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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家的小女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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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走了皇帝,萧沅叶淡淡定定地走出了东厂,现在是晌午,总得找个地方先吃饱了肚子。
她坐在酒楼二层的窗边,揉了揉脖子,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活得有些腻味了,没事总跟小皇帝抬杠。她从来就不爱顺着别人的意思行事,遇到不可抗的阻力也是阳奉阴违,平生最爱唱反调。
回味着与小皇帝的谈话,隐隐体会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她靠在椅背上,看着栏外的天空上乌云密布,狂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扑向四面八方,行人纷纷躲到路两侧的布棚下,秋雨说来就来,转眼间席卷了整座京都。
不知道萧泽在做些什么,她百无聊赖地想。
自从那日回来,萧泽倒像是跟她堵着一口气,整日不见踪迹。若是寻常两人闹了口角,不出一日,他就陪着笑找上门来。萧沅叶大约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忍了自己这么多年,总该有个不想忍的时候。
慢慢叹息一声,她给自己斟满了酒。
透过清澈的酒水,她望见了自己的倒影。细密的睫毛下,有一条看似自然的深缝,和眼皮离得极近。她的眉形是特意修过的,被桃叶画成了和她气质不甚相符的新月眉。这副修饰只能简单的掩饰她的眉眼,那口唇和下巴弧度,像极了她的母亲。
这番煞费苦心,倒不如她的同胞姐姐一样,逍遥远红尘,不似自己这般蹚浑水。
只是她和阿姐,从小就不志趣不投,算来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她生成了什么模样,又在做些什么?
萧沅叶闷闷喝下酒,透过酒楼的花格,她看到对面一桌坐着两个人,对着她的那个富家公子还有些眼熟。她疑惑地扶住了额头,那是谁呢?旁边还有个俊俏的小厮在斟酒,被他顺手摸了几把,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她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长公主婚宴上的秦三!
秦三对面的男人,看模样也是个浪荡子。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听着那熟悉的嗓音,萧沅叶用手挡住了半张脸,心道黄姨娘那不成器的侄子,竟跟他混到了一起。既然有缘相会,那就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可能有点忙,我有个考试。。。
第21章
下药?
殴打?
还是将他们捆起来游街?
萧沅叶漫无目的地想着戏弄这两个纨绔子弟的损招,只是不及做出实际的行动,那二人便勾肩搭背地起身,一前一后走出酒楼。此时暴雨刚刚停歇,她也不想让鞋子沾上泥泞,只得遗憾地放下了酒盏。
不过黄傲为何要跟秦三混在一起?萧沅叶晃了晃酒壶,发现里面的酒已经空了。她随意挥了挥手,不一会儿,面生的店小二捧着酒壶一溜烟跑了过来,殷勤地替她斟满了酒,才笑着告退。
她抿了一口,下一秒神色大变。
“你喝酒了?”
她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东厂,不意在拐角处撞见了萧泽。闻到她的满身酒气,萧泽皱眉挡住了她的道,问:“好端端的,喝这么多作甚?”
“高兴。”她顺势将半边身子依靠在萧泽的身上,好似两人之间从未发生任何嫌隙一般。她拉了拉萧泽的袖子,眨着眼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前一会儿,陛下才带着县主来过,今天真热闹……”
“办事。”萧泽言简意赅道,看着怀中柔柔的佳人,有些恍惚。他极少听到萧沅叶这样娇软的声音,耳根子反而不自觉地红了:“我要走了。”
“走?你想去哪!”
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凶巴巴的,一手撑住墙壁,抬起下巴瞧着他。只是身高到底比他矮了很多,气焰上也有些不足:“私……私会谁家的女娇娘,整日里没了人影,让我好等。”
本想推开她再说一声“别闹”,可如今,萧泽什么脾气都没了,他也有些沉浸于这等难得的温馨时刻:“这几日我有些忙,待我闲了下来,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萧沅叶拉着他便向外走,萧泽还有些理智尚存:“你不进去了?刚刚李煦还在念叨你,说你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管他呢,我就是要旷工了,他能怎么着?”将他带至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萧沅叶嫣然笑道:“就说我发现了线索,一路追着余凶;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追了三四个时辰还是丢了。”
她谎言编得十分熟练,萧泽叹道:“好吧,都随你。”
萧沅叶咯咯笑了,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就连步伐也比寻常轻快很多。她对路面的普通摊子都不感兴趣,反倒是撞见了成衣店,就直直地奔了进去。掌柜的见是两个‘大男人’,又衣着不凡,堆满笑容迎了上来:“两位公子是要……”
可萧沅叶的眼光直勾勾地瞧着那襦裙披肩,指着道:“看,我要那个。”
她看上了一套水蓝色烟波水纹裙,又亲自挑选了胭脂水粉。萧泽极是吃惊,他拿着包裹还要追着问:“你今儿是怎么了?你,你想要换装不成?”
萧沅叶没有反驳,笑盈盈道:“怎么?你不是一直想看吗?”
她上一次穿上女装,还是两年前,悄悄试桃叶的衣裳。见萧泽两眼放光,又忸怩着不说话,她一手抓过包裹,迈进了萧府的大门,回首道:“不过,不给你看!”
迎着风,萧沅叶的头脑又恢复了几丝清明。
萧泽没想那么多,以为她还醉着呢,傻笑着跟着进来。
“公子怎么回来了?”
桃叶奉上茶,诧异地看着她随手摔上门,而萧泽竟乖乖地在外面坐着。
“他呀,不用理会。”萧沅叶将包裹打开,开始脱衣裳。桃叶顿时明了,忙着帮她将发髻散开,披在肩上。铜镜里的人正一点点抹去男儿郎的痕迹,乌黑浓密的秀发被盘成了螺髻,插上斜晃的步摇。
解开束胸布,薄薄的襦裙藏不住少**美的曲线,白嫩的肌肤和锁骨裸。露在微凉的秋日中,唇上染着淡淡的红。她慢慢睁开双眼,铜镜里的美人也在慢慢地睁开眸子,眸中划过一丝惊艳。
“她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或许,更好看一些?”萧沅叶喃喃道。
桃叶没听清楚,问:“什么?”
“没事,擦了吧。”
她吃了一惊,见萧沅叶已经手动取下发簪步摇,卸下手镯项链,不解道:“他还在外面,二姑娘不是穿给他看的么?”
“你会错意了。”萧沅叶语气淡淡,手中捧着水,将涂抹在脸上的胭脂洗清。
桃叶垂下眸子,轻轻道:“姑娘总是捏着尺度,我虽然相伴您多年,但有些时候,还是摸不清姑娘的心思。”
每月初一十五,向来是上香的时候。
城郊慈恩寺的香火极旺,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不断,祈求神佛的庇佑。萧沅叶将马系在寺外,从旁边的山民手中买了一把香,随着人流走入了寺院。
她虽然不信奉任何神灵,却还是恭恭敬敬地长上了香,叩拜再三。
慈恩寺栽满了银杏,时至深秋,金黄的银杏叶子落满了整座山寺,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现出耀眼的金光。萧沅叶上完香,便在慈恩寺里四处游玩,除了那些有女眷休息的厢房,需要刻意避开。
这种时候,深宅大院里的夫人们总会携带未出阁的姑娘,前来礼佛上香。她手持折扇,正漫不经心地想着闲事,忽闻旁边的禅房里传来支支吾吾的挣扎声。
寺院清净之地,难道是有人在说梦话不成?
萧沅叶挑了挑眉,见左右无人,便悄悄走上台阶。用手指捅开窗纸,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被绑在禅床上,口中还塞着一团布,手脚不停地挣扎踢动。
她抬头看了看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这等事?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萧沅叶急忙将身子藏在隐蔽处,用余光瞄见一个胖和尚摇摇晃晃走入了禅房。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萧沅叶嗖一下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未等胖和尚回过头,一拳打昏了他。她撞开了禅房大门,那姑娘如遇救星,急切地看着她。
“没事,我这就松开你。”
她安慰着姑娘,灵敏地解开了绳子。又合力将胖和尚拖了进来,原样给捆好,口中塞上一团布。等出了禅房,那获救的姑娘含泪下拜,道:“多谢公子救命大恩,请问公子名讳,来日也可相报一二。”
“都是小事。”萧沅叶随意挥了挥手,道:“你走吧,下次小心点。被困了这么久,想必你家夫人也该着急了。”
看她衣衫简朴,想必是普通人家的丫鬟,随着主母前来上香。
见恩公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姓名,那姑娘只得再次拜谢,才飞快地离开了。萧沅叶难得充当了一回英雄,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一向是极度谨慎的,再次推开禅门,不由得眼前一愣。
那被捆在禅床上的胖和尚,怎么不见了?
唯有禅房的圆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字条,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一行字:见面礼送至,叶儿满意否?
第22章
她一眼认出了这行字出自何人之手,捏住字条的手指微微颤动,当下一言不发,将它碾成团握在手心,径自离开了。
昨日店小二送上来的那壶酒,让她喝出了阔别多年故乡的味道。酒壶下有字,邀她于今日来此地相会。萧沅叶如期赴约,那人却没有现身,只是赠上一份‘大礼’。
一晃多年,那人还是先前的脾气和秉性,擅长将别人玩弄于手心,躲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里算计着一切。也许就是现在,那人藏在鹅黄色的帷幔后,用那双犀利冷漠的眼盯着自己……
她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离开了慈恩寺。
这几日萧泽左眼跳个不停,总觉得最近会出什么事。
虽然秋狩遇刺一案刚刚露出端倪,东厂派到南方的探子有了回音,那特制的金疮药本是湘西某一教派特制。本朝最忌讳民间的杂乱教派,但对于手伸不到的地方,总有些监管不力。那伙人蹲在深山老林里,很难寻见。
看周焱的意思,是有心派他去那里‘历练’一番。只是九千岁明确表露了反对之意,便只好作罢。
再加上前几日被萧沅叶无端地戏耍了一次,让他白白高兴了一场,最后不了了之。也许是在她面前逆来顺受惯了,他心里堵着一口气,只是什么都没说。前脚踏进了府门,遇到随秋,仍旧是习惯性地问了句:“她回来了没?”
随秋知道他问的是谁,顺口答道:“没呢,二公子一早便去了慈恩寺上香,出城那么远的路,还没回来呢。”
她去上香?
莫说是萧沅叶,萧府阖家上下没有一个烧香拜佛的。他不觉皱了皱眉,转身又重新出了府。京都也不乏其他香火旺盛的寺院,她好端端的,非要跑那么远作甚?萧泽闷闷地走着,背后有人唤道:“萧公子!”
他回眸一看,那英姿飒爽的姑娘有些面善,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姑娘认得我?”
那姑娘笑道:“公子这样健忘,莫不是忘了十多日前,我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萧泽愣了愣,仔细端详这姑娘的面容,倒有些像李煦。他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是了!原来是李姑娘。”
李慧意双颊微红,注视着他笑盈盈道:“那次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今日得以相遇,不如我请您喝酒,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她的言行举止毫不羞涩忸怩,萧泽本想谢绝,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中午还没用膳,兼有一肚子的闷气,便欣然应允了。
李慧意选了一僻静街道的酒楼,挑了个临窗的位子。
“这家的饭菜我常吃,就让我点了罢。”她熟练地点了几个菜,抬头笑道。见萧泽只是凝视着窗外,有些气馁:“公子莫不是觉得我举止粗鲁,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作风?”
哦?
论起举止粗鲁,有谁能比得上萧沅叶,能撸起袖子跟壮汉掰手腕。萧泽回过神来,挑眉笑道:“李姑娘出身将门,一身好武艺,萧某敬佩还来不及,怎可能嘲笑姑娘。人各有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怎么能强求姑娘随同大流,那世上岂不是少了一个巾帼英雄?”
李慧意怔怔地听他说完话,忽然拍手道:“公子说出了我的心声!他们都说我是个疯丫头,注定是嫁不出去,可我就爱这样肆意的活着,我可不要闷在家里绣花作画,幸而我哥哥支持我……”
她话音渐弱,垂眸盯着眼前的杯碟,笑道:“公子,我唤您一声大哥如何?”
她措不及防地发问,萧泽差点要说‘好’,及时将这个字咽了回去。李慧意眸光一黯,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一声‘姑娘’我再一句‘公子’,总觉得谈话的时候很累,好像我们非要这样客气地称呼对方。”
经她这么一说,萧泽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颔首道:“李小妹豁达,是萧某愚钝了。”
李慧意猛然抬头,欣喜道:“没事的,萧大哥!”
这场午饭吃得格外漫长。
李慧意虽爱舞刀弄枪,却也是个话唠子。她喋喋不休地从枪法谈论到了宫廷八卦,见萧泽始终是神色郁郁,不禁紧张地问:“萧大哥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能说给小妹听听吗?”
“没什么。”他淡淡道:“若是吃完了,走吧。”
“哦,是了,已经吃了很久了,”她慌忙起身,陪着笑道。本想招呼小二结账,却见萧泽走下楼,一言不发地把账单给付了。她不知该怎么说,忙追上了萧泽的脚步,堵住他,正色道:“好啊,我本说要请你,这样一来我还是欠你一顿饭了。”
“李小妹何须介怀。”萧泽摇头苦笑:“只是一顿饭而已。”
“哪里是一顿饭,这是道义。”李慧意跟在他的身后,渐渐走到繁华的街道。她想找些话说,便问:“对了,最近怎么没见萧二哥?”
萧泽道:“她去慈恩寺上香了。”
“好巧,今日我嫂子也去了慈恩寺。”李慧意见他接话,心情顿时愉悦不少:“原来萧二哥也一心向佛,真是难得。我小的时候顽皮,一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是偷偷溜出去玩,母亲就罚我跪佛堂,抄佛经,导致我现在一看到寺院就膝盖疼。”
想起幼时的事儿,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萧泽安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前头是民间梨园,今日唱大戏,围拢着不少人。本是两不相干地穿行而过,那梨园里头不知是怎了,吵吵闹闹的,像是什么人在闹事,又有噼里啪啦桌椅打碎的声音,最后忽然有人高声叫了一句——
“杀人啦!不得了了,杀人啦!”
此话一出,围拢看热闹的人没有散去,反而是拼了命地往前挤,好像想去看看是否真的杀了人。
没多久,开始有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满面惶恐,身上还沾满了血。顿时间,嘈杂的人群发出了声声尖叫,密密麻麻十几圈的人一哄而散。梨园的大门是敞开的,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桌椅狼藉,四下一片安静。
李慧意想要去看看热闹,被萧泽抬手拦住,示意她等等。
不多时,京兆尹的人赶来,官差封住了梨园。看热闹的虽然散了,却还三三两两聚在不远处,议论纷纷。
原来是两个纨绔子弟在争夺戏子,发生了争执后便大打出手,还闹出了人命。
有人唏嘘不已:“谁家的人,这下子惹了祸,砍头还是流放,得看他老子的神通有多广大啊。”
“哼,他老子没什么神通,可还有人撑腰呐。”旁人砸了砸嘴,悄悄道:“听说那人,可是当朝那人的养子呢。”
“谁啊?”
“嘘!还想不想要脑袋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谁?”
他们的声音虽轻,还是让萧泽同李慧意听见了。李慧意诧异地看了看他,难道是萧沅叶在这里抢戏子?不太可能啊。她轻声道:“萧大哥别多想,这些人什么水都乱泼,你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萧二哥还在慈恩寺呢。”
“不是,”萧泽沉着脸道,“还有一个人,不是养子,却总顶着这个名头。”
真的是黄姨娘的侄子黄傲么?
他的猜测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证实,梨园被官差围住后,不多时,黄傲甩着袖子,轻飘飘地从梨园里走出来。他不像是被捕的嫌犯,反倒像是个请来的大爷。
被他打死的那人,虽然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却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弟,乃先帝庶弟秦王之子周缈。
傍晚萧沅叶回府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府外指指点点。
她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萧公担负骂名已久,但是平日里谁有这个闲空,来府外闹事。她换完衣裳,问桃叶:“怎么了?我总觉得外面有点不对劲,这气氛是出了奇的诡异。”
“好像是黄公子跟人争夺戏子,打死了人,事情闹得不小。”桃叶边叠衣裳,边道:“听说下午督公已经回来过了,听黄姨娘哭了一阵子,现在赶去处理这件事。”
“他的口味真独特。”萧沅叶皱眉道,和衣躺在了榻上。她和萧泽忐忐忑忑,老实做人都招得别人唾弃,这个黄傲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兼有上次谢江一事,她真想彻底弄死了这个人才好。
正想着,耳畔传来了桃叶的声音:“姑娘见到那人了?”
“她不在。”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也不在。”
桃叶没有再问,听着窸窣的脚步声,应是出去了。她又从袖子里摸出了那团字条,眯着眼睛细细地瞧了一会儿,直到门外萧泽唤道:“小叶子!”
“我在。”她将字条重新收好,答道。
“你可回来了。在歇息?”一进到室内,光线昏暗,而她又懒懒地躺在榻上。萧泽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山路走多了,累得慌。”萧沅叶眼也不睁,懒洋洋道:“听说黄傲打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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