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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可息否[穿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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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簌簌落下,一朵一朵打到了两人的身上。
  “那怎么办,出门也没带伞。”
  慕息泽指了指前面一个亭子,静静道:“先去前面湖心亭避一下。”
  他们现在走在湖泊上的一条平桥上,这桥连接了湖两端,中间便是那个亭子。
  两人在亭子里的石凳下坐定后,亭子外的雪似乎更加大了,大片大片雪花,纷纷扬扬洒向湖面然后便消失了,雪下得外面一片朦胧,湖也被湮没了。
  “北翟国的雪景真是好看。”
  夏念没听到旁边人的应答,她转头却见慕息泽专注地看着湖的另一岸。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可是除了树木和漫天飞雪,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没什么。”
  夏念见他回过头来,眼里却有些肃然,想必他也是担心着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慕息泽,”夏念这一声叫得分外认真,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还记得那日初雪吗?”
  “记得。那日公主非要呆在我书房,赶都赶不走。”
  北翟的初雪,是在十几天前。
  那天刚下雪,夏念也不顾伶秀和银葵的劝阻,连伞也未撑便跑到了王府书房。推开门时正在专心看书的慕息泽一脸诧异,她那日却兴冲冲地抢过他的书,硬是拉他,开着门看了很久的雪,那日说的话,也是奇怪。
  夏念眼神并不移开,也不理会慕息泽脸上那虽淡却谑然的笑意,认真问道:“我想和你一起看初雪,你可知道为什么?”
  慕息泽没有回答,眼里疑惑却显而易见。
  夏念注视着他,接着道:“在我们那里,有一种说法。若能和自己所爱之人一起看初雪,必能永远在一起。”
  一颗心剧烈跳动,她终于垂眸,不敢再看慕息泽的反应。
  只是这样直白的说辞,他总不能再装作听不懂了吧?
  “你回寺院去借把伞。”
  半晌慕息泽才开口,语气淡淡,说的却是让她去借伞!
  “慕息泽,我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你府上客人!不应该你去借吗?”夏念觉得受到侮辱一般,有些愤然。
  自己刚刚那一番话他全然不在意,现在竟然命令她去借伞,他自己留在这儿休息?
  “呵,我看你很喜欢雪,便让你去雪里多走走,你还不领情。你要是不去,我们今天就回不了府了。”
  夏念撇过头,和慕息泽僵持了许久,终于觉得无法再忍受这亭子中的怪异气氛。她犹豫一番,还是站起身:“去就去!”
  她才刚走了几步到亭口,便被一只手拉了回来,将她按在了刚刚坐过的凳子上。
  “你……”夏念刚要说话,慕息泽便示意她噤声。
  慕息泽摘下了自己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她肩上,“帮我保管好它,刚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来不及了。”他轻轻拂去飘在夏念头上的一片雪,淡淡一笑,声色温柔:“念念,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念念?!
  夏念正纳闷,忽地听到湖边巨响,对岸湖面竟然多出数十个黑衣人,在大雪中腾空而上,各个手持刀剑,直逼亭中。她大惊失色,回头看慕息泽,他人却已不见。再转头看湖面上,他早已飞身接近了那群黑衣人。
  原来刚刚借伞只是幌子,想让她先走而已……
  白衣被包围在一圈黑衣中,慕息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到一个黑衣人身边,赤手夺过他手中的剑,一刀插入那人身体又迅速拔出,刀已变红,黑衣人砸落而下,冰面顿时一摊殷红色。
  慕息泽旋空而上,迅速挥剑,剑速已经快到难以分辨剑在何处。他白色的衣服、剑光、雪光、湖光融为一体,随之几个黑衣人纷纷被一剑封喉,齐刷刷落到冰面上。
  夏念一人在亭中看的心惊胆战,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捏在一起,不断在心中默念:“慕息泽,慕息泽,慕息泽……”
  终于看到湖面上只留他一人,稍稍放了下心,却听到身后又有异动。夏念转头一看,又有数十个黑衣人正接近亭中,她吓得脚步迟钝,近乎窒息。一人拿着剑就要向她刺来,她却被猛然拉开,一看是慕息泽到了自己身后。
  数十个黑衣人包围亭中,慕息泽左手护着她,右手执剑,只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念念,闭眼。”
  夏念身体发抖,看着他颤颤点了点头,闭了眼。
  亭中慕息泽与数十人缠斗,他疾速挥剑,只因一手要护着夏念,身体被动。剑光万分凌厉,七个刺客已经倒在亭中。
  一个刺客忽然向另外二人示意,迅速绕到左边向夏念砍去,其余二人仍在右边牵制慕息泽。
  剑风寒极,夏念忽地睁开眼,看到一柄剑朝自己刺来,她脸蛋煞白,却未有预期的疼痛感,慕息泽以手中之剑为夏念挡开了,他眉头却皱了皱。
  “慕息泽,你怎么了!”
  他抱紧她温浅一笑,又回头挥剑,一剑封了背后二人的喉。此时刚刚偷袭夏念的黑衣人见形势不对,也落荒而逃。
  亭子里留下了满地尸体。
  夏念看着慕息泽背后那一块殷红傻了眼,那血渗的很快,渐渐染红了他的白衣。
  “慕息泽!”夏念语无伦次,声音颤抖:“你受伤了,怎么办,你受伤了!”
  她手足无措,急得流泪,却不敢碰他,生怕他会痛。
  “傻瓜,又不会死人。”慕息泽随意丢下手中夺来的剑,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别怕,我们会快些回去的,你闭眼。”
  夏念看他眼神温和,语气却坚定得不容反驳。她点了点头,闭了眼。亭中一白衣男子抱起女子,走出亭中,点地腾空而起。
  睿王府前。
  夏念抓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发白的脸色,额间渗了冷汗,想必剑伤定是很深。
  “我。。。。。。我扶你进去。”
  “怎么这么能哭?放心,我又不收你保护费。”慕息泽声音有些虚弱,看着夏念却戏谑笑了笑。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
  “殿下!”
  夏念话未完,丹颜跑了过来,看到慕息泽背上的血,惶然大惊,她那对月眉,已经蹙的扭曲。
  慕息泽开口道:“丹颜,去把宁澜叫来。”
  “是,殿下。”丹颜连连点头,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
  夏念扶着慕息泽进了璟铉局,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一把擦了眼泪,颤颤问道:“我现在,能做什么?”
  “帮我把上衣脱了。”见夏念一时没动,慕息泽又说:“再不脱,伤口和衣服要粘到一起了。”
  夏念绕到慕息泽背后,他背上那一片殷红色在雪白的衣服上触目惊心。她小心翼翼地脱去他的外衣,一件一件轻轻褪去,生怕再弄疼他的伤口。终于只剩一件,那伤口已经俨然可见,很大的一个刀口,现下血肉模糊,白色的衣服已经粘在那伤口上。
  她不敢再动手,脱去这一件衣服定是会疼痛无比。
  慕息泽见后面的人没了动静,轻轻问道:“怎么脱个衣服,这么磨磨蹭蹭?”
  “我……不敢脱,会很痛。”
  “嘁。”
  慕息泽反手一扯,直接将衣服拉扯下来,丢在了那一堆刚刚脱下血衣上面,一声也没出。
  “你!”
  夏念看着他的背,一时大惊。
  他背上肤色白皙,线条分明,可竟然布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旧伤疤,今日新添的伤口更是骇心动目,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夏念偏过头去,不忍再看,一时哽咽:“息泽……你一定很痛。”
  慕息泽本来若死水般平静的脸上,突然有了波澜,他顿了顿,“你刚刚……”
  话音未落,丹颜便带着宁澜推门而入,夏念知趣让开。
  宁澜一改往日散漫风流状,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他放下药箱,直接去检查了慕息泽的伤口,“殿下,这剑再深入半寸便伤到心脉了,还有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慕息泽一言不发,宁澜随即搭了他的脉搏,皱了皱眉,竟有些质问般:“你受伤后还用了轻功?
  “嗯。”慕息泽抬头看向眼前那两个心急如焚的女子,沉了声:“你们先出去。”
  “可是……”丹颜和夏念一同开口又停下,看看慕息泽不容置疑的神色,犹豫一番先后出了门。
  宁澜小心处理着伤口,轻轻叹了口气:“恭王竟然这般性急,连他培养的最精锐的剑卫都用上了。无影剑卫的青蚀剑果然厉害,光凭剑风就能伤人无形,此剑已经深入你背部,你这伤没有一个月是复原不了了。”
  那群刺客是谁的人,慕息泽交过手便知。而宁澜,只需一看那伤口也心知肚明。
  “你不觉得奇怪,恭王竟然要杀长公主?”
  宁澜慢慢剪开绷带,替慕息泽缠上。他知道慕息泽若不是为了护着另一个人而分心,断不会受伤。如此说来,那伙人必然是想伤害夏念。
  慕息泽一直眉头紧锁,却并非是因为身上疼痛,而是因为他思虑未停过:“我本以为他们冲我来,只是他们目标明确,分明是冲着她去。这样打草惊蛇的事,不该是慕正凛会做的。”
  宁澜顿了顿,“你的意思是,恭王他是想试探你能为公主做到如何地步,好借她兴事?”
  慕息泽点头,眸色变得深远,他起身穿好了衣服,冷冷道:“现在该清一清府上的人了。”
  宁澜未出来前,丹颜和夏念二人皆在璟铉居外面等着。此刻屋外漫天飞雪,草木银装素裹。
  两人却都像不知寒冷一般守在门外。夏念惊魂未定,一想到慕息泽后背那累累伤痕便心怵,她从未看到过丹颜如此失措惊慌的样子——她从来都是镇定从容,如今那一剑却像刺在了她身上一般。
  “丹颜,”夏念见她一直死死攥着那手绢,眉间紧蹙未放松过,便压下心中慌乱,上前安慰道:“有宁公子在,姑娘不要太紧张。”
  丹颜转过头看向夏念,那一刻的眼神几乎让夏念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认识这个女子过。
  怨恨,悲戚,清冷,无奈,失望,疼痛。
  “不要紧张,我怎么能不紧张?”丹颜朝她冷冷一笑,语气漠然而疏离,“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没想到我心甘情愿当盾牌,殿下还是受伤了。”
  “丹颜你……”夏念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那双漂亮的眼睛如死灰般无奈而凄然。
  尴尬之时,宁澜一人推门而出。
  “放心,殿下无大碍,休养一个月便好。”宁澜脸上已经没了刚刚那严肃神色,现下倒是平静,他看向丹颜,“丹颜,他找你。”
  夏念看着匆忙进门的丹颜,犹豫一番便想跟着进去,却被宁澜一把拦下了。
  “公主还是等丹颜出来再进去吧,”宁澜见她目露急色,抿嘴一笑,“公主别急,丹颜有她要做的事,殿下不会留她太久。”
  “好,我不急,”夏念缓缓点头,半晌才又开口道:“都是我,他为了我才受伤了……”
  “公主不必自责,这一剑若伤在你身上,恐怕他此刻会更痛。”宁澜不急不缓,他静静注视着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夏念说话,“从此以后他也不必瞒得这么累了。”
  夏念看着宁澜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纳闷,又似乎正对上自己心中早有的想法和猜疑。
  身后是门打开的声音,丹颜出来了,却只是径直离开。夏念看着她离去的单薄背影,忽地有些心酸。
  “在他面前,丹颜到底只是丹颜,”旁边宁澜摇了摇头,又开口道:“公主若是有什么疑问,便去问殿下吧。”
  夏念进了门,看到慕息泽斜靠在床上,姿态慵懒而闲散,像是等着她进来。
  她走近床边,小心坐下,进门前心还乱跳,如今见到他安然似乎才稍稍平静一些。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只是唇色苍白,想来是因为失血过多。
  “你……还痛吗?”
  千言万语涌上喉间,此刻却只问出这么一句话,床上之人只是随意摇了摇头。
  夏念看着他逞强的样子,本来已经静下的心此刻又狠狠拧了起来,“罢了,你也不会说真话。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剑。总之,从前的一切,现在的一切,都谢谢你。”
  慕息泽淡笑偏过头,轻轻道:“不用。”
  夏念忽地哽咽,抓住了他的手腕,慕息泽才又转过头来看她。她眼泛泪花,笑了笑道:“之前我在亭中说的话,你恐怕也没听明白。不过没关系,我再说一遍就是。这次,你可要听好了,不能再装听不懂了。”
  慕息泽动了动那被夏念抓着的手腕,却没能抽出来。
  “不要乱动,你认真听完我便放手,”夏念抓紧了他的手腕,她的手心有些出汗,“我与你一起看了今年的初雪,可我贪心得很,我想要你以后陪我看每一年的初雪,因为我想和我喜欢的人永永远远在一起。”
  她含泪莞尔:“慕息泽,我夏念,非常喜欢你。你现在可听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公主,要是表白被拒。他现在受伤,赶紧趁人之危!
  夏念:哇,你好聪(wu)明(lai)啊!
  慕息泽:作者你出来,我们聊一聊。
  蠢作者捂脸逃~~~


第五十三章 一吻定情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慕息泽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双水杏般的眼睛红得不知刚刚在门外哭过多久; 可此刻又笑着故作坚强,好似那眼泪是甜的。
  夏念迎上他浅淡的目光,愣愣等着他的应答。就在她的心一点一点下沉的时候; 慕息泽突然抽出手; 抱紧她腰间; 一把将她揽了过去。
  嘴上有两片薄薄的唇紧紧地压了下来; 她心跳加速; 一只小手抵在他胸前本能想推开,不想慕息泽却只将她拥的更紧了。双唇被温和地摩搓; 继而是轻柔地吮吸,彼此间气息温热; 辗转相贴,再流连。
  慕息泽; 竟能; 有这样温柔的吻。
  许是此前对她过于克制; 他这次有些贪婪。不知如此缱绻了多久; 他感到她似乎有些吃力; 他才慢慢将唇抽离; 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渐渐松开。
  “现在还觉得我没明白吗?”慕息泽又靠在了床上,长眉一挑,看着未反应过来的夏念淡然一笑,“我一直很明白; 你的心思从见到我那一刻便一直写在脸上。”
  她的心思那样明显吗?
  夏念怔怔看着他,他脸上平静地仿佛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自己这边脸却还红着,她微微低下头,用手指抚了抚有些灼热的唇,仿佛适才在做梦一般。
  “念念,怎么不说话了?”
  “你明明之前还说不要叫念念的。”夏念撇过头去,不看慕息泽,好掩饰自己的心乱。
  “那作为交换,念念是不是应该再像之前那样,叫我一声?”
  原来之前他听到了。
  她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便不自觉说出那两个字——她一直想叫却未敢叫的两个字,就在那个心疼无比的瞬间,唤了出来。
  “息泽……”夏念垂眸轻轻唤了一声,接着又抬头向慕息泽娇俏一笑:“现在你可是拿走了我的初吻,以后就再也不可以推开我了。”
  “你这么烦人我也推不开,”慕息泽看着她,忽地意味深长一笑:“再说,这也不是你的初吻。”
  他看着她渐渐瞪大的眼睛,好笑地摇了摇头道:“那天晚上醉酒,在落萱斋你可是就迫不及待把它给我了呢。”
  “我……我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趁人之危!” 夏念脸上一阵红霞,说着就举起手想要打过去。可突然想到他受伤了,手悬在半空又停下。
  慕息泽一把抓过她的手放下,“念念的初吻,反正都是我的,是早是晚有什么关系。”
  夏念被呛得无话,只能闷闷哼了一声。她又想起今日刺客的事,蓦地眉梢带了愁色,“息泽,你知道那些刺客是什么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
  “不知道,也许看我是皇子,想绑架我讹钱吧。”慕息泽回答得坦然而利落。
  夏念一时竟是被气笑了:“息泽,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笨?要是想绑架你,用得着出手那么狠吗,你告诉我不行吗?”她忽然敛了笑,“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不是你大哥,恭王慕正凛?”
  慕息泽眉间微微一蹙,点了点头,“念念,一向如此,不必担心。”他语气平平,又抬手抚上夏念头上的木槿簪子,笑笑道:“我眼光不错,这个簪子很适合你。”
  “息泽,你别转移话题,”夏念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盯着他恳切道:“从今以后,无论什么事,我要与你一起承受。所以不要再让自己那么累,也不要再隐瞒我。”
  她想把这只手就那么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她甚至想,若是此时有刺客,她必然会毫不犹豫为他挡下所有伤害。她痛便痛了,她不想眼前这个人再承受一分痛楚,他从前的二十几年她未能参与,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松手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慕息泽朝外瞥了瞥道:“进来。”
  是丹颜。
  丹颜轻轻将门合上,走进内室,看到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目光微微一滞,随即便恢复了原样,行了一礼静静道:“殿下,是季肖。他去过恭王府。”
  慕息泽静默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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