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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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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子散。”
既然天命如此,他也不想怨天尤人。
“我……我也是被简敏给算计的。”戚檀哭泣道。
“简敏的话,你觉得可信度有几成?以后莫轻信人言。”楚牧折扇敲打掌心,直陈利害,“慕白并不是真心喜欢简敏,他是在和我赌气,我知道,他本意并不想伤害湘儿,可他终还是做了违心的事,你不同,你的本性不坏,尚可挽救。”
戚檀呆住。
楚牧似笑非笑,折扇轻抬戚檀下颌,“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我的眼光不会错。”
“我能为公子做些什么嘛?”害荣姐姐至此,她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离开蒋去病,嫁给邹慕白,这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楚牧一字一句道。
嫁给邹慕白?
天大的笑话,邹慕白现在恨她恨得要死,那日,邹慕白震怒之余,一掌重伤简敏,那一掌要落在她身上时,他临时收手,咬牙切齿说了一个字:“滚——”
“你也是这场风波的受害者之一,虽说他日你嫁给慕白会蒙受不白之冤,可相比嫁给心爱的人,这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考虑下,我会再找你。”
楚牧静静凝听,大袖蓦然扫灭烛火,在那个仓皇而至的身影破门而入的瞬间,跃窗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楚牧真的是一个难得的通透人。
戚檀思索了很久,始终不得其法,直到邹慕白的声音在耳畔乍响:“楚牧刚刚有来过?”
“嗯。”
“你和楚牧什么关系?”邹慕白快被妒忌冲昏头脑,双手掐住戚檀脖子。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戚檀脸憋得通红。
邹慕白一声冷笑:“没有?为何你身上会有楚牧身上的香味?”他闻得出楚牧身上的香味,邹慕白突然松手,戚檀跌坐地上。
香味?
戚檀轻轻嗅了嗅,仍是不得其法。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知道瞒不过,戚檀如实道。
想起楚牧告诉她的消息,戚檀急切道:“荣姐姐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请告诉我荣姐姐和师兄去了哪里,我去找他们,我一定要治好荣姐姐的眼睛。”
说起楚湘盲眼一事,邹慕白怒不可遏:“在我面前就不要惺惺作态了,你还不配做楚湘的妹妹,她诚心待你们,你们却一个个觊觎她的丈夫,你难道都不觉得羞愧?”
“我只是喜欢你,我错了吗?”戚檀哭道。
“真是好笑,你们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而你一点都不了解蒋去病,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他什么意思?
“蒋去病喜欢的是楚湘,不是你,你不过是他的责任,楚湘,才是他心中真正所爱。”邹慕白的话直扎心间
她是师兄的责任?
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师兄藏心事藏得够深呢,戚檀唯有苦笑,师兄果真爱上了荣姐姐,怪不得师兄每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收集一些小玩意儿,师兄一定是想起了荣姐姐才会若此。
“现在可否告诉我,楚牧为何而来?”要不是为了探知楚牧的下落,他才不会来见她。
自打楚湘远走怀阳,楚牧和阿萝夫妻也走了,他失去了楚牧的消息,他找楚牧都快找疯了,没人理解他的心情。
“我真的不知道。”
楚牧要来,她也管不着,腿长在人家身上。
“果真不知?”
戚檀摇头,她觉得她惹上两个同样俊美,且脾气古怪的男人。
“骗我你就死定了。”邹慕白来去匆匆。
戚檀无声落泪,是她贪心了,她不该对他心存幻想。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为荣姐姐的事负起责任。
当楚牧再找戚檀的时候,戚檀已经用熏香熏瞎了自己一双眼睛,她现在和荣姐姐一样,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她觉得只有这样才公平些,不知道楚牧对她这样的举措可会满意?
邹慕白是否能对她的恨意少一些。
戚檀最后一次见楚牧是在两年后,尽管楚牧的样子戚檀已经看不见,可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他命不久矣,他的声音苍老得不可思议,殊不知,他的容貌相较之前也已然大改,此刻的楚牧鹤发鸡皮,容颜苍老,显然已到了生命尽头。
楚牧患有早衰之症,戚檀是知道的。
楚牧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淡,近乎快闻不到了,每回楚牧来找戚檀,邹慕白都会闻香而来,楚牧每回都会先邹慕白来之前离开。
“告诉我,他在哪儿?”邹慕白已经从戚檀口中得知楚牧患有早衰之症,楚牧身上的香味在逐渐消失,表示楚牧时日已然无多。
邹慕白的慌乱,戚檀深感无力,直到某日,她仿照楚牧身上的香味研制出一模一样的香味,邹慕白闻香而至,看着她愣在那里。
“是你!”
他想见到谁?
楚牧?
楚牧再没有来过,不过他临走说的那句话,戚檀记得:“等你身上有我一样的香味,他就会彻底爱上你,替我好好爱他,戚檀,你是幸运的。”他的声音透着淡淡哀伤,黯然离开。
一切都在楚牧的预料中,邹慕白最终大张旗鼓,果真迎娶她进了澜香山。
洞~房夜,邹慕白醉汹汹推门进来,房门关上,新房内的香味愈发浓烈,邹慕白一脚深一脚浅向她走来,囍帕掀起的那刻,她被他紧紧拥向怀中,她清楚听见他深情唤她:“阿楚。”
谁的眼泪自头顶落下,敲打在她心坎上。
阿楚?
他在叫谁?
荣姐姐抑或楚牧?
原来在他心里,她不过是楚牧的一个替身,此生能嫁他为妻,足矣。
烛影摇曳里,他抚着她脸,一遍遍喃喃自语:“阿楚,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86、086:奔跑吧,大白 。。。
文德帝终还是来了甘泉宫; 皆因他收到罪妇简氏病危的消息。
简敏睁开眼的刹那,就看到一袭玄袍的文德帝负手背对她而立,身姿颀长修浚,与其说那背影像极了慕白,倒不如说像极了楚牧; 都是外甥像舅舅,这话一点没错。
她欣然一笑:“你能来; 我很开心。”
“我只想知道我爹当年因何进宫?他人现在哪里?”
传言他爹是被太后一杯鸩酒毒杀致死,可他觉得不是; 那个人不过长得酷似他爹; 但; 绝不是他爹,他爹左臂上满布刀伤划痕; 那俱尸体上没有; 他爹可能还活着。
慕白发誓永不见她,就自然不会再见; 又怎会食言而肥。
“你折磨了我十年,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来问我了。”知道他恨她; 恨到留着她一条贱命; 看着她苟延残喘; 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灭亡。
“是的; 慕白还活着。”
果然如此,文德帝豁然起身离去。
简敏骇然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慕白的下落?”
“普天之下,你只有一个地方不敢去; 那就是玄天观。”那道磁沉嗓音渐渐远去。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他果然比慕白沉得住气,有帝王气概。
看着那抹玄色身影风一般刮了出去,雀跃的心终归沉寂,她不过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贪狼星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像不像慕白,他为何就是不肯全了她的心愿。
她做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一睹贪狼星的风采,她对他没有恶意,只因弘光帝早先就告诉了她,百年前,笪生临终前的那个预言。
弘光帝遗诏,写得清楚,杀掉邹氏父子,永除后患。
是她妇人之仁也罢,念旧也罢,终归,她当着弘光帝的面烧了那道遗诏,弘光帝实则就是被她活活给气死的。
只因遗诏里要杀的人是她曾经倾其所有去爱的慕白,邹玄墨是慕白最爱惜的儿子,慕白可以对她无情,她却对他们父子做不到斩尽杀绝。
玄天观。
别说简敏,就连他自己登基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过玄天观而不入。
卫霄手上那道启隆大帝遗诏来的蹊跷,今天见过简敏,他终明白,那道遗诏其实一直都在玄天观,正是由历代观主负责守护。
而这一代的观主非是别人,正是他生父邹慕白。
邹玄墨在玄天观外跪了三天三夜,玄天观大门始终紧闭。
第四天早上,玄天观大门吱吖一声开了,小道童手持佛尘徐徐步下石阶,见了他,打揖:“陛下请回吧,观主从不见访客。”
邹玄墨又跪了一个时辰,看着紧闭的大门,转身,离开。
九重塔楼之上,一身玄天道衣的老者目送那抹玄色身影消失在视野,缓缓阖了双目。
“观主。”小道童登上塔楼,来到他身后。
“他可有说什么?”他问。
小道童摇头,“没有,不过,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观主。”
接过小道童呈上的折扇,他眸光一窒,楚牧的死多年来一直是他心头一道硬伤,久未愈合。
楚牧临终托孤,派人送来他的一双儿女,更兼有这柄纸扇,这是楚牧留给他唯一念想,后来被他不小心弄丢了。他只当戚檀妒忌楚牧,偷毁了他的扇子,对戚檀心生厌弃,那时,三个孩子均已成年,他再无后顾之忧,故而遁入空门。
原来偷扇子的人竟是他最爱惜的儿子衍之,他想衍之一定是在为他的母亲抱不平,才会若此。
蒋去病与楚湘共结连理,他郁结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他终于可以去见他的阿楚了。
“阿楚,再不久,我就会来陪你了。”持握扇子的手捧在心口,广袖下,犹可见腕上斑驳错杂的一缕缕刀痕,每思及楚牧一分,他就会用刀在腕上划一刀,久而久之,整条左臂早已密密麻麻遍布狰狞的疤痕,简敏找了一个肖似他的人,以一招移花接木的小把戏骗过了天下人,却终究骗不了衍之。
“阿楚……”一连串撕心裂肺咳嗽声在塔楼之上久久盘旋不歇……
文德元年腊月二十八,第六代玄天观主慕楚于玄天观仙逝。
文德二年正月初三,罪妇简敏卒于甘泉宫。
文德三年十月,文德帝迁都苍梧。
文德四年,七月,文德帝携帝后梁温书一行人,前往牧马山避暑山庄避暑。
南坡头。
小叮当坐在高高的杏树上摘杏子,刚要爬下树,看见树下盘踞的小绿,嘴里吐着芯子瞪着他,吓得小叮当小菊~花一紧,手脚麻利又爬了回去,坐在枝丫上望着树下的小绿暗暗发愁。
“殿下别急,我们来救你。”
距离杏树不远处,几个小孩子缩头缩脑,就是不敢上前,看着树下指指点点。
“你们赶紧把小绿给我弄走啊,用那根竹竿,将他赶走。”小叮当现在是骑树难下。
“妈呀,姗姗来了,快跑啊。”不知谁大喊了一声,看见那袭绿影优哉游哉朝着这边踱过来,一个个吓得作鸟兽散,早忘了树上还困着一个小叮当。
“喂,你们几个,快回来。”小叮当急喊。
“小绿,你好乖哦,回头赏你鹅肉吃啊。”姗姗歇了晌午过来,小绿还守在杏树下,姗姗摸了摸小绿头,得到小主人夸赞,小绿得意高昂了头。
树上的小叮当闭了眼,苦声哀求:“小姑姑,算我求你了,你把那东西赶紧弄走好不好。”
小绿,顾名思义,姗姗养的一条小绿蛇,已经三个月大了,用姗姗的话说,相当可爱,是她老爹蒋去病在她四岁生辰时送给她的一个小玩意儿。
一般情况下,姗姗很少拿小绿出来示人,都是偷偷养着玩,今天实在被小叮当给气急了,姗姗就是为了教训下小叮当,才将小绿放了出来。
“小姑姑,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姗姗伸手,小绿攀上她胳臂,绕上她颈子,三角蛇头贴在姗姗脸上,学着姗姗的样子瞧着树上的小叮当。
“你到底要怎样嘛。”
姗姗说:“我不怎样,只要你答应以后帮我做功课,我就放你下来。”
“不就是做功课,成,包在我身上,还有没别的?”小叮当只当多大点事儿,一口应承下来,姗姗说,“没有了,暂时我就想到这些。”
小叮当刚爬到一半,姗姗上前一步,道:“等等,口说无凭,我们得拉勾勾。”
“好,拉勾就拉勾。”小叮当小手指伸过来,就觉得手指一凉,一滑,定睛一瞧,妈呀,他刚刚摸到小绿的尾巴了,小叮当撒丫子就逃。
“喂——”姗姗喊,“真无趣,小绿又不咬人,你跑什么跑。”
小叮当在半道上遇到蔡蒙和他大哥小年糕,小叮当喊:“大哥,你倒是管管姗姗,她老拿小绿吓我。”
小年糕说:“别没大没小,你也知道她是咱们小姑姑嘛,叫你没事别招惹她,你偏不听。”
“是小姑姑太淘气嘛,我告祖母去。”小叮当气呼呼走了。
小年糕招呼姗姗:“小姑姑,母后说是瀚海国进贡的西瓜到了,叫我过来找你吃西瓜。”
姗姗欢喜坏了,“还是大嫂最好了。”
“父皇也很疼小姑姑呢。”
“才不会呢,大哥哥天天缠着大嫂生小侄女,不害臊。”
“女孩儿都招人疼,父皇才会想给我们要个妹妹。”
母后上胎一气生了俩男孩,二叔家也就小叮当一个男孩,合宫上下,就姗姗一姑娘家,父皇得多宠他的这位小妹妹,小没良心,敢说他父皇待她不好。
姗姗说:“大哥哥明知道我不爱读书,总逼我识字,他就是故意难为我嘛。”
“父皇那都是为你好,母后当年想识字还没人教呢。”母后经常给他说她小时候的事情。
小年糕手指弹了弹小绿脑袋,小绿在他胳臂蹭蹭的三角脑袋嗖的就缩了回去。
“咦,你居然不怕小绿?”
屁,他怕的要死,他是身上偷藏了他干爷爷的烟锅灰,听说蛇怕烟锅灰,才刚他试了下,果然小绿不敢再骚扰他,绝不代表他不怕小绿哦,他父皇就怕蛇怕得要死。
“哇哦,除了我跟我爹,还有戚姨,你是咱家第一个不怕小绿的耶。”
“呵呵,小意思啦。”小年糕浑身上下早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得假装硬汉,他母后说过,输人不能输阵,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他不能让小姑姑给看扁了。
“你先过去,我还要去请东方先生还有陆师母。”小年糕去河边找东方暨明和陆胜男去了。
牧场里,一伙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姗姗直接去了看台。
“爹——”姗姗看见坐在最下首抽烟锅的自家老爹蒋去病,欢欢喜喜飞奔了过去。
蒋去病正在听小叮当向湘儿告他女儿刁状,一脸不高兴,骂道:“你小子能有点出息不,堂堂男子汉嘴咋这么欠呢。”
荣楚湘白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小孩子怕蛇很正常,叫我说,都是你把那疯丫头给宠坏了,当姑姑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小辈儿,哪有姑姑的样子。”
“哼,当姑姑的就得有姑姑的威风!”蒋去病老得意了,老子的闺女就是比你们强。
“姗姗那是威风嘛?姑假蛇威还差不多!”荣楚湘笑骂。
蒋去病看着那抹绿影向他飞扑过来,弯腰,将他的小心肝抱在怀中左亲右亲,怎么亲都觉不够,这宝贝儿太贴心了。
姗姗说:“爹,叮当不会又跟娘告我刁状呢吧,看我去修理他小子。”
蒋去病呵呵一笑,苦口婆心道:“你是他姑姑,你得让着他些,说到底,你终归是女孩子,咱略略收敛些哈,免得惹你娘不高兴,老子晚上又给撵出去喂蚊子吹山风。”
“哦,我晓得啦。”姗姗回亲了她爹一下,将小绿收拢进袖口,警告道:“乖乖的,别出来,回头再吓着我娘,我不给你鹅肉吃。”
小绿规规矩矩钻进姗姗袖管里。
姗姗过去她娘身边,姗姗唤:“娘。”
荣楚湘正和戚檀还有九嫦说话,看见姗姗脏兮兮的小脸,心底有气,刻意晾她一晾,被冷落了的姗姗闷闷低垂了头,她就知道娘有了二胎,就不疼她了。
细奴将姗姗的不快看在眼中,与邹玄墨相视一眼,莞尔一笑,细奴伸手,笑着招呼她,“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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