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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妆_清潭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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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秋夫人你赶紧坐下，既然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府上。我难辞其咎，您要是信任我就，让我来拿个主意如何？”
一直沉默的赵夫人终于开了口，王氏哪敢违背只是不甘心罢了。“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倒是给您添麻烦了。”
“您可别这样说，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您赶紧坐下听听我的话。”
王氏这才走到秋亦凝旁边入座。亦卿见根本没人理会自己、便自行起了身静静的站在一旁，她也实在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竟让所有的人面色都这么凝重，尤其是一向争强好胜的秋亦凝，何时哭的这么伤心过。
“这名声对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咱们都清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当怪我思虑不周，只是这么哭哭啼啼的也不是个事儿。你们若是信的过我，就让我来拿个主意你们看怎么样？”
韩夫人赶紧回道。
“我是巴不得您给出个主意，只是我那小子平时虽说嘴贫，却从来也没有做出过失礼之事、今想必是喝的多了，把这二姑娘错当了别人。”
说着又看向秋亦凝，一手还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好像借此就能安抚了她的心。只是王氏一直没有出声、赵夫人便又特意问了一遍。“秋夫人，您看如何呢？”
这事儿怎么说也是秋家吃了亏，所以赵夫人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王氏哪里敢不答应，怎么着也不能说秋亦凝早就和王家定了亲，此时若是能安静的压下来、也就没了顾虑，只是她的这点想法已经成了奢望。
“此时我还真没了法子，就听您的。”
赵夫人见两人均已同意、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既然两人都没有定过亲，韩家少爷怎么也得对刚刚的事情负责，韩夫人意下如何？”
韩夫人有些迟疑、虽说自家是商贾之家，在地位上自是和书香世家的秋家、没法比，可也想让自己儿子娶个好的、这事若是赵环的的话、什么都好说，可最终竟是豪不起眼的秋家、也不知到自家那小子听不听话。“韩夫人似乎还有所顾虑？”
见她眉头一直皱着、赵夫人便不高兴了，就那韩湘生虽说是个经商的好手，可为人未免太油头了些。让他娶了秋家这样好的姑娘，倒是便宜了他。
韩夫人自是不敢在犹豫、赶紧答应了下来。“我家那混小子干的事儿，自是要他负责的。”
赵夫人摇摇头。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就直说了，我看两个孩子也是颇有缘分的，不如就此两家结成亲家，三日后韩家就上秋家提亲，到时我亲自做媒。”
一听这个、本来还不大愿意的韩夫人、立时就同意了，有赵夫人做媒那、是何等了不得的，当下就点头同意。“听您的意思。”
王氏权衡良久、和韩家搭上了关系、总比自己娘家强，倒时候和杨氏说的明明白白的，让她自己去权衡利弊。“我也听您的意思。”
赵夫人这才露出了笑容。
“好在这也是美事一桩，两位夫人应当高兴才是。一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商贾之家，而另一个、是几代的书香世家，都是禹州城的大户。这下你们结了亲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是两全其美、可到头来还不是秋家吃了亏，人家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在禹州城算是拔尖的了，就这么嫁到了韩家，那还算是便宜了他们。
有赵夫人做媒、韩夫人是一百个乐意。“就听您的，到时候还要麻烦您了。”
赵夫人又看向王氏，王氏赶紧的点了点头、虽说不上有多愿意，却也算是同意了。
“好了，凝姑娘的意思呢？”
秋亦凝一手还在抹眼泪、突然听到问自己这个、有些尴尬，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便看向王氏。“任凭母亲安排。”
到此赵夫人是彻底的宽了心。
“好了，既然决定了、就赶紧擦擦眼泪，咱们一起用了午饭，我在亲自派人送你们回去。”
这个时候王氏哪还有心思用饭，连忙起身请辞。“就不叨扰您了，今儿凝姐儿受了惊，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这样也好，我差人送你们回去。”
到了前厅、宋夫人和杨氏竟然都在，赵环和韩湘书几人、正陪着她们说话，王怡然也一脸笑容的陪在身旁，见她们出来、杨氏率先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说道。“你们可算出来了。”
王氏只是微微笑了笑，也没应声。倒是赵夫人说道。“秋夫人要先行回去，你们就留在这一起用了午饭再走吧！”
宋夫人一听她们要走、自己哪能在留下来。“不了，我们就和秋夫人一起回吧！”
“对对，出来的时间长了，也该回去了。”
出了门赵夫人果真派了一辆马车、把王氏一行送到了府上。
刚下了车、王氏便冷着脸吩咐道。
“玫姐儿先回去，你们两个都跟我来。”
亦卿挑挑眉、今天的事儿看来是一桩、连着一桩啊！都跟自己没关系，却都要牵连到自己。
忽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一想就知道是风铃/转头瞪了她一眼，风铃刚到嘴边的话，马上就给咽了回去。
进了映春堂、王氏便直奔偏屋而去，王妈见她情绪不对紧在后边跟着。亦卿刚进屋子、眼前便一阵漆黑，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屋子里黑暗的光线。“王妈，你们都出去。”
王妈当下也不问什么、关了门便出去了。王氏盯着她们两人突然提高了音调。“跪下。”
亦卿不敢犹豫、赶紧依言形式，秋亦凝也紧跟着跪了下来。王氏转身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双眼死死的盯着秋亦凝。
第八十一章 处罚
“自己说，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一五一十的给我都说出来。”
秋亦已经有些发抖，毕竟今天的事儿、确实激怒了王氏，在开口的时候、音调不自觉的放小了不少。“当时我们在湖心亭说话，后来赵姑娘就建议我们到周围走走、看看景色，我本是和怡然妹妹还有四妹在一起的，可谁知后来两位妹妹都不见了身影，就只剩下了我一个，就想着去找找。可谁想到、突然有人从竹林里跑了出来，带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他就……之后的事儿您都知道了。”
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瞧着秋亦凝满脸的委屈之色、可说出来的话却条理分明，明显没有被吓到吗！
不过亦卿也明白了、韩湘生冒犯了秋亦凝，应是有人看到了、把这事告到了赵夫人那里、又或许……是她自己告过去的，这才有了赵夫人做主的事儿。
不过、现在自己好奇的是，韩湘生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事儿闹的这么大。
王氏却不管这个、照样斥责道。
“好好的，瞎转悠什么？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本是出门做客的、结果你给我弄出这档子事来，当真是秋家太娇纵你了。”
秋亦凝本就伤心、在听王氏一味地说自己的不是，顿时觉得更委屈了，眼泪掉的更欢了。
王氏却又看向亦卿。
“还有你，你当时又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跟着点她们，一个个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她出了这事儿、你们谁也别想顺利的找门亲事了。”
亦卿心道、这是又怪起了自己，看来这事儿着实让她恼怒啊！想想今天若是王怡然出事儿了、恐怕将来她还有最烦心的，她说归说自己只要听着就好，反正这事儿又不是自己让她做的，看也看不住、在怎么着怪不到自个儿身上。
王氏说了半天、一个只顾着哭、另一个直接闷头不语。这心底的火气是直往上窜。“卿姐儿先回去，三天之内不许踏出房门一步，把《女戒》给我抄五十遍。”
“是。”
亦卿大致已经明白了、秋亦凝恐怕是故意的，她本就看不上王文年、所以才策划出了今天的一幕，只是她的目标不是靖泽春吗？怎么又换成了韩湘生。
也许是靖泽春没给她机会吧！她虽然连带着受了罚却也高兴，这下看王氏怎么给王家交代。
有人在还好些、可亦卿一走、秋亦凝顿时紧张起来、也不敢偷瞄王氏了、只得一直低声抽泣着哭着，王氏却不理会。
自从给她和文年定了亲、她就不怎么高兴，恰巧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恐怕她心里也没少算计，早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敢堵上自己的名誉，干出这事儿，看来平日里还是自己太好心了。“哼！在这哭可是没有用处的，你今天恐怕是已经计划好了吧！不顾自己的名声也就罢了，甚至还要连累你的两个妹妹，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吗？也不怕将来两人怨恨你。”
秋亦凝立时恐慌起来。
“母亲，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儿，您这样说置我于何处？”
她竟然还能叫出‘母亲’二字、王氏就觉得恶心，这十八年来、恐怕只有她讨好自己的时候，叫的那声‘母亲’有八分真心，况且这些年来、自认对她不薄，没成想最后却是咬了自己一口。她这样的人当真是只为自己着想、也不想想李姨娘的处境，她生了个这样的女儿，也算是老天对她的惩罚了。
“将你至于何处？你又将秋家至于何处？你就尽管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完全是在堵，拿秋家、拿你自己的闺誉却堵，若不是韩家看在赵夫人的面儿上、同意娶你，就凭你和秋家，让你做个姨娘都是便宜了你。”
秋亦凝听了也是后怕，当时她实在是脑子一热、便不管不顾了，幸好有个小哥儿在场、要不然自己不是白白的被人欺负了去，万幸……万幸。
见她脸色忽明忽暗的、王氏还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事已至此、在揪着也没了意义，如今倒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去说服自己的哥哥和杨氏，盯着跪在地上的秋亦凝道。“回去好好反省，在出嫁前不准踏出冬晴园一步，把《女戒》、《内训》、《女论语》统统都给我抄一百遍，都要你亲自来写，倒时我会一一审查，还不赶紧回去。”
一见如此简单的过了关、秋亦凝赶紧说。“是。”
这事儿到此也算是便宜了她，在赵府的时候三人本是在一起的，中途是看王怡然和老四聊的正欢、她便寻了个空隙自己跑进了竹林里，没想到的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靖泽春、反而碰到了韩湘生，本想着躲一躲、谁知他一出来便像自己冲了过来，抓住自己的袖子、脑袋便往自己身边凑，眼看着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了，他却咕哝了一句‘不对呀！’便走了，当时秋亦凝是彻底被吓呆了，倒是跟在韩湘生后边、看着像是一位书童的人嚷开了。‘了不得了，韩公子你这次你亲的、可是一位姑娘啊！’至此赵夫人派来寻他们丫头、赶紧回去上报了此事。
秋亦凝出了映春堂、这才后怕起来、虽是王氏责罚了，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无辜连累了秋亦卿，不过现下自己总算是脱离了秋府，后怕之余竟然同情起了秋亦卿。
王氏这答应了赵夫人、那自家哥哥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毕竟这些年来哥哥救济她的不少、如今只不过是要亲上加亲、自己这又出了这样的问题，不过始终要把秋家的利益放在首位的。沉思良久唤道。“王妈。”
声音刚落、王妈便推门而入问着。
“夫人，怎么了？”
王氏便把今日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她，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天人家就派人上门了，你说我该怎么给哥哥嫂子去说，没准还真要跟我翻脸了。”
第八十二章 成了
王妈也是听的一阵胆颤，这事儿要说跟秋亦凝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早就知道她是个有心眼儿的、可是没想到胆子竟这样的大，前脚刚刚定了亲、后脚就胆敢去勾引别人，试问有哪个闺阁女子，能做出此等败坏名节之事。
“夫人，事已至此您有什么打算。不过……好歹也是赵夫人做媒、算是抬了咱们的面子，恕老奴说句实话、韩家是咱们这数一数二的大户，夫人不防找老爷好好商量商量，咱们也不防备上厚礼、亲自上门把这个事情说清楚，舅姥爷也是明事理儿的人，想必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如今之际也只能顺水推舟、想必王氏也想到了这一层，要不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二姑娘。
王氏虽知道、可被人算计了心里难免有了疙瘩。说一千、道一万，今天就不应该带秋亦凝去，这要是让赵、韩两家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为难秋家呢！想到这一层难免叹气。“就怪我，本想着带她们去、万一有更好的选择呢！没成想选择是有了，可却来的这样急。若是好好和他们说说，他们定会理解的。毕竟咱们这以后和宋韩两家、就都搭上了关系，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王妈听了心下便轻松了，如今王氏是一股脑的对娘家好、早前秋家过的、确实不大好、而王家也确实接济了不少，可王氏毕竟是秋家的人了、万事都要替秋家想想才是。可谁想到、秋、王两家，到最后却成了最大的仇家。
当天晚上王氏把这事儿说与秋楚听了、眼瞅着他就要发作，王氏赶紧把其中的厉害关系、条理清晰的说清了、他这才闷声不吭的去了望秋阁，第二天一早便吩咐人准备了厚礼、与王氏亲自上门致歉。
秋楚脑筋死板、单凭王氏这么一说、不会立时转变思路的，所以、王氏虽怀疑是乙香劝说的，但怎么也想不出她的目的，反正对自己没有坏处、也就在懒得去想。
这事儿最终还是顺利的解决了，在亦卿的预料之中、王氏的哥哥是个商人、对自己有利益的事儿，为什么要拒绝呢！只是第三天上午、她正在抄写第四十五遍《女戒》的时候，风铃风风火火的便冲了进来。“了不得了小姐，真是了不得了。”
亦卿被这声音震的手腕一抖、纸张上赫然便是一片墨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又要重新来过了。“快把你这了不得的大事、说出来听听，免得白白浪费我一篇文章。”
说着又重新铺好了一张，从头开始。风铃却还沉浸在、刚刚所看到的一幕里。“小姐，刚刚我看到韩夫人、还有赵夫人亲自来了咱们府上，二姑娘这是何等的颜面呐！”
亦卿听了、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埋头写了起来、声音倒是有些平淡。“岂止是她有颜面，就连秋家都有了颜面了，以后咱们秋家恐怕要发达了。”
她这本是调侃的话、却又是几分实话，韩家毕竟是商贾，和几代书香世家的秋家来比，还是有些门槛的。若单纯的只韩家来人，王氏和秋楚不一定好说话、但是韩家人聪明，把赵夫人请了来，或许是事情发生在赵府、她心有愧疚，又或许是赵、韩两家的关系确实是好。无论是哪个？能让禹州城最显贵的赵夫人、亲自上门提亲，可是给足了秋家面子。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可从来没给谁说过媒呢！
“小姐，你抄串行了。”
风铃见她很认真的在写，便仔细的瞧了瞧、早前亦卿是教她识过字的，虽不多却也够用了、所以才能发现她的错处，非常认真的说了出来，结果却遭到了亦卿的一记白眼，然后见她缓缓的拿起纸张、然后慢慢的蹂躏成了一团，狠狠的像门口砸了过去。
而赵夫人本是出于愧疚、而登门拜访的，在陪同王氏收了聘礼后、便提出告辞，几人皆不敢强留，所以就只余韩夫人一人。“秋夫人，眼看着两个孩子都不小了、既然今日下了聘，我们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早日完婚，当然这都是我们的意思，具体的还要你们二位做主。”
这话是给够了秋家颜面了，韩家虽是商贾之家、在禹州城那也算得上是第一大户了。如今能这么诚恳的征求他们的意思，也算是够诚心的了。秋老爷思考良久才说道。“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们也没有推脱的道理、横竖两个孩子也算是有缘分，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如今快要进八月了，我的意思是把婚期定在十月的第一天，你们觉得呢？”
十月初一？两人对望一眼、王氏首先说道。“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若是加急准备一下倒也来的急，只是凝姐儿的嫁衣、、、恐怕要有些时日的。”
一听似是没有问题、韩夫人赶紧回道。“您无需担心嫁衣的问题，到时我会亲自请城里绣工顶尖的师傅来绣，倒时只需二姑娘亲手绣个盖头就好。”
王氏点点头。
“还是您想的周到，那就麻烦您了。”
“马上就是亲家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韩夫人走后、亦卿正在屋里抄写最后一遍“女戒”，若不是上午风铃捣乱、她现在没准已经抄写完了，院里却忽然传来了唤声。“二姑娘，夫人让我送东西过来了。”
听着像是映春堂的王妈，她可是很少来这儿的，今日……亦卿忽的住了笔，像门口走去。王妈正站在西屋门口、正好背对着自己，她身后站了文绢和文秀两个丫头，每人手里都端了个托盘、上边放的似乎是——锦缎。门开后、出来的是李姨娘，一见是王妈赶紧上前小声道。“您过来了，快里边请？”
说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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