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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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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顺利落毒,自行揭发
生辰次日,又是一昼一夜,东郊别苑不问世事不理烦扰的十二时辰,朝慵懒起,依偎孤阁待日出;候汤炉前,坐看莺鸟戏花荫。
又至晨光漫漫,红烛光冷,到了回城的时候。
两人趁着清晨露重,阳光尚未炙热,漫步于鷰湖柳下,都有些暗恨时间太快。
今日虞洲休沐,是早打听得的。
自从虞沨从冀州归来,每个生辰,虞洲倒铭记在心,忘不了一份“贺礼”当然并不让人觉得愉快就是了。
但是今年,虞沨破天荒地“期盼”二弟寻来关睢苑,道那句言不由衷的生辰怡乐。
登车回城前,灰渡才得了机会迫不及待地禀报了“世间”一日发生的事——刺杀吕简者当日落网,是个“江湖杀手”经顺天府尹审问,得知买通他的人正是朱潜,企图暗杀御史嫁祸虞沨。顺天府尹已经捕获朱潜,但因事涉宗室、朝臣,案子移交刑部,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
昨晚,朱潜在刑狱中妄图咬舌自尽,未遂,尚且苟延残喘,不过已经失声不能自辩。
吕简伤势危重,秦相尤其重视,上奏圣上,请了太医为吕简诊治,去的是名院判,却无力回天,眼观伤势后连连摇头叹息,灰渡得信,立即请了江汉前往,吕简家眷听闻是世子专程请的医者,并没有推拒,但江汉也只有五成把握,吕简眼下昏迷不醒,仍是危在旦夕。
这一起闹市刺杀御史案使京都沸沸议论,不少百姓亲眼目睹了案发始末,他们并不知其中盘根错节,听说是渎职官员为报复楚王世子才行恶事,俱信不疑,无不怒斥朱潜丧心病狂。
可一部分朝堂人士当然比百姓知道更多,个个暗自摇头——朱潜何其胆大?竟敢于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买凶杀人,刺客偏偏还被卫军逮个正着,偏偏还供认不讳,又有朱潜自杀未遂,却偏偏失语不能自辩,三司会审还能审出个什么结果?其中诸多微妙,让人讳莫如深。
外头的议论纷纷,却没有进入高墙深宅,至少在牵涉其中的楚王府里,仍是一片平静。
巳正,罗纹正在炕沿上避了日头绣着香囊,冬雨挨在一旁看,不停嘴地夸赞着针线:“不怕姐姐笑话,我在这上头最是笨拙,别说这些精细物,便是钉个盘扣都歪歪扭扭,姐姐这么好的手艺,想来世子从前穿戴应是姐姐经手?”
“哪儿能呀,王府里有专门的绣房,里头的绣娘可是宫里出来的,手巧着呢。”
两个正闲话着针线上的事,深青色的帘子一掀,夏柯笑着走了进来。
冬雨与罗纹都起身相迎。
“世子与世子妃这就回来了?”问话的是罗纹。
“世子明儿个要上朝,今日不便再住别苑,趁着清早凉快就回了府,问起冬季收的雪水,正要启出来烹茶呢,罗纹姐姐才知埋在什么地方,有劳你送一瓮去前庭。”夏柯把冬雨当做透明,却客客气气地对罗纹嘱咐。
冬雨哪曾想今日世子就要用雪水,一颗心都悬到了嗓眼,半是紧张半是〖兴〗奋,见夏柯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绞着手指抑制住嗓音里的颤抖,可唇角仍有轻微的抽搐:“我与姐姐一同吧,也好帮一把手。”
罗纹似乎犹豫一下,才没有阻止,与冬雨一同去了晴雪庐,并没有注意冬雨微斜眼角,在挑帘而出之前,睨了一眼炕边上的酸枝木矮脚橱柜。
晴雪庐位于后苑,离通往内宅的西角门在相反的方向,边上植了一圈儿腊梅,这时自然无花,可宽檐下的几株琼花开得正好,人才在十余步外,就能感觉浮香盈动。
雪水并不需深藏,浮土十分明显,冬雨帮着罗纹拨开了一层薄泥,就见到下头的一个粗陶土圆坛,蓄收着雪水的白瓷小瓮就在里头,罗纹半跪着捧出,先让冬雨将薄土依然掩在陶土坛上,自己移步去晴雪庐中,将瓷瓮搁在干净的石案上,揭开倒扣瓮口的一方青花大瓷盘,瞧见底下封口的一层油纸完好无损,连自己小心搁在里边儿做为记号的一根细银线仍然都在,心下微微一晒——这丫头倒是个仔细人,若非小李婶亲眼目睹她趁夜落毒,自己竟瞧不出已被人动了手脚。
冬雨人在庐外,蹲着身子用花锄拨土,滴溜溜的眼珠子不时瞥向罗纹,见她无知无觉地将那白瓷小瓮捧在怀里出来,交待了先去前庭,悬在嗓眼的心才总算落回原处,仍跳得“彭彭”地响,但〖兴〗奋与期待已经布满胸腔。
为了避嫌,冬雨并未返回罗纹住的小院,蹭去了中庭,特意还叫了个小丫鬟打水来给她洗手,又故作轻松地与几个婆子趣话,谈笑间,却见同屋顶了她差使的胡旋过来,开口就问:“可瞧见了春暮姐姐?世子妃让寻出那套太后赐的兰草碧玉茶碗送去前庭给世子,说是由春暮姐姐收着的,我找了一圈儿也不见人,二郎今日来给世子道贺,正等着用茶呢。”
冬雨身子一僵,腰身险些被猛地扭住,颤抖着嘴唇看着胡旋:“哪个二郎?”
“还有哪个二郎,咱们府里的呗,可巧今日休沐,专程来送生辰礼给世子,正在前庭的茶厅。”胡旋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冬雨可见着了春暮姐姐?”
话音才落,却见冬雨夺路疾走,磕磕绊绊地就往前庭跑去,在场婆子与几个还留着头的丫鬟都被惊得怔住,胡旋却是一拍额头:“我糊涂了,这会子就快用膳,春暮姐姐应是去了厨房。”
前庭茶厅,盛着雪水的瓷瓮已被罗纹启开,茶灶上已经置好青壶,正在候汤,隔案而坐的虞洲尚且客套:“眼下天热,敢劳长兄亲自煮茶?交给丫鬟们就是。”
“不碍事。”虞沨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捏了茶匙,将茶叶拨入碧玉茶荷,因茶盏尚未送至,暂且将茶荷搁在茶盘里。
今日备的是雨前龙井,汤候只需一沸稍过泡如鱼目,却不待好,只听一片凌乱仓促的步伐,碧衣青裙的丫鬟险些直接从槛外跌了入内。
边上侍立的罗纹“惊讶”地看着满头热汗、气喘吁吁的冬雨,又暗暗打量了一下微蹙着眉头似有不满的世子,与挑起半道眉峰、凤目斜展,膝上指掌却微握成拳的二郎虞洲,将脸上神情一肃,语音不高,只沉声轻斥:“怎么这般失礼?”
冬雨这时还哪顾得上持礼,眼见那一埕要命的雪水已经启开,脸上的苍白染得嘴唇都没了颜色,上前就是一跪:“世子,这水不能用。”
蠢货!
便是虞洲都回过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发根处一阵紧绷,强忍着才没抱怨出来——这个蠢货,既然寻到下毒的机会,为何没有支会一声?倘若自己知道她已经得手,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关睢苑虚以委蛇,功亏一篑,功亏一篑,眼下更关键的是怎么揭过这篇。
虞沨仍是波澜不惊,连眼睑都没抬一下:“这话怎么说?”
冬雨心里又是沮丧又是懊恼,当然还有一触及断的紧张,可她这时,仍以为凭借着巧舌如簧能蒙混过关,抬眸看了一眼罗纹,咬牙说道:“刚才奴婢与罗纹一同启出这一埕水,罗纹虽避去庐内,可奴婢无意之间看见,她在水里抖落了什么东西,奴婢害怕……罗纹是要毒害世子!”
为了不让心上人枉死,冬雨也算豁出去了,拼着打草惊蛇,再无下手的机会,也只好让罗纹先顶了罪。
虞沨听了这话,反而一卷唇角,看向虞洲:“让二弟见笑了,不想出了这等丑事。”
虞洲这时听了冬雨的话,才知她心里尚有计较,暗暗松了口气,也学着云淡风情、波澜不惊的模样:“既有人心怀叵测,欲行恶事,长兄还是审问明白才好。”看了一眼罗纹,又扫了一眼冬雨,似乎心怀孤疑:“不过罗纹自小就是长兄的丫鬟,又是谢嬷嬷的女儿,怎么会有不轨之心。”
虞沨也摇了摇头,仍是看也不看冬雨:“我是不信的。”
“世子,当真是奴婢亲眼所见……罗纹她因……”冬雨话未说完,却见虞沨一扬手臂,脸上并无怒意,只是微肃,却让冬雨心生一股冷意,下意识地噤了声。
“这婢子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还是请她过来审问的好。”虞沨看了一眼罗纹。
罗纹便已会意,屈膝一礼,不慌不忙地行出茶厅,嘱咐了在外候命的丫鬟,让她走一趟中庭。
虞洲趁机凌厉地盯了一眼冬雨,心下默默衡量——这贱婢固然有愚蠢妄为之处,可看来也不是全无成算,不过冷眼旁观,虞沨显然站在罗纹一边,如此一来,未必不会与旖景心生嫌隙,今日也许会有场好戏看了,说不定反让这婢子无心插柳。
不过一刻,旖景就满面沉肃地来了茶厅,显然已经听传话的丫鬟禀了仔细,与虞洲相互见了礼,屈膝冲虞沨福了一福:“妾身束下无方,以致险生祸事,深感惭愧。”
虞沨扶了一把,轻轻一笑:“有人心怀叵测,与世子妃何干?”
听了这话,虞洲心里忍不住直泛酸水,眼看着世子夫妇并肩而坐,只好讪讪一抱揖:“既长兄长嫂要审办内务,我在此或有不便……”
“二弟既遇着了,也听听这段公案吧,若真是罗纹心怀恶意,二弟也险些遇害,毒杀宗室可是死罪,必不可恕。”
这时,茶炉上的水已至大沸,眼下却无人有品茶之心。
罗纹这才跪于冬雨一侧,仍是淡淡而言:“世子、世子妃,冬雨血口喷人,奴婢切无为祸之心。”
冬雨微一抬眸,触及旖景冷洌的目光,心中一凛,贴身里衣早已汗湿,整个人下意识地匍匐下去:“世子妃,奴婢的确亲眼瞧见罗纹往瓷瓮里落了物什,也不知是否毒药,只心里觉得不踏实……罗纹不仅一次冲奴婢抱怨,说世子待江姑娘冷心绝情,毫不顾及江姑娘救命之恩,她与江姑娘交好,对世子与世子妃早怀恨意……”紧跟着就将刚才盘算的“经过”说了一回。
旖景身后,尚且跟着谢嬷嬷与杨嬷嬷两位管事,还有春暮、夏柯,这时都不动声色,由得冬雨指证罗纹。
“依你所言,那瓷瓶尚在罗纹身上?”旖景问道。
冬雨也早有盘算:“奴婢不知,当时罗纹从晴雪庐出来,并未叫奴婢同行,奴婢紧跟着去了中庭,越想越是不安,忍不住前来阻止。”
“奴婢身上并无冬雨所称的物什,自请搜身。”罗纹说道。
自是什么都没搜出来,冬雨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奴婢以为,若那瓷瓶里真是剧毒,罗纹必不会放在身上,也不会随手丢弃,大可顺路先回屋子,将东西藏在暗处。”
听到这里,虞洲也想到冬雨定是先完成了栽赃,眉梢轻轻一扬,好整以睱地扫了罗纹一眼,虽说落毒之人留着把柄在手未免愚蠢,可罪证确凿下,罗纹也是百口莫辩“没这么蠢”可不是脱罪的借口。
虞洲当然不希望冬雨入罪,担心的自然是冬雨为求自保将他攀咬出来,虽无凭无据下不,虞沨拿他也莫可奈何,不过能少一事则少一事,除了虞沨一个亲信,对他们也算有益。
虞沨与谢嬷嬷母女情谊可不一般,他应当不会相信罗纹落毒,必会怀疑冬雨嫁祸,冬雨到底是旖景的陪嫁丫鬟,这么一来,夫妻两个还不彼此疑心,将来可不大有挑拨的机会。
一念及此,虞洲就越发好整以睱了,只谨慎地旁观,并没插口。
旖景又再嘱咐——
“杨嬷嬷,带着大小李婶,仔细察检罗纹的屋子。”
☆、第三百八十四章 强辞夺辩,委实傲奴
这一回当然大有收获,杨嬷嬷与大小李婶几乎不废吹灰之力便从罗纹的鞋子里搜出了乌瓷瓶,三人回到茶厅,呈上证据,冬雨又再匍匐叩首:“世子妃明鉴,奴婢所言并非诬蔑之辞,刚才正是目睹罗纹将瓶子里的东西倒入雪水里。”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错过这次机会,好在另外两埕雪水也一并落了毒,倘若世子与世子妃疏忽,未必不会得手,就算有所防范弃而不用,经此一回,世子妃应当也会对自己产生信任,将来或者还有机会——冬雨好一番如意算盘。
“罗纹,你有什么话说?”旖景满面冰霜,沉肃的语气越发让冬雨暗喜——世子妃早看不惯罗纹这个世子贴身婢女,眼下得了这么一个机会,当然要落井下石,自己这回算是蒙混过关了。
“回世子妃话,奴婢并未见过这物什。”
冬雨脑子里绷着的弦一松,便有些得意忘形,这时冷哼一声:“已是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言强辩。”
“二弟怎么以为?”虞沨却突然问道。
已经好整以睱一时的虞洲微微一怔,在心里衡量了一番,蹙眉说道:“以我看来,这事情还有蹊跷之处,先不论别的,便是动机,倘若真如冬雨所言,罗纹是为江姑娘不平,该报复之人也应是五……长嫂,怎么会……”
冬雨显然不明白虞洲“谨慎为妥”的盘算,听了这话未免着急,连忙分辩:“罗纹起初是对世子妃怀怨,后来因为世子默许世子妃剥夺她贴身侍候之权,心里也怀怨恨,这是她亲口告诉奴婢……”
旖景冷哂——冬雨为了救虞洲“幸免于难”并没有万全的计较,就敢站出来指证罗纹,偏偏虞洲为了与冬雨撇清关系,还装模作样地为罗纹辩护,这下好了,情郎背叛,冬雨就口不择言起来。
“好丫头。”旖景莞尔,打断了冬雨的话:“真是我的好丫头,既然早知罗纹心怀抱怨,为何不早早禀报了我?”
冬雨目瞪口呆。
旖景继续说道:“我心里实在疑惑,倘若罗纹真要落毒,何不将这毒物尽数落于水中,还留这么……”旖景拈了拈手里瓷瓶:“小半瓶证据,收藏在自己居所,倘若不是冬雨阻止,世子与二弟今日中毒,罗纹做为奉水之人,必会遭到盘问,搜身搜屋在所难免,可不被抓个人赃俱获?”
冬雨香汗淋漓,这时也顾不得太多——倘若不落实罗纹之罪,她怎么解释自己知悉水里有毒,这可不仅“血口诬人”的罪名,张口就又分辩:“奴婢以为,罗纹或许存了同归于尽之念,毕竟关睢苑里防范周密,她要落毒本就不易,压根就没想过脱罪……至于奴婢……罗纹不过只是口头抱怨,无凭无据下,奴婢也不敢贸然禀报,罗纹终究是世子亲信,奴婢心里也有忌惮。”
旖景懒得与冬雨纠缠,微一挑眉:“冬雨,据你刚才所言,是你与罗纹一同启了这埕水出来?”
冬雨重重颔首:“奴婢只是帮着拨开花泥,是罗纹捧了瓷瓮出来,又去晴雪庐里启封察看。”
“罗纹,不知世子收集的雪水可还有剩余?”旖景又问。
“尚有两埕,还在花荫下埋着。”罗纹作答。
“好,咱们且先去后庭,孰是孰非,自然就能真相大白。”旖景再度莞尔,冲袖手旁观的虞沨说到:“请世子移步。”
事到如今,精明如虞洲当然洞悉冬雨是落入了五妹妹的圈套,不仅虞沨,连旖景都是站在罗纹一边,定是这蠢婢打草惊蛇,先让旖景起了戒心!
这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即使冬雨攀咬,大不了斥她个血口喷人。
“既要去后庭,我多有不便,还是先行告辞。”虞洲不顾冬雨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想要争取他支持的模样,这回坚决举揖告辞。
直到这时,冬雨尚不知死到临头,虽说虞洲不顾而去让她略感委屈,却极快地收拾情绪——正如祖母当日所言,自己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眼下又主动告发罗纹落毒,使世子幸免于难,世子妃无论基于哪点,都不应偏帮罗纹,世子妃怎么也不会怀疑是自己落毒,倘若如此,自己为何要出面揭发,及时制止?世子妃又不知自己是为了二郎。
一路上捏着拳头替自己打气,冬雨紧咬牙根,当到后庭时,非常奇妙地成了信心满满的模样。
可是她很快就膝盖发软了,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众目睽睽下,旖景令人启出那两埕雪水,泌出一碗来,让夏柯递给冬雨:“喝了它!”
冬雨仰着一张面颊,脸色苍白如纸,越发衬得眉间一粒胭脂红痣刺目,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望向晴雪庐下并肩而立的世子与世子妃,竭力忍耐着怨毒之色。
“冬雨,为何不敢喝这碗清水?”旖景微抬下颔,唇角莞尔的笑容温暖如春。
毒妇!冬雨心下叫嚣,飞快地膝行上前,匍匐在地满是委屈地哭诉:“世子妃,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也是在您身边侍候了好些年份,未知您因何不信奴婢,奴婢委实冤枉。”
“这话可真是无理,今日你指证罗纹落毒,是谋害宗室的重罪,我当然要慎重审问,可不能因为你是我的陪嫁丫鬟就偏听偏信,我也并没说你什么,不过让你喝下这一碗水,怎么就成了不念旧情,有心冤枉?”旖景好脾气地叹息一声:“冬雨,你可别误解了我。”
“罗纹既能在那一埕雪水落毒,未免不会在这两埕中下毒,世子妃,还请明鉴。”
旖景冷笑:“你刚才说与罗纹一快启出雪水,并无意间看她把毒落在那一埕中,我且问你,若罗纹早将毒药落入这两埕雪水当中,何故启出无毒的,冒着被你发现的危险下手?若说三埕都已落毒,就更没必要多此一举再落一遍,冬雨,你不敢喝这碗水,应是知道水中有毒,今日之事,显然是你想毒害世子,嫁祸罗纹。”
“奴婢冤枉,倘若真是如此,奴婢何苦阻拦,奴婢与罗纹无怨无仇,怎么会甘愿冒着死罪,担这谋害宗室的罪名也要嫁祸于她。”
“还要狡辩,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旖景冷声说道:“大小李婶,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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