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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他不叫那小子，他叫林涧，”陆藐纠正完了又问，“真的很明显吗？”
　　“真的，”老妈叹了口气，“我也不敢说他真的看出来没有，要看出来了还对你这样，那那小子可真有点儿心眼了。”
　　“他叫林涧，”陆藐说，“您别担心啦，假如，只是假如啊，就算他看出来了也就这几天的事，不喜欢我很正常的呀。”

　　“哟，你可真是心大。”老妈说。
　　“我这么想是人的基本操作呀妈。”陆藐看了看黑黑的天空，而且林涧的情况老妈还不知道呢，可能林涧就算察觉到自己喜欢他，那也肯定不会说出来，可能还会走掉……所以肯定不知道，涧涧应该是属于情商很低的那类人吧。

　　“你啊，”老妈无奈又有点欣慰，“这方面这么懂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还是说你。”
　　“您就支持我吧~”陆藐笑着说，“还有老妈，吃饭的时候也别只和方程李月他们说话嘛，也太忽略涧涧了。”
　　“算了吧，我怕我一和那小子说话就会忍不住挑他的刺。”老妈说。

　　“那还是别说了……”陆藐说着再次纠正，“他叫林涧，长虹饮涧。”
　　“……真是儿大不由娘。”
　　“妈你真是的。”
　　……
　　…

　　语言学校课程相对比较轻松，一天也就六节，早上八点半下课，十一点半下课，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他决定回家，租房离学校路程走路也就十分钟，方程他们也要回去。
　　“中午来我们家吃饭吧。”方程说。
　　“啊？你们家里有人煮吗？”陆藐疑惑道。
　　“当然没啊，”李月笑道，“方大厨做，哎方程，你竟然要做饭了啊？”

　　“对啊，”陈冬也惊奇道，“我嚷了两天你都不肯做一下，害的我只能吃李月这厮的黑暗泡面。”
　　“说什么呢你。”李月踹了他一脚。
　　“本来就是。”陈冬说。
　　陆藐看着他们乐了会儿，看向方程：“你居然会做菜吗？”

　　“会一点。”方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别谦虚，”陈冬看着陆藐，“方程他家开饭馆儿的，好多大明星都来他家吃过饭呢。”
　　“这么厉害，”陆藐眼睛亮了亮，“哎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Z市的吧？”
　　“对。”方程说。

　　“那你会的是粤菜吗？”
　　“是呀，”方程笑了笑，“怎么了吗？”
　　陆藐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想想还是算了，但方程让他有什么事尽管说。

　　“就、就我想学几道粤菜，”陆藐红着脸说，“你要是可以交的话，我一定会交学费的。”
　　“哎？你要想学，学费当然……”方程说着一顿，视线自然地收回，伸手在陆藐脸上摸了下，“你这儿沾了点黑黑的东西。”
　　“噢，”陆藐在那摸了下，朝方程笑着，“谢谢啊。”

　　“没事，还有一点，”方程拿出湿纸巾，“我帮你擦一下吧。”
　　“我自己来吧，”陆藐想接，但方程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他只好停在原地，“你要是教我的话学费还是要出的。”

　　“不用，”方程笑，“都是朋友，谈钱伤感情，再者阿姨还要请我们吃饭吗，算谢礼了。”
　　“哎……”陆藐笑了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了，擦干净了，”方程收回手，没拿纸巾的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等会儿喊阿姨来一起吃饭吧，你的朋友……林涧，也喊下他。”

　　“这个，可以让我看看先吗？”陆藐说，林涧应该是有出去的，但吃没吃饭以及回没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要是回来了没吃那他肯定不能抛弃林涧和老妈去吃饭的，喊林涧取就不用说了……不可能答应的事。
　　“也行，早点给我答复。”方程笑。

　　“嗯嗯。”陆藐拿出手机给老妈打电话，抬眸间看到了前方有一抹白色身影走过，不知道是不是林涧，没怎么看清，被建筑物挡住了。
　　陆藐也没多想，和接通电话的老妈说起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7章　林涧篇⑩③

“在这儿可真够没意思的，一个小姐妹喝茶逛街都没有。”老妈说。
　　“您开始还说要待一个月呢。”陆藐嘿嘿笑。
　　“你这孩子，”老妈也笑了，“看你现在这样妈妈到是挺放心的，等你爸后天来了，我再和他一起回去。”

　　“嗯嗯，那您等会儿来吗？”陆藐走到了他们那栋楼下，有一个停车位停了一辆崭新的黑色凯迪拉克，他一愣，绕着车转了一圈。
　　“怎么啦？”方程问。
　　“不来了，”老妈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你们小辈玩吧，也就一个半小时，下午几点放学？”
　　“没事，”陆藐笑着对方程小声说了句，然后和老妈说，“四点。”

　　“嗯，放学后妈妈来找你，一起去逛逛街。”老妈说。
　　“啊，逛街不好玩，而且……”陆藐看了眼车牌，往楼道走着，“妈，我还要在家陪涧涧呢。”
　　“……没看出来那小子需要你陪的，”老妈说，“你可能耐，自己妈不陪，要去陪个影儿都还没着落的小子。”

　　陆藐有些窘：“妈，我、”
　　“行了，”老妈说，“把那小子喊上行了吧？还要去超市买点食材呢，昨晚冰箱里的菜做得差不多了。”
　　“嗯嗯，”陆藐点头，“妈，他叫林涧。”
　　“我管那小子什么涧。”老妈又和他说了两句就挂了。

　　陆藐开心地收好手机，抱歉地和方程说了句中午不能一起吃饭就一步跨两格台阶的上楼了，徒留后面三人面面向觎。
　　陆藐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去敲林涧的房门，但是没有人应。
　　“涧涧，我知道你回来了，开门呀。”陆藐试着拧了下门把，锁了的，但是每个房间都有钥匙，林涧出去的时候锁了的也不一定，可。

　　“你的车都回来啦，”陆藐挠门，“我在楼下看到了。”
　　里面还是没动静。
　　陆藐有点不确定了，车难道是车行的人送回来的？可林涧以往就上午找啊……还是说其实在他还没来的时候林涧其实是找一天的？
　　他又敲了敲，干脆拿出手机打电话，房间内顿时响起了铃声。

　　“涧涧……”陆藐愣了，在家不应他是为什么，他们现在的关系怎么也不会是不应他的程度了。
　　这通电话，林涧没接也没掐，直到自动挂了，陆藐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不敢再打了，小心说了句那我去做饭了就去了厨房，淘米的时候听到一声门响，他抬起头去看，林涧出来了，脸色不是很好。
　　“涧涧……”陆藐喊了一声。

　　“别这么喊我。”林涧冷漠，往门口走着。
　　陆藐一愣，忙放下内胆追了上去：“你、你去哪？”
　　林涧没回他，冷冰冰的气质比之以往更冷，他下到楼下就坐上了车，陆藐忙不迭地上了副驾驶座。
　　林涧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发动油门。
　　“涧涧，你……怎么了吗？”好几分钟后陆藐小心翼翼地开口。

　　林涧还是没理他，腾出一只手打开了车载音乐，看起来是嫌他聒噪的样子。
　　“我来、我来。”陆藐在他要选歌的时候伸出了手，动作太快了，因此指尖碰到了林涧的，他下意识地抓了一下。
　　林涧一顿，蹙着眉收回。
　　“不是故意的。”陆藐热着脸也收回，潜意识的引导下，右手搭上刚刚抓了林涧的左手，小小摩擦着。

　　林涧垂下眼往他两只手上看了眼。
　　“这、这……”陆藐脸腾地红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只只、只是手突然……突然有点痒痒了。”
　　“哦。”林涧好一会儿后应了声。

　　“嗯嗯……”陆藐也不好再说什么，在脸上温度降下差不多一半，探身去选歌，没想那么多的就播放了那只丹麦乐队‘Michael　Learns　To　Rock’的——That's　why　you　go　away，播放出来后他觉得歌词还挺符合他和林涧现在的状态的。
　　他沉浸其中，却没看见林涧微微惊讶的神情。

　　没多久，车停了，目的地明显是一家餐厅。
　　陆藐没敢问林涧带不带他一起吃，只一路厚脸皮地跟在林涧身后，等落座后看到人都没赶他还将菜单给他才松了口气。
　　“你选，”他将菜单递回去，“我不挑食的。”
　　林涧看了看他，翻着菜单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Аквамэн？”

　　“啊？”陆藐看着他，“涧涧，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Аквамэн？”林涧直视着他。
　　“什么、什么‘阿古啊门’，”陆藐听不懂，不好意思道，“我的俄语还不太好呢涧涧……”
　　林涧没出声，好半晌才‘呵’了一声，招来服务员将菜单递过去，然后就戴上一只耳机，闭上了眼，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陆藐有心想问那什么阿古啊门是什么意思，见此也不好问出口了，自己一个人呆坐了会儿，感受到了和林涧的距离，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地抱着凳子坐到了林涧旁边，才落座下，林涧就睁开了眼。
　　陆藐眼睛和他对上，脸慢慢红了起来，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一会儿才敢再抬头，却发现林涧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他舒了口气，然后眼睛就再也没从林涧脸上移开。

　　今天天气挺好的，出了很大的太阳，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在林涧脸上，整个人显得晶莹剔透的，像只精灵，美极了。
　　陆藐偷偷咽了口口水，拿出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动作非常小心地凑到林涧头边，咔嚓来了一张合影，完了又觉得一张好像太少，又咔了两张后抬起左手比个剪刀手继续咔。

　　期间他一直注意着被‘偷拍’的人，好在直到拍完了林涧都没有睁眼睛，陆藐坐回去，边看着照片边偷着乐。
　　林涧半睁开一只眼睛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一点。
　　“涧涧，你今天下午还要出去吗？”陆藐系着安全带。
　　“不了。”林涧说。
　　“那就在家吗？”陆藐问。
　　“嗯，”林涧发动油门，“送你去学校？”
　　“哎？”陆藐挺意外，“好、好……不，不对，我的书包还在家里。”

　　林涧点头。
　　“去家里拿了书包你在送我去好吗涧涧。”陆藐希冀道。
　　林涧“嗯”了一声。
　　陆藐高兴，又问他那阿古啊门是什么意思，林涧没理他，陆藐感觉这应该是个什么重要的词，拿出手机发送到了和方程他们的四人小群，但就这么一个中文谐音……他们表示都不知道，说下午去学校可以问老师。

　　陆藐暂时将这事放下，斟酌了会儿后看着林涧：“涧涧，你中午的时候怎么啦？”
　　林涧没回他，在红绿灯的档口打开车载音乐，播放了一首‘2019’年的时候出的电影《海王》里的片尾曲——everything　i　need，单曲循环。
　　车停下的时候，林涧喊了他一声：“陆藐。”
　　“啊？”陆藐应着。
　　林涧偏过头来看着他，好半天后别开了视线：“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头〕阿古啊门

第38章　林涧篇⑩④

陆藐看了看林涧，“哦哦”两声就下了车，独自一人上楼去拿书包，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也准备去学校的方程三人，这真的是一般人不尴尬但在他这儿就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了。
　　“刚要给你打电话呢。”方程笑道。
　　“啊……”陆藐干笑了下，心底则叹了口气，边走着边拿出手机给林涧发信息。

　　…涧涧，不用你送啦，我和方程他们一起去学校
　　…可以的话，这次的机会能留着下一次嘛
　　陆藐没抱希望会有回复的，所以林涧回信息过来他真的有种中彩票的感觉。
　　…？
　　…Аквамэн？

　　陆藐没回他，开心地朝方程他们说了句我到楼下等你们就飞奔下了楼，一出楼梯就看到林涧从车里出来。
　　“涧涧，”陆藐顶着大大的灿烂笑容跑到他面前，“涧涧。”
　　林涧微皱了皱眉，往楼道口看了眼，又坐了回去：“上来。”
　　“不行呀，”陆藐说，“我要和方程他们一起走的。”

　　林涧没说话，没有一点温度地看着他。
　　陆藐脸上的笑僵了僵，意识到不对了：“那……也载一下他们？”
　　“要么上来，要么再也别坐我的车。”林涧说。
　　陆藐惊讶了一下，立马犯难了：“可是、可是他们都等我的，我总不能将他们撇下吧……好不合群……”

　　林涧嘴角勾起一点，表情很是讥讽。
　　“我没有说你。”陆藐忙摆手。
　　林涧没说话，直接去拉车门。
　　“涧涧……”陆藐抓住车门，巴巴地看着他，这时方程他们也下来了，陈冬喊了他一声，“陆藐，кошка（郭湿嘎），在那干嘛，走了。”
　　“好，等我一下，”陆藐说完又看向林涧，“涧涧……”

　　“松开，”林涧往在等着的方程三人看了一眼，“上来。”
　　陆藐瞬间笑开了，屁颠颠地跑去招呼他们上车。
　　“哇，真的假的？”李月很惊奇，“都有点不敢坐耶。”

　　“臣附议，”陈冬说，“кошка，和你说你可别生气啊，看林涧挺不好接近的，他也一副看不……呃，是不想和我们接近的样子，就挺……那什么，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我懂，”陆藐点头，认真道，“可是涧涧不是生来就是这种性格，至于原因……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人真的很好的。”

　　李月没什么，但是陈冬还是一脸为难。
　　陆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方程，然后发现方程在看着一个地方，陆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暮’了。
　　林涧靠着车门，一脸冷然地看着他们。
　　“看吧。”陈冬也看见了，小声地说。
　　“唉，真是一个冰美人。”李月叹气。
　　“我们还是自己去吧。”方程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对不起……”陆藐耸拉下了头。
　　“不用呀，又不关你的事。”陈冬说。
　　“没错，”方程瞥了眼眼神更冷了的林涧，笑着牵起陆藐的手，放了个东西在他手上，“这个送给你。”
　　“是什么……”陆藐看着手心的绿盒子。
　　“我家自制的糕点，中午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发现的，”方程说，“应该是我妹妹放进来的。”

　　“很好吃的，Z市特产呢。”李月在一边说。
　　“啊，谢谢你。”陆藐浅浅一笑。
　　“没多大事儿，”方程又摸了摸他的头，“去吧，我们学校见，你不用将这事放在心上，在我眼中，你只是你。”
　　“我们也是。”陈冬和李月说。

　　“嗯嗯！”陆藐有点感动地朝他们鞠了一小躬，跑回了车前，林涧已经坐进去了，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也坐了上去，嘴里说着，“涧涧，他们坐不了，说路上要买……”
　　“扔掉。”林涧说。
　　“啊？”陆藐一愣。
　　“扔掉。”林涧漠然地看着他手里的糕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手。
　　“这……”陆藐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这个怎么了吗？”

　　“我说，扔掉。”林涧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头。
　　“可是，”陆藐被他看得发毛，“可是这是方程给我的……”
　　林涧没说话，表情如一潭死水，好半晌才开口：“他是你的什么？”

　　“朋、朋友……”陆藐偷偷咽了口口水，“涧涧，你、你怎么了。”
　　林涧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发动油门的时候打开车载音乐，又是那首‘everything　i　need’，伴随着音乐响起，车驶离了原地。
　　歌曲起码放了一半陆藐才敢去看林涧。
　　林涧感受到了，偏头看了他一眼，收回的时候不冷不热道：“кошка是你的俄语名字？”

　　“对、对的。”陆藐身体稍微放松了点。
　　“谁取的，”林涧淡淡道，“不知道кошка的意思么？”
　　“知道的，是‘猫’，”陆藐轻声说，“是别的国家的同学帮我取的，我说我想要个和我的中文名字差不多意思的名字，他们就说藐藐藐，干脆就叫кошка好了。”

　　“是么。”林涧说。
　　“嗯嗯。”陆藐点头，倒是还有一点，但是他没好意思说，同学们也说他有着什么苏格兰折耳猫的神韵……
　　“学校好玩么。”林涧过了会儿又说。
　　“好玩，”陆藐声音不敢说大了，“好多别的国家的学生，挺热情的。”
　　林涧‘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陆藐觉得今天的林涧喜怒无常的，纵使有很多想说的话，也不敢说，生怕踩到了雷，一路憋着到了学校，他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才上课。
　　“涧涧，”他踟蹰着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