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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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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童介回来禀道:“主子,太后正与辅臣们议事,皇上今日的字还没有写完,此刻都不得闲儿。”
  莲真想了想,道:“那就去瑞太妃、晴太妃及芳太嫔三人过来罢。”
  “是,奴才马上打发人去。”
  那年自广乐行宫回来后,晴太妃及芳太嫔两人也得以入住西苑,平时与莲真偶尔往来,颇能消遣寂寞,两人闻得仪凤楼相邀,忙换了衣裳,欣然应约,苏蕴那边却打发人来说身子不适,改日再备茶宴,亲自来请众姐妹赔罪。
  喝茶的地方选在醉香亭,亭外牡丹缤纷怒放,万紫千红中,几位淡扫蛾眉、锦衣华服的绝代佳人围坐在一处,仿佛使鲜花也黯然失色。
  炭火的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火上置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炉,炉上搁着沙铫子,莲真亲将雪水煮沸,烹茶与她们喝。
  晴太妃细细品了一口茶,满口称赞,又道:“可是不巧,瑞太妃偏偏这时候身上欠安,没福喝到妹妹亲手烹制的好茶了。”
  芳太嫔道:“宸姐姐仔细问过她宫里的人了么?到底是什么病,有无大碍?”
  “问了,说是略感风邪,有些发热,太医已过去了。”莲真秀眉微蹙,将手中茶盏放下:“她素日形体娇弱,这几年来,更是小症不断,三日两头的吃药调养,真是叫人心焦。”
  晴太妃插口道:“我见往常总是李太医在她宫里走,何不换个太医瞧瞧,李太医虽是家学渊源,究竟年轻了些,不若许太医、贾太医几个资历深厚,德高望重。”
  芳太嫔为人机灵,立即笑道:“李太医虽年轻,但医术过人,当初一入宫便获太后赏识,也怪不得瑞姐姐只信任他,不过晴姐姐所说有理,便是小症,也该想法子根治,最好还是请太医院的御医们轮番会诊,对症下药,若年年如此,一来而去的加重了,可怎么好?”
  晴太妃听她如此说,不禁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忙附和道:“是是,李太医医术自然是极好的,我的意思跟芳妹妹是一样的。”
  “到时候我跟她说说。”莲真点点头,直起身子,又给她们斟满茶水,微笑道:“先不提这些了,我们且喝茶。”
  用过午膳,莲真并无困倦之意,又惦记着苏蕴,便带了宝贞几个,逶迤往鸣鹤轩而来。
  蜜色的阳光在黄绿两色的琉璃瓦闪耀着,仿佛滚动的水珠,葱茏青翠的树丛中,幽幽暗香的花荫间,鸟儿在呢喃低语,蝴蝶在追逐嬉戏,越显得宫苑寂静,不闻半点人声。
  小内监行了礼,轻声禀道:“回宸主子,我们家主子在寝宫呢,这会儿李太医还在里面,只怕正守着姑娘们熬药,奴才这就去通禀。”
  莲真道:“不必了,我不过进去看看,等下就走的。”
  转过影壁,穿过数重宫门,方来至后面的主殿,有两个宫女在大门口守着,正低头打盹儿,见了莲真,吓了一跳,慌忙下跪迎接,莲真摆摆手,正要进去,其中一个宫女忙出口轻唤:“宸主子,怜絮姐姐吩咐过我们,说主子病中喜静,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否则唯我们两个是问。”
  莲真皱眉道:“我也不能进去么?”
  那两个宫女对望一眼,不敢回话,莲真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说道:“罢了,我一个人进去,宝贞,你们这里候着罢。”
  “是。”
  那两个宫女毕竟不敢阻拦,莲真只身一人入内,只觉庭院内益发鸦没雀静,连两侧幽深华丽的游廊上都不见半个人影,她心下微生疑惑,一径来到苏蕴的寝宫,门是关着的,用手轻推便即打开,里面无人,她疑惑更甚,走至西边花梨木精雕的月洞门前,隐隐约约听到一丝呻~吟之韵,不由得掀起锦帘进去。
  凤床安设北墙西边,五彩刺绣的丝帐完全放下来了,闪着迷人的光泽,那断断续续、起起伏伏的声音不时从里面传出来,却绝非因病痛而发,而是混合着极致喜悦和痛苦的呻~吟。。。。。这是莲真很熟悉的,莲真的脸腾地红了,脑子却有些发懵,她不知自己是要上前,还是要怎样,鬼使神差地轻唤道:“蕴儿,是你吗?”
  床上的声音嘎然而止,一瞬间,似乎天地都就此静止了,然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蕴云鬓散乱、狼狈慌张地从床上下来,俏脸上血色褪尽,“莲真,我。。。。。。我。。。。。。”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你大发慈悲。”
  “你这是做什么?”莲真亦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方定下神,面红耳赤更甚,顿足道:“你不要命了么?”
  苏蕴又惊又惧,流下泪来:“莲真,你我姐妹一场,好歹求你口内超生,若是。。。。。。若是教太后知道,我们将尸骨无存。”
  莲真听她如此说,眼睛不禁再度望向床帐,却见李茂掀开帐子,抖抖索索从里面出来,眼睛也不敢看莲真,默默苏蕴旁边跪下,莲真讶然:“她。。。。。。她是女的!”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言语不妥,李茂的女子身份,虽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但她们都已同睡一床了,难道苏蕴还不知道她是女子么?
  苏蕴轻泣道:“我知道,我也不知自己怎会如此。”伸手拉过李茂手掌,美目中露出哀求之色:“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总想见到她,总找借口让她来我宫里。。。。。。”
  李茂俊秀的脸庞也是一片惨白,听苏蕴如此说,胸中突然生了几分勇气,抬起头来:“不,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瑞主子的事。”
  “你还知道她是主子啊!”
  莲真本就不喜欢她,此刻更是满心没好气,李茂又垂下头,苏蕴只是不停求饶:“求你看在昔日情谊,帮我们保守秘密。”
  “你们先起来。”
  两人对望一眼,仍是一动不动,彼此手掌握得更紧,大有同生共死的架势,莲真看在眼里,内心颇受触动,问道:“你们是几时开始。。。。。。开始这样的?”
  苏蕴默然不语,莲真猜想应该是很长时间了,也不欲追问下去,又道:“怜絮和慕瑶那两丫头哪去了?”
  苏蕴低声含愧地道:“她们在配殿煎药。”
  “看来她们是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苏蕴和李茂皆不敢辩驳,莲真点点头:“不愧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好丫头,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来帮你们打掩护。”欲要责备她们“秽乱宫闱”,想到自己和冰轮的关系,究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放心,我会帮你们保守秘密。”
  两人喜出望外,一齐磕下头去,莲真正了正脸色:“但你们之后行为须得检点些了,若是传到太后、皇上耳里,谁也救不了你们!”
  回到仪凤楼,莲真仍面热心跳,她挥退众人,斜倚在锦榻上,头靠着秋香色缂丝引枕,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会儿想着苏蕴青春年华,难耐这深宫寂寞,发生这等事倒也并不奇怪。一会儿又庆幸冰轮身为太后,掌握绝对权力,才能很好地掩护与自己的关系,但她性子冷酷严峻,最恶宫中之人不守规矩,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和发生在别人身上,对她来说只怕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若哪天她知道了,不知会如何?一会儿又想着,似自己和冰轮、苏蕴与李茂这般,纵然需谨慎度日,但若能长长久久这样下去,不生其他风波,便也心甘情愿了,只是往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一眼望不到头,真的又能如愿否?
  正是思绪纷乱,百般难解,宝贞忽然掀帘而入,轻声禀道:“太后派人过来传话,请主子即刻过去。”
  冰轮刚跟朝臣议完事,身上依旧穿着明黄色织金朝袍,她仰着头,靠在宽大的金丝楠木椅子里,双手轻抚着扶手末端圆形的金漆龙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忽觉一双柔软细嫩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浅笑。
  “是在睡觉呢,还是在想什么呢?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莲真转到她身前,笑吟吟地望着她,神情极是得意,冰轮睁开眼睛,懒懒的道:“我早知道你进来了。”
  “我才不信。”
  “不信算了,未见其人,先闻其香,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身上的气息了。”
  她表情邪恶,语带促狭,莲真脸一红,轻啐道:“堂堂皇太后,总是这么不正经!”
  “堂堂宸太妃,总是变着法子引诱皇太后。”
  “你胡。。。。。。”
  “说”字还未出口,冰轮已搂住她纤腰,莲真一个站不稳,已倒在她怀里,冰轮望着莲真,笑得极是可恶,莲真不理她,扭头之间,见案上摆着几碟时鲜,便顺手拿起一个樱桃放进嘴里。
  冰轮道:“我也要吃。”
  “你自己拿。”
  冰轮忽然直起身子,吻住她唇,舌头极其熟练地撬开她贝齿,只一翻一卷,那枚樱桃便到了她口里,她重新靠回椅背,满意地道:“嗯,真甜!”
  莲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了想,决定不再与她计较,自己又拿了一个,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道:“嗯,若是有一天,你身边很亲近的人犯了比较严重的宫规,你会怎么办?”
  冰轮皱眉道:“谁犯了宫规了?有多严重?”
  “我随便问问而已。”莲真眼珠一转:“如果是高贤哪天犯了宫规,你会网开一面么?”
  “当然是按例处置。”
  “如果是要杀头的罪呢?”
  冰轮似乎对她的追问很奇怪:“那就杀头啊。”
  莲真气道:“那如果是我呢?你也要杀了我吗?”
  “你啊?”冰轮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过了半晌,方一本正经的道:“你长得这么美,把天下的规矩坏尽都没关系。”
  “又胡说了!”莲真伸手在她肩头捶了一下,伏在她耳边,轻笑道:“照你这么,我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的了。”
  “差不多,除了有一样不能做。”
  “啊?”莲真好奇地这着她:“什么?”
  “不能喜欢别人。”
  “嗯。”莲真几乎忘了自己问话的初衷,故意道:“若是哪天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杀了他!”冰轮没有丝毫犹豫,接着道:“你喜欢谁,我就杀了谁!”
  “你就知道杀杀杀!”
  莲真白了她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冰轮与她四目相对,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凤眸里的笑意却一点点暗淡下去,重新变得幽深平静。
  十六岁进宫,转眼间已过了七八个年头了,正是花信年华。。。。。。宫中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以及这几年情爱的滋润,让她神采更胜往昔,但是幸而,这华丽壮阔的宫苑可以很好地遮盖住她的光芒。
  冰轮纤长葱白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她的眉眼,她的嘴唇,她的下巴。。。。。。仿佛对眼前明媚绝世的容颜留恋难舍,又仿佛是想将她此刻的样子深深地刻进心里。
  莲真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冰轮,怎么了?”
  “莲儿,明日我们要回宫里了。”
  莲真显然没有丝毫准备:“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我接到我父亲的奏报,他两个月后回来。”冰轮收回手,目光微垂,语气透着一丝淡然:“嗯,等他回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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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会一边改前面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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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五月中旬; 西宁郡王、大将军霍牧班师回京,小皇帝宗煦亲自率诸王宗室、文武大臣出安定门迎接。
  骄阳灼灼,无情地烘烤着大地,城门外空旷开阔; 并无树木植物之类,因此也无半点遮阴之处,王公以下官员跪于道路两侧,汗水打湿了朝服,浑身又黏又湿; 好不难受; 却都是一动不动; 神情肃然,谁也不敢失了仪态。
  鼓乐声中,一对对华盖执扇,雉尾鸾凤,鲜明整齐地依次而出,全副武装的御林铁卫; 簇拥着明黄色的御辇在百官之间缓缓穿行; 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蟠龙座左前方的鼎里; 焚着上好的沉香,浓郁清凉的香气幽幽散开,却无法让宗煦的心安静下来; 他手攥成拳; 放在膝盖上; 似乎有一丝紧张,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快,自他登基那日开始,便有人告诉他,他是天子,他是皇帝,他至高无上,这天下的土地都是他的土地,活在这片广袤之地上的人,皆是他的臣民,他身旁所能接触到的人,上至母后、辅臣、太傅,下至围绕在身边的奴婢,或用言语,或以行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渐渐长大,也愈来愈对自己的身份,对自己每日所坐的那个宝座,有了更为清晰更为具体的概念,所以他无法接受,当他纡尊降贵出城迎接一个得胜回朝的将军时,竟会莫名地紧张,且无法控制自己的紧张,这不是人君该有的风范。
  宗煦忽然恼怒起来,终是按捺不住,不耐烦的道:“怎么还没来?”
  魏伦听出他话中的不悦,亦在帘外低声道:“应该快了,皇上且耐着点儿。”
  “哼!”
  宗煦轻哼一声,不再说话。魏伦心中焦灼,微微伸着脖子,不住张望,稍顷,忽见远处烟尘大起,忙躬身禀道:“皇上,来了,来了!”
  数十名英俊的少年武士,身骑纯白色的骏马,手持旗杆,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巨大的黑色旗帜在空中漫天飞扬,上面用金线绣着“大将军霍”的字样清晰可见。手持盾牌长戟的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身背弓弩、腰胯短剑的骑兵则紧随其后,铁蹄铮铮,踩踏在青石上,发出敲金击石的有节奏的声音,整个大地似乎都在为之震动。
  宗煦不由得从宝座上站了起来,魏伦忙打起珠帘,宗煦手扶着朱栏,极目望去,但见连绵不绝的银甲钢盔,在炽烈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一片,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离城门尚有一大段距离,所有士卒齐刷刷向两边分开,在原地站定,然后,便见霍牧在几个亲信将军的围随下,策马缓缓朝御辇方向过来。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跪迎的官员来说,实是十分煎熬。霍牧头戴金盔,身着金银珠蟒纹软甲,端坐马鞍之上,却是目不斜视,眼角也没瞟向他们一眼,直至接近御驾,才翻身下马,步行了十几步,在车前跪行大礼:“臣霍牧叩见皇上,愿吾皇千秋万岁!”
  宗煦扶着内监的手,正欲从侧旁步下阶梯,不想霍牧身后军队亦随之高呼“愿吾皇千秋万岁!”声音山崩地裂,响彻云霄,宗煦被这呼声所惊,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便镇定下来,按照冰轮所教,下车走到他身前,亲自搀扶他起身,一边道:“外祖请起,外祖征战数年,立下不世之功,百姓幸甚,大燕幸甚,朕有外祖,今后可高枕无忧矣!”
  霍牧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是人臣之责,皇上赞誉太过,臣愧不敢当。”
  霍牧年轻时身材魁伟,容貌仪表俊美,现在虽已年近六十,却是老当益壮,风采依旧。宗煦久闻霍牧之名,相见却是记事以来第一次,搀他起身时目光跟他相接,只觉他双眼神光炯然,如寒电精芒,心下莫名害怕,不由得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一步。
  霍牧拱手道:“天气炎热,微臣恭请皇上保重龙体,即刻回宫。”
  宗煦看了看他身后的霍凛,又看了看周围环绕的人群,心神稍定,点点头:“朕已在宫中设宴,为外祖、诸位将军接风庆功,外祖朕这便请同朕一起上车回宫罢。”
  霍牧一怔,忙单膝下跪:“君臣有别,微臣怎能僭越至此,跟天子共乘?还恳请皇上收回圣命!”
  宗煦见他言辞恳切,执意不从,又褒扬了几句,这才返身上舆。霍牧退到一侧恭送皇帝,王忠、杨琰等辅臣以及几位老亲王也跟着退到路旁,待御驾走远,便回过头来,笑着向他寒暄问候,霍牧冲诸人点点头,算是回应,便径直上马,跟在皇帝的仪仗队伍后面进城。
  内阁辅臣和几位老亲王皆德高望重,身份尊贵,几曾受过这般冷落,都觉尴尬,脸上讪讪的,王忠满腔怒气无处发作,袍袖一拂:“咱们走罢!”也不等人来扶,自己一掀轿帘便坐了进去,其余王公官员也依次上轿上马,被御林卫簇拥着浩浩荡荡进城。
  紫檀大案上置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前阵子绘制好的,图上除了可以窥见京师内外城全貌,对于周边地区的城镇道路,河流山川,都用不同字体作了标注,其京城往西方向的几个重要城镇,天亭、高阳、南郡、曲陵、广丰,皆用朱笔圈起来,并连成一线。
  霍牧此次从西疆启程,共带了十二万军队回京,但身为大将军,在战事平息之后,带大军入京,势必引起诸多揣测,坐实谋反之名,所以在东进途中,他分批让军队留驻这五城,这些地方皆已在他控制之下,且临近京城,若京中有什么变故,可朝发夕至。
  冰轮仔细的看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细细密密的线条,良久,轻声问道:“照你所说,这次大将军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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