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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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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太妃用掌风将其挥开。
也就这一短暂的空挡,香九欺身上前,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刻,瞳仁骤然一缩。
“皇贵太妃!”
她脑仁嗡嗡,两耳像是浸在水中,涨鼓鼓的。
皇贵太妃才不跟她废话,反手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内力足,后劲大。她像一块帕子似的被甩上墙,摔进草堆。
“你个老妖婆……”
她骂。下手可真恨。
皇贵太妃的眼风仿若一把锋利的刀,割着香九的皮肉,像在戏弄案板上的一条鱼。
却见香九一记扫堂腿,刷刷刷。
她翻身躲过,回敬一招巨鹏亮翅。
香九返还一白虹贯日的掌法,使得那是虎虎生风,气吞山河。
二人皆看出对方是个硬茬,谁也不肯让谁,投入十二万分的精力,使出浑身解数。
你用青龙摆尾、饿虎扑食。
我用见龙在田、飞龙在天。
你耍鱼跃于渊、震惊百里。
我耍蛮腰芊芊、丽华梳妆。
你柔我刚,你刚我柔。
为左邻右舍的牢友们,倾情演绎了一场画风诡异的行为艺术。
明眼人一看便知,香九是落在下风的。许是牢饭质量一般,膳食不够均衡,营养不够全面,导致她体力下降。
皇贵太妃与她过招,自然也心理有数,见她已临强弩之末,拔出手。弩,便要让她脑袋开花。
香九怂了,张嘴就喊。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灭口啦。”
四面的牢友跟她交情不错,平日分享过她的两荤两素,勉强认个兄弟,见事态不妙,也陪她一起呼喊。
立时慎刑司内一片狼嚎,皇贵太妃气急败坏,恨不得把他们宰个干净。管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发。春的季节提前来到。
“格老子的,要造反呐!”
他丢开鸡腿,带着一干太监气势凶凶地赶过去。
香九的武功绝学里,还有杀伤力最大的一招——抱头鼠窜。
再配上凌波微步,即便是在狭小的牢笼中,皇贵太妃也无法瞄准她。
咬牙切齿骂道:“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
香九回敬她:“你个老妖婆,说,你究竟是谁?”
“哈!”皇贵太妃得意且狰狞道,“当真不认识我?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香九侧身躲开一箭,“疯婆子,胡言乱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容家老二,你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比起你阿姐差远了。”
我艹!!!
香九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是有人拿她和她姐比,第二是有人喊她容家老二。两者一结合,相当于喊她千年老二。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到底是谁?”
皇贵太妃的嘴角扯出一轻蔑的弧度:“你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是谁与你而言已经不重要。”
她话到中途,迅雷般闪身,鬼魅般逼至香九身前。
香九大惊失色,只觉她的脸突然放大数倍,胸口挨了一掌,体内真气尽数溃散。于奇经八脉内,洪流般奔涌。
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
喉间一甜,大大吐了口血。
就吐在那条带有女儿家独有馨香的锦被上,肆意的红,像一朵绽放的彼岸花。
绚烂。诡异。
香九摔倒在地。
“你……”她还想再说话,却被喉间血呛住。
皇贵太妃一脚踩在她后腰处,眼冒凶光,像是要把她碾碎。
香九心知在劫难逃,能屈能伸,好言道:“小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前辈了,您别动气,有话好商量。”
皇贵太妃挑眉:“这一点你倒是和你阿姐不同,她呀,哪怕被我拿刀架住脖子,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香九笑脸一僵。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拿刀架过她阿姐。
断雀!
“你是……断雀!”香九抬头,四目相对。
“是又如何。”
断雀抬起□□,扣下机括……
木苏娆在琼玉嬷嬷的唠叨下,上榻安置了。
可心里一直闷得慌,她喘不上气,呼吸一次快过一次。
琼玉嬷嬷为她半开了一扇窗,试着同她闲聊,说是今晚天色太暗,估摸要下大雨。
寝殿外,有杂沓的脚步声,南叶在说话:“奴才……求见皇主子。”
木苏娆便心闷得更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两手扯开掀开罗帐:“快,快宣。”
南叶忙不迭爬进来,哭道:“皇主子……香小主她……遇刺了!”
窗外“哗啦”,下起了许久都未下的雨。
女儿身
香九被射中了肩胛骨; 疼得冷汗涔涔; 她趴在干草堆上哎哟哎哟。
慎刑司的管事吓得半死,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香九骂:“你他娘的就不能早点来。”若不是她躲开,这弩。箭就插她脑子里了。
管事的情绪难以平复,大口喘着气,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是众人的主心骨; 一旦乱了方寸,整个慎刑司就跟没头苍蝇似的。
个个面色惨白。
但再白都白不过他。香九是皇主子的的男宠; 在他这出了事,非灭他三族不可。
香九忍无可忍:“别傻愣着啊!帮我叫太医。”
话一出口后悔了,太医一来; 一号脉,妥妥暴露她女儿身啊。
她想喊住管事; 奈何人已经跑出二里地。
旋即挣扎着起身,一旁的太监们欲要扶她,被她打开了手。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一步一沉重。
太监护在她身后; 生怕她摔了; 七嘴八舌道。
“您小心些; 这里头黑,别绊了脚。”
“求您了,快些回去吧。”
“您这是要去哪,小的们帮您走一遭便是; 犯不着亲自去。”
逃跑当然要亲自啦!香九嫌他们聒噪,扭头,冷冷的盯他们一眼,世界立时安静了。
她继续向前,立在慎刑司的大门前,见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石板路上一圈圈碗大的涟漪。
她冲进雨里,凝气聚于丹田,跃上墙头,脚下却是一滑,栽了下来。
太监们眼疾手快,一跃而上接住她。
人多手杂,弄疼了她的伤口,她嘶了一声,靠上墙,滑坐到地上。
脑袋重重垂着,一丝力气也无,只是冷,很冷……
冷到感受不到雨打在脸上,冷到听不见耳畔的呼喊,冷到闭上眼全是阿姐和苏素。
人说,临死前,能见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见到了,估摸着小命便要交代了。
。
香九烧得迷迷糊糊,趴在榻上说胡话,像只呓语的小懒猫。
木苏娆把下巴搁在床沿,犹豫的把耳朵凑过去,不小心碰到香九唇,染了点烫,听她喊的“苏苏”。
木苏娆有点愣,亦有点欢喜,更多的是伤怀。
她亲吻香九的脸颊,哑着嗓子道:“傻瓜,苏苏那般负你,你还想着她。”
琼玉嬷嬷端来铜盆,放上床头的小几,轻声说:“皇主子,白太医来给香九换药了。”
木苏娆轻拍香九的后背,哄她睡得安稳些,嗯了一声,南叶便带白太医进来。
白太医还是那个没出息的白太医,上回在辛者库拯救上吐下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诊病。
照样回御药房磨草药。
慎刑司管事昨夜去太医院求救命,不料太医们要么在前线对抗鼠疫,要么下值回了家。
唯有白太医值夜。
管事便拽着他去慎刑司,中途遇见了木苏娆的轿辇。
南叶火烧火燎的招呼他们:“我干儿子在轿里,你们快跟我回养心殿!”
二人遂毕恭毕敬的追上去。
到了养心殿,香九被南叶背下了轿,他身宽体胖,底盘扎实,能免香九受颠簸之苦。
木苏娆跟着下轿,护着香九的腰身,进了寝殿。
白太医惊了。
养心殿的东围房西围房有的是床,为啥偏偏要把人送到龙榻上。
难道……
木苏娆龙颜不悦道:“还愣在那干什么!救人呐!”
她指着白太医:“人若就不回来,你也陪葬去吧。”
白太医又惊了,坐实了方才猜想。
再一把脉,石化了。
这脉象咋像个女娃……
时间紧迫他顾不得许多,取出药箱中的小刀,在火上烧了烧,割开香九肩处的衣服,再割开她的皮肉……
木苏娆摇摇头,甩开脑中那血淋淋的领她揪心的画面。
回神后,见白太医抱着药箱进来问安。她免了他的礼,等他为香九换过药后,摈退左右。
白太医心有不安,偷摸着瞄她一眼,见她目光凛冽,登时安静如鸡。
高高的拱手道:“皇主子有何吩咐,奴才定当肝脑涂地。”
木苏娆不急不慢道:“你心里有数。”
白太医忙磕头如捣蒜,指天发誓,将香九的身份烂在肚子里,然后麻溜的逃了。
许是太吵闹,香九哼哼两声,作势要醒。
木苏娆赶忙附过身去,探探她的额头。
唔,还是有些烫。
香九张开眼,双眸润着热热的潮汽,湿漉漉的眼珠转了一转,定到木苏娆的脸上。
“……皇主子。”她唤。
“朕在呢。”木苏娆捧过她的手,揉搓她的指尖,温柔以待。
“……奴才疼。”
“朕也疼,”她捂住心口,“心疼。”
“有人欺负奴才。”
“那朕天涯海角都将他抓回来。”
香九像是得了想要的安慰,抿嘴笑了,往木苏娆的方向挪过去,一寸一寸的挪,甚是辛苦。
木苏娆凶道:“不准乱动。”
遂睡在她身边,拥她入怀。
香九的脸贴在木苏娆兜满馨香的胸口,听着鼓点似的心跳,莫名的安心,微不可查的蹭了几下,合上眼,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很踏实,是入宫以来没有过的惬意。
。
香九因祸得福,遇刺一事震惊朝野,这下,傻子都能看出来,神鸦之死另有隐情。
而更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昨夜万岁山的宫苑起了大火,皇贵太妃被困火海。
好在老天垂怜,下了场大雨,及时控制住了火势。
皇贵太妃惊魂甫定,已移驾紫禁城,回了寿康宫。
木苏娆照顾过香九,就要去寿康宫看望皇贵太妃。
虽然不是亲母女,但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摆在那,心下亦是焦急万分,接过药碗,亲自喂皇贵太妃喝药。
皇贵太妃卧在榻上,咳得厉害,吃不下东西也喝不下,太医说是被大火灼了嗓子,需将养好些时日才能大好。
“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木苏娆磕下勺子,恼道,“可是奴才们伺候得不尽心。”
皇贵太妃解释说:“是哀家的错,哀家诵经,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全靠这些奴才拼了命的救哀家,这才捡回一条命。”
木苏娆一脸的不信。
皇贵太妃怕她大动干戈,语重心长的说:“皇儿,如今鼠疫横生,神鸦暴毙。又出了遇刺一案和大火,宫里宫外人心惶惶,你万万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木苏娆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双肩一沉,称了声“是”。
心事重重的回到养心殿,井喜递来好消息——香九醒了。
木苏娆眉宇间的阴霾稍霁,选了条近道去寝殿,推开门,喊了声:“香香……”
继而愣住!
只见香香双手扒拉窗框,一条腿挂在外头,一副要翻窗逃跑的样子……
木苏娆:“!!!”
香九:“!!!”
木苏娆问:“去……哪?”
香九迅速立正站好:“没,奴才卑贱,怎可躺在龙榻上,所以想回太监所。”
木苏娆忍不住笑:“走门不就行了?”
香九还在垂死挣扎:“奴才……躺了一天一夜,手脚软了,翻窗户活动活动。”
木苏娆“哦”出个长调,戏谑道:“那你回吧。”
香九如蒙大赦远远绕开她,绕到门口,拉开门时,木苏娆蓦的一言:“不谢谢朕的救命之恩?”
香九回身打了个千。
“不谢谢朕衣不解带照顾你之恩?”
香九再打了个千。
“朕还帮你换了衣服呢,这份恩情也要谢!”
香九继续打了个千……打了个……打了……打……
啥?!
“你帮我换了衣服!!!”
抽身
香九低头; 对自己上下左右一通乱摸。
摸着摸着,石化当场。
呀,我的裹胸布哪里去了。
猛得抬头,看见木苏娆那似笑非笑的俏丽脸蛋; 直呼完犊子。
机灵的小脑袋瓜轰的一下; 再也不机灵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 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当起了武器; 举到身前,黑溜溜的眼睛大大瞪着,一副“你别过来,过来我就砸你”的样子。
木苏娆一手叉着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垂在腿边轻拍着节奏,满面的好整以暇。
“放下。”
“我不。”香九扬起高傲的头颅。
“过来。”
“我不。”
香九算是豁出去了; 俗话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被识破女儿身,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只有一个原因,木苏娆对她有所怀疑,但怀疑到哪种程度还不得而知。
可总归是起疑了,自古君王多薄凉。
香九料想到最坏的程度——木苏娆什么都知道了,想挟持她,用她当诱饵,引出她背后的势力。
痴心妄想!
香九破口大骂:“狗皇帝,有本事放马过来; 怕你我下辈子变猪。”
木苏娆皱眉,奇怪她大病初愈,为何神神叨叨。
香九继续道:“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面团捏的,不会任由你欺侮。”
木苏娆越看她越不对头,明明早前还在她怀里撒娇喊疼,几个时辰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再一琢磨,明白了。
小东西先前发烧发迷糊了,眼下清醒过来,便想跑,一时又得知身份暴露,冲击力太大,难以接受,所以才有此失控之举。
木苏娆怪自己太莽撞,她虽早已识破香九就是容洛,可没摆到明面上,理该配合人家继续演戏才是。
现在怎么办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那就勉强问两句吧。
“你……为何假扮太监入宫?”木苏娆收敛神色,一派帝王该有的严肃。
“关你屁事!”香九愈发放肆。
“从实招来。”
香九贱兮兮的吐舌头:“略略略略~”
木苏娆的面容有了一丝丝裂缝,再好的脾气也端不住,何况本身也没有好脾气。
“给朕好好说话!”她大步流星,像只凶猛的老鹰抓小鸡。
香九见势不妙,围着桌子绕到另一边,茶壶还是高高举着。
“狗女人!来啊,同归于尽啊!”
狗女人?
木苏娆发誓,她长这么大,头一回遭骂。两眸倏的喷出火,气咻咻的想回骂,奈何自幼长在深宫,污言秽语储备匮乏,收藏刮肚也憋不出半个字。
怒气冲天,如要发泄的话,只能动手了。
她也不怕动手,袖子往上撸,露出小半截玉白的手臂。
香九见她要动真格,莫名发怵,虚张声势的挥了两下茶壶。
壶盖摇得哐哐响,壶中盛有茶水,随着她的动作撒出来不少,溅湿了袖口。
也就这眨眼的功夫,木苏娆欺到她跟前,揪住她红扑扑的耳朵,狠下心肠,拧了一个圈。
香九疼得龇牙咧嘴。
木苏娆咬紧后槽牙,兴师问罪道:“朕是不是太给你脸面了,如今都敢骑在朕头上撒野了。”
香九不服输,扬起茶壶就要把她砸个头破血流,但动作太猛,扯裂了肩后的伤口。
倒抽一口凉气,手腕一松,茶壶哐当砸地。自个儿也倒到地上去了。
肩后的衣裳,洇出一大片刺眼的红色,木苏娆乱了神,将她拦腰抱上榻。
香九还想挣扎,她便威胁道:“再不听话,就丢你回慎刑司。”
香九果然沉默了,趴在枕头里,吵着疼。
木苏娆又嗔她:“总不让人省心。”
言讫唤进琼玉嬷嬷,吩咐去传白太医。
香九紧张道:“不不用。”
木苏娆瞪她,想想还是依了她,让琼玉嬷嬷烧些热水来。
她则找出剪子,将香九背后的衣裳剪开,一番仔细的查看后,勉强舒了心。还好,没有完全崩裂。
她微微撅着嘴,俯身,朝伤口吹了一口气,轻轻的,缓缓的,像春日的晨风。
香九抖了个战栗。舒服的哼了一哼,带有浓浓的鼻音。
“好受些了?”木苏娆问。
香九小脸爬上一浪潮红,埋进枕头,装哑巴。
木苏娆逗她上瘾,指尖戳她的额角:“朕问你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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