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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估计是做梦！顾觅霖怎么可能坐到地上，听一个酒鬼胡言乱语！
　　他酒量不大，但也不是沾杯就醉，以后在外还是要注意点。
　　捏了捏额头，背着背包来到厨房。这几天他因为要去上课，出门比顾觅霖早，通常是他吃完了顾觅霖才悠然地走进餐厅。今天可能因为耽误点时间，顾觅霖已经坐到餐桌上。
　　“早！”和顾觅霖打完招呼后，对布餐的王大厨和佣人说：“王叔、张姨，不用盛我的饭了。”
　　“喝点粥吧，特意为你熬的白粥，酒后喝养胃。”王大厨坚持。
　　“我吃不下，倒杯水就走，快迟到了。”取出包里的杯子，褚其玉准备进厨房装水。
　　“坐下！”
　　惊愕地看向发出命令的顾觅霖，褚其玉有些尴尬地坐下，讷讷道：“抱歉，为了赶时间，忘记要和你道别。”
　　看顾觅霖只是沉默地看向他，褚其玉继续说道：“我的行李让夏哥——就是梁小斌给我找的助理之一，我会让他过来帮我取。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车，梁小斌说可以借我用到这部剧拍完。”
　　瞄了顾觅霖一眼，“毛毛，我等会想上楼再看看他。以后对这件事情的保密、不能和毛毛接触之类，之前签过合约了，如果还有什么要求，我可以补签。”
　　“没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褚其玉试探地说。
　　“我昨天是给顾淙然准备了百天的礼物，但因为外出回来后，你喝醉了，所以耽搁了。”
　　褚其玉莫名其妙，和他说这个干嘛？
　　“我要送他的礼物，就是——你！”
　　褚其玉一脸错愕，指指自己，问：“你想让毛毛跟我一起生活？”
　　顾觅霖紧抿着嘴唇，一副“怎么能这么蠢”的表情。
　　褚其玉一脸焦急，他快迟到了！本来就没几天课，这昨天请假今天再迟到，能学到不就更少了！
　　顾觅霖：“你打个电话，就说会迟到一小时。”
　　褚其玉想发作，但觉得离开前的确得好好谈谈，于是出去给表演老师文岑刚打了个电话。
　　“说吧，顾大爷！”褚其玉没好气地说。
　　顾觅霖眼里反而有了笑意，“你继续住在这里，如果这部电影拍完还想留在娱乐圈，我负责捧你。如果不想，条件你再开。”
　　这就是这位大爷要送给毛毛的礼物？
　　“毛毛已经可以离开我了，孩子小，没两天就忘记了！何况，‘白月光’都回来了，会有人继续疼爱他的！”而且，他得躲着啊！
　　眼里的笑意消失殆尽，顾觅霖的目光变得森冷，注视着褚其玉，冷笑道：“你倒是洒脱！自己儿子留给别人疼？还有，你昨晚就提到‘白月光’，白月光到底是谁，你为了他连儿子都不管了？”
　　这真是——日了狗了！虽然厨师和佣人都出去了，不用担心被听到，但这话本身也有毛病啊！
　　宿醉后的不适，褚其玉没精力和眼前的人掰扯，他直视顾觅霖的目光：“我总不能因为毛毛，一直住在这里。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爱人和家庭，而我，不能也不该参与。”
　　说完这话，迟钝的脑袋这才接受到顾觅霖后一句话，吓得站起身来：“你昨晚来我房间了？我说了什么？”不会坦白自己是个读者，而他是故事的主角吧？
　　“你这么惊慌干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褚其玉被他一问，才冷静下来，看这人如常的表情，何况连“白月光”都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没有暴露。
　　“谁都有秘密吧，我主要是怕冒犯您！”谄媚地说完后，又严肃起来，“顾觅霖，我必须得离开。”
　　“因为怕我以后找你麻烦？我为什么要找你麻烦？你做了什么吗？”
　　顾觅霖这句话又让褚其玉忐忑不安起来，自己昨天到底说了多少？竟然连怕他找自己麻烦都知道！
　　紧张地尬笑两声，褚其玉脑子飞快运转后，回答他：“我是怕，享受过你们这样的生活后，以后有了不该有的贪图，做出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引得你或你未来爱人的反感……”
　　“贪图？对我？你做梦梦到我，都能怂到萎掉，你能有胆子做什么自不量力的事情？”
　　褚其玉听出了顾觅霖的调侃，当然也没忽略其中的含义，哀嚎地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和你说了多少？”
　　顾觅霖勾起嘴角，“应该就这些了？你只请一小时假，确定要在这问题上耽误？”
　　褚其玉正色强调：“我不能住在这，必须离开。”
　　顾觅霖嘴角下垂，双眸深得如墨，像盯住猎物一样盯着褚其玉。
　　褚其玉心中惶恐，但依旧坚定地回望顾觅霖，在他以为自己要对这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妥协时，顾觅霖起身离开了，并扔下一句如冰般冷硬的话语：“这么坚定，孩子也别看了！”
　　凄惶一笑，他从来都不是对手，任何方面。
　　看看时间，还算充裕。把包背在身上，他又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昨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推出了卧室。
　　要走，就走得果断些。
　　和周管家，和出门遇到的每一个佣人，感谢、告别。
　　上车后，褚其玉又回头望了望这栋豪华的别墅，才吩咐夏池开车，“走吧，沙哥。”
　　司机早两天就换成了夏池，这人、这车，梁小斌说可以为他提供到电影拍摄结束。如果之后他还有需要，梁小斌答应会给予一定人际上的帮助。
　　顾觅霖对他，仁至义尽。
　　顾觅霖应该很生气，但他们这些干大事的人，断然不会和他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何况，沙佳安已经出现，以他俩为主角的剧情已经展开。
　　而在他们的故事中，只是个配角的自己，决定早早下线，去演绎另外的故事，即使不那么精彩和顺遂。
　　过两天就要进组，先拍都市里的场景，再进村拍摄。
　　原身在和顾觅霖的协议中得到的房子，他去看了，装修好了，但没有家具。他虽然要把部分行李放在里面，但并不准备添置家具常住其中。
　　他对这个城市，没有归属感。
　　准备这两天暂时在上课的附近住酒店，进组后住剧组安排的地方，这面拍完就要飞山区。
　　他的目的明确，看能不能找到和何东乡促膝长谈的机会，再做以后的打算。
　　回来以后……没有归属感又如何，还不是要呆下去，何况他还幸运得拥有一套房子。
　　原本以为，这次重生，能恣意地活一回。谁知道，为了毛毛，在别墅呆了两个多月；现在，又要为自己童年的那抹星光，去做演员、拍电影。
　　前面开车的夏池，透过镜子看着后座发呆的褚其玉，这是在为自己失去大腿默哀？但从梁先生那听来的消息，又不太像啊……
　　而被车子抛在身后的别墅里——
　　周管家对要出门的顾觅霖说：“褚先生行李已经搬走，说……他房间里的东西，可以任意处置了。”
　　顾觅霖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后，黑着脸出门了。
　　刚坐到车上，没等司机发动，他就取出手机，命令到：
　　“给我查‘白月光’是什么！看是不是谁的名字，我到办公室就要知道！”
　　挂断电话后，心中的火气，依旧没有消散的迹象。
　　当初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借着孩子找各种借口！
　　孩子出生、住进他家后，更是耀武扬威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并且用计让孩子对他产生依赖，甚至为了保险起见，不惜让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
　　可是为什么摔过之后，反而大彻大悟？
　　原本以为又是欲擒故纵或是其他自作聪明的想法，结果，两个月而已，竟真坦然、甚至毫无留恋的离开！
　　既然为了何东乡能去做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可以绝情到撇下自己的孩子？
　　昨天晚上，还借着醉酒对他上下其手，今天就对他避之不及！
　　这个怂货，不仅无情，而且善变！
　　作者有话要说：
　　顾觅霖：你这个无情又善变的家伙！
　　褚其玉：……这是你的人设吧？


第25章　
　　拍定妆照的时候，褚其玉第二次近距离接触了何东乡！
　　演唱会那次也是近距离，然而和这次相比，那次两人简直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看到真人后震惊和兴奋的情绪，已经经历过一次。第二次见面，依旧很难按捺心中的激动。
　　握手，叫老师，求指教……
　　夏池说他的表现很好，是一个后辈对一个前辈、并且是非常成功的前辈应有的态度，谦虚但不卑微、敬重但不谄媚。
　　何东乡眉目疏朗，笑容温润，亲和但又让人不敢逾矩。
　　即使有理论知识的加持，但面对镜头的僵硬和拙涩展露无疑。何东乡的游刃有余，更显得褚其玉业务能力的薄弱。
　　达不到摄影师和导演的要求，让褚其玉既羞愧又窘迫，直到穿着戏中警服的何东乡，迈着两条修长的腿微笑着向他走来……
　　这样一副英姿挺拔、正气凛然的姿态，褚其玉不敢有任何的遐想。也没等他有其他想法，何东乡就开口了：
　　“我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比你还紧张……”
　　要不怎么说，粉丝甚至路人，对何东乡的评价如此之高，对他的人品、才华的认可，一直不在长相之下。
　　温柔含笑的声音，娓娓地安慰和鼓励，效果简直不要太明显。
　　在何东乡的带领和鼓励下，褚其玉渐入佳境，最终拍出了摄影师和导演想要的效果。
　　“谢谢您，何老师！”
　　何东乡回以微笑：“作为你的师傅，教你一些行业内的技巧，也是应该的！”
　　褚其玉知道他说的“师傅”，是指电影里的角色——何东乡饰演的角色，就是带领刚入职的民警丁寻的师傅。
　　“那谢谢师傅！”褚其玉从善如流。
　　“不错，挺机灵！”导演陆梁笑着夸赞，“虽然今天最初拍摄有些僵硬和紧张，但后来表现越来越好。进组后，也要多看多问多学！”
　　“我们俩拍个合照吧！发条微博，营业的同时又做了宣传。”何东乡对褚其玉说。
　　陆梁：“用刚拍的宣传照不是更好！”
　　何东乡把褚其玉拉到身边，拿着手机不停地找拍摄角度，一边回答：“那个显得太官方！定妆照的合照给我一张，我自己拍一张。”
　　褚其玉配合何东乡拍照的同时，不得不在心中，又给何东乡加了一个优点——体贴！如果用宣传照，会让人感觉是为了电影被迫营业。而自己随意点拍摄，传递出的讯息就是他自己乐意了！
　　“我回去的路上发微博，你别忘记转发！”工作结束，婉拒了导演一起吃饭的邀请，何东乡首先离开。
　　褚其玉也客气地和工作人员一一道别后，上了车子——得空就得去上课！
　　前段时间，褚其玉在夏池和顾曼的指导和建议下，清空了原身以前的微博，经过一番波折，重新认证后，也发过一条微博。
　　@褚其玉：埋葬过往，向往新生。不止是生命的重生，还是另一个自己的重塑！
　　刚才和何东乡分别前，已经微博互关。没想到何东乡动作这么快，已经发了微博，并且@了他。
　　@何东乡：客串的新剧要开拍了，带着小徒弟来报道！@褚其玉@《等你回家》剧组【配图是穿着警服和便服的合照各一张。】
　　褚其玉点进去后，即使是他自己，也被“褚其玉”惊艳到了！尤其穿上警服后，面如冠玉、凛然正气之下，又有一种禁欲感！
　　这样的他，站在气质绝佳、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何东乡身边，一点都不逊色。
　　何东乡拍的那一张，何东乡的手放在他的头顶，两人笑意盈然，相机自带的美颜，已经把两人的容颜拍得绝世斐然。而“褚其玉”因为身高和年轻的优势，甚至更明艳一些！
　　再看何东乡这条微博底下，褚其玉惊叹不已，不愧是“国民公子”，这一会功夫，已经很多条评论！并且清一色正面评价。
　　粉丝本身对何东乡的各种夸赞、关心之余，当然也注意到了照片里的褚其玉。
　　粉丝A：【妈呀，制服诱惑，还是俊帅的大哥哥带着俊帅的小哥哥！】
　　粉丝B：【这个小哥哥名字耳熟啊，脸也好像在哪儿看过！】
　　粉丝C：【“公子”的小徒弟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
　　褚其玉没再继续看，而是转发了何东乡的微博：
　　@褚其玉：谢谢何老师！还请何老师以后不吝赐教！【鞠躬】@何东乡@《等你回家》剧组。
　　褚其玉不敢在微博上以师傅相称，怕人说他抱大腿。
　　“你还用抱何东乡的大腿？何东乡的腿粗得过顾总？何东乡对你如此客气，估计也是给顾总的面子！”顾曼不以为然。
　　褚其玉不会不自量力地认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但也不太愿意相信是因为顾觅霖，他觉得，这是何东乡的本意，是何东乡善良可亲的性格使然。
　　当然，他并没有说出来，怕被说成是脑残粉。
　　何东乡带着他发微博的效果是明显的，他的关注蹭蹭上涨，评论也不断增加。
　　有鼓励有问候，当然也有询问和质疑：
　　粉丝A：【你就是一年前那个除了长相全是黑点的褚其玉吧？】
　　粉丝B；【你就是两个月前在火车站飞扑人贩子救了被拐小孩的褚其玉吗？】
　　粉丝C：【你就是来为那出了丑闻的谁谁谁擦屁股的褚其玉？】
　　褚其玉没有再更新微博，也没有回复评论。因为两个助理说，有争议才会有热点，有热点才有关注。
　　褚其玉不置可否，他并不在意热点和关注。但也只是登上小号，发了一条微博：
　　@我才是毛毛亲爹：今天和偶像再次更近距离的接触了！是个很好的人，只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发送以后，发现上一条微博还停在毛毛百天那条。
　　从别墅出来，就没再看到毛毛了，也没了毛毛的消息，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他联系了陈姐和小胡，然而她们没有给他任何消息，从她们的欲言又止中，他立刻明白，是顾觅霖的意思。
　　如果他有机会当面质问和指责顾觅霖的话，顾觅霖一定会嘲讽的问他：“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吗？”
　　没错，是他的意思，但他做不到顾觅霖的决绝。
　　所以，顾觅霖三十岁可以掌管着顾氏财团，而他实际年龄和顾觅霖并不差多少，却还要每天纠结于各种小事。
　　无论纠结与否，还是到了进组的时间。
　　褚其玉对副驾的顾曼说：“曼曼，等会你和夏哥，像上次一样，就呆在车里。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竟然刚进组就带两个助理，影响不好。”
　　开车的夏池觉得无所谓，“观众、粉丝看娱乐圈，带着滤镜或各种真假报道。但娱乐圈里的人看娱乐圈，那跟个明镜似的！顾总是你金主这事，组里估计没有不知道的。有顾总为你撑腰，带两个助理，不算多，何况我还兼职司机、保镖。”
　　“顾觅霖什么时候给我撑腰了？我都不知道，组里却都知道了？”褚其玉眨巴眨巴眼睛，隐晦的意思，就是顾觅霖是他金主呗？这玄幻的世界！
　　顾曼转过头来看他：“其其，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不会拿到明面上说的。”
　　褚其玉张着嘴巴，很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竟也有机会狐假虎威吗？
　　今天要拍的剧情是，主角从山中回来，到派出所报警，以及后期再次来派出所详细说明自己再次进山后了解到的情况。
　　褚其玉的戏份是接警，和接警后对这个案情的过分关注的表现——都是派出所内的剧情。
　　他来的比较早，除了群演、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主角、导演和何东乡，都还没来。
　　主动和片场的人打完招呼，褚其玉紧张地等待着。
　　“其其，陆导来了。他右边的是演你领导的何东乡，你已经见过；何东乡右边的是演主角的白芒——看出来没，白芒虽然是主角、是当红流量，但到何东乡跟前依旧得往后站！”
　　“陆导左边的……梁特助！这是来给你镇场子吗？”
　　夏池一边和褚其玉一起站起来走向前迎接，一边和他介绍，只是看到梁小斌的时候，他不得不再次对褚其玉刮目相看！
　　陆导演：“其其，来得这么早啊！”
　　褚其玉伸手相握：“何老师好，白老师好！我叫褚其玉，饰演丁寻，请多关照！”
　　何东乡拍拍他的肩膀，亲切又温和，“上次走得匆忙，没有纠正你，不用叫何老师，叫东哥、师傅都行！互相关照！”
　　互相寒暄几句后，褚其玉走到几人身后，偷偷戳了戳梁小斌。
　　正在和陆梁、何东乡说着客套话的梁小斌，转头看了一眼后，对几人说：“其其作为新人，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尤其是陆导，要不吝调｜教啊！”
　　又客套了几句，梁小斌走到褚其玉身边，“看到我来很吃惊？”
　　褚其玉：“有点！谢了！”
　　“工作而已，要谢谢我老板！”给了褚其玉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后，脑袋轻轻向何东乡的方向点了下，凑近他笑声说，“怎么看你的表现，都不像是粉丝见到偶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