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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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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的燕子一定飞去了更南的地方,但是明年春暖花开时它们回到萧府,就会发现,时隔二十年,萧府的主人终于又回来了。
热泪情不自禁地涌出,一滴又一滴,渐渐打湿了衣襟。
萧廷琛温柔地替她拂拭去。
他卷起织锦窗帘,天外挂着一轮寒月,鹅毛大雪又盈盈而来,将山野林涧照得莹白如霜染,可以清楚看见路旁的嶙峋梅树开得红艳。
他温声道:“大雪会一直替我们照亮归途。”
马车徐徐朝南方行驶。
车辙在雪地里印出两行痕迹,绵延着通向远方。
无尽长夜里,一骑快马紧随而来。
马背上的男人,色若春晓,大红斗篷在寒风中猎猎翻飞。
丹凤眼敛着岁月沉淀后的宁静,他极目远眺,“这辈子,你俩休想抛下我。”
……
二十天后。
宽敞华贵的马车,终于行驶到金陵城外。
车帘高卷。
苏酒望去,记忆里的城池依旧古朴而不失精致,像是在黄昏中梳妆的雍容美人。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
她终于回来了……
她鼻尖一酸,转身扑进男人怀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抽噎得厉害,“我们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二十年背井离乡。
幼时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曾无数次在梦境中思念这片故土,她曾无数次在梦境里思念旧时的人。
而今,她终于回来了!
啊啊啊,写的时候几次泪目,真舍不得呀
第1117章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2)
马车进城后,徐徐穿过熙攘繁华的长街。
苏酒卷起车帘。
触目所及的风景,既陌生又熟悉,可是那扑面而来的乡音,却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她阔别故乡十余年,此时此刻热泪盈眶,怎么都止不住。
马车终于行至乌衣巷。
苏酒扶着萧廷琛的手下了马车,仰头望去,黑底青字的匾额,古朴依旧,还题写着“乌衣巷”三个端正小字。
巷口的那树杏花,比当年粗壮许多,枝桠嶙峋光秃,在这寒冬里积蓄着养分,只等来年春日时花发满枝。
她走进乌衣巷。
绣花鞋踏过青砖,胭脂红的织金马面裙摇曳拂动,织金暗纹绘满世间浮华,像是讲述着一个个沉淀在岁月里的故事。
她回首四顾,昔日的邻里都搬去了他乡,朱门紧闭,整座乌衣巷格外寂静安宁。
她路过谢府。
谢家人丁凋敝门锁生锈,旧年贴的桃符早已褪色斑驳,门前的石狮子落满积雪却无人清扫,实在萧索。
再往前,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
巷尾那株月桂树依旧繁茂,像是守护神般遮蔽保护着这座巷弄。
她年幼时,曾无数次坐在月桂树下读书。
那时谢二、花柔柔和阿瞒他们都还在,常常会给她送来好吃的花糕,还会讲笑话逗她高兴……
景物依旧,可斯人却早已不在。
苏酒心中惆怅。
她在萧府台阶下站定,仰头望向这座祖宅。
萧家爹爹还不知道她和萧廷琛偷偷回来的消息,待会儿看见他们,定然要欢喜的。
她眉眼间终于多了些快乐。
她抬步踏上台阶,正要叩门,朱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老管事惊奇地看着她,捏在手里的信笺骤然跌落在地。
他不可思议,泪盈于眶,“小,小姐?!”
注意到负手立在女子身后的男人,他回过神来,连忙激动地跪倒在地:“草民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酒亲自扶起他,“管家叔叔自幼看着我长大,不必如此。”
她又捡起那封书信。
她识得这信封。
这是萧家爹爹亲手裁制的信封,跟外面书铺里售卖的不一样。
十年来,萧家爹爹每年年尾都会给她寄信,讲述金陵的趣事,还会询问燃燃他们有没有长高,有没有乖乖读书习字。
她这几年,总想回金陵见他,只是他在信里总是不许。
他说,她既然当了皇后,就该好好打理后宫,不能总回那么远的娘家,叫朝臣非议。
苏酒本欲拆信,想了想,又笑道:“罢了,既然到了家门口,看信多没意思?我去给爹爹请安!”
她欢欢喜喜地踏进门槛。
管事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终是陷入沉默,担忧地看她走远。
萧廷琛负着手,目光落在府门两边。
去年贴的春联早已褪色翻卷,却也依稀能看出是绿色纸张题写的对联。
江南这边的规矩是,家中亲人离世,头一年孝联用白色纸张书写,象征圣洁无瑕。
第二年,使用黄色纸张的孝联,象征庄严和肃穆。
第三年,使用绿色纸张,以表达对亡故亲人的思念。
显然,萧渝已经走了三个年头。
想必是他不愿意苏小酒为他担忧伤心,所以生前留下了很多信笺,让管事每年以他的名义寄去长安。
虔虔父爱,令人泪目。
他信步踏进府邸。
轻车熟路地走进萧渝的书房,桌椅书架一如当年,却少了人的气息。
书案上,码着整齐的一摞信,全是苏酒这些年寄给他的。
最后三封,无人拆看。
旁边的一摞信,则是他生前留下,让管事每年寄给苏酒的。
苏酒怔怔站在书案后,一封接一封地拆读。
“小酒吾儿……”
“……定要珍重身体,金陵祖宅一切安好,爹爹身体也安好,勿要挂念。”
“要监督燃燃和小鱼读书,哪怕身居高位,也不可荒废学业……”
“爹爹在江南思念你们……”
苏酒怔怔看着不同的落款日期。
原来,爹爹早已不在了吗?
泪珠滴落到信笺上,在宣纸上晕染开墨色。
她抱起那些来不及寄出去的信,紧紧捂在心口,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崩溃地跪倒在地,哽咽难言:“爹爹……”
他是那么慈蔼可亲的一个人,哪怕她是情敌的孩子,他也爱若珍宝,当做掌上明珠般宠爱娇养,把她教成了一个很有教养和学识的好姑娘。
他每每去外地做生意,总是忘不了给她带当地的小玩意儿,他甚至还为她栽种香樟树,带她认祖归宗。
凡是别家小姑娘有的东西,她都会有……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可他却很疼爱很疼爱她。
他是她视若父亲的人!
她不孝,竟然没有在他晚年时好好侍奉!
苏酒哀恸难忍,泪满衣襟,眼前一阵阵发黑。
萧廷琛上前,温柔地把她抱到怀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以最沉默的方式,给予她温暖和安抚。
冬至啦,该吃饺子!
第1118章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3)
苏酒抱着萧渝生前留下的书信,在书房屏风后的小榻上睡了一宿。
萧廷琛抱着她,任由她的脑袋枕在膝头,就这么坐了一宿。
天光微亮时,他俯首注视苏酒。
她睡觉时蜷成一团,像极了幼时的模样,可见她现在定然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她双眼哭得红肿,睫毛上甚至依稀可见细碎泪珠。
许是又梦见什么,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
她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娇软呢喃:“爹爹……”
萧廷琛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眉眼。
他的袍裾上沾湿大片,全是她这一夜的眼泪。
外间雪停。
天光放亮时,澄澈雪光透过窗棂上的高丽纸,令书房格外敞亮干净。
苏酒转醒,抬手揉了下酸胀的眼眸,仰头对上萧廷琛沉静的目光,勉强笑道:“昨夜朔雪,我本是在小榻上读信,不料竟哭睡了过去……哥哥昨夜没有休息好吧?”
“我怎么样都无妨。”萧廷琛怜惜地亲了亲她的眉心,“乖,去换身衣裳,咱们去祭拜三叔。”
家中至亲之人过世,大抵小辈都听不得“祭拜”一词。
苏酒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抬袖拭去,“我这就去更衣。”
她换了一袭梨花白的袄裙,又取下簪花,只在鬓角簪一朵纯白绢花。
萧廷琛已经准备好祭奠用的纸钱、糕点、酒水等物,装在一只竹篮子里,随意拎在手上,“走吧。”
萧渝的坟冢建在祖坟一带。
冬日的山野很是荒凉,白雪掩盖了坟头,古朴的墓碑上刻着萧渝的名字和生平,一切都是极庄重的模样。
苏酒跪在坟前,泪水难以自抑地淌落。
幼时的她娇憨懵懂,把萧家爹爹视作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她崇拜他、尊敬他,却怎么都想不到,萧家爹爹会有离开她的这一天。
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呢?
“是不是再亲近的人,都会有分别的那天?”
她哽咽。
萧廷琛跪在她身侧,沉稳地将她揽进怀里,“我不会离开你,永生永世,都绝不会离开你。”
苏酒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山风吹拂着细雪,簌簌落在两人的发梢和眼睫。
他们依偎着,过了很久很久,萧廷琛才道:“既然来了,也去看看司独数和花柔柔他们吧。”
司独数、花柔柔和洛梨裳的坟冢建在一处。
临高山而立,可以俯瞰江南风光。
一树红梅开得热烈似血,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苏酒却发现,坟前已有人祭拜过。
铜炉里的纸钱尚未燃尽,摆在墓碑前的酒水仍有余温。
正惊诧时,一朵梅花从天而降,轻柔地拂拭过她的面颊。
她仰起头,色若春晓的男人,坐在枝桠上,正含笑看着他们。
他的斗篷还沾着冰霜,大约是一路风尘仆仆赶来金陵的。
“谢侯爷……”
她轻声。
“叫我谢二。”谢容景翻身下树,当着萧廷琛的面,轻轻抱了抱她,“苏小酒,回了金陵,就叫我谢二吧。”
苏酒哽咽点头。
三人重新祭拜过坟冢,才准备下山。
萧廷琛立在坟前,淡淡道:“你们先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言。
山风寂寂,细雪连翩。
萧廷琛盘膝坐在司独数的坟前,随手斟了两杯酒。
细雪迷蒙了双眼,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坟中少年当年的壮举。
少年一生怯懦,却在同窗被恶霸欺凌时,死死挡住了门扉。
他说,不能跪啊,我们读书人,只跪天地君亲师啊!
文人傲骨,不过如此。
萧廷琛朝墓碑举杯,勾唇而笑:“当年曾在你坟前许下诺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这个人啊,坏毛病一堆,却偏偏重诺得很。这些年夙兴夜寐,常常在深夜梦见旧日你我同窗读书的光景。我,岂敢怠政?”
他顿了顿,忽然红了一双眼。
“舍长,我萧怀瑾,没有食言啊!”
“你看看这繁华盛世,你看看这锦绣江山,九州四海都是你的意志,春风化雨,梅花傲寒,你这为万世开太平的男人,死有重于泰山!!”
梅花落了他两肩。
明明没有风,却像是有一只手,温柔地为他拂拭去肩头落花。
萧廷琛仰头,在泪水淌落的刹那,饮尽了杯中烈酒。
他起身归去。
司独数的墓碑前赫然遗留着一枚印章。
印章底部,清晰镌刻着“大雍丞相司独数”七个篆书小字。
史载,大雍王朝第一任丞相,名为司独数。
无人知道他的生平和政绩,却知道他深受帝后敬仰,是为万世开太平的男人。
……
苏酒的马车,徐徐驶至乌衣巷口。
她和谢容景并肩,朝巷子里面走。
两人虽然同在长安多年,但也只有重大宫宴时才能见面,十年算下来不过寥寥十几面,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说。
沉默地走到谢府门前,谢容景抬头望去。
啊啊啊啊啊
第1118章 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州(4)
府邸一如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匾额斑驳,黄铜兽首上生出绿绣,明明陈旧,对他而言,却像是遗失在岁月里的珍宝。
他走上台阶。
苏酒没有陪同。
她看着他推门而入,谢府人去楼空,连老仆都没有了,只余下满府白雪茫茫的萧瑟,敞亮空寂的雪光,照得人眼睛发酸。
谢容景抬步跨进门槛。
“哥,我回来了。”
他低声。
苏酒揉了揉眼睛。
恍惚之中,仿佛看见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正朝他的兄长走去。
……
今年的金陵城,落了一场又一场的雪。
除夕前夜,谢容景在旧院的海棠馆订了雅座,邀请萧廷琛和苏酒除夕时去那边吃年夜饭,吃完正好赏玩旧院风光,秦淮夜色。
黄昏临出发时,苏酒端坐在妆镜台前,仔细照了照妆容。
她想为萧渝守孝,以尽绵薄孝心,所以穿着比较素淡的袄裙,只袖口和领口刺绣了嫣红牡丹,添了些过年的喜庆。
萧廷琛倚在门外,抱着手臂笑她:“老熟人吃个饭,打扮的这样精致干什么?一把年纪了,谢容景看不上你的。”
苏酒气闷。
她抄起桃花木梳,重重砸向这个不会说话的狗男人。
萧廷琛含笑接住,大步走进来,将木梳放回妆奁。
他牵起苏酒的手,“再不走,风雪就该大了。”
苏酒随他跨出门槛,一手扶着裙裾,仰头望向他的侧脸。
她时时保养,因此才能看起来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
可是萧廷琛连粉也不涂的,看起来却仍旧俊美昳丽。
她想着刚刚他说她“一把年纪”,心里面便不大舒服。
她轻声道:“我总有变老变丑的那天……哥哥不在意吗?”
“你老了也不会丑,就是哭起来的时候有点丑。所以以后不准再哭。”男人语调随意。
苏酒听着,心里有点气,又莫名有点甜。
她抿了抿小嘴,依赖地倚在男人手臂上。
萧廷琛垂眸看她一眼,心里面多了些计较。
或许,他不该再继续服食那些带有蛊毒的桃花了。
他的容貌,得随着她一同老去才行。
两人乘坐马车抵达旧院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整座旧院灯火辉煌、笑声连绵,海棠馆更是金碧辉煌。
他们登上四楼雅座,大圆桌已经铺开,角落里甚至还准备了牌桌。
谢容景大约也刚来不久,正抱着一盏热茶暖身子。
苏酒好奇:“咱们只有三个人,弄这么大的圆桌干什么?”
谢容景微笑,“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话,雕门外传来叩门声。
苏酒亲自开了门,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清逸出尘,含笑挤了进来。
他摘掉落满细雪的斗笠,“这几日风雪太大,官道很不好走,险些耽搁了除夕时辰。”
是伍灵脂。
苏酒诧异挑眉,“你不是在长安当院判吗?”
伍灵脂接过谢容景递来的热姜汤,“长安物贵,哪里及得上江南待的舒服?我啊,就想在金陵城开一家医馆,治治病救救人,过过轻松的日子。”
外面又响起了叩门声。
苏酒打开门,周奉先和墨十三挤了进来。
墨十三黑着脸埋怨:“我都说马车小、马车小,你非要带那么多东西回来,搞得咱们两个大男人挤坐了一路,真是气死了!”
周奉先委屈:“我不是想着小酒回了金陵,或许会想念长安的特产,所以带了些回来吗?再说了,你搞的那车轱辘玩意儿也很占地方啊!”
“什么车轱辘玩意儿,那是我的发明!把两个车轮前后拼接,再以铁链穿插,人坐在上面,可以踩着前行,我叫它自行车!”
“得了吧,还自行车,我看你长得就像个自行车!”
这两人一碰面就如同干柴遇见烈火,吵得不可开交。
可真正叫他们分开,他们又舍不得。
几十年同窗兄弟,就连吵架都是情意。
苏酒笑意盈盈。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从长安回来。
萧廷琛率先落座,吩咐婢女上菜。
圆桌上很快摆满了美酒佳肴。
反正是谢容景请客,萧廷琛尽拣贵的点。
正觥筹交错时,雅座外又想起了叩门声。
苏酒走过去开门,斗笠蓑衣立在外面的男人,笑得憨厚:“不认识我了?”
“阿瞒?!”周奉先失声。
阿瞒除掉满是落雪的斗笠蓑衣,“听说你们要一起吃年夜饭,我就赶了来。我这些年,一直在金陵书院打杂,就想着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总得有人守着我们的书院,守着我们的金陵城。”
苏酒看着他沧桑的身影,不禁泪目。
怪不得舍长和花柔柔他们的坟冢周围连杂草都没有,必定是阿瞒在打扫清理。
侍女添了碗筷。
时隔十年,同窗再聚。
热酒氤氲,桌上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比当年更加热闹。
子夜悄然而至,新年到来的刹那,整座旧院和秦淮河一片欢腾。
窗外烟花如斗,接连不断地盛开在漆黑天幕上,照亮了秦淮河,也照亮了大半座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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