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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芳华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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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香贝正搂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不想起,听着喊声一下惊醒不少,瞄了眼桌子上的衣服,得了,起吧,别让老头等久了。
  祁山在屋里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这老婆子,这不是明摆着埋汰自个儿吗?切,也就是当时她不知道香贝织线衣,要知道,比他还抓心挠肺,哼。
  祁香贝打了个哈欠,托着线衣,趿拉着鞋去开门,“妈,爸的线衣好了,您拿给我爸吧。”
  姚常玉接过线衣,跟祁香贝耳语,“你爸起半天了,就等着你的线衣好出门。”
  “咳咳咳,老婆子,我外面的罩裤放哪儿了,你过来找找。”
  姚常玉睨着房门答应一声,“这就来。”母女俩相视一笑。
  祁山穿着线衣在队上人员密集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再没有比这个更心满意足的,惹得一群老伙计打趣半天。
  中午,围在饭桌上,祁山脸上的笑都没落下,“上午我跟队长打了招呼,借队上的骡车用用,过会儿我赶车送你去县城。”
  祁向西放下碗筷,“爸,我走过去就行,一点不费事,不用麻烦您,来回得耽误半天工。”
  祁山摆摆手,几年就这么一回,耽误半天工能算啥,“都说好了,你只管安心坐着就行。”
  邵鸿远见状适时发表意见,“大伯,要不我赶车送向西吧,正好我要到县里办点事。”
  祁山权衡一下,同意了,“行,那香贝也跟着去,小邵,别往心里去,大伯不是不相信你,是队上有规矩,外人赶车得有人跟着。”
  “大伯,没往心里去。”邵鸿远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他还以为是特别让祁香贝跟着去送人呢,就是想了也没啥意见,队上肯定对骡车看管得紧,也不是只有前进大队这样。
  背着母亲姚常玉煮好的鸡蛋、包好的菜饽饽,感受着父亲拍在肩膀上的不舍,祁向西坐上骡车,往县城赶去,一路上遇到乡亲们,都跟他挥手示意。
  邵鸿远赶着车坐在前面,祁向西在另一边,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祁香贝背对着他们,坐着小马扎,看着反方向的风景,感受着暖洋洋的春风。
  汽车站到了,祁向西下车正正衣裳,对着邵鸿远敬礼,临走还不忘劝劝他,“老邵,我走了,我在部队等你。”
  邵鸿远郑重回礼,放下手,头扭过去不看祁向西,“走吧,一路顺风,别等我了,我想批文已经下来了。”
  祁向西无奈,他有些泄气,这些天可没少劝,还是没让邵鸿远回心转意,他可知道,老窦肯定不会上来就递转业报告,“老窦肯定把转业报告给你爸妈看,他们不会同意你就这么转业。”
  “之前跟我爸通过电话,说了我的意见,他说尊重我的选择,还会帮着劝我妈,一会儿我再打个电话确认下,你别管了,安心归队吧。”邵鸿远透漏更多的信息,只为向祁向西表达自己的决心。
  祁向西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什么,转而对着香贝说话,“在家好好照顾爸妈,照顾好自己,记得给我写信。”
  “三哥,我知道,你放心。”祁香贝心里涌出来很多不舍,眼泪差点要落下来。
  祁向西故意揉乱她的头发,才大跨步上了汽车坐好,直视前方。
  祁香贝借着整理头发的空挡抹掉眼角的泪水,走到祁向西座位那边拍着窗户,大喊,“祁向西,我给你记着,等下次回来看我收拾你。”
  祁向西在车里哈哈大笑,挥挥手,“没大没小,叫三哥,我走了,你们回吧。”
  他的话就跟启动开关一样,刚刚落下,汽车的马达就响起来了。
  祁香贝跟邵鸿远在路边挥手,一直到看不见汽车才停下来。
  “走吧,”邵鸿远让祁香贝坐到车上,他拉着骡子在路上穿行,“我去邮局打个电话,你有啥事要办吗?”
  “我就去百货商店找人说几句话。”祁香贝这次没打算去找刘文霞,也没打算去各个工厂转,就想去刘姐那里混个熟脸。
  邵鸿远点点头,事都不大,时间充足,就这样慢慢赶着骡子往前走。
  到了邮局,邵鸿远把骡子拴在外面的树上,让祁香贝看着,他去打电话。
  祁香贝开始坐在车上,托着下巴看来来往往的人,后来觉得没意思,就下车甩甩胳膊动动腿,偶尔骡子动的时候吆喝一声,要靠近她是不敢的。
  有点时间了,邵鸿远还没出来,她到邮局门口往里望,嘿,还拍着队呢,不是说这个年代的人都普遍写信要么发电报,打电话的极少吗?这排着的大长队是几个意思。
  没办法,她又返回来,默默地等着,也不知道时间,总之过了好久,在她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才看见邵鸿远从邮局出来,手里拎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裹,走到近前直接扔在车上,“家里给寄的东西,领的时候证明身份有些麻烦,让你等久了。”
  “是蛮久的,”祁香贝自动坐上车,帮着把包裹摆好位置,“你家人挺关心你,待几天就给你寄这么多东西。”
  “我可不是待几天,我以后很长时间都会待在这里。”邵鸿远顺口说出来。
  “不对呀,你转业应该到户籍所在地报道,你又不是我们这边的人。”祁香贝以前听说过,军人转业会到户籍所在地或配偶所在的地区,邵鸿远没有结婚,当然是转回家里。
  邵鸿远给了骡子一鞭子,指使它向左拐,“一般情况是,不过也可以另行申请,我户口所在城市级别比这边高,往这边调还是比较容易的。”
  “现在能留在部队多不容易,我觉得你可以不转业,争取别的岗位,要是成功,比外面工作强多了。”祁香贝觉得邵鸿远把问题想绝对了,部队里岗位肯定不少,他可以去做文职之类的,听三哥的意思他爸妈也在部队,那就更好安排了。
  邵鸿远诧异地看一眼祁香贝,想不到她跟自己家里人想的一样,“变换到别的岗位,每天面对周围人惋惜异样的眼光,我不打算把自己置身到这样的环境,也不打算面对家人的怜悯,与其这样,我宁愿在陌生的环境里重新开始。”
  “你说的倒是没错,”祁香贝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邵鸿远,可能会跟他一样的选择,就如同断腿的武将偏偏让他在队伍里做文职工作,看着别人舞刀弄枪,也是一种痛苦。


第44章 
  百货商店对过,邵鸿远盘腿坐在车前面,拉着缰绳,只管盯着骡子不让它撞到人。
  祁香贝拎起来车上的小包裹,跟他示意借用一下,越过马路,直接去找刘姐。
  刘姐柜台前面有顾客,祁香贝就等在旁边不说话,谁成想刘姐看见她丢下顾客跟她打招呼,可比上次热情多了,“祁小妹,你可来了,我等你好几天了。”
  祁香贝不由心里一喜,能让刘姐这么等着自己,那肯定是有人要织毛衣,但周围人多,她就没有明说,“刘姐,这几天家里有事,这不今天过来拿包裹,顺道来你这里看看。”
  刘姐咋呼几声,让顾客自己先看颜色,挑好了再叫她,才拉着祁香贝到个角落,“祁小妹,想不到你还挺能耐,就织个毛衣,就能跟何同志处得那么好,以后说不定刘姐还得仰仗你呢。”
  “刘姐,这话怎么说?”看刘姐的态度就知道不关毛衣的事,反而跟何永洁有关,听着她又不像知道救孩子的事,这里肯定有别的事情发生。
  刘姐假意推了她一下,抿嘴一笑,“凡事姐心里都装着,咱肚里知道就行,你有本事能攀上人,姐姐我自然乐意看到,这样咱俩更有机会合作不是。”
  “那是姐姐看得起。”祁香贝现在已经猜到,肯定是何永洁在刘姐面前表现了对自己的另眼相看,才能让成精的刘姐如此热情。
  “都是姐妹,不说客气话,”刘姐手势变换,煞是利索,“对了,何同志让我告诉你,有时间去纺织厂找她一趟。”
  祁香贝听这话眼睛一亮,咬着嘴唇没乐出来,这可能真应了三哥的话,她工作的事情能有眉目了,就是不知道哪方面的。
  刘姐可是售货员,察言观色再精通不过,见香贝的神色就知道这里面有好事,心说她也算运气,谁不知道何家姐妹难讨好,这丫头倒是入了人家的眼。
  祁香贝恨不得能当即飞到纺织厂,跟刘姐道了谢,说下次见面再聊,就出去找邵鸿远,让他在原地等候,她有事去去就来。
  邵鸿远没同意,牵着骡子就跟在祁香贝后面,他带着人出来的,在这里干等着,万一发生啥事他可交代不了,必须跟着,充其量到地方他还在旁边等着,不打搅她。
  祁香贝开始有些不乐意,最后还是他坚决的态度占了上风,认命爬上车,指挥方向。
  过了这么些天,门卫大叔还记得她,大老远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过这次祁香贝可是有人找,“大叔,我找何永洁,麻烦您通报一声。”
  门卫大叔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小丫头,我知道你特别想找工作,不过你也不能打听个人就来找,人家可是大忙人,不能见你。”
  祁香贝照样搂着那个小包裹,低头浅笑,“大叔,是何永洁同志让我来这里找她的,她肯定见我。”
  “真的?”门卫大叔还不相信,不过祁香贝站在那里特别自信,一点没有心虚的样子,倒让他有些摸不准她的脉,想着这丫头来两趟都没有胡乱找人,就暂且当了真的处理,“那行吧,我就走一趟,人家要不见你可不能哭鼻子,等着呀,别乱走。”
  祁香贝就在门卫室外面没动地方,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何永洁跟着门卫大叔出来,她赶紧挥手示意。
  何永洁回了下手,朝着门卫大叔说了几句话,大叔才把祁香贝放进去。
  跟着穿过车间外面的马路,她们来到一个单独的工作室,看那意思,就是何永洁办公的地方。
  “坐,”何永洁坐到座位上,招呼祁香贝。
  祁香贝突然有种当年面试时面对考官的感觉,定定神,才坐下。
  “咱就不说闲话了,我也开门见山把情况说明白。”何永洁背靠在椅子上,拢拢身上的工作服,双手叠放在前面,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你救我外甥的事情,我和姐姐都跟家里人说了,同时也谈到你找工作的事情,不瞒你说,我父亲就是纺织厂的厂长,想来你稍稍打听就能知道,要是以前,给你安排个工作不是难事,不过,如今郑县长上任,对各国有工厂管理,特别是招工方面提出特别关注,拉帮结派托关系进来的都要进行一次重新考核,过就留下,不过就调岗甚至回家,能力与岗位匹配是基本要求,而且考核的内容厂内干部一律不得过问,由县里特派专员主持,这项工作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势不可挡,在现有情况下,我们家不可能顶风作案,给你安排工作。”
  一番局势分析,一个定论下来,祁香贝想微笑以对,可嘴角怎么也没法上扬,手平放在膝盖上,忍着不去绞来绞去,怕对方看出来她的紧张,“没关系,我也没想那么多。”她其实把三哥的话都埋在心里,很期待。
  何永洁轻叹一声,任谁都能看出来祁香贝浑身散发的失望,她也就不卖关子了,“虽然不能给你安排个工作,不过,我们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轩轩的爷爷托了人,帮你把户口调到县里,有了居民户口,无论哪个工厂招工,你都可以正大光明地应聘,只要你有能力,不会缺了工作做。”
  “这,这个,”祁香贝腾地站了起来,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这个消息比给她安排了工作还要让人意想不到,居民户口,意味着什么想来任何人都知道,本来她以为能找个工作,要等到恢复高考考上大学才能改变户口性质,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何同志,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件小事,你们却给了这么大的回报,我,我其实是有些惭愧的,你都说了县长主持要求严格,安排工作都要避讳,这样调整户口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要是那样,还是不要了。”
  这时候,祁香贝脸上确实有些发热,自从知道何永洁父亲的身份,她就跟有了依仗一样,懈怠了找工作的积极性,中间那次就没来县城打听消息,甚至在何永洁说不能安排工作的时候,她居然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心和埋怨在里面,在外标榜救人不求回报,内心却极度渴望对方报答,这种极度矛盾就充斥着全身,她果然是做不到雷锋式的无私奉献精神。
  何永洁站起来,眼神平静无波,只有睫毛微微颤动,就好像祁香贝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现在大家的目光都投在工作考核上,办理户口反而不受人关注,更何况你只是搭了个顺风车,只要你不到处嚷嚷,不会有人特别关注你,记得,明天带上你的户口本还有队上的介绍信过来找我,我领着你去办理户口。”
  祁香贝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谢过何永洁,说明天一定早早过来,才转身出了办公室,轻轻把门关上。
  一直坐车走出去很远,祁香贝看着慢慢远去的树影,脑子就没有停歇过,一会儿想工作一会儿想户口,连之后的高考都想了,一串下来,没感受到特别兴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整个打破了她原来的计划。
  平坦路上,邵鸿远鞭子轻轻抽打骡子,让它小跑起来,哒哒哒的声音伴随着额头铃铛的叮当响,传出去老远,如此空旷的地面上,只有他们在前行赶路。
  “从厂子里出来你就脸色变了好几次,是遇到困难事了吗?”邵鸿远也是觉得太寂静,骡车就跟个大摇篮一样,他有点昏昏欲睡,这不行,西北方向已经起风了,吹摇了树梢,带来丝丝凉意,太容易感冒。
  祁香贝闷闷的也想找个人倾诉,想着邵鸿远也不是大嘴巴的人,就借着他的问话就讲了前些天怎么救的孩子,又说了今天何永洁的意思,“转户口当然是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别人想调还摸不着门路,就是摸着门路没点花销谁给你办,可现在工作一点头绪没有,我空拿着户口难不成喝西北风呀。”
  “这有什么?你可以接着在队上挣工分,要是碰上招工,去应招就行。”
  他说的倒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户口不在队上,还能让我挣工分?”
  “外人当然不行,你本来就是队上的人,当然可以,叔航就是居民户口,还不是照样在队上挣工分。”眼前就有现成的例子,叔航是托了他妈妈的福,可见大体是允许的。
  听着这话,祁香贝豁然开朗,那她还有什么发愁的,已经比她当时最坏的打算上了一个大台阶,有了户口,她就有了更好的敲门砖,至于敲或不敲还在她选择,敲到哪里就看她的能力和运气了,至少不会因为户口的问题被拒之门外,这真是个大大的好处,“明天我就去办户口,你说我用不用给何同志带点,比如小礼物什么的感谢一下。”
  “最好有,人家心里会舒坦点。”邵鸿远说。
  祁香贝懊恼地拍拍脸,刚才净顾着矫情,都忘了人情往来的礼仪,可现在就算回到县里,百货商店也关门了,关键是她身上连两块钱都没有,能买个啥特别的,总不能拎着家里的二斤红薯去表达谢意吧。
  邵鸿远把祁香贝为难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直接后仰把大包袱拎起来,三下两下就打开一边,露出里面的东西,“那位是女同志,送点布料聊表心意,你看,我包里有的确良布,我爸妈寄给我做衬衣的,先借给你,等你办完事买了再还给我。”
  祁香贝下意识摇头,两个人不是多熟悉,上来就借的确良,确实不大好,“谢谢,还是算了,我想别的办法吧,她在纺织厂工作,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布料了。”
  “别的能有什么办法,凡事也得量力而行,”他在祁家住了这几天,对祁家家境,不说知道个全部,也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一时间根本拿不出来像样的礼物,“麻利点,看在老祁的面上,我才舍了布,你就不要推脱了。”
  邵鸿远从包裹里揪出来布放到祁香贝手里,祁香贝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猛,直接往外推,一个往下放,一个往外推,两只手就这么碰在一起,还碰得挺结实,两个人净顾着较劲,谁也没注意。
  路过的人可看得真真的,“呵,看这手握的那叫紧,祁香贝,光天化日之下就跟男人拉拉扯扯,你可真行。”
  两只手就跟碰着烫手山芋一样,瞬间松开,那白花花的的确良布就啪地一声掉到了车板上。


第45章 
  祁香贝看了眼来人,若无其事地把布捡起来,拍拍沾在上面的灰尘,递给邵鸿远。
  邵鸿远淡定接过,塞进包裹里,转头坐好,小鞭甩得啪啪响,骡子本来已经慢下来的脚步又迈了起来。
  寇小萍看着两个人装模作样,跟没事人一样,不免冷笑一声,骑上自行车,脚下紧蹬赶上骡车,“祁香贝,今天我去医院给我奶拿药,碰见春燕了,你猜,她跟我说啥了?”
  祁香贝侧过脸盯着自行车转动的轱辘,挺熟悉,就是队上那辆自行车,“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到?”
  “她说呀,”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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