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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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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横竖二郎媳妇早早都得去荣禧堂,便劳母亲嘱咐煎了药,看着她喝下才好,这些孩子,仗着自己年轻,对身体总有轻视,由母亲监督着,她们才不敢疏怠。”
旖景心下暗暗一哂——果然,这么一逼,虞栋就摁捺不住,看来他对西南苗家的“毒术”相当放心。
小谢氏却没有这么“通透”一家人才回梨香院,也不顾虞洲与黄江月两个还在,迎面就问了出来:“二爷,你明知那药会让人绝嗣,怎么还一口答应下来?”
虞洲夫妻方才大吃一惊,便听小谢氏口沫横飞地把事情仔细说来,一边诅咒旖景心怀叵测不得好死,一边怒骂祝氏两面三刀,咬牙切齿地要把她一家发落。
虞栋忍无可忍,重重拍了一掌茶案,才让屋子里随着那声巨响清静下来。
“今日这桩事不过巧合罢了,这药外人绝对察不出蹊跷,或许是景丫头到底信不过外人手里东西,才找了这么个由头,今日逼着老王妃监督二郎媳妇用药,更像是试探,咱们一反对,岂不让她笃定了事有蹊跷?他们若真察出那药有蹊跷,怎么会放过祝氏?祝氏不过就是个奴婢,有了这等实据,收拾起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虞栋十分坚信,因他换身处之,认为一旦发现药有蹊跷,必会刑逼祝氏,让她交待出背后指使,哪怕仅凭奴婢之言不能定他堂堂宗室之罪,心里也会有个确实的防范。
总之不会什么都不做,却在这时把药送还,倘若虞沨夫妻明知这事是二房所为,怎么会以为江月会乖乖服药,把这么重要的罪证交还,这脑子是被滚水烫过吧?
怎么看虞沨夫妻也不是脑子残疾的人。
虞栋这才笃定,他们尚且瞒在鼓里,并不知道这药里有什么名堂。
或者真是巧合,或者他们有所戒备,找人察验过那药,却没有结果,心里孤疑,到底不敢自己服用,趁着这个机会,才交给江月,欲试探祝氏与他们二房的反应。
“就算如此,阿月也不能真服那药呀。”小谢氏问出了句关键问题。
“这药有一月的量,得服三分之二才会有效,洲儿媳妇先用个一、两日自然无礙,我自有计较,你们放心,今日景丫头提出把药放在荣禧堂,对我的打算刚好有利……我看祝氏不敢乱说话,这药到底是她给出去的,再者那时她子女还在谢家……你这就去警告祝氏,虽说眼下她的家人已经回了王府,不过就是几个奴婢,咱们要他们死,简直易如反掌,若她还想活命,必须咬紧牙关,哼,这事总有人要背责,不是虞沨夫妇,就是她祝氏,总之没有实据,咱们是一身清白。”
虞栋冷笑,这才将他的打算压低了声音说来。
一家子“蛇虫鼠蚁”顿时眉飞色舞。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不甘受辱,偏遇轻视

新婚第一日,目睹了今后需要竭力争取的绝对靠山老王妃的确是个温和得极易蒙蔽的长辈,又听翁爹虞栋说了那一番百利无害的计划后,黄江月一直闷郁的心灵总算照进一线风和日丽的晴朗,可当离开梨香院,转眼便见虞洲的脸色沉黯下来,立即又有那厚重的阴云涌进胸腔。
尽管江月在决定嫁给虞洲那一刻,对他的“爱慕”就不报希望,不过当三媒六聘大礼告成,做了结发夫妻后,始终还是对虞洲的冷落与疏漠耿耿于怀——娶她为妻是他心甘情愿,没人硬逼着他,昨日那脸色就像冬月飞霜一样,这会子又摆着黑脸给谁看?
洞房花烛夜,朗星挨的那一脚究竟是踢给谁看?
大晚上还去西苑里把个狐媚子叫来新房,他倒和颜悦色了,完全不在意她的体面。
新婚当晚屋子里留人侍候,竟是个姨娘院儿里的婢女,别说自己的陪嫁丫鬟,便是婆母看重的朗星都被拒之门外,巴巴在廊子里受了半夜的冷风,今儿个一早,见朗星那模样,黄江月只觉得一阵心寒。
不是说朗星是婆母的陪房,又在二郎身边侍候多年,一直是有头有脸的管事丫鬟,更是婆母默许的“准姨娘”?哪知这人说打就打,那一脚定是不轻,今日见朗星走路时尚且一瘸一拐。
黄江月十分气闷。
昨日朗星进来拜见新主,江月瞧见她一身穿戴不似普通丫鬟,再一问话,晓得果然是料想那般,心里始终还是有些别扭——莫说将来,便是眼下就有个早她进门身有品阶的贵妾,江月一早就打消了“专房独宠”的妄想,可到底还是信任自己身边的丫鬟一些,朗星背后有婆母撑腰,与虞洲又有多年情份,今后可不是个好拿捏摆弄的主,换作任何人,心里也会计较。
不过看她举止持恭,听着说话也明白,虽是初见,却也没有试探藏私,有问必答,更是连那“聘礼”风波都知无不言,江月这才如同醍醐灌顶,知道自己受辱的背后是谁下的黑手,心里对旖景积厚多年的妒恨,更添了几分怨愤。
旁人不知,她可对旖景的“底细”清楚得很,大长公主一贯把她宠得没边儿,不知私下贴补了多少嫁妆,那时旖景才十二、三的年龄,竟就将产业统统交给她自理,许多回去绿卿苑里作客见她几个丫鬟理帐,厚厚几叠子帐薄竟还仅只是她名下在锦阳京里的商铺,那些个良田农庄还不知多少,更别提旧年被封郡主,又添了广平的食邑!
不说楚王府,光是她自己手里的钱财,六万白银于她而言连九牛一毛都论不上。
亏她还是赫赫勋贵嫡女,竟小器孤寒至此,居然连脸面都不顾了。
与那些爱钱如命、满身铜臭的商贾有什么区别!
如此品性,不过就是身世尊贵,又凭着一副好模样,竟引得皇子宗室们心心念念,仿佛世间女子除她以外都是庸脂俗粉入不得眼。
让人如何心服?
黄江月边走边咬牙妒嫉,不觉虞洲已经走开了几十步,两人拉开长长一段距离。
到发觉时,虞洲竟不知转去了哪条路径,江月举目四顾,但见站着的地方五、六条小径通幽,两面游廊七曲八折仿佛不见尽头,眼睛里只见亭台楼阁、草木扶疏,沿着廊庑好几扇月亮门洞——
她迷路了。
好在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虽是候府陪嫁来的,也不熟王府里的路径,不过没有随着主子跑神,至少留意着二郎的去向,这时见江月驻足,忙上前提醒,指着东角的一处月亮门示意。
黄江月气急,稍提了大红色绣着金丝珠蕊的裙套,踩着又急又快的步伐追了过去,果然进了门洞就看见虞洲的背影,一鼓作气又追了上前。
两个丫鬟一见情形不对,倒知趣地没有步步紧趋,拉开十余步的距离远远跟着。
“二郎稍候!”新妇气喘吁吁,一张脂浓粉淡的面容因为小段疾行,越发显得嫣红。
江月眼见虞洲虽站住步伐,可眉间蹙成个死结,转身看来的目光透着厌烦和不耐,仿佛她就是一块揭之不去的牛皮糖,越发觉得胸闷气短,长吸了口气才忍住嗓子里的怒意,着意把语音放得柔和低缓:“若按父亲的主意,阿景可讨不得好,别说我祖母那边从此厌恶了她,连老王妃也会恨她心狠手辣,就算有国公府撑腰,对她只能小惩大戒,不至于直接休弃,不过在王府却再难立足,二郎可是心疼了?”
却不待虞洲说话,江月又是缓缓一笑:“二郎也当明白,得以大局为重,父亲的主意干脆利落,使阿景声名狼藉,王府这中馈必不能让她染指,母亲才能后顾无忧,别的不说,咱们只能留在王府,才便于图谋后事……”
“不需你来提醒。”虞洲也只是冷冷一笑:“注意你的言行,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无所顾忌地说话。”
江月冷笑:“无非是说中了二郎的心事罢了,四处无人,地方又开阔,还怕隔墙有耳?”
眼见虞洲拂袖而去,江月再紧追几步:“二郎心有不忍,怎不想阿景何尝把你当作家人看待?聘金的事我都知道了,连老王妃都一口赞同,偏偏是她爱财如命……若不是她从中挑唆,六万聘金抬去了建宁候府,那是何等风光,我大伯再怎么小器,也找不出借口用两万陪嫁就敷衍过去的理儿……”
总算是到了霁霞院的屏门处,江月这才没再喋喋不休,这院子不大,她一眼瞧见正在廊庑底下候着的女子,不是芷姨娘是谁?
这才微微减缓了步伐,昂首慢步,唇角轻卷,维持着端方庄重的仪态,口里倒是客气:“妹妹来了?进屋吧。”却连眼睛都没斜睨一下。
朗星昨晚就跟她通过气——夫人极恶芷姨娘。
再加上今日小谢氏背了虞洲也有叮嘱——留心着芷娘,她就是个狐媚子,仔细她引得洲儿瞎胡闹,你是正妻,屋子里头可得维持着尊卑分明。
这让黄江月如释重负,看来,芷姨娘虽是小谢氏的内侄女,不过姑侄间关系并不亲近,如此就好,免得她堂堂宗室夫人,还得对个妾室小意讨好。
纵使黄江月这会对虞洲的情意有限,不过芷姨娘始终是她眼里的一枚钉子,无关妒忌,而是关系尊严,论是哪个正妻,身边放着这么个贵妾也是伤及颜面,若虞洲是皇子或者亲王、郡王,皇室册有侧妃那叫无可奈何,偏偏楚王府里,贵为世子的虞沨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虞洲却先有个公候府邸出身的贵妾,还经了喜轿入门,列宴庆贺,昨日亲迎礼,平乐便是用这碴当面讽刺!
黄江月能不知平乐与旖景交好?这笔帐毫不犹豫又记在了世子妃头上。
更何况朗星也说了,旖景待芷姨娘可亲近得很,连夫人等闲也不能进关睢苑,芷姨娘却能随出随入,和世子妃姐妹相称。
自甘下贱,再贵也是个小妾,堂堂世子妃竟如此不顾礼仪廉耻。
总算是看着虞洲对芷姨娘也是冷颜相待,黄江月稍觉平衡,稳稳坐在炕上,受了芷姨娘的叩首礼,又接过茶来,微沾了沾唇,就放在炕几上,瞄了一眼旁边侍立的明月,目中冷厉坦然。
相比芷姨娘,这个叫明月的丫鬟只怕更难对付,别看她是个奴婢,似乎与朗星多有过节,更受婆母忌防,奈何虞洲似乎对她极为上心。
“昨晚二郎饮多了酒,我身边的丫鬟到底生疏,生怕照顾不周,听朗星说明月往常最是仔细,这才叫了她来服侍,可她到底是妹妹身边的丫鬟,临时来了这处,只怕妹妹会有不便,今日正好与你陪个不是。”黄江月先说了句客套话,微抬了抬手,示意芷姨娘起来,却并没有让她落坐。
朗星这时也垂眸静立,听了这话,又飞速抬起眼睑打量了一下少夫人的神情,心里压着的沉重才消散了几分——她恼恨明月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这个妖妖媚媚的小蹄子,仗着是老王妃赐给二郎,从来就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可是夫人的陪房,七、八岁就侍候在二郎身边,多年来秉持夫人嘱托,对二郎大事小情无不经心,兢兢业业这么些年,从不肯行那狐媚手段,事事都以“贤惠”为重,将二郎院子里的事打理得妥妥当当,这才得了夫人信重,两年前就涨了月钱。
奈何明月生得妖娆明丽,又有一张巧口,全不在意那些规矩礼仪,尽使狐媚手段,勾引得二郎心猿意马,还赞她“风流灵巧”“心思玲珑”。
不要脸的下贱蹄子,只知道狐媚惑主。
夫人怎能容她!
定是这蹄子在二郎面前挑拨离间,昨晚二郎趁着酒劲,才责打了自己!
这么多年,二郎哪曾对丫鬟动过手,更何况自己还不比旁人。
哼,这下好了,小蹄子机关算尽,非但让夫人越发厌恶,又得罪了少夫人,今后哪有她好果子吃!
朗星心里磨着牙,表面上却依然持恭肃立,眼睛规规矩矩地盯着脚尖。
就听芷姨娘诚惶诚恐说道:“少夫人言重了,明月虽侍候着妾身,也是少夫人与二郎的奴婢,自然使唤得,可不敢当少夫人歉意的话。”
论理芷娘原比江月年长,可妻妾有别,江月称她一声妹妹也不为过——若是贱籍出身的妾室,正妻无论如何也不会自降身份姐妹相称,便是普通平民,经正式下了文书聘为妾室,不能任打任卖,但也仅止于此,正妻多数也不会和她客套,到底还是芷娘出身不同,虽是庶出,可却是公府世子的女儿,论来与黄江月也不相上下,又有个宜人的品阶,黄江月即使不甘,嘴上仍要唤她一声“妹妹”以示大度。
不过芷娘不是轻狂人,当年一念之差,沦为妾室已经让她饱受教训,为此在闺阁时地位就一落千丈,这时哪还敢大意,所以尽管江月以姐妹相称,她也得恭恭敬敬口称“少夫人”。
黄江月又对虞洲说道:“二郎,明月虽说能干,妹妹身边却也缺不得,妾身不敢夺爱,还是让明月回妹妹院儿里侍候才好。”
虞洲见这对妻妾总归和睦,心里的郁烦才消解下来,淡淡恩了一声。
这下江月与朗星都是喜上眉梢——
一个心里庆幸,这试探的结果还是勉强如意,虞洲不过是因为昨日心烦,又喝多了酒,才借题发挥罢了。
一个忍不住扫了一眼明月,心说“小蹄子看你还不死心?二郎就算喜你妩媚,到底只是个奴婢,没根没底没人撑腰,还敢妄想姨娘,不知天高地厚!”
明月却始终像个影子一般,低垂的视线里不含半点情绪,早没了当初的顾盼多情。
黄江月一着得逞,连忙趁胜追击:“不过妹妹,早前也就罢了,是你一时疏忽,可眼下……也该给明月另换个名儿。”
堂堂少夫人闺字江月,一个奴婢怎么敢也带“月”字,在望族之家,奴婢名字可不能与主人相冲。
芷姨娘心下一惊,暗暗责备自己疏忽大意,正要致歉与应诺下来。
哪知刚才还十分好说话的虞洲却皱了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多大点事,这么麻烦?明月是祖母从前赐的名儿,咱们这些晚辈能随意更改?别这么小心眼……芷娘茶也上了,礼也尽了,今儿个就这么着吧,明月,我掂记着你做的绿豆糯,正好西苑有小厨房,你先回去准备,中午我去西苑用膳。”
西苑那小厨房还是江薇客居时设的,一时没撤,保留了下来,本也只是一件小事,不过这时对黄江月来说却是五雷轰顶!

  ☆、第四百六十章 明月之见,良禽择木

只怕江月昨日受的所有耻辱,加起来也抵不过虞洲刚才那一句话!
奴婢与主子名字相冲本是大不敬,芷娘身为明月之主,又早知道主母闺名,本该自觉改了明月的名儿,即使疏忽并非故意,对主母也是不敬,自己大度地没有追究,虞洲却反而责她“小心眼”!更有她堂堂少夫人院里都没有小厨房,姨娘院子却多了这福利!今日是什么日子,新婚初日,虞洲竟明言要去西苑用膳!
原本看着虞洲不像“宠妾灭妻”的浑球,江月才打算给芷姨娘主仆一个下马威,让她们分清尊卑贵贱,哪知竟被自家夫君拆台。
黄江月又惊又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个宗室夫人也就只能在外人面前摆摆威风,要论在王府,立足未稳,怎么也不能与虞洲争执,哪个婆母不是帮亲不帮理,儿媳又怎么会比儿子更亲密?若真与虞洲为此吵闹起来,只怕婆母就是第一个责罚她的人。
眼下婆母是唯一靠山,万万不能得罪。
谁让她没有旖景那么个坚实的娘家作为靠山呢?这身世还真够摧人泪下、心虚气短。
但倘若由得虞洲如此折辱,今后还怎么震慑芷姨娘,以及那些个诸如明月一般蠢蠢欲动的狐媚丫鬟?
江月正不知如何是好,芷姨娘却也心急如焚。
她自从一顶轿子抬进这王府,次日就险些被亲姑姑灌了避子汤,几月过去,虞洲虽偶然也会去她屋子里头,可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倒头就睡、穿衣就走,连句关心话都没有,与明月说话的时候倒比她更多。
芷姨娘早死了心,也不求什么争宠,就盼望着安安静静渡日,将来能养个一儿半女,老来有个依靠也就罢了。
可若与江月生了嫌隙,就算得幸有了子女,只怕也难放在自己膝下教养,虽因着身有品阶,江月不至于像对待普通妾室那般磋磨她,可正室教养庶子女却是名正言顺,别说她只是个宜人,就算是个侧妃也没处理论。
孩子将来若不由自己抚养,又怎会有亲近之情,到头也就是孤伶伶一人罢了。
一念及此,芷姨娘越发心慌意乱,却突生急智,连忙屈膝说道:“二郎若是想吃明月的点心,妾身让她做好送过来也就是了,天儿这般冷,西苑更是僻静,二郎何必为了一碟子点心走那一截路。”
虞洲也没再坚持,冷冷扫了屋子里一堆女人一眼,拂袖而去:“我去前院书房,做好叫人送到前头。”
事情才这么不尴不尬地揭了过去,黄江月纵使气得两眼金星,芷姨娘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扶着明月的手才出了霁霞院,刚刚转过照壁,膝盖一软险些滑倒,倒是明月冷静自持,牢牢将人扶稳,一路上慢慢地劝说:“宜人刚才应对得好,二郎的性情,只怕奴婢比朗星还更了解些,别看着二郎往常对丫鬟、婢女都是和颜悦色,心里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指手划脚、故作聪明,少夫人是个有城府的,表面贤惠,却有傲骨,看着就有些自以为是,二郎最厌恶的就是这一类人。”
“快别说了,这话可不敢说。”芷娘惊魂未定,紧紧掐着明月的手。
短短几月,她对这丫鬟倒十分倚重——不说从前,正是因为买通了明月,照她的计策行事才“成功”吸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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