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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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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蛇……
  他在唤她……
  只这一声,强忍了一路的眼泪突然破涌而出。
  她缓缓转过身,望着地铺上趴卧的孱弱身影,嗫嚅了半天,竟挤不出一个字。
  厚厚的被褥盖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隆起,做玄武之时,明明还不是这般的。
  这半年不见,冬天穿的厚实,他又是虚寒之体穿的便更是多些,她只道他脸颊清瘦了不少,何曾想竟单薄至此……
  玄睦勉强挑着眼缝望着她,黑发凌乱的散在枕边,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的病态。
  他微动着干裂嘣血的唇,再度呢喃出一声:“傻蛇……过来……”
  余小晚这才反应过来,踉跄着脚步赶紧跪俯过去,举了举胳膊,竟连他的手都不敢握。
  他伤得太重了,真的太重了。
  全身筋脉俱碎会是怎样一种剧痛,她不敢想。
  “别……哭……”沙哑的嗓音淡的几乎听不到,却用尽了他的全力,只说了这么几句,他的额角已沁出了冷汗。
  余小晚举着的手最终落在了他的脸上,微凉的手指拂过他的鬓角眉梢,将一缕乱发轻轻的挂在耳后,细细描画着他那半阖的桃花眼,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哽咽出一句。
  “你的眼,还是那么美,鸽子血都比不过的美……”
  玄睦动了动唇,似乎想笑一笑,却没有力气。
  “你……又在哄我……”
  秦宁见状,也跟着跪伏下来,先给玄睦行了个礼,这才取出几枚药丸给玄睦喂服,冰冷的水顺着唇角流下,药却还含在口中,难以下咽。
  他虚弱得连吞咽都困难。
  余小晚强忍心酸,伸过手去,“给我吧,我来。”
  秦宁迟疑了一下,见玄睦与莫非都没反对,这才将药丸与水袋递给余小晚。
  “没有热水,也没顾得备上碳炉,等明日走得远些,再考虑生火,这里离皇城到底还有些近,白越诡计多端,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不用秦宁说,余小晚也是清楚的,她微微点了点头,“那他能吃些什么?”
  “陛下身子太过虚弱,不宜仓促进食,先用参片吊着,等明日再熬些米粥喂服。”
  说着秦宁递给她几片参片,叮嘱她喂完药后给他含在口中,这才同莫非一起出去。
  至始至终,余小晚的视线都没从玄睦身上移开,尽管泪眼婆娑看不清楚,尽管秦宁一直在同她说话,尽管……
  因为玄睦也一直在望着她,每一眼都像是最后一眼般,那么痴痴的望着。
  “该吃药了……”
  她泪眼滂沱,却噙着笑意,也不嫌脏,将他口中的药抠出来,掰成两半,没急着塞进他的嘴里,先灌了口凉水含在口中。
  将掰好的药丸暂且放在一旁,她抬指在他脸上轻轻描绘。
  【臭狐狸,便宜你了。】
  玄睦有些茫然的望着她,总是见他奸猾狡诈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难得见他如此呆傻,余小晚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若非重伤至此,他又如何会连这般简单的话语都想不明白。
  眼泪流到唇边带着咸涩,她将那半枚药丸塞入他口中,趴伏下来堵上他的唇。
  含了片刻的凉水,已变得温热,汩汩的流入他的口中,如此一来,他的虚寒之体便不会怕了吧?
  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帮他推送着那药丸,连同那温热的水,一同滚入他的喉咙深处。
  半枚药丸喂服下,她没立时起身,又借着湿热的舌帮他润了润干裂崩血的唇瓣。
  片刻后起身,她再度探指在他脸上描画。
  【还要吗?】
  玄睦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原本只是勉强张开的眸子,此刻微微睁大,光彩顿现,可仅一瞬间便销声匿迹。
  “我……可是死了?”


第266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67)
  余小晚拧了下他的脸; 自然没舍得用力; 随即又抬指描划。
  【再敢胡言; 我便拧烂了你这张漂亮的脸。】
  玄睦依然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目光有些迷离。
  “不是死了; 便是在做梦……如若不然,又怎能见到你,还对我这般好……”
  余小晚心中越发纠痛得厉害; 泪眼婆娑; 却还在强颜欢笑。
  【不是死了也不是做梦,你逃出来了,已经没事了。】
  “逃出来了……”玄睦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随即蹙紧眉心,额角的青筋隐约跳动了两下; “为何我动不了?我不过想帮你擦一擦眼泪,为何连手都抬不起来?”
  余小晚僵了一下; 缓缓写着。
  【你只是太过虚弱。】
  玄睦微微合上眼; “你又哄我……我依稀记起,他挑断了我的手脚筋,震碎了我的七经八脉……”
  他记得……
  既然记得; 怎还能如此平静?
  余小晚捏起药丸,放入他的口中; 再度俯身趴下; 堵上他的唇; 同样的法子; 同样温热的水,喂服下同样的半枚药丸。
  曾经笑拥天下的少年,如今却连吞咽都困难……
  心,痉挛般的抽痛着……
  一口一口喂下所有的药丸,再将参片压在他的舌底,玄睦始终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一刻都不敢移开视线,像是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般。
  “是你救了我?”压着参片,吐字越发的不清楚了些。
  【是莫非与映夏,还有你的门人兵将。】
  玄睦无视她的描划,又重复了一遍:“是你救了我?”
  余小晚望着他那勉强撑着的双眸,体力明显的不济,眸光越发的涣散,却始终还在坚持着。
  他想听什么,她又怎会不清楚?
  【是,是我救的你。】
  唇角依稀动了动,虽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可她清楚,他笑了。
  “那你……还回去吗?”
  【不回去。】
  “陪着我?”
  【陪着你。】
  玄睦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视线,单薄的眼皮透着浅浅的青筋,遮掩着波光迷离的桃花眸。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闭上眼,“这果然是个梦吧……是梦……”
  伴随着这呓语般的呢喃,玄睦再度昏睡了过去。
  余小晚摸了摸他冰冷的额头,含下一口凉水,说是凉水,其实该说是冰水才对,苍国的冬日虽比不上大玄,可到底是冬,也还是很冷的。
  暖热了口中的冰水,她侧身躺在他身侧,轻轻贴上他的唇,一点点温热的液体涌入他的口中,帮他补充着严重缺失的水分,顺便润着唇。
  腹中依然坠痛,这般躺着似乎好受了些,她暖热一口喂一口,区区一水袋水,她足足喂了一夜。
  期间莫非与秦宁,还有那几个军医都进来看过,玄睦手筋被挑,整个手腕都几乎割断缠着厚厚的布缕,根本无法把脉,只能大致看一看,确认他有没有发热。
  然而没有,并没有,他的身体冰冷的就像一具死尸,升不起丁点的温度。
  莫非出去取来了五六条厚被褥,一条条加盖在他身上,连同她一起盖在里面。
  她的确暖和了不少,腹中也越发舒服了,可玄睦依然冰冷如初。
  她试着尽量靠近他,探手抱住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然后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他昏睡不醒,没有半点反应,她甚至怀疑他从未醒过,之前同他的对话都是幻觉。
  水袋中的水还剩最后几口之时,时晟来了,他一言不发,站在帐篷门口,全身都靠在高德身上,显然中的不只是迷药,还有软骨散之类,至今药效未退。
  余小晚专心致志的喂哺着水,只当他不存在,他沉默的站了许久,直到莫非进来被他挡了路,这才让开转身离去。
  漫长的夜过去了,玄睦始终不曾醒来,他一直眉头紧锁,睡得极不安稳。
  有哨兵来报,并未发现耶律越的追兵,密探也递来消息,皇城一如往常,并未有大批兵丁出城,即便有追兵也不会超过百人,根本不足为惧。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不再不顾一切的逃命,寻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载上玄睦,连同余小晚一起前行。
  没有追兵,自然就不再怕生火,也有了闲余添置炭火小炉。
  小炉暖暖地烧在车厢,余小晚的腹痛越发好了许多。
  看来真是葵水将至,不然何至于冻着就难受,暖了就舒服?
  算算日子,她的葵水还真推迟了几日,大抵是颠簸挨冻又担惊受怕所致吧。
  余小晚一路抱着玄睦,就如当初耶律越一路抱着她那般,怕他磕着碰着,怕他冷着冻着,还不时用口哺喂他温热的水。
  干裂崩血的唇渐渐好转,他的脸色却依然不见一丝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意识更是断断续续,即便睁开眼也仿佛游离天外,恍惚的厉害。
  秦宁一次次过来探他的额头,神色也越发的凝重。
  “这般暖着还如此冰凉,怕是虚寒之体发作,旁人是发高热,他却是低寒,高热尚有法子退,低寒若暖不过来,只怕……”
  秦宁的担忧,也正是余小晚所担忧的。
  长期这般低于正常体温,比长期高热还要危险,可她已经竭尽全力的来暖他了,秦宁也开了祛除虚寒的药方,就连吃食都是温热食疗的,可是依然没有半点起色。
  原本还想着待他意识稍微清醒一些,身体稳住了,再动身去往独悟峰,看来是不能再耽搁了。
  她撩开窗帘,唤了紧随在车旁的莫非。
  “明日一早咱们便动身吧。”
  莫非紧抿着唇,覆着半张猪皮的脸影在另一侧,幽蓝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她,微微颌首。
  余小晚又道:“只你我二人,人多了反倒引人注目。”
  莫非再度颌首。
  窗外风大,她怕再凉着玄睦,刚要放好车帘,却听身后有门人来报。
  “禀门主!耶律越带兵出了皇城,快马加鞭一路追来!”
  什么!
  他们已逃离皇城七八日了,为何耶律越此时才想起来追?
  不等莫非开口,她已急问道:“他带了多少人?何时出的城?”
  “大约有千余兵丁,全是骑兵!昨个儿午时出得皇城。”
  话音未落,时晟也驱马过来。
  他运气好,耶律越还没顾得上处置他,只受了些皮肉小伤,如今迷药软骨散的药效过去之后已基本无碍。
  时晟道:“皇城战马有限,他这般快马加鞭的追,自然带不了太多兵丁,咱们这边又是兵分两路,以他的缜密思维,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边,届时千余兵丁再一分为二,所剩寥寥,根本不足为惧。”
  随即时晟又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再行三五日便到多秋谷,是往朱国的方向,谷中地势崎岖,草木不生,全长千余丈,若能将其诱入,两头围堵,便是他如何擅长音蛊药毒,照样无计可施。”
  时晟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片刻之间便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算计在内,包括耶律越擅长的毒蛊之术也都算计好了。
  草木不生的峡谷,自然没有多少毒虫蛇蚁供他驱使,同样也没有可焚燃之物,他那火焚蛊毒怕是无用武之地了。
  莫非也点头赞同,“时日,刚好。”
  时晟单手拽着缰绳,低头顺了顺马鬃,“不错,便是按现下时速赶路,最多五日便能赶到多秋谷,而耶律越即便快马加鞭的追,起码也要六七日,且人困马乏,咱们先一步赶过去做好准备,再派人将他诱入,一旦他入了谷,便是瓮中之鳖,再无处可逃。”
  瓮中之鳖……
  余小晚揽着玄睦,扒在车窗问道:“若当真抓住了他,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漆黑的墨瞳沉沉的望向她,眸底深处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格杀勿论。”
  果然如此……
  明知会是这个回答,她却还是自虐的问了,耶律越与玄睦与时晟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只怕再无转圜的余地。
  一边是玄睦,一边是耶律越,她该怎么办?
  他们二人,一定要死一个吗?
  当真就没有办法化解?
  余小晚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五味杂陈,心痛难当,她不由想起了行尘大师,他说她与耶律越唯有老死不相往来方能渡劫,那么耶律越与玄睦呢?
  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尤其如今又多了个时晟,越发让她不安。
  时晟同莫非并辔而行,连同高德一起商议细节。
  莫非道:“恐,诈。”
  时晟颌首:“耶律越诡计多端,准备了这么久才过来追,还只带了千余兵丁,必然是有备而来,咱们须得多加小心,定要将他诱入谷中,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不知何时跟上的映夏忧心忡忡:“若是能将他困在多秋谷自然是好,可他那般谨小慎微,如何会轻易中圈套?”
  高德转眸睨了一眼余小晚,“只要有饵,还怕鱼儿不上钩?”
  话音未落,时晟陡然打断:“她不行!”
  映夏却附和:“为何不行?我看那贼子对秋水姐姐极为上心,再没有比秋水姐姐更好的饵了。”
  莫非蹙眉反对:“危险。”
  时晟道:“刀剑无眼,这可不是玩笑,绝对不行!”
  高德再度睨了一眼余小晚,“事急从权,以耶律越对莫姑娘的重视,即便做饵被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其他,他们本就是夫妻,倒也无妨。”
  所谓的“其他”虽未明说,可在场诸人又有谁能不懂?
  女子被俘,最担心的无外乎被杀或是被强,他们本就是夫妻,那种事早已做过了不知多少遍,即便做饵失败,硬是被耶律越强了,又能如何?
  不等余小晚发表意见,时晟已脸色铁青喝道:“绝对不行!”


第267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68)
  场中四人; 两个主子反对; 两个下属倒是都同意; 可下属如何能敌得过主子?
  诱敌之策一时陷入僵局。
  余小晚也陷入两难,若她做饵; 耶律越就有危险,可若她不做饵,玄睦就有危险。
  可是两相权衡; 若她不做饵; 不止玄睦有危险,莫非,时晟; 映夏……所有人都有危险!
  尤其是她自己,耶律越或许的确不会杀她; 却绝对会将她软禁起来,然而即便是这区区的软禁; 也是她不能承受的。
  副本任务时限仅有一年; 如今已所剩无多,她必须尽快赶去独悟峰不远处的隘口,再被那些山贼害死。
  然而此时此刻的耶律越; 只怕再也不会听她的放她去死,若被软禁; 任务便会失败; 这整个次元空间便会坍塌; 届时; 耶律越会死!玄睦会死!所有人都会死!后果不堪设想!
  为今之计,只有她亲自做饵困住耶律越,再来个虚张声势,让莫非与时晟以为他有后招,放弃除去他,选择尽快撤离,或许还能暂保两全。
  主意已定,余小晚向上拽了拽狐裘,遮了遮玄睦的头免得他冲风,这才淡淡开口。
  “我觉得此计甚好,我做饵,诱他入谷。”
  几人同时转头看向她,窗帘随风飘摇浮浮沉沉,掩映着她从容不迫的面容。
  时晟紧抿薄唇,一言不发,视线隔着帘缝在她与玄睦之间徘徊。
  莫非蹙眉道:“不妥。”
  映夏赶紧出来打圆场,“其实我也觉得不妥,反正还有几日,咱们再商议商议。”
  高德突然又道:“还有一人合适做饵。”
  映夏赶紧追问:“何人?”
  高德睨了一眼车厢,他紧随时晟身后,并看不到里面躺着的玄睦,可那视线高度,还是瞬间让人意会。
  莫非与映夏几乎异口同声:“不可!”
  映夏与莫非同骑,本还好好的,情绪骤然波动,胳膊一挥,不小心撞到了包扎过的手腕,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一边抽着气,她还不忘急切反对:“主上身份尊贵,且正是虚弱之时,万不可担此风险!”
  时晟虽不待见玄睦,甚至还有前仇,可此时同舟共济,竟也帮着他说话。
  “确实不可,他如今经脉俱碎,便是这般全力相护尚不知能不能保下命来,何况让他犯险。”
  高德勒住缰绳,放缓马速,“那便没有办法了,耶律越最恨之入骨的便是玄帝,除了玄帝与莫姑娘,旁人只怕难以让他失去判断闯入多秋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场中再度陷入僵局。
  余小晚略一沉吟,道:“我觉得你们的法子都不错,可若只有我们两人中的一个出来诱敌,耶律越未必肯轻易相信,便是换做你们会轻易信吗?”
  至少在旁人看来,余小晚与玄睦感情甚笃,玄睦命在旦息,余小晚又怎会轻易与他分开?
  莫说什么先行一步寻找行尘,想要诱敌深入,就不能让耶律越有丝毫怀疑,只有他惯性的减少思考,才有可能让他出现瞬间的判断失误,从而踏入那个危机四伏的峡谷。
  这是对付聪明人的唯一办法。
  只要让他有一瞬间的失误,便足够了。
  见众人都不言语,余小晚又道:“我与主上都做饵,这才是良策。”
  时晟:“不行!”
  莫非:“不可!”
  映夏:“不妥!”
  除了高德,所有人都在反对。
  余小晚缓缓道:“我说的主上做饵,并非让他的真人做饵,而是……找个身形相仿的人代替。”
  这话一出,映夏瞬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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