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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呀：为什么？
　　骁：不是好人。
　　花花呀：？


第7章　臭直男
　　三天后的迎新晚会如约举办，易骁实验室里临时有事，去得很迟。
　　他路上给孟念念发信息，问她的节目还有几个。
　　结果对方回复信息：【刚结束】
　　易骁脚步一顿，瞬间就不想去了。
　　“你不是估的四点吗？”易骁直接打电话过去。
　　“我估计的也不一定准啊！”孟念念可委屈了。
　　易骁抬脚踩上路边花坛瓷砖，没好气道：“那你上台前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哑巴了你？”
　　孟念念只觉得自己被骂得莫名其妙，“我上台干嘛跟你说啊？”
　　易骁：“……”
　　因为他收了富贵的门票就是为了看孟念念这一个节目。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易骁懒得多说，挂了电话。
　　孟念念靠在礼堂后门的墙边，捧着手机，被挂的一头雾水。
　　易骁这人吃炸/药了？自己错过了关她什么事？
　　她气不过，低头给易骁发信息。
　　【你有病啊？关我什么事？！】
　　【你凶什么凶？我让您老人家费什么心了？】
　　【你神精病！你脑子不好！你智障！你二百五！】
　　过了片刻，易骁的信息回复了过来。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收拾你。】
　　孟念念吓了一大跳，握着手机左右看看，连忙找地方躲。
　　“你怎么在这？”
　　左煜突然出现在后门转角处，他手上提着琴盒，微微皱眉，似乎心情欠佳。
　　“我找了你半天你知道吗？”
　　刚从台上下场的左煜穿着黑色的礼服，偏长的头发抹了些许发胶，定了造型，加上原本就柔和端正的五官，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音乐家的艺术感。
　　孟念念：“……”
　　只不过这欠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拿琴？”左煜抬着下巴，不爽地看着她，“瞧不起我？”
　　“哪能啊。”孟念念连忙陪笑摆手，“这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收就扔了。”
　　左煜抬手把琴扔给孟念念，孟念念惊恐地双手抱过去。
　　“七万八的琴啊大哥！”她真是害怕极了。
　　“啪”的一声，左煜手掌抵上孟念念身后的墙壁，整个人突然靠了过来。
　　他半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把唇凑在孟念念耳边，哑着嗓音道：“你比琴值钱。”
　　温热的吐息拂过孟念念耳廓，激了她一胳膊鸡皮疙瘩。
　　她看着左煜近在咫尺的脸，反应几秒后内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她竟然被壁咚了？！！
　　而且还是被大少爷用钱砸了一脸之后壁咚了。
　　这个剧本不对啊，按理来说怎么着也得选个她喜欢的。
　　“呵呵呵…”孟念念无力干笑，身子贴着墙，缓缓往旁边蹭，“我…我…我不值钱。”
　　又是“啪”的一声，左煜另一只手堵住了孟念念的去路，“做我女人。”
　　孟念念抬手把琴横盒到两人中间，微微屈膝，欲哭无泪，“同学你有病啊…在这样我叫人了…”
　　“你叫。”左煜勾唇一笑，“你叫破…”
　　一声巨响打断左煜的深情款款，易骁一脚踹开礼堂后门，扯着左煜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人甩到了草坪上连退数步。
　　“你谁啊？！”左煜惊得瞪大了眼睛。
　　易骁把孟念念护在身后，“她爸。”
　　左煜：“？”
　　他一时半会儿没想好是笑着凑上去叫岳父大人，还是一拳打上去骂滚犊子吧傻逼。
　　“易骁！”孟念念从易骁身后探出个脑袋，“你别乱说！”
　　易骁转身抓过孟念念的手腕，拉着人就走。
　　左煜及时抓住了小姑娘的另一只手，“我让你走了吗？”
　　“你算个屁。”易骁抬手推了一把左煜，“放开。”
　　“这你男朋友？”左煜问孟念念。
　　孟念念摇摇头。
　　“你爸？”左煜又问。
　　孟念念头摇得更厉害了。
　　左煜抬手，也推了易骁一把，“所以你到底谁啊？我的人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孟念念瞪大眼睛，“谁是你的人啊？！”
　　易骁放开孟念念，十指交错把指骨捏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凭我能送你进医院。”
　　论体格论身高，左煜虽然都很不错，但是放在易骁面前顿时就相形见绌了。
　　“大家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四级680六级650，绩点4。0，国家奖学金，市级二十三个证书，省级十三个奖杯，国家级两个提名三个奖项。”易骁走到左煜身边，居高临下道，“还要比什么？”
　　左煜：“……”
　　他要没在和易骁抢女人，肯定要站起来鼓掌再感叹一句牛批啊。
　　然而旁边的女生似乎更呆，傻乎乎地跑过来问易骁，“真，真的吗？”
　　易骁闭眼深吸一口气，扭头对着孟念念，“边儿去！”
　　孟念念听话地滚走了。
　　“不过这和我追她有什么关系？”左煜终于跳出了自己设的怪圈，“你喜欢她？”
　　易骁一顿：“不喜欢。”
　　孟念念心底一凉。
　　“但是别人也不许喜欢。”易骁蛮不讲理。
　　“凭什么啊？！”左煜被这人的脑回路绕晕了。
　　易骁中气十足，“凭我是他爸！”
　　“我爸早死了。”孟念念把琴盒砸进易骁的怀里，怒吼道，“七万八！拿好！”
　　…
　　“没见过这么乐意当爹的。”
　　孟念念气得脚不能停，满校园乱窜。
　　“我看就是有病。”
　　有病还这么厉害，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易骁脑子这么好使？
　　现在这个牛哄哄的少年是当初五加七还要借她手指头算的小男孩吗？
　　孟念念脚步一停，感觉有种虚假的不现实感。
　　好厉害啊。
　　自己要追多久才能追上他的脚步。
　　“暴走结束了？”易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孟念念扭头，看着易骁抱着琴盒。
　　“你怎么把琴抱过来了？！”孟念念诧异道。
　　“不然呢？”易骁有点懵。
　　“这是他的琴。”孟念念说。
　　易骁扬手就把琴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七万八！！！”
　　孟念念几乎是尖叫着和琴盒一起飞了出去，第一时间从垃圾桶里把琴盒捞了出来。
　　还好学校马路旁的垃圾桶比较干净，一般都只是装一装路上落下的枫叶。
　　“这琴比我都贵。”孟念念拍着琴盒上的灰尘，“一套琴弦抵得上我一把琴了。”
　　“你的琴这么便宜？”易骁问。
　　孟念念一哽，“你知道什么啊，好弦只能拉几个月，更换频率我等土鳖难以负担。”
　　易骁听不懂，也懒得懂，他沉思片刻，又感叹道：“你也挺便宜的。”
　　孟念念：“？”
　　“十万都不到，现在礼金应该挺贵的吧。”易骁煞有其事。
　　“你有病啊？”孟念念无力吐槽，“我现在觉得你的脑回路不正常。”
　　易骁挑眉，“有吗？”
　　孟念念嫌弃道：“为什么要说你是我爸啊？自己心里想想就算了，还说出来。”
　　“不能说吗？”易骁虽然抬高了声音，但语气中明显夹杂着低落。
　　“小时候的事情，你还当真啊。”孟念念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心里别扭。
　　她演出的服装还没换，脚上的高跟鞋在易骁面前仿佛不存在。
　　“你都不当真了啊？”易骁反问。
　　孟念念绞着自己的十指，“有…有什么好当真的。”
　　不成熟的约定，和模糊不清的感情。
　　易骁拉过孟念念的手腕，“我说了当你爸，就一定会把你当闺女疼。”
　　孟念念：“……”
　　“我不要你疼。”孟念念拂开易骁的手，“我以后有男朋友疼。”
　　易骁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现在还没有呢就这样，以后要有了还得了？”
　　孟念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刚才那小矮子？”易骁道，“绝对不行。”
　　“小矮子？”孟念念无语，“人家怎么着也一米八了，跟你比谁算高啊？！”
　　“斯图格斯和萨博尼斯吧。”易骁道。
　　孟念念一脸黑人问号。
　　“你懂个屁。”易骁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壳，“烦死了，刚开学就不让人省心。”
　　孟念念：“？？？”
　　“我干什么了我？”孟念念道。
　　“你看你这裙子。”易骁手指点点孟念念裸/露在外的锁骨，“还化妆。”
　　孟念念一琴盒就闷在了易骁身上，“2020年了！大清已经亡了！”
　　易骁被打得身子一歪，“七万八呢！！！”
　　“我看你就是有病！臭直男！直男癌！我演出穿礼服怎么了？我化妆怎么了？”
　　孟念念气得语无伦次，小手跟揪肉圆子似的，指甲尖尖就往易骁胳膊上掐。
　　易骁龇牙咧嘴搓着胳膊，“疼疼疼”喊了一路。
　　孟念念怒火中烧，背着琴盒连掐带咬没让他好过。
　　短袖袖口被易骁撸起，孟念念看见了蜷缩在易骁大臂上的那只黑猫。
　　“小黑？”孟念念停下动作，拉着易骁手臂，小声道。
　　她仰起脸，似是在等着易骁一个肯定的答复。
　　易骁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孟念念食指点点手臂肌肤，“贴上去的？”
　　易骁“嘶”了一声，气急败坏，“纹上去的！”
　　真敢啊。
　　孟念念想。
　　“疼吗？”她问。
　　“我因为这个被我妈暴打了一个多月。”易骁没好气道，“你说疼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　　骁哥：我不是针对那个矮子，我是说在场的各位，所有追我闺女的，都是辣鸡。


第8章　表白
　　易骁十岁那年抱回来一直半死不活的奶猫。
　　他妈对猫毛过敏，咆哮着连人带猫一起给轰了出去。
　　“等你爸晚上回来让他带你洗完澡再进屋！”
　　于是易骁抱着那只才比他手掌大一点点的猫，坐在老槐树下发呆。
　　后来孟念念来了，和了点牛奶，用眼药水瓶滴给它喝。
　　每天喂几次，猫就这么活了下来。
　　易骁和孟念念都上了小学，也不像小时候打架打得那么厉害，偶尔凑一起喂喂小猫，现在想想也挺和谐。
　　…
　　“小时候你还劝我要往前看，现在看来没往前看的是你吧。”
　　孟念念和易骁并肩坐在路边的木头凳子上。她双手撑在凳子边缘，低头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脚趾。
　　“说得太抽象了，理解不了。”易骁说。
　　“你还自责呢吧？”孟念念歪着脑袋，抬眸看着身边大叉着长腿，坐得像个大爷一样的少年。
　　“我有什么自责的。”易骁小声嘀咕道，“我就是…”
　　他就是怕自己忘了。
　　忘了有个姑娘为了救他的猫，结果没了爸爸。
　　易骁横搭在椅背上的大手抬起，盖在了孟念念的头上。
　　“是不是小女孩就容易想太多？我当初说了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
　　他说罢，想起两人中间分别的这些年，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这样说。
　　初高中玩疯了，差点忘了她。
　　“你以后有女朋友了怎么办？”孟念念问，“她会介意的。”
　　“没想过这个问题。”易骁老实回答。
　　“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孟念念抬头看天，状似不经意问道。
　　易骁也跟着她抬头，慢慢悠悠道：“我觉得我不喜欢的女的…”
　　易骁这话随嘴一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孟念念这些年虽然饱览脆皮鸭文学，但是终究只是涉及文学。
　　今儿这事“哐当”一下砸她头上，还“哐当”砸在了易骁头上，她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喜欢…男的…”她几乎是抖着声音把这句话挤出牙缝。
　　易骁猛的把背挺直，抬手就要往外孟念念脸上招呼，“我抽你你信不信？”
　　孟念念瞪大眼睛，“你敢？！”
　　易骁的手在空中装模作样地动了动，认怂收了回去。
　　“我就这么一说。”易骁手肘撑着膝盖，弓着脊背，拇指搓搓掌心，“你别认真。”
　　“那你喜不喜欢女的啊？”孟念念探头关心道。
　　易骁偏过脸，看着孟念念，“还没出现我喜欢的女的。”
　　孟念念眼睛眨巴眨巴，“哦”了一声，又把身子坐了回去。
　　“也没出现我喜欢的男的！”易骁又补充道。
　　孟念念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瞳孔没有焦距，也不去接他的话。
　　“喂。”易骁的大手在孟念念眼前挥了挥，“看什么呢你？”
　　“以后你能别说我是你闺女吗？”孟念念转过脸，看着易骁的眼睛，“耽误我找男朋友。”
　　易骁火气来得没有理由，“你十一月生日吧？现在没成年，就想谈恋爱？”
　　孟念念点点头，站起身来，“不行吗？”
　　“你敢！”易骁也站了起来。
　　孟念念抱着琴盒，语气认真，“我突然觉得左煜挺好的。”
　　“你故意气我？”易骁拉住面前姑娘的手臂就是一扯。
　　孟念念被他拽了一个踉跄，“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跟别人谈恋爱？”
　　易骁一个脑袋两个大，“那我喜欢你行吗？”
　　孟念念呆了半晌，僵着身子把易骁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摘下来，“你有病啊？”
　　…
　　易骁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前几天脱口而出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刚开学那会儿自己在几个室友面前否定的铿锵有力，转眼就黏黏糊糊拉着人胳膊说喜欢。
　　自己不是不喜欢女的吗？
　　当初差点被人啃了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易骁躺在床上，想着如果是孟念念上来啃自己，他会不会躲？
　　如果是孟念念…
　　易骁抬手，习惯性去摸摸自己眼下浅浅的疤。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孟念念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给他呼呼伤口。
　　自己这么早就喜欢了？
　　易骁不敢置信。
　　那丫头哪里好？
　　易骁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自己搭在床边的牛仔裤就往腿上套。
　　“再过一会儿寝室就关了，你往哪跑？”富贵问他。
　　“找人去。”易骁麻溜的换好衣服，拿起桌上手机就出了门。
　　半路给孟念念打电话，小姑娘在被窝里哼哼唧唧就是不出来。
　　“我现在就在你们寝室外面，再不出来我直接喊了。”
　　易骁向来不要脸，言出必行这事儿绝对干的出来。
　　孟念念只好从床上爬下来，摘了自己箍着刘海的发带，洗了把脸，披件外套出门了。
　　“你干嘛啊？！”孟念念身上还穿着睡衣，汲了一路人字拖，走出了女寝的大门。
　　易骁看着孟念念脑门上几缕卷翘上天的头发，开门见山，“前几天我说的话你考虑好了吗？”
　　孟念念抓着自己的睡衣长袖，“什么话？”
　　易骁面露嫌弃，“你记得。”
　　此时刚过十点半，女生寝室外面腻腻歪歪全是小情侣抱在一起接吻。
　　易骁和孟念念这对一高一矮，隔着一米远相互喊话，也算里面比较清奇的一对。
　　“我不记得。”孟念念转身就要走。
　　易骁手臂一抬揽住她的去路，“不说清楚我睡不着觉。”
　　“没事。”孟念念把易骁的胳膊按下去，打着哈欠，“我能睡着。”
　　易骁眸子危险地眯了眯，“我给你机会了。”
　　孟念念歪头，“嗯？”
　　眼前的男生突然蹲身，手臂往孟念念腰上一扣，直接把人扛上了肩头。
　　“啊！”孟念念大叫一声，吸引了周围一大片人的目光。
　　下一秒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被易骁扛着走。
　　“你干嘛！”孟念念拍着易骁的背。
　　易骁走到一处僻静的石子小路，把肩上姑娘放下来，“谁让你不好好跟我说话？”
　　“都快十一点了。”孟念念说，“寝室要关门了。”
　　“我带身份证了，不行就去开房。”易骁亮出手机，“现在十点三十二分，你还有二十八分钟把事情说清楚。”
　　孟念念两眼抓瞎一头雾水，“我说什么？”
　　易骁沉默片刻，动了动唇，欲言又止，重新恢复沉默。
　　眼前少年太过高大，孟念念仰着头看他脖子嫌累。
　　于是她踢了拖鞋，抬脚站在旁边的石凳上，才勉强比易骁高出半个脑袋。
　　“你想我说什么？”孟念念问，“还是你自己想说什么？”
　　易骁抬手护在孟念念的身侧，听她这么说，自己也开始纠结。
　　“我想说的你就想听吗？”易骁问。
　　孟念念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你没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想不想听。”
　　易骁一步不让，“你不知道我就不说。”
　　“你不说拉倒！”孟念念怒了，从石凳上就要往下跳，“我要回寝室！”
　　易骁圈着她的手臂一收，把人又怼回了石凳上，“我现在不想当你爸了。”
　　温热的大掌扣着小姑娘的腰，似乎觉得不好，又微微握成拳头。
　　孟念念的手搭在易骁的肩上，垂眸看着面前少年的眼睛，胸腔内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我想…”易骁哽了一下，“你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