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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赵云飞面色平静的回到了桌位，陈易愤愤发狠话，让赵云飞等着，后者一脸不屑。
　　“你没事吧？听说他父亲是厅长。”钱佳佳一脸担忧。
　　“没事，就是写份检讨。”赵云飞一边回答，一边问辛玥：“刚伤到你了？”
　　“破了点皮，没大碍。”辛玥仰起脸冲他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傻。”赵云飞看了她一眼：“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辛玥用纸巾捂住头：“我不去医院。”她是怕极了医院的，前世最后两年日子，她都是躺在医院里，孤独而无望。
　　见赵云飞还要坚持，辛玥连忙道：“要不你帮我在医务室买点消毒水和创可贴。”
　　“也行。”赵云飞说着出去了。
　　晚上顶着创可贴回家，陆健康正在客厅看新闻，见辛玥身影走进来，眼睛盯着电视：“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
　　“小白菜加豆腐。”辛玥回答，先上楼写作业。
　　“这么清淡，我女儿真吃素……”陆健康转过头，不经意瞥了她一眼：“你额头怎么了？谁打的？”
　　“两个小鬼打架，不小心磕着了。”辛玥揉了揉鼻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陆健康不由好笑：“你比别人还小四五岁呢，还说人家小鬼。请医生看了没？”
　　辛玥淡然道：“看过了，就破了点皮。”
　　“那行，我去给你做饭。”陆健康站起身，拍了拍身子：“要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告诉爸爸。”
　　“知道了。”辛玥提着背包上楼去了。
　　市委大院聂家
　　“我回来了！”赵云飞在门外喊。
　　聂市长瞟了他一眼：“跟人打架了？”
　　“嗯，环保局局长的儿子，陈易。”赵云飞放下书包，以前没发现，今天才觉得跟人打架挺爽的。
　　“不是让你低调点吗？谁先出手的？”聂市长问。
　　“怎么说话呢？别人打我儿子还不让还手呢。”市长夫人护短。
　　“他先出手的，其他倒没事儿，就是伤到了陆辛玥。”
　　“哟，那个小丫头也打架了？”陆司令顿时兴起：“你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赵云飞如此这般将事情描述了一遍，不带一丝偏见。
　　“陈局长这儿子养的叼，迟早要出事。”聂市长道：“几个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事，让你妈给你搽点药，跟我去陆家一趟。”
　　陆健康正系着围裙炒菜，听保姆说有人来了还惊讶了一下，他在这边可没有需要上门拜访的朋友。
　　“哟，聂市长，欢迎光临寒舍。”陆健康说着一边解下围裙。
　　“老陆呀，这是在做饭？”聂市长指了指解下的围裙。
　　陆健康低头看看了手里的围裙，倒也不觉得尴尬：“我家闺女喜欢吃鱼，阿姨做不出老家的味儿。”
　　“嘿，精细。那我也不多打扰你，看看辛玥就走。”聂市长拉过赵云飞：“我家孩子跟陈局长的儿子打架，伤到了辛玥，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
　　陆健康让保姆叫辛玥下来：“原来是你们两家公子打架呢，她只说两位同学打架不小心磕着了，却不知是你们两家。也就破了点皮，没大碍。”
　　“聂叔叔好。”辛玥下楼恭恭敬敬对聂市长行了晚辈礼，又冲赵云飞眨了眨眼睛。这是他们私下第一次在家里见面。
　　“这孩子乖，有礼貌。”聂市长夸道：“听云飞说你这次又考了年纪第一。”
　　辛玥乖巧道：“聂叔叔谬赞了。”
　　聂市长赞到：“小小年纪，不骄不躁。老陆，你这闺女不简单啊。”
　　陆健康虽心里也这么想，面上却不露，谦虚道：“她还小，暂时看不出来。”
　　“呵呵，三岁看老。既然辛玥没大碍，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女两吃饭了。”聂市长起身告辞。
　　“要不就在这吃点？我让刘姨再加两个菜。”
　　“倒不必了，云飞妈还在家等着我父子两。”聂市长摆摆手。
　　“那行，改天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送走了聂市长，陆健康捏了捏辛玥脸蛋，一脸笑意：“我家闺女是个小傻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辛玥眨了眨眼，这是今天第三次被人说傻了。


第十二章　回京过年

　　这场风波后就是期末考，辛玥平时掌握牢固不需要复习。考完期末考试，她便回了帝都。从她来C市后都没有回去过，陆健康平时太忙，李淑芳一年只有二十多天假，好在部队离市委大院近才能每周回来一次，因此这几个月来辛玥都没回去过。
　　回帝都是让孙警卫送的，出机场那刹那，辛玥便看见了司令夫人和陆辛沁。司令夫人拉着辛沁四处张望，急切寻找，看得辛玥一阵心酸。
　　“奶奶！阿沁！这边。”辛玥向她们挥手。
　　“哎，阿玥回来了。”司令夫人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头打量：“瘦了，在那边不习惯吧？”
　　“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你们。”辛玥道，指着孙警卫手里的大包袱：“这是爸妈和我给你们带的东西。”
　　“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司令夫人夸到：“还是你懂事，你爷爷早就盼着你回来了。”
　　“是奶奶盼得最久。”辛沁再一旁插嘴。
　　“就你话多。”司令夫人嗔怪了一句，辛沁跟着傻笑。
　　回到内院，陆大司令和陆林已经在客厅等着了。辛玥叫了声爷爷哥哥，便坐了下来，跟他们聊在C市的生活。辛沁端坐在一旁，有陆司令在，她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央父亲向白画家求了幅画，给您带回来了。”陆家并非传统军事之家，从辛玥阿祖这一代才开始弃文从军的。陆家娶的媳妇也大多来自书香门第。陆司令从小跟着阿祖学习文化，耳濡目染，对这些画画极感兴趣。辛玥去打开包裹拿给大家准备的礼物，辛沁眼睛一亮。辛玥装作没看见，对陆司令道：“爷爷的是画和我跟同学换的酒，奶奶是围巾和护手，哥哥是《九州志》和游戏机，阿沁……咦，阿沁的礼物怎么没带回来？”
　　闻言，辛沁脸色一僵，欲哭无泪。
　　“你姐姐骗你的呢。”司令夫人见她一脸可怜样，不由好笑。
　　阿沁这才高兴起来：“姐姐学坏了，哼。”
　　“你姐姐现在这样才好呢，以前老气横秋的，像个小大人。”司令夫人道。
　　辛玥笑着把带给辛沁的少数名族衣服、簪子送给她，司令夫人说的没错，好像跟钱佳佳他们做在一起后，她性子比以前鲜活了一些。
　　用过午饭，辛玥便去找韩松和李子豪。半年没见，韩松还是那么圆胖，倒是李子豪比以前高了很多，也沉默了许多。
　　“呐，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卤牛肉，还有瑞士军刀是给子豪的，这个车模给阿松的。”辛玥把礼物递给他们：“这些都是我用奖金或者拖关系给你们买到的。”
　　“阿玥你真好。”韩松拿着车模爱不释手。
　　“多谢了，小冬瓜。”李子豪摸了摸辛玥头发，李将军前几个月生了场病，在他古稀之年，一个感冒都有可能耗尽生命。李子豪从小跟阿祖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父亲是驻外大使还有个九岁的异母弟弟。阿祖生病的那一个月，领导都来慰问，却少不了他心中的恐惧。如果阿祖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青春期的少年是成长最快的，何况他从来都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他那时候想了很多，只要阿祖能痊愈，他做什么都愿意。
　　随着辛玥的回来，内院三人组又重新聚集起来。以前玩耍的重心在外院军营，如今转移到李家。李子豪担心怕了，整天守在家里，跟李将军逗逗嘴，辛玥都看在眼里，有时间就带着韩松过来跟李将军聊天。
　　过年前几天，跟以前一样，回年礼送年礼忙，接待领导忙的不可开交。除夕众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发压岁钱，小叔李健军给的最多。陆家还有守岁的习俗，元钟到，伴随着钟声响起，便进入零一年。零一年零二年是国家经济高速发展时期，这个时期手机开始普及，电脑也逐渐进入寻常家庭中。
　　辛玥跟C市几个同学送去新年祝福，便躺在床上安排这几年的计划。还有两年毕业，零一年房价开始上涨。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是希望跟前世一样，经济独立，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闲暇时看看书，写写文章，享受这个世界。
　　大年初三，辛玥与陆氏夫妇去往帝都北分区给外公拜年，与陆家不同，李家过年也是严肃的。外公严肃，舅舅严肃，表哥严肃。辛玥有三个舅舅四个表哥，最大的十八岁已经从军，最小的十二岁。四个表哥是元字辈，海江河涛。辛玥三人进去就见一溜儿男人依次整齐排开，分坐于两侧。陆氏夫妇带着辛玥行礼作揖，一一问好。问过好，便开始寒暄，外公李大校站起来宣布开演和解散，李元涛欢呼一声拉着辛玥向外跑去。李大校皱了皱眉，忍了。
　　都是军营的孩子，玩法并无新意，李元涛拉着辛玥给他看他在外公眼皮下藏着的玩具，又给他讲哪次偷懒没被外公发现。海江河三人赶来时，地上已经散了一堆玩具，众人哄抢一番，闹了半响。最后喘匀气，才歇下来打扑克。辛玥来李家玩的次数多，但每次都不久，不过与几个表哥相处的很愉快，无他，李家这辈没有女孩儿，上一辈也只有她妈妈李淑芳一个，还是个女汉子。
　　在外公家吃了晚饭回老宅，辛玥默默吐了口气，外公气场太大了。李淑芳好笑：“辛玥可是松了口气？”
　　“没，就是觉得外公气场太大了。”辛玥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你外婆去的早，外公一个人养四个孩子不容易。”李淑芳摸着辛玥脑袋笑道：“以前你妈也跟你舅舅表哥一样。”
　　“这个我可以作证，”陆健康道：“追了好久才追到。”
　　“噗。”辛玥笑。
　　过完年假，陆氏夫妇先回了C市，辛玥留在老宅等开学再走。她取了笔名叫加贝，开始写文章，发表在文学社。加贝为贺，承载着她对前世的思念。这个笔名一直用到她大二，大二后才换了马甲正式出现在颁奖礼上。辛玥的生日是二月十八，不能在老家过，司令夫人埋怨了好久也没法，只得送她回去。
　　机场，司令夫人叮嘱她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辛玥一一答应。临走时她告诉韩松让他以后少吃点，又叮嘱李子豪：“你别负担太大，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反正我总是在的。”辛玥很担心他的状态，以前她不是帝都人，对军队并不了解。只依稀记得零二年国家某一位开国将军去世，国家领导集体出席吊唁。


第十三章　十一岁

　　新年新气象，年后陆健康变得更忙碌了，常常十天半月见不着面，李淑芳回来的也少了。辛玥到学校发现富少辛和钱佳佳都有了手机，不仅如此，随后的半个月班上一半的人都有了手机。开学第二天辛玥作为高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在后台准备才发现高二的学生代表是余秀文，两人相视一笑，暗道有缘。
　　“余学长好。”辛玥先打招呼。
　　“陆学妹好。”
　　“咦，辛玥不是姓辛吗？”周围有好奇的同学问。辛玥天才之名传遍了一中，很多人对她感到好奇。
　　“我母亲姓陆，是余学长爷爷的学生。”辛玥说完对余秀文眨眨眼。
　　“原来你两同出一个师门啊，难怪成绩都如此好。”周围学生恍然大悟。
　　农历二十八，辛玥收到了帝都送来的生辰礼物。陆司令和司令夫人比较直接，直接给了红包，用司令夫人的话说：“你爸妈忙，你一个人在家多点零钱防身才放心。”小叔陆建军送了她一部诺基亚，辛玥有点意外。不意外的是李子豪给她带了五只烤鸭，占了包裹一大半，辛玥哭笑不得。
　　辛玥第二天上学跟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并每人一只烤鸭。
　　辛玥提着烤鸭进教室的：“我朋友带来的，你们也尝尝。”
　　“哇，云隐坊烤鸭，听说那里每天只卖30只，辛玥你朋友真厉害。”钱佳佳看着包裹，一脸崇拜：“我从小到大就只吃过一次，还是在富少家。”她打算拿回家让家人尝尝。
　　富少辛接过烤鸭，若有所思看了辛玥一眼，辛玥目光坦荡回以一笑。
　　“别光拿烤鸭，今天阿玥过生日，你们想好送什么没？”赵云飞拍拍桌子。
　　“阿玥生日啊，我都不知道，没准备礼物。”钱佳佳懊恼道。
　　“我也没……”汪洋道。
　　“去我家店里吃牛肉吧，上学期就答应你们的。”富少辛提议，众人一致通过。
　　富氏酒楼是C市最大的酒楼，并在其他省市有分店，在这里出入的都是一些C市名门望族，达官贵人。富氏牛肉很出名，据说都是进口的。
　　富少辛跟经理要了个包间，便带着众人进去了。没吃牛排，牛肉分部位切成薄薄的片，在锅里烫，汤汁鲜美。
　　钱佳佳一边烫着牛肉，一边招呼大家：“你们可别客气，富少很大方。咱们就得趁这个机会大宰他一次。”说着又叫服务员拿了几个招牌菜上来。
　　“这确实是富少第一次请客。”汪洋道：“还是借着阿玥过生日。”
　　“说起过生日，我们是不是没买生日蛋糕？”赵云飞提醒。
　　“啊，怎么办？”钱佳佳惊呼，一把拍向脑袋。
　　“我刚叫人去买了，靠你这个吃货估计得等明天。”富少辛道，钱佳佳不好意思搂着辛玥傻笑。
　　吃到一半时蛋糕来了，众人熄灯，点亮11跟蜡烛，唱生日歌。
　　“生日快乐阿玥，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汪洋道。
　　“生日快乐阿玥，恭喜我们年龄差距又缩小了一岁。”钱佳佳喜道。
　　“噗，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赵云飞忍俊不禁：“阿玥长一岁，你也要跟着长一岁。”
　　“她从小脑袋就缺根筋。”富少辛道：“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不是了，阿玥现在11岁，我现在15，六月才满16岁，现在我只比她大四岁。”钱佳佳解释。他们几个汪洋最大赵云飞次之，然后富少辛和钱佳佳。
　　“你让我这个今年十七的人情何以堪。”汪洋无奈。
　　辛玥边吃边看他们几个斗嘴，或许他们成为朋友只因不论她多大，他们待她都如同龄人。
　　辛玥生日过后大家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但还是有些不同。随着手机普及，同学间的距离拉近，有些暧昧也渐渐从手机短信开始。富少辛高中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给他发手机短信表白成功的。
　　那天辛玥进教室发现富少辛竟然没睡觉，有些诧异。前排钱佳佳神神秘秘转过头来告诉她：“富少有女朋友了，是七班的班花。”
　　辛玥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前几天就见他一直在看手机，时不时回两条短信。
　　“你都不好奇吗？”钱佳佳道：“富少初二就开始交女朋友了，换了几个，忍到现在也不容易。”
　　“那你呢？”辛玥问她。
　　“我……我还没有交过男朋友。”钱佳佳难得害羞。
　　“也就是说你现在有喜欢的了？”
　　“……没，不是。”钱佳佳四周看了看，低头凑近她耳朵说：“有一个，那人你也认识。”
　　“汪洋？”辛玥挑了挑眉。
　　“哇，你怎么知道？”钱佳佳惊呼，周围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辛玥不语，她熟悉的，富少辛跟钱佳佳是亲戚，赵云飞相貌普通，尽管是官二代。倒是汪洋阳光帅气，身强体壮，打得一手好篮球，正是现在小女生喜欢的类型。辛玥上辈子也有男朋友，只是因她不愿意结婚而分手了。她只是想不到现在的孩子初中就开始恋爱了。
　　富少辛有女朋友后，跟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睡觉少一点了。辛玥很疑惑他整天待在教室怎么跟女朋友相处。
　　或许是春天来了，少女心开始动荡，汪洋也收到了情书，跟他表白的人比富少辛多上许多。
　　钱佳佳开始不安走神，也没精神再打闹了。她常常跟辛玥说起自己的担心、难过。她觉得汪洋是喜欢自己的，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会给她发信息，但仅止于晚安，在教室后又跟对待其他同学一样没差别。辛玥看在眼里，她不知道该不该帮钱佳佳，十几岁的少年单纯又固执，多情又专一。汪洋市场大，诱惑多，钱佳佳性子单纯，一条道路走到黑。汪洋既然跟她暧昧，就说明他对钱佳佳感情还没到达说出来那一步。
　　事实上不用辛玥帮忙，钱佳佳自己就解决了。晚上十点半，辛玥打算睡觉，突然收到钱佳佳的短信：“他又给我发短信了，怎么办？我要不要问他？”不等她回信息，又来了一条：“算了，还是不问了吧，不然连朋友都做不了了。”辛玥正要回信息，那边又传来一条：“不行，万一明天他答应别人了怎么办？”“我还是想问问，死个明白。”辛玥等了等，五分钟后才收到一条短信：“！！！啊，辛玥，他说他喜欢我，怎么办？我心跳好快。”
　　辛玥不由笑着把手机调成静音，年轻真好。两千年的房改，将一大批房产送上市场，据她所知小叔已经意识到这里的丰厚利润，却不敢伸手，这是身份上的限制。上个月的稿费收到了，加上这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