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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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镆陨票凭揖褪歉来笕颂岣鲂眩蝗死枚蛔灾!庇輿h又说。
吕简这才起身,长长一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多得世子点醒,对归化一事,在下定经深思熟悉,再言谏事。”
当吕简告辞之后,旖景与虞沨一同回到中庭,两人歪在榻上说话,秋阳照窗而入,已经不再炙热,洒在肩上有些微曛,旖景想到吕简一边往外,一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说道:“吕御史似乎还要上本?”
“他是言官,上本谏事是他的职责,其实吕简这人还是知道些分寸,上回虽参了我一本,可圣上没有回应,他也没再逼迫,今日若非无意间提起周氏三公,激怒了他,还不知他有这么倔强的一面,好在不是偏执到底。”虞沨微侧着身,手臂环在旖景腰上:“圣上喜他性情直率,眼下又是用人之际,应当会重用吕简,许会让他监督设官学、举童试一事,在这当头,却又生风波。”
旖景见他眉心微蹙,自然而然便将指尖摁了上去,轻抚过乌黑柔长的眉弓:“是谁撺掇着吕御史联名弹劾?”
“言官联名,这陋习久已有之,秦相与金逆斗法那会儿,言官们也是动辄联名,但这回,似乎与秦相无干,或者是他没参与,却也没有管束,早两日圣上提说归化这一碴,问中书省有何见解,秦怀愚甚至还为包都司求情,称自从十国之乱,北原屡屡犯境,归化十之八九会被蛮夷拼杀入城抢掠一空,可大隆由包都司镇边以来,北原人从未得手,这回应当是另有隐情,包都司以大局为重,也属身不得已。”虞沨捉住小娇妻调皮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握在掌心,将下颔抵在柔软的发顶,只觉幽香扑鼻而入,突然心猿意马,不想再提政事,只微闭了眼睑,享受着秋爽怡人的午后,难得静谧的耳鬓厮磨。
不过显然,旖景这时一心只有“国事”仅管整个身子已经陷入了某人的怀抱,却仍是蹙着眉,一阵思索后,轻哼一声:“秦相表面是为包都司求情,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难怪吕御史要怪守将以多寡计人命,险些就被拉拢了过去。”
“圣上对吕简看重,知者非我一人,他们拉上吕简联名弹劾,以为更多胜算,秦相说这话却也不突兀,包都司能征善战,多数人以为北原人对他不成威胁,他总有办法解救俘虏的同时,稳守归化不失。”虞沨轻轻一笑:“大多身居朝堂的官员,都只会逞口头威风,哪知边关的情势。”
“这事会否闹大?”旖景关心道。
“不至于,四皇子才受了敲打,秦怀愚也不敢贸然,不过牵头的那位,正是纪巍。”
“纪巍?岂不是镇国公府的姻亲?”旖景眉心又是一锁,这段时日她恶补了番镇国公府的人事,晓得四房的三少奶奶正是出身纪氏,纪巍之女。
也不知这事情会否牵连镇国公府,旖景并不乐意理会谢家的事,可想到老王妃一定不会袖手,只怕虞沨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镇国公府遭祸。
“纪巍为何与边将过不去?听你的意思,这事又并非出自秦相的谋划。”旖景忙问。
“纪巍的小舅子,眼下正在归化,是包都司属下卫指使。”虞沨语音微沉:“许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使包都司获罪,他小舅子或许就能得到擢升,纪巍往常就奉承着秦相,秦相当然要给他些颜面,暗中偏帮。”
“那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早就成了个空架子,几个舅公远离朝堂,子弟就算混着差事,也不过是些虚衔罢了,就只有三房的大郎因是监生,倒进了户部观政,也是个溜须拍马之徒。”虞沨唇角一冷,微微坐正了身子:“镇国公府不致遭到圣上迁怒,可这倒是个时机……”
却并不详说,自顾沉默起来。
旖景晓得他是又要算计人了,没有多嘴,窗畔私语一停,清晰的是风过柯叶一片碎音,沙沙地响在耳畔,以及屋子里刻漏的滴脆,声声均匀。
“纪巍自以为行事谨密,圣上却已经洞悉了是他在背后捣鬼,就算这回放过了他,这个六科给事中的官位他也再坐不稳,还有联名上奏的几个言官,只怕都得给将来的金榜题名者让位,我在想三舅公那位引以为傲的长孙,还妄图在户部站稳脚跟……”半响,虞沨才又说到,只提到三舅公时,语气不无讽刺。
“三舅公”是谢妃一母同胞的兄长,虞沨似乎笃定了他与虞栋是同谋,早把他的名字写在了榜上。
旖景也微微坐正了身子,拉过引枕倚靠,不无诧异地问:“就算圣上因纪巍之故迁怒,也是四舅公,怎么才能算到三舅公头上,让他的长孙吃这个苦头?”
虞沨微一扬眉:“要让谢琦吃苦头哪需借圣上之手,我不过是想趁此良机,让三舅公心里的不满越发膨胀,自己提出分家罢了。”
旖景:……
“这么说来,三舅公心里已经存在不满了?”
“三舅公岳家年氏是朔州豪族,自从镇国公府败落,谢家入仕无望,他那几个儿子靠着年家提携,经营商事,赚足了财银,可因为并未分家,大部分都得缴入公中,三舅公早不满几房共享他们辛苦赚取的银子,却不想虽有年家提携,经商本金却是公中拿出的资产,再者三舅公还舍不得镇国公府这面大旗,主管官吏瞧着谢家是王府姻亲这层关系上,才会于商事上宽待几分。”虞沨冷笑:“否则哪会这般顺利?他那几个儿子,不过是酒囊饭袋罢了,只要分家,必会坐吃山空,年家再与他是姻亲,瞧着无利可图,也不会再搭理这么一帮废物。”
虞沨极少用如此尖利的讽刺之语论人,看来,对“三舅公”是深怀恨意,早就磨刀霍霍了。
“我与母妃中的毒,极为罕见,清谷先生称十之八九是云贵邪教传人苗氏配制之毒,我暗察多年,总算有了些线索,大隆建国之初,高祖曾下令剿灭民间各大匪帮邪教,三舅公当年领兵,就是去的云贵,却窝藏了苗氏族人。”虞沨握紧指掌:“苗氏一族尚有两男一女在世,眼下就在朔州,上回二婶送的绝嗣药,就是来自苗氏配方,江汉已经确定。”
原来七月生辰宴上,虞沨便让人取了小谢氏通过祝嬷嬷的手送给他们的“新婚贺礼”交给江汉察验,药材的确没有任何蹊跷,只其中一味在炮制时添加了毒物,若非江家代传医术精深,对毒草深有认识,尤其江汉更擅妇人之症,否则也不能发现那药物的“精妙”所在,待旖景将十剂“补药”服完,必定无孕。
“难怪当年御医诊脉都不知母妃与你是因为中毒才致体弱。”旖景这才明白为何虞沨笃定三舅公必是虞栋的帮凶。
“窝藏邪教奸徒,就够斩首之刑,只眼下还不是收网的时机。”虞沨闭目稍息,再睁眼时,眸中怒气已散,一片幽沉。
“年家会不会也与这事有关?”旖景想到那个什么邪教传人现在朔州,又问。
“年家是东明豪族,曾为楚州军起义支持大量财帛,高祖时封为恩义伯,正享富贵,名利双收,绝不会为了一个嫁出的女儿行险,谋害宗室,三舅公也是瞒了苗氏族人的〖真〗实身份,将之安排在年家的一处田庄,倘若年家知道这个好姑爷请托照顾之人是朝廷钦犯,想必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收留在自家族产。”虞沨微挑眉梢:“三舅公欲为他的孙子求娶年家女儿,却被拒绝了,可见年家虽提携着几个表叔谋财,却不愿世代联姻,态度有所保留。”
旖景对那个什么邪教实在有些好奇,正欲追问仔细,话题却忽而中断。
晓得世子在家,不敢闷着头往里闯的秋月在帘子外头禀报,称荣禧堂来了人,请世子与世子妃前往——谢世子与夫人登门拜访来了。
到底是姻亲,便是为了老王妃的颜面,世子夫妇当然也得去见上一见。
虞沨却颇有些懒懒不想动弹,旖景反而兴致勃勃,推了推他的手臂说道:“单氏当真能干,这才几天,就把话递到了谢世子耳里,阁部手脚麻利些,快随我瞧热闹去。”
☆、第四百二十一章 兄妹反目,姑嫂离心
荣禧堂里很平静。
旖景才踏入正院,却见以祝嬷嬷为首的仆妇尽在院门两侧的廊庑底下待命,十余个莺莺燕燕垂手而立,却屏息凝声,这阵势显然与往日不同,看来这时的平静只是一场风波的间歇。
一定有了争执,但随着她与虞沨的到来又再偃旗息鼓。
旖景轻轻一叹,带着些微的遗憾。
虞沨似笑非笑地看了身边小娇妻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放心,以谢世子兄妹的性情,接下来还得吵。”
旖景立即炯炯有神。
才一上了正厅前的白玉石阶,便见几人坐在厅内,旖景首先瞧见立在老王妃身边的小谢氏那微微泛红的眼睑,与满脸不及消散的懊恼,嘴角忍不住一卷,却又很快抿去了兴灾乐祸。
见礼时,旖景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谢世子,人至中年,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眉心未蹙,却有了“川”字的绉痕,一双眼睛与小谢氏生得极为相似,这时虽极力地端出平和,可言行泄露出来仍有与生俱来的严厉。
又看站在一旁的芷姨娘,当然不复上回的狼狈,眼眶却比小谢氏更要红些,眸子里还有盈盈水光,鬓角一朵海棠绢花,映衬得她的面颊更是苍白。
芷姨娘同样在打量并肩而来的世子夫妇,见他们拾阶而上,世子一身墨绿兰叶箭袖锦袍,衬托得身形挺拔如翠竹一般,相比数年之前,翩翩气质依然脱俗,只当时那个稍显苍白的少年,已经更添沉稳,依然面如冠玉,唇色的红润已然不似那时的青苍,眉目还似山水之秀,面颊轮廓越发分明。
她忽然想起那个夏季,依然是在这间正厅,她心情忐忑,迎上他含笑有若清涧的眼神,心里微有一甜,耳鬓发烫的羞涩感觉。
而这时,他的目光已经不会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了。
与他并肩的女子,笑靥若花,眉目婉然,言行落落大方,在他温柔如水的注视下,面颊微染红晕,顾盼之间,眸光熠熠,那样的明丽与高贵,使人自惭形秽黯然失色。
正厅里因为一场争执尴尬紧绷的气氛,就在世子妃毫无顾忌的笑语妍妍里消散无形。
都说两人堪比玉壁明珠,原来并非奉承。
谢芷不由得想,倘若自己那时不是担心世子命不及冠,听从父母之命嫁与他为妻,这时与他并肩而立,是否也如这般光彩照人,幸福美满。
怎会只得一顶花轿入门,新婚次日,就受一番折辱。
怎会在父母面前,仍被亲姑母一口一声“区区妾室”“恬不知耻”的责骂。
她更想起那日饮得半醉的虞洲,当着明月与几个丫鬟的面,看向自己的冷漠目光,摊开了手喝斥她“愣着干嘛”时的肃厉语气。
没有怜惜,她因为疼痛难忍眼泪时,只得他一句冷笑:“你不是就盼着这日么?怎么,这时后悔了,贱人,后悔的人是我才对。”
体内脏腑,生出一股锐利的疼痛,以致谢芷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祖母,我看着芷娘面色极差,应是身子不适,让她也坐下说话吧。”
旖景陪着老王妃与谢夫人说笑寒喧了一番,缓和了厅里气氛,老王妃这才允了小谢氏落坐,当然也不会让旖景站着侍候,转身之时,旖景瞧见芷姨娘脸色发白,鬓角渗汗,双膝微颤,毫不犹豫地开口替她求情。
“芷丫头也坐吧。”老王妃并不介意。
谢夫人看着芷娘木讷讷地呆立着,反而是旖景笑着道了谢,又扶了她坐在下首,不由暗暗摇头,都是公候府邸出来的女儿,芷娘还长着旖景几岁,自己这个嫡母虽说待她不如亲生,也从没疏忽基本礼仪教管,往常看着还好,这时与人家一比,还真是云泥之别。
她早已如坐针毡,其实今天压根就不想来这一趟——小谢氏的性情谢夫人自是清楚,闺阁时就是个刁钻骄蛮的,嫁来王府后更添跋扈,婆母在世时又一昧地放纵宠爱,自己这个嫂子从不敢在她面前说半个字的重话,芷娘是庶女,又做出了那样的事,拖累得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谢世子对她虽大不如前,可到底是宠了十多年的女儿,也不愿芷娘受别人委屈,强迫着虞栋答应了请封宜人,已经算是给芷娘争取了体面。
可到底只是个贵妾,头上又有小谢氏这么一个婆婆,哪能不受委屈。
谢世子一听芷娘险些被小谢氏强灌避子汤,哪里忍得住怒火,硬是要来讨说法,谢夫人情知兄妹俩难免争执,果然两句话后,当着老王妃的面,就毫无顾忌地争吵起来。
为一个做人妾室的庶女出头,谢夫人只觉得荒谬,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家妹子。
可谢世子逼着,她也是无可奈何,身为嫡母,就算装模作样,也得为芷娘说几句好话,哪知竟被小谢氏骂上了脸,还是那些旧话,斥她这个嫡母疏于管教,原本就不待见庶女,这时倒来出头,不安好心,恬不知耻。
谢夫人嘴里像嚼了黄莲,不是哑巴也说不出苦来。
又担心为着一个芷娘,和楚王府彻底闹僵,今后没了倚仗,越发被京都贵族冷落。
老王妃虽说也是镇国公府的女儿,可一贯是个糊涂软弱人,远远不敌小谢氏这个媳妇强势,楚王与世子从前就疏远着谢家,否则他们随手提携,世子爷也不会赋闲多年了。
谢夫人哪愿意为了芷娘来楚王府闹事。
不过她这时一见旖景对芷娘的态度,心思又有了些微变化,故而虽然不满芷娘的木讷呆板,也权装没有发觉。
在场中人,小谢氏刚刚大逞威风,狠狠数落得自家嫂子还不得嘴,虽受了长兄喝斥,但一番撒泼,哭起了过世多年的镇国公夫人,成功地堵住了谢世子的嘴,兼着虞沨夫妇一来,眼看着谢世子越发不好再说芷娘的事,小谢氏心里十分痛快,这时瞧见旖景竟然有为芷娘出头的预兆,哪里摁捺得住,芷姨娘还不及落坐,她就是一声冷哼。
“景丫头,亏你还是名门闺秀,怎么也不知道礼数规矩,芷娘就是一个妾室,长辈们面前,哪有她的坐处。”
旖景还不及答话,虞沨就开了口:“二婶,三妹妹虽是二弟妾室,可仍是祖母的侄孙女,阿景也当她是表妹,见她身子不适,心里不忍才会如此,礼数规矩是当着外人的面,一家人在一处,何必拘礼。”
这下莫说谢夫人,连谢世子都觉得稀罕起来,虞沨往常见了他们连虚以委蛇都不屑与,三娘就不说了,那时包括四娘,来王府做客,想进关睢苑都是不能,何曾想这会子虞沨竟然出言相助。
夫妻俩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旖景,心下暗忖,传言虞沨对广平郡主极为看重,这话竟半点不虚。
老王妃刚才瞧着小谢氏毫不顾及兄妹之情,斥责起兄嫂来言辞尖锐,心里早有不满,这时也冷冷说道:“老二媳妇,是我允了芷丫头落坐,你刚才那话,岂非也是指责我不懂礼仪规矩?”
谢世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底气,两眼一瞪,张口就是一句斥责:“都是母亲从前惯着你这脾气,怎能不敬尊长?再说芷娘就算是妾室,却也是你侄女,倘若洲儿娶了正妻,她在正室面前自然该持妾礼,我们也不会仗着国公府的势逼着你慢怠正经儿媳,口口声声礼教规矩,一来顶撞尊长,二来无端斥责晚辈,这又算哪门子礼数?”
旖景心下一哂,这回可不是她想挑事,谁让二婶自己不识趣呢——芷娘就算是虞洲妾室,可与长房何干,因着与镇国公府的姻亲关系,她乐意把芷娘当作表妹,难道二婶还有强迫着她把人当姨娘对待的道理?
并不理会头顶冒着无形火焰的小谢氏,旖景只冲芷娘甜甜一笑,扶了她坐下:“祖母既然允了,三妹妹就坐吧。”
得,这下干脆称呼起三妹妹来。
小谢氏气得两眼翻白,哪里肯吃这个暗亏,又是一声冷笑:“阿兄也别埋怨我待芷丫头严厉,她在闺阁时本就有失家教,这时到底不比当初,别说是个妾室,就算是正经儿媳,也只有服教的理,我可不像嫂子那般,芷丫头就算是庶出,我也当她是亲侄女,自是不能让她再不知规矩轻重,没得让人笑话谢家家风不正。”
虞沨见小谢氏不将矛头对向旖景,当然不作理会,旖景本就是要来看热闹的,也不会多事把自己陷进去,垂眸端坐着,心里却十分“佩服”小谢氏——眼看着谢世子对她已十分不满,老王妃也早有偏心,她依旧咬着镇国公府的家教不放,连带着捎上了谢夫人,还不将人得罪个彻底干净,谢夫人就算再不待见庶女,心里对她这个小姑子只怕也十分不满了。
果然,谢夫人忍无可忍:“小姑口口声声责我管教不当,怨怪我这个嫡母亏待庶女,我就觉得奇怪了,洲儿可是你亲儿子吧,怎么也那般没有教养,就算芷娘当时有不对的地方,可一个巴掌拍不响,洲儿若是规矩人,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坏了芷娘清白,芷娘为何屈居妾位,都是你教子无方,这时还好意思苛待芷娘,我也不知你满嘴的礼教规矩是为何物。”
这下可算捅了小谢氏头上的蜂窝,只见她腾地起立,双眉一竖,两眼一瞪,冲着谢夫人就是口沫横飞:“你还埋怨起我来?竟敢说我儿子的不是?明明是你们家的闺女嫁不出去,死乞白赖地送了上门儿,硬逼着洲儿纳她为妾……”
话没说完,就被谢世子冷声打断:“虞洲若不情愿,你又何苦逼着芷娘喝避子汤,难道虞洲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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