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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死了-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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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来,这也成为了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过了会,他又轻声道。
  *
  常昀离开褚家时,褚相并没有亲自相送,却是站在高楼上眺望着他的背影。
  褚谧君倒是尽到了主人应有的礼节,将常昀一路送到了褚家大门,看架势好像还要将这人直接送回东宫似的。
  “孩子年纪大了,果然就不好管教咯。”有人用含笑的口吻这样调侃道。
  褚相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颇为无奈,“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回头又咳嗽了可别怪我。”
  “不妨事的,我过来看看。”卫夫人倚着栏杆,“人老了,就想多看孩子两眼。”
  褚相很是怀疑自己妻子在这么远的距离能看到什么,就她那双眼睛,瞧什么都如雾里观花。
  “他们挺般配的。”卫夫人说。
  是从哪里看出他们能不能般配的?数百步之外的常昀和褚谧君,在她眼中难道不是两团不辨男女的模糊光点么?
  褚相不想说话,卫夫人于是斜睨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么?”
  “是——”褚相叹了口气,掰着指头认认真真的清点起来,“门第相当、见识相近,两人长得也都不错,难得他们还性情相投。照理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妨碍到这两个孩子了的。”
  他长久的注视着远方,直到那两个孩子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我想为他们定亲。”
  卫夫人略怔,继而皱了皱眉,“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外孙女,就要这么嫁出去,还真是让人不快。”
  “那还真是遗憾,我可没有本事让皇族入赘进来。”褚相苦笑,“正如你所说,孩子越长大越是难管教,许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你来操控了。关键还是得看她的心意。”
  “满月一直有把谧君接入宫中的念头。”卫夫人说:“当然,我回绝了她。这些年来,满月行事的作风愈发让我害怕。弦月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哄得住她了,我是真担心她终有一日会陷入深渊。”
  “满月她……唉。谧君不是咱们家的孩子,没必要为褚氏做出什么牺牲,就让她一世喜乐平安的度过好了。”褚相说:“趁着我还活着,还能给小辈提供庇护,把能办的事都办完吧。”
  ***
  折桂宫。
  于美人被皇后贬到这里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习惯这里的生活。
  她不是生来就娇贵的人,因此折桂宫虽然破败,她却也安然的住了下来。
  她所居住的地方被她收拾得很干净,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庭院里养了几株花。那花远谈不上名贵,只是几株寻常的凤仙、月季,但她养得很用心。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和这些花的命运是一样的。
  等到她渐渐忘了皇宫内栽种着的名品牡丹时,却忽然从宫里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是每日给她送食物的小宦官偷偷递过来的,藏在食案的夹层,展开一看,只有三个字——
  夷安侯。
  信上字迹扭曲难辨,但她猜得到写信的人是谁。
  这世上会记挂着她,并且永远不打算放过她的人,只有清光殿里的楼贵人了。
  看样子楼贵人的本事的确不小,居然这么快的时间内就从皇后眼皮子底下找到机会和她传信了。
  夷安侯,那个少年也正好关在折桂宫。
  这也怨不得谁,皇家的园囿也就那么几处,多是用来供皇族游冶的所在,而不是用来关押犯人的。何况折桂宫占地极广,含有数不清的殿堂楼阁,她从自己的住处出发,可能找上一日都找不到夷安侯在哪。
  听说那个少年疯了,所以才被挪到了折桂宫某处还算风景怡人的地方养病。
  楼家希望能够救出夷安侯。
  皇帝现在被褚家彻底掌控着,困在太和殿半步不得出,难怪楼氏那些人希望从夷安侯身上寻找破局之法。
  她一个被贬谪的美人,在楼氏的计划中能做到些什么呢?
  但她若想不参与到楼家的,是绝对不可能的。地位卑微,出身底层的人,就算明知道前方是危险,却也无力挣扎,就好像是被赶入了罗网中的鱼。
  恐惧与对未来的绝望从心底涌出,她明明不过二十余岁,然而目光却如老人一般苍凉。中宫女官赵莞的身影又一次不可控制的自她脑海中浮现。
  才被带来折桂宫那日,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赵莞却放过了她,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于美人并不觉得这是皇后心慈手软,也不认为对皇后忠心耿耿的赵莞是瞒着皇后偷偷的留下了她这条命。
  她能得出的结论是——皇后放过她,是为了看她往深渊越陷越深。
  这个猜测使她毛骨悚然,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得站起来,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楼贵人送来密信被她撕碎迈进了花下。
  *
  她买通了好几个宦官四处打听,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夷安侯。
  之后又耗费了更多的努力,才终于混进了关押夷安侯的宫殿。
  夷安侯果然已经疯了,她见到这个少年时,曾经骄傲又怯懦,偏执又宽和的人正缩在一根梁柱下发呆,凑近时可以听见他在小声哼唱着什么。
  自幼便被当做顶尖舞伎培养的于美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夷安侯哼唱的是一支齐地乡野的歌谣。
  来到洛阳都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忘记故土的乐曲么?
  夷安侯比她要身份高贵,即便是戴罪之身,好歹也跟着不少人下人伺候。在疯疯癫癫的情况下,他依旧被照顾的很好,头发整齐的梳起,衣裳干净。
  一身宫女装扮的于美人朝他走近,一直走到他眼前才停下,低着头看着他。
  “夷安侯,还认得妾么?”她轻声开口。
  负责照料夷安侯的人不是被暂时调开就是被买通——这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楼家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她必需得抓住这个机会同夷安侯说话。
  “认得妾么?”她又问了一次。
  夷安侯恍若未闻,神情干净无辜得如同稚子。
  “您只有这一次机会,要么成功,就此登临绝巅,要么死。”于美人凑到他耳边,“妾知道您没疯,在别人面前伪装也就罢了,在妾面前不需要。”
  那双混沌空茫的眼珠动了动。


第106章 
  中宫的侍女们; 尤其是椒房殿的侍女都知道皇后是个脾气极坏的女人。
  诚然; 她模样生得美; 即便早已不再年轻,依旧有着让人惊叹的艳色与风华,不笑亦不怒时,她有如安静盛放的牡丹; 国色天香且端庄雍容。
  可一旦她动怒,便会使人联想到夏日的雨,来得急、势头大,眨眼间倾盆而降,并伴着电闪雷鸣。
  好在皇后并不是一个容易出现情绪波动的人,这个女人站在太高的位子,跳梁小丑的挑衅最多让她发笑而已。她俯视着自己脚下的众生; 眼中含着讥诮与淡漠。
  当今日,椒房殿内的宫人听见瓷器破碎的巨响时; 不少人还没意识到皇后发怒了。她们只当是有哪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不小心砸了什么。
  但紧接着响起的,是几案翻倒的声音。皇后从玉簟上站了起来; 直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朱漆螺钿案。
  椒房殿内的侍女,无论之前在做什么,都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先不管皇后为何而怒,总之跪下来请罪是不会错的。
  离皇后最近的莺娘因为追随皇后多年的缘故; 对这人的性情有一定的了解,畏惧也比旁人要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于抬头去观察皇后的神情。
  她看见皇后修长的双眉用力拧着; 双唇亦抿得很紧,显然是一副愤怒的模样,而这愤怒之中,更夹杂了几分不能宣泄的阴沉。皇后手中拈着一张薄薄的纸张,那是不久前卫夫人命人送进宫中来的家书,亦是皇后忽然暴怒的根源。
  皇后拈着这张薄纸,如同困兽一般在殿内来来回回的兜圈子,绣了大片牡丹纹的金丝鲛纱裙裾在她身后凌乱的拖曳着。最后她站定,将信纸一点点的撕碎——动作很慢,但用得力道很大。撕完之后,她好像也平静了下来,“莺娘——”她转头对自己最宠信的侍女开口:“出宫一趟,为我带个口信,就说,我不同意。”
  “对,我不同意。”她五指张开,碎纸片纷纷扬扬洒了一地,“父亲偶尔胡来也就罢了,母亲也不劝劝。这两人是真的老了,都不知道什么叫‘理智’了。告诉他们,我绝不同意。”
  ***
  在听说外祖父有意将自己许配给常昀时,褚谧君并没有惊讶。
  她早就从未来知道,常昀与她曾经定亲。但定亲了是一回事,有没有命嫁过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在她所知的那个未来,她到了十九岁还未出阁。
  卫夫人却显得很高兴,虽然给她和常昀定亲还只是一个完全没有付诸实施的念头而已,但她还是很高兴。因她的喜悦,褚谧君也不由变得有些……羞涩起来了。
  她已经成年了,今年春时就行过了笄礼。
  对于笄礼她并没有多重视,也没有多少印象了,那时她满心都在想着未来,想着如何要让自己活过十九岁,因此十五岁笄礼那天的一切,都被她敷衍了过去。不少人期许且重视的成年礼,对她来说和一个寻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直到这时,她才猛地意识到笄礼意味着什么成年又意味着什么,在卫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中,她面颊悄然染上了两抹绯红。
  然而卫夫人还没来得及同清河王商议两家结亲之事时,皇后身边的莺娘就来到了褚家,替皇后传达了她对这桩婚姻的反对。
  卫夫人没当着莺娘的面发火,莺娘自小和褚皇后一块长大,也一块被养在褚家二老膝下,久而久之也算是卫夫人半个女儿。但是当莺娘走后,卫夫人劈手便摔了手边的瓷器。
  “她反对?她有什么资格反对?婚姻之事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做姨母的来乱掺和什么?”
  褚谧君盯着地上的碎片心想。姨母的坏脾气,或许是继承自外祖母。
  砸完东西后,卫夫人差不多也恢复了冷静,喃喃自语,“满月那家伙虽然有时候做事讨人厌,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和云奴又不曾得罪她,她不应该不由分说的就反对你们两个。”
  她回想了下自己写给长女的信笺,她在信中说,她有意撮合谧君与广川侯,还说,她希望能为常昀换个富裕些的封地,免得委屈了外孙女——以常昀的态度,看样子是不会参与到对皇位的角逐中,那么能让他做个富贵的诸侯王也就很好了。
  卫夫人忽然意识到,也许褚皇后并不是反对褚谧君嫁给常昀,而是反对褚谧君嫁给一个不是皇帝的人。
  “你姨母呀,有时候就是过分偏执了些。”卫夫人没忍住同外孙女抱怨道。
  “的确如此。”褚谧君在沉默了一会后,点头,“外祖母,你说,如果我要是不听姨母的话,她会……杀了我么?”
  卫夫人一愕,继而轻笑,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在说什么呢。”
  “玩笑罢了。”褚谧君摇头。
  不知何时,褚皇后在她心中已从姨母、长辈,变为了一个可怕而危险的存在。
  褚皇后对亲生女儿的漠视使褚谧君感到心寒,偶尔她能从这个姨母的眼瞳深处,窥见到深沉而复杂的情绪。
  ***
  东安君推开窗子,属于秋日的凉风飒飒拂过,满院的红枫如火。
  从洛阳京都送来的信笺在她手中展开,她草草扫了一眼,冷笑。
  意料之中的结局。
  十五年前她在洛阳失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自此以后,她再也不肯踏足洛阳半步。
  然而当她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时,她开始怀疑一件事——她怀疑自己的孩子根本没有死。
  当年上官一家而举族下狱,她的丈夫上官橓亦身陷囹圄,只剩下她因为是褚家的女儿,而被放过,当时她已经有了一个快满三岁的孩子,腹中还有个未出世的胎儿。
  她想要救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于是从琅琊动身,雇了马车一路疾驰,在短时间内便达到了洛阳。她的母亲就在洛阳,她一直是母亲最疼爱的孩子,无论她提出什么请求,母亲一定都会答应。
  然而到了洛阳后,等待她的却是冰冷的拒绝。
  在几番争执之后,她愤然离开了褚家——现在回想,那时的她实在是过于轻率了。
  离开褚家后,她才发现经过了一路的颠簸和过于激动的情绪起伏,她出现了流产的征兆,同时长子也因为水土不服等缘故病倒。
  在她惊惶无措的时候,她的长姊救了她。
  皇后派出宦官来,在京中给她购置了一处宅子让她暂且安身,又派来了御医为她与她的儿子诊治。
  奈何她的长子体弱福薄,最终也还是未能痊愈,夭折了。
  在差不多的时候,她又收到了消息,说她丈夫病死狱中。
  她的父母果然还是不肯帮她,任由她的丈夫死去。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无光的一段岁月。
  她自幼被娇养着,几乎不曾碰上什么逆境,在那种情况下自然很快倒下,不久后她生下一个孩子,但那孩子似乎是因为在胎中没有养好的缘故,出身不过几个时辰就断气了。
  那时她意识昏昏沉沉,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那孩子一眼,当下人们把早夭的婴儿抱出去掩埋时,她也没能跟上去好好看看。
  当时脑子里浑浑噩噩,只剩下悲伤,后来再回想时,却是越来越觉得可疑,她的孩子,是真的死了么?
  或者说,那个死去的,是否真的是她的孩子?
  起初这只是一个没有根据的猜测,后来,这猜测如同藤蔓般死死纠缠住了她。
  她身为封君,在琅琊待了多年,好歹也养出了一批办事还算得力的心腹,她将那些人派去了洛阳,为她查找她孩子死亡的真相。
  当然,这些人每年送来的答案都千篇一律——无果。
  也许她的孩子真的已经死了,她这么多年来执着,不过是在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歉疚而已。
  可每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她便忍不住会想,万一她的孩子真的还活着呢?万一那孩子正在这世上受苦呢?万一……
  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可能放弃那孩子。
  收拾好心情从屋内走出,顺着重廊一路往前,在路过一个八角亭时,她看见了她的女儿阿念。
  那孩子打扮得端庄淑雅,跪坐在亭内,侧颜宁和美好,一如每一位寻常大家闺秀那样——但实际上这孩子又在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巫蛊之术。
  世人对玄奇诡异的东西,总是暗地里渴求,同时又畏惧。东安君屡次三番的在女儿面前表明过自己反对她学这些东西的态度,奈何阿念不愿听她的,时间久了,她只好听之任之。
  “在做什么呢?”东安君走近八角亭。
  各式各样的兽骨在地上排好,小阿念严肃认真的神情与她稚气的脸颇为不合,“在卜卦呢。”
  “都卜到了什么?”东安君还是很挂心女儿的,虽然不信这些,但她不介意听自己的女儿胡扯。
  “在为谧君表姊卜卦。”阿念说。
  她在洛阳和褚谧君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得知了褚谧君的生辰,今日闲来无事,便打算为表姊算上一卦。
  “都算出什么了?”东安君和颜悦色的问:“你为何……要皱着眉?”


第107章 
  “表姊的命运; 很是奇怪。”阿念稚气的小脸皱成一团; “像是早夭的命格。”
  东安君吓了一跳; 但她并没有将这事当真,只说:“这样的话,可别说出去,否则不知道的当你有意诅咒表姊呢。”
  阿念疑虑重重的摆弄着地上铺开的兽骨; “然而奇怪的是,若是换一种算法,表姊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命运。换一种算法,她的命格应当是长命百岁、大富大贵。实在是……”
  “大概是你学艺不精,所以出现了错误?”东安君温柔却又不容抗拒的将地上的兽骨一一收起。
  阿念垂下头,看起来颇为沮丧。
  东安君不愿意看她接触巫术,但阿念本人却对这些颇感兴趣; 也在这上面耗费了不少精力,遭到否定之后; 难免会有不快。
  “父亲应该会很擅长这些吧……”她期许的抬头询问。
  东安君抱住女儿。大概是出于孩子对父母天然的渴求,阿念不但对巫蛊之事执着; 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也异常执着。
  “应该吧。”东安君回答的有些敷衍。毕竟那只是早年和她有过露水之缘的人罢了,十余年未见,她连对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但就算他很擅长巫术,他也终究只是个凡人罢了。”东安君不愿女儿过分相信这些; “所谓的巫术,大半都是骗人的把戏,不要被轻易迷惑了。”
  ***
  “事先说好; 那些方士巫觋,许多都是满口假话的骗子。”常昀走在褚谧君前方,时不时忐忑不安的回头叮嘱他,“就算是不奏效,你也不许失望,更不许怪我。”
  常昀认识不少的方士。贵胄在追求名利的同时,也会相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方士的存在给了他们某种寄托。不少权贵家中奉养着方士,也有不少方士,虽然未能得到赏识重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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