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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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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锋利刀锋贴在他的脸上,上面的属于他的血液,却尚带一丝余温,霍泽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不要!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告诉我,你对她施暴时,她是否也这样求过你?她也求你不要,放过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吗?你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
  霍泽紧闭双唇,唯恐说出什么惹怒她的话,忽觉面上一疼,面上已被他划出一道血痕:“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么我来告诉你罢,你仔细听好了,我要告诉你的,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哦。” 她一手抓住他的头发,靠近他耳边:“跟婉儿有私情的不是那个小厮,是我!”手上用力,并加重了语气:“她是因为我,被父亲赶出去的,听明白了么?嗯?你真能明白我的意思?”
  霍泽瞠目结舌,面若死灰,鲜红的血液混合着冷汗、泪水从他脸上滚滚而落,看起来可笑而又可怖:“你。。。。。。你。。。。。。”
  冰轮将刀从他脸上拿下来,放在手中把玩,慢条斯理的道:“所以你该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对你了吧?不止是你这元凶,凡是直接的间接的参与过这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谋反之罪算什么?对于我来说,伤害了她,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罪恶,犯了这宗罪,天地不恕,神佛难救!”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炼狱,绝不带一丝毫感情和温度,霍泽浑身不受控制的阵阵战栗,连眼睛上的肉都抖动起来,哀求:“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们是姐弟啊,饶了我吧!”
  冰轮就像没听见他的话,继续道:“所以,你还想当郡王,还想封公封侯?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封你为西凉郡王吗?”她“嗤”的一声,嘴角泛起残忍而恶毒的笑意,匕首缓缓刺入他心脏的位置,胸口尖利的疼痛让霍泽五官扭在一处,惨叫连连,口中兀自断断续续哀告求饶。
  “我早就想好怎么安排你了,让我来告诉你,你将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今天会死在这里,你肮脏的尸体将像野狗一般被人抬出去,扔到城外的乱葬岗然后被一把火烧了,而你的骨灰,将被快马日夜兼程送到凉州,撒在关外荒凉贫瘠的土地上,你将会变成一只孤魂野鬼,我要你卑污低贱的灵魂,从此日日夜夜在关外无边的荒原里游荡,在漫天的黄沙和风雪中哀号!”她一边说,刀刃便一点点地慢慢地推进,待到最后一个字出口,握着刀柄的手只用力一绞,霍泽登时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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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们等了这么久,还是别折磨你们了,两章一起发吧,记得上章也要留言哦。
  这两章是本文的高潮章节,因为最近为自己一件大事在忙,很难酝酿情绪和找感觉。
  即使今天更了,也还是觉得不尽如人意,先看着吧,怕你们急,看以后会不会稍作改动罢


第125章 
  数十名便衣侍卫神色严峻; 铁塔一般矗立在殿外廊下; 姜平和高贤两人则垂眉敛目,一左一右亲守殿门两侧; 没有只言片语,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殿中偶尔几句细碎模糊的话语飘出来,不可避免的钻入耳中; 两人皆暗生警惕; 不敢仔细去听。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似在这漫长的等待里被施了法术般身形定住,等待; 漫长的等待。。。。。。
  终于; 殿门再度打开; 一个白色的幽灵般的人影从里间出来。高贤一见之下,立即为之色变; 冰轮入宫不久; 他即伺候身侧,最为清楚这许多年来; 有多少人死在冰轮手段之下,但亲眼见她动手杀人; 却是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心中惊骇莫可名状,竟吓呆在那里; 直到见到两名侍卫端了水盆巾帕以及衣物等过来; 才如梦方醒; 连忙上前替冰轮挽起袖子。只听她对姜平道:“即刻着人将尸体抬到城外烧化了,以最快的马,用最短的时间,送到凉州关外,撒在荒漠中,一刻也不许耽搁了。”
  她声音低冷,无丝毫波澜起伏,像在吩咐什么普通平常的事情,姜平却深知话中的分量,恭声道:“是,微臣一定谨遵太后旨意,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说话之间,霍泽的尸体已被抬了出来,高贤也不敢去看,只垂着头伺候。冰轮素性喜洁,此时衣服、手上皆血迹斑斑,竟是不以为意,彷如平日清晨起床,准备盥洗那般,一举一动透着高贵优雅,双手方放入盆中,水已被鲜血染红。
  一连换了好几盆水,才觉干净了些,高贤还欲着人换水,冰轮道:“够了,此处不便,将就些儿。”接过毛巾拭手,又入偏殿换过衣裳,道:“回宫罢。”
  还未到崇德宫,汪又兴已得到信儿,迎出来,在轿前请过安之后,禀道:“宸主子已在后殿东暖阁等候太后多时了。”
  冰轮一怔,不知想着什么,默不作声。高贤满心不悦,因太后在前,只暗中瞪了他一眼,小声斥道:“不是叮嘱过你,太后今日有事,不见任何人么?”
  汪又兴惶恐道:“宸主子执意要等着,奴才。。。。。。奴才无能,劝阻不了主子,请太后恕罪!”
  冰轮道:“罢了。”
  下了暖轿,上了台阶,缓步进入殿中,向左走向东边暖阁,在那道明黄色的挂帘前,却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高贤见她似有踌躇之意,便也不敢有所举动,只留意她的神色,过了片刻,见她微微点点头儿,方伸手打起帘子。
  莲真在崇德宫等了半日,正是无味,几上本搁着冰轮素日所看书籍,便随手拿了一本慢慢翻阅,忽听帘动声响,抬起头来,见冰轮站在那里,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觉放下书,眉眼皆是甜美笑意,口中道:“你去哪里了?叫人家好等。”话音未落,人早已起身,轻纵入怀。
  兰香清馥,萦绕鼻端,冰轮却是心乱如麻,面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伸手欲要抚她发丝,忽然在半空中停住,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怎的又慢慢放下,道:“我去外面走了走,连日总呆在屋里,有些闷得慌。”
  莲真有些奇怪,放开她:“冰轮,你怎么了?”
  “啊?”冰轮道:“我。。。。。。我没怎么啊。”
  “那你怎么对人这么冷淡?”莲真斜了她一眼,似娇还嗔:“你。。。。。。你连抱都不。。。。。。”说到这里,终究打住。
  冰轮迟疑了一下,抬起手,以手背轻轻环住她,一边苦笑道:“你现在可了不得,心思竟这样多了。”
  莲真微微偏着头,半开玩笑的道:“我都忍不住要开始想,你是否去见什么人了。”
  冰轮心头一跳,面上却保持着笑意,语气也益发温和:“能让我主动去见的人,这世上除了你,难道还会有旁人么?”
  莲真心里甜丝丝的,窝在她颈间,轻轻闭上了眼睛,只听冰轮在耳畔轻叹:“只是朝局初定,政务繁冗,近日真是乏得透了,都有些儿顾不上你。”
  莲真蹙眉道:“朝政固然要紧,你也要顾着自己身子骨儿,有些事情能缓一缓的,就先搁一搁罢。我也是常常担心,才总想来这里瞧一瞧,不然你真当我来查问你行踪的么。”说到这里,抿着嘴笑,面上泛起一抹羞涩的嫣红,顿了一下,柔声道:“你既是害乏,便去炕上歪着,我给你捏捏肩膀罢。”
  冰轮身不由己,只得随她往前走,刚在炕上坐下,却听高贤在帘外道:“禀太后,忠勇侯陶大人求见。”
  “陶大人?”莲真问道:“是陶志坚么?”
  陶志坚本是宫中一名铁卫长,前阵因恪守职责折辱了霍泽,导致自残一掌,霍家父子获罪后,冰轮即封他一等忠勇侯,子孙世袭,以示格外嘉奖,莲真亦知道此事,对他颇有印象。
  “嗯。”冰轮沉下脸色,对着外面道:“糊涂东西!难道你没看见宸主子在这里吗?叫他改日再来罢。”
  高贤声音甚是惶恐:“陶大人说有要事上奏,奴才才斗胆请主子示下,求主子恕罪。”
  冰轮还未答言,莲真道:“算了,这原是他的职责,你好好的又责怪他做什么。”想起陶志坚,心下很是怜悯:“忠勇侯既说有要事,你就见见他罢。”
  冰轮道:“可是你。。。。。。”
  “我又没什么事,只是想见见你,也该走了。”
  冰轮道:“那好罢。”
  莲真想了想,又道:“听说闻樱回京了,怎地都没有进宫?”
  “英王妃为王爷之薨,哀痛欲绝,我已特旨她跟世子先不必进宫请安,安心守丧,并令王府诸人好生照料好他们母子饮食起居。你不必担忧,再过阵子,他们自然会来见你。”
  “那。。。。。。”莲真看着她,低声道:“我先走了。”
  冰轮站起身,亦低语道:“等我闲了,就来陪你。”
  她这次说的不是“来看你”或“来瞧你”,虽只一字之差,听在莲真耳中却是大不相同,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就有些迈不开脚步,眼波也愈加温柔朦胧,冰轮浑然不觉,略微提高了声音:“好生送宸主子出去。”
  高贤亲自将莲真送到殿外台阶下,看着她上了轿,又命汪又兴送出崇德宫外,方回至暖阁,冰轮头也不抬:“陶志坚今日也来过么?”
  高贤道:“是,忠勇侯之前来过,汪又兴告诉他太后不得空儿,让他明日再来。”
  冰轮神色透着一丝厌倦,点点头儿,高贤道:“香汤已经备好,司沐的宫女也在外候着了,现在叫他们进来伺候罢?”见她不作声,便恭谨退下,径自去殿外传话去了。
  魏伦将适量清水倾于青玉螭纹砚台中,又取了墨锭来,均匀使力,轻轻旋转,一股浓郁的墨香便在御书房中氤氲开来。
  宗煦坐在椅上,却不提笔,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魏伦道:“主子怎么又叹气了,太后最近朝务缠身,暂时无暇来查问功课的,皇上但请宽心。”
  宗煦横他一眼:“难道朕是在怕查问功课吗?”
  他本聪慧早熟,年纪渐长,愈发知事,而冰轮一手把持朝政,他这个皇帝就如朝堂上的一尊摆设,因此与冰轮渐生隔阂,更兼霍牧视他为黄口小儿,在他面前跋扈之极,令他深觉屈辱痛恨。霍牧如今被罢免,党羽也遭到清洗,对他来说本是天大喜事,近来心里都稍觉与冰轮亲近了些,可没想到,霍牧虽倒,霍家却是大厦未倾,几日之内,冰轮论功行赏,霍凛由襄远郡王封为襄王,拜柱国将军,接管霍牧的所有兵马,霍凌封雍国公,仍兼右卫将军一职,冉黎正式出任左卫将军,余者她素日所亲信之人,或封公封侯,或任六部要职,或外放领一州军政。因此他心中又大不痛快,危险紧迫之感不减反增。
  魏伦垂着头道:“皇上,襄王不比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十分恪守臣子之道。”
  霍凛性子与霍牧相去甚远,现虽手握大权,一跃位居万人之上,却一改自己父亲往日霸道的行事风格,对上谦恭谨慎,对下谦和宽仁,无论何时都待之以礼,是以魏伦有此一说。
  宗煦气愤的道:“他这是在故作姿态,收买人心,现在宫中朝中,谁不说他好,连你也这样!哼,朕偏偏不吃这一套!”
  魏伦道:“奴才不是帮他说话,奴才一心为着皇上,皇上素来最明白。”
  “你近来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你总是跟朕说,外戚干政,会导致皇权旁落,要朕想法子,联合先帝身边的旧臣遏制,可是现在呢,每日里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窗外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你变貌失色,叫朕看着真是好生生气!”
  “嘘!”魏伦战战兢兢,“扑通”一声在他脚下跪下,扯着他的衣角道:“皇上息怒,可怜可怜奴才这条贱命,奴何尝不知道皇上的心,可是。。。。。。可是皇上,您是斗不过太后的,除了等这一字,实是毫无他法呀!”
  霍牧率兵攻打皇宫那晚,他被外面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了,虽不知何事,但也明白大祸临头,吓得瑟瑟发抖,第二天事情平息之后,他凭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去朝阳门去看了看,那边竟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当时他就吓破了胆子,落荒而逃,后来他听别人说,那边动用了上万的军队,花了几天几夜,才将宫外和城内外的尸体血迹清理完。这事在他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每天晚上,那些残酷、恐怖的画面就不受控制的浮上他脑海,就连睡觉都是噩梦连连。他平日本就很怕冰轮,近来更是畏惧到了十分,每每随宗煦去崇德宫请安,都是心惊胆寒,此时此刻,哪还敢有半句唆使之言?
  “是啊,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宗煦重复了一句,心里怒火渐渐消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朕除了当这个傀儡皇帝,每日里窝窝囊囊,还能怎么样呢?”
  魏伦小声道:“皇上英明睿智,自然懂得克制忍让,这个当儿,千万要言行留意,别被人抓住了差错,要知道,英王世子现在可是回京了。”
  宗煦一震:“你的意思是,若是我言语不防惹到了她,她有可能废掉我立宗照为新君么?”很快又否定:“不!朕是先帝唯一的儿子,就算朕说了什么话,又有谁敢轻言废立?!”
  魏伦不则声,宗煦口气已软了下去:“何况,朕跟她毕竟有母子的名分。”
  魏伦声音低得几不可闻:“皇上,您先想一想大将军罢。”
  “是了。”宗煦如同霜打过的茄子,颓然道:“她对付她的亲生父亲和兄弟,都能毫不手软,干净利落,何况朕这个假儿子呢!”轻轻咬了咬牙:“朕等,朕一定好好的等!无论如何,总会有朕亲政的一天!”


第126章 
  因天气渐冷; 宫里这几日已烧起了地龙; 殿内龙涎香弥散,暖意盎然; 陶志坚跪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垂着头,眼睛久久地盯着上面金银线织就的团锦花纹; 心里只是七上八下; 不禁隐隐生了几分懊悔。
  终于,那个清冷悠远的声音再度响起:“嗯?你的意思是,要我收回封赐你的爵位?”
  事已至此; 没法临阵退缩; 陶志坚硬起头皮道:“是。”
  “男儿生世间; 及壮当封侯。封侯拜爵,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无上荣光; 你却跟我说你不想要。”冰轮靠在椅背上; 淡淡的道:“这事儿,千百年来怕是头一遭罢; 也是奇了怪了。”
  陶志坚道:“微臣宁愿拿忠勇侯的爵位,来换取一个普通的武职。”
  冰轮道:“你应该清楚; 你如今的情况,没法再回铁卫军中,也不适宜再呆在诏狱。”眼神从他左臂衣袖处扫过; 心中叹了口气; 语气温和了几分:“安心做个侯爷; 这辈子尽享荣华富贵,今后延及子子孙孙,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满意么?”
  “太后隆恩,微臣铭感五内。但微臣虽断一掌,并非残废,尚能报效朝廷,为国出力。”说到此处,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眼里竟泛起泪光:“臣尚未到而立之年,若要臣从此安居深宅广厦,每日华服轻裘,珍馐玉馔,出则车轿,入则扶持,实是要了臣的命。”
  话犹未了,冰轮也不禁失笑,对一旁的高贤道:“听听这话,倒好似我封他,竟是害他一般。”
  高贤陪笑道:“忠勇侯一片赤心,不慕名利,实是难能可贵。”
  陶志坚磕头道:“求太后成全。”
  “我原本的意思是想让你享享福,你既执意如此,叫我也无法。”冰轮敛了笑容,略作思索,道:“你是不能呆在宫里了,外放我也不放心,那么去外卫军罢,在柴彪手底下任个都统辅助他,这样总行罢。”
  外卫统领之下只设两名都统作为左右手,是相当有权力的职位,陶志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竟愣在那里。
  冰轮也不在意,又道:“还有,既然封你为侯,又焉有收回之理?今后不可再提拿爵位换职位的话了,君无戏言,你当封爵是儿戏么?”
  话语似很重,却并无多少责备之意,高贤看得着急,终是忍不住小声提醒:“侯爷,还不快快谢恩!”陶志坚如梦初醒:“臣乃一介粗鄙武夫,还求太后宽恕失言之罪。” 心里感激涕零,热血澎湃,又道:“太后天恩浩荡,臣纵然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亦无以为报!”
  “倒不用如此,你把这京城守好了,把九座城门给我看好了,那就是尽了忠了,我也就欢喜了。”冰轮取过一封折子,口中道:“回去等着旨意罢。”
  陶志坚虎目含泪,恭恭敬敬又磕了几个响头,方才退出。
  眼前的这道折子,却是十余名大臣的联名折子,为前首辅王忠鸣冤,奏请皇帝重新起用,由他回来住持内阁,名单里还有三位现任阁臣的名字,这本不奇怪,王忠忠直为国,素来为人敬重,他本是因瞧不惯霍牧专权跋扈,这才获罪于冰轮遭到弃用,如今冰轮亲手把霍牧拉下马,这些人揣测她的心意,便一起上了这折子。
  冰轮锁着眉头,本已拿起的朱笔却慢慢放下了,高贤正换了奶茶来,她随手接过,刚尝了一口,汪又兴走进来,到案前请了安,轻声道:“太后,奴才刚听得消息,撷芳宫那边传了李太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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