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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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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景自然对夏柯的处理分外满意,又叫来铃铛嘱咐:“想办法把李氏吃了闭门羹的事传到婵娟耳里,记得,过程要详尽。”
于是乎,本应瞒在鼓里的秦子若不到正午就听说了她的访客被王妃拒之门外的事,丹田郁郁一阵躁火。
当然秦姑娘还没空闲到为李氏打抱不平,让她暴躁的是旖景那句“王府奴婢不能私见外客”的话,这也是当然,别看着秦子若忍辱吞声,表面极有为奴为婢的自觉,但私心里又哪会当真甘于卑贱?兼着她深知旖景是有意在外人面前折辱,无非是为了让她难堪,哪忍得住咬牙切齿——苏氏,好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当着王爷与老王妃面前那般贤良,说什么要大开方便之门,不会阻挠她与亲友会面,哼,也就是说得好听罢了。
不过秦子若愤怒之余,更多的是焦急——母亲碍于身份,不便来往频繁,子若也实不愿母亲受王妃折辱,但眼看已经到了腊月,陈家筹备的事缘何毫无消息?事关紧要,若要顺利逼得苏妃被废首先一步就是要让太皇太后对苏家反感,母亲没有意会,难道是陈家还未行动?
相比旁人,子若姑娘对此事当然更加关注。
是的,她尚且不知陈家已经事败,也就只听说了太后已经赐婚,苏、陈两家联姻在即,自认已经成功迈出一步,自然越发期待苏、严反目。
卫国公府就在对门,赐婚一事固然隐瞒不住,有郑氏母女这条线,秦子若当然能听闻,不过郑氏母女能耐有限,吴籍一案因为应对及时,天子草草结案,并没闹得街知巷闻市坊大哗,郑氏母女身为仆妇,也没有途径探听得朝政要闻,就算听说死了个吴籍,也不会联想到后头的事,是以秦子若对这一桩事一无所知。
她难免猜测,难道李氏的来意便是为此?
于是摁捺不住,书信一封,拜托给婵娟想办法转交孙府,并拿回李氏回信。
但刚过正午,秦子若就知道她多此一举了,因为秦夫人再度登门。
王妃有言在先,门房直接放了人进来,秦夫人畅通无阻就到了荣禧堂,却被祝嬷嬷直接引到了下人房——天儿冷了,老王妃年纪大了,午后有些贪睡,这时小憩未醒,不能招待夫人。
秦夫人只好陪着笑脸,再一次忍气吞声,这回甚至没再打算去王妃跟前自取其辱。
听说陈家竟然失手,秦子若大感失望,跌足连连,报怨陈家行事不周当真没用。
秦夫人也是愁眉苦脸:“十一月就发生的事,当时我就想来知会你一声儿,但你祖父说,那时就来未免太露痕迹,难保苏妃不会在王爷面前挑唆咱们也有插手,才等到这时。”
“圣上怎么说,难道一计不成,就这么放过苏妃?”秦子若当然关心的还是这一桩。
“圣上也窝火得很,又有你祖父与父亲提警,决不会放过苏妃,但因为前头风波未过,不能急于一时,你放心,祖父已经在暗暗筹划……还有,圣上虽暂时没提苏妃的事,却已经盘算着要将楚王留在锦阳,不让他再赴楚州,就这几日便要诏楚王入宫提说,你祖父的意思是,最好是由你先知会楚王一声,在他眼里,也是咱们秦家暗中助益提醒。”
“这事我省得。”秦子若暗暗盘算——这时王爷一门心思都在苏氏身上,倘若她主动接近,落人口实也有心怀不轨的嫌疑,容易被苏氏借机中伤,这事只能通过苏氏代转,为了将来万不得已时必须采取的“劝离”之计,眼下坚决不能让苏氏生防,还得规矩本份,竭力让她相信自己已经死心,再不存“非份之想”。
不过苏氏只要把这话转告王爷,也不能隐瞒是她主动提醒,王爷自是会记这个人情。
送走秦夫人,可巧,秦子若就瞧见婵娟步伐匆匆往荣禧堂去,连忙喊住了她,两个挽着手去了个避人之处,婵娟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封书信转交,秦子若自是称谢不已,便将秦夫人刚刚捎给她“周转”的一块足十两的银锭甩手赏了婵娟。
她却不知,当她前脚才走,婵娟就捂着胸口靠在了廊柱上,脸色煞白得活像见鬼,全没有发了“一笔横财”的喜上眉梢。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三大收获,混乱局势

灯下佳人,一身洋红撒花短袄,半挽半垂的乌发,斜靠在铺着软毡的美人榻,身边的几案上堆着半高的黄皮邸抄,手里还握着一本,垂眸专注,好半响都没发觉挑开一缝的帘子外,有人已经偷窥了许久。
旖景正在“用功”。
十月之前,她“拖欠”下年余的“国政”,这些时日虽听虞沨说过一些关键,但不可能告知桩桩件件,旖景深觉“孤陋寡闻”造成的不便,也不能安心把一切担子都交给虞沨,遂才打算利用闲睱把这一年间的大小人事“恶补”,就算无能在大事上出谋划策,配合起计划来也能做到心有灵犀。
这时旖景正在留意年初一个看上去并不显眼的人事调动,目光胶着在一个人名一个地名,好半天都没有翻页。
直到帘外人终于不捺继续偷窥,有意地放重步伐进来。
“饮酒了?”旖景放下手里的邸抄,刚替晚归的人除去满是寒气的氅衣,却闻见一股隐隐的酒息,她便蹙紧了眉头。
“没。”虞沨连忙说道:“但陈参议饮了不少,我这是替他烫酒时染上的。”
王爷并没说谎,因他说话时并无酒息。
“今儿个又是商量为陈三娘争取贵妃一事?”旖景又问。
虞沨却并没着急回答,他托起旖景喝剩的半盏茶,就着饮了一口,转身坐在尚且带着她身上暖意的美人榻上,却问:“王妃今儿个劳动了二兄?”
这二兄是指的卫冉。
“正好有三件事要告诉你。”旖景过去挨着坐下,笑着就把李氏今日来访不见,她有意让玲铛把“闭门羹”的事传去秦姑娘耳中的始末说了一回。
“我猜,王妃是从婵娟手里截流了秦氏与李氏的通信。”王爷又再神机妙算。
“秦子若虽有几回借郑氏母女的手往外递信,但我猜测,她不过是在试探这对母女是不是有起码的忠诚,以及我有没防备郑氏母女。”旖景说道:“以她的警慎,若真有要紧事,万万不会假借并非心腹之手,顶多就是让郑氏母女捎个口讯,请秦夫人来见罢了。”
见虞沨颔首,旖景又再说道:“今日她听说李氏访而不得,才真正利用了婵娟,可见已经有些心浮气躁,但即使如此,她递出的信中,只不过打听挑唆苏、严不合一事,专程叮嘱李氏若因要事来见,不可轻托笔墨,而当通过秦夫人转告,这也证实了我的猜疑。”
王妃果然是“截流”了。
“我放任郑氏母女与她私下接触这些时日,不过因为还不到利用这对母女时候,今儿个趁着秦子若心急,我以为会有空子可钻。”说到这里,旖景却又稍稍卖了个关子:“郑氏还算老于事故,又一昧趋利避害,她一家的身契在我手中,甚至不需要胁,只许以些小利益,不过是答应让她的儿子儿媳去铺子里帮手,她立马就举手投诚,我也不担心她会见风使舵两头讨好,说到底,我握着她的命脉,而秦子若最多只能给她小恩小惠。”
旖景摇头:“但婵娟与郑氏不同,她到底年轻,脑子城府不如郑氏,贪心却不减多少,这样的人,更加容易被秦子若说服利用,所以我必须警告她,让她心生恐惧,而不敢再生贪念,我也懒得找只鸡杀给她看,想到曾听二兄说他也深悉剖腹之术……”
虞沨:……
他家王妃不会是让卫冉把人给……剖了?
“婵娟亲眼瞧见二兄施术,把一只兔子腹部剖开,截了一段……据二兄声称叫做盲肠,然后缝合,那只兔子尚且活着,只迷药药效散后,显得颇为痛楚……二兄告诉婵娟人与兔子一样,被割了一截子盲肠,却不会丧命。”
虞沨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婵娟大约想到她若心怀叵测,不把王妃的话放在心上,也会被人开肠破肚,并且再缝合,可想而之有多痛苦。”
婵娟姑娘自然不可能通晓医术,只以为人没了一截肠子会被剧痛折磨终生,哪还敢为了那些空口许诺就铤而走险,王妃自然不担心她对警告置若罔闻,今后秦姑娘在郑氏母女那里得到的消息,大约只能是出自王妃授意了。
“王爷再猜,今日我可有收获?”旖景笑问。
“势必是有了。”虞沨十分笃定:“难道李氏并不顾秦子若的叮嘱,而把她要说的事写在了回信中?”
旖景认为她这关子卖得太过明显,王爷能猜中也是情理之中,可接下来,虞沨说的话却让她目瞪口呆,再一次信服面前人的“未卜先知”之能。
“我能猜中让李氏烦难,迫不及待要找秦子若商议之事是什么。”虞沨越发胸有成竹:“皇后定是欲让孙孟这个御史挑头上谏,请立太子。”
见王妃呆怔惊讶的模样,虞沨愉悦地扬起唇角:“江汉入宫已有一月,经过诊治,前几日告诉皇后,她难有身孕。”
旖景:……
好吧,她承认她单纯了,虞沨答应让江汉入宫成为皇后专属医官,怎么会真让江汉治愈这位的“不孕”症,就算有治好的可能,只怕经过江汉的手,皇后反而会彻底不孕了,她今日看了李氏的回信,尚且惊疑皇后这是抽了哪门子风,居然要请立太子。
当今天子唯有一子,便是那位“嫡长”。
“皇后从前就被诊为生育艰难,这次彻底被江汉判了死刑,势必万念俱灰,中宫无嗣,后位难保。”虞沨冷笑:“她清楚得很,只要后宫任一妃嫔产下男婴,圣上便会让她的‘嫡长子’夭折,皇后怎能容忍将来太子非她所出,有人威胁她的后位?是以她这时大约也只能孤注一掷,想逼得圣上立小嫚之子为储,最多留子去母,但她这想法势必会被秦相否定,是以,她无可奈何之余,才会找上李氏,想通过孙孟发动言官达成。”
“事实上,皇后前儿个诏见李氏我已经知情。”虞沨又说。
“王爷在坤仁宫有耳目?”旖景也只能想到这一可能。
“是慈安宫在皇后那儿有耳目,不过皇后与李氏密谈,连亲信宫女都打发,只她诏见李氏一事,我是听如姑姑说起,如姑姑却并不知个中详细。”相比卫昭,太皇太后始终更加信任如姑姑,至少詹公公与皇后跟前的任海这两个耳目,就只由如姑姑全权负责“跟进”。
“李氏倒也不是愚蠢透顶,她明知大皇子是什么来历,哪会听信皇后之言去捅圣上这个马蜂窝,可她却不敢违逆皇后,但她阳奉阴违的举动也不好让相府中人得知,李氏逼于无奈,估计才想到让秦子若从中转寰,也只能是因为这事,让她对秦夫人难以启齿,才不顾秦氏叮嘱,坚持以书信告知。”虞沨说道。
旖景颔首:“信我已经原封不动让婵娟转交,秦子若最近应当会再见家人,彻底打消皇后的主意。”
“孙孟不谏,我迟早也会安排人上谏,圣上后宫也不少,但子嗣仍然单薄,待得再有皇子不知何时,可一旦有朝臣上谏立储,势必会逼得圣上动手杀子……小嫚虽成了个选侍,但却一直被皇后逼着服避子汤,圣上也不再让她留下子嗣,她前些时候还想办法贿赂江汉替她诊脉,结果是已经不能生育,她唯一的希望便是眼下的大皇子,一旦大皇子夭折,此女万念俱灰下,就不知会做什么了。”虞沨说道。
皇后要保“嫡长”,天子欲除“孽种”,帝后之间的矛盾更会激化,再者秦家因为皇后不能生育,为保后位,也会有所动作,倘若小嫚妓子的身份拆穿,太皇太后知悉眼下的嫡长孙竟然是妓子所出,并且当时小嫚有孕时甚至身在妓院,连血统纯正都不能担保,诸多风波一起,那就真是热闹了。
“除了这桩,秦子若的信里还透露了一则。”旖景又再说道:“她提起六妹妹庚帖遗失、于慈安宫甘愿下嫁两事,质问李氏,既然慈安宫与国公府已经生隙,何不乘胜追击,陈家原本早有计划,为何还不施行?”
“她说早有计划,当是指的后来吴籍一案。”虞沨蹙眉。
旖景冷笑:“秦夫人当时来见她时,太皇太后尚未诏见祖母公开提出陈家欲与国公府联姻之事,而陈家与秦家原本不和,倘若庚帖、国公夫人逼迫六妹妹两件事是陈家一手策划,秦夫人决不可能知情,秦子若更不可能这般清楚。”
“当初,太后草率认定慈安宫为了笼络陈参议,势必会竭力促成这门姻缘,强行赐婚,是以陈家应当不会预先策划后头两件,应是秦氏听秦夫人说起后,料到慈安宫不会轻易入陷,后来的事,应是秦子若策划。”
旖景颔首:“否则她今日写信之时秦夫人尚未登门,她又未曾当真通过婵娟与秦家有任何联络,决不可能详知个中隐情,倘若太皇太后晓得是秦子若在背后算计她与祖母生隙……”太皇太后对天子难免有所维护,不过对秦家,不可能会有半分顾及。
“不过眼下,火势未旺,锅底未烫,还不是加油的时候,这事必须时机恰当,才能将助燃的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虞沨轻卷唇角:“王妃今日收获不少,还有第三件?”
“第三件嘛,应当就是秦夫人今日的来意了,是要让秦姑娘讨好王爷。”王妃忽然有些意味深长,便将秦子若求见,一番提醒的话说了出来:“她一再强调,是秦夫人听右丞说起,今日告诉了她,她预料此事对王爷或有不利,不顾秦夫人叮嘱,也要让咱们有所准备。”
这一片“耿耿诚意”,还真是感人肺腑。
虞沨眼睛一亮,笑意更加舒展:“倘若圣上知道秦相有意把这事预先知会我,后头又闹出有人谏言立储……圣上本就多疑,兼着这桩桩件件夹杂其中,势必会笃定秦相居心,让这对君臣提前生隙,也许对咱们的计划会有关键助益。”
“我的收获说完了,王爷今日可有什么收获?”旖景问道。
“今日与陈参议细细一谈,才知陈二太太与他长房的关系并不是我从前以为那般紧张,固然对说服太后为陈三娘争取贵妃之位大有好处,也更利将来计划。”虞沨自然也是有收获的。
“可你参与其中,倘若被太皇太后得知……”旖景不无担忧。
“不礙事,太皇太后这时也巴不得陈家彻底与秦家对立,而被慈安宫完全笼络,只要我不在明面上针对圣上让太皇太后生疑就行,至于针对秦家,本就是太皇太后喜闻乐见之事。”虞沨不以为意:“再者,既然国公府与陈家互为姻亲已成定局,我参与其中,为陈家争取利益也是情理之中,陈家是圣上的母族,说到底,我这也是为圣上打算。”
他的计划原本也是要利用后宫之争,挑唆陈、秦两家彻底反目,让陈相明白与其同慈安宫作对,莫如把矛头对准秦家才是正途,固然,陈相不可能协助慈安宫对付圣上,可倘若事情到了“二圣之争”的地步,陈相那时也无可奈何,只要太皇太后下定决心废旧立新,只靠部分文臣与世宦难以阻止慈安宫名正言顺行使废立之权。
而天子也决不可能因为陈相的“劝谏”放弃独掌大权,暂时屈服于慈安宫监政,甚至可能,陈相越是“亲近”太皇太后,天子便越会容忍秦家,以图争权夺势,而使矛盾一触即发。
“王妃需要出去交际应酬了。”虞沨突然又说:“陈三娘已经除服,但仍需一段时日缓冲,总不会立即就抬进宫去,与将来的贵妃一族提前交好,便是王妃当前首要任务。”

  ☆、第六百九十八章 皇后劲敌,颇有内秀

腊八过后的一日,恰好是东安胡同侍郎府刘太夫人的寿辰,因着不是整生,刘家并没大设一连数日的盛宴,只是邀请了亲朋故交在正日一天宴庆,来客却也不少,才一大早,便是车马盈门,侍郎府长长的一排大红灯笼上寿字熠然,朱绦流苏旋转飞扬,胡同里爆竹声声,浓郁的硝烟味缓和了几分冬季的躁冷,使得长长一条胡同遍布喧哗。
刘家原本也是东明世家,曾经出过三、五任六部尚书,纵使眼下不及陈、秦两家显赫,也能算得锦阳京的中等世宦。
纵使如此,当楚王妃的车與拐进时,也引起一阵哄动——刘府当家老爷眼下仅只是个户部侍郎,怎么惊动了堂堂亲王妃贺寿?
直到女眷们看着王妃与长房的三少奶奶挽着手亲亲热热地走远,才有不少恍然大悟——险些忘记这位三少奶奶是王妃闺阁旧友,应是为着这么一层关系,王妃才来凑兴。
三少奶奶正是彭澜,这位当初被好友们取笑“只爱美人”的姑娘倒底还是嫁了人。
但鲜少人知彭澜的姻缘定得甚是仓促,实因那时国丧过后,秦相眼看皇后能力不足在后宫又势单力薄,意图让几家交好之族的闺女选入后宫辅助皇后,彭向作为秦相亲信,就是首屈一指。
彭向虽是秦相门生,但本身个性甚为清正,更晓得皇后是个什么脾性,秦相固然是要为皇后选擢助益,皇后却未必领情,好好的女儿送入后宫面临的许是险象环生步步艰难,彭向只好找了借口推拒,谎称先帝崩前,本已为女儿议亲,虽因国丧耽搁,但不好背信。
秦相颇有些不满,尤其是见彭向选择的姻亲竟是与陈相府交好的刘家,这不满就更添一分,眼下秦、彭的关系已经疏远,彭向便被排挤出了监察院。
其实彭澜的祖母与刘太夫人也是手帕交,而刘太夫人与陈太夫人更是多年故旧。
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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