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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长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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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便又下铲子跑了?
    算了算了,这菜还是他帮她来做,到时候再一起骗他娘,说是月夕做得好了。
    若他此生真的能娶她为妻,就算为她骗了他娘一辈子,为她煮上一辈子的面,又能如何?
    他突然不敢再想,眼神顿时又黯淡了下来。他从身后拥住了月夕,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月儿,别学做菜了。我教你煮面,好不好?”
    “不好不好,”月夕拼命摇头,“果儿说你娘最爱吃什么蒸丸子,你教我煮面做什么?”
    “我教你煮面,”赵括第一次不由分说,自己为她拿了主意,“若你以后想吃面了,没人做给你吃,怎么办?”
    “我想吃,便叫你煮,难道你不肯煮给我吃了么?”月夕突地一愣,转过身来,瞧见赵括眼里黯然一闪而过,又那样笑吟吟地的望着她。
    他是怕她吃不到他煮的面。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事情,若要此生相守,确实有些难;可要相见,却并非没有机会。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他仍是会见到她,她仍是可以来见他。
    除非他决意两人再不相见,她才会吃不到他做的面。月夕想到昨夜他还劝自己离开邯郸,脑子里便飞速地转了起来。
    是什么事情,让他有了这样的念头?
    “昨日在赵王宫和平原君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夕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多喝了一些。”赵括笑着摇头。
    “是因为赵国几处饥荒,军粮不济,齐国又不肯借粮的事情么?”
    赵括微露诧异:“你连这个都晓得了么?”
    月夕点了点头:“是小恪探来的消息。听说赵丹又被平原君一顿好骂,还被禁足在赵王宫出不来。”
    “是,眼下赵国几无存粮,这几日朝上都在商量着对策。”赵括淡笑着,低下了头。
    他说的是实话,可他仍是在闪避。
    “粮秣不足,赵丹一定想逼廉颇出战,速战速决,”月夕凝望着他,突地吁了一口气,“邯郸城里有流言说,秦军不畏廉颇,只畏马服子,是不是同这两件事情有关?”
    赵括微微一怔,这次却再也答不出口。月夕眼神越来越冷,正要说话,忽听外面远远地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还伴随着赵老夫人的声音:“果儿,这么早把你叫起来,真是对不住。”
    跟着便是果儿道:“老夫人,你说哪里话。本来就该是果儿为少将军煮醒酒汤的,我要谢谢老夫人来提醒我,怎么能叫对不住呢?”
    赵老夫人道:“本来是该叫雅儿的,后来想着你伺候括儿的久,想想就去叫你了……”
    听这两人声音,已然近在咫尺,且立刻便要进厨房来了。赵括环目一扫,厨房一侧的角落里,有一座堆得高高的柴火架,他将月夕手一拉,两人身形一晃,躲到了这柴火架子之后。
    月夕的青丝带,轻飘飘扬起,搭在了柴木上。她正想拉回来,却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已经进了厨房。
    “咦,厨房怎么有灯呢?”赵老夫人奇道。
    “是啊,”果儿也惊讶道,“这油灯……好像还是刚点的。”
    “还没到五更天呢,做早饭也有些太早了,”老夫人道,“算了,不理那么多,你先熬醒酒汤吧。”
    “老夫人,果儿煮好了醒酒汤,就放在这里温着,等少将军睡醒了,便叫雅儿给他端过去。您就先回去歇息罢,我瞧您气色也不太好,那眼睛都有些发肿呢,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
    赵括听到果儿的话,微微一愣。就听见赵老夫人叹气道:“我回房也睡不着,还不如同你生生火说说话。唉……我这眼皮从昨夜起,就开始跳,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呢?”
    “狐狸精?哪有什么狐狸精?”
    赵老夫人哼声道:“怎么没有?西院那个不就是?括儿也真是的,自小到大,其他的从来都没让我操过心。就一点不好,喜欢处处留情。从前那个卉姬,我也不说了。可现在那个狐狸精……”
    “噢,我明白了。老夫人,您说的是霜晨姑娘?”
    “什么霜晨姑娘,她就是个狐狸精。”
    “老夫人,您误会了。少将军说了,霜晨姑娘是赵王吩咐暂时住在府里的。而且霜晨姑娘她日日都呆在西院里,这么多天了,她跟少将军连面都没碰上,话更没说上一句,怎么会是狐狸精呢?”
    “没说一句话?那夜还……”赵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猜玥公主也有些瞧出来了。她一向热心周到,可这狐狸精住在这里这么多天,她怎么就一反常态,连问都没问过这事呢?”
    “老夫人,您是太喜欢玥公主了,怕这个媳妇跑了,所以才想东想西的。您叫少将军早些将玥公主娶过门来,不就好了么?”
    赵老夫人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当我不想么?括儿他……唉……我这辈子,大概都见不到玥公主过门了。”
    “老夫人,您别多想了。听说少将军昨日遇上大喜事了,以后咱们这府上喜事会越来越多的,您就放心罢。”
    “大喜事……”赵老夫人的声音顿时沉重了几分,半晌才道,“玥公主同我说,赵王下令,要擢升括儿做上将军,去长平接替廉老将军。平原君一高兴,便拉着括儿多喝了几杯。果儿,你说括儿做了上将军,这真是一件大喜事么?”

  ☆、28 自笑为功名

“自然是大喜事,不然少将军怎么喝得酩酊大醉?少将军做了上将军,老将军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若再将玥公主娶过门,那就是双喜临门了……”
    “可我怎么就是心惊肉跳呢?括儿自小就跟着他爹,也不知打了多少战了,可为什么这一次我就这么担心呢?”赵老夫人喃喃道,“菱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能同她说,要是括儿他爹还在就好了,我也能……唉……其实那只狐狸精,我觉得她倒是……,可我……”
    赵老夫人沉默了再不说话,外面除了风箱一下一下地响着,再无动静。月夕盯着赵括,拉过了他的手,在他的手上一字一字地写着,无声地问赵括:“赵丹真的要你去长平么?”
    赵括垂下头,不敢看月夕的眼睛。月夕心中顿时有些慌了,抓起了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下。赵括忍着疼,不敢声张,却反手抓住了月夕,将月夕往怀里一拉,抱住了月夕,将脸紧紧地贴在了月夕的脸上。
    月夕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伏在他怀里。赵老夫人同果儿又开始轻声地说着火候大小。柴火架子这一旁,赵括和月夕却就这样一直拥抱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听到果儿说:“火太小了,我再去拿点柴火。”
    “我去我去,”赵老夫人张罗道。脚步声慢慢到了柴火架前,她忽然轻轻地“咦”了一声,又慢慢走开了。赵老夫人道:“果儿,我瞧也差不多了,不弄了,就这样温着罢。你陪我回房说说话。”
    “哎,好。我陪您回房歇息去。”
    月夕听着果儿收拾了头尾,脚步声出了厨房,立刻将赵括一拉。两人站起了身。月夕低声道:“你真的要去长平送死么?”
    赵括微微一叹,把她揽进了怀里。轻声道:“赵国还有二十多万的精锐与我同去,怎么会去送死呢?”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糊涂?”月夕冷笑道,“你们赵国还有二十万精锐,我们秦国就没有了么?”
    “既然两国兵力相当,我亦是可进可退,我……”
    “两年前你便说赵国只能进不能退,如今廉颇将事情搞得一团糟,你还怎么退?”月夕打断他道。
    “廉老将军固守长平两年。若不是他,邯郸可能都早被攻陷了……”赵括仍是叹气。
    “不错,廉颇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防守反攻。”月夕冷笑道,“可他在长平两年,防守是严实了,对着王龁这样的老古板,却毫无反攻之力,他……”
    月夕冷声说道:“你们赵国劲骑,机动灵活。最忌讳的就是与敌军防守僵持。我们秦军锐士,却最擅长攻坚作战。当初你在中条山那一战,便是将骑兵的长途奔袭与机动灵活用到了极致。上党近赵远秦。秦军的粮道运输本就较赵国艰难。若那时廉颇能好好想一想,你在中条山是如何逼住左庶长的,趁我们秦军主力都在长平,只需派遣数万精骑抄小路,去突袭焚毁我们后方的粮草辎重,再切断秦军粮道。如今你们赵国也不需如此苦苦支撑了。”
    “月儿,我们不说这些了,”赵括柔声截话道,“你折腾了一夜。累不累?我陪你回去歇息。”
    月夕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仍是不住说道:“那个廉颇。不过吃了左庶长几次败仗,便将赵军全线退到了长平。他以为这样可以消耗我们秦军战力。迫使秦军疲于征途。可他却没想过,就此一来,反而让我们有时间在长平筑垒,强固粮道。而你们赵国却将骑兵囤驻在山地,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他拖了这两年,表面上你们赵国守住了长平,守住了邯郸。可实际上呢?马服子,旁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是你督运粮草,比谁都清楚。这两年来,你们赵国过的可舒服么”
    赵括默不作声,月夕盯了他许久,又自顾自道:“我们秦国有胡宛之利、巴蜀之饶,向来又奖励耕战,粮草后继源源不绝,几年消耗,尚可支撑。可你们赵国呢,地薄人众,两年下来,国力已空,如今都沦落到只能去齐国借粮了。”
    “这个廉颇蠢,可恰好又碰上了一个更蠢的赵丹。”月夕又不屑道。
    “月儿,”赵括喝声道,“岂可背后非议赵王。”
    “我又不是你们赵国人,有什么议论不得的。”月夕冷笑道,“赵丹也晓得赵国撑不下去。可他却傻乎乎去向秦王爷爷议和。该战不战,该和不和,战和之间摇摆不定,搞得其它五国袖手旁观。马服子,你不是明晓得秦国一意灭赵的野心么?不是明晓得此战非战前将军可定么?你不是平原君的贵婿,同赵丹兄弟相称么?你怎不去提醒他们?还是他们根本就没将你的劝告放在心上,以为秦国只是要夺下几个城池便罢了。”
    她越说越急,一副咄咄逼人之态。赵括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淡笑着去拉月夕的手:“不说了,我们走罢。我今日一日都在待月小楼陪着你,可好?”月夕用力将手一挣,叫道:“为什么不说,你们赵国大难临头,明明是赵国君臣犯下的错,为何却要你去送死?”
    “月儿,你多虑了。”赵括见月夕仍是不依不饶,他长长一叹,转过了身,抚弄着月夕耳边的碎发,叹道,“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大不了,我到了长平,也学廉老将军一般,固守不出便是了。这下你可放心了么?”
    他这样一说,月夕反而怔住了。她心中激愤,这些话既是脱口而出,又存了三分刻意,就是要骂醒赵括,无谓对赵丹愚忠。赵括分明晓得局势艰难,晓得月夕担心之甚,可他仍是丝毫也不松口,是铁了心要遵从赵王的命令出战。
    月夕愣愣地望着赵括,眼眶发酸,几乎要掉下了泪来:“你既然晓得我担心的是什么。你为何还要执意要去?你就是想讨好那个玥公主,讨好你的岳丈平原君,对么?”
    赵括这样固执。月夕实在是无计可施,三言两语又牵扯到了男女之事上。赵括哭笑不得。他苦笑着想去抱月夕:“我说了我同玥公主没有关系,你还不相信我么?”
    “不信不信,我不信。”月夕捂住了耳朵,叫道,“平原君那样害你,你还要帮他?还不是因为你瞧上了他的女儿……”
    她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揪着赵括道:“不如这样……你去娶了赵玥罢。便当作替你爹爹报答了平原君的知遇之恩。我……再不恼你,再不生你的气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可我不愿娶她,我怕你日后再来恼我。”赵括微笑道。
    他总是这样,平时心慈手软,能让几分便是几分。可到了紧要关头,心智却固若磐石,月夕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对月夕用情如此,对赵国亦是尽忠如此,份所当为之事。他便绝不会退让分毫。
    月夕心里越来越慌,喃喃道:“你们赵国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要害死了你才甘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我现在便去杀了赵丹与赵胜,看谁还能逼你。”
    “月儿,住口。”赵括厉声喝道。
    月夕倔强地盯着赵括,怔怔地,眼眶里落下了泪水。她哽咽道:“老狐狸,就当你不愿听我的,难道你便不为你娘与菱儿想一想了么?她们若晓得……”
    赵括身子一颤,望了月夕许久。长叹道:“你诸事皆明,我从前同你说过。知其不可而为之,是什么意思?”
    月夕猛地一扭头。闷声道:“我不晓得。”
    赵括扶着她的肩膀,微笑道:“你晓得的。知其不可而为之,便是凡事不问能不能,而只问该不该。”
    君子惟当以义安命,而不论功名之成。
    行当所行,为当所为。
    月夕心中比谁都明白,却一个字也不想回答,半晌才恨恨道:“你几时又做回正人君子了?”赵括哑然失笑,柔声道:“月儿,我叫你回秦国,就是怕你晓得这件事同我闹别扭。如今你既然晓得了,我也不怕了,你再陪我几日可好?。”
    他伸手去拉月夕,月夕却将身子一扭,避开了他。赵括讪笑道:“你要恼我,我也没有办法,你……”他立了许久,见月夕仍是不愿搭理他,叹了口气,迈步缓缓出了厨房。
    月夕一人蜷着腿,缩到了厨房的柴火架前。那青丝带又不听话地粘在了架子上,她一扯不下来,三番四次仍是粘着。她突地泄了气,手一甩,再也不管那丝带,只是埋头伤心地啜泣起来。
    忽然听到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听到脚步声到了她跟前。大约是赵括不忍心,又来哄着她了。月夕将头越埋越深,大叫道:“你若不去辞了这个上将军,便不要再来同我说话。”
    话音刚落,便听到面前有人沉声道:“你是秦国人?”
    月夕抬起头,见到赵老夫人正站在面前,面色阴沉,低头问自己:“你方才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赵老夫人问的,是方才自己同赵括的一番对话么?月夕瞧了一眼青丝带,想着大概是赵老夫人方才在柴火架旁见到了,猜到柴火架后有人,才假意哄了果儿离去,她自己却躲在一旁偷听。
    倒是没想到,她倒也会玩些手段。月夕见她听到了,又觉得心灰意冷,便什么都不想隐瞒,也顾不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赵老夫人怔愣了半晌,坐到了月夕身边的地上,低声道:“平原君怎么害括儿了?你为何不许括儿去长平?还说他是去送死?”

  ☆、29 爱子均一情

月夕沉思了片刻,缓声道:“廉颇在长平久战不下,赵丹早存了换将之心,只是一直被蔺相如压制着。平原君趁着国内无粮,赵丹急于求战之机,便四处散播流言,说秦军畏惧马服子,以坚定赵王的换将之意。他们近日在赵王宫里几日不出,大概便是天天争吵要以赵括替代廉颇之事……”
    “什么谣言?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过?”
    “是他怕你们晓得了,心中担忧,才刻意叫人瞒住了马服君上下。秦军中无此说法,亦不曾散播过谣言。能如此做,并从中得利的便只有平原君一人。他一人欠了平原君父女两份恩情,便是猜到了也无法说破。平原君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赵括要被拜为上将军,自然欢喜无限,拉着他回府饮酒。他心知肚明,却有苦难言,才会在他的酒席上装醉的。”
    “你怎么就晓得秦国不曾散播谣言?”赵老夫人奇道。月夕摇了摇头,爷爷对赵括青眼有加,秦王便绝不可能叫人去做,可这件事情,怎么能让赵老夫人知道。
    赵老夫人见她不答,又追问道:“就算是平原君设计让括儿做上将军,那也是为他好,可怎么就是害他了?”
    月夕哂笑道:“老夫人,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怎么说?真话又怎么说?”
    “假话……我听说蔺相如曾对赵王说过:赵括不知合变,不如廉颇,去了长平,便成败局。”
    “那真话呢?”
    “真话……”月夕凄然一笑,“真话便是,赵王如今派谁去长平。都是一样有死无生。”
    “什么?”赵老夫人一惊,几乎朝后仰倒在地。月夕顺手一拉,又微微侧过身子。扶住赵老夫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长平这两年,是两国举全国之力性命相拼,但凡有一点闪失便会一败涂地。两年前赵国兵精粮足,尚有急战之利,可如今赵国国内无粮,外无援兵,攻守都已没了后劲。赵丹诸利皆失,战不得守不得。他以为换了廉颇。再逼着赵括出战……赵丹和赵胜,定然都暗中叮嘱过赵括,许胜不许败。”
    “可赵国大势已去,胜已不能;赵括取守,必要被赵丹问罪;冒进则必败……老夫人,他是你的儿子,这样的情形,他这一去长平,还能活着回来么?”
    尽己,之谓忠。方是赵括。
    他明知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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