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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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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槐凉凉道:“你每次都说是真的,每次都是假的。”
方院判老脸一晒。
方小槐道:“就算师兄要喊我姑奶奶,也不至于这么久不理我吧,我也没说非要他把我供起来。”
方院判道:“你这个傻丫头哦,光是这个,他哪至于这样哦。”
方小槐迷茫了一瞬间,下意识问道,“那还因为什么?”
方院判砸砸嘴,“自己慢慢想吧,我先去睡了。”
然后他当真就去睡了。
方小槐一个人坐了好半天,突然醒悟过来,惊道,“师兄不会喜欢我吧?”
房顶上,戴和咕哝道:“姑奶奶,你这才知道啊!”
方小槐像是听到了,刷的一声抬头看向他的方向,吓得戴和赶忙学了一声猫叫,才算糊弄过去了。
方小槐晚上没吃好,半夜就饿了,跑到厨房找了几块点心,包着回了房间,吃了一口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房顶喊了一声,“房顶上的那个,下来,我有事要问你。”
戴和很纠结。
他到底下不下去?
不下去吧,楼主说了,要以小槐姑娘为先。
下去吧,那不是承认自己在跟踪她吗?
到底下去还是不下去?
方小槐说:“你要是不听话,明天我去和江蕴说你偷看我洗澡,我数三个数,一!二!”
‘三’字出口了一半,一个人从窗户钻了进来,吓得脸色铁青铁青的,“小槐姑娘,口下留人啊,会死人的!”
方小槐道:“死人又不死你。”
戴和:“……”
这嘴也太毒了吧。
但是他先监视别人,是理亏,虽然也是受人指使,但谁叫做他们这行的天生就是背黑锅的呢。
命苦啊!
方小槐道:“房顶上的风凉不凉?”
戴和垂下头,实话实说,“凉。”
何止是凉啊,简直就要冷死人!
“饿不饿?”
戴和警惕起来,把头摇得跟钟摆一样,“不饿。”
江蕴的前车之鉴还摆在前面,她的东西都能吃?毒死你!
方小槐又问:“渴不渴?”
戴和死命摇头,:“不渴。”
方小槐道:“不渴就过来喝一杯吧。”
戴和:“……”
WTF?
说了不渴啊!
“小槐姑娘,我不渴,我真的不渴。”他就差喊一嗓子‘姑奶奶饶了我吧’了。
方小槐道:“不喝啊?你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
戴和一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我我,我没有!”
方小槐问,“那你渴不渴?”
戴和垂头丧气,“渴。”
方小槐道:“那就喝了吧。”
戴和认命的接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了,方小槐又问,“你饿不饿?”
戴和苦瓜脸,“小槐姑娘,我真的不饿。”
妈呀,不会要给他吃耗子药吧?方小槐道:“你为什么要偷看我洗澡……”
“停!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招吗?”戴和哀嚎。
方小槐道:“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你饿不饿?”
戴和:“……”
你是魔鬼吗?!
等吃完了方小槐给的东西,戴和有一种哀默哀默大于心死的感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升天了。
果然,还没走出门口,肚子里面就一阵翻江倒海,戴和瞬间夹紧双腿,憋得脸色青黑,“小槐姑娘,你给我吃了什么?”
方小槐邪恶一笑,“一种大戟科植物。”
从‘大’字之后,戴和就听不懂了,“那是什么?”
方小槐:“简称巴豆。”
最烈性的云南巴豆。
戴和‘嗷’一嗓子,奔出去找茅厕去了。
方小槐过去关上门和窗户,自言自语道:“便宜你了。”
她就是很不讨人喜欢的那种瑕疵必报类型。
今天戴和抽了她梯子的事情,别以为她不知道!
为了防滑,那梯子她专门选了厚重的实木的,两只脚还钉了防滑垫子,靠在书架上的时候,她站在上面跳舞都没问题,那么重的梯子,怎么会自己倒了?
而且那小傻子做了坏事连屁股都擦不干净,推了梯子就光顾着跑,窗户也不给她关上,刚才竟然还敢从窗户钻。
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做的一样。
这晚上方小槐一晚上没睡着。
怎么也没想到十多年跟哥哥一样的师兄竟然变成了自己的侄孙子,这就算了吧,还喜欢她?
到底造的是哪门子的孽?
晚上刚没睡好,第二天应值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一整天都焉焉的。
到下午的时候,季修然给皇帝例诊回来了,她刚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两人一进一出,撞了个面对面,她目不斜视,好像整条路上、她的眼睛就只看的到那一扇大门。
季修然也是同样的。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臂突然被带了些许凉意的手抓住。
她回头,看到季修然后,稍微往后退了一步的距离,语气像例行公事,“师兄,有什么事吗?”
季修然的心口一痛,干涩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方小槐还是一副公事公办脸,让季修然想起来那个曾经对她剖白过心迹的愣头青。
他以为自己对她有所不同,其实还是一样的。
他跟所有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
但凡让她察觉到一点苗头,都只能落一个形同陌路的下场。
只有江蕴。
只有江蕴大大咧咧的说要娶她,她却还是和他说笑打闹。
十多年的陪伴和痴缠到底算什么?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除了感动自己和恶心别人,还能做什么?
他想听什么答案?
知道他要叫他姑奶奶?
还是他喜欢她?
哪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姑奶奶?
她一脸淡漠的问他‘知道什么?’ “知道你姓季,知道我喜欢你十几年。”终于,像是破釜沉舟,将在心里面埋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和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的血缘关系,一并脱口说出。
方小槐静静的看着他,伸手去拂开他的手,“师兄,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情谊,我只是把你当哥哥,除外,没有别的。
师兄,你别执着了,前面有更好的女孩子在等着你。”
季修然脱口而出,“不会有更好的了,你就是最好的,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
他的手扣得很紧,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她一根一根的去掰开她的手指头,他死死不放,她道:“师兄,我们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季修然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城的样子,可还是力气竟然很大,一双手像铁掌一样嵌在她的手腕上,怎么掰都掰不开。
方小槐正团团转,一转头,看见江蕴正站在门口看他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白戏。
见被发现了,一点也没有廉耻心,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道,“两位这是在干什么呢?”
第一卷 三四更
他嘴上客气,行动却一点也不客气,过来就直接一掌拂开季修然的手,把方小槐捞在自己怀里,直接带走,“季公子,我们两个小甜蜜要去谈情说爱了,季公子自便。”
他轻飘飘的一下,总让人感觉连个蚊子都拍不痛,却震开了季修然的手。
谈、情、说、爱、
四个字季修然都认识,只是从江蕴嘴巴里面说出来,他像在听天书一样,怎么都听不懂江蕴搂人的方式太过亲密了,方小槐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被江蕴递了一个饱含暗示的眼神。
那意思是:你不想让季修然死心?
方小槐挣扎到一半,就不动了,乖乖顺顺的的让江蕴搂着。
季修然心里跟针扎一样。
那么亲密的举动,他十多年了都没有做过,却被江蕴后来居上。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面前这个青梅竹马,连他爹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递一盏茶,叫一声姑姑。
江蕴对季修然一笑,带着方小槐离开了太医院。
方小槐的情绪不高。
原来全世界都是知道了,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虽然她年纪小,季丞相教她姑姑是挺别扭的,但是按照季丞相的性格,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会带她认祖归宗。
可是没有,他们遮遮掩掩,只字不提此事,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季修然对她的喜欢。
所以宁愿假装不知道。
如果她认祖归宗改姓季,季修然该怎么面对她?
他们为了保护儿子,所以隐瞒了此时。
不是说她想认这个祖归这个宗,只是觉得大家都知道了,她却因为粗枝大叶而忽略了过去,平白耽搁了师兄这么多年。
如果她早点发现,早点了断的话,季修然这个年纪,恐怕连孩子都有了。
她自责得其实很没来由,这个事儿也不是她的错,别人的情感,归咎不到她身上来。
可具体事情要具体对待,这得看是对什么人。
季修然从小护着他,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先想到他,如果他的喜欢得不到回应造成的痛苦是活该,那也太没有良心了些。
“江大人,你还抱得舒服吧?”
方小槐走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这人还揽着自己的肩膀。
江蕴顺嘴道:“还不错。”
说完发现说错了话,又改口道:“一般,一般。”
然后发现这话好像也不怎么对。
算了,他还是不说了吧。
晚上江蕴去方家蹭了一顿饭,饭后死皮赖脸来着不走,方小槐把方院判当做金丝雀的那只布谷鸟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慢慢玩儿吧,我还有事。”
然后一关门,就把他关在药房外面了。
江柔的药送来两天了,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要是再拖一拖,她怕沈十三发疯砍人。
她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有关阙夏草的任何书记,那寥寥的两页纸并不能记载多少东西,方小槐仔细的回忆着方院判的转述,开始动手制药。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我们不能止步于阶梯面前,既然找不到其他记载,就只能慢慢摸索了,总不能一直找不到就一直把药放着吧?
放生虫了怎么办?
她正在捣鼓着,固然听到窗户嘎吱想了一声,她头也不回道:“江大人,我劝你别再这个时候来打扰我,我手里的是你妹妹治眼睛的药,你要是弄砸了,当心沈战把你的眼睛抠下来给你妹妹安上去。”江蕴就听到一个关键词,“治眼睛的药?什么药?”
方小槐把前因后果告诉他,并嘱咐道:“你平时要是没事儿呢,可以多上高山绝壁去转一转,说不定就能多弄点儿回来。”
“有用吗?”江蕴问。
方小槐道:“按照我的经验,应该是有用的,但是我不能拍着胸脯保证,人又不是机器,哪能说个百分百,只能尽人事吧。”
**
第二天方小槐让人告诉沈十三,药制药好了,让他在她应值的时候来个人来太医院喊她。
她休沐的时间已经用完了,沈十三要是喊她到沈府治病的话,保守估计,她可以翘一天班,反正也没人敢到沈十三家把她喊走。
结果送信的的小厮回来了,还带来另一个沈府的小厮,直接把她请走了。
他一路晃晃悠悠,正碰见季修然来太医院,两人互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这回没有人再拉她了。
沈府里面已经打过招呼,她直接进去就行了。
江柔正在说沈十三小题大做。
病人一般都觉得自己的病不严重,就像神经病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神经病一样。
第一卷 三五更
方小槐走进去,“小江同学,你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五十八岁的眼睛,自己的眼睛有没有问题,自己心里一点都没数吗?”
专业人士在这里,江柔不敢再放厥词,乖乖的让她往自己眼睛上敷冰冰凉凉的药膏。
方小槐道:“别睁眼啊,这药膏先敷两个时辰,你要是无聊就睡一会儿,挥着逮个孩儿来给你讲故事也行。”
江柔笑道:“为什么非要孩儿?你不行吗?”
方小槐很傲娇,“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做。”
两人正在说着,郭尧进来,见方小槐字啊,附在沈十三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江柔就听到他说:“你好生在这儿治眼睛,我有点儿事先出去一下,晚上就回来。”
江柔点了点头,也没问他干什么去。
只不过听他的脚步声,似乎很着急。
沈十三一走,方小槐感叹道:“你家沈将军很急啊。”
江柔问道:“刚才是谁进来了?”
方小槐道:“你家管家,拿了封信进来,沈战看了脸就黑了,跟你说话的时候都是边走边说的。”
江柔皱眉沉思。现在虽然还算不上四海升平,但好歹算是天下归一,各诸侯国也在渐渐走上正轨了,军情方面肯定是不会告急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方小槐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的脑子肯定又转起来了,便道:“治病就治病,别想那么多,你就是心思重,要是想知道的话,等沈十三回来你自己问不就行了,偏要自己在这里猜猜猜。”
江柔话不多,可就是爱多想,不管是国事家事,给他一根藤她就能给你想出一颗参天大树来。真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皇宫,皇极殿。
沈十三一改往日的暴躁,只是很平静的问皇帝,“是不是真的?”
桌面上,摆着一封展开的信纸。
就是刚才郭尧拿来给他看的那封信个。
信上没有落款,也看不出是谁的笔迹,但上面的内容……如果事情发展得极端的话,毁掉大秦的半个王朝也不是没可能。
皇帝问她,“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沈十三想了想,觉得可以这么理解,于是道:“是。”
良久,皇帝道:“当年我没想过这么严重,我问过军医了,可军医说沈毅确实伤已痊愈,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年他比沈十三更难过。
没有什么比自己做出一个错误决定,而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更让人难以承受。
君要臣死臣不得,皇帝要谁死,谁没错也要死,不死也要死。
退一万步说,一个武将能够战死沙场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是那是沈毅,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没有用,那是沈十三的哥哥。
皇帝总是在怕,万一什么时候沈十三知道了怎么办?
他不知道。
就像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是不能掩饰的事实,他就是做错了。
当时他的政权不稳,他不能再让有一丝狼子野心的的乱臣贼子来从他手里分走哪怕是芝麻那么大一点儿的权利。
哪怕他知道狄应追拿了那一点儿芝麻也翻不起浪来,可是就是不能容忍。
他以为沈毅是能战的。
可是那只是他以为。
“他妈的!”沈十三突然暴怒,一拳揍在皇帝的脸上。
“当年我是不是问过你?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就是不慎战死,老子当时就纳闷儿,两个捆我起来也没我哥厉害,谁那么能耐?结果是你!”
光荣战死和被逼无奈自杀,不是一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皇帝道。
这次的拳头捶得瓷实,第一下皇帝的飚出鼻血来了,皇帝只嘴上说话,没有反驳,李莲英战战兢兢上去拉,被一脚像踢皮球一样就踢开了。
沈十三像疯了一样,这么多年,李莲英没见过这样的沈战。
沈十三这个人的心理很奇怪。
上战场打仗的,脑袋随时都吊在刀儿上,就算是死了,士兵是军令不可违,将军是皇命不可违。
战死是他的宿命,但这个宿命不能是皇帝给的。
幻肢痛的可以是他,换将请求被驳回的可以是他,自己撞上敌人刀尖的也可以是他,他都不会怪皇帝,甚至觉得是自己就是自己应该做的。可这个人是沈毅,他就会怪。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心理,此刻就是觉得愤怒。
等沈十三打够了,他才一歪身子,躺在皇极殿冰冷的大殿上,盯着金碧辉煌的房顶,不知道该做什么。
皇帝爬起来,坐在他旁边,“够不够消气了?”
沈十三不想理会他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脸,大人是个力气活儿,他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帝正想开口说两句,人家已经不给机会了。
李莲英这才过去把皇帝扶起来,连忙宣太医来看伤。
皇帝用掌根碰了高高肿起的嘴角,道:“那封信,查!”
第一卷 真的是按字数收费
沈十三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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