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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其玉和小胡两人，陪着孩子在外“放风”了一个上午，甚至有几个佣人，装作无意地过来远远地看一眼他们的小少爷。
　　中午回到婴儿房、喂完毛毛以后，褚其玉下楼吃午饭，并且对管家说，明天早晨自己要出去一趟。
　　回到自己的房间，褚其玉把今天得到的两份头发放到准备好的小塑料袋里，又剪掉自己的一小撮头发用纸包好放进去。
　　昨天想到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在网上查好A市比较权威的鉴定机构，他明天早晨过去就好。当然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会在中途下车再打车。
　　看来他需要自己买辆车了，不然每次出门都需要周管家安排司机，不好意思不说，行踪一点私密性都没有。
　　自觉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的褚其玉，刚走进检测机构，行踪就被告知到“大佬”的耳朵里！
　　而且他对医生说出自己的诉求、交上样本，还在交钱的路上，顾大佬已经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
　　不仅是顾觅霖，在顾觅霖办公室的梁小斌和别墅里的周管家也都知道了！
　　周管家如何反应暂且不说，办公室里两脸懵逼！
　　梁小斌懵逼完后看着顾觅霖的脸，突然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你脸上也会出现这样错愕的表情？那小子从楼梯上摔下来以后，不会是摔傻了吧？”
　　“不，是聪明了。”顾觅霖坐下来，手指敲着办公桌面，“医生说虽然不敢确定，但说过有损伤记忆的可能。而且我也就出国不到一周，回来后人的确转变不少。”
　　梁小斌正色道：“这么说，他真是在怀疑你们仨的关系？这是不想扒着你这条大腿了？”
　　顾觅霖阴森地笑道：“即使是玩花样，也比以前高明不少，不是吗？”
　　梁小斌被他笑得抖了抖，他为褚其玉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顾觅霖：又想玩什么花样？
　　褚其玉：我怀疑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头上也没顶个大草原！啊……救命！


第10章　
　　鉴定的结果需要等一周，褚其玉离开医院后又急忙赶往和司机约好的地点，他得在十二点前到家——给毛毛喂奶。
　　在等待鉴定结果的一周里，天气好的话，褚其玉会和育婴师推着孩子到院子里。即使天气不好，也会把毛毛推出婴儿房，到楼下的小厅里玩一会。
　　在陈姐的鼓励和指导下，褚其玉已经能自己把毛毛从床上抱到怀里了。不过陈姐师徒俩说，孩子还没发育好，还是躺着比较好。
　　这天午休过后，他和陈姐一起把毛毛推到一楼的小会客厅，外面下着雨，隔着落地窗往外看，感受不到多少秋季的萧瑟，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舒适感。
　　陈姐放了舒缓的音乐，坐在毛毛的推车边，看着书，偶尔逗弄着孩子。
　　褚其玉坐在沙发上，沙发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些零碎的做手工用的小工具——没错，褚其玉在做小手工。
　　前两天江大厨在厨房“解剖”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青鱼，一问才知道，江大厨看到他啃着网上买来的小鱼干，觉得不卫生味道也不好，于是决定自己给他做。
　　褚其玉简直受宠若惊，自是对江大厨一番感谢。江大厨欲言又止，却也接受了他的谢意。
　　感叹江大厨技术的同时，他突然心血来潮，让江大厨把中间那条鱼骨头剖下来给自己。
　　得到鱼骨头以后，褚其玉先是在网上下单需要的工具，才开始处理鱼骨头。
　　他的记忆中，爸爸用的好像是熟的鱼骨头，但儿时的记忆早不那么清晰。所以他选择了网友分享的方法，一个个骨节剪下来，清洗、用醋和盐依次浸泡。
　　今天早晨收到了他买的红绳、小挫、小铃铛等小物品，他现在正准备给毛毛做个鱼骨头小手链！
　　已经把好几个鱼骨头表面磨去棱角，也用针掏出了细孔，只需把红绳穿进去打个结固定住鱼骨头后，再穿进一个小铃铛，就可以戴在毛毛的手腕上了！
　　不过这小子手腕那么细，穿一个鱼骨头在绳子上就足够了，这样也不用担心硌到。
　　陈姐一开始听说褚其玉要做手工，以为他只是太无聊找点事情做，直到他把绳子系到毛毛手腕上，才知道是给宝宝做的。
　　陈姐欣慰之余，还是提醒褚其玉这个可能不太安全，主要是怕孩子含到嘴里产生意外。
　　褚其玉能理解陈姐的担忧，他也付不起意外产生后的责任，于是两人商量着系到孩子的脚脖子上。
　　在从手腕上解下来之前，褚其玉轻握着毛毛的小胳膊摇晃着，听着弱弱地铃铛声，说：“毛毛，这可能是你人生中最朴素地饰品了，哈哈哈……别嫌弃叔叔的手艺啊，这可是……卧槽，你他妈干嘛，松手，顾觅霖！卧槽！”
　　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顾觅霖，粗暴地拽过毛毛毛带着手链的手腕，幸好褚其玉松手得快，不然这个手臂非断了不可！
　　即使如此，孩子上身也被顺势拽起一些，并且立刻大哭起来。
　　然而即使孩子哭得凄惨，顾觅霖却只是顺势把孩子放平，并没有放手！
　　“哪儿来的？”顾觅霖的声音像是散发着无尽的寒气！
　　褚其玉不明白他问的什么，也无意明白，眼看自己掰不开顾觅霖握着毛毛手腕的拳头，转身到小桌上拿起比平常针线活长一倍的手工针，一下下戳向顾觅霖的手背！
　　顾觅霖终于吃痛地缩回手，褚其玉依旧沉浸在激愤中，他猛地撞向顾觅霖的身体。或许是没有防备，顾觅霖被他撞倒在地。
　　他却依旧不能消气，稳住身体后就抬腿踢向顾觅霖，并咒骂：“你他妈有病！冷血动物！”
　　然而也只是踢中了一下，随即被顾觅霖拽住脚腕也跌倒在地。
　　褚其玉挣扎的同时，嘴巴依旧没有闲着：“我操｜你大爷！顾觅霖！毛毛手要是断了，我他妈饶不了你！”
　　于是屋里乱成一团，孩子的哭声、褚其玉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陈姐忙着观察毛毛的手臂。随着顾觅霖一起进来的周管家一边去拉扯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边吩咐听到动静赶来的佣人给医生打电话！
　　“褚先生，起来吧，我们家先生发着烧呢！”周管家劝说着。
　　“发烧就来祸害孩子妈？是发烧还是发疯啊？好好的时候不知道看孩子，发烧了反而凑过来，你他妈想害谁呢？”褚其玉双手被已经起身的顾觅霖钳制住，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周管家上前安抚地让顾觅霖把手松开，褚其玉获得自由后迅速起身，猩红着眼睛，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顾觅霖！
　　还没等他接近，就被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保镖样的人拽住。
　　顾觅霖如潭的眸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这人喘着粗气、一脸愤怒和不甘。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自己刚才的确是太粗暴了，但看到孩子手上的东西，他没办法正常思考。
　　不过眼前这人，突然比那鱼骨头做成的手链更引起他的关注。
　　他的愤怒是真实的吧？那推车里的孩子，竟然有了一个，不顾自己处境而奋身保护他的人了吗？即使这个行为看起来愚蠢又没有效果，但……他竟羡慕起来。
　　那样单纯又直接的维护……
　　褚其玉知道，即使顾觅霖发烧，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人家这么多手下。于是不再和他瞪视，而是走到抱着孩子到陈姐身边，轻握毛毛的另一只手，并坚定地对周管家说：
　　“不能只看家庭医生，必须去医院检查，孩子这么小，再小的毛病对以后都有影响！”
　　陈姐也赞同他的说法。
　　周管家看向顾觅霖。
　　“去吧，把褚其玉脑袋也检查一下。”顾觅霖说完，看了一眼褚其玉和孩子手腕，又看了两秒小桌上摆放的几粒鱼骨头，这才出了小厅。
　　晚上——
　　顾觅霖坐卧在床上，把水杯递给站在床边的管家，“医生怎么说？”
　　周管家接过水杯，回答：“医生说先生的烧退了一些，明天早晨或许就能恢复正常体温。”
　　顾觅霖看他一眼，“说他们。”
　　周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恭敬地道歉后，才回答他的问题：“小少爷手臂并无大碍，只是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褚先生的脑袋也检查了，医生说并无异常，而且褚先生自己也从那次回来后就取下绷带不再像个伤患。”
　　顾觅霖声音依旧冷清：“褚其玉最近和顾淙然相处多了起来？”
　　周管家：“是的，不再像以前只有喂奶的三次。陈医师说，这样有利于培养小少爷的安全感，或许不久就不用褚先生抱着喂奶了。”
　　顾觅霖：“有了成效？”
　　周管家：“有了一些，还是离不开褚先生。”
　　顾觅霖沉默了一会，才问：“鱼骨头，是褚其玉做的？”
　　周管家：“是，前两天江先生处理鱼的时候，被褚先生看到，要了鱼骨头。今天收到网购的小工具，就给小少爷做了一个。”
　　顾觅霖闭上眼睛：“没事就出去吧。”
　　周管家：“先生，江先生提出了辞职。”
　　顾觅霖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说：“准了吧。辛苦你了！”
　　周管家忙说：“先生客气，只是先生还是要多吃……”
　　顾觅霖摆摆手：“出去吧。”
　　周管家只好告辞，离开。
　　顾觅霖在周管家离开后，拿起自己床头柜上自己刚才找出来的盒子。
　　盒子很有质感，也的确很贵重。只是在顾觅霖打开以后，令人惊讶的是，里面却只有一个红色绳子躺在里面，绳子上系着几个不明物状的深色物品，盒子底部还有一些灰白色碎末。
　　顾觅霖轻轻地叹了口气，盖上了盒子。即使后来他有能力后，把这条手链做了特殊处理，也没有阻挡时间带来的恶意。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如何努力，也挽回不了。
　　只是这个褚其玉，又是陵山又是鱼骨头，只是巧合吗？
　　————
　　从顾觅霖房间出来的周管家，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从婴儿房出来的褚其玉。
　　周管家：“褚先生，小少爷睡了吗？”
　　褚其玉看他一眼，讥笑：“有所谓吗？”
　　周管家有些尴尬：“褚先生，我们家先生是因为看到少爷手上的鱼骨头才……”
　　褚其玉冷笑：“鱼骨头碍着他哪里了？即使膈应到他，有必要那样粗暴对自己的儿子？别说自己的儿子，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哪怕是一条狗一只猫，正常人也不会是这个反应吧？”
　　周管家：“很抱歉褚先生，这和先生的幼年遭遇有关，然而我不便多说，还请褚先生谅解！”
　　两人已走下楼梯，褚其玉对周管家说：“轮不到我谅解，你家先生才是大爷！”何况你顶多算个出场比较多的NPC，和你计较这么多干嘛。
　　“褚先生，不吃晚饭吗？”周管家询问。
　　“不吃，气都气饱了！”褚其玉恶声恶气地回了自己房间。
　　顾觅霖真他妈不是正常人哪，竟能做出如此罔顾人性的事情来！
　　呃，罔顾人性的罪名是不是大了点？周管家说和童年遭遇有关，其实还算可以理解他的行为，毕竟主角攻小时候过得确实不幸福——从回到自己亲爹身边开始。
　　哎，可怜我家的毛毛！
　　想到毛毛，把自己大字型摔在床上的褚其玉突然爬起来，对了，明天得去拿鉴定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褚其玉：操｜你大爷！
　　顾觅霖：放过我大爷，冲我来！


第11章　
　　头天晚上没吃晚饭的褚其玉，喂完毛毛以后，赶紧下楼找吃的。
　　今天的顾觅霖也比往常早一些出现在餐桌上，褚其玉没有像前几天一样主动打招呼，谁想听他从鼻子里发出的回应啊！
　　坐下后，“吐噜噜”喝了半碗粥后，看看对面优雅地喝着牛奶、给面包抹果酱的顾觅霖，褚其玉终究是没憋住，挑衅道：“怎么，顾先生退烧了？”
　　他也没想得到这人的回答，他只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有些气不过，又想膈应膈应这个“食不言”的家伙——难道他应酬的时候也不说话，那还叫什么应酬？
　　顾觅霖的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好歹赏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取过一张鸡蛋饼，抹上自己网购来的辣酱，狠狠咬上一大口，嚼完咽下后，又冒出一个问题：“顾觅霖，冒昧地问一句，毛毛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问这个问题，纯属因为吃完就要去拿鉴定报告，他有些期待和紧张。
　　褚其玉也说不出自己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其实对他来说，什么样的结果对他都没有关系，毕竟他是“外人”。
　　不过仔细琢磨一下，还是最希望这孩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真的无法接受男人能生孩子！
　　从毛毛的角度，他又希望毛毛是顾觅霖的儿子，这样毛毛总归有个亲人，即使现在对他不好，不过有了“后妈”以后，日子会好的。
　　他最不希望自己和顾觅霖都是孩子的父亲，他怕自己对孩子生出感情，不甘心放手却又没有能力与顾觅霖争夺。
　　不过他的期待、希望或者不希望，都无法改变结果。
　　嗯，松软的鸡蛋饼抹上香辣的酱汁，美味！又是狠狠的一大口！
　　“你希望他是，还是不是？”
　　顾觅霖的问题让没有防备的褚其玉被食物呛住了，又是带有辣椒的食物，凶猛地咳嗽起来。
　　周管家赶紧递上温水，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顾觅霖何其歹毒！不是吃饭的时候从不说话吗？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开口，不是想害他是想干嘛！
　　“他是不是你儿子我倒无所谓，只希望你对他好点！”褚其玉瞪他。
　　顾觅霖停止进食，冷冷地问道：“不会是以为，我放过你昨天的无礼，你就可以如此放纵？”
　　霸道总裁都他妈这么说话吗，比如——“女人，不要仗着我的疼爱，就如此无理取闹！”
　　褚其玉嘲讽道：“不敢！我要是有这胆子，当初就不会跟着韩特助回来了。”
　　顾觅霖深沉的看了他几秒，才继续吃他的早餐。
　　褚其玉觉得可能经历过昨天的事情，自己的胆量进化了，难道真如顾觅霖说的，因为没有追究他昨天的行为，自己开始得寸进尺了？
　　他又问了一个不怕死的问题：“顾觅霖，既然孩子也有我的份，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争夺抚养权？”
　　顾觅霖的笑意并没到达眼里，却勾起嘴角，阴冷地对褚其玉说：“你试试看。”
　　褚其玉被这声音刺激地一激灵，打着哈哈：“呵呵，说说而已，我记忆模糊，所以对毛毛并无太深的父子之情。”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怂，于是又冷笑道：“不过，如果真争起来，或许争不过，但利用舆论，也能让你脱一层皮！”
　　“让大众知道一个男人是怎么怀孕、生孩子的？”说完，顾觅霖轻轻地嗤笑一声，然后继续嚼他的早餐。
　　太阴险了！褚其玉撇撇嘴，不敢再招惹，一招致命啊！
　　站在不远处的周管家，却被两人的对话吓出一身冷汗，小褚先生的胆子也太大了！以往看着挺能把握分寸，难道是昨天晚上刺激了他的天性？
　　而且先生的行为也同样让他意外，竟然愿意在餐桌上和小褚先生说话，并且多吃了一片面包！
　　好事、好事！
　　——————
　　看到鉴定结果，褚其玉虽然觉得在意料之中，但又难免失望。
　　“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生理学父亲？”褚其玉做垂死挣扎。
　　“要么是你提供的样本有误，要么就是两个父亲是同卵双胞胎兄弟。但按照你的要求，两个成人也做了对比。所以，褚先生，你提供的样本可能有误。”医生给予详细的解释。
　　只有褚其玉知道，他对待检测样本是多么小心翼翼；他也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仅存的希望也破灭了，他以后的那啥生活可得小心，别再弄出个人命来！有机会还是要认识那个接生的医生，看能不能永绝后患。
　　哎，人生如此艰难。
　　颓丧地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师傅拉着随便逛逛，能来得及和顾家的司机汇合赶回去喂毛毛就行。
　　“小伙子，人生还长着呢。虽然替别人养孩子的事情很窝火，但还是得活下去。再说，即使不是自己亲生的，相处中也产生了感情不是？”司机师傅安慰哭丧着脸的褚其玉。
　　褚其玉看了司机一眼，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文件，得，被误会了。
　　“师傅，我难过是因为孩子是我的！”
　　司机从镜子里仔细看他两眼，非常吃惊：“啊？这样啊？你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竟然结婚生子了？是不是外面养了小情人，结果弄出个私生子？小伙子，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这样对婚姻、对家庭不负责任呀！”
　　褚其玉无语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赶紧找个合适的地方下车，再呆一会，不知道司机师傅还能猜出什么故事来！
　　司机把他放在一个大型商场附近，褚其玉把文件塞进背包，溜达着往商场走去。
　　走到商场门口，突然他站住了脚步，那个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