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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要休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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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侍卫立刻去宣安公公了,南宫澈放下了手中的作战地图,淡淡的抬首,环顾了一下室内的一众人等,再沉声道:“都退下吧,朕乏了。”

    众人齐刷刷的退下,甚至于也包括眸中露出喜色的厉毅和子瑜,只有相君动也不动,还是静立在南宫澈的身后。

    于是,不过是须臾,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公公的脚步声就在帐外,马上就要进来了,南宫澈并未回头,却是低声柔道:“你还不下去吗?”

    “我不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南宫澈嚯然转身,凌厉的眸光射向相君,那眸光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让她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却是一点也不示弱的道:“我想知道我娘在京城里怎么样了,安公公一定知道。”

    “就为这个不肯退下?”

    “不是。”

    “那还有什么?”南宫澈笑了,笑中多了一抹玩味,安公公的到来一定与玉玺有关,这件事,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相君知道。

    “你说我是你的女人,还说我是你的妻子,那自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所以,你的事我都有权力知道。”

    “呵呵……”南宫澈笑了,玩味的端起桌子上微凉的一杯茶水,一仰而尽,“好一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好,朕信你,你坐下吧。”

    他的尾音才落,安公公便掀帘而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孙……”可安公公才说完一个‘孙’字,便住了嘴,目光落在了相君的身上,“奴才给宁美人请安,宁美人吉祥。”

    他眼睛倒是贼,军营中的人除了知情人以外谁也没发现她是女的,可是安公公只一眼就认出穿了侍卫服的她是谁了,“起来吧。”

    “安公公,你继续说。”南宫澈仿佛没看到安公公眼底的异色般,只命令他继续说。

    “这……”安公公瞟了相君一眼,低头沉默不语。

    南宫澈只得低咳了一声,他知道安公公的那一个‘孙’字所代表的意义,却还是淡定从容的道:“你说吧,相君不是外人,她娘的事她有知道的权力。”

    安公公这才垂首道:“皇上,孙夫人还是不说,可她现在被摄政王带走了,咱们留在她身边保护的人也被摄政王给换了,只怕她和玉……玉玺……”安公公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不愿意给相君听到,却又迫于南宫澈的压力不得不说,“只怕她和玉玺都落在了太后的手中,咱们再也掌控不了了,皇上,你还是速速回京吧,京城里只有皇上才能主持大局。”

    “玉玺?”相君皱起了眉头,脑海里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她初初遇见南宫澈到现在的所有的过往,“南宫澈,你丢了玉玺?”

    安公公的额头顿时全都是汗了,这盛齐敢这样当着人前这样直呼皇上名姓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这个宁相君了,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据说,玉玺在你娘手上。”

    相君仿佛听到了雷声,还是超响的雷声,怪不得南宫澈和南宫宇都对娘那么上心,原来,娘拿了皇家的玉玺,“什么时候丢的?”

    “父皇还在世时。”

    “所以,继了位没了玉玺的你就被迫的装昏?被迫的让摄政王主持朝政,你才不必每日拿出玉玺来,是也不是?”

    安公公的眸光闪过一抹惊异,不得不说这个宁相君的脑袋瓜倒是好使,不需要任何的提示,她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是。”却不想,南宫澈连半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

    “嗯,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可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回玉玺,南宫澈,你回京吧。”

    “那这里……”南宫澈微微迟疑了一下。

    “就交给我和启梧好了。”启梧那小子虽然不及南宫澈十分之一,可是有她在,合二人之力,再加上有厉毅和子瑜还有众将领的扶佐,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不行,只差这最后一座城池了,厉毅,传令下去,三军整军待发,明日攻城。”

    “南宫澈,你疯了,这才攻下一座城池,士兵们甚至来不及好好休息一下,你这样急功近利的要攻打靖城,只怕会适得其反。”

    “朕等不及了,朕要回京。”他打了两个月的仗,京城里才有一丁点的反应和讯息传来,于他来说,靖城和玉玺同样重要,哪个,他都不想失去,那便不如速战速决,收复靖城,立刻赶回京城,到时候再夺回玉玺。

    “不行,这样太冒险。”相君急欲拦住南宫澈。

    却只觉眼前一晃,身子顿时一软,“南宫澈,你……”

    “子瑜,带宁侍卫统领下去休息,没朕的命令,他不得出帐。”

    “南宫澈……”意识还存在的最后一秒钟,相君还试图要劝说南宫澈,却,已经来不及了,身子一歪,相君便倒在了南宫澈的怀里,被他送到子瑜手中,便再也不看她一眼了。

    相君这一睡,便是三天。

    三天,足够南宫澈攻打靖城了。

    三天,盛齐以损失惨重的代价终于拿下了靖城,南宫澈也身负重伤,却没做任何停留,只将善后的事宜交给将领,只携了厉毅、子瑜和相君匆忙因京。

    那枚玉玺,他志在必得。

    马车里,相君又睡了五天。

    两匹汗血宝马驾着马车飞奔在从靖城去往京城的官道上,厉毅赶车,子瑜坐在他身旁,马车内,相君静静的安睡着,南宫澈则是躺在她的身侧,静如山水画一般一动不动。

    胸口的伤虽然只是外伤,可只要一动就牵扯着特别的疼。

    墨眸凝望着身侧的女人,眸光温柔似水,或者,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才敢这般的看着她。

    她可知,六岁那年他出宫赏十里莲花,一不小心被太后的人做了手脚踢进了池塘中,那时,便是一个小女孩大叫着叫来了路人救起了他。

    那时,他心底里便住进了一个叫做宁相君的小女孩。

    所以,宁相君被选为后嫁入宫中,其实礼部的人根本就是被他的人给知会过默许了的,否则,就任她宁相君一个庶出的女子怎么可能堪当国母,做他的皇后呢?而太后,自然也是想要以她要挟了孙雨苓得到玉玺。

    指尖轻点在她的脸上,滑腻一片,“相君,醒醒。”他解了她的穴道,不想再要她再睡下去了,他想看看她生动的眸眼,那样的不染一丝造作,那便是让他着迷的地方吧。

    再说,再一天就要进京了,她也着实休息的够了。

    相君嘤嘤醒转。

    水漾的眸子徐徐睁开,对上的就是南宫澈深情的目光。

    “南宫澈,你……这是在哪里?”当耳朵里听到马车辘辘而行的声音时,相君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回京的路上。”

    “靖城呢?你拿下了?”

    “嗯,朕要拿下,自然就拿下了。”

    “我睡了多久?”相君只觉得腰酸背痛的,她一定是躺了很久了。

    “八天。”

    怪不得呢,原来已经过去八天了,这丫的还真是心狠,“既然早得回了靖城,为什么不早些叫醒我?”

    “你不觉得你睡着时的样子比较乖巧吗?”

    相君无语,她一直比较乖巧好不好。

    看着她皱起的小鼻头,南宫澈笑开,“我以为这一路上会有埋伏,却不曾想一路都不曾有过,眼看着就要到了,再让你睡下去也不对,是不是?”突然,不等她反应,他一把捞起她置在怀里,同时,身子一掠便掠出了马车,“有埋伏,小心。”

    身子还未落地,顿时,如雨点般的箭便射在了马车上,她才出来的马车已经瞬间就变成了蜂窝一般,上面全是箭了,相君一凛,抱着她的大手却是一紧,“窝在我怀里,别看。”

    她有那么娇气吗,他最后的靖城一战居然不许她参加,想着这个,她就有些懊恼,只是现在实在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罢了,就等避过了这些埋伏的人再与他说个清楚明白吧。

    黑暗中,南宫澈身形急掠而入一片丛林中,厉毅和子瑜紧紧护在他身侧。

    相君觉得南宫澈真是大胆,他一个皇上,出行就两个侍卫保护他,这阵仗也太轻减了吧,再看对方,上百的死士,箭雨未得手,此时全都向他们四人攻来,一股子凌厉的杀气让她瞬间一寒,这两个多月以来,她的内功修为已经有了很好的造诣,虽然不及南宫澈,但是至少可以自保,“放手,我自己能保护我自己。”况且,她自己本身的功夫就不赖了,如今再辅以内功,还有她身上穿着的雪烟,真的没有什么怕的了。

    “别动。”黑眸扫过周遭,南宫澈快速的下达着命令,“厉毅,你护左,子瑜,你护右,我和相君居中,边打连退,进了林子深处,就由不得他们了。”他以传音入密之功说过,就连相君都听不到,眼见着上百黑衣人欺上身来,顿时,林子里一片打杀声,以四对百,大概也就只有南宫澈这样胆子大的人才敢接招吧。

    相君才不管南宫澈的命令,厉毅和子瑜听他的,她可不听,早就从南宫澈的怀里直起了小身板,他不放下她,她也不挣,正好借着他的轻功,自由自在的飞走在黑衣人中间,而她也刚刚好的可以见一个打一个,遇一双杀一双,这时候,再不能心软了,否则,人家用车轮战术,他们早晚会败,必须速战速决。

    四个人,翻飞在一片黑衣人之间,很快的,厉毅和子瑜便向南宫澈和相君靠拢过来,不靠拢也不行,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显见的不是他们两个,根本不理会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冲到南宫澈身边守着他。

    渐渐的,相君发现,这些黑衣人虽然招招都是凌厉,可是,对南宫澈和厉毅、子瑜的招数都是杀招,招招都直奔他们三个人的要害,可是对她呢,却明显的只是虚打,只想把她打败而已。

    她发现了,她想南宫澈他们三个也应该发现了,毕竟,这林子里现在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是黑衣死士也不是。

    “扑……”挥起才抢过来的一把长剑,一剑刺向迎面向她刺来的死士,正中他的肩胛,相君却不撤剑,而是按着他直抵他身后的一株树干,而这时,也让她与另外三个人分开了,却见其它的死士全都攻向南宫澈的方向,根本没管她这时的落单,甚至于也不袭击她。

    “是谁?”居然会对她手下留情,让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死士诡异的一笑,头一歪,再一耷拉,死了。

    “喂,你说话呀?”相君拼命的摇着那死士,却再没反应了。

    “相君,你自己回京,快走。”南宫澈果然发现了这些死士的目标不是她,眼见着自己三个人被缠着,一时半会儿也脱离不开,他便大声的冲着她喊道,想着自己教她内功心法果然没有白教,现在的相君的功夫有了内力的加入,已经上了好几个档次。

    相君转首,这个时候,她又岂会撇下他而不管。

    不会的。

    身形一闪,转眼便冲进了打斗中。

    有她的加入,情势一下子逆转直下,他们四个人居然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眼看着一个个的死士倒地而亡,相君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却是在这时,黯黑的夜空中,突然间破空飞来一支羽箭,那速度,根本看不清,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箭尖已经直指相君的眉心了。

    “小心……”耳中一声大喝,随即,相君只觉眼前一晃,一条铁臂箍紧了她的身子,只把她往子瑜那边一掷,“子瑜,带她离开。”

    “南宫澈……”相君大惊,只见他胸口已经中了一箭,这一箭,正是为她所挡。

    “主子,快跟我走。”子瑜上前,挥开两个死缠着的死士就要带走相君,这是南宫澈的命令,她必须要尊守。

    “我不走,我要杀了这些人,杀光他们。”相君顿时疯了一般,一剑一剑的落下去,此时虽然他们只剩三个人,却一点也不差了南宫澈还在时的气势。

    很快的,黑衣人只剩了一人,其余全都尽数的倒在了地上。

    相君低头看了一眼正靠在一株树干上的南宫澈,此时的他胸口全都是血,那血流如注的场面让她喉头一哽,“抓活的,我要查到谁是他们的雇主。”

    那人一听,顿时把剑横向自己的颈部。

    相君随手一点,隔空就点了他的穴道,她跟着南宫澈也有两个多月了,多少也学了一些本事,一脚就踩在了那人的身上,“说,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对其它三个人都是下了杀手,却独独要放过她呢,是的,这些人宁死也不对她下死手,显然是不敢对她下手。

    “小心他咬舌自尽。”子瑜也冲了过来,担心的问道。

    “厉毅,你去看看南宫澈。”相君头也不回,先知道是谁派来的人比较重要,南宫澈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她此刻急也没用,她不是大夫。

    厉毅自然是不必她吩咐的就冲了过去,南宫澈是他主子,在他心里没有比南宫澈更重要的了。

    对于这个死士,相君却是不担心,此时的他连话都不能说,又怎么可能咬舌自尽,“我说个名字,若是,你便眨眨眼睛,若不是,你眼睛便不必动。”

    死士听着,眼睛闪了闪,似乎是在试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动。

    “梅景轩?”这盛齐最不想她死而想南宫澈死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梅景轩,因为,梅景轩曾经对她最为真心,虽然不是对真的她,而是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死士的眼睛一动未动。

    “南宫宇?”这话,她是带着一点疑惑的,凭着她和南宫宇的关系,他还不至于要放过她吧,因为放过她就是放了南宫澈,可要知道杀了南宫澈,他登上皇位的绊脚石几乎就没有了,所以,在她心中觉得那个第一个不想杀自己的人只能是梅景轩而不是南宫宇。

    死士依然一动不动,可是看着她的眸光却渐渐的变得有些清明。

    她死死的盯着死士,忽而,死士身子一歪,骤然的倒下,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相君分明就看到了他的眼睛轻眨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却足以让她看清楚了。

    是南宫宇吗?

    她真的不相信。

    这死士其实至死也是不想供出南宫宇的,却不知为什么,却是在倒下前的那一刻还是泄了南宫宇的底。

    手里的剑“嘭”的落地,心随着这个答案而慌乱了起来。

    林子的周遭突然间传来了脚步声,“主子……主子……”有人来了,是南宫澈的人来接应他回京了。

    “快宣太医。”厉毅捂着南宫澈的胸口的手已经抖了,太多血了。

    “朕没事,起驾,回京。”

    “皇上,孙雨苓还在南宫宇的手上,他说,就在京城外的望夫亭等着皇上,还说他有话要跟皇上说。”

    南宫澈歪头瞟了一眼相君,即便是受了伤,可是他的眸光依然清明,“起驾,马上去望夫亭。”

    望夫亭,只听着这个亭子的名字,相君的心跳便不由得狂乱了起来。

    一辆华丽丽的马车驶来,厉毅抱着南宫澈上了马车,他却沉声道:“你下去,让相君服侍我就好。”

    相君上了车,他那一箭是因为她,她怎么也看不得他此刻这般受苦,若不是她,他现在还好端端的,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对不起。”

    “别说傻话,你是朕的女人,朕自然要护着你,相君,朕累了,想要睡会,你陪着朕,好不好?”

    “好。”回握着他的手,她静静的看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有一天的路程,南宫澈静静的睡在马车里的床上。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还在睡着。

    而那只箭便一直都在他的胸口上,只为,没人敢拔,只要拔下来,谁也不能保护南宫澈能不能挺到见到南宫宇的那一刻。

    那一箭,正中心脏的位置,拔下来,凶多吉少,留着,至少他还可以多活一点时间。

    整个回京的队伍里气氛特别的沉闷,厉毅和子瑜更是半句话也不说,看相君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一般。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南宫澈还在睡。

    天要亮了,很快就要到了望夫亭了。

    望夫亭,南宫宇为什么选了那么一个地方见她和南宫澈呢。

    还有孙雨苓,真的在他的手上吗?

    对于南宫宇,她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想她活想南宫澈死的都是他。

    面前的男人一直睡着,天,真的要亮了。

    此时,马车外夜黑风高。

    相君再也忍不住,小手捏了捏床上南宫澈英挺的鼻子,“你到底要睡多久?”那只箭,她真的想要拔下来,然后,要他好好的活下来,会的,一定会的。

    南宫澈无声,仿佛没有听见般的,继续的沉睡着。

    “哧啦”,相君再也不想等了,她拿着剪刀手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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