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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抢亲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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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穿行在荒无人烟的奉新里,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怎么会想起沈十三?
晃了晃脑袋,把万千思绪甩出心头,她朝曾经的江家小院儿走去。
心中清明以后,再看这死气沉沉的城市,忽然觉得有些森冷。
这里曾经埋葬了万千生命,横生了无数游魂,六月的天,吹来的风里竟然带着丝丝寒气,孤身穿行其中的时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江柔紧了紧身上的布衣,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心中一股拗劲儿撑着她继续走下去。
她一定要回家看一眼,才死心。
江家酒馆离江家小院儿不远,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曾经一家人苦心经营的酒馆已经破落不堪,酒坛砸得七七八八,满地都是碎陶片,香醇的酒液洒得满地都是酒渍,半年光景过去,已经只剩下浅浅的印子,再也闻不到酒香。
江柔没在酒馆停留多久,匆匆往家的方向去了。
破旧的门扉大敞着,仿佛还能看到当初一家四口携着包裹匆匆逃难的样子。
后来她和家人被流民冲散,骨肉至亲从此天各一方,生死不知。
江柔深吸一口气,轻轻抬脚,跨进门内。
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爹娘和哥哥在院子里忙碌的场景,几乎让她分不清回忆和现实。
可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曾经搭在院角的葡萄架子被扯得七零八落,酒窖的入口前都是凌乱的脚印,家里的一切物件像遭了天灾一样散落在地上,找不到一件完整的东西。
显然是被匈奴乱军洗劫过了。
江柔翻遍了家里的所有地方,没有发现什么留言的字条,或者家人表明去向的暗号。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当现实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与难过。
爹娘和哥哥没有回来过……
江柔仰头望了望天,在门口的井沿上坐了会儿,站起来,准备动身去荆州。
她要去找张姚氏。沈十三可不是一个会怜惜老弱妇幼的人,她一走了之时,他发了好大的火,谁知道等他回过味儿来,会不会秋后算账。
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对方绝对不是个君子。
江柔拿起包袱,最后看了一眼凌乱破败的院子,咬牙走了。
刚刚转身,和一堵肉墙撞了个满怀。
一座鬼气森森的死城,凭空冒出来一个人,跟白日闹鬼一样,无声无息的站在你身后。
你怕不怕?
简直不能再害怕好不好?!
江柔被撞得倒退两步,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使她捂住眼睛放声尖叫。
萧正卿淡漠的站在离江柔两三步处,看眼前这个嚎叫得声音都变形了的灰扑扑的小妇人。
江柔抱着自己在地上蹲了会儿,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的是一个活人,才渐渐歇了声嘶力竭的尖叫,犹疑的看向对方。
她一抬头,萧正卿愣了下。
这个女人……
不就是踹了沈瘪三的那个侍妾么?
虽然长相跟那日浓妆艳抹的她相比有些出入,但骨相这东西,不是涂两斤粉就能改变的。
况且,也只是有些出入,并不是面目全非,仔细一看,眉眼还是一样的。
那晚光线不好,又只是在风吹起车帘子时的惊鸿一瞥,但他记忆力向来很好,仍然记得。
萧正卿看着她,心里咋舌不已。
换在以前,要是有人指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人跟他说,‘这人是从沈府里出来的。’
他肯定打死都不信。
沈府这两个字的近义词是什么?
是——奢华!
别看沈十三是个行军打仗的武人,但沈家百年基业,他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虽然不讲究享受,但是最会享受。
沈十三不在乎钱,沈府的吃穿用度,一律是一个‘贵’字可以总结。
就算是府里的下人,身上穿的,嘴里吃的,也要比其他府邸要上档次些。
而这个曾经的侍妾……混得也忒惨了!
浑身上下就一个灰不溜秋的颜色,一张灰不灰黑不黑的布包住头发,身上布料的材质,他看着就觉得刺啦皮肤。
第一卷 不顺路
江柔慢慢站起来,不准备和面前的人有交集,脚下绕了个半圆,朝门口走去。
萧正卿看她脚下,避自己如同瘟疫的步子,突然喊住她,“姑娘……”
江柔停住了脚步。
这里就她和萧正卿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的喊自己,不搭理似乎有些不太好,“公子有什么事吗?”
她心里下意识的不想和这个男人有所牵扯,所以语气很疏离。
萧正卿问了一个逻辑上很说得通的问题,“奉新城破半年,早便没了活人,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江柔被戳中不愿提及的旧事,愈发不想搭理他,于是道:“路过而已,公子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萧正卿不是傻的,当然感觉到了她的戒备。
他不动声色,道:“正巧,我也是路过,不知姑娘接下来要去哪来,若是顺路,我们可以结个伴。”
江柔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开始她还只是在心里警惕,现在完全把提防表现在了脸上,“不用了,我同公子不顺路。”
她说路过,完全就是在敷衍萧正卿,而对方说路过,当然也是在敷衍她,真正想说的,恐怕是后一句……
不是她杯弓蛇影,是这人出现得确实太蹊跷,而且一来就如此简单直接的表示要同行,这里连个人毛都没有,如果对方真要做什么,她毫无反击之力,着实让人不得不防。
眼前这人身影高拔,相貌堂堂,一双凤目隐藏寒星,两弯长眉斜飞入鬓,微微抬起的下巴显示此人常年身居高位,身份一定不简单。衣服是月白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的潭竹,玄纹云袖,非一般人家能穿得起。
江柔现在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达官贵胄,并且……这人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相,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的心肠?
当初的沈十三,不也是一身铠甲,像是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天神吗?
前车之鉴,她实在是怕了!
萧正卿还想说什么,不料江柔直接挎上包袱,提起裙角,撒开丫子,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萧正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长得这么像坏人?
不过他没去追,而是转头打量这座院子,回忆江柔在这院子里来去间十分熟悉的样子,若有所思。
要找的人没找到,可是他似乎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萧正卿对着虚空打了个手势,暗处有人影一闪而过,朝江柔逃走的方向追去。
他则留在江家小院儿里,跟刚才的江柔一样,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
而江柔一口气跑出了近一里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往后面观望,见没人追来,才放下心,休息了会儿,重新上路。
当初沈十三带军,绕路襄阳再到荆州,一共走了一个来月才到,这回江柔只走了半个月。
一来她不需要绕路从襄阳走,二来她一个人,行动起来比军队方便多了。
到了荆州,她找了一间客栈,洗了个澡,换上了大婚那日,从沈府出来时穿出来的衣裳。
季修然只和她说张姚氏母子在荆州安顿好了,但没说到底安顿在哪里了。
荆州这么大一座城,凭她自己想找到张姚氏,如同大海捞针,所以只能求助柳知州。
江柔平时不言不语,看起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恰恰相反。
她知道,她只是不说。
她知道柳知州势利,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没了沈十三做倚靠,那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直接被赶出来。
二是被扣起来,等打听清楚她为什么被赶出来,再把她给沈十三送回去邀功。
她好不容易才脱身,不能再回去!
可是她必须要找到张姚氏。
等她把自己捯饬利索了,对着镜子打量了下,觉得已经十分光鲜亮丽,看起来有几分阔太太的意思,才租了一顶轿子和几个轿夫,把自己抬到知州府。
轿子停在知州府门口,江柔没有下轿子,只掀开轿帘,对门口的守卫道:“烦请通报一声,说江夫人拜访。”
守卫还认得江柔,一见是她,不敢怠慢,立即往府里去了。
没过多久,柳知州就匆匆出现在门口,见了江柔,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夫人!”
江柔这才从轿子里出来,还了柳知州一礼,“柳大人别来无恙。”
柳知州满脸堆笑,“夫人怎么没提前知会一声,下官也没个准备,此番怠慢了夫人,实在是该死!”说着目光不断往江柔身后瞟,试探道:“将军可是也来了?”
江柔淡淡一笑,脸上看不出半点猫腻,镇定自若道:“将军有军务在身,没陪我来。”
她特地加重了“陪我”两个字,配上小女人特有的娇羞一笑,让人一看就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正备受宠爱。
荆州离盛京远,八卦传得没有这么快,柳知州没想到沈十三娶媳妇儿都还能出差错,也就没特意打听,恰好方便了江柔忽悠他。
江柔没把话说满,留了很大的空间给他去想象。
柳知州先入为主的以为沈十三已经把江柔娶进了门,对她的态度更加恭敬,赶紧把人往屋里请,“寒舍鄙陋,夫人若是不嫌弃,请移步厅内,让下官好好招待夫人。”
江柔点点头,“那便麻烦柳大人了。”
柳知州给她让开路,江柔刚往里面走,迎面撞上了正准备出府游玩的柳寄芙。
柳寄芙一直不待见江柔,甚至还有些敌视,明明是高高兴兴的准备出门,没想到还没踏出门口就碰见已经走了好久的她,瞬间就败了兴致。
柳寄芙看见江柔,就想起她住在府里时自己受的委屈,小性子又上来了,堵在门口不进不出,愣是把江柔堵在门口。
江柔跟柳寄芙一边儿大,性子却比她和缓许多,向来很少生气,所以见她堵在门口,也不窘迫,率先侧身给她让出路,“柳小姐先请。”
柳寄芙还是堵在门口,不肯动脚。
柳知州眼前一黑,觉得自己迟早要毁在这个小王八羔子手里!
她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要挑在这时候出门。
出门就出门,还要作死的拦江柔的路!
“芙儿!让开!”柳知州一声剧斥,震得连江柔都忍不住心肝儿一跳。
柳寄芙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往府外走了。
和江柔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故意撞了江柔肩膀一下。
江柔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不是身旁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就坐到地上去了。
柳知州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指着柳寄芙的背影大骂:“混账,你今天别回来了!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其实柳知州也是欺负江柔性子和善,且沈十三不在。
要是沈十三在的话,早就该把人抓回来当场打断腿了。
他就是吃准了江柔不会计较。
第一卷 枕头风
江柔确实没计较,柳寄芙这一闹,她刚好顺水推舟,直奔主题,于是表现出难堪的样子,道:“今日我便不叨扰柳大人了……”
柳知州赶忙鞠躬道歉,“万望夫人原谅,小女从小被我宠坏了,实在是无法无天,等她回来,我必定好好教训她!”
江柔摇了摇头,“无妨。”
柳知州还再说些什么,江柔抢在他前头说:“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是想请柳大人指个路,向大人请教张大娘的去处。”
柳知州面露不解。
她要找张姚氏,直接让沈十三派给她的人带路就行了,干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来问他?
江柔看懂了柳知州的疑惑,立刻解释道:“大人也知道,将军不喜张大娘,他派来保护我的人都不肯与我说大娘的去处。”
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当初沈十三不喜欢张姚氏,表现得这么明显,几乎就没有人看不出来。
只是……
柳知州犹豫了。
他若是给江柔指路,那不就得罪沈十三了么?
柳知州一听沈十三不许透露张姚氏的行踪,就不肯松口,准备跟江柔打太极,“夫人……”
江柔打断他,“江柔今日承了大人的人情,来日必定在将军面前替大人美言两句。”
自古美人榻,英雄冢。
要说什么风最邪乎,那肯定是枕头风!
要是江柔真能在沈十三面前替他说上两句话,那比他拍上一万句马屁都来得管用。
透露张姚氏的行踪算什么,只要他和江柔对好说辞,咬定是她自己打听来得不就行了?!
柳知州得了江柔这话,到嘴的推辞硬是给咽了回去,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客套道:“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夫人吩咐,下官哪有拒绝的道理!”
虽然说是说个不敢拒绝,但眼神中的小渴望一点都不含糊,摆明了就是在说‘那就多谢夫人美言了!’
江柔也不点破,含笑点头,然后让柳知州亲自把他引到了张姚氏的门前。
季修然让人带话回来,说沈十三让柳知州好好照拂张姚氏,他自然不敢怠慢,除了亲自给张姚氏置办了房产,还置办了田地,连照料田地的人手都雇用好了。
柳知州置办的房子有里外两套院子,他让张姚氏把外间的院子租出去收租,收来的租金养活照料田产的长工,田地里的收成,就是张姚氏母子两的生活来源。
不仅够过活,每月还有许多富余。
这一套周全的服务下来,张姚氏的小日子过得完全跟地主没什么两样,每天足不出户,就有银子进帐,她便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顾小安安身上。
她和张相公,一辈子都是勤勤恳恳的生意人,身上的每一寸布料,到嘴的每一口粮食,都是自己靠双手本分赚来的。
乍一下平白受人恩惠,过上了蛀虫一般的生活,她初时心里是十分不踏实的,也很不习惯。可小安安才半岁,却已经可以窥见以后活泼的性子,每日十分闹腾,他还尚在学步,张姚氏就已经需要时时刻刻把眼睛放在他身上了,不然一定会出状况。
孩子半步离不得人,她实在没办法靠自己赚钱,只能亏心的受了这个恩。
柳知州把江柔领到张姚氏住的内院,正想进门,江柔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打发走了。
他惦记着让江柔在沈十三面前替他说话,不敢悖逆她的意思,也就乖乖的走了。
张姚氏正在院子里抱着咿呀学语的小安安嬉戏,听见动静,一抬头,就看见刚刚踏进院子里的江柔,两人对视良久,张姚氏抱着孩子,不自觉的缓缓站起身,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安安什么都不懂,咿咿呀呀的对江柔伸出手,笑得口水从嘴角流下来,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张姚氏愣了很久,有些不确定的喊:“小,小柔?”
江柔走到她面前,握住小安安白白嫩嫩的小手,语调哽咽起来,“大娘,我回来了。”
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可以很坚强,可是身边只要熟悉亲近的人,委屈就怎样也忍不住。
从小比邻而居,战乱时相依为命,张姚氏于之江柔,就像第二个江母。
江柔跟着沈十三一路南归,生病的时候,孤独的时候,被流言蜚语中伤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很坚强,可一看见张姚氏,心酸就忍也忍不住。
当初分别匆忙,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来得及交代和嘱咐,再见时,胸中千言万语,却只说得出一句‘我回来了。’
张姚氏眼眶发热,如果不是抱着小安安,只怕就要抱着江柔痛哭一场了。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江柔想起正经事,赶忙收敛了心绪,直接从张姚氏手里抱过小安安,道:“大娘,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你现在赶快去收拾行囊,带上必要的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见面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要离开,张姚氏立刻紧张起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柔催促她,“大娘,我们先离开,我在路上跟你解释。”说完,又补了一句,“只带必须用品就够了!”
她糊弄柳知州的那套说辞,粗略一听还说得过去,但仔细一推敲,就诸多漏洞。
沈十三怎么会让夫人独自一人离京这么远?
说是有人护送,也只有抬轿子的几个轿夫而已,她身旁连个护卫的人都没有。
等柳知州回过味儿来,很快就能察觉蹊跷。
以他谨小慎微的行事作风,不确定情况之前,肯定会派人把她先‘请’回府里,等他打听清楚情况,就走不了了。
江柔到现在……还不确定沈十三到底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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