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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我死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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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战。
  “理由?”褚相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他乐意听取旁人的意见,不管那人是自己的幕僚还是外孙女,只要那人能够以充足的论据说服他。
  褚谧君按下心中的忐忑,对外祖父说道:“原因有三:其一,东赫兰与大宣宿怨已深,数十年内,断无和解之可能;其二,大宣东部多为平原,少山地屏障,若无重兵与坚壁,待到胡人南下之时,将难以抵御其兵锋;其三,我大宣东北,不仅仅有东赫兰窥伺,更有扶余、高句丽虎视眈眈,相比起来,西边的局势反倒稳定许多。西赫兰才与大宣议和,西域三十六国形同散沙不足以威胁中原,羌人势力衰减,年年臣服纳贡。比起西北,东边才是真正的隐患,也许,近十年内东北就有战火燃起的可能。”
  “你能说出这些话,可见你已经对边塞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褚相赞许的颔首,“这很好,将视线望远些,不是坏事。然而你说的加强东北边防之事,我暂时无法做到。”
  “请外祖父明示。”褚谧君虽心中焦躁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于敦煌、张掖的一场变乱么?”褚相仍是微笑着的。
  凉州之乱?褚谧君点了点头。她已经有很多次,听不同的人提起过这件事了。
  “去弄懂这件事背后的来龙去脉,你就会明白我的选择。”褚相说。
  ***
  凉州之乱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褚谧君从前以为她知道,现在她不敢确定这一点。
  所谓凉州之乱,即是十五年前由屯田不均所引发一场边疆动乱。常昀在信中是这样同褚谧君解释的。
  褚谧君也以为凉州之乱应该就是这样了,但从褚相的话语来看,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而就在这之后没多久,当褚谧君为了凉州之事苦心查找过往的文书记载时,常昀给她递来了另一个使她满心疑惑的消息。
  卫贤。褚谧君盯着纸上这个人名发呆。
  清河王妃被撕毁的画作共有十三幅,当最后一幅也被常昀拼好之后,常昀发现那张画上有一行楷书小字——赠卫贤。
  褚瑗小字弦月,若她要为自己起一个化名,采用母姓“卫”也并不奇怪。所以卫贤,应当就是她的母亲吧。
  记忆又在此时扰乱她的心神,她看到“卫贤”这两个字时,并不觉得陌生,反倒隐约觉得曾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在外祖父的书房中,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她曾见过一份,不,不止一份署名卫贤的策论或者文书。
  那时她以为这个卫贤不过是外祖父身边某位她不熟悉的谋士,毕竟褚相广收幕僚,并不是每个人褚谧君都能够认识。所以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太多。
  现在回忆起来,若她的记忆没有出错,若这不是简单的重名,那么……
  褚瑗身上有太多疑云笼罩,褚谧君这时甚至开始怀疑,母亲的死是否真的那么简单。
  但这些事她无法从家中长辈那里得到答案,他们什么也不会告诉她,她只能一个人慢慢探索。
  不对,不是一个人,常昀会帮她,这一点她无比确定。
  她再一次来到了外祖父的那间书房,想要寻找“卫贤”留下来的东西。之前她见到那几分文书时,还不知道卫贤可能与自己存在的联系,所以几乎都只是匆匆一览。
  然而,当她想要寻找那些署着卫贤之名的文书,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找不到了。
  她以为是自己找的不够仔细的缘故,可是几番搜寻下来,仍旧一无所获。这间书房极其广阔,存放的各式文书数以千计,可褚谧君又不能将自己的侍女唤来让她们帮自己,这样会暴露她的秘密。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褚谧君猝然回头。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是她的父亲。
  “你在这里做什么?”
  褚谧君平日里也时常来这,但此时见到父亲时,不免心虚,只是这份心虚没有被她表现在脸上而已。
  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徐旻晟便已经开口:“你出去吧。”他不想听褚谧君解释什么,更不愿见到褚谧君在这。
  褚谧君本就同自己的父亲不够亲近,眼下的徐旻晟更是给了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森冷。
  她不再多说什么,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笼在真相面前的那层纱幔越来越厚,她疑心自己近来的一切行为,都处于监控之中。
  ***
  楼贵人将自己的侄女十一娘召来了清光殿,与她对坐品茶。
  初春时节,清光殿外虽算不上繁花如锦,却也别有生机,春阳之下天地都是温柔的色泽。
  然而楼贵人和十一娘之间的氛围却是冷的,这一对姑侄的谈话并不算愉快,楼贵人看向侄女的目光中尽是失望,而年轻的十一娘固执的抿紧双唇,将抗拒的态度表露在了脸上。
  “我并未叫你主动去接近夷安侯,可你却答应了他的邀约,既然答应了,就不该去得罪他,可你在平阴君面前闹出那些事,为的是什么?”
  十一娘还记着自己是个晚辈,在姑母面前应当恭敬,眼神中却已有不耐流露,“夷安侯既然是东宫三宗室之一,侄女自然也对他好奇,想要见识见识他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才答应同他一块赏花。然而夷安侯之为人着实令侄女失望,这样一个人不配成为未来的帝王,既然不是皇帝,也就不值得侄女在他身上多费心思了。”
  “你祖父一直很看好夷安侯,你知道么?”楼贵人问。
  “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想当然的用你轻慢的态度与应付夷安侯?还试图去挑起夷安侯与相府之间的争端?你可真聪明哪,十一娘。听到洛阳城里的那些谣言了么?知道那些谣言帝一个世家女子的声誉有多大的损害么?你若是规规矩矩不惹是生非,我何至于要为你操这份心?”
  容貌与姑母相似,性情却截然不同的楼十一娘在听到这样一番话后只是轻笑了下,“我高平侯府何惧流言。”
  “你以为你是平阴君么?平阴君出自无底蕴无阀阅的褚家,她自然可以不在乎声名,只凭着褚相的权势肆意横行。但十一娘,你是世家之女,你所仰仗的不是你父亲或你祖父的官职,而是楼氏世世代代累积的声望,而你的一言一行,也将影响外人眼中的楼氏。”
  茶盏被重重的磕在玉案之上,楼贵人的愤怒显而易见。
  她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愤怒过了,她早已在掖庭之中学会了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只将人们希望看到的一面展现在脸上。
  “知道什么是世家么?十一娘。”楼贵人的声音又低了下去,透着几分落寞与惆怅,“一个家族需有一位先辈披荆斩棘立下功名,之后他的子孙站在他的身上继续开拓、累积、巩固,一代又一代……世家是什么?世家是数代人血泪与荣光。所以,你不可以任性,因为你背后还有你的家族,有数以百计的人正看着你。”
  所谓家族,是保护。亦是囚笼。


第76章 
  高平侯从太和殿内走出时; 已是黄昏。
  作为世家出身的贵胄; 他素来注重仪容风度,然而这一回从殿内走出时; 他紧锁着眉头; 步履踟蹰。
  他的侄女楼贵人站在殿阶下等候着他,在看到他之后; 上前相迎。
  “这一次,我与陛下聊了大概有三四个时辰之久。”高平侯看着日晷。
  楼贵人猜得出这次长谈的结果; “还是没能想到办法; 打压褚相一派的势力?”
  “他用了数十年的时间; 在前朝、内廷、地方、边疆都布下了一道严密的网,形成了属于他的一套体系。想要撼动他不是易事。”
  “《限田令》显然是冲着世家大族而来,若不能及时阻止并破坏 ,我们这些人将蒙受的打击无可估量。”楼贵人并不是个只知在深宫描眉抹唇的女人; 前朝的事务、家国的要政她都懂。皇帝不喜欢干政的女人; 为了迎合皇帝; 她从不在皇帝面前主动过问政事; 但实际上; 她自有属于她的渠道了解掖庭之外的事。
  “楼氏起于前朝,历经两百年荣辱兴衰,什么风浪不曾见过。”高平侯以淡然的口吻安慰侄女,“你放心,会有办法的。”
  楼贵人垂首跟在伯父身后,恭谨的与之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 就好像童年和少年时那样,“侄女知道了,伯父还有什么需要侄女做的?”
  “前朝是男人们的天下,而你要做的,是稳定住掖庭,控制好陛下。”高平侯说:“我打算再送你几个族妹进入掖庭。”
  楼贵人颔首,“这很好,掖庭永远都需要年轻貌美的女子。”
  高平侯看了眼自己韶华不再,眼角甚至已经有了浅浅皱纹的侄女,难得的萌生出了一丝怜悯,又道:“你也不必介怀什么,你的族妹进入掖庭,自然是为了帮你。听说你近来很是重用一位于姓的美人,可那人毕竟出身太过卑微,又不是咱们送进来的人,不值得信任。”
  “是,侄女知道的。”楼贵人还是那样平静,眼瞳像是古井一般。
  这也不是她的家族第一次往皇帝身边送人了,送进宫里的女人,不一定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得到盛宠的不一定能活下来。
  不过反正她楼氏多的是人,百年绵延,分支众多,死那么几个也不算什么。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在被褚皇后掌控着的掖庭中,打开那么一线缺口。
  ***
  天渠阁内储藏着的不仅是儒家经卷,还有自开国以来的有关朝政的诸多公文以及史官所记下的史料。
  但这些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褚谧君只能拜托常昀,再由常昀辗转寻人潜入其中为褚谧君查找有关当年凉州之乱的记载。
  原本褚谧君对此并不抱太多希望,然而没过多久,常昀为她传来了一则消息,与凉州之乱有关,与她的父亲有关。
  褚谧君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年曾因某事而获罪,以至于不能入仕,却没想到父亲所获之罪,竟与凉州之乱也有关联。
  他之所以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是因为十五年前,他曾在边疆擅自调兵,且于镇压乱民时,用了屠城的手段。
  褚谧君一直当自己的父亲是个书卷气十足的儒生,陡然将屠城这种血腥事与他联系在一起,她一时间难以相信。
  怀揣着这样一份疑惑与不安,某次她路过天渠阁时,忍不住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在天渠阁西阁就能找到常昀所说的那份与他父亲相关的史料记载,她想要迈入那里,将那些陈年往事的相关记载全部找出,将所有的真相一口气弄明白,可理智让她保持住冷静,天渠西阁不是她可以随意入内的地方,想要解开心中疑惑,还需徐徐图之。
  “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偷偷进去。”她听见有人这样同她说。
  褚谧君扭头,看见的是常昀。他今日也在天渠阁,在见到褚谧君时,他怀里还抱着几卷与西域事有关的帛书。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那里?”褚谧君朝西阁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颏。
  “别的人且不说,你的心思,我挺容易猜到的。”常昀顺着阶梯走下,站到了褚谧君面前。
  “你方才同我说的是……”褚谧君挥手,示意婢女稍稍后退。
  常昀依照她的意思上前半步,压低声音,“我说,我们偷偷潜入西阁吧。”
  少年略哑的嗓音轻柔的响在耳畔,呼吸若有若无的拂过。褚谧君觉得自己的心跳霎时加快了些许,不知是因为常昀这个人,还是因为常昀说出的那句话。
  褚谧君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了他不是在说笑,而是认认真真的向她提出了一项建议。
  她按住心中的躁动,沉下心来思考了一会,摇头,“不行,风险太大。”
  “西阁的守卫并不森严。”常昀轻嗤,眼波微动,带着几分鼓动的意味斜睨过来,“咱们一块去试试呗。”
  常昀有时热衷于冒险,他眼中灼灼的光芒让褚谧君一瞬心动,然而骨子里的谨慎使她最终仍是摇头,“不行。”出于虽常昀的不放心,她又重复了一遍,“不行,你这是拿命去冒险。”
  “可是西阁的守卫真的很宽松的。我朝存放重要文书的地方又不止天渠阁,尚书台也是——那里才是真的守卫森严。你要是不从天渠阁打主意,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你想要的真相了。”
  “不是说放弃,”褚谧君转身,在成排的书格间慢行,“而是……要慢慢来。”
  “做事瞻前顾后,很容易失败的。”常昀跟在她身后,毫不客气的指出这点。
  “瞻前顾后,总好过冒进乱来。”褚谧君扭头瞪了他一眼。
  常昀也不和她争辩什么,在面对褚谧君时,他正变得越来越好说话,“好吧。”管她的决策究竟是对是错呢,听她的就是了。
  “你来天渠阁,还是为了研究塞外之事?”褚谧君换了个话题,目光落到了常昀怀中抱着的那几卷书籍上,“对了,你的胡语学得如何?”
  “算是强差人意。”常昀笑了笑,继而又皱眉,“若不是陌敦不肯好好教,我本该学得更好些的。”
  “你不是上回才夸过陌敦,说他是个不错的老师么?”两人漫无目的的沿着台阶向上,声音压得低低的,以懒散的语调闲聊。
  “但他总不专心。”常昀走在褚谧君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时而交织时而分开,“还记得陌敦上回遇刺之事么?凶手迟迟未能找到,他心里记挂着这个,于是做什么都没有精神。”
  “廷尉竟然还是没能查出真凶?”
  “是啊,你要不要拜托褚相催一催廷尉?”
  廷尉赵明慎是褚相的门生,这点许多人都清楚。
  “近来因限田之事,惹出了无数纷争,赵廷尉眼下忙得焦头烂额,想必没有精力去过问陌敦的事。”
  “就知道。”常昀靠在一扇窗边,无可奈何的挑了挑眉,“不过我今日来这,其实是因为……”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猛地闭上了嘴。
  他在和褚谧君见面后就一直处于一种较为放松的状态,以至于不慎将某事说漏了嘴。
  他倒也不是想对褚谧君隐瞒什么,只是这件事关乎他的兄长,他不敢随便说出口。
  褚谧君也不催促或逼迫他什么,她的眼神如同水一样,清凉而包容。
  常昀闭上眼睛躲开褚谧君的目光,最终却还是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同你说。”在他心中,褚谧君是值得信任之人,他愿意同褚谧君商议那些使他为难的事。
  “我此刻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一件事扰乱了我的心神。天渠阁临近东宫,我今日,原本是想要前往东宫寻找阿凇的。”
  离开东宫后,他和济南王之间一直仍保持着来往。有关凉州之乱的不少事,也是济南王帮他打探的。
  “后来呢?”褚谧君比了个手势,示意侍女们再往后退了几步,这样她和常昀之间的谈话就再无第三个人能够听清楚。
  “我……撞见了阿凇和于美人。”常昀轻声说,神情中还带着些恍惚,可见还不曾从惊骇与无措中恢复过来。
  “他们?在做什么?”褚谧君的诧异远超过常昀的想象。
  “什么也没有做。”常昀说:“于美人在哭泣,阿凇就那么默默的站在她身旁。”
  褚谧君已经有一阵子不曾关注过掖庭之事了,只听说楼氏一族往皇帝身边又送上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前些天还占尽君恩的于美人陡然失宠,据说她为此郁郁寡欢。
  可是于美人为什么要在济南王面前哭泣?
  济南王在面对她时,所持有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私会妃嫔,是重罪吧。”常昀蹙眉,“我不知道阿凇那样的人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我心中很乱,就随意走了走,来到了这里。”
  “你该在那时就直接站出去阻止这两个人的。”电光火石间,褚谧君忽然想起了济南王未来的下场。
  因罪被诛。
  她一直想不通做事循规蹈矩的济南王是怎么犯下足以惹来杀身之祸的罪行,直到这一刻,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第77章 
  “阻止什么?”常昀眉眼中还有困惑。
  褚谧君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 又轻轻挪开目光; “你知道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济南王与于美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暧昧的氛围; 这点不易觉察; 但并非不能觉察。
  于美人是个有着绝色姿容的女人,而且只比济南王年长不过几岁而已。若他们不是诸侯王与妃嫔; 或许会是凡世中一对很相配的男女。
  “阿凇有分寸的。”常昀看着窗外的景色,轻声说道。
  “人的自制力; 有时候极其脆弱; 最好不要轻信。”褚谧君冷锐的指出这点。
  说完这句话后;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因为她忽然想起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资格指责济南王。
  “怎么,你不愿做那个恶人?”她见常昀仍在沉默,于是问道。
  “一定要阻止么?”常昀感受到了褚谧君言语间的迫切。
  她好像忽然间变得无比关心济南王,所以才急着想要为济南王斩断一切可能对他造成的威胁。
  但在常昀看来; 事情远没有到他认为严重的地步。
  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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