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灼华年-第1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该来的终归要来,两人之间终归要敞开心扉。不管换得陶灼华怎样的埋怨,他总该求得她的谅解。何子岑深深呼吸,做好了与陶灼华相认的准备。
琴音若竹上幽雪,袅袅间消散在夜空之上,惊起了宿在树上的鸟雀,发出婉转的啼叫。缕缕琴音动人,徐徐飘进青莲宫内,听得陶灼华心上一震。
陶灼华亦是方才用过晚膳,此刻正对镜理妆,期待着晚上的相会。不承想何子岑来得如此之早,她拿着螺子黛的手指便就颤颤,停在了眉心一侧。
心湖如被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
她举着螺子黛淡扫峨眉,画了一个昔年最爱的样式,竟对这貌似寻常的见面存了丝忐忑,心底有股冲动渐渐泛起,忽然迫切地想与前世的他重新相认。
茯苓听着外头悠扬的琴音传来,一时竟有些发痴。不知怎得,她觉得那从未听过的琴音竟有些熟悉之情,好似久远以前,有人也曾守着她这般为陶灼华弹起。
“小姐,这是赵王殿下的琴音么?怎么好似在哪里听过?”茯苓替陶灼华结着发辫,簪了两枚东珠镶的发佃,对那琴音越发迷惑。
前世熟悉的琴音一起,两世相思蓦然入骨,陶灼华忽然有些想哭。
那一曲《如梦令》的小调,是前世的何子岑酒后谱成,两人又一节一节修过,本该是琴瑟合鸣。今夜唯有琴声倥偬,却也不减当日风情。
陶灼华倚着妆台重新听来,不由自主地随着哼了几声,完全恍如隔世。
从前的猜测已然有了九成九的决断,今夜这琴音一诉,陶灼华再无怀疑。原来命运果然待自己优渥,她的子岑也是来自前生。
困扰了陶灼华四十年的迷底早已揭开,她迫切想要与何子岑一诉衷肠,曲音轻柔地过渡了两拍,陶灼华便熟稔地随上了何子岑的节奏,低低哼唱了两句。
手指掠过搭在熏笼上的姹紫嫣红,陶灼华不晓得该选哪件裙衫。从前最爱的碧绿色丝裙早在四十年的独守间湮没,却发觉依旧是喜爱那一款素纱的玉簪白。
陶灼华取过裙裳,抚着广袖上一枝挑绣的淡紫丁香,晶莹的眸间已有泪光闪烁,不经意便滴上脚下水绿色的宫缎绣鞋,将一朵早绽的荷花打得湿渍。
琴台上的古琴散发着悠悠的桐木香,陶灼华的素手轻轻掠过,却已然随上了宫外人的曲调。她无言地坐向琴台前,追寻着记忆深处的旧时光,开始缓缓拨动了琴弦。
殿内听痴了的不仅是茯苓与菖蒲,还有立在窗畔神色苍白的娟娘。
殿外的少年人是谁,早是不言而喻。娟娘听得宫内宫外俨然出自一人之手的旋律,再望望清湖潋滟的陶灼华,绞着帕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少年人的两情相悦,娟娘自来只有祝福。她不晓得的是,不知道打从何时起,两人之间有了这样的默契。她不期望陶灼华攀龙附凤,只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
娟娘有着比菖蒲与茯苓更多的顾虑,深深晓得皇亲贵勋们的婚事大多自己做不得主。眼见陶灼华烟丝醉软,早是情丝暗挽的模样,她只怕这可怜的姑娘一颗芳心送出,得来的却是黯然神伤。
眼见得陶灼华指间调落了最后一个音符,已然立起身来,想要迫不及待地出宫去。娟娘思之再三,终究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拦住了她。
夜风簌簌下,是娟娘青衣白裙的素色身影,显得那样孱弱。她脸色有些伤感,轻轻唤住陶灼华,低低问道:“灼华,是谁吹的曲调如此悠扬,听得让人心醉?”
面前明眸善睐的女孩子已然长成,娟娘欣慰之余更有深深的担忧。
陶婉如遇人不淑,搭上了一生的幸福。如今外头那霁月清风的男儿,不知道能否是陶灼华一生的良人。
陶灼华约略晓得娟娘心间的隐忧,她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今世的幸福握在手中,便就轻轻点头道:“娟姨,外头此刻是谁,我心知肚明,您放心。”
夜凉如绸,娟娘手抚廊外斜溢过来的一枝如火榴花,三分忐忑的眸间有七分深深的关怀。她轻声问道:“灼华,已是夜色阑珊,你确定要此时出去见他么?”
仿佛感染了娟娘的担忧,有低低的吠叫自花丛深处传来。毛色乌黑油亮的楸楸迅捷如电,转瞬便跑至陶灼华面前,拦在了她的脚畔。
楸楸亮如琥珀的眸子宛若星辰,它抬起前爪搭住陶灼华拖曳在地的裙裳,露出些许不安的模样,又低低嗷呜了两声,想要阻拦她的脚步。
伴了自己五年的忠犬俨然深重感情,陶灼华蹲下身子轻点着楸楸油亮的鼻头,冲娟娘露出安心的微笑:“娟姨,您放心,我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第四百七十八章 相认
伸手接了茯苓递来的披风,陶灼华欲待前行,楸楸依然拦在了她的身旁。
陶灼华晚间极少出去,许是楸楸极不适应,又分明从娟娘身上感受到了紧张,搭着她裙裳的一只前爪始终不愿意放开,还发出不安的嗷呜声。
心里好似有块糖果缓缓融化,全是甜蜜的回想。陶灼华至今还记得初见楸楸时,它抚在苏梓琴怀中呆萌可爱的模样。它随着她到了大阮,威吓过以下犯上的忍冬,撕咬过狐假虎威的李嬷嬷,面对着当初内务府那些张牙舞爪的太监们一步也不退缩。如今却又像个大人般,随着娟娘看起了自己的门。
“楸楸乖,若是你不放心,便随着我一起出去”,陶灼华眉眼盈盈,冲着楸楸轻快顽皮地取笑。楸楸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它从陶灼华的裙上抬起爪来,转了身便绕到了她的旁边,自是亦步亦趋。
被只狗儿一闹,娟娘不安的心平静了不少。她晓得陶灼华素来做事有度,自己到有些杞人忧天,只是再次嘱咐道:“娟姨晓得你有分寸,须知隔墙有耳。还是早去早归,莫在外头留得太晚。”
陶灼华点头应下,自是不能真得带着楸楸出门,便挥手叫它离去。楸楸一步三回头,菖蒲便忍着笑拿肉脯将它唤至一旁,陶灼华这才步履轻盈地出了宫门,踏上九曲竹桥,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何子岑面前。
悠长的时光里,两人想象过无数次的相认。也许是抱头痛哭、亦或是埋怨委屈,更或是欣喜若狂,却都不及眼前这般水到渠成。
何子岑止了琴音,夜风吹动他身上的淡黄衣衫,绝美的少年风华潋滟,早便惊散了月华。亦如从前的许多次,何子岑覆手含笑,指一指早便泊在湖畔的木舟,向陶灼华坐个请的手势。
一叶扁舟泊在湖畔,船舱的竹几上搁着一个金色缠枝花卉纹的骨瓷方碟,里头盛着几枚早熟的莲蓬,另有个瓜果的攒盒,里头装着陶灼华喜食的几样点心。
一只甜白瓷浮凸绿萼梅的金边莲瓣壶,两盏莲纹金线盅,刚刚泡好的正山小种香气馥郁,隔着身后淡淡的花香依然能够清晰地嗅到。
方才青莲宫中琴音袅袅,合着何子岑的节奏吟出了熟悉的旋律,他自是笃定了眼前的如花美眷便是前生的枕畔之人,眼中的溢彩流光再也无法掩饰。
何子岑覆手而立,合着身后山坡上大朵烟红粉白的繁华,目光里有着诉不尽的缱缱。初夏的夜风熏然,早是醇醇如酒,将浅醉染上两个人眸间。
陶灼华贪恋地望着面前黄衣翩然的男儿,宛若时光倒流,依然是前世令她心动的模样。她毫不忌讳地直直打量着他,欣赏着他卓越的风姿,只轻唤了一句子岑,便就哽咽难言。本来想好不哭,泪水却不受控制,霎时盈满眼眶。
泪盈于睫,何子岑眸中亦是若碎钻般璀璨。他眼望陶灼华,手指大青石道:“三生石,前世缘,灼华,是那个我回来了。”
扑簌扑簌的眼光纷然,纷纷打湿在玉簪白宫裙的前襟。上头绣的朵朵紫丁香便如染了晚来霜露,点点漉湿了花枝。陶灼华一时说不出话,唯有拼命点头,半晌才呜咽着说道:“我晓得,我晓得。”
湖畔的木栈道两侧疏疏落落燃着几盏绘有梅兰竹菊的青绸流苏宫灯,在两人身畔投下侧侧的剪影。附近的宫婢、侍卫早被聪慧的赵五儿遣散,再无人留意这一对前世的夫妻今生的相认。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何子岑向陶灼华伸出手去,终于握住了那只同样向自己伸过来的柔荑。指尖微凉,一点浅粉的蔻丹莹润娇美,终被那温暖的大手覆盖,那感觉既熟悉又凄美。何子岑再忍不住,将陶灼华紧紧拥入自己怀中。
扁舟随意泊在水中,何子岑嗅着陶灼华发上熟悉的芬芳,发出满足的叹息。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握着她的手,往船舱一隅走去。陶灼华此时才发觉,那里搁着只精致的海棠花红木填漆木匣。
何子岑捧了匣子回来,将盖子打开,温情脉脉地捧至陶灼华面前。陶灼华低头看去,那里头装着五盏精巧细致的花灯,排放错落有致。
每个上元佳节的夜间,陶灼华都会满怀着对何子岑的思念,带着茯苓在青莲湖畔燃放花灯。她自然认得,这都是她到了大阮之后,思念何子岑时所制。
头两年的花灯颜色不似从前鲜亮,收在锦囊间的鹅黄字笺也墨色黯淡,不过上头的字迹依旧可辨。何子岑一面解着锦囊,一面怜惜地问道:“灼华,难不成你初至大阮便就记起了从前?”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陶灼华望着被何子岑打开的锦囊,再瞅着那落有自己梨花小楷与片片泪渍的鹅黄字笺,泪眼早是婆娑。
那一年初至大阮,陶灼华期待与何子岑的重逢,却又无法相认,才会放了那么多盏花灯。她放下的花灯都顺水流向远方,不料想仍有一盏落在何子岑掌中。
陶灼华制做花灯成了习惯,而何子岑机缘巧合捡得一枚之后,每个上元佳节悄然盘桓在青莲湖畔的等待也成了习惯。
她放下的花灯,他都捡一盏好生收藏,期待读着她熟悉的字际,从里头寻找她思念自己的点点滴滴。
“你知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子岑,如今的你相不相信,从前那些事根本与我无关?我从未对不起你、从未对不起大阮…”
陶灼华的话尚未说完,却缓缓闭上了双眼,她感受到了对方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何子岑轻柔的唇先是落在她的眉心,又落向她的脸颊,终于温柔地覆在她的唇上。他紧紧拥抱着她,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再也不舍得分离。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
☆、第四百七十九章 承诺
远远的笙歌不晓得自哪家宫殿响起,《我侬词》的语调缠绵悱恻,虽是渺渺茫茫,却如此切情切景,到仿佛特意为这一对久别重逢的人儿所奏。
有些东西跨越万水千山、跨越沧海桑田,在何子岑心间呼啸而过。何子岑小心地将陶灼华脸上的泪水吻去,认真说道:“灼华,是我对不住你。”
只怕对方还未解开心结,两人此前都选择暂时不必相认。何子岑将下颌抵在陶灼华的鬓发上,伤感地说道:“我早便想通,祸害了大阮的并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从前伤你至深,直怕你心存怨愤,一直不敢相认,只能远远观望。”
仿佛是一树梨花被雨雨沾湿,陶灼华眉眼全是盈盈,她抬手去拭腮边的泪水,却是抹去一行又连着一行。泪眼模糊间,她眼望何子岑,一字一顿地说道:“子岑,一团迷题纠结在心中几十年,我前时才稍稍解开。子岑,多谢你肯信我,自始至终不曾负你。”
月色下,他的黄衫简素寥落,荡起广袖飞扬如翼,她玉簪白的绣袂上有深紫浅紫的丁香,更是飘飞如蝶。两人偎在不大的舱内,瞧着琼华渐渐洒满湖面,只沉浸在久别重逢的甜蜜与酸楚中,谁都不舍得开口说话。
不晓得何时,青莲湖畔又多了一枝木筏。青缎锦衣的何子岱竹篙轻点,木筏便无声无息地滑开水面,循着那只在满湖菡萏间自由飘荡的扁舟追了过去。
陶灼华倚在何子岑的肩膀上,听得对方语音低沉地叙述着他如何自奈何桥畔逃开,如何不甘心地祝咒,又如何一张开眼,发觉自己记起了前世今生。
陶灼华的绣鞋用了抹相思灰的锦缎裁成,自打方才相认,她的眼泪一直不断,此刻点点泪珠无声陨落在鞋面上盛绽的花朵间,仿佛夜来霜露染上花枝,全是承载不住的相思与凄苦。
山含黛、水连波,青砖黑瓦马头墙,更衬着皎皎月色如琼。那一点灰色相思入骨,何子岑瞧着她的裙裾被夏风吹动,只觉得每一滴泪水都缓缓拨动了心弦。
曾经恨过怨过,又曾悔过恼过,如今终于求得了陶灼华的谅解。何子岑甜蜜地张开了双臂,像从前无数次的拥抱一样,紧紧将她揽进怀里。
贪恋地抚过陶灼华那一头鸦青色的黑发,何子岑指间萦绕的依旧是从前熟悉的气息。他沉醉地埋首在对方如瀑的青丝间,终是忍不住问道:“灼华,我走后子岱可曾将你救出,那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不好,不好”,陶灼华摇着头,似乎有明媚的光芒冲过层层叠叠的阴霾,正在照亮心间,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已然没有了你,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我宁肯那日陪着你一同殒命,也不愿独守着你的墓碑过了四十年。状若行尸走肉,你说我活得好不好?”
以为早便是曾经沧海,再不会如同真正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儿那般委屈无限,面对何子岑这样的问讯,陶灼华却是忍不住,又想起了洋溪湖畔那木屋与荒冢。多少年不曾这样哀哀哭过,陶灼华只感觉悲伤好似逆流成河,泪水越擦越是汹涌。
一滴清泪从何子岑眼间落下,滑入陶灼华的丝发,又倏忽不见。何子岑揽着她的臂膀略略用力,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陶灼华说得极对,哀大莫过于心死。有时候对逝者来说往往是解脱,却留了无边的愁苦给活着的人。她方才字字句句一人独守四十年,想来何子岱有负自己所托,她腹中的胎儿也并未活下来。
何子岑还记得前世的青莲宫中,两人夜来相偎,他将手抚在陶灼华的腹上,感受着那小生命微微的波动,满眼满心都是感动。
若不是大阮城破国灭,那个小生命该会受到多少人的祝福。只怕自己伤心更会惹得陶灼华难过,何子岑深深吸气,将悲痛压在心底。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陶灼华从何子岑怀中抬起头来,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格外清湛,她认真凝望着何子岑,目光渐渐回复了往日的坦然而又平静:“子岑,我们何其有幸,能将从前的错误有机会修正。这一世再没有那些个凄风苦雨,是该高兴才是。”
何子岑微微点头,就着陶灼华说道:“对,再没有猜忌、没有分离。这一世的大阮在咱们手里,终会是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面对陶灼华,何子岑没有掩饰他对重登大宝的渴望。他只是望着远处的夜凉如水,轻轻许诺道:“前世里欠了大阮子民的平安,这一世我也要重新还上。”
醉心于花前月下,何子岑却曾疏于朝政,才会叫瑞安、还有那个隐藏在暗中还未出现的人有机可趁。伴随着红绫羽箭射向自己身畔的,是自打何子岑重生以来始终挂在心头的似熟非熟的笑声。何子岑笃定是身边之人,却一直未能参透谁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何子岑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肃清身边的奸佞,重还百姓一份安宁。
他轻轻握住陶灼华的手,明媚的眼中含着无限温情:“灼华,你再信我一次,欠了你的、欠了我们的孩子的、欠了我大阮子民的,这一世我要统统还清。”
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幸福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何子岱所撑的竹筏早便泊在他们扁舟的一侧。何子岱将竹篙横在筏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对面舟中的两个人互诉衷肠。不晓得何时,伴随着满面泪水轰然直落的是他长达四十余年的歉疚。
“灼华,为何洋溪湖畔只有你自己孤苦了四十年,莫非子岱不曾照料于你?还是他…他”,何子岑万般不愿往下问去,只怕何子岱亦是早早殒命。
“三哥,是子岱辜负了你的所托,没能好生照顾嫂嫂,才害得她余生孤苦。”何子岱听得兄长对自己的牵挂,心里早是翻江倒海,在竹筏上再也坐不住。
他足尖轻点,轻盈地落向何子岑两人乘坐的木舟,顺手便划动了船桨:“船上终归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青莲宫中畅谈一番可好?”
☆、第四百八十章 夜话
泛着粼粼月光的湖面上,那只空无一人的竹筏轻轻打着圈子。
望着突然出现在扁舟之上的何子岱,船上的两个人自是吃了一惊。
“子岱,难道你也是?”瞧着兄弟脸上那洞彻一切的神情,何子岑不可置信地低问了一句,陶灼华也是蓦然抬起头来,直直望着何子岱的眼睛。
“许是苍天怜悯,晓得我从前铸成大错,今世特来向你们两个弥补”,何子岱挥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