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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上帝知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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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失去了继续等待的价值。
  也许从她选择回到安城的瞬间,他也在心里做了同样的选择。


第6章 农夫与蛇
  台风如约而至,暴雨下了整整一个星期,阴云盘旋在安城上空,冷清的街道隐约有警笛声传来。
  两周前港媒便爆出了傅桓知的婚讯。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钻石王老五,几乎是全港未婚女性心中的不二择偶对象,如今终于名草有主,香江不知又有多少豪门梦灭。
  傅家是老牌的香港豪门,虽未能跻身富豪榜首,但坐拥地产无数,酒店业、娱乐业、博。彩业都有涉足,在全港亦声名赫赫。
  八卦周刊花了大段篇幅报道傅桓知的家世背景,却对那位傅家准儿媳的身份只字不提,因为不是公众人物,所以甚至没有挖出姓名。而这位傅家三少又一向行事低调,洁身自好,多年来从未有过桃色新闻缠身,身上本就没有太多娱记可挖的料,这次突然传出婚讯,大约是真的要成家生子了,报社都众口一致的给予祝好。
  如果路过报刊亭时多留心一下娱乐周刊的头版,或许她就不至于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他的婚讯的人。
  断掉电话的当下,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香港去。她不知道回香港要做什么,甚至不知是否应该见他,又或是见到他,该说些什么。
  傅桓知是谁,宋瑾瑜又是谁。他今朝不结婚,他日她当真就能做傅太太?
  不过是痴人说梦吧。
  还好台风过境,没有一班能离港的航班,老天给了她完美的借口,用以掩饰她根本没有当面质问他的勇气的事实。
  隔着玻璃望着雨幕下的兴安江,MP3播放着杨千嬅的《假如让我说下去》。
  “暴雨天我至少想讲挂念你,难道你无台风会决定留下,但我想如楼底这夜倒下来,就算临别亦有通电话……
  我怕死,你可不可以暂时别要睡,陪着我,让我可以不靠安眠药进睡……”
  歌恰好唱到这一句,一声踹门的巨响。
  猫鼠游戏的开场,他们是宿敌,也是闯入彼此人生中的不速之客。
  魏邵天脸色苍白,湿漉的短发挡在额前,盖住了眸中的阴鸷。他左手捂在腰上,右手则握着一只黑色的手。枪。
  他就这样闯入,发是黑的,眼是黑的,黑色衬衣深浅斑驳,分不清是水还是血。像一匹受伤的黑狼,步步紧逼,脚下的皮鞋因为雨水打滑,每一步都踉跄不已。
  音乐仍在播放,她却是失语的状态。
  漆黑的枪口一晃,宋瑾瑜扯掉耳机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手握枪,一手扶着桌沿,仿佛要靠借力才能站稳,一直绕到了办公桌后,才倚着墙缓缓坐在地上。即便如此,枪口也不曾转变方向。
  “警察要是进来,你也没命活。”
  宋瑾瑜如梦初醒,这才听见窗外忽近忽远的警笛声。再看眼前这个负伤挂彩,还在口口声声威胁她的男人,可想而知,安城的某处刚发生了一场动静不小的械斗。
  她退到窗边,往楼下探了一眼,两辆警车正停在办公楼下,出口已被堵死。这栋楼有二十层,按照逐层排查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
  他此刻藏身的地方被文件柜和办公桌挡住,正好是整间办公室的视线死角,只要警察不进到屋子里搜查,就不会发现藏了一个人。
  也许是面对生死的反应,又也许是律师特有的理性权衡。她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冷静果断,从反应到决策,不过数秒。
  魏邵天握枪看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她将他一路进来留下的水迹、血迹清理干净,再关掉电脑显示器,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泼在外套和雨伞上,然后拿上包,佯装是刚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的样子,最后关掉了灯。
  没了光源,四周陷入一片昏暗。魏邵天仰头躺靠墙,腰上传来的痛觉令他有瞬间晕眩。
  一周前,他派齐宇去码头盯梢。原以为因台风来袭,这周都不会有货进港,没想到,前天有一艘越南来的货船硬是顶着暴雨进了港。齐宇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报信后,就失去了联络。
  齐宇跟了他三年,平时虽然油腔滑调,但办事从没出过岔子。他最后打那通电话时人在码头,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死了,或者被雄帮的人扣住了。
  他能走到今天,全凭他够狠,但他清楚,魏邵雄能比他更狠。他前头搞了伟强,算是折了他的一条腿,按魏邵雄的作风,当然要废掉他的一只手,才算是礼尚往来。
  难怪那天在佛堂,魏邵雄特意提醒下周有货进港,原来是下好了套等着他跳。
  今天动手之前力坤也劝他了,雄哥管货,咱们管帐,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是雄帮动手抢地盘在先,但现在我们动了他们的货,人被抓了,这就是一车换一马的局。亏是亏了些,但也得认这个栽,不然谁都不好收场。
  魏邵天当时就怒了,管他妈谁先动的手,不论如何,都得把人给接回来,不论死活,都得有个交代。人是他派去的,出了事就当个弃子?不可能。
  这帮兄弟跟着他,图财谋利也好,伤天害理也罢,到底都是为他卖命的。就算今天折在魏邵雄手里的不是齐宇,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的目光在有限的视野里漫无目地游走着。
  南方潮湿,白色的墙面已有几处斑驳,百叶窗也折了几叶,文件柜也还是老式的灰色铁柜,边角都有了锈迹。办公桌底有一双黑色的平底鞋,旁边还有一只黑色的mp3。
  他鬼使神差地捡起那只mp3,伸手的动作牵动他腰上的伤,一阵撕裂般的疼。
  RIO PMP300,十年前MP3问世时出的第一款机子,搁现在就是一个古董机。他拿在手里端详,无意看到背面刻着几个字。
  赠瑾瑜,1998。
  屏幕是亮的,歌曲仍在播放,他戴上耳机,播的是杨千嬅的《小城大事》。
  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有太多令他觉得费解的地方。
  最令人费解的是,现在,他居然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她身上。
  外面传来门把扭动的声音,一丝光亮透进来,魏邵天屏息凝神,复又握紧了手里的枪。
  “徐警官,这么巧。进来喝杯茶?”
  “喝茶下次吧。办案子,要紧事。”
  着便服的警察往漆黑的办公室探了一眼,“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入没有?”
  宋瑾瑜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我也就比你早到一步而已。本来快到家了,半路想起有个文件没拿,明天出庭要用,只好回来一趟……我见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出什么事了?”
  “泰安在渡口械斗,我们在追几个头目,估计逃到这一片了。整栋楼都封锁了,排查完之前不允许进出,恐怕你要等一阵子才能下班回家。”
  “你们查案要紧,理解理解。”宋瑾瑜顺手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我的办公室就这么大,藏不了人,要进来搜搜吗?”
  “没事就好。他们身上携有武器,最后在排查完之前不要出来走动。”领头的那人有些不耐烦,“平时不搞事,选这鬼天气,唉,也不知道今天要弄到几点……我先去忙了。”
  “辛苦了。”
  宋瑾瑜反手关上门,靠着门背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才开口道:“警察走了。”
  “宋律师刚刚失恋吗?听得都是伤心的歌……”
  她循着声音绕过办公桌,映入眼帘的血迹令她一愣。
  魏邵天单腿弓着,身下的米色地毯被血染了一隅,手里除了枪,还有她的mp3。
  “麻烦你尊重我的隐私。”
  她从他手里夺过mp3,收起耳机线放进包里,“还有,赔我一块新的地毯。”
  他嘴唇无色,额上亦冷汗密布,语气却还是很惬意,“你喜欢什么款式,我派人去香港买,多贵的都可以。”
  “魏先生还是先想想怎么活命跑路吧。”
  他依旧满不在乎,“你跟警察很熟?”
  “我接过刑事案件,所以认识几个警官。”她答的镇定自若,“魏先生不清楚我的底细,也敢慌不择路的进来?”
  “我是知法守法的好市民,出了事当然要来找律师了……”他捂着小腹缓缓坐起来,都已经这副模样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藏匿罪犯,《刑法》要判几年,宋律师?”
  她被他气得胃疼,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扔给他。
  “你最好在断气前让你的小弟来接人,否则我下半生都要为自己打官司。我不想重演农夫与蛇的悲剧。”
  他把毛巾缠在腰上,豆大的汗珠从鼻尖往下滴,呲牙道:“施以善举,搭救落难之人,本就该是不图回报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上谁,然后一不小心,就把命也搭进去了。这才是人生最有趣的地方。何况农夫与蛇,也不一定是悲剧。”
  “泛滥的仁慈只会作茧自缚。即便农夫救了蛇,也不会改变它恶的本质。”
  他冷笑,“难道见死不救,就是善了吗?”
  “如果你身处炼狱之中,有人向你伸出了手,无论出于什么初衷也好,这份恩情都应该永世铭记,不是吗?”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当然,我跟魏先生说这些,也是白费口舌。”
  他保持着半躺的姿势,目光直直越过一米高的写字台,肆意又妄为,“你这么嫉恶如仇,不应该干律师的。”
  她纠正,“的确不该当你的律师。”
  “你的世界里只有好人和坏人。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分男人和女人。如果农夫与蛇是个爱情故事,就还能有另一种结局。”
  说着,他晃了晃枪口。
  虽然不知道他此刻的意图,但她却看穿了他的虚弱。警察还在楼里,开枪无疑是自寻死路。这把枪此刻于她而言,仅有威慑作用,却起不了威胁的作用。更何况他腰上受了伤,虽然不知是枪伤还是刀伤,严重与否,但不过须臾,毛巾已被染得失去原本的颜色。即使如此,他也神色如常,不惊不忧,更没有要逃跑的打算,反倒把全部的力气都花在与她聊天上。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坐近一些。我现在耳鸣,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她摸着墙往前走了两步,只听他道——
  “如果我现在就在炼狱里,你愿意伸出手吗?”
  他干脆松开握枪的那只手,仿佛为表达诚意,举在半空中,等待她的答复。
  这一秒,蝴蝶煽动的它的翅膀,往后的故事都要改写。
  她差一点就要犯农夫的错误,误把他当作是个孤苦的受难之人。还好理智告诉她,他不过是一匹经历恶战的狼,因为负伤而奄奄一息,只要假以时日,他又会恢复原本的面貌,甚至随时可能反咬她一口。
  明明墙上的挂钟仍平稳不急地走着,魏邵天却觉得一秒钟从没有这么长过。他似乎等了有很久,足以用一生来计数,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不过一句不走心动的鬼话,睡一觉就会忘记,他却不知在期待什么。也许他此刻是真的在炼狱里,想要抓住一块浮木,闭眼歇一会儿……哪怕一会儿也是好的。
  按照现在的失血速度,用不了等警察离开,他就会先因失血过多而休克,便是连说话也费劲,举在半空的手却不曾放下。她于心不忍,蹲下身,敷衍似的挥开他的手,“你带了电话没有,用不用联系你的小弟?”
  他抬了抬半覆下的眼皮,还是照旧贫嘴滑舌,“我还欠你律师费没结,怎么能走?”
  “你记得就好。”
  “律师费太贵,不如肉偿划算。”
  嬉笑着说完这句,他的声音渐低下去,“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谁欠我的,我欠谁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第7章 指引
  夜幕渐临,窗边,宋瑾瑜看着楼下的警车悉数驶离,微微松了一口气。
  “警察走了。”
  倚在墙角的男人闭目不言。
  她害怕他真的失去意识,陷入昏迷,于是提高了音量,“魏先生——”
  “现在水位怎么样。”
  “什么?”
  魏邵天哑声重复了一遍,“兴安江的水,退了没有。”
  宋瑾瑜借着月色打量着江面,“还没有。”
  “再等一会儿。等水退了,我们就走。”
  昏暗的空间又陷入了长久沉默。上帝将原本殊途的两个人放进伊甸园,园中人以为置身无忧乐园,却不知伊甸园正置于炼狱山的顶点,一旦跨出栅栏,便是万劫不复。
  挂钟又走了四分之一圈,她不觉有些困意,想从手边的皮包里拿出气雾剂,没想方拉开皮包的拉链,原本闭目的男人一瞬间清醒,警惕地握起了枪。
  即便是在失血的情况下,他仍有极佳的听力和反应力,这是在柬埔寨磨炼出来的身手。
  她停住手上的动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只是想拿药,哮喘药。”
  他没有理会她的话,扶着墙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摇晃着逼近她。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因为连日暴雨而升高的江面也在缓缓下降。他一改先前的戏谑,表情也仿佛换了个人,“车钥匙。”
  枪正顶在她的腰上,宋瑾瑜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只有从包里拿出车钥匙。
  魏邵天面无表情道:“下楼,开车。”
  早过了下班的时间,黑漆漆的楼道里已无人出入。她走在前,他跟在后,一直到上车为止,后腰上的力道都没有松过。
  宋瑾瑜坐进驾驶座,车子小,略显局促,副驾座位上还堆着文件袋,魏邵天看了一眼副驾,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后座的门。
  “我……送你去哪?”
  “去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
  他的头发已经干了,没有摩丝的支撑,凌乱地遮盖在额前,倒显得温顺,痞气也跟着褪去七分。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他才堂而皇之地补充了一句,“你家。”
  宋瑾瑜握着方向盘,对着后视镜道:“你现在的状况,我建议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
  “你只管开车。我死不了,欠你的钱迟早还你。”
  “躲仇家要紧,也要先保命吧?我不怕魏先生没钱还,怕的是魏先生没命还钱。”
  魏邵天冷哼一声,仿佛在嘲笑她多虑,“宋律师别误会,先前在楼里和你说了那么多,是怕自己睡过去,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我能不能活着醒来。我这个人呢,只信自己,更不可能把命交到女人手里,何况是你。”
  宋瑾瑜怀疑自己有一瞬间的幻听,仿佛听到他说了四个字。
  何况是你。
  未及深思这四个字的含义,后座人已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座椅,“我不是在和你协商,听懂了?”
  她处于被动,不善较量,只有服从。
  车子驶过兴安大桥,桥下河堤处停了不少警车,每辆都打着警灯,按出警的规模看,绝非是小动静。宋瑾瑜故意放满了车速,打开了车载广播。
  “……下面是即时快讯,晚八时十分,警方收到线报,在兴安江中游段打捞出一只货箱,于货箱中查获二十公斤可。卡。因,毒品来源正在调查中……”
  后座传来一声惋惜,“二十公斤,够整帮兄弟吃一年了……”
  她听得后背僵直,不禁往后视镜望了一眼,正撞上他蔑然的眼神。
  “你觉得警察在乎你多点,还是在乎这批货多点?”
  魏邵天抓了抓头发,漫不经心道:“你就是开下桥,也最多睡上两日安稳觉,等之后我养好伤,免不了日日找你麻烦。你要再蠢一点,就去找我的仇家,到时我就放消息说你是我马子,他们连你一起整,顺便的事情。反正我们第一次见面,宋律师就说了,认识我,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渡客。怎样都好,随你心意。”
  穿过稀疏的夜色,去往不知名的线路,未知又惶惑,如同今天不曾排演过的意外。
  她很清楚,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他们之间不存在怜悯与救赎的关系。
  可是博尔赫斯却写,两个灵魂不会偶然相遇。
  车子驶入居民区,停在一排绿化花栏前。上一次到这里,他连眼睛也未睁,老城区略旧的公寓楼,外墙的白漆也已斑驳,路灯下汇聚着虫子和飞蛾,扑腾着追寻生命的光与热。
  宋瑾瑜下了车,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都能猜到下一秒他要开口说什么,多半是鄙夷,大律师难道不该住高档公寓,至少也得是门禁电梯房,怎想白日衣着光鲜的职业,其实也不尽然过得滋润。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在想,原来她住江北,他住江南,难怪两年时间从不曾打过照面。七百万人的城市,哪怕是在同一栋楼里,一个人向左走,一个人向右走,也可以永远不相遇。
  “我家在四楼,没有电梯,你能爬楼吗?”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宋瑾瑜把皮包挎在肩上,虽没有伸手,却是准备好了要扶他的。
  魏邵天扫了她一眼,一身浅色的衣裤,素的扎眼,转头一声不吭地迈进漆黑甬道。
  这男人异常的倔,明明每上一层台阶背都在颤抖,也没有要向她求援的意思。她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慈悲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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