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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生气，只是有些疑问，当初佩娘是怎么找到你的？”
公孙凉一愣，“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早就沦落在外，佩娘估计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我吧！”
说到这种低沉的事情，公孙凉不由得低沉了语气。
“皇后娘娘是在怀疑我什么吗，如果是的话，还请娘娘说出来，不要让公孙凉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312章　你的命，我可以救

她扬起唇角，脸色白了白，可是眉眼之中依旧带着笑。
那笑容。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无害。
这个丫头让她最是喜爱又头疼的，如今见到她这番模样，云倾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这种话题了。
她就知道，直接问这种事情行不通。但她还是这样做了，为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公孙凉的反应。
“凉儿。你可知道之前京城出现了一些事情，有人利用蛊术。控制了不少百姓制造混乱！”
“知道，皇上给微臣写了信。我就是看了信才决定来的！”
“你在南疆多年，见过的市面也一定不少，能猜得到这是什么蛊吗？”
公孙凉对这种话题，没有丝毫回避和迟疑：“是断魂，断魂蛊这种东西养育起来很不容易，而且十分残忍，是南疆之地的禁术！”
云倾娆不由得眯了眯眸子。
“那你可知道。南疆有什么样的势力有这个能力做到这种地步？”
公孙凉果然知道什么，而且知道的还不少，不愧是南疆土生土长的人。
“微臣知道有一个地方。名为万毒冢。那里的人无恶不作，全部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甚至比天崇第一楼的名声还要大，只是因为很少有离开南疆的，所以才不为外人得知！”
云倾娆咳嗽了一声，只感觉有些尴尬。
没想到宫琉煜的第一楼名声这么臭了。
不过她也知道，宫琉煜虽然已经将第一楼清理干净，可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却也不能转变，他更没有心思来管这些。
毕竟第一楼是老裕亲王创办下来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好好掌管，只收下了一批心腹。
“你说的这个万毒冢，和极寒之地的云上宫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她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公孙凉犹豫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应该是万毒冢吧，云上宫虽然也很厉害，门下宫人无数，可是最近这几年一直都在衰落当中，云上宫的宫主因为受伤走火入魔，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现在恐怕内斗还没有完呢，可是万毒冢却不同，这么多年谁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可是每次一出来，就要制造出一场动乱来！”
公孙凉看起来对这些十分了解，云倾娆还真是问对了人。
不过这些对云倾娆来说也没什么不同，她也没兴趣去管那些琐事。
“公孙凉，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云倾娆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她闭着眼睛走到她面前，没有掩饰自己面容之中的意思。
她是在警告公孙凉，虽然公孙凉将她的问题，回答的没有丝毫破绽。
“佩娘是我的人，当年的事情我也都想起来了，佩娘有没有真的让人去找你，我岂能不知？”
公孙凉目光闪烁了一下，微微垂下头。
“娘娘，微臣的话没有一点儿是骗人的，确实是佩娘在找我，不过我也是有意投奔她的！”
“嗯，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还有……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经找人调查过了！”
公孙凉抬起头，那张秀美的长眉微微扬起。
“你父母的死，虽然也和南疆王有关系，可是真正的仇人却并非是南疆王！”
公孙凉的心，猛然震惊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至于京城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不怪你！”
公孙凉突然笑了，她直接跪在云倾娆面前，袖子下的手却紧紧握了起来。
“皇后娘娘的意思，凉儿明白！”
她什么话也没有回答，眼睁睁的看着云倾娆走出房间。
公孙凉闭了闭眼睛，不由得溢出一抹苦笑。
她站在门口，心跳还在加剧，刚才云倾娆的那一番质问，当真吓坏了她。
只因为，云倾娆那句话，已经道出了一些真相，她说的对，她真正的仇人除了南疆王，还有……万毒冢。
心口一阵发凉，公孙凉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许久才动了一下脚步，她脑海之中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了刚才那份镇定。
见到公孙凉出来，跟在公孙凉身边照顾的随从连忙走了过来。
“王爷！”
公孙凉已经做的很好了，身为天崇第一个女王爷，她将南疆打理的井井有条，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得到了不少百姓的爱戴。
“我没事，咱们走吧！”
她心思微微沉了沉，原本闪烁亮色的眸子，也逐渐暗淡起来。
她脑海之中，闪过当初被灭门的画面，嘴角却不由的扬了起来。
南疆王虽然是帮凶，可是却没有能力害死她父母，他不过是通风报信的，最后下手的，是那些万毒冢的人。
而那些人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南疆王府的龙煌草。
她从最开始遇到云倾娆和宫琉煜开始，她就存在不小的私心。
所以云倾娆怀疑的没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并不单纯。
“王爷，您脸色不太好！”
公孙凉摆了摆手，一抬头，迎面却撞上了宫澄。
她一瞬间，就将目光错开。
离开南疆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说好了，今后就当个陌生人就好，无须再有任何牵扯。
只是，宫澄却突然停下脚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南疆王！”
公孙凉脚步顿时停下，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安静的等着他的话。
“你可有什么事情吗？”
宫澄沉默片刻，声音冷淡：“若是南疆王做了任何对皇上和皇后不利的事情，别怪我心狠手辣！”
公孙凉只感觉心口像是直接刺进了一根冰锥。
她沉默片刻，微微闭上双眼，轻轻扬起一侧的唇角：“我是天崇的臣子，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宫护卫多虑了！”
“那就好！”
宫澄一向冷淡，他将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开，直接向着旁边走去，无视了她的所有心情。
公孙凉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迈开脚步。
她忽然感觉眼眶发酸，心中难受的厉害，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可她现在就是有一种委屈的冲动。
可这份感觉，她不该有的。
所以，她掩饰起所有的情绪，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自然。
她现在已经是南疆王，报仇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半，她不能前功尽弃，至于遇到宫澄，那完全就是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
而且，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都是种种意外造成，她不能当真，也不能放在心上。
公孙凉带着属下下去休息，而这边，宫人也将公孙凉的行踪禀报了一遍。
云倾娆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
公孙凉虽然想要报仇，可却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她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对于公孙凉，她心中也是满满的同情。
“皇后娘娘，这件事会不会就是南疆王故意找人做出来的假象，让我们故意将矛头指向万毒冢？”
云倾娆眯了眯眸子，狠狠的扫了一眼那传信的宫人。
那人连忙闭了嘴，将头低了下去。
“万毒冢依旧是南疆的一颗毒瘤，早晚也要清除掉！”
如果公孙凉真的要报仇，那她会给她全部的支持。
更何况，如果做那些事情的人真是万毒冢的，那很有可能，现在的云洛城，早就已经和万毒冢联手了。
她已经将话跟公孙凉说明白了，若是她依旧隐瞒所有实情，还在欺骗他们的话，那她就丧失了这次报仇的好机会。
她云倾娆要的，也不过是别人对她的一颗真心。
才到了晚上，云倾娆刚刚吃过晚饭，公孙凉那边就有了动静，她独自一人来到她的宫殿门口，低着头等着云倾娆的传唤。
云倾娆见到公孙凉来了，立刻让宫琉煜出去，自己一个人接待。
如果这房间里还有别人在，有些话，她定然是不会说的，倒是不如安安静静的就她们两个人。
公孙凉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出，对方在早上她说完那些话之后并没有好好休息。
“皇后娘娘！”
“坐，这里是我的寝宫，没有什么规矩，随便坐吧！”
公孙凉点了点头，也没有推辞，她直接坐在云倾娆对面。
“一个月前，皇城之中发生的那场动乱，是我早就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万毒冢的行踪！”
她长出了一口气，见到云倾娆没有打断她，这才大着胆子说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有私心，那些人根本不该死的，皇后娘娘若是要责罚，臣知罪！”
她站起身，想要跪倒在地。
云倾娆抬起头，低声说道：“别跪了，我想听你说完！”
一个满心仇恨的人，还能给人带来这么多的生气，公孙凉真的做的很不错了。
“为自己父母报仇的事情天经地义，我没有什么可怪你的，你错的并不是这里，而是没有坦诚相待！”
她微微垂下眸子：“我知道让你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多么困难，但是事到如今，你该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公孙凉眼底划过一道暗色，她重新坐在云倾娆对面，微微启唇：“从我见到你们开始，就是我早就计算好了的，我知道你们会路过那里，一直都在外面守着，总算等到你们出来，我故意接近，更是因为了解续命蛊，说了那样一句话！”
她的命只有她能救。
公孙凉咬了咬牙，双眼之中隐藏着几分深意。
“皇后娘娘，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你的命，我可以救！”


第313章　震惊的真相

云倾娆被她这句话吸引了思绪，抬起头有些惊愕的看着她。
“你此言何意？”
她突然觉得，公孙凉好像真的没有表面上那样单纯。对方知道的东西，远远比她以为的要多。
以前她就见识过这一点，现在，她更是觉得她有些深不可测。
“皇后娘娘。公孙凉只要报了父母之仇，就会答应你为你治病。我毕竟是前南疆王的女儿，我知道续命蛊的一切。之前有所隐瞒，实在对不住！”
她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决绝之色。眼底的冷色仿佛要沁透心扉。
云倾娆眯了眯眸子，微微抿着唇角，眼底的凝重越发幽深：“公孙凉，治好我，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公孙凉一愣，没想到云倾娆会说出这种话。
“而且不瞒你说，我已经解开了续命蛊的毒。无须你再出手！”云倾娆简单的将这件事告诉公孙凉，可是公孙凉听完，却不由自主的笑了。
“皇后娘娘可听说过移魂换命之术？续命蛊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媒介。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帮你换命之人！”
云倾娆瞬间愣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而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以前的她一点儿也没有接触到过。
可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比如沈如雪突然的重生，再加上她的死而复生，已经让她将所有事情都看淡了。
“你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公孙凉没有停下话题，而是在帮云倾娆一点点的解惑。
然而这些，都是知道真相的师父，一个也没有告诉她的。
“皇后娘娘，所谓天道轮回，所有的得到都伴随着代价，你能重新活过来，也是有人用寿命作为代价！”
寿命……
云倾娆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她紧紧的抓着袖子，一双眼睛黝黑发亮，她暮光灼灼的盯着公孙凉，等待着她的接下来的言论。
“你能活多久，还要看那个人付出了多少年的寿命，这就是所谓的一命换一命！”
代价！
这一切都是程云杉一个人亲手懆控的，难不成，她师父牺牲了自己，来救了她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她师父？
这个答案，实在让云倾娆震惊，震惊的难以想象。
“娘娘是不是有段时间，会感觉心绞痛，难以忍受，如果那样的话，必须以为你付出寿命之人的心血为引，才能得以缓解！”
云倾娆的脑袋，一瞬间嗡鸣了一下，就像是被绝大的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她猛然站起身，却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身体，差点儿摔倒。
公孙凉手脚极快的将她扶住，有些同情的看着云倾娆。
“微臣之所以说，自己能救娘娘，是因为我从小就服用过不少能够克制蛊物的珍惜药材，我的血有奇效，能够解很多蛊毒，甚至，能为皇后娘娘续命！”
“你的血？”
云倾娆的脸色极为苍白，她目光逐渐冰冷下来，腹中的孩子却像是得知了她的心情不好，奋力的折腾着。
疼痛，一瞬间席卷云倾娆的全身。
她突然想明白了所有，想到了百里陌离默默为她付出的一切。
“娘娘，您怎么了？”
公孙凉一脸担心的看着云倾娆，云倾娆紧蹙着眉头，脸色煞白。
房门被人猛然推开，宫琉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门口，他上前一步一把将云倾娆抱起来，向着外面冲去。
公孙凉见到云倾娆出事，心中也有些担心，可是今日说的这些话都是她仅有的知道的东西，若是再瞒着云倾娆，将来再出了什么错事，她恐怕过意不去。
可是，云倾娆究竟听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她也说不清楚。
公孙凉小心翼翼的跟在众人身后，看了一眼云倾娆休息的宫殿，她微微垂下眸子，满眼都是内疚。
也许，是她太心急了，只想着给自己父母报仇的事情，却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
她的这些小心思，怕是会给别人造成更大的灾难。
随行的宫女见到公孙凉待在一旁，连忙给她准备好位置：“王爷，太医说皇后娘娘只是忧思过度，并无大碍，刚刚动了些胎气，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听到云倾娆无事，公孙凉总算放下心。
她轻轻坐在椅子上，看着远方虚无的方向，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指尖陷入掌心，刺痛让她更加清醒一些，她一抬头，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宫澄。
她连忙将面容撇过去，可是脑海之中却不由得想起，前往霖渊的时候，在路上宫澄对她的照顾。
那段时间，她真是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自从父母死后，南疆王一直都在派人到处寻找她的踪迹，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变成一个在路上吃着脏馒头的小乞丐，为了活命，那时候的她什么都做过。
那时候她才十岁，她自己在外面将自己养活了这么多年，可长这么大，这么关心她的，好像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她想了想，慢慢站起身走上前。
她现在是南疆王，就算在这皇宫之中也是横行无阻的，宫澄虽然是御前护卫，可是见到她也是要行礼的。
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
“宫澄！”
宫澄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没有丝毫波动：“不知道王爷有何吩咐！”
“我将我的事情，和皇后娘娘都说了！”
宫澄没有说话，微微垂下头。
两人之间一阵寂静，公孙凉心口沉了沉，缓缓闭了闭眼：“以前是我在欺骗你们，我错了，以后我不会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用那种敌对的眼神看着我了！”
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完，公孙凉消散离去。
宫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站在原地半晌，一动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倾娆已经悠悠转醒，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旁边的宫琉煜，连忙坐起身。
宫琉煜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阿娆，你怎么了？”
“阿煜，我都知道了，我错怪师兄了！”
她忽然眼圈一红，眼泪直接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以前对百里陌离的怀疑，到如今得知的真相，让云倾娆的心，就像是被锥子狠狠的扎了一下。
怪不得上次她见到百里陌离的时候，百里陌离会那样虚弱。
怪不得每次见到，他都会比上次更加瘦弱苍白。
怪不得……
所有的一切，竟然全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从公孙凉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那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她师父为何会在百里陌离来到京城前来到她面前，还将红石交给她，为何态度会对她那样冷淡，如今她都已经找到了原因。
她能活下去，完全是因为百里陌离，她还能站在这里，听到师父那些话，都是因为她师兄将寿命给了她。
为了让他活下去，他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舍弃了，难怪宫琉煜说他喜欢她，她一开始却得到了那样拒绝的话。
“阿娆，你冷静一些！”
宫琉煜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眸子，按住她的肩膀。
宫琉煜微微闭上双眼，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一切。
“阿娆，这件事我也知道！”
所以，他才会将百里陌离的心思吐露给云倾娆。
百里陌离为她做的事情，他一样也可以做到，哪怕是付出自己的全部。
“你知道……”
云倾娆微微一愣，不由得收回手，撑着床榻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好了，谁也不瞒着谁吗，为何你还会有这么大的事情没告诉我？”
她微微睁大双眼，目光之中透出质问。
宫琉煜感觉到，这件意外影响极大，怪不得当初百里陌离不让他告诉她。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百里陌离为他保守封城之事的秘密，他为百里陌离保守这件事的秘密。
“对不起阿娆！”
宫琉煜目光之中透着愧疚之色，那双深邃的眸子，好似深渊一般。
他站起身，没有再靠近云倾娆。
“如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朕不会阻拦你！”
云倾娆坐在床上半晌没有说话。
她相信，如果百里陌离一开始就告诉她的话，她恐怕不会同意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