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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主重生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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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瞬间散去了:“殿下。”
马车上的祁阳却不似往日般回她个笑脸,反而凝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果真无事,微蹙的眉眼这才松开:“上车吧,昨日说要请你吃饭的。”
这借口找得相当漫不经心,昨日陆启沛甚至已经婉拒过了。然而时随事易,这一回陆启沛没再拒绝,甚至不用人拉也自觉爬上了祁阳的马车。
待到在车内坐定,望着身旁矜贵美貌的少女,彷徨了整日的心便莫名安定了下来。
祁阳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头问她:“怎么了,这般看着我?”
陆启沛便笑了笑,清风朗月,如往日一般不见半点阴霾:“又见到殿下,臣心下欢喜,便忍不住多看两眼。”她难得坦率,真诚的模样让人见了忍不住脸红。
祁阳被她说得面上微烫,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不开心的事,路上甚至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静静的在一处待着,也觉心中安宁。直到辘辘前行的马车终于停下,陆启沛一掀车帘却愣住了。
马车外的地方出乎陆启沛意料,并不是她以为的酒肆茶楼,而是她曾在其中住过九日的别院——犹记得当初也是这般糊里糊涂的被公主殿下带了来,然后她就被困在了这处宽敞的别院,九天的时间几乎被大摞的试题淹没,最后换来了她这个并不想要的官职!
许是曾经留下的阴影太大,陆启沛看着别院大门一时竟迟疑起来,半晌没有动作。
祁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怎么了?应该是到地方了吧?”
陆启沛回过头,犹豫的看她一眼:“不是说要去吃饭吗?殿下您怎的……又带我来别院了?”
祁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伸手牵住了陆启沛同样修长柔软的手,一面往车厢外走一面说道:“是啊,说好的请你吃饭。这别院里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御厨,手艺可比外面那些酒楼庖厨好多了,准备的饭食定会让你满意的。”
陆启沛被她牵下了马车,可站在别院门前还是迟疑,总觉得殿下别有所图。
祁阳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又笑着补了一句:“放心,今日只是用膳,不会再留你下来写文章的。”
心思别点破,陆启沛顿时有些赧然。她抿着唇笑了笑,显得有些乖巧纯良,而后也确实乖巧得任由祁阳牵着她再次踏入了这座别院,没有提出异议。
事实证明,太过乖巧的人总是容易受人哄骗的。
宫中御厨的手艺确实颇佳,别院里还存有难得的佳酿,可祁阳公主的饭却并不是那么好吃的——今日她确实没有要求陆启沛再写什么文章,只用膳中途取出了一卷画卷。
展开来一看,正是选定公主府的图纸,只这却是一副新图,上面什么改动也没有。
趁着酒酣耳热,祁阳便对陆启沛道:“阿沛昨日才陪我去看过府邸,如今一事不烦二主,这府邸改建之事,你不妨也提些意见?我姑且听听,若是合适也可用。”
陆启沛酒量寻常也不贪杯,可三两杯酒水下肚也是微醺。此刻闻言却不答话,只定定的望着祁阳,似乎走了神。直到祁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忽然问道:“殿下的府邸为何总是问我?”
祁阳便眨眨眼,故作无知的反问:“问你不行吗?”
陆启沛见她如此,便也垂下了眸子。若是寻常,她便不会再问下去了,可这会儿酒意壮胆,不知怎的她便将自己这两日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显得有些纠结:“殿下建府是私事,总来找我询问,不妥的。而且府邸布置当以殿下喜好为先,总问我也没用的。”
陆启沛可比她清醒得多,闻言微微眯起眼睛:“怎的没用?你喜欢的,便是我偏爱的。”
这话听着着实有些暧昧了,陆启沛即便微醺,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红了耳根。她明亮的眼眸微微颤动,更为大胆的话脱口而出:“我又不与殿下住在一处,这些不必问我。”
话出口陆启沛就清醒了,一瞬间懊恼的咬住了下唇——她也不知自己怎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好似欲盖弥彰,又好似欲拒还迎。
连她自己都不敢深想的那点小心思,似乎在这一刻冒了头。
祁阳闻言却是眼眸一亮,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起身走到陆启沛面前,伸手托着她的下巴抬起脸,笑眯眯道:“阿沛在说些什么?本朝可没有什么另建驸马府的规矩,成婚之后驸马都是跟着住进公主府的,阿沛难道还要特立独行不成?!”
这已不是祁阳头一回说招驸马的事了,陆启沛就算一开始不信,到了这份上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心动。而更让人心动的是祁阳说完话便俯身压了下来,柔软的唇瓣印在了陆启沛的唇上……
许是怕惊到了她,祁阳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浅尝辄止便又退了回去。
陆启沛却是猝不及防红了脸,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颊,此刻仿若刚摘的樱桃般艳丽可口。
她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唇,目光盈盈的看着祁阳,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这样的亲密显然超过了友人的范畴,也不是两个女子该有的接触。
陆启沛忽然间就相信了祁阳的话,前世她就看上了自己做驸马,今生似乎也不改初衷。
可是驸马啊,她怎么能,她已经拖累过她一回了!
陆启沛热切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即便还有酒意尚存,她也明白自己此刻该严词拒绝。只是抿了抿唇,留恋那一瞬间的心动,使她没有立刻说出拒绝的话来,便只是沉默。
祁阳见此也不与她分辨许多——她深知两个女子要在一起是有违伦常的,前世知晓陆启沛身份时也不是没有纠结过。可再多的纠结,也在时间与思念中消磨殆尽了,自己尚且如此,又哪能立刻要求对方接受呢?不过能进一步,再进一步,步步侵蚀也就够了。
所以此刻她并没有强求什么,也不等陆启沛回应,便又若无其事的拉着她看起了图纸。
这一回陆启沛倒没拒绝,或者说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什么图纸上了。便只望着祁阳的侧脸,怔怔的出着神。偶尔对祁阳的话附和两句,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听清。
时间便在不知不觉流逝了。明明下值时间很早,用膳的时候也很早,可等她从祁阳的询问中回过神来,便只见满室灯烛。再偏头一看外间,却已是漆黑一片,早不知是何时辰了。
陆启沛惊得站了起来,第一反应却是:“殿下,您今晚还得回宫!”
祁阳却撑着下巴笑了起来,并不见耽误了时辰的慌张:“无碍,我今日与父皇告假了,他许我今夜留宿在别院。只是这别院我买来还未住过,甚是清冷,阿沛今晚留下陪我如何?”
陆启沛听到这话耳根便是一红,继而反应过来,公主殿下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她只觉好笑又无奈,小公主这是真把她惦记上了吗?可不提其他,十六岁的小公主情窦初开,又真的明白这样的喜欢代表着什么吗?
第24章 眼眸中暗色翻涌
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 陆启沛最后也没在别院里留宿——这在她明了祁阳心意后,就显得太过暧昧了; 更何况陆家那边她也不放心,于是坚决婉拒了。
祁阳也没强求,跟着登上了马车,亲自送陆启沛回去。
对此,已经婉拒过一回的陆启沛不好再拒绝,便只能由着祁阳去了。不过她也没有让祁阳送她回家的意思,依旧叮嘱了车夫送她回翰林院,打算届时再独自回家。
车夫点头应下了; 陆启沛便也放心登上了马车; 可惜却错过了随后祁阳对车夫使的眼色。
寂静的夜色中,马车辚辚驶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 路上少见行人。
外间已是一片漆黑静谧,乘车的人自然不会无聊到去看这般景色。因此便也不会发现; 马车走的并不是去往翰林院的路; 而是向着陆府而去。
车厢之内烛火明亮,随着马车行驶微微摇曳。许是之前饮了几杯酒的缘故,陆启沛靠在车厢上隐约有些犯困。只是眼皮刚耷拉下; 她便又用力睁开; 愣愣的盯着对面的祁阳瞧上一会儿,又困乏的再次闭眼。如此周而复始; 却始终没有真正睡去; 也不知她在坚持些什么。
祁阳托腮看着她; 见她一遍遍挣扎,终于劝道:“你困了就先睡会儿,到了我会喊你的。”
陆启沛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祁阳一眼,灯火下的少女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美好得让人心动。可困倦再次袭来,她终于不再坚持,闭上眼睛放心的陷入了浅眠。
别院距离陆家不远也不近,但陆启沛这一觉却是睡了许久。待她醒来便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不再行驶,而对面的祁阳却还睁眼瞧着她,目光专注得仿佛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
陆启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困倦的睡意也在瞬间褪去。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突然涨红的脸,没发觉有什么异样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而后问道:“已经到了吗?殿下为何不唤醒我?”
祁阳当然不会唤醒她,她恨不得两人能在一起多待一刻是一刻。因此听了陆启沛的问话,她也只是淡定的答道:“刚到而已,你自己便醒了,不需我唤。”
陆启沛不疑有他,乖巧的点了点头,整了整衣衫便又与祁阳道别。
祁阳好似对她坚持要走有些不悦,只摆了摆手让她走。直到陆启沛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陆府发怔,她又忽然掀开车帘对陆启沛道:“我的帕子,明日再寻你取。”
陆启沛回头,并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车帘已经放下,公主殿下的马车很快便从她眼前驶过。
她抬了抬手,想喊住马车说帕子洗好了就在身上,现在便可以还给祁阳。但车夫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赶着马车跑得飞快,迅速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只余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远去。
陆启沛又呆了下,等明白过来祁阳只是想有个借口再来寻她后,便只余哭笑不得了——她站在陆府外昏黄的灯光下,眼神无奈,嘴角却不可自抑的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显然心情愉悦。只是这份好心情在她转回头看向陆府大门时,便又消失不见了。
陆府大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齐伯如幽灵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陆启沛的心陡然沉了沉,嘴角扬起的弧度拉回平直,抿着唇走上前去:“齐伯怎的在此?你如今年事已高,这春夜寒凉,还是该在屋子里待着才好。”
这话陆启沛说来并不突兀,她原本就是温柔纯良的性子,对身边的人总是关切而不苛责的。这也是齐伯他们有意培养的,如果不是死过一回,相信她很难对这些看着她长大的人生出警惕。
齐伯闻言笑了笑,向来严肃的人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慈和:“公子久久不回,我有些担心。刚出来便见着公子了,没吹着什么夜风。”说完就往祁阳马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问道:“只是方才那辆马车……公子这是遇见哪家贵女了吗?”
他果然看见了!
陆启沛心中一凛,面上仍是纯良模样:“唔,是新认识不久的,她好心送我回来。”
猝不及防被祁阳直接送回了家,陆启沛没惊讶公主殿下知道她的居所,却着实头疼来不及编造借口。然而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齐伯接下来的话,老头看向她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只是刚认识的姑娘吗?门房说这马车之前在府外停了许久呢。”
陆启沛闻言一滞,原本维持的平静模样终于绷不住了。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齐伯,即便什么也没说,后者也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惊讶与错愕来。
齐伯见她这反应也是微怔,继而目光在她脸上扫视了一通,很快便发现她似乎刚睡醒不久的模样。于是疑惑得到了解答,原本的猜测再次占据上风,心里也开始有了新的盘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齐伯却是没再说什么,主动将陆启沛迎进了府门。
之前门外一番对话看似与寻常无异,但今早发生的事显然还是要有个交代的。齐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陆启成说出来,寻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便把所有黑锅都扣在了阿鱼头上。
至于阿鱼?她当然是活不到陆启沛回来了!
陆启沛听后不置可否,心里却忍不住皱眉。除了厌恶齐伯敷衍她之外,更因为阿鱼死后,她身边又添了两个新的丫鬟——陆启沛如今一点也不指望身边的人能信得过,相反派来伺候的人越多,她身边监视的人也就越多,哪怕她想跑……好吧,她忽然不那么想跑了。
应付完齐伯回到房中,陆启沛遣退了两个新来的丫鬟,在房间里如困兽般来回踱了两圈之后,终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巾帕。
素白的颜色,一角绣着几片竹叶,正是祁阳昨日交给她的那一方。
昨晚陆启沛很是疲累,沐浴过后睡得也早,可饶是如此她也在睡前将这方帕子洗干净了。今早忽逢意外,她当时是真生起过逃离念头的,临走前看到这方晾晒的巾帕,还是带在了身上。
只这整日神思不属,见到祁阳她也忘记归还,还是最后对方走前提了一句,她才想起了这回事。如今望着手里的巾帕,她却不由得想起了这帕子的主人。
公主殿下,还真是任性呢……
从一开始陆启沛就没要求过祁阳送她回家,以祁阳的聪慧不会看不出她有所顾虑。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默不吭声的将她送了回来,甚至任由马车在府外停驻了许久。
陆启沛明白,祁阳是故意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小公主此举有何深意。可对于她来说,祁阳的行为显然打乱了她的安排——以齐伯的精明,已经注意到了祁阳,便绝不会轻易放过。尤其她官位来得突然,齐伯想必也是十分在意的,若是他知晓祁阳公主的身份,麻烦事还在后面。
烦躁的在屋中又走了几圈,陆启沛几乎可以想到任其发展的后果。便如前世她被招为驸马是意外,可这个意外却促使了陆启成的痛下杀手,如今局面也是相差无几。
她能做陆启成的替身,陆启成又为何不能成为她的替身?
哪怕祁阳已经知道她女子的身份了,可若能瞒天过海一时,她相信以陆启成等人的手段,来日定能搅动一番风云。而身陷其中又知晓陆启成冒名顶替的祁阳,只怕逃不过身死魂消这个结局!
陆启沛拿着帕子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心也在逐渐往下沉,怎么想都觉得眼前是一方困局。难道要她去跟祁阳说个清楚明白?别开玩笑了,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她贸贸然去与人说些毫无边际的话,哪怕天真如祁阳,也是不会的信的!
退一步说,祁阳本身相信她,可她又如何能相信小小的陆家能有本事算计她堂堂公主呢?!
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而陆启沛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因为她深陷局中——哪怕一开始她相信自己只是江南富户出身,可到了后来发生的事多了,她也能渐渐察觉到不对。
陆家,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齐伯也不仅仅是个管家而已!
至于更多的,她一颗注定的弃子,又哪里能够知道?
此刻的陆启沛开始懊恼起自己过往性子太随和了。因为随遇而安,她对身边的事物从不上心探究。许多蛛丝马迹不是没有出现,可都被她放过了,直到此刻需要了解才发现一片空白。
重来一回,她似乎也没有比过去好多少,依旧弱小又无力。
可无论如何,前世种种,她不能重蹈覆辙……既然祁阳已经注定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既然两人不得不面对注定的危局,那么被牺牲的那个,又凭什么是她和祁阳呢?
想起今早看到的那只死猫,陆启沛终于停下了如困兽般来回踱步的脚步。
她手中紧攥着祁阳的帕子,用力到指节发白。无措又彷徨的目光也渐渐冷凝下来,惯常的温吞纯良褪去,漆黑的眼眸中暗色翻涌。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看见,恐怕又得赞一声,她与陆启成果然不愧为亲姐弟,就连发狠的样子也像得十足!
第25章 难道不是好事吗
祁阳在别院住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便回宫去了。
近来满腹心思都放在了陆启沛身上,祁阳一时忘了日子; 经芷汀提醒才想起今日该是殿试的日子了。她回忆了一番,想起今次春闱前三中有两人都是寒门出身的青年才俊,也都是符合她父皇招婿要求的,而且状元郎或者探花郎赐婚公主,还是一段佳话!
前世有陆启沛大放异彩,将同科的其他人全都压得黯淡无光,可如今祁阳却怕她父皇脑子一热,再看上其他人了可怎么是好——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 但万一的风险她也不敢冒。
想到这里; 祁阳赶忙回了宫,顺便带上了她与陆启沛昨夜规划好的公主府图纸。
入了宫; 祁阳自不会往举办殿试的宣德殿跑,事实上整个殿试几乎要持续一天; 皇帝和众臣也不可能有那个时间在里面等上整日。所以皇帝多半也只是去坐上小半个时辰; 露过面后还是回去宣室殿,该休息就休息,该处理政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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