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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时把写字的笔放在鼻子下面顶着。
　　玩法百出。
　　程也没说话，抿了抿唇，俊俏立体的五官依旧帅的令天地黯然失色。
　　“这个题，我已经讲了不下五遍。”
　　程也指着面前的卷子上那一题。
　　宋家的关注点全在他的手怎么能这么好看。
　　“你是猪吗？”
　　像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程也怼出了声。
　　他一个初二的，在这里帮一个初三的复习。
　　也是吃的闲的慌。
　　宋葭咬了一下手里的笔，皱着眉有些懵懵的。
　　“有五遍吗？程老师你是不是算错啦？”
　　“哎呀，程老师怎么能这么没有耐心呢？像我这么听话又认真又可爱漂亮的学生，你怎么能说人家是猪嘞？”
　　程也：“……”
　　真脸皮厚的可以和城墙相比。
　　程也已经对她失去耐心了。
　　“宋葭，对于你要考国中的事，你要是只是说说而已，就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我很忙。”
　　他的严肃和疏远。
　　对宋葭来说，是必杀技。
　　一句话顶十杯奶茶那种！
　　果不其然！
　　宋葭见他人都站起来了！
　　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有点慌不择路地绕过桌子上前去拉程也的校服袖子。
　　“诶……我错了嘛，我一定认真听，真的！我发誓！你不要生气啦……”
　　程老师生气，她的心就痛痛哦。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
　　咋的回事？
　　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学期了啊快。
　　是块石头都要焐热了吧。
　　怎么的，到程也这里，啥反应都没有？
　　而且她都马上毕业了……
　　还没能做成程也的女朋友。
　　她也太惨了吧。
　　现在还要像舔狗一样去追随他。
　　和他道歉。
　　宋葭越想越惨。
　　果然舔狗舔到最后的下场，是一无所有……
　　程也听到边上的啜泣声的时候。
　　是几秒钟之后。
　　他没想到。
　　宋葭竟然哭了。
　　还哭的极其委屈。
　　作为完全对女生（只有宋葭）的眼泪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并且还深刻悔悟的程也。
　　这会儿，手无足措。
　　明明心疼的要命。
　　还板着脸皱着眉问她，“哭什么。”
　　宋葭一听这语气。
　　哇的一声更难受了。
　　反正独立自习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宋葭完全不担心。
　　她的啜泣声一下又一下的。
　　说话还断断续续。
　　“呜呜呜……你、你凶我……嗝。”
　　“我怎么这么、这么惨啊……爹不疼……娘不爱……嗝。”
　　“我都喜欢了你这么久了，都追了你这么久了……嗝。”
　　“你还、还对我这么冷漠……还凶、凶我……”
　　“到底、到底要人家怎么做你才满意嘛……”
　　“不、不然的话，我就、就放弃你算了……”
　　“石头都该焐热了。”
　　“橙橙，你好狠心啊！”
　　宋葭哭的眼泪婆娑。
　　程也看着她。
　　没说话。
　　他以前不知道，“梨花带雨”是什么样子的。
　　今天他见到了。
　　原来。
　　女孩子哭的梨花带雨。
　　是这幅模样。
　　足够美丽……也足够，令人怜惜。


第34章　表白仪式
　　他承认。
　　他心疼了。
　　而且是心疼的要命那种。
　　看着她的眼泪，听着她啜泣的声音。
　　程也恨不得把自己给大卸八块。
　　他竟然把宋葭弄哭了……
　　确实，他也很想把她弄哭。
　　但是绝对不是在这个场合。
　　也不是在这个分镜下面。
　　他就这么盯着宋葭，目不转睛地看了有半分钟。
　　瞳孔的深色，浓烈的和墨一样。
　　他才僵硬地伸出手去。
　　想去擦掉她的眼泪。
　　宋葭气的瞪大水濛濛的桃花眼看他。
　　眼底满满的都是控诉。
　　仿佛在说：呵，你这个臭男人，看见我哭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腮边鼓起来的时候，又好笑又可爱。
　　像一只小河豚。
　　程也伸出去到一半的手就这么停住了。
　　而后——
　　于他而言，像是异常艰难的道歉。
　　他甚至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别、别哭了……”
　　宋葭一听。
　　哦豁。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学霸小弟弟。
　　竟然也怕女孩子的眼泪啊。
　　啧啧啧。
　　这个时候的宋葭，还意识不到。
　　其实程也不是怕女孩子的眼泪。
　　而是单独是她。
　　也唯独是她。
　　只有她宋一个人的眼泪。
　　会让他万箭穿心。
　　这句话后来程也也和宋家说过一次。
　　可是宋葭没信。
　　她甚至当做了玩笑。
　　一笑置之。
　　宋葭依旧气鼓鼓地瞪着他，“你看着我。”
　　程也：“……”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程也：“……”
　　“那你管我哭没哭。”
　　宋葭等不到她想要的回答。
　　双手环着胸，偏过头去不看他了。
　　切，臭弟弟。
　　程也知道她想听到什么答案。
　　可是……
　　他不会说。
　　他不会告诉宋葭。
　　想娶宋葭回去，是他毕生最想做的事情。
　　良久。
　　宋葭自己都觉得这个戏她实在演不下去了。
　　才听到那人硬邦邦的一句。
　　“你哭起来好丑。”
　　宋葭：“？？？”
　　直男发言。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你葭爷现在就把你按在地上捶？”
　　程也见她开起了玩笑。
　　难得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唇边的淡笑转瞬即逝。
　　他挑着眉，就那么看着她，眉目如画。
　　“哦？就你那个三脚猫的功夫？”
　　“啊啊啊啊啊！程也！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
　　两人瞬间打闹成了一团。
　　虽然都是程也单方面挨揍。
　　但是看他的样子。
　　确实也挨揍的挺开心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概就是这个画面感。
　　期间，程也好几次都想开口说。
　　对不起。
　　你哭起来一点都不丑。
　　很好看。
　　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但是……
　　他没有说。
　　一直都没有说。
　　一直到。
　　宋葭和他真正分手。
　　到宋葭彻底消失在他的面前。
　　消失在整个帝都。
　　消失在他程也的世界里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
　　他那些没说出去的心里话。
　　再也没有机会了……
　　……
　　作为程也赔罪的方式。
　　他带宋葭去小吃街。
　　吃了一整个晚上。
　　宋葭喜欢吃臭豆腐。
　　还是特别喜欢那种。
　　程也闻不得那个味道。
　　可是，他愣是在她的“逼迫”之下，吃了一块。
　　当晚上回去。
　　就上吐下泻的。
　　直接整成了急性肠胃炎。
　　那会儿，蒋承延知道的时候。
　　气的差点没有晕倒。
　　暗骂了不下一百遍：程也是个傻逼。
　　他不敢明面上骂的原因单纯的只是因为他打不过程也。
　　陈峥也觉得程也是个傻逼。
　　这都还没成男朋友呢。
　　就这么给人家做牛做马的。
　　而且，他直觉告诉他，宋葭那个女人真的靠不住。
　　程也最后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他根本玩不过宋葭。
　　其实。
　　因为宋葭的事。
　　他们兄弟几个之前都吵过架了。
　　冷战了好久呢！
　　程也那种人，要他道歉，比登天还难。
　　自然是陈峥和蒋承延先缓和。
　　但是男孩子么。
　　谁都有尊严。
　　只不过那个时候。
　　尊严格外的重要罢了。
　　……
　　宋葭是毕业考考完的当天晚上。
　　决定和程也正式表白的。
　　虽然之前她已经提过无数次，让程也做她男朋友了。
　　但是每次都被人家拒绝了。
　　她想着。
　　可能是不够正式。
　　于是。
　　她苦思冥想。
　　决定给他来一场盛大的表白仪式！
　　就在程也的教学楼楼下。
　　宋葭花钱请人摆了好大一个爱心的蜡烛圈圈。
　　还抱着一束超大的蔷薇花。
　　她喜欢蔷薇花。
　　所以她希望程也可以接受这一束蔷薇花。
　　等于接受她了。
　　正值青春年华。
　　大家伙都是热血沸腾的时候。
　　效仿网络上的当红表白操作，更是引得大家都频频激动。
　　那天晚上。
　　整个初二的教学楼楼下。
　　几乎围了整个六中的学生。
　　还有隔壁学校的。
　　也蹬蹬瞪地跑来看热闹。
　　宋葭穿了一身桃色的小礼服。
　　她天生长得美。
　　本来穿朴素的衣服就已经是天仙级别了。
　　这会儿，经过特意打扮过的妆容。
　　包括发饰。
　　她还喷了斩男香呢！
　　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喇叭。
　　那么漂亮又有钱的富婆小姐姐。
　　就这么站在楼下。
　　冲着三楼初二一班的教室窗户喊。
　　“初二一班的程也同学！”
　　“你给我听好了！”
　　“我是初三十一班的宋葭！”
　　“我很喜欢你！我有钱有颜！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所以，可以请你下楼来，告诉我，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宋葭铆足了劲。
　　一手抱着花，一手拿着喇叭冲着初二教室那边喊。
　　楼上四面八方所有的栏杆都绕满了人。
　　而反观被表白的主人公。
　　依旧还看似十分淡定地坐在教室里——学习。
　　“草草草！我酸死了！”
　　“我长这么大！没有被这么有钱有颜的小姐姐表白过！还这么浪漫！我草是我我当场可以幸福地死掉！”
　　“啊啊啊啊啊！校花啊啊啊！那可是校花啊啊啊！我不允许！我不允许啊啊啊！”
　　“程也！你疯了吧？还能学习的进去！？还不赶紧下去答应她！”
　　“啊啊啊啊！程也你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可是帝都知名富婆啊啊啊！还是校花！你这辈子不需要奋斗了。”
　　“呜呜呜呜……我的女神……她怎么可以……呜呜呜呜……我现在去整成程同学的样子，还来得及吗？”
　　【啊……我写的男女主，真甜。晚安。】


第35章　报复
　　初二一班的教室里乱糟糟的。
　　大家都闹哄哄地跑进来，跑出去。
　　目的都是为了看戏。
　　乏味枯燥的学习生活。
　　有这样“惊天动地”的趣事。
　　自然是很令人兴奋的！
　　尤其两位主角。
　　一个长得貌美如花宛若天仙；
　　一个长得俊俏无比天神下凡。
　　实在是郎才女貌的般配。
　　蒋承延和陈正他们都在初一的教室。
　　这会儿也趴在栏杆上看戏了。
　　“你说，程哥他会出来吗？”蒋承延嘴巴里叼着只笔。
　　吊儿郎当地问。
　　有一说一，他确实有点酸。
　　毕竟那是校花。
　　但是想来也是。
　　校花又怎么能看的上他这种呢？
　　除非校花眼瞎了。
　　蒋承延虽然觉得自己挺帅的。
　　但是相比程也，那确实是差了一些。
　　陈峥站在他边上。
　　他比蒋承延要矮一些。
　　但是整个人要显得劲瘦的多。
　　“你哪次打赌赢过我了？”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是爷让着你。”
　　“呵。”陈峥冷笑一声，双手揣着裤袋，没继续说话了。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程也会出来。
　　但是会不会拒绝……
　　那他就说不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
　　他隐隐约约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两兄弟站在初一的教学楼。
　　也就是初二教学楼对面那栋。
　　搁那看好戏。
　　而反观此时的主角。
　　宋葭已经在楼下站了有好一会儿了。
　　男主角还是没有出现。
　　甚至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宋葭的姐妹宁夕颜在后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沈辞更是。
　　这会儿，他甚至有些怒了。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
　　到底凭什么让他的小公主做到这个份上？！
　　沈辞想过去蜡烛圈子里。
　　把他带走。
　　毕竟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夸张了。
　　“诶，你看宋葭，该不是被人甩了吧？”
　　“说什么呢？人家学弟根本没有要答应她的意思好吧？根本两个人都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啊？那他们两个人天天在一起。”
　　“切，宋葭自己脸皮厚呗，谁不知道她是六中出了命的高级鸡啊……”
　　“有一说一，我更爱程小学弟了！就是要这样子！千万要顶住！”
　　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其中尤其以宋葭的好友，宁夕颜的声音最大。
　　“有些人啊，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她也是个有钱的富家千金。
　　这会儿抱着胳膊往那一站，一米六八的个子实属显眼。
　　“有本事就当着你姑奶奶的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她突然冷了声音，“看看姑奶奶会不会撕烂你那张臭嘴。”
　　几个女生悻悻然的。
　　往后面退了些。
　　有钱人的孩子，不好惹。
　　宁夕颜这会儿怒气已经上来了。
　　她准备上去直接把程也给拎下来！
　　沈辞也是。
　　他也看不下去了。
　　“喂，你说我两就这么看着小葭出糗？”
　　“你以为我想啊？你看宋葭那个死脑筋，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沈辞：“……”
　　真想爆粗口。
　　什么玩意儿。
　　宋葭一直仰着头，这会儿，好像脖子都有些酸了。
　　程也还是没有下来。
　　四周都是起哄的声音。
　　宋葭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难堪过……
　　她为程也做到了极致了。
　　以前，她怎么都不会做这些傻逼一样的事情的。
　　她才是那个被万众捧月一般的公主。
　　宋葭又举起了那个喇叭。
　　再度朝着初二一般的教室吼了两声。
　　“程也！”
　　“我告诉你，你今晚不下来！我今晚就在这里不走了！”
　　这个人！
　　真的！
　　太讨厌了！
　　谁让她这么喜欢他呢！
　　简直和中毒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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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葭的威胁。
　　好像对他起了一点作用。
　　程也出来了。
　　但是……脸色并不好。
　　没有被表白的惊喜和喜悦。
　　也没有对她表达爱意的浓重。
　　他的眼底，有的只是冷漠。
　　他就像个王一样。
　　站在教室门口的围栏那。
　　双手扶着栏杆。
　　那样睥睨的眼神。
　　看着楼下的宋葭。
　　隔着有些距离的。
　　宋葭瞧见了他。
　　她冲着他惊喜地招手！
　　“诶！橙橙！我在这里！”
　　她高兴地像个三岁的孩子。
　　刚拿到糖果奖励的样子。
　　甚至有些想手舞足蹈。
　　那样飞扬的神采。
　　仿佛在说：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舍得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的。
　　你还是心疼我的！
　　宋葭有些得意。
　　她的喜悦来的很快。
　　然而……
　　她没想到的是。
　　她喜欢的那个男孩。
　　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重重地让她难堪了。
　　程也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紧不慢。
　　甚至。
　　他连语气的起伏都没有。
　　冷淡的要命。
　　他说——
　　“宋葭，别白费心思了，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做你男朋友。”
　　“好走不送。”
　　他就那么冷漠地撂下了两句话。
　　转身，连丝毫停顿都没有。
　　直接进了教室。
　　周遭是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似乎大家都难以置信！
　　这场盛大的表白！男主角竟然是这个反应！
　　而于宋葭来说。
　　那样决然无情的背影。
　　她一直活到初三。
　　她才见到过。
　　原来。
　　这个世界上。
　　真的有这样的人。
　　他无视你的真心；
　　把你对他的喜欢，一脚踩下。
　　而后，像个睥睨天下的帝王一样。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宋葭震住了。
　　浑身僵硬。
　　沈辞当下便撸起了袖子要去揍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被宁夕颜狠狠拉住了。
　　“你冷静一点！疯了吗？还嫌事闹的不够大？”
　　沈辞咬着牙，眉眼冷厉，“你瞧瞧那小子，什么玩意儿，真把自己当根葱？”
　　“再不是根葱，那也是宋葭喜欢的葱，你能怎么样？”
　　沈辞：“……”
　　他能怎么样？
　　他现在就想上去把那个混蛋小子揍一顿！
　　议论声更大了。
　　甚至有不少人对着宋葭狂拍。
　　拿着手机。
　　此时的宋葭，就像一个被施了定身术的布娃娃。
　　从头到脚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整个人僵在那。
　　完全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