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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
　　眼看着一波罪名扣了下来，赵氏赶紧出声制止，转而盯着跪在地上呆楞的冰俏大声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一声大喝，冰俏浑身一抖这才反应过来立时便又带了哭腔。“夫人，奴婢怕二爷责怪便想前来谢罪，可是……可是夏松说二爷要休息不让进去，奴婢……奴婢又怕二夫人生气，所以不敢回去、只得在此跪着等二爷醒过来，好为奴婢做主。好在夫人来了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下去，哭声也随之而来。赵氏总算是有了机会发难、伸手指着亦卿。
　　“好一个二夫人，看看你干的好事，本就是二爷的人伺候完了竟然不敢回院子，就是怕你责罚，看看、看看，这就是靖家二夫人说你善妒竟然还敢出声狡辩、将脸面放在了哪里？又将靖家的家规置于何处？”
　　“脸面？家规？既然说到这了我倒是想问一问，冰俏不过是个下人何时成了二爷的通房？我又是怎么苛待责罚于她？”
　　说完缓步上前经过水红身前，她本欲抬头挺胸的迎面对敌、不料直接被忽略而过，两个丫头原压着文娟的手在、她的注视下有些迟缓的松了手，文娟这才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手捂着脸颊，看向亦卿的眼神里蕴满了泪水，委屈至极。
　　赵氏有些语噎一时有些怔愣，见文娟竟然被放了起立、立时冷笑一声。“冰俏同蕊珠本就是北苑的大丫头，全府上下皆知的事情。今日两人一同回来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冰俏还跪着做什么？真等着二爷来扶你不成。”
　　一直抽泣的冰俏忽听闻连忙站了起来抬手轻轻擦拭泪痕，完全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出的表情。
　　亦卿转而盯向赵氏，声音清冷。
　　“我有说过不是吗？至于她为何跪在这里，夏松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我不用在重复。现下我到要问一问长嫂，现在已过亥时，可你却你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无缘无故便对我的贴身丫头下如此重手，还望长嫂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免得……生了误会。”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发怒了

　　赵氏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强硬，以往倒是小瞧了她，不过在怎么张牙舞抓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需要解释什么？单凭她让冰俏下跪一事就是在罚的重一些也是应该，今日既然都看到了，那冰俏也不用在做丫头了、”
　　“这是什么话，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长嫂，那就要有做长辈样子。”
　　亦卿说话不在客气，这是在直接指责她没有作为长辈该有的德行，赵氏这些年在府里指挥惯了，除了靖泽辰没人敢跟她用这样的口气、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当下便动了真气。
　　“大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如今就让你看看长辈该怎么做。”
　　说着望向还在抽泣的冰俏大声道。
　　“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冰俏便是二房的姨娘，若是哪个胆敢对她不敬，那就如同刚才一样，下手绝不留情。”
　　文绢听闻顿时火大，这不就是拿她说事吗？合着她就成了警告了，当下倔脾气便上来了，上前一步仰着头道。“大夫人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说奴婢欺负冰俏姑娘，可是奴婢的确什么也没做，只想着地上寒凉要扶冰俏姑娘起来，她不肯、两人便拉扯起来，之后您就来了、奴婢什么都没弄明白、便成了现在这样子……”
　　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嘴角的血迹还在，在加上满脸的泪珠，简直比冰俏还要委屈。亦卿知道她这话说的及时。只是现下都是赵氏的人，还不够。
　　“当真是反了，水红给我拉下去好好教育教育这个眼里没主子的丫头。”
　　“是，夫人。”
　　水红跟了赵氏多年，时间长了也就把自己当了半个主子，总觉得看哪个都不如她自己，尤其是二爷回来后竟然带了，这样一个乡野村妇，简直就是在糟蹋二爷，早就瞧她不顺眼了。听了赵氏这样吩咐。又怎会有半点迟疑，当下便带了人上前。
　　瞧着三人已经过来了、文绢立时便向后退了一步，正在心下琢磨着要不要撒腿就跑。不料亦卿却上前一步，挡在在她身前大声呵斥。“我看谁敢上前。”
　　其余两个丫头从未见过如生气的亦卿。当下便停住了、全都看向水红。既然已经在心底认定了。水红便毫无惧怕之意，直接上前一把抓住躲在亦卿身后的文绢，牟足了力气便向外拉扯。亦卿见状要掰开她的钳制，不想她却抓得死紧，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其余两个丫头见状便也上前来，一人一边儿的拽了文绢的袖子，四人到把亦卿围在了中间，来回拉扯着。亦卿立时便怒了，不发威就代表好欺负不成？直接抬脚对准了身前水红的腰牟足了劲儿，毫不脚软的便踹了下去。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水红一下子便跌了出去，双手捂着腰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其余正在拉扯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忘了手上的力道，呆楞在那里。竟连文绢也是惊到了，瞧着亦卿的背影怔楞。
　　赵氏瞧着地上的水红直气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张口伸手指着面前的亦卿好一会儿，这才说出话来。
　　“好、好、好一个秋家三小姐，好一个靖家二夫人，竟然是这样的教养，如今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面对赵氏的震惊，亦卿只是平静的扶了扶裙摆面色如常道。“这不算什么？若是大夫人在这样下去，日后还会见到更多。”
　　说完冷眼瞧着两侧的丫头，她们不约而同的缩回了拽着文绢的手，这时便听到了刘婆子的声音。
　　“哎呦，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亦卿立时便望向门口，刘婆子这才匆匆赶来，走到跟前才见文绢脸上被泪水冲淡的血迹，立时紧张起来。只是不待她询问，赵氏便立即指责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些莫不是你家主子教的吧？”
　　亦卿立时便接道。
　　“大夫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冰俏确实跟二爷一起回来的，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发鬓凌乱、还是衣襟不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跟烟花之地、娇声软语之人又有何区别，她这样做，只怕是急着想要证明什么吧？”
　　话说道此竟一眼也没瞧过一旁的冰俏，如此明显的漏洞、竟然还敢与靖泽春扯上关系，当真是胆大。
　　“哼！这有什么好证明的，既然是坐二爷的马车回来的，那便在无任何选悬念。不过既然你多疑、善妒，我便让你看个清楚。”
　　说着便缓缓踱步到亦卿身侧，缓慢的转了个圈然后看向冰俏。“说，一句一句的说给二夫人听，你和二爷是怎么发生的，详细点、二夫人可是爱听的很。”
　　说罢看着亦卿的眼神是赤裸裸的鄙夷，只是冰俏毕竟是府里的丫头，在场的一干人等、平日里都姐姐长妹妹短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哪里说的出口，抬眼望望赵氏，见她一副等着听的神情，心下发紧双手不由的便攥的死紧。看她这副样子亦卿便知事情有异，当下也接着道。“是啊！既然大夫人要你说，你便直说无妨，在场的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与你不错的、你倒也用不着紧张，我想不只是我、就连她们也都好奇的紧。”
　　闻言赵氏极其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在也不想看这个不知羞的女人一眼。
　　趁这个机会亦卿赶紧给刘婆子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说了一个‘人’字，刘婆子怔楞半响不禁怀疑是自己看错了，遂学着她的样子也张口学了一遍，得到亦卿点头这才悄悄的又溜了出去。
　　见冰俏迟迟未开口，赵氏不禁烦躁起来出声催促。“这有什么好想的，赶紧说。”
　　听到呵斥‘咚’的一声冰俏立时又跪了下去，垂着头出口的声音又隐隐的带了哭腔。
　　“大夫人，那样的事情您叫奴婢如何说的出口。奴婢伺候二爷多年一直安份受己，如今、如今，二夫人竟然用烟花之人来与奴婢做比较，奴婢虽是丫头却也不堪受这样的侮辱，这样奴婢日后怎么做人，倒不如死了干净。”

　　第一百八十七章　　较量

　　说着便已经猫准了身后的廊柱，略微迟疑之后、便顺势要撞了过去，赵氏见状赶紧喊道。“赶紧的，还不拉住她。”
　　水红当下也顾不得疼了，和其余三人赶紧上前死死的拖住了冰俏，嘴里喊道。“冰俏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啊！虽说咱们是丫头可也是一条命啊！就这么让人欺负了去，未免太不值了些。”
　　原本还有些挣扎的冰俏听了，便又张口大哭，那声音简直是撕心裂肺。水红又趁机道。“好妹妹，这不是大夫人来了吗？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大夫人定会为你做主的。”
　　话里话外全是亦卿的不是，亦卿极力忍下心中的怒气，凤眼微眯长舒口气，声音清冽的张口。“别说你是个丫头，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二爷提你做姨娘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对。只是、现下事情还没说清楚就要急于寻死，你是想要掩盖什么？还是……之前的话都是你在撒谎。”
　　声音清冽爽利，虽算不上咄咄逼人、可听在冰俏耳里却心下一颤，有些不知所措。赵氏见状直呼、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蠢货。
　　“既然二夫人都说了，你还怕什么！全都说出来、反正今日这么多人都能给你做佂。”
　　说罢、冰俏似乎有了主心骨，在水红慢慢放松的力道下，渐渐的稳定了情绪，张口道。“这种事情奴婢哪里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只是当时二爷拿了、拿了、奴婢贴身的东西。放在了腰间，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想必早就被人拿走了。”
　　呜、呜、呜，亦卿冷眼瞧着，倒是佩服起她的装腔作势，靖泽春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从未见他喝醉过，即使真的醉了，想他那样克制的人能发生什么事儿？刚刚她也瞧过了他的衣服、整齐的很，为何只有冰俏一人衣衫不整。明明就是赵氏故意为之。简直就是在明摆着欺负她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侮辱智商更不能忍。
　　这时风铃悄悄的到了亦卿跟前，对着她点点头后，亦卿缓缓的攥紧了左手的袖子、沉声道。“夏松。二爷回来后你可动过他的衣衫？”
　　夏松早就在旁边看傻了。不知道这是在闹哪出。忽的听到亦卿唤自己赶紧低头道。“没有，刚回来还没来的及。”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话说在前头。这一趟进去若是找到了她说的物件还好。若是找不到……那就证明她全程都在撒谎，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不知大夫人要如何处理？”
　　赵氏瞧她半响，转而又看向冰俏，见她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当下也就放了心。
　　“若是冰俏胡说，我定不会轻饶。”
　　“好，夏松进去替二爷看看，到底有没有冰俏所说的、贴、身、之、物。”
　　夏松得了令便要动，不想赵氏并不放心、大喊一声。“慢着，夏松跟随二爷多年，若是存心包庇谁又能知道。”
　　说罢便看了一旁的水红道。
　　“水红，你跟着进去，也好做个见证。”
　　“是，夫人。”
　　这边儿水红蓄势待发，那边儿已站在门口的夏松、却听得更是傻了眼，这都什么跟什么？何时南苑的丫头都能进二爷的书房了？
　　亦卿岂可如此轻易让她进去，当下冷声道。“水红不能去，谁都知道她是大夫人最信任的丫头，若是本没有的事儿，她去了在整出点什么事儿来，我们北苑岂不是蒙了羞。”
　　“简直是胡言，若是夏松一人进去，只怕更是不让人放心。”
　　亦卿要的就是她这句话，立时张口接道。“对啊！无论放谁进去咱们都不放心，不如换一个人？”
　　赵氏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的道。
　　“你要换谁？这里便有谁是让你放心的？”
　　瞧着她不屑的眼神，亦卿忽的展颜一笑。
　　“这个人、肯定能让你放心，”
　　说罢大喊一声。
　　“蕊珠。”
　　赵氏一怔、简直不相信自己地位耳朵，不放心水红也就罢了，竟然相信蕊珠，这样的脑子，也真是没谁了。
　　“依你。”
　　蕊珠早已在院门等候多时了，现下听道亦卿传唤，心下微顿，围在她身旁看热闹的婆子们、便连声催促道。“蕊珠姑娘，二夫人在叫你，还愣着干什么？”
　　刘婆子站在外测的阴影里，细眼瞧着，就怕她临时打了退堂鼓。
　　蕊珠抿紧了唇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踏了进去。
　　“见过两位夫人。”
　　赵氏点头。
　　“嗯，你们二夫人相信你，你便跟着夏松进去看看，一定要瞧仔细了，要不然冰俏就成了欺下瞒上的罪人了。”
　　蕊珠现在心绪复杂，又听到赵氏这样说、抬眼神色复杂的看了冰俏一眼，便上前跟着夏松进了书房。冰俏紧张的望着那敞开的门，双手都掐出了血印子。
　　赵氏完全不把亦卿放在心上，所以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成竹在胸。
　　等了良久这才见夏松出来，身后跟着的蕊珠脸色红白交加，到让赵氏一时拿不准了。
　　“蕊珠，告诉大家，二爷拿的的是什么？”
　　赵氏直接开口询问，亦卿只紧盯着蕊珠，她也想知道，如今靖泽春身上到底还有什么？蕊珠瞧着夏松开口有些支支吾吾。
　　“有、没……”
　　瞧她这样夏松直接了断的开口。
　　“什么都没有些，除了二爷自己的衣服、别说是贴身物件，就是连银子都没有的。”
　　赵氏立时便惊讶的张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都没有？蕊珠，你说。”
　　蕊珠闻言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
　　“确实什么都没有。”
　　进去的时候虽是夏松动的手，可她在旁边看的清楚，若是真有什么东西夏松也藏不了的。赵氏一听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立时便瞪向冰俏，被这眼光瞧着冰俏立时又跪了下去。
　　“不可能、二爷明明收了我的东西的，怎么会没有，一定是中途掉了，一定是不知道丢哪了？”
　　“掉了？这话也亏你说的出口。大夫人，查也查了，也证明了二爷的清白，至于冰俏您看该怎么处罚？”
　　得到结果，亦卿立马儿便紧接着问处罚一事，瞧着她那张淡定的脸，赵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轻敌了。只是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若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　　谁怕谁

　　“好你个冰俏，竟然敢胡说这样的事情，污蔑主子的名声，靖家可在留不得你。”
　　既然是污蔑主子的名声，那赵氏这样的处罚未免太轻了，一双凤眸不禁眯了起来。
　　冰俏一听要敢她出府，立时便连哭带爬的、到了赵氏跟前拽着她的裙摆、祈求道。“夫人求求你不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没有说谎，二爷确实收了奴婢的东西，这个奴婢是万万不敢说谎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瞧着她这慌乱的样子，赵氏无奈的摇头，还想当姨娘，就她这点脑子，不知要被秋亦卿整治多少次了。
　　“你在想想，是不是落在了车上，或是有什么人拿了去。”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看向对面站着的亦卿，冰俏似乎记起了什么，猛然转头望向亦卿伸着手颤声道。“是二夫人，二夫人进去过，一定是她拿走了，夫人一定是她拿的。”
　　最后望着赵氏的眼神里，充满了肯帝与期待。而赵氏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既然二夫人进去过，横生变节也是有的，只是奉劝你一句，既然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还是不要在挣扎的好，免得等二爷清醒了斥责于你。”
　　“笑话，夏松已经说明白了，二爷衣衫从未动过，若是真有什么？谁又能发现，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冰俏现下已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了，此举若是抬不了姨娘。日后便在也没机会了，还会成为全府的笑料，她绝不能成为那样的人，心下既已下了决断，说话也就硬气多了。
　　“夫人，一定在二夫人身上，即使没在她身上，也定是她拿走的。”
　　说着便又拽了赵氏的衣摆，不仅有祈求还有最后的希冀。瞧她说的肯定，赵氏便有了底。只是把希望都放在她身上。终归是太草率了些。
　　“都听见了，想必不是我一人怀疑你，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让水红帮你拿出来？若是后者，恐怕有些不好看了。对于妒妇、靖家从不手软。若是你主动承认、你与二爷还有夫妻缘分。若是被找出来……那靖家在留你不得。”
　　此话说完、守在院外看热闹的婆子全是一阵哗然。这赵氏在靖家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她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做的出来，心底倒是为这新进府的二夫人捏了把汗。却又一种期盼着她能压过赵氏的奇异之感。
　　听闻赵氏说的如此严重，亦卿面上却露了笑，虽然刺眼却如清风拂面，缓解了在场之人紧绷的神经。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单凭一个奴婢的话、大夫人就让人来搜身，我倒是要问问、若是搜不出来您该如何？又怎么给二爷个交代？”
　　说着便摊平双臂，无所谓的说道。
　　“今日的人不少，不仅有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