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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说着，霍蓁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姜瓷接通：“蓁蓁，找我吗？”

　　　　霍蓁蓁听出她嗓子有些哑，顿时心疼交加：“宝贝儿你在哪儿呢？别一个人闷着了，跟我们吃火锅去，姐妹疼你。”

　　　　“……我在家，吃火锅？”姜瓷说着去看鹿行雪。

　　　　霍蓁蓁：“你最近肯定吃什么都没味儿，来点重口的给你开开胃，你这么蔫吧蔫吧的我整天也牵肠挂肚。”

　　　　姜瓷掩上手机，走去鹿行雪身边小声问她：“蓁蓁让去吃火锅，你想去吗？”

　　　　鹿行雪配合的压低声音：“你去吗？”

　　　　姜瓷：“看你。”

　　　　鹿行雪点点头：“好。”

　　　　于是姜瓷问霍蓁蓁：“哪家？鹿行雪和我一起去。”

　　　　…

　　　　火锅店里人来人往，服务生领着姜瓷她们去霍蓁蓁那桌。

　　　　霍蓁蓁架着副眼镜正在聚精会神的和小A联机打游戏，服务生把人领来她都没察觉，还是小A站起来，扯扯她，她才抬起头。

　　　　“哎唷，来啦！”霍蓁蓁丢下手机，点点桌上一锅汤底：“阿瓷特地叮嘱的给鹿总准备的没有牛油的海鲜锅，——不能吃牛羊肉，岂不是要少很多人生乐趣？”

　　　　鹿行雪笑道：“还好。”

　　　　小隔间里三面坐人，霍蓁蓁把姜瓷拉来自己身边，剩下鹿行雪和小A一人坐一边。

　　　　姜瓷转头，对鹿行雪低眉浅笑：“我陪你一起吃海鲜锅。”

　　　　霍蓁蓁接腔：“干嘛，你不是最爱吃牛肉，你也过敏了？”

　　　　姜瓷：“……”

　　　　鹿行雪上次过敏后，姜瓷有特地上网查过，看见一些严重的过敏案例，因为伴侣吃了含有过敏成分的食物，两人接吻都会导致休克。

　　　　虽然鹿行雪对牛肉没有过敏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也足够让姜瓷心惊肉跳的，不过她这份心思，不方便当众这样暴露出来。

　　　　拿起水杯，姜瓷假装喝水。

　　　　霍蓁蓁就是随口一问，问完就丢，笑眯眯和鹿行雪寒暄：“鹿总今天不忙？”

　　　　鹿行雪：“……也忙。”

　　　　姜瓷差点被水呛到，霍蓁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和鹿行雪寒暄：“年会开完了，应该也快放假了吧？”

　　　　鹿行雪笑笑：“嗯。”

　　　　霍蓁蓁：“阿瓷呢？什么时候休息下来？”

　　　　姜瓷：“今天。”

　　　　霍蓁蓁“啧”道：“休息了也音讯全无，就指望着我主动找你，忙啥了这一整天的？”

　　　　姜瓷：“……”

　　　　姜瓷低下头，把散发捋去耳后。高领毛衣的领口微微松开，霍蓁蓁眼尖的发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

　　　　霍蓁蓁沉思了三秒钟，不太能确定，她凑近了想看看清楚，谁知一靠近，才发现姜瓷的耳朵上也被吮出了草莓印。

　　　　霍蓁蓁：“……”

　　　　霍蓁蓁炸毛了。

　　　　姜瓷看她忽然靠过来，又不说话，茫然道：“干嘛？”

　　　　霍蓁蓁在桌子底下踢小A：“你不是说想抽烟吗？要抽赶紧出去抽。”

　　　　小A正守着他们那锅汤底，眼看快煮沸了：“啊？”

　　　　霍蓁蓁朝他使眼色。

　　　　小A：“……那我去去就回。”

　　　　小A拿着烟出去了，他前脚走，霍蓁蓁后脚就移到他的位置上，当着姜瓷的面，若无其事地揉脖子。

　　　　姜瓷：“……”

　　　　姜瓷猛然反应过来，急忙双手捂住脖子，鹿行雪不明所以：“怎么了？”

　　　　姜瓷摇头：“没、没事。”

　　　　“脖子怎么了吗？”鹿行雪动作自然的把姜瓷的下巴拨去一边，要往她脖子上看，姜瓷拉下她的手，脸红红道：“没事啦！”

　　　　她们之间那份亲密，如果还看不懂简直就是智障了。霍蓁蓁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好不容易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她看看姜瓷，又看看鹿行雪，举手：“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她十有八。九是要说吻痕的事，姜瓷：“……蓁蓁！”

　　　　鹿行雪：“可以啊。”

　　　　霍蓁蓁一拍桌，指着鹿行雪对姜瓷道：“看看，还是我闺蜜够意思，那我就问我闺蜜。”

　　　　鹿行雪笑道：“你问。”

　　　　“你们还记得吧？上次在我店里吃小龙虾，我们玩了一个小小的游戏。我吧，就对你们最后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一直惦记着，始终抓心挠肝的想知道答案。”霍蓁蓁忍着笑：“第一次亲吻，你们第一次亲吻发生在哪里？”

　　　　“…………”姜瓷服了。

　　　　鹿行雪问姜瓷：“可以说吗？”

　　　　姜瓷强撑着淡定的表情：“不说的话，恐怕她今晚不会放过我。”

　　　　“哈哈哈！”霍蓁蓁担心自己笑得太放肆，被闻讯而来的服务生赶出去。

　　　　“第一次亲吻。”鹿行雪稍作停顿。

　　　　姜瓷心道：就在前两天的年会。

　　　　鹿行雪：“是在姜瓷喝醉，我偷偷亲她。”

　　　　姜瓷憋了一顿火锅的时间，和霍蓁蓁他们在店外分开后，她拖住鹿行雪的手，一边跟着她往露天停车场走，一边问她：“……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鹿行雪：“告诉你什么？”

　　　　“第一次亲”，姜瓷磕绊道，“亲我。”

　　　　鹿行雪和她十指相扣，转过脸看他处，声音伴着夜风吹过姜瓷耳畔：“那时候你不清醒……”

　　　　姜瓷绕去鹿行雪身前，倒着走，如水的眼眸一闪一闪望着她。

　　　　鹿行雪嘴角有笑，轻声：“……趁人之危，我也会难为情。”

　第49章　Chapter　49

　　　　【霍蓁蓁：＇爱心发射＇】

　　　　【霍蓁蓁：biu~biu~biu~】

　　　　【霍蓁蓁：Hello？鹿太太在吗？】

　　　　姜瓷坐在床沿晃脚；　眼看着手机上接连不断的冒出霍蓁蓁的信息。

　　　　鹿行雪回答完亲吻那个问题后；　霍蓁蓁就没有再多说；　但是全程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姜瓷；　姜瓷那时候就知道霍蓁蓁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她随便点了一个表情回过去；　表示自己在。

　　　　【霍蓁蓁：说白了吧；　我现在对你心路历程怎么转变的没什么兴趣，我就想进行一点成年姐妹之间应该进行的对话＇爱心发射＇】

　　　　姜瓷：“……”

　　　　【霍蓁蓁：吻得那么凶，脖子上全是印子；　连耳朵都不放过，我不信你们还没睡＇尖叫＇】

　　　　【霍蓁蓁：那种睡。】

　　　　“我也没有要否认……”姜瓷光是打字，脸上就已经飞速烧起来了。

　　　　【霍蓁蓁：！】

　　　　【霍蓁蓁：嘤】

　　　　【霍蓁蓁：不愧是我鹿总，瞧着慢条斯理，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我没有看错她！】

　　　　【霍蓁蓁：姐妹什么感觉，天上的星星都被你摘下来啦！】

　　　　姜瓷扶着额；　用一只手慢吞吞地回：“感觉就、很好啊……”

　　　　【霍蓁蓁：……“很好啊”；　没了？】

　　　　姜瓷：“今天白天一直在一起……记不清多少次；　反正就很好……”

　　　　霍蓁蓁那边有一会儿没动静，姜瓷准备搁下手机时；　霍蓁蓁的信息又弹出来。

　　　　【霍蓁蓁：一直在一起，记不清多少次；　呵；　我感觉自己受到冒犯了＇再见＇】

　　　　【霍蓁蓁：同性了不起＇再见＇＇再见＇】

　　　　“看什么这么有趣；　一直笑？”鹿行雪关了外面走廊的灯；　走进姜瓷房间；　合上门。

　　　　姜瓷：“没什么，和蓁蓁聊几句。”

　　　　鹿行雪洗过澡换上睡衣了，浓郁的香气随着她的靠近将人包围。

　　　　身体是有记忆的，姜瓷立刻满脑子都是白天被深入时，混在快感中让她浮沉的属于鹿行雪的独特气息。

　　　　手机屏幕重新亮起，姜瓷低头。

　　　　【霍蓁蓁：所以你也睡了鹿总？】

　　　　“她没有再为难你吧？”鹿行雪的目光落在姜瓷脖子的草莓印上。她皮肤白，又薄，稍微有点印子就很明显，更别提现在这样。

　　　　“没、没有。”姜瓷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倒扣在柜子上，翻身下地，喝水，原地站了站，又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没过两秒，探出胳膊，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脑袋。

　　　　鹿行雪：“……”

　　　　鹿行雪掀起被子一角，姜瓷背对着她不吭声儿，鹿行雪便抬指在她背上轻轻划：“这么容易害羞。”

　　　　姜瓷：“没有。”

　　　　鹿行雪：“你要习惯我啊。”

　　　　姜瓷听了慢慢转身，钻进鹿行雪怀里，仰脸小声问：“……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羞？”

　　　　两人的姿势很亲密，鹿行雪感受着姜瓷温软的身体：“我有啊，……但总得有一个人更主动才可以。”

　　　　姜瓷撑着胳膊支起上身。鹿行雪唇形饱满，眼珠乌黑，随着呼吸，睫毛仿佛颤动的蝶翼，纤弱而美丽。

　　　　姜瓷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在鹿行雪的眼睛上。

　　　　睫毛刷着手心，痒痒的。

　　　　“所以你也睡了鹿总？”霍蓁蓁的问题在姜瓷脑海中闪现。

　　　　姜瓷：“……”

　　　　姜瓷：“我要关灯了。”

　　　　灯光熄灭，房间里只余窗外洒入的白月光。姜瓷投入地吻鹿行雪，徐徐解她睡衣的衣扣。

　　　　……

　　　　蒙蒙月色静悄悄的，姜瓷埋在鹿行雪的颈窝，鹿行雪呼吸急促。

　　　　手下的黑发浓密顺滑，好像一匹握不住的绸缎。鹿行雪皱着眉头忍耐，温柔又克制的模样，看得姜瓷心口滚烫。

　　　　…

　　　　年前最后两天，没有工作，鹿行雪也推了所有应酬，两个人腻在一块儿，什么都聊得来，做什么都合拍，哪怕是看鹿行雪聚精会神地拼魔方，姜瓷都能津津有味。

　　　　“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快了？需要我再说一次吗？”鹿行雪停下动作，看向姜瓷手上那个最简单的三阶魔方。

　　　　还是拼的没有任何思路。

　　　　姜瓷：“……”

　　　　虽然没有好好学，鹿行雪教的时候她也只顾着看人，但还是明确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巨大的智商差距，姜瓷说：“我好像不太聪明。”

　　　　鹿行雪摸摸她的额头：“哪有。”

　　　　姜瓷就势倒过去，在她身上蹭啊蹭：“再摸摸，把你的聪明传给我。”

　　　　她这样就真的像一只在撒娇的猫猫，鹿行雪笑着放下魔方，捧住姜瓷的脸，低头亲亲她。

　　　　到了除夕，要去老宅吃团年饭，鹿爷爷出于重视，早前就邀请了姜瓷的家人。因为知道会遇见童廷凯和姜琳，姜瓷不大提得起劲儿。

　　　　鹿行雪看她兴致不高，联想到喝酒那天说的话，猜测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午后往爷爷那边去时，她就说：“吃完饭，我们去江边放烟火。”

　　　　G市禁了很多年烟火了，但是鹿家老宅那一带不属于禁放区，姜瓷想了想，也不觉得这顿饭太难熬了。

　　　　童廷凯和姜琳乐呵呵出现，没到餐点，他们陪着鹿爷爷喝茶聊天，丝毫看不出才刚刚撕破脸大闹一场。童君皓缠着鹿行雪要她兑现一起打电动的诺言，这一家三口，正常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姜瓷陪坐，听童廷凯和鹿爷爷聊生意场上的事，姜琳冲姜瓷使眼色，示意她鹿爷爷的茶水浅了，让她去给爷爷杯子里添茶。

　　　　姜瓷恍若未见。

　　　　姜琳催不动她，只好自己上场，客客气气给鹿爷爷续上一遍茶后，她起身：“阿瓷，陪妈妈去趟洗手间。”

　　　　她开口了，姜瓷只好随她去，姜琳关上洗手间的门，压低声音训她：“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给长辈添茶还委屈你了？老爷子就鹿行雪一个孙女，你是孙媳妇，于情于理你都该敬重他！你看看鹿行雪的礼数，你再看看你，别人只会以为我没把你教好！”

　　　　“我没不尊重爷爷！”姜瓷被这一套质问勒的喘不上气：“我就是不喜欢这样。”

　　　　姜琳：“你不喜欢哪样？”

　　　　“我在外面等你吧。”姜瓷不想跟她起争执，才发生潘静的事，想来姜琳的心情也不会太好，她没有必要再火上浇油。

　　　　“站住！”姜琳忍不住拔高音量：“你把话说说清楚，你对我哪里来那么大意见？还是你长大了，结婚了，我管不着你了，是吧？”

　　　　姜瓷看着门板，深呼吸几次之后，才转过去面对姜琳：“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尊重，把我看做一个独立的个人。”

　　　　姜琳被她这句话给点着了：“我不尊重你？你至于吗阿瓷？就因为添茶这么小的事，你就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不尊重你！？你去当调律师，我多反对？结果呢，你不还是去做了吗？到底是我不尊重你，还是你压根儿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我做什么事不是为了你，到头来你说我不尊重你？你有没有良心！”

　　　　姜瓷眼神黯下来：“我的心情和我的想法，对你来说不值一提。”

　　　　姜琳：“你——”

　　　　“叩叩叩。”有人在外头敲门。

　　　　姜琳立刻收声，门里门外安静了片刻，鹿行雪的声音响起：“阿瓷？你在里面吗？”

　　　　“这大过年的，你别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搅得所有人都跟着不开心！”姜琳告诫完，又说：“去啊，给鹿行雪开门去。”

　　　　姜瓷打开洗手间的门，姜琳对鹿行雪笑脸相迎：“小白，你找阿瓷？妈妈刚好和她说两句话。”

　　　　鹿行雪站在门外，回了姜琳一个笑，转向姜瓷，把她从里面拉出来：“我们去贴对联。”

　　　　鹿行雪的态度还是得体的，姜琳却能很敏锐地分辨出与以往有所出入。回想自己刚才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再者母女有摩擦也不稀奇……不过鹿行雪护着姜瓷，她是乐意的。

　　　　…

　　　　去鹿爷爷书房取了他亲手书写的对联，鹿行雪牵着姜瓷一路走到宅院外。

　　　　姜瓷闷声不语，鹿行雪晃晃两人牵在一起的那只手：“对外人明明伶牙俐齿。”

　　　　姜瓷：“你听到了？”

　　　　鹿行雪：“听到一些。”

　　　　本来也知道和姜琳说这些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也习惯了，但因为鹿行雪的话，姜瓷一下委屈的不行，甚至有些想哭：“她是我妈妈，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太伤她的心。”

　　　　“我们阿瓷性格太好了。”鹿行雪上前抱她，哄小朋友一样，拍着她的背：“妈妈的观念已经成型了，让她改变需要一个过程。”

　　　　姜瓷：“我知道。”

　　　　鹿行雪：“所以这不值得你陷进负面情绪里去，别和自己较真。”

　　　　姜瓷：“嗯。”

　　　　鹿行雪：“我也是你的家人啊，我会陪你很久很久的。”

　　　　姜瓷看她：“鹿行雪。”

　　　　鹿行雪：“嗯？”

　　　　姜瓷哽咽道：“别说了，眼睛哭红了爷爷会问的。”

　　　　鹿行雪：“好，不说。”

　　　　姜瓷圈住她的腰：“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也会陪你很久很久的。”

　　　　…

　　　　等她们贴完对联回来，姜琳又跟个没事人似的，拉着她们聊家常。

　　　　团年饭就在这样不温不火的氛围里结束了。

　　　　送走童家三人，鹿行雪开车带姜瓷去江边放烟火。

　　　　璀璨的烟花在半空中绽开，夜幕被点亮，映照进一江流水中，天水一色。

　　　　夜间寒凉，江风把头发吹乱了。姜瓷仰望夜空，烟火明灭。

　　　　“新年快乐，鹿太太。”鹿行雪张开披肩，贴着姜瓷的背将两人裹在一起，柔声问她：“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姜瓷汲取着来自于鹿行雪的温暖，回头，踮脚凑去她唇边。

　第50章　Chapter　50

　　　　新年才过；　又有一条关于四季的新闻炸进了公众的视野。

　　　　那是一段被人录屏的聊天记录，当事人在群里忿忿发语音：“找哪个明星代言不比找徐莱靠谱；　看着是挺火的；　实际买账的粉丝根本没几个，开的她的产品单链，卖了几轮了都卖不完！我们这条线销售额不增反降，她就是骚，说白了这个代言就是她陪我老板睡出来的！”

　　　　这个人的头像是真实照片，又有语音可供人分辨，因此很快被扒出来；　他确实是四季职员。

　　　　这下直接捅了马蜂窝，徐莱的粉丝们被割了韭菜还要被骂没有购买力，他们的女神更是被侮辱为了金钱出卖肉。体，战斗粉们当即披袍上马对四季口诛笔伐。

　　　　四季开始装死不回应；　想糊弄过去，谁知仅仅一夜；　事件就从网路延伸到线下，各地都出现条幅标语，拿杨术猥。亵女童、林啸吸。毒大做文章，煽动民心抵制四季这种管理层违法背德事故频发的企业。事态越演越烈；　徐莱的经纪公司发了澄清函；　希望四季给个说法；　四季这才连忙出了个漏洞百出的声明；　说录屏里的当事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被公司开除；　他是心怀不满、蓄意造谣云云，他们已经依法追究该离职人员的法律责任，并且对徐莱因此而遭受的名誉损伤感到万分抱歉。

　　　　这个公关简直一团稀烂，四季在众多关注事件发展的消费者心里直接C位出殡。签下徐莱的与这件事有直接关联的、当事人嘴里那个“老板”，温太太的弟弟小杨总，在董事会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原地停职。

　　　　霍蓁蓁没忍住，跑来和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