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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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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子尚且不知,自打康王府春宴之后,韩氏娘子回家后又在父母面前哭诉了一场,直称肖蔓当面挑衅,让她一时不防中了算计,没忍住恼火,当众指责,反倒被人议论刁蛮跋扈,有伤闺誉,若韩尚书再不允了金府那一头婚事,她的姻缘便要被耽搁下来。
韩尚书因只有这一个独女,自是奉若掌珠,千万呵护,一时意动,果真就与金府开始了议亲,眼下已经交换了庚帖,眼看金韩两家联姻的事儿,似乎已经十拿九稳。
旖景更不知道,在她邀了肖蔓“对弈”的同一日,虞沨也请了金七郎,这时正在千娆阁中“买醉”。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谋而合,双管齐下

自打当日灵山霞浦苑中,楚王世子仗义相助,给金七郎出了那么个主意,让他“英雄救美”,解了肖蔓的难堪,金七郎对莫逆虞洲口中的这个“病秧子”世子的印象就大为改观,兼着两人在接踵而来的春宴诗会上常有碰面,交情越发“亲近”起来。
七郎这些时日十分忧郁,当然是为了他家祖父的“棒打鸳鸯”。
金夫人因是肖蔓的亲姑姑,原本是想撮合儿子与侄女的姻缘,可在金家,大事小事都是金相一人拍板,别说她只是个继室,就算是元配,恐怕也难以挽回大局。
就连母亲都已放弃,金七郎更加没有办法。
郁闷起来,也常与虞洲抱怨,反而受了奚落——
“依我看来,你那表妹无论才貌,还是家世,都比不过尚书千金,你若真放不下她,大可求了你母亲,将来让她做个良妾就是……可别说什么官宦嫡女必不甘为妾,这女儿家只要情窦一开,与你情投意合,再加上些山盟海誓,还不任你予取予求,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舅家也只好答应。”
金七郎听了这话,也有些意动,当即休书一封,痛呈自己的无奈之处,又称必不相负旧情,但只怕要略微委屈佳人,婉转表达了要纳她为妾的心意,托人交给了肖蔓,却多时没盼得回音,心中难免忐忑。
可巧今日,虞沨邀他来听“怡红夜莺”唱曲。
两人正把盏言欢,却听杜宇娘哀哀唱道——
“多少绿窗温柔语,两小无猜年少时,同执金镂管,画成幅比翼双飞鸟,却不想!旧墨未老日,人心已殊途……还是金镂管,却成绝情书……朱纱帐里卧新人,可怜旧宇燕单飞……且见你笑靥依旧沐春风,哪论我泪尽肠断人憔悴……”
越到曲终,越是凄婉,和着叹息哽咽唱尽,杜宇娘幽幽一目秋波,不尽怨尤,更是让金七郎怔忡当场,心中大为触动。
虞沨察言观色,情知火候已到,一边劝酒,一边问七郎为何烦忧。
金七郎本有三分醉意,此时更添七分忧愁,只将心中无奈一一言说,长叹一声:“我对韩家那女子没有半分好感,一腔情意,早已付诸表妹,但只不知她能否体会,为了我甘于委屈。”
“七郎你真是糊涂。”虞沨摇头,落盏一叹:“但凡好人家的女儿,有谁甘愿为人妾室的?再说,两位小娘子本身还有旧怨,据闻韩尚书对女儿极尽疼爱,又怎么容得你纳肖家娘子为妾?联姻本是结两姓之好,你家长辈也不会放纵着你为了肖家娘子与岳家结恨,就算肖家娘子愿意为你忍辱,这事也没有半分成算。”
金七郎听后悔之不及,更不甘心舍了情投意合的表妹,娶那么一个娇蛮跋扈的妻子,虞沨又劝他:“虽说姻缘之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可若是强求,将来也不会和美,这时两家才换了庚帖,还没最终定亲,你或者还有争取的机会,如果一时软弱,造就终生不幸,未免遗憾。”
点到即止,虞沨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屡屡劝酒,金七郎本就有心事,终于酊酩大醉。
待侍婢们扶了金七郎上榻安卧,杜宇娘这才请了虞沨去另一处包厢落坐,笑着说道:“还以为世子是要行计,毁了金七郎的名声,让韩尚书‘悬崖勒马’呢,就这么放过了他。”
虞沨微微一笑:“韩尚书也是久经官场之人,哪里会瞧不出其中蹊跷,这计策也太浅薄了些,七郎既能受你唱词触动,可见对肖家娘子还不忘情。”心中却度量着,如果金七郎能坚持己见,固辞了这门姻缘,倒也省事,可若他最终动摇了,只怕还得从韩尚书那头着手,劝服他莫因女儿姻缘一事,涉及到两相之争。
眼下要彻查金相一党罪证,委实少不得户部支持配合,金韩两家若是顺利联姻,将来只会更加棘手。
“那奴家待金七郎醒来,再开解一番他,替他出出主意?”杜宇娘问道。
虞沨颔首,却忽然又问:“你找人对胡子马一番‘威逼利诱’,可是得了五妹妹的嘱咐。”
杜宇娘浅浅一咳:“世子,您当初可告诫过奴家,莫要将五娘的委托泄露出去。”
原来虞沨自从得知旖景对宋氏母子起疑,便让灰渡暂且莫要插手,本来是担心反而坏了旖景的计划,画蛇添足,后来见旖景对于眉姨娘小产一事甚是介怀,又知她打算对宋氏母子下手,一时又担心有什么疏漏,才再让灰渡暗中关注,自然查到了宋辐与胡子马接触,虞沨正打算彻查宋辐的阴谋,不想转眼又发现与杜宇娘交情甚笃的一个江湖游侠也在“收买”胡子马,才猜到旖景已经察觉,并有了行动。
今日顺口一问,杜宇娘虽未正面回答,却是承认了此事。
既然有杜宇娘出手,又是旖景的筹划,虞沨倒觉安心,便不再理会这事。
世子当然也不曾料到,旖景早关注着金韩两家联姻的事儿,与他再一次不谋而合,“双管齐下”。
关注此事的人不仅仅只有虞沨与旖景。
圣上要行改制,先对金相下手,朝中臣子许多已经产生了揣测,有的想独善其身,有的默默倒向秦相,当然也有与金相利益相关者尚且执迷不悟,要与他荣辱与共,存亡相依。
至于卫国公这样的天子信臣,相比旁人更是心知肚明,尤其是现任右通政的苏轹,一边与秦相一党日渐亲近,也不曾与金相一党疏远冷漠,越发让两相摸不准他的态度,其实,他只奉天子之令,忠而不孤。
既然早有关注,苏轹自然知道金、韩两家之间,夹杂了个肖家。
也早察觉了他家五侄女与肖蔓交好,可顾及着旖景到底还年幼,七娘就更不用提,有的事不好交待两个女孩儿去办,只好嘱咐许氏,看她能不能想办法摸摸肖蔓的心事,才好下一步图谋。
许氏听说今日肖蔓赴邀,便向七娘打听:“听说阿蔓下得一手好棋,不知比你五姐姐如何?”
“本是不相伯仲的,可是阿蔓今日心事忡忡,魂不守舍,五姐姐胜之不武。”
许氏又问七娘肖蔓现在何处。
“五姐与她去镜池边上散步,应是要谈心事吧。”七娘不以为意,早先听大嫂的话,她也知道肖蔓多数是为了姻缘烦恼,这话却不好对长辈们提起的,闺阁间自有闺阁间的秘密,七娘是个有原则的姑娘。
许氏原不知女儿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便也没有多问,思忖了一阵,还是寻去了镜池,问了问几个路过的丫鬟,打听到刚才她们瞧见五娘与客人去了水边小榭里头。
因着是与肖蔓谈心,并没让几个丫鬟随行,旖景压根就没察觉自己这回被她家三婶听了墙角。
许氏才到水榭边上,就听见少女隔着窗户地哽咽声。
“不瞒阿景,不是我不知廉耻,与人私相授受,委实是自幼就与七表哥亲厚,姑母当初也与母亲提起过这一茬,长辈们早有那层意思,对七表哥和我之间,也并没有过多约束,因着这个因由,姻缘一事,我从不作他想,七表哥也早说了他对我一心一意……只待今年及笄之后,就会论及婚嫁,怎知姑母这时又说她做不得主……表哥那一封信,我是看懂了,说他不能不顾及家里长辈的决定,可是又不忍负了对我的誓言,意思竟是要说服我居于妾位……”
“真亏他说得出口。”旖景当即打抱不平:“就算他有为难之处,秉持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并不为过,可也不能如此侮辱你,你也是官宦家的女儿,清清白白地出身,他这般行为,倒是忠孝情义两全了,却将你置于何地?”
“这话我真是羞于出口,我家虽称不上显赫,可父亲他为人刚直不阿,必不会让我屈居妾位,可我一想到往日的情份,终究还是不忍。”
“阿蔓你可不能这般糊涂,他这时就能委屈你,将来难道还能护你周全?你若因难舍旧情,一步行错,做出那等糊涂事儿,伤了父母的心,又牵连了家族声誉,将来在金家还如何立足?须知不自重者,必不得旁人尊重,尤其我们女儿家,万万不能自甘下贱。金七郎若是真诚待你,难道就不会在长辈面前争取,非要陷你于四面楚歌。”
肖蔓本也不是自甘下贱之辈,可因着难舍青梅竹马之情,才有些犹豫,这时听了旖景的话,倒如同醍醐灌顶,渐渐拿定了主意:“阿景这一番话,当真是倾心之言,好比当头棒喝……罢了,若金家真看不上我的出身,我也不愿由人折辱。”
许氏听到这里,当即疾步离开,不认为自己还有参与的必要,待傍晚时与苏轹提起,连连叹息:“若肖家那女儿真妥协了,金七郎必然会死心踏地接受了家里的安排,金韩两家联姻的事也再难生出什么波折,景丫头这一场劝,倒是歪打正着。”
苏轹想了一想:“歪打正着?我看未必,竟像是与沨儿双管齐下一般。”
又将下午与虞沨碰面商谈的事囫囵一说:“据沨儿看来,金七郎还不至完全放弃,且说要等等再看。”
许氏琢磨了一阵,也是一笑:“景丫头芳林宴后才与肖家女儿来往,短短一段时间,肖家女儿倒对她知无不言,又是言听计从,可见景儿是用了心思在里头的,我险些瞧走了眼,早听说她与六娘日日研究邸抄,应是晓得了其中关联。”
苏轹却想,下午他与世子商议之时,提起旖景与肖蔓交好,瞧着世子并不像知情的模样,却在沉吟之后,笑着说了一句:“如此一来,就更不用担心肖氏娘子会妥协了,这事成算又多了几分。”
这会子方才恍然大悟,世子言下之意。
苏轹不无“曼妙”地想——原本以为世子尚不及冠,谋算之深,见识之远,已经让人啧舌,却不想自家侄女方才豆蔻之龄,心计见识却也不输几分,若是两人将来携手……
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第一百八十七章 蛇已出洞,不见闷棍

国公府的忙碌暂时告一段落,对于一些交际应酬,黄氏再没有借口推拒,兼着大长公主又说既然有了长孙媳妇,也该带她去出席些邀宴,尽快与交好的人家熟识起来,如此一来,旖景便也得跟着去串门赴请,反不如早前清闲。
便与肖蔓在某个“避暑茶会”上又遇见一回。
“我已经回绝了表哥,称深知他的难处,并不怪他负誓,只是我同样为人子女,敢不自珍?唯有与他缘尽于此。”
旖景听后,却也还担忧着金七郎会就此死心,妥协于父母之命,可她一个闺阁,也实在干涉不了金七郎的决定,又想虞沨应当也留意着这事,猜测他已经在金七郎耳畔灌输了些话。
其实旖景与肖蔓相交,并非都是虚情假义,处的时间长了,倒觉得肖蔓当真是个不错的女子,她不知金七郎是个什么德性,但看着肖蔓对他情深意长,倒也希望着有情人能成眷属。
只是也担心着将来金相入罪,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也试探过肖蔓:“假若金七郎为了你忤逆长辈,坚持拒绝求娶他人,却因此受到责罚,或者会为家族所不容,潦倒一生,你当如何?”
肖蔓却说:“若是他当真如此,我定不相负,就算将来一贫如洗,我也会跟随。”
“阿蔓,当真值得?”
“他若真心相待,我便是值得的。”
旖景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竟也一语成谶。
六月未尽时候,就在又一个贵族宴请时候,听见了风言风语——
“你们听说没,金相府的七郎竟离家外居,似乎是为了婚事。”
“当真?你从哪里得知?”
“我兄长不是也在国子监么?与金七郎原本是同窗。”
“我也听家里长辈议论了几句,说原本金夫人早年就与娘家兄嫂有约定,要成全七郎与阿蔓的,结果金相却不允,要与尚书府联姻,七郎坚持早前的婚约,这才与金相争执起来。”
“看不出金七郎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他与阿蔓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奈何尚书府那头一厢情愿,金相还不是看中尚书府门第比肖家要高,这才棒打鸳鸯,不顾当年口头约定。”
听见这些舆论的倾向,旖景便知其中有世子的煽动,暗忖金相筹谋多时的联姻计划,只怕要泡汤了。
果然,不过多久,就传出了尚书府退还七郎庚帖的事儿。
韩尚书称——原本不知金家与肖家早有婚约,既然如此,自是不能夺人姻缘。
金相气得跳脚,不过是儿媳妇为了一时私心,与娘家兄嫂有了口头约定,既无信物,又未经文定,怎么就成了早有婚约?
可传言有时就是这么蛮横无理,哪管你有没有凭据,韩尚书就算心疼女儿,可也不得不顾及家族声誉,再兼着金七郎那绝决的态度,再把女儿强嫁过去,可真是恬不知耻了。
好好的联姻就此作罢,金相暴怒之下,将金七郎毒打了一顿,居然扫地出门,从族谱除名,甚至要逼迫着儿子休掉肖氏。
肖家虽说不是显贵,好歹也曾是大族,怎容金相无理,据理力争——我肖氏女自嫁入金家为妇,上事公婆,下育子女,无犯七出,何故遭弃?
更有与秦相一党的御史,弹劾了金相一本,说他强横无理,轻侮礼法。
金相才没有坚持。
但更让金相怒火攻心的事随之发生——肖经历又称,当年婚约之事,虽只是口头约定,却也不能反悔,尽管七郎已被金家逐出,但肖家却依然承认当年之约,七郎被父祖所弃,姻缘之事可自己作主,只要他请媒提亲,肖家就愿意嫁女与他。
如此一来,金相更坐实了恶名——为了结党,不顾前约,逼迫孙子不成,竟全不顾骨肉亲缘,以“忤逆”为辞,将血亲嫡孙从族谱除名,可见心狠手辣。
而肖氏在金府忍辱多年,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却落得个险遭休弃,儿子还被驱逐,一时也是义愤填膺,竟豁出去提了和离,带着当年嫁妆与七郎一处安置,声称今后生死荣辱,再与金家无涉。
肖氏嫁入金家之后,生了两女一子,两个女儿早已嫁入名门,听说此事后,自然也与祖父生隙,金相尚且不察家宅已乱,只将肖家恨得咬牙。
旖景断断续续听闻这场“剧变”,倒真心替肖蔓欣慰——她的痴心并没错付,有情人也终成眷属,金七郎既然已被族谱除名,将来金家一但有个祸事,小两口也不至受到牵连。
而关于国公府里,一件算不得大,却“影响深远”的事,也正在发生。
六月的午后,祟正坊内长长的青石甬路满载着金阳炙照,折射出逼眼的烈光,墙外茂盛的梧桐撑开的两道荫凉下,偶尔有两府的下人通行,尽都步伐匆匆。卫国公府角门外,两个看门的小厮儿斜靠着梧桐,时不时地打上一个幽长的呵欠,拉扯一把衣襟,擦一把颈窝里热汗,抱怨着刚才那一场期盼多日的雨,怎么连路面都没打湿就偃旗息鼓。
忽有一人眼瞧着树荫下快步而来的男子,似乎是身着公服的衙役,连忙扯了一把同伴,两个小厮儿飞速整理了一番散乱的衣襟,将脸上的怨气与困顿收敛。
果然是顺天府的衙役,当行至门前,甩了一句话后,又不由分说地原路返回。
两个小厮儿面面相觑,愣怔了一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这事儿不妙,飞奔入内禀报宋总管去了。
“辐大爷,大事不好,刚才顺天府有个衙役来传话,说有个什么无赖为了收利伤人,被人告去了衙门,那人却说是受了国公府的人指使。”小厮儿气喘吁吁。
宋辐却是心中暗喜——他的一番作为,显然已经有了效果。
一般这种事涉公候的案件,顺天府尹为了稳妥,都会遣人来知会一声儿,为的就是让贵人先有个准备,若无关大局,只是微末争端,也好先一步息事宁人,就算事情闹得太大,难以收场,一般也不会直接上门拿人。
宋嬷嬷为了“稳妥”,自是不会将事情闹大,免得惹得主子恼怒起来要彻查,但为了让杨嬷嬷“没脸”,至少得在国公府内部,先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于是宋辐的暗喜一阵之后,立即意会到烦恼——两个小厮儿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杨嬷嬷的儿子,让他怎么把事传扬开?
当即细问,才知那衙役本就没有说明。
宋辐没好气地踹了一脚传话的小厮儿:“既知事情要紧,怎么不问个仔细,这没头没脑地让我怎么回禀主子?”抬脚就追了出去,想打听个仔细明白。
可哪里还追得上那衙役?
再说宋辐原本也没打算真去追问,这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样,他怎会不知,不过就是作个样子罢了,于是回来之后,连忙让二门处的婆子去请国公夫人身边的蓝嬷嬷——
这也是宋嬷嬷的主意,她料到国公夫人对杨嬷嬷已是暗恨多时,有了这么一个良机,必不会放过让杨嬷嬷颜面扫地。
果然,蓝嬷嬷一听宋辐说杨嬷嬷家三小子惹了这么一个纰漏,一路上直念叨佛祖开眼,路上见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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