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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_云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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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母亲说,您一定会回来,我不是乱说,我就有这种感觉,母亲说您做的是好事,佛陀也说,善有善报,我们都会活着回去的,西北也不会再打仗。
  不过,我们要去哪里生活呢?我们去南方吧,母亲说南方可美了,那是母亲的故乡,父亲总说会带母亲会去看看,可每次都不了了之,这次回去我们就去,谁也别想拦着。”
  “嗯,好,好,好。”
  他不停地答应着,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肩膀,他都想不到这么个小人儿,怎么敢找到这里来,经历了多少的困难和恐惧才能站到他身边。
  听着儿子那均匀的呼吸声,他觉得幸福极了,儿子就在他身边,他要保护他,不,他会保护他们。
  他们那一双双期望的眼睛,就是他拼下去的动力,他不能辜负这些孩子,就像他当年立下誓言,定要促成朵甘思、大周的和谈一样。
  因为他看到西北边疆百姓的痛苦,因为看到广平侯和将士们戍边的困境,如果他能做点什么,他何惜此身。
  “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冼轻尘记得自己这样说过。
  可是眼前那一具具小小的身体在他眼前倒下,渐渐变得冰冷,没有了呼吸。
  他上前阻拦,却如何能拦得住王允和那些朵甘思的士兵,他们一门心思要将所有人杀死,王允背叛了他们,背叛了大周,向朵甘思屈服了,只要他们死了,就没有人知道王允的背叛,王允亲手杀死他们也是要向朵甘思证明背叛大周的决心。
  “都是孩子啊……他们都是孩子……”
  冼轻尘拉住了王允的手:“你来这里……是和谈……是救他们……你为什么要杀这些孩子……”
  王允冷冷地笑着:“我恨……这世道不公……唯有我活下来……才能扭转公道,你放心我会扭转公道,他们不会白死。”
  王允说完一刀向他刺来。
  冼轻尘死死地盯着王允,他脸上没有任何畏惧的神情:“王允,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既然坚持不下去,你为何要来。”
  王允将刀刺进他身体,他倒在地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慌张,王允这一刀刺的并不深,王允自然不准备留活口,扬起刀又向他后背刺来。
  一阵疼痛传来,冼轻尘眼前一阵模糊,在晕厥之前,他看向四周,到处都是孩子们的尸身,他想要寻找他的念哥,却找不到那小小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鲜血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可是他却还能呼吸,为什么他还没有死,他低头发现了一双小小的手,小手紧紧地抱着他。
  是他的念哥。
  当王允刺下那一刀时,念哥挡在了他背后,刀穿过了念哥的身体,然后刺进他的皮肉之中,将他们父子俩紧紧连在一起。
  “父亲,我们一起去南方好不好。”
  “父亲。”
  “父亲。”
  念哥喜欢抱着他睡觉,他能听到念哥浅浅的呼吸声。
  现在再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将孩子一个个扶起来,自己走进了大牢里,最后一眼是念哥的小脸,他用手慢慢地擦掉念哥嘴边的血迹,然后将念哥抱在怀里。
  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们相依相偎的日子。
  然后一切混沌,他仿佛一直在大牢中,日日受着酷刑。
  迷迷糊糊中,也有人告诉过他,他已经回到大周。
  不,那怎么可能,如果他回来了身边不会没有念哥,不会没有那些孩子。
  又过了许久,他再次看到王允,王允将一个孩子推到他面前,他隐隐约约记得王允说:“那些孩子都是你害死的,你害死了他们。
  没想到你真的疯了。
  可惜了,我应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执掌公道的。”
  “冼大人,您已经回到大周了,当年的事您若是不说出来,永远没有人知道,不将害死孩子们的凶手正法,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您还记得我说过凤翔的案子吗?不止是凤翔一案,当年您受重伤能活下来,是因为广平侯带兵破了城。”
  冼轻尘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起来,火把的光芒下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女。
  “你说什么?破城?”冼轻尘声音沙哑。
  徐清欢道:“王允说朵甘思康吉土司假意和谈,等到大周退兵之后,就要将被羁押的官员和孩子都杀死,他和您发现了康吉土司的诡计,奋力反抗,想要将孩子们救出来,却没想到没有护住孩子,王允大人自己逃回大周送信,广平侯破城之后,发现您还没有死,是侯爷救了您。”
  “不,不是这样的,”冼轻尘道,“康吉土司不可能这样做,康吉的人手在那一年的瘟疫中损失惨重,康吉土司日渐病重自顾不暇,绝不愿意与大周开战,更遑论如此挑衅,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笃定和谈能成功。
  康吉土司游说朵甘思贵族接受和谈,如果大周军队突然发难,必然让康吉土司失去威信,而且……三城之地,三城之地不但对我们大周无用,还会拖累广平侯啊。”
  “没想到冼大人如此了解西北的战情,”广平侯走到冼轻尘身边,“当日王允逃回带回消息,朵甘思如此作为伤及大周国威,朝廷命我出兵,我们就一鼓作气追击下去,破了三城。”
  冼轻尘皱眉:“那三城之地不该夺,朵甘思的土地,我们要来着实无用,我们大周子民以农耕为生,朵甘思土地不适合种植农物,而且三城之外没有天险不利于坚守,与大周城池又相距甚远,粮草要千里迢迢才能运进城内,耗费人力物力,时间长了会让人苦不堪言。”
  广平侯道:“我也知道这三城不该夺,可当时的情形于朝廷于我都别无选择。
  可是既然夺了,朝廷就绝不会让我们丢弃城池。”
  冼轻尘道:“朝廷早就想要将朵甘思收入囊中,见到三城之地自然会督促你守好,不但如此还会增派官员常驻城内,期望有一日夺得更多的城池。”
  广平侯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朝廷只要胜仗,却不知这胜仗正是我的负累。
  当年那一战过后,康吉土司就病死在军帐之中,布让土司勉强接手康吉的人手,但是几年间还是不敌错纳土司,很快错纳土司就会一统朵甘思,若是被他找准时机起兵攻打大周,将是一场苦战,我在西北整合人马就要防朵甘思来犯,却没想到家中出了事,长子不知所踪,恐怕凶多吉少,我又陷于京中……”
  冼轻尘道:“这就是错纳土司的阴谋,他谋算这么多年,终于得逞。”
  洪传庭听到这里,走到王允面前:“王允,事到如今还不认罪吗?”


第八十四章 结案
  冼轻尘和广平侯将话说到这里,当年的事已经被理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允。
  王允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阴鸷,现在却冷静下来。
  他淡淡地看着洪传庭,微微扬了扬嘴角,眼睛中没有半点的愧疚:“本官这些年审理的案子,许多都报到了刑部,但凡死于本官手下的人,都是罪大恶极,每一次不是得到了百姓的称赞。
  本官有什么错?”
  洪传庭听到这话,不禁摇头:“到现在你还不悔悟。”
  王允道:“你们若是手中有证据,只管将本官下狱,但是别想从本官嘴中审出任何话,不过我要提醒各位大人的是……”
  说到这里王允笑容更深了。
  “如果本官是朵甘思的奸细,朝廷却始终对此一无所知,让本官做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而且还对本官歌功颂德多年,甚至将本官作为百官之楷模,这样的朝廷岂不会失去百姓的信任。”
  洪传庭一脸愤怒:“你以为就因为这般,朝廷就不敢将你治罪?”
  王允缓缓地将官服脱下:“即便我死了,也会有百姓为我诉冤,”他看向冼轻尘,“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如果大周兵力雄厚,怎会与朵甘思和谈,如果广平侯能够将西北守的如同铁桶,也更不需要担忧朵甘思前来扰边,这些事于我本就无关。
  就是你们无能造成如今的局面,我无非就是替你们承担过失。”
  “熬不住酷刑,难道不是你太懦弱吗?”另一间牢房中,有个人开口,“你只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王允表情一僵。
  随着锁链的撞击声,牢房里的人向前走几步,到了火光之下。
  广平侯夫人抬起那惨不忍睹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也许是因为她剩下的一只眼睛过于明亮,让她那笑容看起来也并不可怕:“冼大人在大牢里那么久,错纳都没有让人去收买他,为何你刚刚来到朵甘思,错纳就盯上了你?错纳不敢与广平侯正式对战,不敢动摇冼大人的立场,选你是因为你比他们都软弱,如今你被抓,错纳不会救你,大周朝廷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说到底你会被人人厌弃。”
  广平侯夫人说完看向徐清欢:“徐大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徐清欢道:“假的能哄骗人一时,不能哄骗人一世,如今冼大人已经从他的牢笼里走了出来,当年的事就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王允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他断的那些案子朝廷必然也会重新查验,他的真面目总会被揭开于人前。”
  王允的目光更深了些。
  “再说,有些话不过就是骗骗别人,到底是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最明白,跪倒在朵甘思人面前那一幕,他应该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没有尊严的贪生怕死之徒,最终必然有个凄惨的下场。”
  徐清欢说到这里走向安义侯,在安义侯耳边说了几句话。
  安义侯点点头:“我记得本朝太祖爷时处置了一个叛将,不但杀了他,还仿照他的模样做了泥塑,从此长跪不起,受万人唾骂,此案真相大白之后,我会上表朝廷如此处置王允。”
  王允脸上再也没有了淡然的神情,眼睛中荡起一层层的波澜:“你们莫要吓我,你们这样做也不会有人相信。”
  “会的,”冼轻尘道,“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罪行。”
  王允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当然知道冼轻尘是什么样的倔种,冼轻尘如此说,就定然能够做到。
  冼轻尘站起身走到王允身边,盯着王允的眼睛道:“我保证,你行刑时,就是大快人心的时候,我会将那些孩子的家人找到,让他们来观刑。”
  “你不能这样,我是对的,我做的才是公正……”王允开始慌不择言,“兴利除弊……不……该废旧立新……你们不懂,是你们不懂,哈哈哈哈,你们才是傻子,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你们都错了,对的是我……是我……”
  洪传庭冷冷地道:“你从这里走出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那时你就知道什么才是公正。”
  刑部主事一摆手,立即有人将王允押入大牢之中。
  在场的官员都摇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目睹这些,广平侯夫人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仿佛终于卸下身上的包袱:“如此,我就能安心了。”
  广平侯夫人说完这些,才看向广平侯。
  夫妻四目相对,她就算心坚如铁,在看到他眼睛中的心疼和难过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侯爷,”广平侯夫人行礼,勉强稳住心绪,“当年康吉土司出面与大周和谈,大周却突然起兵攻克朵甘思的城池,我们一直以为是周人狡诈毁约在先。
  我父亲也在那一役中惨死,康吉土司也因此战彻底失去了对朵甘思的控制,我的族人损伤惨重,我对侯爷自然满是怨恨,这才想要来到侯爷身边做纤细,以报血海深仇,虽然侯爷说过是朵甘思杀人在先,我却偏激的觉得都是侯爷的手段,却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如今我愿意伏诛,不盼侯爷现在能够原谅,只希望假以时日能消宿怨。”
  广平侯的手不停地颤抖,想要上前将广平侯夫人看清楚。
  广平侯夫人却步步后退,将自己完全湮灭在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任何言语。
  广平侯忽然低头剧烈咳嗽起来。
  黑暗中似有哽咽之声,最终化为一句呢喃:“希望侯爷保重身体。”
  这桩案子要连夜报入宫中。
  刑部主事一刻不敢离开大牢,洪传庭急着去梳理公文。
  冼轻尘是此案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自然也要跟着洪传庭一起将此事禀告个清楚。
  虽然案子了结,广平侯的步子却更加沉重。
  安义侯见状低声道:“趁着都察院还没有伸手,我与刑部主事说一声,你们夫妻再说几句话。”
  广平侯一脸感激。
  “事不宜迟,走吧!”
  两个人转身要回大牢,安义侯不忘记嘱咐徐青安:“照顾好你妹妹,将她平安送回家。”
  徐青安身体力行地握住身边的配剑,上前护送徐清欢上马车。
  “哥哥不急,”徐清欢道,“我们在这里等上片刻。”
  徐青安眼睛一亮,就知道妹妹不会这样安分地回去:“我们等谁啊?”
  说话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刑部大牢里走了出来。


第八十五章 不同
  安义侯和广平侯并肩向大牢里走去,走到门口时,与一个人擦肩而过,安义侯不禁皱起眉头,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警觉。
  刑部今夜本来就请来了不少的官员,有人从大牢里来往也是正常。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不得不注意。
  那人走路并不快,可是每一脚落地却都恰到好处,动作利落、干脆,离每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让人轻易注意不到他的存在,他却能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随时保持警惕,又能掌控大局,这是多年才能养成的习惯,只有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武将,才会有这样的本事。
  安义侯转过头去看那人,那人穿着官靴,身姿笔直,站在那里不说话,让他显得格外冷漠。
  似是发现了有人正在看他,他身影停顿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又向前走去。
  “在看什么?”广平侯的声音传来。
  安义侯摇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
  宋成暄走出大牢,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就像是早就料定他会出来,自然而然地在那里等着他,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没有半点的突兀。
  好像两个人事先说好的一样。
  几日不见,她的眼睛仿佛更加明亮了些,是因为破获了此案,心中欣喜吗?
  “宋大人,这样算是结案了吧?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永夜已经牵马过来,如果他愿意的话,向前几步就能上马,立即消失在这些人面前。
  宋成暄却只是牵住了永夜递过来的缰绳。
  徐清欢看起来也不着急:“我觉得王允说了那么多,唯有两句话有用。”
  宋成暄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她。
  徐清欢道:“王允说,兴利除弊,废旧立新,这两个词不该是奸细说出来的,像是准备谋反的人口中的说辞。”
  兴利除弊是对现在朝廷的不满。
  废旧立新就是心中已经有了明主。
  徐清欢接着道:“王允在朵甘思大牢里为了活下来做了那种肮脏的事,回到大周之后确实沉闷了许久,可突然有一天像是想开了般,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百姓交口称赞的好官,他也从掌控人心和生杀大权上得到了回报。
  如此看来,他像是被人点拨过,或者说有人让他找到了新的希望,所以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不过本案看起来也就如此了。”
  宋成暄透过徐清欢的眼睛读懂了她的意思,她留在这里,只是要向他说明对这桩案子最后的看法。
  因为他们曾约定一同查案。
  王允的案子到这里一切都告一段落,即便还有秘密王允也不会说出来,说与不说与王允没有任何的好处,其他的猜疑都没有证据。
  宋成暄的目光微微凝固,就在王允说出“废旧立新”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想起当日王允对他还说过另外一番话:“因为有人引你前来,我劝宋大人仔细思量,你若如此对我,将来必有后悔之日。”
  他这次在暗中盯着王允的言行,就是想要为此话找个出处。
  不管王允是什么意思,都说明了一件事,有人对他做了一番了解,兴许已经知晓了他真正的身份。
  处理完这桩案子,他已经回到东南去,在一切成熟之前,不宜再出面。
  徐清欢已经说完该说的,转身登上了马车。
  徐家马车静静地向前驰去。
  宋成暄在原处站了一会儿,也翻身上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
  刑部大牢里,广平侯走了进去。
  “侯爷不该来,”广平侯夫人声音嘶哑,语气却十分坚定,“妾身已经向侯爷道过别了。”
  “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广平侯声音发颤。
  大牢里一阵安静。
  方才看到她时,他惊在那里,就像明明知道她是奸细,却还不敢去询问她的死状。他的身份教他该愤怒、愤恨这个女人,他的感情却让他心疼、难过。
  夫妻之间温柔以待,相敬如宾的情形浮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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