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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月色温柔[快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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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帐内传来一声轻叹。
  一只白皙瘦削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接过碗后,帐内又传来几声轻咳。
  “我的儿啊,你可还好?”
  一个女子匆匆赶到,她扎着妇女鬓,头上斜斜插着一根云鬓花颜金步摇,眼里含着泪,有些担忧地看着帐内。
  “娘,你是不是又去听信那些算命的话了。”
  罗帐内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难掩的温润。
  妇女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地垂下头:“我……”
  不等她反驳,帐内人就叹了口气,道:“把那个冲喜的放了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
  兔子:你们要番外吗?


第21章 
  柯彬被傅寒的母亲叫了过来。
  其实傅寒的父母很少管傅寒,估计就是这样才养成他这个傻大个的样子。
  不过这次不同,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柯彬收敛了心绪,按响了门铃,没一会,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管家。
  管家也是一脸愁容,看见他后只是勉强笑了笑:“柯彬少爷。”
  “恩。”柯彬走进来,扫了一眼室内,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空气里涌动着昏暗的情绪。
  管家跟过来解释道:“少爷不让我们开窗,他情绪实在不稳定,我们就依他了。”
  柯彬没答,只是往楼梯口处走。
  傅寒不在客厅里。
  柯彬来他们家好几次了,轻车熟路就走到了他房间外,伸手敲了敲门。
  “请进。”
  像坏掉的手风琴发出的声音,刺耳又沙哑。
  柯彬拉开门把走进去,才进去了一步,就踩到了一个碎纸团。
  里面很乱,椅子倒在地上,桌子上铺满了纸,床边的游戏仓保持着开机的模式,傅寒正蜷缩在游戏仓旁边。
  傅寒没什么精神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原本柔顺的短发乱糟糟的立起来,眼眶红红的:“你找到他了吗?”
  柯彬沉默了一会,说:“抱歉。”
  傅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很难看的笑容:“没关系。”
  “可以继续找。”
  “肯定有哪里没有找过。”
  他想接着说,喉咙却哽了一下,说不出话了。
  傅寒低着头,抿抿唇小声地说:“肯定是我没有找到他。”
  他刚说完,想再笑,眼泪却掉下来了,掉到了地上的碎纸团上,晕开了浅淡的一圈。
  柯彬握紧拳头,猛地冲过去把他拽了起来:“不就是个男人吗?消失了就消失了,你就这样颓了那么久,不觉得很没出息吗?你对得起自己吗?”
  傅寒比他力气大,但他没有挣扎,就这么被他拽着衣领,他看着柯彬,柯彬眼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傅寒看着他,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了。”
  他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说:“我只是太难过了,柯彬。”
  他们一直在找,找了那么久,几乎是地毯式搜索。即使是荒漠这种偏僻的地方,也不应该全无踪影的。
  傅寒靠在柯彬肩膀处,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和柯彬互怼,很少有像这样示弱过。
  柯彬感觉到肩膀扩散开一阵凉意,他抿紧唇,突然后悔了。
  他知道傅寒有多喜欢他,他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柯彬说:“对不起。”
  傅寒摇了摇头,他说话的声音很沙哑:“不关你的事。”
  “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这个人。”
  “我以为我能找到他的。”
  就像从前,他每次离开去打副本,却每次都能找到他一样。
  傅寒低低的说:“柯彬。”
  “我好像把他弄丢了。”
  我把我最喜欢的人弄丢了。


第1章 
  “你清楚你清楚,”女子说的眼眶都红了一圈:“你若是清楚,你怎会又躺在这里!”
  “额娘当初就与你说了不要去官场,你惯是不听我的话,如今身子被拖累成这样,你让额娘怎么办!”
  说着,她又从袖口取出一块绣着杜鹃的手帕掩了掩眼角。
  床幔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黑色曲裾袍的男子端坐在床上,袍尾曳地,袍裾沿边均镶锦缘,袍身纹饰着鸟兽纹与重菱纹。
  他看着女子,眉眼有些无奈:“娘…”
  女子最受不得他这样,只得气得跺了跺脚扭身出去了。
  不稍一会,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少爷,宫里来人了。”
  男子闻言,整理了一下衣摆,跟着出去了。
  厅堂里果然站着一位太监,穿着一件紫色绸缎服,胸裆处刺着条盘尾的龙,戴着一顶靛蓝色的帽子,他脚下乌压压跪下一片人。
  太监见到他后,却是笑着一脸谦恭的迎了上来,手轻巧地挡了他要下跪的动作:“皇上说了,太傅身体有恙,特许不跪。”
  跪下的下人们眼里都闪过一丝诧异。
  温少爷与皇上的关系果然如传闻一样好。
  温扆敛了眉眼,道:“礼不可废。”
  说完,便跟着一起俯跪了下来。
  太监表情扭曲了一瞬,微微避开了温扆跪的方向。
  他表面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内心却有点暗爽,这位可是连当今都要尊敬的人物。
  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呈喻,皇帝昭曰:闻太傅近日抱病在家,念往日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特赠鹿茸一盒,雪莲两朵,何首乌三只……”
  说罢,他拍了拍手,一群侍卫就涌了进来,肩上扛着担架,担架上是一个足有一个鼎一样大的金边锦盒。
  太监毕恭毕敬地拿了张纸给他:“名单都在这呢!太傅可开箱点一点。”
  温扆微微颔首,双手接过纸张,然后俯下身来,额抵着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又来讨好主播了】
  【每回政见不一的时候就知道用这一招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皇帝妥协了吗】
  礼毕后,太监又是被一群人拥着往外走,温府的人跟在后面送他,直至门口时,太监见到一个衣着亮丽的小生正和守门侍卫说着什么。
  太监见了,立刻笑了:“今日温府倒是热闹。”
  他声音尖细,刺耳的很,却一下子被那个小生听见了,他看见太监怔了一下,注意到他的官服后,却是直接朝他跪了下来。
  “求官爷为小民|主持公道!”
  太监:?
  他想着不会是撞见温府的哪件腌臜事了吧?那他是管还是不管?
  要是徒惹皇上生气了可不好。
  思及此,太监捂着嘴笑了起来:“虽然温府素来清正廉洁,你也不可在这里瞎要求主持公道。”
  不待小生多言,太监便沉下脸说:“带走。”
  反正皇上也让他回去汇报今日的事情。
  温扆只是随意扫了那个小生一眼,正思忖着是哪位友人的弟弟。
  就见自家额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
  温扆:?
  温氏凑了过来,小声的说:“这是今天那个冲喜丫头的弟弟。”
  温扆:…………
  ※※※※※※※※※※※※※※※※※※※※
  兔子:各位请站定皇帝x太傅cp不动摇


第2章 
  温扆的假只请了一天,很快就照常上早朝了。
  他穿着一身紫色刺着仙鹤的丝绸长袍,头戴花翎,手执一块象笏徐徐步入朝堂。
  品级低的官员只能俯跪在外面,而高一点的,也不过是入了朝堂,依旧是要跪的。
  温扆走到自己的队列里站好,下一刻却被团团围住。
  众人见温扆来了,皆笑脸相迎:“许久未见温兄了,见你气色确实好了许多。”
  “本想隔日拜访,没料到你竟一病愈就归了。”
  “想必温兄定是吃了我送去的人参吧!”
  “呵,不过是吃了我送去的土方了罢了,与你何干?”
  “…”
  沉默的朝堂似是被注入了点点生气,因为近日僵持不下政见而冷滞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盛州绍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情景,温扆被簇拥在中间,眉目含笑,进退有礼,便是穿着一身俗紫,也硬是透出一丝名士风度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拜,众人跪伏。
  外面的声音依旧连绵不绝。
  盛州绍下意识看向温扆,他正沉默的垂着头,长发散落在两肩,露出那脆弱纤长的脖颈,宽大的官服被一根带子系着,勾勒出一道易折的弧形。
  他只觉得喉咙紧了紧,没说话,抬手示意起身。
  身旁的太监尖细的喊起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个年过半百的五品官员出列了。
  “皇上,不能再拖了,湖州民众如今民不聊生,灾情险重啊!”
  另一个官员穿一身朱红色官服,却是冷笑了一声:“那群庶民的命是命,边疆战士便不是了吗?便是论功行赏,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们在争执粮仓的事情,湖州今年干旱,颗粒无收,边疆又恰好传来缺粮的消息,两边的用量都极大,粮仓只能够供的起一方,朝廷一直因此事争执不定。
  这也是温扆和盛州绍争执的来源。
  盛州绍下意识敲了敲扶手,看向了温扆,他垂着头,情绪不明。
  “温爱卿,有什么看法?”
  他开口问道。
  朝堂便安静了下来。
  温扆依言出列,拱了拱手,道:“臣以为边疆的粮可由世族捐献。”
  在场的世族子弟变了脸色,旁边一个老臣忍不住开口道:“这怕是不可,如今世族关系复杂,人心不齐,只怕这粮……”
  也征不齐啊。
  便是皇帝,也是要忌惮一群底蕴深厚的世族的。
  温扆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似是浸着三月的春水,温柔又透亮。
  盛州绍离他们远,龙椅又高,只隐约知晓老师是笑了的,却是看不清,气得他想把龙椅捏碎。
  他许久未见过他笑了。
  “臣以为,不过是少了让他们甘愿捐出来的条件罢了。”
  世族自然不缺这点粮食,但谁也不愿白白捐了。
  盛州绍沉吟片刻,道:“那便让捐粮最多的人得个爵位,若是有爵位便封个一等功罢。”
  众人:!
  于是这件事就解决了。
  众人皆是一副迷幻的表情,一位小生嘀咕道:“我原以为这件事会很棘手。”
  “你是新来的吧?”一个老生指点他:“凡是由太傅提的事,向来是皇上处理最快的。”
  小生露出一副艳羡的神色:“他们的关系果然如传闻一样好。”
  接着又讨论了一些琐事,早朝便结束了。
  温扆刚跟着同僚走到宫门口,一个太监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温大人,皇上有请。”
  同僚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他的伙伴又要和皇上讨论机密大事了。
  温扆对他拱了拱手,有些歉意的说:“李兄,改日再聊。”
  “好,”同僚笑得拍了拍他的肩:“他日我定配薄酒相待。”
  【实时翻译:苟富贵,勿相忘】
  【就皇帝给主播送的那些酒来说,他的确实是薄酒】
  【现在是要来龙床play了吗!!!】
  乾清宫。
  温扆一进去,就见盛州绍盘着腿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盘玉制棋盘。
  盛州绍随意地招手让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五分钟后,
  他笑容勉强地看着温扆收掉了他的最后一颗子:“太傅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温扆微微一笑:“是皇帝心绪杂乱,臣才能饶胜。”
  “哼。”油嘴滑舌的。
  盛州绍悄悄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温扆把棋子摆好,温和地问:“皇上是想同臣说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盛州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
  “听闻最近太傅家有喜事?”
  ※※※※※※※※※※※※※※※※※※※※
  盛州绍:我已经许久未见过太傅笑了。
  兔子:多久?
  盛州绍:三秋。
  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第3章 
  温扆执棋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不过是臣的家事,说了有污圣听。”
  盛州绍叩叩桌面道:“说说。”
  温扆知道他的性子,若是想要知道定是不会放弃的,他轻叹了口气,道:
  “臣的娘亲念我体弱,听了算命先生的话,胡乱找了个冲喜丫头来冲冲喜气,臣本打算放了,未曾想到不曾来得及,便被她弟弟追了上来。”
  “闹到皇上座前,实非臣本意。”
  温扆起身,打算跪下,便被盛州绍拦住,盛州绍强硬地把他按回椅子上,道:“既然非温爱卿的错,便不必跪了。”
  本来以他们一同长大的交情也没那么多礼节,偏偏温扆死拗着脾气要遵守。
  温扆无奈地说:“说来也是温府的错,自然与臣有关。”
  盛州绍瞪了他一眼道:“温氏所为也不过是伦理常情,何错之有?”
  “倒是那些在街头仗着算命招摇拐骗的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他的命格才与太傅最配,哪来的黄毛丫头?
  净是些瞎算命的。
  温扆难得没有反驳。
  近日他的病情恶化,温氏常常病急乱投医,找了一堆从道士巫师求来的土方子,每每他一回来查账,便又是一大笔开销还有一碗难言其味的药。
  这都城的骗子着实多了一些。
  两个人难得达成了共识,很快乾清宫就传出一道圣旨。
  凡在街头算命当道士巫师者,一经发现,一律扫除。
  圣旨还特意在算命二字上做了批红。
  算命的:?????
  *
  温扆和盛州绍又谈了一些政事,很快日暮西山,夜色就暗了。
  盛州绍看了一眼窗外,佯作惊叹:“未曾想竟也那么晚了,太傅便在此留膳吧。”
  打算告辞离开的温扆沉默了一会,道:“谢主隆恩。”
  盛州绍唤了门外的仆从传膳,很快一群太监便端着托盘进来了。
  温扆拧了拧眉:“这是宫女的活。”
  不合规章。
  盛州绍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解释道:“因为还未进行选秀,所以宫里的宫女都比较少,若是太傅需要,朕可以传旨安排几个过来。”
  温扆沉默了一会,道:“不必。”
  盛州绍也一脸严肃的说:“是朕招待不周了。”
  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摆上来的菜色集齐齐全,基本都是偏甜的江南菜。
  温扆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臣记得皇上喜欢吃偏辣的吃食?”
  一般供给皇上的饭菜,御膳房都会提前知晓,然后花几个时辰做好。所以这顿饭菜都是准备了许久的。
  【我记得主播爱吃偏甜的东西吧】
  【看来皇上预谋已久了哈哈哈哈哈】
  【皇上: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盛州绍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吃进嘴里:“辣菜吃多了,朕最近爱吃些清淡的。”
  温扆挑挑眉,没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一顿饭。
  温扆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不能进来,他告辞后,便打算慢慢走消消食。
  经过一簇草丛时,恰好见到两个脚步匆忙的宫女,她们没注意到站在阴影处的温扆,正一边走一边小声八卦:
  “听闻今日乾清宫的宫女都被赶出来了。”
  “真的呀,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是皇上嫌她们丑,有碍观瞻。”
  温扆:………
  ※※※※※※※※※※※※※※※※※※※※
  算命先生:我算到当今圣上的命格与太傅的正好相配!阴阳调和,天定良缘!
  皇上:封国师。


第4章 
  归家后,温扆照例喝下一碗汤药。
  屋内的地龙烧得正旺,明明是三月春意正浓,身子却因为长时间在外行走而寒意侵袭。
  温扆披上鹤氅坐于床前,一口把碗里的汤药饮尽,此药味极苦,似是要将良药苦口之箴言贯彻极致。
  温扆有些不适地皱皱眉,忽而见一位小厮叩开了门,他穿着一身灰衣,见到他后跪下道:“卑职奉命赠温大人一物。”
  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小匣子置于桌上,便离开了,衣袖翻飞间,隐约可见上面刺着一只鸢。
  温扆放下了药碗,上前拾起匣子,解开活扣后,就看见里面摆着一小袋东西和一卷纸。
  他打开袋子往手心一抖,好几颗蜜饯一同滚了出来,带着温热的触感。
  是刚制成的蜜饯。
  温扆捻起一颗扔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压住了舌尖泛滥的苦味。
  小纸条展开,上面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字,肆意又嚣张——
  恰闻卿怕苦,特赠。
  衍之留。
  衍之是盛州绍的字,也是他亲自取得。
  不同以往,盛州绍唤他,省了爱一字,单叫卿,便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也平白多了些许缱绻。
  温扆执起搁在一旁的笔,斟酌片刻,扬手写道:
  不合规章。
  *
  翌日。
  纵是温扆也没想到,湖州的灾情又恶化了。
  自昨天皇帝下了诏书后,豪强世族挣着捐粮,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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