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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死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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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堂堂公主,衣食比狱中囚犯还不如,却又迟迟不杀她,不废她。
  新阳明白; 这是褚亭对她的一种报复。褚亭要用这种方式,让她活在对亡母的愧疚之中以及对自己的生死的忧惧中。
  但是这样也好。
  至少赵莞的坟墓距长信宫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她守在亡母的灵前,也就暂时脱离了褚亭的掌控。
  褚亭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养女在离开她的视线时,都做了些什么。
  她呀,派去了一批刺客; 去暗杀自己的表妹褚谧君。
  至于为什么要杀褚谧君,答案当然不是简单的嫉妒、仇恨。她是为了常氏皇族而杀此人。
  新阳公主所做的一切事情; 都是为了她的姓氏。她答应过自己的父亲,要振兴帝室。当初她生产的时候; 她的父亲布下杀局想要铲除褚相,她是知道的,也是她故意宣称自己难产,诱使褚相匆忙前来探望她; 从而中了埋伏。
  只可惜……只可惜她的“母亲”并不在意她。听说女儿“难产”,竟也能做到不闻不问。正是因为褚亭没有踏入圈套之中,这才给了褚家翻盘的机会。
  后来; 楼巡进京,再后来,楼氏垮台。那时候也是她协助常邵逃跑的。因为她知道常邵是她父亲选中的继承人,是常氏的希望。
  只是她没想到,常氏的希望竟是一个狠毒怯懦之人,居然恩将仇报的摔死了她都儿子。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回不了头了。
  常邵死的时候,说实话她并没有多伤心。她握住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儿子的一缕胎发,心想,这样的人,死了正好。
  接下来要登基的人,似乎是常昀。这让她颇有些头疼。常昀的态度一直是倒向褚家的,最重要的是,他与褚谧君关系十分要好。年少的人总会被一时的情爱冲昏头脑,忘了江山社稷之重。
  该怎么办呢?有了,杀了褚谧君就好了。
  赵莞照顾了褚亭那么多年,即便她死了,可在褚亭身边有不少人受过她的提携,愿意为她关照新阳。新阳略施计策,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褚亭想要杀清河王,而褚谧君则想要护清河王。
  杀了褚谧君,嫁祸褚亭。从而促使常昀与褚家彻底决裂。这就是她的计策。这就是她作为一个无法参政的妇人,唯一能为自己的家族所做的事情。
  自以为已经赢得一切的褚亭,一定没有料到新阳会做出这些事。她是怎么评价这个“女儿”的来着——呵,又愚蠢又短视。
  从小到大,新阳就是一个被褚亭所轻视的孩子。
  五岁时,她不能流畅的背下整个《急就篇》,褚亭将书卷砸在她头上,骂:废物。
  八岁时,她不能完整的弹奏一曲《幽兰操》,褚亭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一双不会抚琴的手,不如废了。
  十一岁时,她和一名宗室女比试骑射,被对方从马上撞了下来。褚亭听说后毫不犹豫的严惩了那名宗室。新阳欣慰的以为母亲终于重视她了,可谁知她等来的是母亲的一句嘲笑:堂堂公主,输给一个偏远诸侯的女儿,我真不明白我要一个如此没用的女儿做什么?
  她哭了起来,一旁的女官赵莞欲言又止。
  褚亭不为所动,斜睨了赵莞一眼,“想要安慰这小丫头就赶紧去呀,既然你这么心疼她的话。”
  说完转身而去,全然不理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新阳。赵莞则拿着巾帕匆匆上前想要给她拭泪。
  “滚开!”她恶狠狠的推开女官。
  从小就是这样。每一次褚亭羞辱她之后,都只有这个女官过来问长问短。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公主,她金尊玉贵,可女官看向她都目光,却是那样的哀伤、怜惜。
  她竟然需要一个女官的怜惜!
  偶尔这位女官也会开解她,说:“皇后殿下只是对公主期待太高了一些而已,她管教得严厉,不是不疼爱公主。”
  是么?
  可是她从来不正眼看她,从来不。
  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可怜的人。没有母亲的爱又如何?她至少还是高高在上都公主,她还有……还有父亲,对,她还有父亲!
  在意识到自己无法赢得母爱之后,她开始试着向父亲走近。
  父亲待她很好。
  只要……她愿意辅佐他,愿意做个有用的女儿。
  父亲希望能够摆脱外戚和世族的束缚,重振皇权。他曾无数次抚摸着她的头发,哀叹,“为何我没有儿子?新阳,你要是个男儿就好了。”
  为了不让父亲失望,她用尽了全部的努力去帮他。
  哪怕后来她甚至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正如父亲所教导的那样。一个流着杨氏血脉的孩子又算得了什么?那个孩子死了,正好洗去了她帮助常邵的嫌疑。因为包括褚谧君在内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她的懦弱和蠢钝,以为她不至于会冒着失去亲儿子的风险去站在常邵那边。
  父亲曾在她出嫁前哀叹过,说女儿无用,关键就在于女儿出嫁后总会变成别人家的妻子,会偏心丈夫子女。
  父亲还说,女人总是生性仁慈柔弱,不堪大用。
  这些话刺得她很疼很疼。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即便出嫁,她也还姓常,是他的女儿,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的。那些不必要的仁慈、柔弱,她也都会收好,为了常氏她可以舍下自己的儿子,也可以下狠心杀死与她一起长大的表妹。
  她的心腹侍从接着给她送水的机会走了过来。
  “如何?”她小声问道。
  宦官歉然的朝她一拜,“有辱公主使命。”
  “你们没能杀死她?”新阳惊骇的瞪大眼睛。
  “她死了……只是,我们没能找到她的尸体。她的随从们带走了她。”
  新阳惴惴不安的起身,“你们没在她面前暴露吧。”
  “没有。”
  “然后他们去了哪里?”
  “往西边逃远了。”
  “往西?”她心情沉重。
  这很不寻常。褚谧君身为褚家最受宠爱的外孙女,十多年来一直都有褚相在她身后为她撑腰。在她遇袭之后,不论她死没死,她身边的那些人都应该带着她回洛阳城才是。
  事到如今,也唯有听天由命。
  然而奇怪的是,褚谧君失踪的事情竟然并没有引来褚相多少关注。也许这是因为常昀登基大典将至,他在忙于筹划新帝即位之事。而与此同时,褚亭则执着于寻找清河王的下落。
  褚亭没能成功杀死清河王,清河王逃了。出了洛阳后一路往西逃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洛阳城里还传来了一个大消息,西赫兰王子陌敦逃了。
  难道……新阳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谧君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么?”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找了一天一夜后,她问道。
  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她以担忧表妹为名见了褚亭和褚相,在一番试探后,她确信他们还没有得知褚谧君的消息。
  “没有见到平阴君的尸身。”
  “我的那个表妹,还真是个大胆妄为的人。陌敦和清河王的出逃,应该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吧。她在做出这些决定前,就没打算回来了。”新阳幽幽道:“既然如此,那就但愿她永远也别回来。”
  “去为我找一个与谧君身高体型相似的女人,将她从西苑附近的山崖上推下……哦,忘了,西苑附近的山不高,恐怕摔不死人。那你们就用箭射死她。”
  “公主,长信宫卫的箭都是经过特制的,比起寻常箭矢更粗,箭镞带有倒刺。”
  “那就先杀了那人,再用寻常箭镞耐心的在她胸口伪造出长信箭镞的伤口。”
  “是!”
  “我可怜的表妹呵……”她轻声哀叹,似笑似轻,重重的在赵莞墓前一拜,“我的母……您可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赌对这一次。”
  次日,有人在西苑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被找到时,就已经面目全非。胸口有一处被贯穿都箭伤,而且看样子像是死后又从山崖坠落,被碎石与荆棘挂花了脸。
  人们可以从她的服饰上判断她身份不凡。刚好这几天丞相府邸也隐约传来消息,说平阴君不见了。
  莫非,这位死去的女子,便是平阴君?
  很快有人通知了仍在尚书台办公的褚相。年迈的老人在得知这一噩耗之后,震惊到许久未开口说一句话。
  “丞相还是去看看吧。”左右都这样劝他,“或许并不是平阴君呢。毕竟平阴君乃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无端的暴尸于荒郊野外?”
  老人的呼吸突然间乱了起来,“那尸体在哪,我要亲眼看看。”
  一个女子横死于野外,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尸体是秘密运进城里的,消息也死死封锁住了。
  “暂时安置在您府上。”
  褚相赶回了家中。饶是他这一生已经见惯了死亡,在面对着外孙女的尸身时,还是忍不住头晕目眩,几乎昏过去。但他强忍住所有不适,亲自细细检验过了死尸,最后既不说这是他外孙女,也不说不是。
  他随即赶去了长信宫。
  在长信宫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据说,丞相与太后之间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有争吵。


第166章 
  褚相离去之后; 长信宫正殿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中。
  宫女宦官们早已被屏退; 只剩下褚亭独自一人坐在殿内的长榻上。她好像是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仿佛是僵死的尸体。
  “太后。”最终是莺娘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长久以来褚亭最倚重的心腹,选择了在这样一个时候觐见。
  “我等,还是没有找到清河王。”
  “嗯; 知道了。”褚亭平静的应了一声。
  “方才丞相莅临,所为何事?”莺娘犹豫了片刻后问道。
  “谧君死了。”褚亭说。
  饶是莺娘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父亲说,是我害死了谧君。”
  “可我们的目标明明是清河王。”
  “谁知道呢,也许是在混乱中,那丫头死了?”褚亭茫然而又失神的按住自己的额头。
  “婢子这就让人去追查。”
  然而褚亭却没有第一时间予她回应。
  “太后……”
  “没事,我不过是有些事没有想通而已。”褚亭缓缓说道; 她的神情看起来是真的很迷惑。
  “没想通什么?”褚亭生性偏执,思维又与大多数人不同。所以她时不时便需要有人劝道她、开解她。
  从前做这样的事的人是褚瑗; 后来变成了温柔细致的赵莞,现在赵莞也不在了; 莺娘只好充当起了聆听褚亭疑惑之人。
  “我是他的女儿。”褚亭说:“弦月从前告诉我,这世上最深的羁绊之一便是血缘。可是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与他全然没有血亲的人来责怪我呢?谧君是我杀的又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我的父亲,难道不该是永远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么?我们是父女呀; 正因为我们是父女,所以我肯为了我们共同的姓氏入宫,可以耐着性子和先帝周旋那么多年; 我更可以毫不犹豫的替他杀人……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了,那些人中其实没有几个是我讨厌的,我是为了他、为了死去的弦月才动得手。可是谧君死了,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就来指责我。”
  “他其实,很厌恶我吧。”褚亭自己回答了自己方才的疑问,“从小我就和弦月、明月她们不同。我做的很多事,他都不赞同。他觉得我是疯子,还觉得我难以驾驭、心如铁石。”说道这里她又笑了笑,“不过他也没有错,我确实如此哈哈哈哈……不过呀——”笑声一转,又成了叹息,“我是真没打算杀了谧君的。”
  杀了褚谧君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还会将一群人彻底逼上她的对立面。她最多嘴上威胁几句,但实际上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褚谧君就是死了,死得如此突然。褚亭攥紧自己的手,耳畔依稀间好像听见有人不停的在唤她“姨母”,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声穿过大殿。
  “去查,莺娘。”她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去查查是谁杀了我的‘外甥女’,还让我承受这份罪名。去查——”
  ***
  尚书台。
  一份还未草拟完毕的诏书摊开在褚相面前,他握住笔已有一段时间。然而却迟迟未动。
  尚书台内的其余人,都悄悄的向他投来的怜悯的眼神。谁都知道丞相与太后之间才爆发过一场激烈的争吵。
  “丞相。”终于有人走上前来,用略显担忧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旻晟,是你啊。”褚相若无其事的揉了揉手腕,低头去看自己面前摊开的白纸。
  在尚书台并无任职,却因近来政务繁忙之故而频繁往来此地的徐旻晟俯身询问:“听说丞相去见了太后?”
  褚相颔首,“试探了一番,谧君之死,至少不是出于她的主观意愿。”
  “是么?”
  “其实就连谧君是否死了,我都不能确信。”褚相将声音压得极低,“旻晟你知道的,我有意让谧君带着陌敦和清河王一同离开洛阳。而谧君也不是那种怯懦无能之辈,之前她也曾将陌敦护送到凉州,还顺手绑回了勾结赫兰人的凉州官员。这样的胆识谋略,怕是世家中精心培养的公子都未必及得上她。我不信我的外孙女,会这样轻易的死了。”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褚相将手中的笔放下,“阿琢生前用得最趁手的那批人,我都了谧君。他们应当会誓死护主才是。然而在山崖下只发现了那具疑似谧君的女尸,却半点不见我褚家私兵的影子。这怎么可能?”
  “还有——”老人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确信无人听得到他与徐旻晟的对话后,方道:“谧君并非单独行动,若她真的死了,陌敦和清河王没道理抛下她的尸身就这样离开。尤其是清河王,他与谧君的关系旁人不清楚,你我却是知道的。这世上除了那些格外狠心之人,有谁能舍得下亲骨肉呢?”
  “所以那具尸体,并非谧君的?”徐旻晟不觉长舒了口气。自从那无名女尸被运到褚家后,褚相的种种表现都让徐旻晟心惊,眼下听他亲口否认褚谧君之死,他虽并未露出太多喜色,但心里着实轻松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是谁设下的毒计,‘杀害’谧君嫁祸满月。”他喃喃自语,“会是我的政敌么?想要借此挑拨我与满月的关系?但那个人,仿佛是对我褚家的家事极其关注,知道我与满月不合已久,还知道满月想要置清河王于死地——”
  “不,丞相。”徐旻晟打断褚相,“这恐怕不是要挑拨您与太后,而是要里间广川侯与整个褚家。”
  “是啊,广川侯。”老人轻轻一叩书案,“我将那孩子给忘了。”
  在从褚亭口中得知常昀其实是自己的亲外孙后,饶是褚相这种阅历丰富之人,都不免感到荒诞。他其实该见一见常昀的,和他好好谈谈,然而在心底,他又抗拒着和常昀见面。
  他不愿想起当年被他下令处死的女婿,以及含恨远走的小女儿。
  “旻晟,为我去一趟东宫,看一看云奴怎样了。谧君的事,决不能让他知道。”
  “丞相不将真相说出?”
  “一则是为了诱出试图设计我的那个人,二则……也是为了给满月一个教训。她行事太过决绝,又将人的感情与性命看得太轻了。”
  徐旻晟颔首,领命而去。
  但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迈出尚书台时,就有宦官匆忙过来告诉了他们,常昀从东宫逃了出去。
  登基大典在即,为了使将来的天子在众人面前不至于像一个囚犯,褚亭适当削减了东宫的守卫。
  但即便如此,常昀也是没有办法轻易逃出去的。前来报信的宦官说,常昀是趁人不备夺下了一把剑,然后从东宫正门硬闯,看起来不像是想要逃出去,倒更像是在寻死。
  ***
  常昀站在东宫正门前,手中长剑上,血珠一滴滴滑落。
  东宫卫兵将他包围在中央,阻止他进一步向前。
  生于落魄宗室之家的常昀,年幼时曾受到这个王朝最好的教育,最顶尖的儒生和最好的武者,都曾受褚亭之托,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指导过他。先不论“文”,只说“武”。在“武”这方面,他几乎不曾遇到敌手。
  他此前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他身上无处不是鲜血,腥红的颜色模糊了视线。他握紧剑柄,拖着一条断腿,跌跌撞撞的往前。
  挡在他面前的东宫卫兵小步的后退了几步。他们对常昀的身份还是有所忌惮的,不然常昀早死了。
  他深吸几口气,调整好了呼吸,再度冲上前。
  一名执环首刀的卫兵接下了他这一招,同时用力一挑。早已沾满了滑腻鲜血的右手再也无法握住剑柄,长剑脱手飞出。另两名东宫卫趁机上前,用刀背狠狠砸向他的肩膀,迫使他跪倒下去。
  他拭去唇边的血,挣扎着想要站起。就在这时,东宫卫却齐齐退下,在常昀的视线中,出现了某人的袍角。
  他抬头,看见的是预料中的那个人。
  常昀扬起眉梢笑了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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