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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尝一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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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怎么样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只想过好眼前来之不易的生活。
女生卸妆、洗漱、躺回床上。
摄像大哥下班了就会离开出租屋,只有陶思眠一个人在这,她还在整理材料,黎嘉洲在国外出差有时差,刚好和陶思眠时不时聊两句。
凌晨一点,陶思眠准备洗漱。
两家洗手间挨得很近,陶思眠听到隔壁洗手间有摔跤的声音。
陶思眠立马打开窗户问:“你还好吗?”
对面声音很微弱:“痛,我痛得站不起来。”
“你门禁密码是多少,不要急,我马上过来。”陶思眠踩上马桶听女声说话。
“2…9…8…2…3……”
女生还没说完,陶思眠已经飞快冲过去。
8231。
最后四位是女生的电话号码,她记得住。
陶思眠赶到洗手间,女生脸色苍白,额头上不停冒着豆大的汗珠。
陶思眠打了120,把女生扶起来,扯了卫生纸一边给女生擦汗一边问:“你有吃什么吗?是不是肠胃炎?拉肚子?”
“不,不是……这儿。”女生话都说不清楚,虚弱地按小腹旁侧。
陶思眠也不确定:“阑尾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女生大口大口喘气。
三个小时后。
凌晨四点的医院急诊比白天热闹,小孩哭闹声、排号提示声和大人们的声音混成一道嘈杂的白噪音。
女生躺在病床上,神态虚弱,病床旁细长的输液管像在夜晚招展的藤蔓。
陶思眠用棉签在她嘴唇上擦了一点温水:“急性阑尾炎,小事,我已经通知了你妈妈,她应该快到了。”
“谢谢。”女生说。
“不用。”陶思眠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女生不说话,陶思眠也无言,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陶思眠低头和黎嘉洲发消息,告诉他自己马上回去。
女生小心地看陶思眠。
“无论如何你帮了我,”女生奇怪,“你现在怎么不提采访的事。”
“我帮你和要采访你没有直接联系,”陶思眠停下敲字的动作,笑道,“再说,我现在提会不会太趁火打劫了。”
女生局促:“那……”
“我男朋友马上出差回来,我要搬回去了,你妈妈应该会留下来照顾你,”有护士进来核对药品单,陶思眠起身让护士,“我倒时给你发个东西,你看完给我答复。”
女生点点头:“好。”
护士出去没多久,女生妈妈来了,对陶思眠千恩万谢,陶思眠给母女俩打了招呼,离开了。
几天后,陶思眠在公司加班。
助理给陶思眠带了盒饭,陶思眠头也没抬。
助理靠在陶思眠办公桌边喝奶茶,惋惜道:“陶总你真的应该去公司食堂看看,好多大家都很喜欢的菜,法式鹅肝、帝王蟹、澳龙、鱼子酱炒饭,黎总真的舍得下血本。”
陶思眠笑:“他是想用圈住员工的胃来圈住员工的心。”
助理促狭:“那你还不去试试。”
“我喜欢黎嘉洲做的菜,”陶思眠道,“吃了他做的菜,其他菜都显得平平无奇,有爱情滤镜。”
助理微笑:“你给我发工资就行了,不用发狗粮。”
“送的,”陶思眠把资料发到女生邮箱,起身去接水,路过助理时,她分外礼貌,“不用谢。”
助理:“……”
午休之后,整层楼的工位差不多坐满了。
黎嘉洲开的福利比同行业高出30%,大家在激励下甚至愿意主动加班。
做策划的,做复盘的,跑外景回来的,整层楼连绵不断地响起讨论声和争执声。
人声鼎沸中,“叮咚”,电梯门开,黎嘉洲手捧玫瑰出现。
他一身西装笔挺,大步流星,暗黑色的细金属边眼镜勾在他鼻梁间,灯光勾出清俊的五官,满目含着温柔走到陶思眠办公室里面。
所有声音骤然按了暂停。
一秒,两秒,三秒。
放得更大。
“卧槽,我被颜值暴击了,我想到顶楼总裁秘书室了。”
“陶总还在呢,你说什么呢,啊啊啊想谈恋爱。”
“真的是套路狗,把我们喂得肥胖单身,他们爱得甜甜蜜蜜美滋滋。”
“……”
陶思眠办公室门忽然开了,办公区再次鸦雀无声。
黎嘉洲探半个身子出来,体贴员工:“食堂不合胃口吗?”
离黎嘉洲很近的几个员工连连摇头:“特别合。”
黎嘉洲又问:“我禁止办公室恋情了吗?”
几个员工继续摇头:“没有。”
“明天开始,夫妻双方都是南方系职工可以去财务处领两倍工资的结婚补贴。”黎嘉洲说完,又把陶思眠的办公室门关上。
外面安静一瞬,霎时沸反盈天。
黎嘉洲把陶思眠逼到了角落,他一手撑着办公桌,一手扶着柜子,俯身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
陶思眠脸颊通红,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为什么突然买花。”她声音很轻,像猫爪在挠黎嘉洲的心。
又烙下一吻:“买就买了,给你买花还要挑时间吗?”
陶思眠只有在黎嘉洲面前才乖顺得毫无攻击力:“不挑。”
黎嘉洲鼻尖抵着她的,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你喜欢吗?”低哑的嗓音好像在砂石中磨砺。
陶思眠声音更小了:“喜欢的。”
黎嘉洲闷闷地笑,性感又得意。
怕陶思眠被误会,黎嘉洲在办公室待了十来分钟就走了,回顶楼前,他去人事部和财务部交代了一下工作。
财务部总监知道公司会发结婚补贴,玩笑道:“您真宠陶总。”
“公司是他的,”黎嘉洲纠正,“是陶总宠我。”
财务部总监依言道:“陶总宠您。”
小姑娘宠他。
黎嘉洲反复咂摸这句话,就觉得挺开心的,比谈项目拿合作还要开心。
临下班前,黎嘉洲让陶思眠报菜名。
“我回不去。”陶思眠那边是收拾东西的声音。
黎嘉洲关心:“怎么了?”
陶思眠高兴:“她同意了。”
“好,”黎嘉洲道,“我送你。”
城市的傍晚总是格外有烟火味。
黎嘉洲很喜欢和陶思眠单独在一起,好像总也不腻。
其他车在堵住的长龙里乐此不疲地按喇叭,黎嘉洲单手拉着陶思眠的手,给女朋友大人汇报自己出差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给她买了什么礼物,以及长江商学院邀请他去下期学习。
陶思眠问:“可以带家属吗?”
黎嘉洲认真看了一下老师发给他的资料:“好像不可以。”
黎嘉洲说着要找号码:“我打个电话申请一下。”
陶思眠拦住他:“你把我揣进衣服口袋里。”
黎嘉洲楞了一下,笑了。
陶思眠也笑了。
黎嘉洲偏头看着自家小姑娘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忍不住感叹,怎么小冰山现在这么可爱啊。
陶思眠到女生家的时候,摄像大哥已经把设备铺好了。
打光板,背景,机位,采访开始。
黎嘉洲站在旁边不说话,女生眼神忍不住朝黎嘉洲身上飘。
也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太帅了控制不住。
陶思眠看向黎嘉洲,黎嘉洲给陶思眠做了个口型,乖乖去楼下。
陶思眠还没开口问,而是再等了几分钟。
摄像大哥把灯光调暗三阶,女生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陶思眠开口,声音低缓沉静。
“你妈妈还有再提这件事吗?”
“没有,她怕我想不开寻短见。”
“有过再次寻短见的念头吗?”
“有过,无数个晚上,辗转反侧。”
“后悔吗?”
“后悔。”
“还记得第一次接触的原因吗?”
“就我蛮喜欢买化妆品,我爸爸知道我大手大脚,就从一学期给一次生活费改成一个月给一次,希望我克制一点,然后口红出新款,我想着两百出头也不多,花呗也用完了,半夜一时上头,就用了……”
一个大众的借款程序。
“……”
“第一次还不上很慌,我就搜百度,结果广告栏有关联搜索,我就点进去,没想到真的不看征信,我居然从里面借出了钱。”
“……”
“软件那么多,我每个都注册了试了额度,钱在上面感觉就像个数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
“没想到有一天,我上了行业黑名单,理由是多头借贷。”
“……”
“然后开始有催收电话,每天打,每小时打,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打。”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得到我地址,我说我还不起钱,他们让我脱,我不脱,用自杀威胁他们,他们就真的扔了一瓶药在我面前,让我吃下去,一笔勾销。”
“……”
“中途有想过联系父母或者朋友吗?”陶思眠问。
“想过,”女生哽咽,“可事情太大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知道怎么收场。”
明明开始的开始,只是一支口红的事。
黑色的背景布前,女生数度泪崩,掩面哭泣。
陶思眠轻拍她的背,以最妥帖的方式安慰她。
这段视频不长,内容也很朴素。
甚至陶思眠直接把女生整个人都挡了起来。
可就是这样的简单,每个字,每个回答,女生每一次细微的呼吸和哭泣都直击心灵。
事情的始末退去,就是人性在裸泳。
专题上线第一天,点击破五百万,第二天,点击破千万,第三天全渠道发力,微博再度爆上热搜,各界广泛关注。
金融监管机构再次整顿小微贷款机构,大学生除助学贷以外其他银行贷款渠道直接取缔,陶思眠这个名字继上个经济犯罪案之后再次掀起浪潮。
而此时,被业界无数大佬讨论的陶思眠正和自己老板兼男友在烤鱼铺吃宵夜。
老板娘给他们试了店里新出的烤羊排,两人戴着手套啃得不亦乐乎,黎嘉洲时不时把自己面前的蘸料推到小姑娘面前:“试试这个,这个不错。”
老板娘去打电竞的儿子徐裕成难得回来一次,陪他们一起吃,好奇道:“所以那女的最后为什么同意接受采访。”
“人都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黎嘉洲说,“她觉得七七是站在制高点让她出镜,她肯定不愿意,但让她站在道德制高点施舍别人,她内心不会拒绝。”
陶思眠不像黎嘉洲那么弯弯绕绕:“我给她发了第二个类似案例,那个女生没有抢救回来。”
徐裕成哗然。
黎嘉洲啧啧道:“你还是太年轻,安心打游戏吧,两耳不闻窗外事,挺好的,不像我和你姐姐。”
徐裕成以为黎嘉洲要感叹大人的世界不容易,工作出差开会的艰辛,正准备有良心地安慰两句。
没想到下一秒,黎嘉洲说:“神仙眷侣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们不走我走。”徐裕成一口老血快喷出来,尔后微笑,直接起身离开。
陶思眠好笑,在后面喊:“年入百万的新锐帮我们买一下单。”
徐裕成哼一声,借着墙面的倒影,他看到黎嘉洲嘴角似乎沾了什么东西,陶思眠伸手去抚掉,两个人姿态亲密。
曾经陶思眠的奶糖都给自己,现在还要敲诈自己买单!
果然恋爱之后的人都不靠谱!
男女都一样!
徐裕成愤愤地下楼。
黎嘉洲和陶思眠把小孩郁闷的神色猜了个七七八八,笑得不行。
如果说第一个经济犯罪专题让陶思眠崭露头角,那么第二个专题让陶思眠彻底在界内站稳位置并且独树一帜。
蒋时延想过在一休成立一个专门小组做深度调查,可耗时耗力之后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少了陶思眠身上那股感觉,让人心静和直面的感觉,也就放弃了。
还有公司开出天价年薪要挖陶思眠。
陶思眠友好地给来人倒了茶,玩笑道:“我高中文凭,被交大开掉。”
对方老总也不在意:“英雄不问出处。”
陶思眠觉得这老总有点意思,也不兜圈子:“南方系法人是黎嘉洲,但最大股东和实际控制人是我。”
对方老总惊诧到差点摔了杯子,急忙放茶几上,站起来朝陶思眠连连抱歉。
挖人挖到老板了,也着实对不住。
只是那人也没想通,黎嘉洲当初搞走陶二婶收购南方系搞出那么大动静背那么大骂名,结果现在都是给别人做嫁衣?
对方老总回到自己公司后,和心腹高管讨论这个问题。
心腹道:“我也是好奇,上次开会碰到问过黎总。”
老总问:“黎总怎么说。”
心腹道:“黎总说他妻管严。”
老总和心腹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
交大也给陶思眠发了一封函,邀请她回去念MBA,或者直接在新传当客座讲师。
陶思眠拒绝了。
交大老师又打来电话,陶思眠态度温和地拒绝了。
交大相关老师找来南方系,无巧不成书,就是当初因为陶思眠在校刊上发了宋文信讣告要给陶思眠处分的老师。
不知道有没有校领导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陶思眠隐藏情绪的能力素来好,况且现在确实无波无澜。
老师简单给陶思眠介绍了一下情况,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当时的事确实是情况推到了那一步,老师也是迫不得已,但当时归当时,现在归现在,高中学历挂在百科上总归不好看,就算是面子工程也是好的。”
老师道:“交大在A市就是第一,老牌名校,MBA的名额只要放出去就有很多企业家抢破头想要。”
老师软硬兼施:“交大也是考虑到您曾经是交大的学生,黎总也是,傅教授和你们的关系也好。”
薄薄几页纸,陶思眠认真看了许久。
老师期盼地望着陶思眠。
陶思眠把几页纸放在桌上,勾了勾唇角,语气不温不火。
“我并不觉得是污点或者丢面子,只是一个烙印,反而可以提醒我当时的赤诚和真心。”
“如果我真的回去了,那我镀金的本质和其他人差不了多少。”
“我没有怪过你们,所以您不用紧张,”陶思眠起身给老师倒茶,老师受宠若惊,陶思眠接着道,“您以后不用给我打电话也不用给我发短信,不论什么时候,我的回答和结果都是一样的。”
其实仔细想想,陶思眠很感谢撕学籍那一刻。
因为她是从那一刻开始,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在乎的是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师也不好再开口,道了打扰匆匆离开。
陶思眠送走老师后,去阳台吹了会儿风,然后折身去顶楼找黎嘉洲。
“我们去个地方吧。”她说。
“我打完电话。”黎嘉洲捂住手机朝陶思眠小声道,陶思眠点点头,乖巧等在他旁边,黎嘉洲语速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很快就挂掉了。
陶思眠没说去哪,黎嘉洲把车开到了宋文信家。
夏天天气好,阳光从树叶间隙落到地上,影子随着风轻轻摇晃,安静又温情。
陶思眠和黎嘉洲敲了好一会儿门,门才打开。
宋奶奶佝偻着身体站在门后:“请问你们找谁。”
陶思眠和黎嘉洲没说话。
几个月不见,宋奶奶好像老得更厉害了。
宋奶奶道:“孩他妈带小宝去学画画了,孩他爸出去买面条了。”
黎嘉洲和陶思眠不知怎么回答。
宋奶奶抬头盯着陶思眠和黎嘉洲看了几秒:“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么眼熟,”看两个孩子不像坏人,手里还拎着礼盒,宋奶奶侧身,“快进来,你们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
陶思眠和黎嘉洲进去,饭桌上还有中午吃剩的拔丝山药。
“我们是来看您的,身体还好吗?”陶思眠扶着宋奶奶坐在了沙发上。
“半截身身埋黄土,没什么好不好,能吃能睡就多活一天,”宋奶奶牙已经掉得差不多了,问他们,“你们要喝水不咧?”
陶思眠赶忙让宋奶奶坐下:“我们自己去倒。”
宋奶奶还没指路,黎嘉洲轻车熟路找到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水。
“你们来过我家,”宋奶奶完全记不起来,开始猜,“你们是街道办事处刚来没多久的大学生?”
陶思眠和黎嘉洲摇头。
宋奶奶继续猜:“是隔壁远方二表姑家的女儿和女婿?”
陶思眠和黎嘉洲摇头。
宋奶奶动作很慢地顺了顺头发:“是我帮助过的学生吗?”
陶思眠和黎嘉洲没有否认,宋奶奶高兴地问他们吃饭没,要不要吃拔丝山药,问他们在哪个大学,黎嘉洲说:“交大。”
宋奶奶更开心了:“交大好,小宝说他以后也要考交大。”
小宝是宋爸爸和宋妈妈在宋文信出事之后收养的小孩。
陶思眠和黎嘉洲都知道,宋奶奶是从宋文信出事之后开始老得这么快,但刚刚宋奶奶把她现在仅能想到的几个身份猜遍了,都没想到宋文信,甚至黎嘉洲提交大,她也没提宋文信。
好像把这个人忘得彻彻底底。
两人心里一时间白感杂陈。
陶思眠和黎嘉洲没等到宋爸爸和宋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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