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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是放_俞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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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那年一开始是挺难的,做家教、发传单、端盘子、做翻译、勤工俭学,我一点一点地摸索。今天还没有过完,我就要考虑明天三餐的饭钱,这个学期要考虑下个学期的学费,新学期刚开始我就要想暑假寒假的去处。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想联系你,告诉你我过得挺辛苦的。我过得并不好。以前你跟我说过,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我出什么事,你都会帮我收尾。”
  从沈临回国的这段日子里,她次次抗拒他,这一次她卸下所有的反抗,好好地跟他娓娓道来这些年没有他的日子。
  陶然说完抬头看向他。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一一忍下。
  “可是我没有,”说到这里她情绪猛然激动起来,“我去做家教差点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没有找你;我给人发完传单,结果结不到工资,没有下周的饭钱的时候,我也没有找你;甚至冬天因为洗盘子过多,双手长冻疮连笔都握不了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找你。”
  沈临走到她身旁,蹲下来。
  他拿走她手里的玻璃杯,而后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她的双手,将它们合握在自己的手掌里,握得密不透风。
  在这过程中,陶然一动不动,任他摆布。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手背上,泪水顺着细缝,落入两人紧握的地方。
  她的泪水像一条条滴蜡般,灼烫得很。
  沈临抬起右手,帮她一一擦去,“我知道。”
  她说的这些事情,他后来让人查过。纸上记录的是一回事,通过她自己讲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你知道什么。”陶然轻轻问了一句,她也不希冀得到他的回答。这与她再没有任何干系。她没有过多犹豫地接着往下说:“但是我都过来了,好像也不是很难,撑过那段时间就可以了。我现在真的过得挺好的。”
  她不等沈临说话,继续道:“如果你没回国,联系一直停在大一那个时候,或许我可以过得更好。”
  沈临闻声抬头看她,他仔细地看她些许光景。半晌他苦笑道:“还是想跟我彻底撇清关系。”
  陶然摇摇头道:“不是撇清。只是从今天开始你生活你的,我过我自己的。”
  沈临放开她的手起身,轻笑:“这不叫撇清?我上次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陶然摇摇头:“我并不在乎,也与我无关。”
  “无关?”沈临重复着这两个字,神色冷淡地看向她:“陶然,抬头看着我说话。”
  陶然顺势抬头,她眼里已经毫无泪光,好像流泪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些憋了很久的话,都随着眼泪一同来去了无痕。
  “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
  “可以。”客厅安静,沈临声线清寂,落地显然。
  “你是你自己,这我不反对,”沈临目光锁定她,声音朗朗,“但是想撇清干系,这不可能,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陶然张张嘴,几次想说些什么,但是凌乱的话语不成句子。
  沈临见她这样,缓下语调,慢声道:“陶然,我们慢慢来。”
  慢慢来,怎么慢慢来?
  “是不是下次还是这样,说走就走,”陶然问,“然后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关于离国这件事,改天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沈临扯开领带。
  又是好好谈谈,这四个字已经是沈临的个人专属名词。
  陶然摇头说:“你们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对我好也只是一会的事,舍得给就给,要收回去了也毫不留情。爸爸妈妈是这样,你也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木偶,没有自己的想法,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对于我之前的错误行为,我郑重跟你道歉。”沈临正声道,“我也尊重你的任何想法,但是陶然,这一码归一码,它们并不能作为你跟我撇清关系的理由。”
  ——
  标题和内容提要参考歌曲《春夏秋冬》。


第33章 完是欠缺:遗憾的小心愿
  两人的谈话再一次走向坍塌的边缘。
  陶然疲惫地揉揉脸,声色疲倦:“时间很晚了,明早还要上课。我先回学校。”
  说着,她拿起沙发上的两个包包——
  一个装饭盒,比较小巧;另一个则是装一些本子、笔、纸巾之类的小东西,稍微大些。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沈临的声音,冷然寂寂,“陶然,之后我还会找你。”
  这句话很熟悉,多年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高三第一次模拟考之后,两人晨跑了一周,陶然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感冒也早就痊愈,委婉地提出能不能不要晨跑了,或者能不能挪到周末。
  当时沈临笑意深深,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陶然心里各种揣测。她知道多跟他接触,能多呆一些时间自然是好的。不过沈临工作忙,睡觉的时间本就不多,再来陪她跑步,他白天上班精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时他带她去吃完早餐,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改天我再来找你。”
  “改天”一词很含糊,不过他着急去公司,陶然也不便再多问。
  一个人的脾性、习惯、痕迹,尽管年岁流转,终究还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陶然捏紧手里包包的带子,余光里,她看到那面墨绿色的磨砂墙。她垂下眼睛,再次强调:“不用找,我真的过得挺好的。如果你能像爷爷一样,我可以过得更好一些。”
  她已经多次明确表达不想与自己过多接触的意思,沈临当作没听到般,抓过桌上的通行卡和钥匙,走过她的身旁,不由分说:“我送你回去。”
  小区进出严格,如果没有他的通行卡,陶然连电梯都进不了,更不用说出这个小区的门。
  晚间,楼里进出住户相对少些,电梯停在他们这层,偌大的电梯间空无一人。陶然踌躇片刻,余光见沈临身影立定,丝毫不动。她收回目光,呼一口气,先行抬脚走进电梯,站在最里面的角落处。
  她进去之后不久,沈临定神看了她一会,也跟着站进来。
  与她保持同一水平线,站在离她大约一步的距离。
  一股强烈的气息猛然笼罩过来,其间夹杂一道清润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陶然敛敛目光,往角落里又挪了两小步。
  如果沈临跟着过来,下一刻,陶然就要贴着电梯的地角线。
  好在沈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身形肃立。
  陶然缓下心神。
  电梯匀速稳当降落,在这一过程中,沈临保持沉默,没再说让陶然为难的话。简单来说,两人都很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过分。
  小区与临城大学间隔一条主干道,穿过马路,即是临城大学东门。
  距离绿灯还有十来秒,两人站在边上等。夜色下,路灯明亮,映得来来往往的车辆明明晃晃,冷漠得很。
  陶然不甚聊赖地盯着车辆,快速默念着它们的车牌号。
  等待的过程实在无趣,旁边的人又不适合交谈,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从而转移注意力。
  “走了。”
  正一心记住来往车辆车牌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和冷硬机械的汽车作业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它是有温度的。
  两人穿过马路,来到东门。时间还不算太晚,有不少出来觅食的学生。人群三三两两,往来皆笑颜。
  快到门口的时候,陶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沈临,说:“你回去吧。”
  沈临低头瞧她,他背灯而站,神情不易分辨。
  他不说话,陶然也不当回事转身就要往里走。
  “等一下,”沈临叫住她。
  陶然停步,沈临三两步上前走到她面前,说:“手机给我。”
  陶然皱眉,戒备地看向他。
  沈临手伸到半空,这会他不再是背着路灯,远处的灯光投到他脸上。陶然注意到他一脸认真,也一脸坦然。
  “解除拉黑模式,”沈临不拐弯地说:“我马上走。”
  这段时间,沈临打过她不少电话,陶然一概不接。她不接,他便换成发短信。陶然被闹得没法,只好将他拉黑。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陶然突然明白了他下午为何去兼职的地方堵她。
  陶然拿出手机,与沈临对视,幽幽道:“我平时联系的人不多,我可以换手机号。”
  沈临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笑了一下,“陶然,没必要。”
  谁曾想,陶然对此只是淡淡地回道:“你也没必要联系我。”
  沈临没想到,时隔几年,当初这个一同生活过几年的人,这会会这么固执,软硬不吃。
  一番诧异之后,一股真实得苦涩的感触却又接踵而至。
  当初那个跟人说话随时都要低着脑袋,做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的孩子,这时也能抬头,底气十足地拒绝别人的要求。
  想到她适才跟自己一再强调,她这几年过得挺好的,沈临心情一时复杂。
  陶然见他不语,以为自己说的话真的震住他,就要走人。
  “你换一个我打一个,”沈临这时同她笑着,坦然道,“陶然,真的没必要。”
  *
  生科院的宿舍临近西门,从东门甫一进门,一路直直地往前走,穿过一条桥洞,就是温雅园。校园行道树大多是樟树、大王椰子、凤凰木,树大而高,正是临近春夏交替季节,枝繁叶茂。树木之间间隔虽大,奈何枝干相互交叉,路灯光亮照映树林,在人行道上形成一道道阴影。
  陶然没有选择走机车行道,而是道路两旁的人行道。
  穿过短暂的明亮之后,又是投入一片昏暗的区域。
  她走过一道道漆黑的晕影,就像这些年的时光,难过的日子居多,时常就要为生活而哭泣。然而她也明白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困难。
  当初执意要从沈家户籍迁出的时候,爷爷沈之仁就郑重地警告她,一旦户籍迁出,那么他不再认她这个孙女,她接下来的生活费学费,他不再支付,全部收回。
  陶然那时也硬气,她一意孤行,态度坚决。而后来沈之仁也说到做到,当作这个孙女从来没存在过般。
  困苦的日子一点一点地撑过去,如今的生活暂且算作平静。
  所以这个时候,沈临回来打搅她做什么?
  临城大学最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沙山湖,一般从东门回温雅园,沙山湖是必经之路。
  按照以往,陶然赶时间,只会匆匆从旁路走过。今晚倒是特别了些,她绕道从小西路回温雅园。夜晚,一路静悄悄,偶尔有人声和脚步声传来,伴着路旁的矮丛林,沙沙作响。陶然一边走着,一边拿出手机,踌躇片刻,她将两个包包挂在手腕,掰开手机壳,取出SIM卡。
  这是她来临城大学之后,新换的当地号码。再过两个月,这个号码也陪伴了她近一年之久。
  适才,沈临那话一出,陶然还没想出该怎么强硬地回应过去。他弯腰拿过她手中的手机,她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他畅通无阻地找到联系人,将自己拉出黑名单。
  陶然没有给他任何备注,一串冷冰冰生硬的数字横在上面。沈临笑了笑,动动手指,将自己的名字添加上去。
  过后从容地将手机归还给陶然,不容置疑地说:“下次打电话要接,发信息要回。”
  见陶然一脸冷漠,他又说:“我有你的课表,不会在你上课的时候打扰你。”
  走到一处亭子,亭子里有一对情侣,两人低着头,正说着悄悄话。陶然从淡然地从另一条小路走,然后随手一扬。
  夜色下的湖泊,平静无澜,夜晚静悄悄。
  她果断地将手机卡扔了。
  这是这三年里生活教会她的道理——
  如果没必要,该扔就扔。
  过去,过不去的,通通都扔掉。
  *
  回到寝室,宿舍照旧是周文绪和赵瑾在,周文绪在床上看书,赵瑾在浴室洗漱。大一届的师姐依旧不见人影。
  陶然走到自己书桌,取出饭盒,捞过桌上的洗洁精就要去阳台。
  周文绪叫住她:“陶然,老师叫你明早去办公室找他。”
  导师不喜欢用微信或者QQ等通讯工具联系学生,通常是让同学之间相互转告。除却兼职之外,陶然手机里的联系人少之又少,更不用说聊天工具。刚才扔SIM也就毫不思索。
  “他有说什么事吗?”以往室友告诉自己导师找自己,陶然通常点头用下,道声谢谢,不会有额外的话语。
  今晚却是意外。
  周文绪从床上扒拉着床梯下来,走到她身旁,说:“应该是实验的事。”
  陶然主要怕导师又要让自己去听报告会,报告会和实验同样冗长无聊,两者相比之下她却宁愿选择做实验,也不愿去听报告会,实在是之前的那场报告会听得她后怕。
  至今仍有阴影。
  “那就好,”陶然算算时间,这大概是研一的最后一次实验。
  说完,她就要走去阳台。身旁的周文绪却是朝她眨眨眼。
  陶然笑了,难得多问了句:“怎么了?”
  周文绪转转眼睛,嗯了几声,才慢慢地说道:“我刚刚在东门看到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陶然的神情,见她神色无异。
  周文绪接着往下说:“上次在醉仙居碰到的那个人……”
  陶然微笑,打断她,“怎么了?”
  周文绪愣了下,而后也跟着笑,眼睛却时而看向别处,说:“你有困难可以跟我们说。”
  “什么困难?”陶然咄咄逼问。
  周文绪顿了顿,靠着床梯杆,“我看你经常去兼职,也许经济有困难。”
  这种说出来可能伤人自尊的话,她倒说得直接。陶然总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笑笑地问,“你以为他是我什么人?”
  事情摊开讲,周文绪扬了扬眉,说:“上次赵瑾问过你,你说不认识。后来……”她没往下说,转而说了另一件事:“去年隔壁寝室,一位师姐因为破坏别人家庭……”
  果不其然,陶然心里冷笑下,不得不再次打断她,淡淡道:“你想多了。”
  “是吗,”周文绪笑,“那是我多想了,不好意思。”
  “嗯,是你多想了。”陶然盯着她看,转而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什么困难,至于该拿请假条的问题,我一次没有落下。”
  氛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赵瑾从浴室里走出来,见两人站在中央,神色都是似笑非笑,她心里一个咯噔。
  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文绪却还是笑了笑,说道:“我说话比较直,如果是误会我向你道歉,但是,”她看了眼赵瑾,说:“我们都跟着同一个导师,平时寝室里也就我们三个人,接下来还要相处一年。你若有问题可以跟我们说。”
  陶然看看她,又别过头看看赵瑾。
  赵瑾被看得无措,一手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傻傻地应着:“同学应该互帮互助。”
  “好,”陶然说,“之前麻烦你们帮我递假条了。”
  周文绪正想说话,赵瑾赶忙过来拦着,她一脸要哭的模样,“周文绪,景鸣师哥不是让你明天交数据表吗,你做完了吗?”说完她朝她眨眨眼。
  周文绪像是刚反应过来般,“还差两组数据。”不过说到景鸣,周文绪想到另外一件事,她走到自己的书桌,从一沓文件里取出几张A4纸,走过来递给陶然。
  “师哥让我交给你的。”
  陶然接过来,是一个软件关于数据筛选的流程,图字并茂,每个步骤都呈现得非常清楚。
  “谢谢。”
  周文绪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师哥对你挺好的。”
  赵瑾听这话,看向陶然,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赵瑾快哭出来了。
  陶然将那几张纸垫在书本下,说:“之前我帮他整理过几个数据组。”
  意思就是,互帮互助罢了,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听到这话,周文绪笑了笑,她点点头,说:“星期三的文献筛选,到时我跟你一组。”
  “没问题。”陶然说完,拿着饭盒去阳台。
  明明前一秒两人说得都快翻脸了,下一刻却又握手言和。
  全程听得迷迷糊糊的赵瑾这会却懵了,她问:“那我呢?我跟谁一组?”
  周文绪爬到床上,无关紧要道:“你不是找好了那谁谁了?”
  赵瑾想到一个人,顿时脸一红。
  周文绪打发掉她,等待笔记本电脑重启的过程中,倒是撑着下巴多看了几眼正在阳台洗东西的陶然。
  *
  老师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正值他上完本科学生的第一节课。时间还来得及,陶然抽空去南门的移动营业厅办了张新的手机卡。
  重新绑定了手机里的一些软件,她这才朝新二教走去。
  进门的时候,导师正在写东西。陶然敲了敲门。
  李老师看到她,点点头,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她,说:“待会帮我去教务处盖个章。”
  陶然一看,是个课题申请证明。
  “好。”
  “你暑假有什么安排?”老师喝了口茶,问道。
  “学校有安排,我就留校。”陶然倒也没撒谎,之前保研的时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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