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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女书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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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欺负我?”小少爷尖叫,“我爹是桑邑最大纸商!”
  黑衣行人淡淡道:“那又如何?”
  整个安城最负盛名的不是纸,而是桑蚕丝帛、茶米鱼虾。桑邑在安城不算大邑,纵然独霸此处纸业,又能如何?
  “我、我叔叔在都邑作大官!替王家守着王陵!”小少爷搬出更硬靠山。
  “原来是个看墓的。”黑衣行人明显不屑。
  “三品、三品哦!”小少爷用鞋跟跺地。
  “那就是正经官员了。”黑衣行人语气一肃,“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给你一个教训了。”
  说着,手一晃,已经捏住小少爷的耳朵,袖中薄薄兵刃寒光似冰、一现即收。小少爷愣在那里,还没觉出疼,耳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肩上,扭头一看,哭叫起来:“耳朵,我的耳朵!”他以为黑衣行人割掉了他的耳朵。
  黑衣行人只是在他左耳上割了一道深深口子而已,既割完了,把帷帽一掀:“教训你的是我,记住了!”
  帽帘下露出的,是个双鬟女孩清丽容颜,皮肤晶莹如雪、双眉碧青、睫毛黑而长、瞳仁深邃似含了一抹中宵夜色。连小少爷一时都停止了哭叫,只能呆呆凝视她。
  她又将帷帽戴上,转过身,继续赶路,步伐既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一个人都不敢追她。她周身上下蕴藏的气势,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直到她消失在道路的那端,俩家丁才醒过神来,忙着替小少爷包扎。小少爷血淋淋伸手指着宝刀二人:“把他们扭了见官!”
  “——嘎?”贪看好戏站到现在的宝刀和少年茫然对视。又关他们什么事?
  “明显是他们串通强盗,伤害本少爷的耳朵!”小少爷脑子很好使,“拿下!”
  

第二章 逃狱回空寨
更新时间2014…4…25 16:16:13  字数:3783

 宝刀和少年,到底被拿下了,送到衙门后,官老爷也很为难。
  小少爷耳朵被豁开见骨,往轻了算“伤人出血”,杖六十;往重了勉强可算个“耳鼻损毁”,徒一年。问题在于宝刀和少年又不是正犯,说串通合谋呢,无有人证物证。真要徒的话,宝刀年未满十五,照律法“恤刑”原则,还可听赎。
  重判他们,难!要轻轻发落了呢,也难。小少爷慕飞是慕家本代单传,慕大老板慕华在本邑还是很有些地位的,给官里也使了不少钱。冒犯了慕飞小少爷的狂徒,能就这么放了吗?
  不愧是久混官场的人,桑邑邑守眉头一皱,有了主意。
  正经判刑,得有案卷、得上报。可案情未查明时,押进牢里关着总行吧?关个几年、过上几十几百堂也结不了案的,什么稀奇!牢里有牢头、有牢霸、有跳蚤、有老鼠,关在里头活活被折腾死的犯人,多得不得了。死了报个“瘐死”,草席一卷往外一丢,完了。没人管!这不比绞尽脑汁正经判他们的强。
  堂上确实没证据证明疑犯串通强盗伤人,可也没证据证明他们清白啊!这不正合了“案情未明、尚等详查”的情由。邑守翘起胡子滋了口茶水:“押下去,关起来!人犯有武力行凶的嫌疑,用重枷!”
  宝刀变色。
  她听过爹在寨子里嘱咐:哪位兄弟若是陷于绝境逃不了,宜自行了断,好过被抓进牢里折腾。
  能好好活着的话,谁肯自尽?可见牢里一定是个极可怕的地方了!宝刀知道到了紧急关头,大叫:“谁敢动我?我是白龙寨大小姐!”
  堂上立刻沉默,沉默得像死。
  片刻,一个衙役拱手向邑守道:“禀老爷,我们接到线报后,确实去看过了。那里半日之间,成了一片空寨,没有任何人留下来。”
  邑守抹了抹额上的油汗,转向宝刀:“兀那小姑娘,你说你是贼寨之女,空寨之事便做何解?”
  宝刀格楞也没打:“不可能!”
  她生活了十二年的寨子啊,说空就空了?对宝刀来说,这是想也不用想、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邑守视线瞟过来、瞟过去,飘忽不定。
  梗在家门口十八年的强盗啊!说空就空了,连个屁也没留,他该怎么想?
  设若你家门口有位恶邻,跟你掐架了四千多个朝朝暮暮,每当你拎点福利回家都会被他拦路劫一刀,害得你不得不跳窗子进出。你给他下泻药的心都有。忽然有一天,他家“嘎叭”空了,你怎么想?
  “别是陷阱吧!”油然浮现出这念头对不对?
  邑守正是这么猜疑的,瞅着宝刀拿不定主意。
  “大人,这小妹妹年幼无知,信口胡说的!”少年挺身道。
  他虽然不知白龙寨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它是有名的匪寨,更知道宝刀要是这时候认了匪女的身份,比慕飞小少爷指控他们割耳朵还糟。
  宝刀张了张嘴,想分辩说自己没胡说,看了看锃亮的公案、幽幽的青砖、粗大的水火棍、还有少年的脸色,嘴巴一扁,“哇”的哭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什么。
  邑守犹豫了半晌,挥挥手,还是叫把他们先押下去了。
  白龙寨名气大,宝刀他们还是占便宜的。狱卒们摸不清他们是什么来头,就不敢得罪他们,虽然慕家使了钱,但再多钱也不值得冒犯土匪,不然,夜里收了钱,清晨就被人堵在窝里戳死了,钱赚得再多算谁的?狱卒连重枷都没敢给宝刀他们枷上。
  少年宽了心,但也知道想让狱卒们再行方便,还得再给他们见点甜头。他的行李卷儿都给犟驴子带走了,怎么办?宝刀的假元宝在兜里,总不见得拿出去现丑。他叹了口气,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哟!”狱卒们都是贪腐的老手了,见这块白玉质地纯净细腻、色如羊脂,棱角雕工圆滑自然、落落大方,还隐隐透着爽洁的薰香气息,知道档次不低、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更坚信他不是普通人,“少爷,别逗小的们了!这东西,哪敢收!”
  少年摸摸鼻子:“算了,不就块石头吗?”
  这“石头”的来历可不小,但他生性豁达,给了也就给了,绝不再吝惜。狱卒们再推托就太假,笑嘻嘻收下来:“行,咱先替少爷收着。少爷什么时候再要,来问小的们。”
  日后?日后再问他们,他们怕不得狠狠敲顿竹杆才吐出东西来的!少年笑笑,向他们要单人狱室,还希望跟宝刀挨着。狱卒们全应下来。
  男监舍跟女监舍是严格分开的,但条件所限,有几间监舍分享同一堵墙。某些夫妻呀、父女呀、兄弟姐妹呀什么的一起被关进来了,就想要进这种监舍,好隔着墙儿说话。狱卒们见多了,不以为怪,就把少年与宝刀如此安置。
  宝刀进了监牢,只觉得石头地板也冷、铺盖稻草也冷、砖墙也冷,抽抽嗒嗒哭个不停。少年听见了,头痛的皱起眉:“你又哭什么?”
  宝刀拍墙:“我要回家!”
  少年“嘘”一声:“真是娇小姐。我还不想回呢!喂,我姓——朱,字兼思。你姓甚名谁?”
  宝刀抽嗒着:“白宝刀。”共患难至今,总算通了名姓。邑守忙着跟智囊们商议此事如何处置是好,一时顾不上提审他们。兼思猜测这种匪寨大案,拖也拖不了多久,要逃,只有今夜是最佳时机。他凝神静气积蓄力量。
  “朱兼思,我很怕。”宝刀抱着肩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她不怕黑、甚至不怕小虫子小动物什么的,但呆在又冷又臭又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别人要对她做什么,她还是害怕。
  “没事,我贿赂过他们了。他们暂时不会为难你。”兼思安慰。
  “用我给你那锭元宝吗?”宝刀扬头想了想,“好可惜。”
  “什么?”兼思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
  “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不想给他们。”宝刀撅嘴,照实说。
  兼思自认是个任性的,如今比宝刀自愧不如,只能耸耸肩不再理她,待得夜深,外头守卫们巡逻的脚步声停止了。他大喜忖道:“本来当要等到凌晨呢!这些人如此大意。”便举手悄没声息往外墙上摸去,想用暗劲将墙砖按碎,不料劲气泥牛入海,墙砖动也不动。他大惊,弯腰细看,原来就为了防好手们越狱,那墙是用最坚硬的大青石,严丝合缝砌起来的,凭他这点微末道行,怎能对付得了。
  “嗯,你想出去吗?那面墙通女监、可不通外面。”背后忽有人说话。兼思一惊非小,跳起来横臂当胸,只见光线幽暗,一个戴着帷帽的黑衣人立在那儿,看身形、听声音,正是白日那黑衣女孩。兼思只觉帽帘后头,她一双眸子明星荧荧凝注在他身上,平白无故害起臊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在下,正是想把朋友也救出来……”
  “救?”宝刀耳朵尖,贴在墙上小声问,“朱兼思,有人劫狱吗?”
  黑衣女孩轻轻一笑,扳开铁栅栏、步入兼思监舍,举手在青石壁上按开一个面盆般大洞,做得从容至极,仿佛对付枯枝、豆腐般,再容易没有的。那青石“簌簌”碎裂落下,受她掌力控制,竟没发出什么声音,轻绵如面粉般落了地。黑衣女孩伸手进洞里,向宝刀一招。宝刀但见她一只手白得晶莹无瑕,呆了呆,才又惊又喜握上去。黑衣女孩一手将她拉过来、另一只手牵了兼思,施施然往外走。狱卒们趴在桌上,不知被动了什么手脚,都昏睡如死猪一样。兼思心中一动,想把那块玉拿回来,脚步往那边一挪,黑衣女孩问:“做什么?”语气隐含责怪。兼思心道:“脱身要紧,何必横生枝节。”便摇头道:“没有什么。”黑衣女孩不再说话,牵着他们出去,问:“你们有去处么?”
  宝刀应声道:“回家去!姐姐你来作客吧,我要爹好好招待你!”女孩“唔”了一声,也不问她家住哪里,放开他们的手,道:“有什么难处,就回桑邑来。我算过了,你们还有一劫,要在这里才能消解呢!”
  兼思一听她还能算命,敬畏之心更甚,持礼问道:“今日多蒙姑娘大恩。敢问姑娘师从何门?”半晌听不见回答,举头一看,伊人已沓。
  宝刀打了个呵欠:“朱兼思,走不走?”
  兼思一愣:“走哪?”
  “回家啊!”宝刀答得理所当然。此时是初秋,虽然入夜,外头还是暖烘烘的,比常年阴郁的大牢不知舒适多少。她给晚风一拂,困意全上来了,脑袋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尽往兼思身上歪。兼思又好气又好笑,见她这样,料她一个人回不了家,只好送佛上西天,驮了她走。
  邑墙不高,兼思尽管驮着宝刀,也很容易就翻过去了。宝刀睡眼惺松,说不清方向,兼思只好自己估摸着往山里走,走一段、问一句:“认识吗?是这边吗?”宝刀先还咿咿唔唔应两声,后来随他怎么问,再不回答。兼思扭头一看,她趴在他肩上,睡得沉沉,柔软团子脸压得扁扁的,桃红小嘴张开来一点,亮晶晶口水拖了老长。他苦笑,知道今晚是赶不了什么路了,便拣块干燥厚实的草皮,坐过去倚着树干调息假寐。
  宝刀在梦里叭嗒着嘴,自动往温暖地方钻,八爪章鱼般拱进他怀里,双腿缩了缩,把他当一**大棉被,踏来踏去,觉得妥帖了,才打起鼾来。
  月光下,她双颊红粉绯绯、软得像一块棉花糖。兼思向夜空翻个白眼,不知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大麻烦。他调息片刻,也朦胧睡去,睡着睡着觉得有什么东西往他脸上喷气,睁开眼,大吃一惊。
  一只野兽,黑朦朦蹲伏在树丛里,看不清是狼是虎,双眼绿得似灯笼,距他们不足一尺,腥气直喷到他脸上。他不敢作声,全身筋骨紧张,准备随时作致命一搏。
  宝刀忽然在梦中哭出来:“妈妈呀!”兼思与野兽都一哆嗦,不觉扭头看她。她猛在兼思怀里站起来,瞪圆眼,挥手向野兽命令:“走开!”
  兼思几乎要昏过去,那只野兽却被宝刀威势所慑,耸着肩慢慢向后退去。
  它在这山林之中,有野兔、野鸡等诸们肉类可吃,本来就没到穷凶极饿、孤注一掷的地步,见面前的“两脚兽”不是善茬儿,打起来不合算,权衡利弊之下,倒退着离去。
  它的绿眼睛彻底消失之后,兼思才吁出一口气,汗透衣衫,宝刀却“咕嘟”倒在他怀里,继续扯起小鼻鼾。敢情她刚才仍然是在说梦话!
  兼思哭笑不得。宝刀翻了个身,又咕哝起来,这次叫的不是妈妈,而是“朱兼思,你——”
  你什么?兼思侧耳细听,没有后文,宝刀睡死了。兼思叹了一口气,将她搂进衣襟中。
  黑暗中,一只雪白的手,将兼思留下的白玉佩拈起。那手的颜色,跟白玉的颜色偎在一起,乍眼竟分不出哪个是玉、哪个是手。
  “哼,将门虎女么……跟王孙一起,好好还债罢!”冰冷、微细的喃喃声,碎在风里。
  

第三章 咦,听说有帛书大会?
更新时间2014…4…27 15:39:41  字数:3889

 每到清晨,宝刀总是感到神清气爽!每天每天都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所以一刻都不可以浪费哦。但是刚醒来时,总是懒洋洋不想坐起来,这可怎么办?宝刀自幼有个独门秘技:闭着眼睛滚到地上,扮作小乌龟爬一段路,爬着爬着就可以直立行走啦!老爸对她这桩陋习颇多微词,最后也只能把她**脚截短、在地上铺满席子毯子,叫她滚去!
  今日宝刀两脚一蹬、和身一滚,地上还是这么柔软、空气还是这么好闻,可是——咦咦,为什么有人惨叫呢?
  兼思捂着裤档,脸色铁青,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白、宝、刀!”她晨起一脚竟然准准蹬在她小弟弟上!呜,清晨的、新鲜的、脆弱的小弟弟啊……这是好重的一脚!
  宝刀半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像一只半死的蜻蜓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扬起睫毛、正式醒来:嗨,你好,朝阳。嗨,你好,草地。哦,原来我睡在野外——转头,咧开好大的笑容:“嗨,你好,朱、兼、思!”
  “我一点都不好。”兼思依然从牙缝里回答她。
  但是宝刀已经踮着脚尖跳开,教他怎么收集树叶上的露珠倒在手心里、像猫一般洗脸,又摘一把野果请他吃早饭:“那个,是不能碰的,很苦。这些,不错哟!”兼思对着这把很可能被各种昆虫爬过、还沾着灰的野果,非常纠结是吃下去肚子比较舒服呢、还是根本不吃下去比较好?他考虑这个重大命题时,宝刀从草丛里捏着七寸拉出一条蛇,高兴道:“哇如果有火,这一筒子肉很好吃哦——”
  “快丢开!”兼思五雷轰顶,“千万不要被它咬到!”
  “咬到没关系啊!”宝刀居然把手指凑到它嘴边,打算试给兼思看,“它无毒也。”
  “丢、开!”兼思离晕倒只有一步之遥。
  “好嘛。”宝刀恋恋不舍把“一筒子肉”丢掉。它赶紧扭动着身体簌簌逃跑了。昨晚兼思向山中深入,已接近白龙寨所在处,宝刀四面看看,认出了回家的路,大踏步领兼思回去,一路用弹弓打下两只麻雀、一只乌鸦。
  “你是女孩子!”兼思实在无法忍受她再这样荼毒生灵,“你能不能善良一点、仁慈一点?”
  “呃……”宝刀手指头压在嘴唇上想了又想,想不通“女孩子”、“善良”、“仁慈”有什么联系、这些词汇又跟食物有什么联系,只好似懂非懂点点头、收起弹弓。
  白龙寨松木的高大栅栏门就在眼前,宝刀兴奋跳过去:“爹!猫叔!四伯伯——”
  白龙寨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宝刀进去转了一圈、又转一圈,什么人都没有。一碗喝了一半的水还放在桌上、一只篮子落在门槛边;母鸡慢腾腾在地上走着、咕咕叫;麦秸笼里蟋蟀野心勃勃摩擦着翅膀。什么特别的痕迹都没有,只不过,像谁吹了一口气,呼啦,寨子里的人忽然都失踪了。
  兼思头皮发麻:“我们先离开吧?”
  他实在害怕下一秒钟,“呼啦”~!他跟宝刀也会消失不见。
  宝刀嘴撅得高高的,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一言不发,自顾自走路,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她径直走进厨房,抓了一大把盐巴,和在泥里,又将炉灶里半熄的火吹旺,重新添了柴禾。
  兼思忍不住了:“我说,我们——”
  “闭嘴!”两个字从宝刀嘴里蹦出来,像灼热的铁球,不晓得多有气势。兼思像昨晚的野兽一样脖子一缩、肩膀一耸,妥协了。
  不是斗不过她,只是觉得跟她斗会是件很麻烦、很不值得的事情,不如顺着她算数。
  宝刀慢慢把麻雀乌鸦内脏都收拾了、包上盐巴,丢进火里,直至烤熟,熄了火,扒出来,用蒲片包了,起身道:“我们去找爹爹。他练功练到现在,一定饿了。”
  爹爹是不是还在那个地方、是不是还在练功?宝刀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她每一个动作放慢,都在安慰自己:“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很顺,是不是?笨宝刀,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她自己都看得到,她的手指在发抖,几乎打不牢蒲草包上的结。
  “你!”兼思大惊小怪叫起来,“你手指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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