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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年-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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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耳上银环的反光。
至此,那些黑衣人便是宣平候府上派出,已然毫无疑问。仁寿皇帝撒网不收,并非是出自对谢贵妃百般纵容,更不会任由宣平候府肆意妄为。
他一再对谢贵妃让步,只为魏大人暂时还探不出那铁矿里究竟藏着什么玄机,请仁寿皇帝再宽限些时间。仁寿皇帝自己也颇想知晓宣平候府上究竟要弄什么鬼,久居深宫的谢贵妃到底知不知情。
至于杨嬷嬷与秋香的指证,仁寿皇帝深信不是空穴来风。回首当年的往事,他早便怀疑谢氏与先皇后的友情更像一场镜花水月,经不起岁月的权衡。
只为如今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宣平候府前次能派出九十八名死士,如今既不走寻常路,他们手上究竟还握有多少底牌、是否想要图谋不轨,都是仁寿皇帝想要弄明白的事。
此时投鼠忌器,不能图得一时痛快。仁寿皇帝依旧宛若从前,对谢贵妃百般宠溺,却苦于德妃不懂自己,每每满腹幽怨相对。
百余人的铁矿,规模算不得大,以宣平候府的财力,当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仁寿皇帝还找何平问过,说是劈柴山麓出产的铁矿杂质太多,当地的乡民都不愿开采,那地方分明是处废矿,宣平候府偏就爱若至宝,还花费了大量的银钱,这其中必然还有自己想不通的窍口。
在这里兀自沉思,仁寿皇帝依旧阖着双目不曾睁开。却是珠帘吧嗒一响,德妃重新梳了头,换了身秋香绿的折枝海棠对襟宫裙,袖间挽着酒红色的蜀丝披帛,又自屏风旁姗然走进。
德妃这几日有些清减,素日合身的宫衣略显宽大,腰间便系了条细细的丝带,垂着块双鱼戏莲的玉佩,行走间环佩叮当,颇为端淑大方。
绮罗与锦绫双双随在德妃的身侧,绮罗手间端着个龙凤戏珠的铜盆,里头盛着半盆清水,搭着块雪白的松江棉布巾。
再后头是一身浅紫宫衣的锦绫,手间亦捧着个托盘,上头搁着一套天青色官窑特制的瓷盒瓷罐,当是皂豆、香脂之类。
德妃见仁寿皇帝张开眼来,便冲他轻施了一礼,贤淑地垂着头道:“陛下,晚膳摆好了,臣妾这便侍候您净手。”
将那块松江棉布巾平铺在水中拧过,德妃恭敬地递到了仁寿皇帝面前,再开了一个天青色瓷罐的盖子,自里头挑出一点香脂,些许的小动作做得一丝不苟,却分明是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仁寿皇帝接了布巾,命两个丫头先退下,见德妃依旧面色清冷,不复往日柔情,不觉轻轻叹息。自然晓得自己的做法伤了德妃的心,却也遗憾德妃想得不够长远,为着此事与自己生分。
将德妃的肩膀扳过,仁寿皇帝低低哄道:“你素日是识大体的人,早晚会明白朕做事并不糊涂。你细想想,朕将子岑第一个派出京中历练,还为了他将武将们上的折子留中,这还算不得偏袒么?”
这是头一次,德妃眼中酸意泛滥,不愿再端着贤淑的模样与旁人分享一个丈夫。她红着眼圈从仁寿皇帝怀中挣脱出来,略含些挑衅地问道:“臣妾伴驾多年,替陛下打理后宫,没有犯下半点错处。如今子岑替您促成与波斯两国交好,更为了阿里木父子的造访亲迎出数十里,臣妾母子难得当不得陛下您稍加青睐?还是说,自来讲究子凭母贵,臣妾的儿子便比谢氏收养的儿子都输了三分?”
眼见德妃连嗔带怒,粉面肃杀如料峭冰霜,对谢贵妃也不再使用敬语,仁寿皇帝忍了几忍,终于将涌到口边的话尽数咽回。
他只认真唤着德妃的闺名说道:“你方才也说,你已然伴驾多年,如何行事还如个孩子般冒冒失失?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朕昔年夺嫡,亦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杀出来的荆棘血路。朕可以厚积薄发,朕的儿子难道便不可以?”
德妃悄然回眸,见仁寿皇帝已然薄有愠色,也只得见好便收,将他用过的帕子搁回盆中,再拿挑出的香脂涂上他的手掌。
仁寿皇帝趿了鞋子往外走,偏又折转身子望着德妃道:“朕这双眼阅人无数,不敢说慧目如炬,当有几分明辨是非的能力。这个时候,你莫要想东想西,好生将后宫打理齐整,等待阿里木的驾临才是正经。”
言中总有未尽之意,德妃琢磨再三,竟发觉自己也有错失圣意的时候。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初见
德妃目送仁寿皇帝的背影渐行渐远,又为自己方才脑中一闪而逝的东西喜忧参半,到认真坐下来寻思自己这些日子是否太急功近利,应该好生积淀积淀。
当务之急,的确不是追究这些鸡毛蒜皮的时候。如今仁寿皇帝一门心思顾及着与波斯的和谈,德妃虽不晓得他何以对那么个弹丸小国如此上心,却也明白帝王终归有帝王的道理,只得让自己沉住气,先将目光放在这件大事上头。
帝王不在这里留膳,早便炖上的鱼羊二鲜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德妃娘娘却是提不起胃口,想着长平宫的晚膳简单,便命人给何子岚送了去。
她这里只拿着一道凉拌笋丝与柠香脆藕将就吃了半碗面,便就将筷子撂开,果真寻思起阿里木入京的事,传了内务府总管过来,将一应大小事宜吩咐下去。
阿里木一行其实早便到了大阮,只为行至京郊劈柴山附近时,阿西坚持在山脚下盘桓了几日,便就耽搁了些行程。
本待九月底前到来的一行人,直待十月初九方才姗姗来迟。
彼时大阮的雪花已然开始飘落,初时细屑纷飞如粒粒撒盐,渐渐就凝成飞絮落花一般。路旁早便掉落叶子的虬树枯枝上染了银霜,便显得格外苍劲。
阿西多与父亲漂泊海上,又在气候相对温暖的大裕住了几年,极少见得北国千里冰封的盛景,不觉有些稀罕。
他不愿随着父亲坐在马车里,而是一跃骑上一匹枣红马的马背,打马飞奔起来,感受那玉屑纷飞的凉意扑面而来。
虽然少年时经历过家仇国恨,又痛失了自己的母亲,阿西却一直被阿里木保护得极好,依旧是位单纯而又快乐的少年。
何子岑策马直追,与阿西并驾齐驱。侧目望着阿西湛蓝的眼睛深邃而又宁静,到似是一方未被雕琢的璞玉。偶然有雪花落上阿西纤长的睫毛,他便发出孩子气的欢笑,墨黑的大氅配着他一头卷曲的波浪纹长发,那样不羁而又洒脱。
若不是曾听陶灼华亲口说起,自己也曾见识过他设计出的弓弩的威力,何子岑几乎要以为面前这个漂亮优雅的男孩子几近人畜无害。
攻破胡里亥宫墙的是阿西设计的强弩、经由陶雨浓之手送与陶灼华的是他亲手改制的火铳,送给陶春晚的袖箭保全了何子岑的生命,这个少年似乎在武器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令其他人望尘莫及。
阿西回望了一下风雪迷离中劈柴山的方向,似是对那处地方还有眷恋。何子岑深深晓得在阿西的眼中,万事万物皆是他的灵感,这一路行来,他几乎不将注意力放在无谓的地方。
因此,在劈柴山逗留的那几日,何子岑满心疑惑,只无法开口相问。
“阿西”,何子岑唤着对方的名字,温煦的目光里满含着真诚,他认真说道:“阿西,我前些日子辗转受了你一份恩情,一直满怀感激。今次有缘相聚,亦是真诚地希望能与你做成好兄弟。”
阿西轻眨着睫毛,漂亮的眼睛如湛蓝的宝石,他微微偏着头疑惑地问道:“赵王殿下,咱们素未谋面,您又如何受过阿西的恩情。”
何子岑勒住缰绳,与阿西并肩策马在雪中缓缓漫步。他微笑着说道:“前些日子一直没有机会与殿下单独相对,因此无缘与殿下细说一二。我与灼华郡主是好朋友,曾有幸得她所赐,用过您赠给她表姐的袖箭。”
几片雪花落上阿西精致的眉眼,少年人眸光中全是璨璨的笑意。
他并不为陶春晚将自己送出的东西私下里借给别人而觉得恼怒,反而真心欣慰能替旁人解了燃眉之急。
白雪飞扬间阿西俊美的五官那样剔透,一如他纯净而又美好的内心,言语亦如青山绿水般朗润舒缓:“如此说来,咱们早便有缘,怪不得一见面便如此亲近。”
何子岑点头微笑,略提了几句鹰嘴涧遇刺的往事,歉然道:“你的五枝袖箭,我一枝也未曾剩下,只能将空空的箭囊还给灼华郡主。打从那时起,我便一直对殿下充满了好奇,想要瞧一瞧能制出这些兵器来的人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
阿西常在中原行走,听得懂何子岑话中的钦佩之意。他并不故做谦逊,而是自豪满满地笑道:“赵王殿下,您有没有喜欢一样东西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我只要一瞧见刀剑枪棍这些东西,便觉得心痒难耐,有时连脚步也迈不动。”
何子岑并非有意套话,却敏感地想起来时阿西一定要在劈柴山驻足,及至人已然离开,又总是悄悄回眸。他不晓得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只碍着与阿西不过初初见面,还没有继续往下追问的理由,只能就此打住。
掬一片洁白的雪花,何子岑将它托在掌心,悠悠远远的目光投向远处,在心底默默唤了一声灼华,清晰地记得已然与她分开了二十一日。此时马蹄得得,何子岑颇有些归心似箭的意味,总感觉自己与她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飞雪迷离之中,阿西并未注意到何子岑目光中满满的思念。他回思着何子岑方才的话,有些迫切地问道:“殿下,您是只与灼华郡主相熟,还是与整个陶家都十分亲厚?”
何子岑何曾晓得阿西一颗心全系在陶春晚身上,只认做他是在询问自己与陶超然的关系,便坦然答道:“子岑与陶公也有几面之缘,彼此相交十分莫逆。”
阿西从何子岑口中听不到心上人的名字,又素来晓得中原人含蓄,生怕惹了陶春晚生气,不敢直接开口问讯,只得绕着圈子道:“我与黄氏夫人和陶家姐弟一别数日,也不晓得他们如今在大阮可还安好?”
前番陶灼华在芙蓉林间被挟持,何子岑顾及陶家人的安危,连自己贴身的暗卫都曾派出,生怕陶家被人有机可乘。
今次见阿西频频提及,忙解释道:“殿下放心,陶家除却您父子二人的暗卫在此照应,子岑亦不敢稍稍松懈,黄氏夫人与一双儿女安然无虞。”
☆、第三百五十三章 教子
风挟雪势,阿西眸中渐渐有了阴霾,被一片失落稍稍覆盖。
听得何子岑详细将陶家四周的布防说与自己,却没有半句提及陶春晚的闺名,颇有些风马牛不相及,阿西鼓着腮帮子闷了半晌。
不怨自己不敢将话说明,反而怪何子岑不解风情,阿西忽得哨呼一声,便打马飞奔。枣红马扬起漫天雪雾,将何子岑愣怔怔丢在身后。
何子岑不解地望着阿西绝尘而去,抚额想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他哈哈一笑,当即拍马追了过去。雪地里两匹骏马一红一白,身披黑色大氅的阿西身姿如松、白衣飘然的何子岑恍若谪仙,两人将阿里木与随行官员的车队远远甩在身后,尽情地驰骋在一片素白的雪雾中。
阿里木撩起车帘的一角,望着前头雪地里奔弛追逐的两个身影,慈爱的眼光久久不曾收回。这一趟大阮之行,阿里木酝酿了许久,他想要促成两国合谈的心情其实比仁寿皇帝更为迫切。
两方虽然各怀心思,总归是殊途同归,夫论对谁来说都是极有利的事。
这趟大阮之行的目的,阿里木曾坦然与阿西说起,他一定要办好三件事:其一便是与大阮缔结友好的合约,共同牵制瑞安的野心,也为阿西将来继承波斯皇位打下良好的基础;其二便是要兑现昔日的承诺,亲口替儿子向陶家提亲;三则是要收陶灼华为义女,为这个在宫内孑然独立的女孩子带去些温情。
还有最隐秘的一个目的,阿里木没有向儿子提及。
父子二人浪迹江湖数年,阿里木怜惜儿子年少丧母,一直想要他受到最好的呵护。这些年阿西一直被阿里木和他的随从捧在手上,除却研究武器却心无旁骛,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尔虞我诈。
这个在武器方才卓有天赋的男孩子,说穿了却于人情事故十分不通。
在阿西的心中,黑便是黑、白便是白,他一样爱憎分明,不认得什么叫做口蜜腹剑,更理不清为什么会有人言不由衷。
阿里木只怕自己以后大行,阿西这个心地纯纯如纸的人担不起波斯王的大任,应付不了国中错综复杂的场面。
因此,借着这次中原之行,他想要舍得一时之痛,将阿西放在大阮历练一段时间,让他多经历些风雨的历练,日后也好独挡一面。
瞧得雪地里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年不停地追逐嬉戏,显见得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然结下良好的友谊,阿里木泛起赞许的笑意,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确。
日暮时分,阿里木一行终于抵达京郊行宫,何子岑先行了一步打点好了诸项事宜,此刻身披黑毛出锋的大氅立在行宫门口相迎,落雪已然在他肩上积了薄薄一层,当是等了一段时日。
阿里木父子上前见礼,双方便又客套了几句,何子岑便将奉仁寿皇帝之命,特意赶来迎候的礼部尚书王大人领到阿里木跟前见礼,愈发显得大阮诚意十足。
晚宴饮了几杯酒,一行人在行宫回廊前各自分手,阿西笑着拍拍何子岑的肩膀,与他约了明日再见,这才随着阿里木回到房中。
这一晚何子岑与阿西都是夜不能寐,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上人。依着何子岑,下午便想打马飞奔,早些回宫复命,再寻个机会见上陶灼华一面。
阿西半卧着铺着寸许长松鹤长春织锦软毡的软榻上,口里衔着块裹了糖霜的红果糕,俊美的面容间是满溢的笑意。
他自何子岑口中得知了些陶春晚的消息,想到两人就要见面,此时边饮口寡淡的茶水都觉得甘之如饴。
趁着几分酒意,阿西不愿独宿,索性钻进了阿里木的帐中,父子两个秉烛夜谈,聊起明日一早便要进到大阮皇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西此刻的心情便是如此,不觉又懊悔自己在劈柴山耽搁了好几天的时间。
陶春晚随着陶超然出海经商,坦荡洒脱间非一般闺阁女儿能比,阿西又是随着阿里木风里来雨里去,往常到有些居无定所。两人行事颇似江湖儿女的豪情,少了许多娇柔做作,直则自打分开都是靠着鸿雁传书,一点也未曾稍离。
此前因为得了陶春晚的准信儿,阿西一直笑得阳光灿烂,他对阿里木说道:“您若是真收下陶灼华这个女儿,春晚必定开心,咱们与陶家也是亲上加亲。”
“臭小子还未娶妻,张口闭口便是春晚。你往后是要替父皇掌控波斯大权的人,眼光如何能不放得长远?”阿里木将食指曲起,在阿西额上重重敲了一下。
他不顾儿子呲牙咧嘴的神情,复又认真说道:“父皇收下陶灼华做义女,确是实心实意,不过却还有另一重意思。那陶灼华的亲事如今只有仁寿皇帝能做得主,如今她抬高了身价,仁寿皇帝势必要将她嫁与可靠的宗亲才能般配,到时候因着这层关系,大阮与波斯的关系才能更加牢靠,你的江山也能做得更稳。”
见阿西目露懵懂,阿里木情知儿子仍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这些年随着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勇则勇矣,智却不足。
阿里木愈发笃定了要将阿西留在大阮的决定,他耐心教授道:“并不是父亲在利用陶家,而是得天下者必定要举一反三,凡事想得周全。你回去好生琢磨琢磨这些道理,渐渐便能悟出几分。”
阿西点头应下,心思显然没有十分放在上头,而是斟酌着问道:“父亲,是否要等到咱们与仁寿皇帝的和谈结束,咱们才能向陶家提亲?”
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节奏,阿里木又将食指曲起,阿西却早早护住了额头。
阿里木笑骂道:“自然是先有国、后有家。你不将大事理清,又怎么能值得春晚托付终生?你如今已然是波斯的皇太子,凡事要先从大处着手,不能光想着花前月下的小儿女私情,不然便不够格坐上高位。今日这话,一定给我记好。”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夜浓
殿外飞雪簌簌,殿内却是温暖如春。大阮行宫里已然笼了炭盆,此刻殿脚檀香袅袅的烟气缭缭绕绕,到似是熏然的南风初起,让人渐渐有了醉意。
阿西翻了个身,与父亲四目相对。见父亲眼中一片殷切期望之意,方才又连着被骂了两次,神情终于渐渐郑重起来。他认真点着头,一字一句咀嚼父亲话中的道理,开始闭着眼睛认真思索往后的路子。
鼓漏更残,温煦的夜间檀香的气息更加浓郁。一路车马劳顿的乏力泛上心头,听得多宝阁间铜制沙漏疏落之声,阿西渐渐有了睡意。
阿里木闭眼假寐,听得阿西轻微的鼾声渐起,便悄然扯过一旁的真紫色麒麟纹瑞云锦被,爱惜地替儿子覆在身上。复又就着窗外朦胧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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