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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妖气[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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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铎揽住霍长婴,示意赵程等人跟上。
  提气飞身,转瞬间便已消失在永安城的重重夜色之中。
  晋国公府,后院。
  两人回到房中,坐到桌前,将木匣打开,没有上次从净元大师禅房中拿出的木匣机关难开。
  钥匙在铜锁中轻轻一转,发出轻微的响动,铜锁便开了。
  霍长婴笑了声,没好气道:“若没有什么惊天秘密,我倒真想将刘遇从幽冥司挖出来,好好问问。”
  此件案件涉及牵连之大,若大张旗鼓,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加之不知刘遇私藏了何种秘密,两人只得称夜将东西拿回来,本也担心有陷阱等着他们,萧铎不放心还叫上了赵程他们。
  如此折腾了一夜,倒是有惊无险。
  霍长婴看眼萧铎,男人接连几日都没有睡好觉,面上虽没明显疲惫之色,但他不知怎的,就是莫名有些……心疼。
  萧铎不多言,曲起手指碰了下一侧小炉上温着的茶壶,发现壶中水还热着,便倒了一杯递给霍长婴,“先喝杯热茶。”少年手掌冰凉,一路走来他放在怀中都捂不热。
  霍长婴将杯子捂在手心中,暖意滑到心底。
  屋内灯火通明。
  两人将盒子内的东西拿出,发现竟然是数十封书信。
  霍长婴拆开信封,飞快浏览数十封书信,而后递给男人,揉了下眼睛:“萧铎你看看,我怎么发现我似乎将识得的字都还给先生了?”心说,难道是他常年与符咒为伴,习惯了鬼画符般字迹,正常文字,竟不识得了。
  萧铎接过书信,一封封看过去,发现并非是霍长婴不识字。
  “是密语。”他放下信件。
  霍长婴眉心一跳,疑惑道:“刘遇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竟是他生死后都不能说的,只能借助书信传达。
  萧铎摇头表示不知,他又拿去书信一封封看去,书信新旧程度不同,有些已经微微泛黄,萧铎看着眉头忽的越拧越紧,飞快地将数十封书信一次排开,蹙眉沉思片刻,忽然一个念头滑过心底。
  “萧,萧铎?”
  霍长婴看向男人凝重的面色,眯了眯眼问道:“你是看出了什么了么?”
  萧铎半晌不语,忽而猝然转头凝视向霍长婴,道:“九年前的事情,你究竟还记得多少?”
  霍长婴心下一惊,他当然知道萧铎问的是当年霍家的事情,蹙眉道:“这件案子竟与九年前的事情有关?”
  萧铎定定看他一眼,只将信件依次排开,从旧到新,信封虽无甚异样,但是每封信的落款处都会标出时间。
  这也是唯一能看懂的地方。
  也就是说,刘遇和那人通信最密集的时间,便是九年前。
  而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自是不必言明。
  萧铎见霍长婴垂眸不语,便又道:“还记得,刘家小姐说她是在什么时候来永安城的么?”
  霍长婴抬头看向萧铎,有些惊愕。
  “也是九年前,”萧铎面上有些不忍,还是道:“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巧合么?”
  这些年他虽常常悲痛欲绝,霍家的宅子都要护住,但那件板上钉钉的案子,他连丝毫证明霍家清白的证据都找不出,加之那时年幼,只比霍长婴年长几岁的他,也是无能为力。
  等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子,成为皇上身边人时,才发现,霍家的事,早就如同烟尘般消失在大殷的重重卷宗中,摸不到任何头绪。
  可他却分明感到,那件事,有人在背后操控,有时候他甚至产生,即便是陛下也无能为力的错觉。
  如今却不知为何,这件事不知被谁牵起了线头,从阴暗的角落里,重新翻了出来。
  “长婴,你想要查下去么?”
  少年面色已经发白,萧铎将掌心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沉声道:“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霍长婴心乱如麻,脑海中的记忆混乱不堪,一会儿闪过霍母慈爱的面容,一会儿又变成霍父看着他时复杂的神色,还会有他和萧铎儿时相伴的景象,一段段,就像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期间,甚至还会夹杂着前世的记忆。
  永安沦陷,皇城溃散,父皇战死,母后用一柄长剑抹了脖子。
  无边无际的雪地,叛贼带着嘲弄的语气,将冰冷的长刀刺进他的心口。
  霍长婴只觉额角隐隐抽痛,他喃喃道:“九年前,我跟着师父离开霍家,再听见霍家的消息时,便是一年后在安西,”
  他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侧头蹙眉心跳如擂鼓,额头间青筋逐渐显露出来,“官府公文说,说霍家因罪入狱,满门抄斩……”
  话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迟疑,哪里的公文,他和师父一介平民如何能看到?即便能看到,公文之上又如何不写明霍家获罪的原因呢?
  坊巷里的打更的声传来,似乎裹挟着凌冽的寒风,一声一声,缥缈而模糊。
  霍长婴猝然抬手按在额间,仿佛有尖锐利器随着打更声的节奏,一下下敲击在脑海中,要将他的头颅生生撕裂开来!
  “——啊!”
  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霍长婴额头渗出层层冷汗,他一手按住额头,一手紧紧握住桌沿,手背青筋暴起,原本易容缩骨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头脑中的钝痛,骨节喀拉喀拉暴长,陡然拔高数寸。
  “长婴!”
  萧铎惊呼一声,将痛苦挣扎的少年抱在怀中,眸中满是焦躁的心疼,他不停抚着少年紧绷的背脊,一遍遍贴在人耳边道:“别想了,咱们别想了。”
  霍长婴神志恍惚,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压制着的东西被自己强自扯出,抽筋断骨般的泼天疼痛一波一波席卷着他的理智。
  他用力呼吸,努力闭了闭眼又睁开,周围世界都在旋转,眼前萧铎担忧心痛的神情逐渐模糊,视线聚焦再散开,恍惚间,男人的面容骤然变换成十几岁的青涩少年。
  鼻间,似乎都嗅到草木灰的焦糊味和皮肉焦糊的血腥味。
  “长婴,长婴!”萧铎眉头皱的死紧,抱着霍长婴一遍遍唤着,少年身体逐渐开始变得冰冷,他心下一惊,想起前日霍长婴捉那菩提妖时的旧疾发作的情形。
  似乎和现在很像。
  萧铎想也不想,打横抱起霍长婴只奔向后院的温泉池。
  温泉池边,水雾袅袅。
  萧铎小心翼翼将人放下,便转身关闭门窗。
  霍长婴被萧铎放在温泉边,头脑间的钝痛一阵一阵袭击着即将溃散的神志。
  刻骨的冰冷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和头疼纠缠在一起,令他痛苦的几乎窒息,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道男孩儿沙哑青涩的声音,熟悉而陌生。
  那声音说:“不要怕,我陪着你。”
  霍长婴按压额角的手一顿,眼前的景象在温泉的水汽弥漫中渐次模糊。
  “阿铎,阿铎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初夏蝉鸣阵阵,私塾外小巷幽深。
  一身锦衣丝缎的小男孩儿迈着小短腿跑在青石小道上,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少年,他弯腰扶着膝盖,微微喘息笑道:“你跑什么呀,不过是开个玩笑。”
  雨后夏风带着丝丝凉意,风吹过一片桐花香。
  小少年只比小男儿大几岁,身量却抽条的厉害,已初见少年的青涩,他背着身子,半晌道:“若是,我没当做玩笑呢?”
  声音中带至一丝忐忑。
  小男孩儿面色茫然,拽着小少年的衣袖,正想再问。
  “虫儿飞,虫儿叫,霍家出了个怪男娃儿,”一群小孩儿,三三两两地蹦跳着跑了过来,手牵着手,笑嘻嘻地围着他们转了个圈儿。
  “小男娃羞羞羞,天天想做人媳妇!”
  小孩子们冲两人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正待面色阴沉的小少年要打人时,哄笑着四散跑开了。
  小少年转过身,看着小男孩儿,目光如大人镇定:“若,若我真想娶你做媳妇儿呢?”一双手背在身后,却像个等待先生批评的孩子。
  风吹桐花,簌簌飘落。
  小男孩儿怔住了。
  霍长婴费力地撑起身子,雾气氤氲,模糊的是视线中,只看见男人担忧而焦躁地大步向他走来,逐渐和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小少年重合。
  他晃了晃头,钝痛渐渐消散,光影却依旧混乱,他的视线中,只有男人焦急而深刻的眉眼。
  “不要怕,我陪着你。”
  刀剑相交的金属声撕裂霍府的平静。
  口鼻中充斥着草木灰的焦糊味,喊杀声不绝于耳,不是传来女人孩童绝望的哭喊声。
  假山石洞中,冰天雪地下,两个小身体紧紧抱在一起。
  小少年背脊鲜血直流,染红了半边衣衫,却任固执地将小男孩儿护在怀中。
  小男孩儿紧紧抓着小少年逐渐冰凉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他压低声音哭喊着:“阿铎,我求你不要走——”仿佛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小少年虚弱地抬手在小男孩鼻尖轻轻一刮,唇边扯出一道笑意来:“我,我还等着你答应做我媳妇呢。”
  小男孩死死咬住嘴唇,却不再说话,体内的毒素已经开始蔓延,剧烈的绞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今日,他躲不过了,而小少年却是注定要站在权利中心,史书留名。
  “你可以点个头么?”小少年语气中带了些祈求的味道。
  空气凝结成冰,嘶喊声掠过被阴霾笼罩的霍家宅院。
  许久后,小男孩终于开口,声音中第一次带着不属于孩童的认真与决绝:“若有一日,你能挂帅出征号令千军,”他努力咽下翻涌至喉头的鲜血:“旗开得胜之日,我便点头。”
  “——好。”
  霍长婴迷蒙的瞳孔在剧烈颤抖,似乎有什么在眼眶中闪动,他半条腿滑入池水中,他一手撑着池畔的汉白玉石砖,眼神迷离地看向萧铎。
  男人眉眼锐利,五官轮廓深刻明朗,曾在沙场磋磨是以皮肤微深,虽只要二十多岁的模样,但行动间带着一种杀伐的铁血之气。
  此时男人因紧张他,将短打袖口挽至手肘间,露出结实的小臂,那隐藏在皮肉下的青筋仿佛随时迸发强劲的力量。
  ——“承认了吧,你就是喜欢他。”
  花妖笃定的话响在霍长婴耳边,一下子好似将他近日来的犹豫、苦涩、疑惑统统联系在一起。
  霍长婴看向萧铎,缓缓地扬起唇角。
  萧铎转身间,陡然撞上少年的笑容,心跳猛地一滞,他不由顿住了脚步。
  眼前的长婴没了白日里的伪装,少年青色的身段坦然地包裹在月白长袍之下,薄薄的肌肉附在修长的骨骼之上,带着一种筋骨的魅力,迷离眼神中的笑意却似是……发自真心?
  萧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忽然又想起那日温泉边险些失控的一吻,心中认为,少年只是被体内旧疾折磨的迷了神志,等他清醒过来,便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眉心蹙起,三两步走到池边。
  长臂环过霍长婴的肩膀,就要将人带到温泉池中,想要运起內力为少年驱寒,忽的手臂被人握住,低头正撞上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眸。
  霍长婴漂亮的桃花眼被温泉染上层层雾气,水汽蒸腾下,更加深黑而鲜活,粉白的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萧铎不由一阵口干舌燥,强自将视线从少年唇角移开,心中有些厌恶自己,此时少年被病痛折磨,他竟生出这般龌龊心思。
  不等少年再做出迷失神志的事情,萧铎长臂一用力,将人带入水中,溅起层层水花。
  霍长婴抹了把脸上的水,忍着彻骨的寒冷,勉强维持着三分神志,揪住男人的胸前衣襟,有些迟疑,又有些忐忑,他要说么?
  “阿铎,我……”
  萧铎像是害怕听见他将要说出的话般,将人用力揽在怀中,掌中运足内力在少年体内游走,一点点抚平他体内逐渐僵硬的经脉。
  “嗯。”霍长婴闷哼出声,之前的经脉中堵塞凝滞的感觉突然被温暖绵厚的内力包裹。
  温泉水不停冲刷着他的神志,霍长婴意识逐渐涣散起来,困倦渐渐袭来。
  他抓紧萧铎的衣襟,贴上男人的耳边道,在意识消散前道:“阿铎,我,”我想起来了。
  少年的手指从衣襟前滑落,萧铎蹙眉看着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少年,没有听清他俯在他耳边细弱蚊蝇般的话语。
  他,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铎:为了不听扎心的话,我用神功巧妙地转移了长婴的注意,我超机智!
  长婴:其实……我本来想表白,但你不想听
  萧铎:!!媳妇我错了,快,快说你喜欢老攻
  长婴:……泥奏凯
  鞠躬拜谢~爱你们么么~


第43章 共枕
  翌日, 天光大明。
  屋外寒风料峭,屋温暖舒适。
  案角花盆旁,一个圆乎乎的小毛球正蹲在那里, 仰着小脑袋似乎在专注地听着什么。
  过了今天, 蓝念君的私塾便要放年假了, 阿肥觉得, 他可能没有时间来听牡丹哥哥讲故事。
  是以他今早天蒙蒙亮,就背着个小布包裹, 悄咪咪钻到美人天师屋子里,准备一次听个痛快。
  嗨呀,真想拉着小仙人一起听故事。
  阿肥扼腕地想着,这般精彩的故事只能他一人听,还不能分享给小仙人。
  鼻子皱皱, 阿肥似乎在屋内闻到了些和常日里不同的味道,让他的鼠心莫名一阵乱撞, 脸颊的毛毛似乎都有些泛红。
  阿肥仰头不解地问道:“花妖哥哥,你问道什么味道了没有?”
  花盆中的牡丹花伸展了下花枝,懒洋洋瞥他一眼,眼角余光在内室一晃而过, 哼笑了下, 道:“还能有什么味儿,春天的味道呗。”
  “春天还早啊……”阿肥歪头挠挠小脑袋,想不明白,但他不想让这件事, 占用他听故事的时间。
  于是, 阿肥飞快地将背着的小包裹放下,摊开在花盆前, 仰头看向牡丹花,露出个真诚的笑容:“花妖哥哥,你吃么,这个可好吃了!”
  被小仓鼠小心翼翼裹在小包袱里藏着的正是——一把葵花子。
  花妖:“……”
  阿肥见花妖没反应,又殷勤地推销一番,“瓜子可好吃了,尤其在听故事的时候!”
  花妖撇撇嘴,感情是把他当说书的了,他摆了摆花枝,心头有些不悦。
  有见过他这般美貌的说书先生么?
  低头迎上小仓鼠闪烁着期待光芒的黑亮亮小眼睛,花妖又颇觉无奈,心说成吧,说书就说书,也能排遣他常日里的无聊,将他和青青的故事在脑海中一遍遍刻画,他便不会轻易忘记青青了。
  他低头瞥眼抱着瓜子的小阿肥,心说,若真有一日他将青青忘了,至少还有个心思澄澈的小妖帮他记着。
  如今他每日努力修炼,便是要等再修出人形时,杀去幽冥司将他家青青要回来。
  虽然打回原形,从头来过,但花妖乐观地想,他好歹也曾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怪,根基尚在,只是修个人形,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儿。
  这些日子,他也逐渐从最初的执迷,痛苦,甚至想要绝水自行了断中醒悟过来,才幡然想明白过来青青的用意。
  想着那个固执赖在奈何桥边,开摊子看诊的男人,花妖的唇角不自觉微微扬起,带着些自豪的笑意,都以为他家青青是个菩萨心肠。
  其实,他最了解他,那人就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儿,外面白,里面黑。
  黏上了,就甩不掉。
  阿肥盯着花枝乱颤的花妖哥哥,小爪子里的瓜子“啪嗒”声,吓掉了。
  霍长婴昨夜睡的深沉,睡梦中那些惊心动魄的凄厉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他下意识抓住了什么,只觉抓在手心里能令人安心,便再不松开。
  他下意识扬了扬唇角,将那东西抱在怀中团了团,翻身将脸贴在锦被上,正想暖融融地继续睡。
  “咔擦,咔咔咔——”
  一阵刻意压制的细碎响动钻入他的耳中,霍长婴烦躁地挥了挥手,发现那声音竟然还在。
  霍长婴皱了皱眉,眼睛睁开一条缝,循声眯眼看去,道道珠帘后,似乎远远地瞧见一个肥嘟嘟的小毛球在一动一动。
  他揉了揉眉心,手指忽然就有些痒,挥袖间一道气流只窜向外室。
  正嗑着瓜子听得入迷的小阿肥,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毛毛似乎都被吹向两边,他下意识加紧了屁|股,忽的,一道裹挟着气劲的气流只向他冲来。
  “哎呦,叽!”
  阿肥被掀翻在地,瓜子还攥着在爪子里,他用小爪子揉着像被人踹了一脚的屁|股,委屈地撇撇嘴。
  霍长婴通听着外室传来的声音,眼角带上点笑意,正准备起身穿衣,才发现自己怀中还抱着个东西。
  那是件男人的外衫,玄色暗纹的料子,正是萧铎的。
  看那外衫皱巴巴的样子,霍长婴都能想到自己死攥着不放,萧铎无可奈何只得将衣服脱下,由着他团成一团抱在怀里的情景。
  如是想着,他觉得,耳朵有些热。
  余光瞥见榻上并排放着的枕头时,霍长婴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抚了上去。
  那个并排和他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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