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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死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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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底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开始密切的注意洛阳城内各方的局势。庆元五年那场宫变后,朝堂势力被清洗了一番,大批帝党被贬谪出京,其中既包括那个曾经率领一众文臣弹劾褚相的晋伯宁。
  楼家在此时选择了蛰伏不动,高平侯背后是百年的深厚底蕴,褚相暂时奈何他不得,也就放过了他。褚相的眼线盯高平侯盯得尤为紧,却也没发现什么令人不安的端倪。
  再然后是皇宫那边。
  皇帝有褚皇后看着,想来闹不出什么乱子。褚谧君虽然与皇后之间发生了矛盾,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姨母尽管有时候偏执古怪,但人并不蠢,甚至精明到了可怕的程度。
  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皇帝一直都还算安分。最开始被软禁在太和殿时,他的确激烈反抗过一阵,到后来还是逐渐认命。最近一段时间,皇帝被允许在朝会上露面,只不过对于万事都没有决断之权而已。
  然而有一件事需要留神,那便是庆元六年的春祭。
  国之大事,唯戎与祀。春祭这样的场合,总不能让旁人代皇帝出席。
  也就是说,在那一日皇帝会离开太和殿,走出被褚家控制住的皇宫。
  ***
  折桂宫,秋凉殿。
  夷安侯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这些人,冷笑不语。装疯太久,他自己都开始有些神经质,望向这些人的目光阴郁深沉。
  在皇帝被囚之时,高平侯选择了沉默,甚至屈辱的舍下了大批门生故吏,只为保全己身。许多人都以为高平侯年纪大了,胆子相应的变小,开始惜命。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高平侯的保全己身,是为了伺机与折桂宫内的夷安侯取得联络。
  “楼贵人与高平侯的安排……您都记下了么?”那些被高平侯费尽心机才送进折桂宫的细作不安的跪在地上,等待着这个少年发话。
  “呵。”夷安侯嗤笑,“你们的安排,我还真不敢记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之所以沦落到这般境地,全是因为楼家人害他。
  天渠阁大火明明是高平侯的阴谋,可最后却被栽赃到了他头上,刺杀赫兰王子陌敦的事也与他无关,可到最后楼氏一族得以安然无恙,他却被栽赃嫁祸,失去了一切,不得不靠装疯才苟延残喘至今。
  可忽然有一天楼家派人来到他面前,说高平侯想要救他。这让他如何能相信。
  “君侯心中在想什么,我等猜得到。”为首之人朝夷安侯一拜,“还请君侯相信一件事,我楼氏绝无谋害君侯之心。设计陷害君侯之人,并非我楼氏中人。”
  “哦?”夷安侯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何况现在,君侯也只能信我们。”那人抬眸,明明是跪在下方的人,可这一眼眼神有如俯视一般,“君侯何不赌一把,赌赢了江山万里皆为君侯所有,输了,还有我楼氏数百人口为君侯陪葬。”
  不,只怕他赢了,也只能是楼家的傀儡吧。夷安侯心想。
  就如同现任皇帝之于褚家,他的价值对于楼家来说,恐怕也不过是个好看端庄的偶人而已。
  笼在宽□□袍下的手悄然攥紧。这些人将他常氏中人当成什么了?将皇族当成什么了?这些——乱臣贼子!
  愤怒如同火焰在他心中疯狂窜高,可少年表面上却还维持着不动声色,好像被这些人说服了一般。
  不过他们说的话也确实没错,到了这时,也只有这些人能够帮他了。
  靠着那个于姓女子送来的情报,他听说了折桂宫外的不少事,比如说他叔父那场失败可悲的反抗,比如说他的堂弟常昀又重新回到了东宫,比如说眼下褚家的势力膨胀到了数十年来最可怕的地步。
  只有楼家会帮他了。
  他用力的闭上眼,再睁开眼时,眸中一派淡然,“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春祭日,我会按你们说的做。”


第117章 
  丹阳朱氏虽在京都名声不显; 但在江左一带却算是世家大族。
  所谓大族那就是……亲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的家族。
  常昀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记不住自己母亲那边有多少舅父姨母; 比如眼前这位奉他外祖父之命来洛阳接他的舅父; 他就从没见过。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弄清楚这人的父亲与他的外祖父乃是兄弟,也就是说这人是她的堂舅。
  清河王妃朱霓出自朱家并不显贵的一支,她的兄弟手足大多不过是在扬州一带为低阶小官罢了; 她虽然嫁了清河王,但谁都知道清河王无权无势,因此他的外祖父在族中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得重视,常昀从孩童长成少年的这数十年的光阴里,也很少能见到朱家的人来探望他。
  直到常昀被送入东宫,朱氏与清河王之间的联络才渐渐多了起来。但数十年来的疏离不是几番示好就能改变的,常昀依旧对自己的母族没有多少好感; 哪怕舅父告诉他,他的外祖父病重到奄奄一息; 他也最多是在心中涌起了几丝同情而已。
  不过前往丹阳郡的路途那么长,他在旅途中到底还是同前来接自己的舅父熟络了不少。这位朱家舅父在族中行十五; 是他亡母的堂兄,常昀便唤他十五舅,两人偶尔凑在一起喝酒下棋,朱家十五会告诉他一些和他母亲有关的旧事。
  “族中从前唤你母亲为十七娘。我与她年岁相仿; 恰好交情不错。”朱十五这样对他说道,在回忆自己那位早逝的堂妹时,他眸中浮现出了淡淡的怀念之情; 可见他是真的与朱妃关系很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才被派来接常昀。
  “你母亲那一辈,族中女孩很多,然她是其中翘楚。无论是容貌、德行还是才智,都胜过她那些姊妹许多。家中的长辈很是爱护她。后来她嫁的远,长辈们都惋惜在她走时没能再见上她一面。”
  “她生于江左,为何后来却嫁给了远在洛阳的我父亲?”常昀好奇的询问。
  “其中缘由倒也简单。某年我朱氏摊上了一些麻烦,族中忽然有人想起,我朱氏与丞相的夫人似乎还有些姻亲,于是便差遣我与另外几名兄弟进京求丞相施以援手。”
  卫夫人出自丹阳卫氏,而丹阳卫氏与朱氏同为江左世家,曾有数代共结秦晋之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氏与褚相也算是亲戚。
  “族中长辈希望我带上你母亲前往洛阳,算是长长见识。”朱十五说。
  长见识只是委婉的说法,朱霓既然貌美多才,那么必然逃不过被家族当成工具嫁出去联姻的命运。所谓的让朱霓前往洛阳长见识,不过是想在洛阳为朱霓找个达官显贵做夫婿罢了。
  常昀猜到了这点,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不论当年外祖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将他母亲送入洛阳的,后来娶了他母亲的人,都是他父亲。
  “十五舅,认得一个叫卫贤的人么?”他问。
  朱妃与卫贤的关系,褚谧君应当是十分在意的。
  “认识。”朱十五回答的十分迅速且肯定。这出乎常昀的意料之外。
  卫贤,或者说褚瑗生前的痕迹几乎都被抹去,他和褚谧君早就已经习惯了四处打听四处碰壁。
  “母亲……也认得她么?”
  “当然认得。”朱十五笑,借着几分醉意拍了拍外甥的肩,“卫贤是丹阳卫氏的旁支、卫夫人的侄儿,也就是我与你母亲的表弟,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他?那时我们千里迢迢去往洛阳拜见褚相,还在褚府暂住过一段时间。而卫贤跟在褚相旁边做事,也住在褚府。我们时常能够见上。”
  “他是个怎样的人?”
  “你为什么会问起他?”朱十五喝的本就不多,被凉风一吹,更是清醒了几分。
  离开洛阳后没多久,甥舅两人便选择了水路。初春之时北来的劲风推着船只飞速行驶在河水之上,如同箭矢一般破开水面。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朱家兄妹也是乘船由河水入洛水,再到洛阳的。时光荏苒,人已经老了,河水依旧每年波涛滚滚东流入海。
  “没什么,我无意间发现了母亲的一副遗作,画着的便是这个人。”常昀用轻描淡写的语气答道。
  “那人、那人……”朱十五揉着自己的眉心,颇有些头疼的样子,“那人没什么好说的,轻浮放浪,并非善类。我和他没有太多的接触,你母亲也是,所以不要再问了。”
  常昀没说话,低头给舅父倒酒,两人继续天南地北的随意聊。从洛阳到建邺需要很长的时间,他可以慢慢打探。
  ***
  褚谧君读完了常昀给她送来的信,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
  常昀虽然走了,但会定期让人送信回洛阳,他将自己从舅父问到的事都精炼的写在了信中。
  朱家人认得褚瑗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句评价以及朱十五明显抗拒的态度。
  轻浮放浪,这个词不该用在她母亲身上才是。除非是褚瑗当年做下了什么让朱十五无法容忍的事,所以他才会带着那样深的恶意去看褚瑗。
  收好常昀寄给她的信笺后,她抱着黑猫一同出门。
  这阵子诗书方面的课程在她的授意下削减了很多,骑射刀剑之类的内容有所增加。卫夫人只当她是忽然改了兴趣,却不知道褚谧君这是想尽可能的增长自己存活下来的几率。
  出于某种复杂的心理,她还想学胡语。
  那天夜里,在褚家家墓附近遇上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当然褚谧君也没打算跑去西域找这人,只是……只是她想,若是她还有机会见到那个女人,会几句胡语至少能从她身边那些随从那儿打探到什么。
  那女人是胡人还是汉人褚谧君也不清楚,但她身后的随从一个个高鼻深目,显然不是中原人。
  若论起对西域的熟悉,鸿胪寺内所有官僚恐怕都不及西赫兰来的陌敦。褚谧君找到陌敦,向他描述了女子的衣着,又模仿那个女子同侍从说话时的音调说了几个词。
  陌敦蹙着眉思考了一会,回答她:“那人穿着的是我西赫兰惯有的衣装,但她说的是西域姑墨城的土语。不过姑墨与西赫兰隔得近,姑墨人穿西赫兰的服饰或者西赫兰精通姑墨语都是很正常的事。”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比如说我,我就会说姑墨话,能够说得跟汉话一样流畅,不止姑墨,鄯善、龟兹、车师那边的语言我都会——要学么?”他顺口问道。
  这位赫兰王子来到大宣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和常昀算是混成了朋友,和褚谧君相处得也还不错,所以这句话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口。
  褚谧君想了一会,点头。
  还是那句话,若论对西域的了解,没人比得过陌敦。
  常昀走后,陌敦少了个玩伴,只好频频前往东宫寻找济南王。这两人虽说性情不同,但相处得倒也还融洽。褚谧君抱着猫来到东宫时,正看见这两个人在树下对弈。
  陌敦在赫兰时,是学过棋的,只是他并不精通而已。一盘棋陌敦下的很是吃力,在看到褚谧君来后,他猛地朝她招手,“快来助我!”
  褚谧君站在济南王身后看棋,摇头,“我不帮你。济南王已经对你手下留情多次了。”
  她棋力比陌敦要好,自然轻而易举的就看出了济南王让了陌敦许多次了,再让下去,不如叫济南王直接丢棋投降好了。
  陌敦露出不甘又沮丧的神情,“重来重来!”
  “不了。”济南王笑着将棋子收好,“过几日春祭,到时候我也要随陛下一同前往南郊祭坛。有许多礼节我还不熟悉,得再去练练。”
  “若是云奴还在,也得去参加祭典吧?”陌敦问:“那他走得还真是及时,刚好躲过了一场麻烦。”
  “麻不麻烦倒无所谓……”济南王声音低了下去,无奈的一叹,“我心中想着的是,春祭在城南祭坛,那么应当会路过折桂宫吧。”
  褚谧君明白了,他是想趁这机会去探望自己的堂弟,“会路过的,每年春祭,皇帝都会在折桂宫歇脚,从未有过例外。”
  “你还……记挂着夷安侯么?”陌敦情绪复杂的开口。
  “他是我弟弟呀。”济南王的眼神温柔又无奈,“我并不是一味护短的人,阿邵做错了事,理当受到惩罚。但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我这人运气不大好,父母早亡,三岁便承袭了爵位,而我身边连一个兄弟姊妹都没有。因为年纪小身体不好,一直不曾进京朝见陛下,因此也就没有见过我其余的血亲。直到九岁那年,我见到了阿邵。”
  他含着笑,伸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那时他大概七八岁,只有这么点高。北海王死后,诸子为王位内斗不休,他逃到了我的封国来。小时候的阿邵有些没心没肺,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去世了,每天都缠着我一块玩。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侍从提到了故去的北海王,他才忽然痛哭流涕。我安慰了他一个下午,然后告诉他,从此以后他可以将我当做他的同胞兄长。”


第118章 
  褚谧君思索着济南王这番话。
  而陌敦几乎是马上就能对济南王的话感同身受。与褚谧君不同; 他和济南王都是男孩; 手足于他们而言既是陪伴亦是阻碍。
  那种矛盾而又不舍的心理; 他能够体会。
  “我也有好几个兄弟,与我同父不同母。阿姊和阿母总叮嘱我提防他们,可我小时候总想着,他们是我的兄弟呀; 我为什么不能对他们好。等我继承了阿爷的单于之位后,我就要和他们一起分享最好的牧场,一起自由自在的骑马打猎。”
  “后来呢?”济南王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陌敦黯然的垂眸,低头帮助济南王一起收棋子,“后来我有个兄长死了,莫名其妙的坠马摔死了;有个去了西域,再没有回来;还有个被我阿母设法送去了东赫兰做人质。东赫兰这么多年; 一直对我的部族虎视眈眈,怕是早晚会有一战; 阿兄他,大概回不来了; 还有一个则是被我阿爷养在身边,都说他可能继任单于之位——但我同母阿姊说,若那人真敢从我手里抢单于之位,她就替我杀了他。”
  意料之中的回答。褚谧君无声一叹; 伸手抚摸着怀中的黑猫。初春天气依然寒冷,也就这小东西还有些温度。
  济南王许是想到了自己和常昀、常邵的命运,苦笑了下。
  陌敦即刻意识到话题太过沉重; 马上又笑道:“但不要紧,我还有阿姊,我阿姊待我很好,我也一定不会辜负我阿姊。阿姊想要什么,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会给她。”
  “哪怕是你的单于之位么?”褚谧君冷不丁开口。
  她是个惯于察言观色的人,不会主动开口说出那些会惹人不快的话,然而这一次,她却凌厉的直刺要害。
  赫兰女子地位不低,虽说从未出现过女单于,但也不代表不能出现。
  褚谧君原以为陌敦要好生犹疑一阵子,却没想到这少年毫不迟疑的就回答:“阿姊只希望我当单于,从没想过她自己。若她想要单于之位那再好不过,我愿意给她。”
  ……褚谧君算是明白为何这人能和常昀处好关系了。
  她又转过头去看向济南王,“同样的问题,济南王又会怎样回答?”
  济南王一怔。
  今日之褚谧君和从前有些不一样,如此的……咄咄逼人。
  褚谧君却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
  常昀和她说过,济南王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处事犹豫心肠过软,他诚然是个善良仁义的人,可心肠险恶之辈却会利用他的仁义良善给予他致命一击。
  当然,错的不是他,可恶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错误的是他此时此地所在的位子。
  在褚谧君所知的那个未来,济南王是要死的。不想让他死的话,她帮着他处处是不够的,还得让这人意识到自己已经当了硝烟四起的战场,必需握紧手中的剑。
  “我……”济南王双唇翕合,迟迟未有下文。
  他眸中有不解的,不明白褚谧君为何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
  夷安侯已经疯了,常昀与他关系一向很好,他以为兄友弟恭的和睦能够一直维持下去的。
  “如果有一天,你的弟弟要杀你,你还能拿他当弟弟么?”她追问。
  济南王的眉头拧了起来。
  “好了好了。”陌敦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出来打圆场,“说这些做什么,来,我们继续下棋。平阴君,我和你来一局。”
  褚谧君抿唇不语,她也知道自己似乎逼迫济南王太过了,济南王又不是常昀,和她没那么亲近,相处的时候需要注意分寸。
  时间应该还充裕吧,那么,那么有些话,下次再说吧。
  当时的她是这样想的,全然不知道这是她已经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不久后便是春祭。
  这个日子十分隆重,但和褚谧君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照常待在家中学习剑术。
  教她用剑的是个三十余岁的女人,虽是女人,但身手灵敏矫健不输男儿。褚谧君一向对家人为他请来的老师放心,自小时候开始,无论她想学什么,前来教导她的必定会是那一行中最顶尖的人物。从来没有庸才。
  尽管还是初春,练完剑后也还是一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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