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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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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氏目瞪口呆,怔了半响,才声泪俱下地分辨:“陈氏这么说的?我根本没让她去什么通幽庭……二爷,昨日下午你不是也在我屋子里,可曾见我与陈氏碰面?婵娟是来了趟沧浪苑,可她说的是奉了眉氏的命来问安,我不耐烦,根本就没见她,院子里的丫鬟都可以作证。”见苏轲不为所动,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利氏只得求大长公主:“母亲,我当真没有做那等事……就算是陈氏……可真与我无关的呀。”
大长公主问:“陈氏可承认了罪行?”
苏轲又是一怔:“她自然不会承认,但她身边的丫鬟足以证明。”
旖景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想通了其中的蹊跷,这时问道:“二叔,那丫鬟可叫做兰心?”
苏轲疑惑地看了旖景一眼,显然不明白她为何知道得这般仔细,沉默颔首。
“她昨儿个与我院儿里的丫鬟起了争执,为了这事,我傍晚时趁着散步,还与陈姨娘分解了几句,姨娘的确提起,下午时曾去过通幽庭,正是因为二婶的嘱咐,但等了一阵,并不见二婶前往,她就回去了,本还打算去二婶跟前问问的,因着二叔刚好在,她就没有打扰。”
旖景这话,自然让苏轲误解,冷笑着看向利氏:“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想若非我昨儿个刚巧回了屋子,陈氏成事后必然会与你复命吧,知道我在,才不敢见你,岂不是做贼心虚。”
利氏只觉得百口莫辨,唯有重复着她根本没让陈氏去通幽庭。
旖景又说:“其实这事情未必没有蹊跷之处,二叔细想,若真是陈姨娘欲杀人灭口,何苦带着个丫鬟前往,这事情一旦有疏漏,可是害人性命的重罪,兰心可曾说她亲眼目睹了陈姨娘杀人?”
苏轲冷笑:“陈氏当然不至这么愚蠢,之所以带个丫鬟,恐怕就是打算洗脱嫌疑,可兰心也说了,她离开了一阵,因此并不知陈氏在绿幽庭的作为。”
“不过二叔,就算兰心没有离开,她证明陈姨娘无辜,您可会信?”旖景问道。
苏轲一愣——的确,兰心是陈氏的丫鬟,她的证辞根本不足为信。
“并且这位兰心,并非陈姨娘打发才离开,而是她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旖景相信她家二叔必定问了仔细,也知道兰心是因为“三急”之故。
“就算如此,也是凑巧,相信她没有不得已的原因,陈氏也会找别的借口支开她。”苏轲蹙眉。
旖景轻叹一声,看来二叔是笃定了表面的“真相”,认定是二婶与陈姨娘合谋了。
“既然事涉这么多人,还是让她们当面对质才好,听听都有些什么说法。”大长公主这时说道:“事情牵涉子嗣,又有一条性命,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苏轲当然不会反对。
于是不过多久,陈姨娘与兰心,还有那发现命案的香蕙都被带到了远瑛堂,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才遭受身心重创,据说痛不欲生的眉氏也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被掺扶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自己卑贱,但腹中却是二爷的骨肉,恳求大长公主替那可怜的孩子作主,言辞虽不曾针对利氏,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利氏几欲暴发,多得四娘将她死死拉住,才没有扑上前去责打。
苏轲心疼不已,不顾在场的长辈、小辈、下人,一把扶起眉氏,先是低低说了一句:“你才受了那般折磨,怎么能下床。”又哀求着看向大长公主。
“都坐下吧,眉氏身子不好,也不用拘礼。”大长公主这才说道,语气里自然没有暖意。
唱戏的人已经到齐,大长公主也不再假作糊涂,先问眉氏:“昨日是婵娟侍候的你喝药?”
“回太夫人话,正是如此。”
“她什么时候不见人影的?”
“就是在那之后,妾身后来才知,她是去了沧浪苑,然后就是有人见到她往五娘的院子方向走。”说是旖景的院子,但实际上也是通幽庭的方向。
“可据二媳妇说,婵娟是替你去问安的,得的是你的嘱咐。”大长公主淡淡说道。
眉氏十分明显地一怔,摇着头,却是低低一叹。
“母亲,这分明是利氏的借口。”苏轲立即护美:“婵娟一定是去禀报利氏已经得手,利氏为除了她,才让她去通幽庭与陈氏碰面。”
大长公主又问陈姨娘:“你昨日为何去通幽庭?”
陈姨娘并不在“得坐”诸人当中,这时与几个丫鬟尚且跪在地下,却不卑不亢地回答:“婢妾是听兰心说,二夫人有话要说,令婢妾前往通幽庭。”
“不,我根本没有嘱咐过。”利氏狠狠地瞪着陈姨娘,她简单地以为,是陈姨娘做了恶事,却要将她一同拉下水,说不定,是陈姨娘与眉姨娘狼狈为奸。
旖景微微一笑,安抚着利氏:“二婶别急,陈姨娘言下之意,这话只是兰心转告,她并不曾听您当面嘱咐。”
这话一出,眉氏忍不住眼角一颤,但怔忡只是一息,依然委屈地默默哭泣。
相比利氏那般惊天动地的哭嚎,眉姨娘这时的确楚楚可怜,引人同情。
最焦急的人自然是兰心,当即分辨:“姨娘,您何必冤枉奴婢,奴婢并没有转告过什么话,分明是您,是您说让奴婢随行,奴婢尚还满腹疑惑,不知您何故忽然起意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旖景再是微微一笑,看来,关健已经浮现,一个兰心,一个香蕙,都大有问题。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口咬定,眉氏陷害

苏轲眼看眉氏越发痛楚的神情,十分不耐在这些分解不清的琐碎细节纠缠,这时说道:“母亲,陈氏心怀恶意,自然要百般推脱,婵娟与她颇有几分交情可是众人皆知,并有那千金坠……”
“是,太夫人明鉴,奴婢就算有天大胆都不敢撒谎,的确是利姥姥将千金坠交给的姨娘,奴婢也是无意间听见了她们的交谈,说是要通过婵娟,在眉姨娘药里落毒。”兰心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既然早知,何故不禀报?”大长公主冷哼一声。
兰心额上顿时生出冷汗来,颤颤抖抖地叩首:“太夫人恕罪,奴婢终究只是个丫鬟,不敢多言。”
“好个不敢多言,你这时的话却不少。”大长公主摇了摇头,瞄了一眼眉氏:“这事情陈氏一早就禀报了我,那千金坠也交给了我,原本她一受亲家威逼,又担心二媳妇担心,才与四丫头商量,四丫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才想到了我,我就想不明白了,陈氏若果真有害人之心,为何要将这事坦诚了出来?”
苏轲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层,一时怔住,心底也有了孤疑,看向陈氏的目光方才不似刚才那般凌厉。
利氏已经觉得脑子一片混沌,这时也顾不上申冤了,像根木桩子一样伫在椅子里。
大惊失色的当然还有眉氏,本是想暗地打量大长公主的神情,却正巧遇见了两道冷若冰霜的目光,慌乱垂眸,捏着绢帕的手腕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大长公主并没有因此放过,依然盯着眉氏:“婵娟是你的丫鬟,你既然让她侍候汤药,想必是个得用的,否则也不会明知她与陈氏有些交情,还这么放任。”
眉氏心下一紧,求助般地看向苏轲,却见他只是蹙眉沉思,不由暗叫不好——她废尽心思才筹谋了这么一个计划,万万不能就此落空,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利氏脱身,将牙一咬,似乎是竭力忍耐着心中悲痛,依然温婉地作答:“都怪妾身疏忽,想着陈姨娘往常也还规矩,就没有设防。”
“如此说来,你也笃定了是陈氏下的毒?”大长公主问。
“太夫人,陈姨娘虽早禀报了您,可说不准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毕竟她与婵娟要好的事儿人尽皆知,只怕脱不开嫌疑,才未雨筹谋……妾身小产的确是因为服了堕药所致,婵娟那儿也的确搜出了千金坠,若不是她,还会有谁?”眉氏不敢与大长公主对视,只看着苏轲:“二爷,那毕竟是您的骨肉,妾身不敢不追究……再说陈姨娘也的确去了通幽庭,婵娟也的确是死在了那里……”
苏轲这时才生起的一点疑惑,再度被眉氏的眼泪动摇,狠狠盯了陈氏一眼,才对大长公主说道:“母亲,阿眉所言不无道理。”
“轲儿你自从眉氏有了身孕,就稀少踏足沧浪苑,昨日何故回去?”大长公主不紧不慢地问道。
苏轲再是一怔,却不得不答:“是因为阿眉贤惠,劝我去看看利氏。”
“当真是贤惠得巧合。”大长公主眉心一肃:“这么多年来,眉氏都不曾如此贤惠过,偏偏就在昨日,突然就贤惠起来。”
假若苏轲昨日不在沧浪苑,陈姨娘在通幽庭久候利氏不见,为稳妥故,一定会去知晓一声,若那时就知利氏并没有这个嘱咐,只怕就会对传话的兰心生疑——当时,婵娟也许还没有成具尸体,若利氏与陈姨娘怀疑起来,去通幽庭一探究竟,会不会刚好目睹杀人的一幕?
据旖景推测,眉氏应该是有十足地把握,利氏好妒,而陈氏历来谨慎,当知苏轲在沧浪苑,绝不会去打扰两人,所以,才罕见地贤惠起来。
苏轲也听出了大长公主的讽刺之意,虽想维护眉氏,却不敢顶撞母亲。
眉氏却已经清醒过来,知道大长公主是要维护利氏,哪里甘心,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苏轲,坚决不能让他在这重要关头动摇,一时急切,竟然又跪在了地上:“太夫人,您是怀疑妾身不惜自伤腹中胎儿,陷害陈氏?太夫人明鉴,妾身因在闺阁时受了寒,得孕颇为不易,万万不会这般狠心。”说到后来,几欲晕厥,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苏轲被眉氏的悲痛欲绝、委屈凄凉搅得心中大痛,也跟着跪了下去:“母亲,阿眉本是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识礼,决不会行此狠毒之事,母亲……”
香蕙这时也膝行上前,“砰砰”地叩着响头:“太夫人,奴婢是姨娘的贴身丫鬟,自打在眉家就一直侍奉,姨娘她打小就良善,这太夫人也是知道的呀,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还请太夫人明鉴,还姨娘一个公道。”
“你这丫鬟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大长公主凉凉一句。
眉氏连忙小声斥责:“香蕙,你放肆了。”又是一阵哀求,说香蕙是打小侍候的婢女,为免会替她着急,这才口不择言,请求大长公主宽恕。
见大长公主不为所动,眉氏将牙一咬,也跟着叩首,越发楚楚可怜。
苏轲实在不忍,又要扶起眉氏。
“让她跪着。”大长公主却果断阻止。
眉氏彻底呆滞。
这一切似乎脱离了她的预定,以她认为,大长公主对利氏早有不满,也就是顾及体统声誉,才咬牙容忍,可这一回却涉及子嗣,更有一条人命,大长公主应当不会再维护利氏,怎么看眼下的情形,大长公主竟是全然不顾?
“母亲……阿眉她才受了小产之痛……”苏轲还想求情。
“她若是不支,何苦拖着病体,非要看着你休妻才罢休。”大长公主冷声说道:“我看她虽然才刚刚小产,精力却旺盛得很。”
“太夫人,妾身自知身份卑贱,可那孩子也是您的孙子呀。”眉氏心里大乱,不甘与怨愤的情绪有如潮水汹涌——这些年来,大长公主全不顾旧日情份,虽说容纳了她为二房贵妾,却对她不闻不问,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她竟然还是要为利氏撑腰:“太夫人,这事情分明是夫人她指使陈氏……”
“眉氏,你好大的胆子,区区妾室,竟然敢污篾正室!”大长公主摇了摇头:“你今日若不拿出证据,我必容不得你。”
步步相逼,显然已不让眉氏与利氏共存。
香蕙再也忍不住:“太夫人如此可不公道,奴婢亲眼瞧见陈姨娘的香囊落在命案当场,若不是她杀的人,还能有谁?姨娘虽说是妾室,可也是二爷授业恩师的女儿,太夫人不能这般屈待姨娘。”
旖景看向苏轲,见他这时显然已经起疑,渐渐袖手,默然而立。
大长公主的态度太过坚决,竟然笃定是眉氏污赖,而苏轲虽偏心眉氏,却更相信大长公主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他这时也渐生疑惑,仔细琢磨着其中的蹊跷。
眉氏显然留意到苏轲已经动摇,哪甘就此作罢,匍匐在苏轲身前哀求:“二爷,妾身明白当初不该拂逆父亲与太夫人的心意,应该听长辈们的安排嫁作他人正妻,可是二爷,妾身是真的不甘心,妾身对二爷本有青梅竹马之谊,只要相伴二爷身旁,妾身此生足矣,好不容易才有了二爷的骨肉,妾身怎么会为了陷害旁人就舍弃与二爷的孩子……这些年来,妾身可曾对二夫人有半分不敬?可这一次,妾身实在忍无可忍,二夫人害的可是妾身与二爷的骨肉呀。”
原本眉氏只将矛头对准陈氏,可在大长公主的“逼迫”下,再也摁捺不住,要与利氏刀戈相向了。
“太夫人问妾身要证据,难道香蕙所言还不算证据?”眉氏掩面而哭:“太夫人,香蕙因是妾身的丫鬟,您认为她的话不足以为信,但那个香囊的确是陈姨娘之物……”
“眉姨娘如何知道的?”问话的却是旖景。
“是奴婢认出来的,当时因见婵娟丧命,奴婢又惊又怕,一时没想到那香囊的出处,后来才想起来见陈姨娘带在身上。”香蕙连忙解释:“五娘若是不信,可问问兰心,她是陈姨娘的贴身丫鬟,必然识得此物。”
兰心连忙承认:“那香囊的确是陈姨娘亲手所绣,昨日奴婢还见她带在身上,可晚间更衣时,却不见了踪影。”
旖景微笑:“那香囊自从被香蕙拾起,就交给了祖母,兰心你见也没见,就笃定了是陈姨娘的东西?”
兰心怔在当场。
旖景这才问一直冷眼旁观的陈氏:“陈姨娘,你昨日可曾佩了香囊?”
“婢妾的确佩了香囊。”陈氏有条不紊地回答道:“说来也巧,当婢妾从通幽庭回了屋子之后,兰心无意将茶水泼在了婢妾的裙子上,那香囊也沾湿了茶水,后来兰心替婢妾更了衣,香囊自然也被她收拾了去。”
旖景便又转身,对大长公主说道:“祖母,可否将那香囊让陈姨娘一辨?”
大长公主知道孙女儿这是在挖坑设陷,任得她发挥,只微微颔首。
陈姨娘自然认得出那香囊的确是自己的东西。
“这就怪了,这香囊分明被兰心拿走,怎么会落到了凶案现场?难道杀死婵娟的凶手,竟然是兰心不成?”旖景看向兰心,目光并不凌厉,似乎带着玩味。
兰心顿时如五雷轰顶:“奴婢并没有一人留在通幽庭,怎么能杀死婵娟,这是姨娘她为了脱罪,才污陷奴婢,奴婢何曾泼了茶水在姨娘身上,委实冤枉呀。”
“可你刚才并没见着这枚香囊,就笃定是陈姨娘之物,何故?我看你是与香蕙勾通,欲陷陈姨娘于不义吧。”旖景挑了挑眉:“二叔,事实真相当是,兰心这丫鬟故意假传二婶之言,哄骗了陈姨娘去通幽庭,至于目的,无非就是要造成陈姨娘杀人的嫌疑,因此,她才故意找借口离开了一阵,并且特地与我院里的丫鬟起了争执,如此便有了证人。”
“等陈姨娘回了屋子,她又有意弄湿了姨娘的衣裳,摘下姨娘腰上的香囊,交给了香蕙,香蕙昨晚为了寻婵娟,弄得满宅皆知,今日清晨,又是她发现了婵娟的尸体,这个香囊,也是她在现场拾得,这一切还真是天衣无缝。”
说完这话,旖景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轻轻一叹。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生短暂,尽力一次

关于旖景的分析,苏轲暂时不置可否。
兰心与香蕙却着了急——
“奴婢冤枉!”
“奴婢与婵娟无怨无仇,与陈姨娘更没有矛盾,怎么会行此恶事?”
旖景似乎也觉得疑惑,秀眉微蹙:“是呀,我也想不透你们何故如此?”
眉姨娘终于忍不住,直了直腰,看向旖景:“五娘的意思,无非是说这都是妾身指使,香蕙是妾身的丫鬟,她若是行此恶事,当然是有妾身示意。”瞬息之间,又是双目盈泪:“五娘与四娘姐妹情深,因此维护二夫人也是情理之中,但仅凭猜测,却不能让妾身心服。”
旖景又叹了口气:“那姨娘难道不是仅凭猜测,就咬定了二婶子加害于你的‘事实’?”
眉姨娘依然用绢帕半掩着嘴——以此掩示紧咬的牙关,她原本的计划,只消故作委屈,楚楚可怜,让苏轲出面发作,可因着大长公主偏坦利氏太过坚决,让她不觉乱了分寸,她不惜杀人害命,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让陈氏落罪,再说看大长公主的态度,竟连陈氏也不与追究,反而是要将她置之死地,若是背实了陷害正室的罪名,一封切结书了断还是轻的,甚至可能追究杀人之罪,让她以命抵命。
她没有了后路,在不能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唯有与利氏拼个你死我活。
而她能争取的,只有苏轲,只要苏轲还信任她,大长公主也要顾及儿子的意愿。
“五娘之言有失偏颇吧,婵娟死了是事实,陈姨娘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没有杀人,反而是香蕙还发现了物证,虽然五娘猜测那是香蕙与兰心串通,可却没有证据证明。”眉氏据理力争:“妾身小产也是事实,五娘若质疑这是妾身的苦肉计,也不能仅凭猜测。”
旖景要的就是眉姨娘“坚决”的态度,这时淡淡一问:“姨娘肯定香蕙没有杀人?”
“香蕙昨日下午并不曾离开妾身半步,试问她又怎么杀人?”眉氏说道。
“是吗?姨娘这么确定?”旖景若有所思。
“香蕙的去向,自有妾身院子里的丫鬟能作证,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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