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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缱绻已无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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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头皮发麻的疼。
可他就那么扯着,拖着,将我扔到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前。
“跪下!给嫣然磕头道歉!”
他凶狠的呵斥道。
这一刻,他一定恨极了我,再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半分。
可我同样也恨他!
“凭什么!我不跪,死也不!傅司年有种你就弄死我!顾嫣然她罪该万死,就该千刀万剐!她害死我的孩子,我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又怎么会给她道歉!”
“砰!”
却不想,他一脚狠狠踹中我的膝盖。
我双腿一软,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
骨骼碎裂般的刺痛,像针扎一样传至四肢百骸。
我咬紧下唇,任铁锈味灌满口腔而不敢溢出一丝屈辱的声音。
“不跪是么?那我帮你好了!”
“咚!”
“咚!”
“咚!”
他摁着我的脑袋,重重用力往地上撞。
额头上尚未结痂的伤口再一次崩裂开,妖冶的鲜血流淌开来,染红瓷白的地板砖,像是露出狰狞面容的魔鬼。
也不知重复了多少下,我感觉整个颅骨都快碎裂,可他机械般的动作像是被电源操控了一般,不知疲惫。
痛,好痛。
傅司年你知不知道我好痛!
“给嫣然道歉!说你错了!说你下次再也不敢了!毒妇!你装什么哑巴,你给我说!”
他愤怒的叫嚣着,想要为他的心上人白月光伸张正义。
可我又怎会屈服。
我梗着脖子,用尽全力想要维护我最后一丝尊严。
“顾嫣然!你去死,你去死!你最好再也不要醒来,死在手术台上最好!”
我扯着破了音的嗓子,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咚!”
“贱人你去死!”
他下了死手。
天昏地暗。
而此时,手术室的红灯骤然熄灭。
他急匆匆的起身,甩开我。
我飘摇如柳絮的身子垂垂倒下。
一滴血泪灌进嘴里,腥甜而苦涩。
呵……傅司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一定,一定不要遇见你,哪怕是死,也绝不要,再爱上你!
他跟随医生护士将她的白月光送进病房。
几个黑衣人将鲜血淋漓的我从地上拖起。
意识混沌的我已经完全没了挣扎的气力。
接着我被扔上车。
也不知摇摇晃晃了多久。
车子停下,在一处荒废的旧工厂。
他们又将我拖下车。
有人拍了拍我的脸颊。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此刻我一定巨丑无比吧,脸上满是黏腻的鲜血,混杂着沙尘,裹着凌乱的发丝。
他们厌恶的看着我,像打量一件散发着恶臭味的垃圾。
“动手吧,懒得浪费时间。”
一人淡漠开口。
“行,我来。”
一人扬起手里的铁棒。
“啊!!!”
你经历过,被人活活打断腿的痛楚吗?
我似乎已经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那锥心刺骨的痛意了。
大抵就是,扒皮抽筋,刮骨疗毒吧……有之过而无不及。
呵。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我听见耳边反反复复萦绕着一句话:“不好意思了,boss吩咐的事,我们不得不办”
傅司年。
这个名字,我想,从那一刻开始,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吧。
永永远远的死掉。
再也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
从此,天涯不复相见。
若我不幸再遇你,那。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除却这个结局,我再也,再也想不出其他任何可能。
——
哭着醒来。
抬头看那挂满蜘蛛网的天花板,闻着空气里所散发出来的难以描述的恶臭味,我下意识想要坐起身。
“嘶”
可刚一动,左腿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噢……我怎么忘了,傅司年断了我一条腿。
一条腿,斩断我对他最后一丝念想。
从此我们之间,隔着傅殇的命,隔着我断掉的腿,隔着十万八千里,再也不相及。
我尝试挪动身体。
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我成了废人。
脸上淌过温热,我用力去擦。
“顾蔓依,你记住,从此,他不再值得你任何一滴眼泪!他在你心里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妇女,顶着满头大汗进来。
她的皮肤黝黑,一对杂乱的眉,一双凶狠的眸,一张皲裂的唇。
对视三秒,我下意识想要往后挪。
她冷冷一笑,将手里颜色脏灰的馒头用力往我面前一扔。
“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三?这下好了吧,落得这样的下场,腿都给你打断,还送来这不人不鬼的地儿”
她冷言冷语的讽刺一顿,见我一言不发,又觉得自讨没趣,起身就要离开。
却又在走到门口时回头,“有馒头给你吃已经很不错了!上头吩咐说了,只准你躺在床上半个月,要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半个月后,不管你的断腿好没好,都得站起来做工!别想着要老娘伺候你多久,小骚娘们!”
“哐”的一声,她狠狠关上门。
我呆呆的,木木的回忆着她刚刚所说的一切。
整理好思绪后,我大致知道了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况。
傅司年要惩罚我,派人打断了我的腿,又将我送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冷硬的馒头。
也不知它经历了些什么,本该白皙透亮的表面变得灰黑,脏,很脏。
我应该昏睡了很久吧,肚子好饿。
可是,我总不能吃这样的馒头吧……
盯着它,我忽然想起了八岁那年。
翻垃圾桶,跟野猫野狗抢馊掉的食物,跟一群流浪汗挤在天桥底下,也算有个窝。
那是我凄惨的童年。
后来,好不容易被人收养。
结果,被骗得遍体鳞伤。
如今,我又要开启童年那般悲苦的生活了吗?
第23章 伺候你这么个残废
大抵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挣扎吧,我终是挨不住这饥肠辘辘的滋味,抓起那馒头,微微颤颤的塞进嘴里。
很硬,没有一丝甜味,有的只是发酵粉的酸臭味。
味同嚼蜡,可我不得不咽。
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替我死去的孩子报仇?
哪怕苟延残喘,我也得活着,拼尽全力的活着。
这辈子命很苦,可就算再苦,我也得咬牙撑下去。
只是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来,滑进干涩的嘴里,更添一份苦楚。
可我的舌头像是失去了知觉,也不想再感知任何滋味。
渴,好渴。
余光里瞥见旁边桌子上有一个老旧的茶壶。
我试着挪动身体去拿。
却不想一个趔趄摔下破旧不堪的木质床。
满是灰尘与泥土的地面刮破肌肤,疼。
许是听到动静,那女人猛地推门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这刚离开几分钟,你就要翻天了!”
她闹闹嚷嚷的进来,双手还沾着黏腻的洗衣粉泡沫。
见我摔在地上,眸中迅速滑过一抹嫌恶,却又不得不上前来,将我粗暴的扶起。
胳膊上被她弄得黏糊糊的,我下意识伸手去擦。
被她瞧见,一个大耳光就扇了下来,“怎么?还敢嫌弃老娘脏?你这臭婊子,我告诉你,等半个月一过,这些脏活累活,就通通轮到你来做了!呵呵!”
她的声音很粗,尤其是笑起来时,听得人头皮发麻。
许是她长相凶狠的缘故,我一点都不敢武逆她,更害怕她明天不给我饭吃。
噢不,是馒头。
我捂着半边脸,不吭声。
见她怒火消下去些,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那个,大姐……我渴了,想喝水。”
应该是看我态度还算诚恳,她迈步到桌前,动作麻利的倒出一杯水。
“老娘这是做了什么孽,伺候一堆臭男人还不够,现在还要伺候你这么个残废!”
她骂骂咧咧着,将水递到我身边。
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洒了出来,溅到我身上。
那是滚烫的开水。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鬼叫什么!还真当自己是富家小姐,叫佣人伺候着呢!简直白日做梦!”
我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她,让她如此讨厌我。
又或者说,我生来就注定被人讨厌,被人嫌恶,被人玩弄,被人欺骗,被人丢弃。
我盯着手臂那被烫红的一大片,愣是咬紧了下唇,不敢再出声。
她摔门而出,我捧着手里积满茶白色水垢的瓷杯,眼眶发涩。
我看不到希望。
也再也没有未来。
呵……
我一生未做坏事,为何这样?
之后的日子,她仍旧对着我大吼大叫,呼来唤去。
开心时,扔给我一个又冷又硬的脏馒头,不开心时,直接消失一整天。
我就那么滴水不进的饿一整天。
大抵过了十来天吧,我的腿似乎稍稍可以动弹了。
许是老天爷可怜我,许是命不该绝。
我尝试着下床。
“嘶”
还是好疼,使不上一点儿劲。
无助,可怜,绝望。
忍不住又抹了一把眼泪。
爱哭的毛病,应该是在娘胎里养成的吧。
那时妈妈怀着我,顾义昌就无所顾忌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妈性子软,被拿捏得死死的,不敢发怒,不敢声讨,只知道一个人暗自抹眼泪。
又或者说,我这双紫色的眸子,全来自于她的血泪。
“砰”的一声,破旧木门被人狠狠推开。
回忆一下子被打断,我愣愣的转过身,还以为是那女人回来了。
却不想,看到一个瘦小的光头男人,滴溜着一双贼眼,在我身上不断打量,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我连皮带肉的生吃活剥。
心中敲响警报,我蹒跚着退后一步。
他露出猥琐的奸笑,并一步步朝我靠近。
下意识的,我出声暴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他一听,更加来劲,三两步跨到我面前来,“嘿嘿,听说死肥婆这儿藏着个水嫩嫩的女人,今儿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他憨憨一笑朝我扑过来。
我慌张至极,下意识大喊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大姐,大姐回来救我!”
“哎呀小娘子,别叫了嘛,你再叫的话,待会儿来这儿的男人就可不止我一个了哦。”
“呸!你给我滚!给我滚!”
听着他肮脏不堪的话,我恶心至极。
“呵小娘们还挺倔!现在叫唤个什么劲,待会儿有你叫的!”
“撕拉”
我单薄的衣物被他撕扯开一道口子。
就在他这时,大姐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耳畔,“臭不要脸的狗东西!我就不在这么一会儿,你就不安分了!”
她愤怒的指着我一通乱骂,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那黝黑的瘦小男人似是很怕她,见她快要气炸了,连忙灰溜溜的跑开。
我赶紧将衣服拢好,却又被大姐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你个贱货,就这么不安分!”
我使劲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是他突然出现……”
许是我双眸红肿的模样太可怜太狼狈了吧,她忽然就停止了叫骂声,将手中的馒头扔给我,“行了行了,这帮人就是这幅德行,等过段时间你也就习惯了。”
我或许可以认定,这是她在安慰我?
反正从那天开始,她对我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也不再顿顿给我吃又冷又硬的馒头,时不时还给我带点小米粥,白喷喷的大米饭。
可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的腿也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时间,虽然现在可以勉强支撑着一瘸一拐的走路,但它确实,残废了。
一个主管模样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半眯着眼开口,”能动了么?”
我心里自然是有些害怕他的,换句话说,我害怕这里的一切。于是我当机立断的点头,“可以下床了。”
“行,那既然可以走路,工厂也绝不养你这么个废人,上头吩咐了,半个月期限已到,你该开始干活了。”
上头吩咐?
噢,傅司年。
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竟忽然觉得相隔几十年。
第24章 炼狱
我以为生活已经够苦,却不想从那间破陋木屋出来的那天起,真正的炼狱才真正开始。
看着眼前这几个直入云端的烟筒,我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又瞧见周围忙忙碌碌的黝黑工人,他们拖着手推车,将一车又一车的红砖往外运。
如果,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是被傅司年丢到红砖厂做苦力来了?
“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工厂里去烧砖,不干完今天的活儿,别想吃饭。”
主管呵斥道。
我害怕他扬起手中的皮鞭抽我,赶忙一瘸一拐的上前去。
刚一走进厂棚,我便隐隐皱了眉。
这炙烤的温度根本令人受不了。
可周围满是忙忙碌碌的工人,他们浑身是汗,却还是干得起劲,将手里的泥土砖丢进窑子里去烧,又将烧好的砖一车一车往外拖。
“噢,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对吧?”
错愕间,我听到耳边响起一道粗犷男声。
我回头去看,便瞧见一个上身赤裸的结实男人,长相凶神恶煞。
他手里同样拿着一根皮鞭,周围劳作的工人仿佛都怕他。
我猜,他应该是这里的头头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
“嗯……还真跟传说中的一样。”
他色眯眯的盯着我,尤其注意我的眼睛。
接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凑到我耳边来,“我本来不想为难你的……可是上头特意吩咐了要好好照顾你,我也没办法哈。”
说完大手一挥,指着旁边往瓦窑里递砖的瘦小男人道:“去去去,外边拖砖去,这边不用你管了,赶紧给老子滚。”
那瘦小男人一听这话,双眼立马放出精光,“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
我似乎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雀跃。
他所在的位置,是整座工厂里温度最高的位置之一。
自然最累、最难受、最吃力。
而现在主事的将他赶走,显然是要我去补上他的位置。
“别愣着了,去吧!好好干,不然中午可没饭吃!”
他说着挥动手中的皮鞭,往我胳膊上狠狠抽了一下。
疼,可我忍着,不敢出声。
我瘸着脚上前,只是刚一靠近,我便有些受不了。
热,太热了。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我便已浑身湿透。
可身后那一堆比我还高的砖,警示着我今天的工作量。
我咬了咬牙,伸出双手。
虽说从小也吃过不少苦,可像这样的罪,我还从没遭过啊。
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就像是下雨一样。
在不断的摩擦下,双手很快鲜血淋漓。
可我不能停,也不敢停,因为主事的时不时就会靠近我,观察我的情况。
弯着腰,像一只不知疲惫的蜜蜂,手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忙忙碌碌。
高温的窑口火红一片,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
直到腰再也直不起来,双腿再也支撑不住。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瘫倒在地上,浑身裹满灰尘。
我好累,好累。
“啪!”
一皮鞭,抽中我的脸颊,从眉心骨到嘴角。
火辣辣的疼。
“你特么的,谁允许你歇下了?你瞎么,没看见身后还有这么多货要干么?还是说你中午不想吃饭?”
他咄咄逼人。
我不敢抬头去看他,害怕他又用鞭子抽我,连忙强撑着爬起来,继续烧砖。
只是双手好疼啊,十个指腹都磨破了,鲜血不断渗出来,沾染在灰红色的砖上。
我有些受不了,于是唯唯诺诺的开口:“可不可以,给我一副手套?”
“啪!”
却不想他又是一皮鞭抽来,疼得我挺直了背脊。
“你特么的还想要手套?都到这儿来了,还当自己是金贵的大小姐?嗯?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敢吩咐老子给你办事,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话落,对准我的断腿便是狠狠一踹——
“啊!”
就像是风中飘摇的柳絮,我堪堪倒了下去,双手捂住左腿牙齿疼的发颤。
“还敢不敢要手套了?告诉你,到了老子这里,甭管你是人是鬼,反正老子都得给你治服咯!”
他大摇大摆的走开。
左眼的眼泪灌进右眼,模糊视线。
可我不敢哭出声,我怕他回过身来打我。
颤着腿站起来,纵然泪流满面,可我不能停下,也不敢再停下。
只是脑子里反反复复冒出来傅司年的踪迹,我恨,恨到了极致!
傅司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狠狠惩罚我!
就为了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对么!所以你对我再残忍也下得去手??!
心脏痛得要死。
可我分明已经警告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再为他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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