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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老师，这一题已经会了。
　　栗师兄愣了一下：“你不知道阵法？”
　　“知道阵法。”老师，赶紧下一题。
　　栗师兄有点傻傻地点了点头，暗忖果然是个小怪物，继续说道：“通常呢，这里能够找到一些桃花石、紫凰石；最多的是这里的特产沽石；都是非常好的炼器材料。
　　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些藤石，都能用来炼制法宝了。
　　早年还有人找到过一些灵植和种子之类，不过大概是时间太久了，秘境里的灵气不足，这些灵植都已经失去了效用。”
　　席子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觉得能够找到活物的可能性不大，听栗师兄讲的那些石头，根本就没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
　　小葫芦懒洋洋地说道：【就是些长得好看的石头，拿来铺地板造房子还挺好看的。】
　　席子默想到小葫芦的审美，对“好看”表示怀疑。不过要是不难弄的话，他可以找一些来给小葫芦做个窝。
　　结合两方面的说辞，席子默总结了一下：“明白了，捡砖头。”
　　就像穷苦百姓，看到有什么塌掉无主的房子，去捡两块砖头搬回自己家里一样。
　　栗师兄一噎，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是这个道理。”他抬手抹了一把脸，觉得不能让小怪物牵着鼻子走，露出一个南峰弟子们让全丹宗弟子瑟瑟发抖的招牌笑容，“还有一种重要资源，需要格外注意。”
　　“嗯。”席子默认真听讲。
　　栗师兄压低声音桀桀怪笑道：“那些受伤的修士。”小怪物再怎么怪物，以一个炼气五层没什么见识的小孩儿，大概是要被他吓哭了，桀桀桀～
　　没想到席子默丝毫不动容，反而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应该的，师兄是医修。”
　　席子默是根本就没意识到栗师兄想吓唬他。
　　他本身的胆子其实不大，但是栗师兄长得一张苹果脸，眼睛大大圆圆，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水水润润的，人也长得比较瘦，就像是一只花栗鼠一样。
　　花栗鼠拿什么吓人嘛？
　　小医生都需要练手。没有比野外的这些受伤群众更合适的……某种意义上的大体老师了？
　　沽墟秘境表面上看着是比较和平，也一直控制在以丹宗为首的几大门派手中。能够进来的，理论上来讲，都是同一阵营。
　　但是抢夺资源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更多的，还有沽墟秘境本身的危险性。
　　席子默很快就见识到了。
　　在他们进入沽墟秘境的第三天，他突然被栗师兄一把抓上飞剑，立刻感觉到高速飞行带来的疾风刮在脸上，甚至让他隐隐作痛。
　　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速度和……风度。之前他搭乘飞剑的时候，驾驶员都会开启一个类似护盾的东西，来抵御高空的风和寒冷。
　　现在栗师兄完全没有没有说话和解释的余裕，直接伸手把席子默的头摁在自己胸口。
　　席子默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头，就像是陨石一样从天而降，刚看到的时候还是一道流光，一瞬间就炸裂到他们刚才停留的位置附近。
　　如果他们还站在原地的话，这会儿大概已经变成了两个饼饼。
　　栗师兄反应极快地一连祭出三张防御符。
　　第一第二张防御符形成的防御盾，就像是薄冰遇上开水一样，瞬间消融，几乎没有起到任何抵御的作用。
　　第三个防御盾，才稍微支撑了大概一个眨眼的时间。
　　飞剑在石头强烈撞击造成的冲击波下，飞出了冲浪板的效果。
　　席子默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灵气都用在稳固身形，不让自己被冲浪板甩出去，稍微稳定了一点之后，立刻往后祭出一张防御符。
　　他不想掉“大海”里，更何况外面的“海水”还是沸腾的开水。
　　已经快速飞出了一大段距离，也已经过了石头砸下的时机，这一张防御符一出，虽然形成的防护罩还是没过多久就破裂了，但明显减弱了冲击力。
　　席子默赶紧又丢了一张防御符。
　　这一回，栗师兄总算能够勉强平稳地控制住飞剑了。
　　他们又往前飞了一段路之后，虽然还能感受到余波和高温，但已经不会对他们的安全造成威胁了。
　　栗师兄照例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按下飞剑，拿出一个阵盘一扔，立刻形成一个防御法阵。
　　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
　　席子默感觉到呼吸到的又变成了空气，而不是烈火。
　　他不由得对阵盘多看了两眼，觉得这样的阵盘还挺方便的。如果价钱不贵的话，他可以多买几个，给席乐容和秦道友他们外出历练的时候用。
　　栗师兄重重呼出一口气，招呼他坐下，先问他：“没受伤？”
　　“没有。”刚才栗师兄一直把他护在身前，就算要有事情，那也是栗师兄先出事。而且他暗搓搓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强度应该能比栗师兄强一丢丢。
　　栗师兄看了看他确实没受什么伤，还是叮嘱了一句：“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跟我说。防御符省着点用，能忍住就忍住，学会用灵气保护自己。现在，先抓紧时间调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去看看砸下来的什么东西。”
　　全程被带飞的席子默，在蒲团上坐了一会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声问：“师兄？”
　　“嗯？你不打坐恢复？”栗师兄奇怪地看着他。
　　“我没用灵气。”没消耗就不用恢复。刚才是很热，但是他全程用自己的厚脸皮抗住了高温，没有消耗一点灵气。
　　“哦。”栗师兄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想不出来，只能继续看小怪物想干什么。
　　席子默轻手轻脚地拿出一个食鼎：“我想做饭。”
　　距离上一顿饭已经过了半天时间，他肚子的计时能力可准了，现在已经很饿很饿了。
　　“……”栗师兄无奈地看着他，提议，“师兄这里有辟谷丹，你要不要……”
　　“不要！”席子默立刻大声拒绝。
　　吃药是不可能吃药的，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药了！
　　作为一名已经距离金丹只差了半只脚的灵寂期修士，栗师兄几乎已经在辟谷的边缘，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他虽然知道席子默的聚灵套餐，但是在秘境历练的紧张时刻，插播一条野餐信息，似乎不太合适？
　　炼气五层的小怪物端坐在蒲团上，大大的眼睛看过来：“师兄？”能不能做饭，不能他就啃干粮。
　　栗师兄点头：“你做。”


第69章　刺激的灵果
　　“这是两人份的饭！”栗师兄之前还不怎么同意席子默做饭；　等席子默做完之后；　却又不允许别人觊觎。
　　这个别人，指的不是掌勺的席子默；　而是突然冒出来的景澄。
　　这段时间开放；　适合他们这个等级小修历练的；　也就这么几个秘境。
　　沽墟秘境算是其中性价比最高的一个，资源还不错，危险性又不高，运气好的话；　还能收集到一些制作法宝的灵材。
　　景澄会出现在这个秘境再正常不过。
　　作为一名从小在丹宗长大，后来因为天赋问题拜入十方宗的灵寂期修士；　景澄比起其他十方宗弟子来，要更经常来丹宗。
　　这一次他还在集市上摆了摊。他倒是听说了那个卖灵食的小炼气的事情；　但是他炼制的阵盘太受欢迎，根本没时间走开；　后来席子默又去了南峰，加上他还要访友，这么一错两错的，就错开了。
　　作为同龄又同修为的发小，他和栗师兄当然非常熟悉。
　　正因为这份熟悉，景澄对栗师兄还是有点发憷的，蹲在边上也不敢坐下；　只能往后挪了两步：“栗师兄说不行；　那就不行。”
　　医修哎；　特别可怕。
　　景澄不知道席子默怎么就和那么可怕的栗师兄混在了一起，小心看了一眼席子默，发现人家小朋友根本就没一点感到害怕的表情。
　　“流星”的动静很大，其实周围不只是景澄赶过来。但是景澄作为特别精通阵法的十方宗弟子，又注意到别人用着他的阵盘，一时好奇就过来“敲门”。
　　早知道在里面的是栗师兄，他一定控制住自己的手，现在悔不当初！
　　席子默看了看两个人，作为灵食的主人，他还是给了景澄师兄一份灵食，甚至连小桌子都有。
　　景澄欢欢喜喜地拿出一个蒲团出来，还没坐下就听到栗师兄说道：“把你的蒲团给小师弟。”
　　席子默还感到奇怪，就被景澄塞了一个蒲团：“小师弟，这个先拿去将就将就，等我回了十方宗，再去给你淘换一个新的。”
　　“谢谢景师兄。”他一拿到手上，就觉得有点不对。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蒲团。
　　栗师兄解释道：“这蒲团用的是清心草芯，加入了小聚灵阵，由器宗的弟子炼制的。你打坐修炼的时候，就用这个蒲团，能够防止心魔，修炼起来也更快。”
　　别看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蒲团，却是丹宗、十方宗和器宗，三宗联合制作。
　　器宗和丹宗类似，也和大多数门派交好，只是距离丹宗和十方宗都太远，平时在这边不怎么看到器宗的门人。
　　清心草作为一种灵草，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其实在近代已经绝种。现在丹宗种植的清心草，还是来源于一个上古秘境的发现。
　　当时得到清心草成株和草籽的宗门不少，但只有丹宗能够小规模种植。
　　聚灵阵作为最基础最常用的阵法之一，席子默是知道的。
　　但是小聚灵阵绝不是基础阵法，这是一种十方宗的大前辈研制出的简化聚灵阵。
　　看似只是把聚灵阵布置得小一点，实际上却是对聚灵阵在不损耗功效的情况下，使之更加精简，降低布阵的难度，关键是降低灵石的损耗。
　　这比将一个大阵简化，更加困难，完全是为了小修们量身定做的阵法。
　　所以，这么一个小小的蒲团，看似丹宗出材料，器宗出人力，实际上的核心技术是由十方宗提供的。
　　现在为止，这种清心蒲团的生意，也是十方宗占大头。
　　由十方宗弟子的景澄来淘换一个，比栗师兄出面，要容易的多。
　　尤其：“我姐姐的灵田里就种了一些清心草，小师弟要是感兴趣，回去的时候不妨带一点回去玩。”
　　席子默对自己的种植技术略有信心，虽然听说了清心草难种，但还是想自己尝试一下，点了头：“嗯。多谢景师兄提点。”
　　说完闲话，三个人摆开桌子吃饭。
　　这对于席子默来说很平常。他在外面一个人溜达的时候，也经常这么吃饭。
　　但是对景澄和栗师兄来说，他们在秘境历练的时候，哪里有时间这么悠闲地吃饭？
　　菜品还很丰盛。
　　他们都是尝过席子默手艺的人，知道他出手的灵食不一般，立刻专心享用起来。
　　席子默虽然是一个不正经小炼气，但是和灵寂期修士比，这种以补充恢复灵气为主的灵食，他也吃不了多少，只是很正常地吃了一份，把剩下的假装放进储物袋里，给小葫芦吃。
　　小葫芦把食鼎收起来，一边吃一边研究蒲团：【你这个蒲团有点意思。】
　　知道有外人在，席子默不好回话，他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有机会找点阵法的东西看看。】
　　席子默轻轻点了一下头。
　　【对了，上次那个小元婴给了你一个阵法的玉瞳简，我能看看吗？】
　　如果是别人找他看明达真人给的玉瞳简，席子默非但不会借，说不定还要把人打一顿。
　　这种别人一辈子的心血，他怎么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借出去？
　　但是小葫芦不一样，他的就是小葫芦的，小葫芦的还是小葫芦的。
　　于是，他又点了一下头。
　　这回栗师兄和景澄都注意到了。
　　“小师弟是困了吗？”差点忘了，小怪物还需要睡觉的。跟着他进秘境之后的这几天，也就是跟着他打坐了几次，都没见他睡觉。
　　“赶紧睡一觉，放心，我们守着。”
　　如果不提，席子默可能还不觉得什么。这一提，他顿时觉得困到不行，征求了一下意见，拿出自己的蒙古包来，连小床都没来得及摆，随便拿着一张毯子铺在地上就睡了。
　　蒙古包不大，剩下的栗师兄和景澄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抵挡不住灵食发挥出效用后产生的灵气，各自打坐修炼起来。
　　席子默睡了个好觉。
　　其实他并没有睡多久。
　　沽墟秘境中一样有日月星辰。这并不是秘境本身诞生的规则，而是外部世界的投影。
　　他睡着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几乎是他一有动静，两位师兄就察觉了。
　　“这就睡好了？”
　　他们炼气期的时候，好像需要睡觉的时间还挺长的。
　　景澄有一个同样炼气期的小弟子，对这方面就更加了解一些：“还是再睡一会儿？”
　　席子默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还是不要了。”
　　他想他大概有点认床。
　　蒙古包里有外人在，他有点睡不着，有点想撸小葫芦。
　　看师兄们的反应，应该是还不着急，他就简单洗漱了一下，随手拿了个灵果啃了两口，看两位师兄都对他看着，下意识掏了掏储物袋，拿出两个灵果给他们：“吃。”
　　两个人接过，下意识啃了一口，顿时一个激灵。
　　景澄更是“嘶”了一声：“好冰。”
　　伴随着冰凉的气息，一股灵气爆发开来。不像灵食那样温和，而是类似聚灵丹一类的丹药。
　　这种灵气其实也很温和，就是像肚子里结了冰一样。
　　灵果只有半个拳头大小，表皮看上去有点灰白，颜色和形状都有点像石头。
　　栗师兄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把剩下的大半个灵果吃完，然后赶紧打坐。身为医修的他，对体内的情况更加敏感，几乎立刻就发现这种冰凉的灵气能够让头脑清明，以前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隐隐找到了突破口。
　　这时候他最需要做的，就是立刻沉下心来打坐，把全副精力都集中在这上面。
　　反正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一个景澄就足够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景澄看到栗师兄这样，倒是也想打坐来着，但是他不放心席子默，再加上同样是灵寂后期的修为，实际上他的修为比栗师兄要略低一些，倒是不用着急打坐。
　　席子默其实没看自己拿了什么果子。
　　一个储物袋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他随身带了好几个储物袋，其中一个就是专门放灵果的。
　　这些灵果有些是他买的，有些是小葫芦放进去的。
　　现在看两位师兄的反应，以及这个果子的样子，才发现这是新鸿道秘境中的那种石头果，不过是放大版。
　　小葫芦在他识海中说道：【就熟了这么几个，便宜这两个小子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袋子里还有一个，给那个十方宗的小子，让他出了秘境再吃。】
　　他把新鸿道秘境吃掉之后，原先秘境中的生物就和山谷中的生物相互融合。
　　这种石头果在秘境里就相当于杂草，本来就生长得很好，经由山谷里特殊环境的影响之后，现在第一批已经挂果。
　　席子默照做：“出了秘境再吃。”
　　作为种植大户丹宗出身的子弟，又有一个大地主姐姐景彤真人作为后盾，景澄从小就没缺过灵果吃。
　　但是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刺激的灵果，不仅仅是口感，而且这种灵气也是前所未有的。
　　要是随便一个灵果，就能够达到聚灵丹的效果，大家都去种果树得了，干嘛要费心炼制丹药呢？
　　聚灵丹就是让修士们能够安全吸收大量灵气，而现在这个灵果不仅同样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且还能起到清心的作用，足以把聚灵丹甩开一条街。
　　他看着果子有些心动，但是……算了，人家小盆友的东西，给他是信任他。他身为一个大人，总不能去抢一个小孩儿，当然也不能占人家小孩儿的便宜。
　　当下他就把灵果小心收进一个玉匣里，又拿出一堆阵盘阵旗，想了想又拿了个器鼎出来给他：“拿去玩。”


第70章　拾荒小能手
　　席子默没跟景澄客气；　收下了很多小东西；　又听着景澄给他一样样讲解用法。
　　等他们这边小声交流完，栗师兄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修炼；　正表情怪异地坐在蒲团上发呆。
　　景澄本来就有点害怕栗师兄；　一扭头看到他这幅样子，差点从地上蹿起来：“栗师兄你……”突然他的表情也跟着变得有点奇怪；　像是看怪物一样把他从头到尾地打量了几遍，不确定道，“师兄是要突破了？”
　　“嗯？”栗师兄显然还在状况外；　过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　“……嗯。”
　　灵寂后期和金丹期看似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是阻碍修士前进的第二道坎。
　　第一道是筑基；　筛掉了无数或者资质不够；　或者修炼不当的人。也有很多修士不承认这一部分人；　毕竟筑基以下，确实算不上修士。
　　照这样来算的话，金丹才算是第一道坎。
　　小修中有“金丹大道”的说法。
　　在金丹以前；　修士们修炼的，通俗来讲就是力量；金丹以后，修士们修炼的除了力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