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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的心尖宠[重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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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他没断的那只手,刚好是没知觉、动弹不得的那半边; 而被打断的那只手,也被木板及绷带牢牢绑住,等于他双手都废了。
  现在他就连想给自己抓痒都办不到,只能让一半顾着他的丫鬟或小厮帮他。
  楚易天躺有床榻上,此时嘴巴歪了一边,说话口齿不清,口水甚至来不及吞咽,自嘴角淌下,一旁的丫鬟时不时就得拿帕子帮他擦拭,他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
  楚侯爷看着几乎变成废人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眸光沉沉。
  他原本要跟楚易天断绝关系,将他赶出侯府,如今儿子成了这模样,饶是楚侯爷心肠再硬,也不忍将他轰出侯府大门。
  一旁楚轩看着楚易天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有些麻木,心里却也不觉痛快舒坦。
  楚侯爷沉默片刻,叹息道:“我再让人去请林大夫来。”
  林大夫看了后,见楚易天如此情况,沉默许久。
  他面色凝重地对楚侯爷,直言道:“老侯爷,按世子爷的症状来看,应该是中风了,可能一辈子都半身不遂好不了了。”
  “一辈子?你这庸医,虎说八,咳咳咳……”楚易天说得急了,还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一时之间猛咳不止,险些就要喘不过气。
  他的话林大夫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摇了摇头朝楚侯爷拱手道:“也许真是老朽能力不足,还请楚侯爷进宫请太医过来为世子爷瞧瞧,也许太医会有其他法子也说不定。”
  林大夫虽然话说得好听,心底却明白这种病怕是没得救,一辈子也难有起色。
  果然,宫里的太医来看过后,说的话也与林大夫相去不远。
  楚易天听完太医的话,又怕又怒,张口就骂太医胡说八道。
  但当太医走了,他却陷入深深绝望之中。
  一辈子都半身不遂,他这日子要怎么熬?他岂非后半辈子就只能当个废人。
  楚易天一想到自己只能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如此生不如死、无聊至极的活着,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一旁楚轩听见他的喃喃自语,冷冷嗤笑了一声。
  楚侯爷现在一看见楚轩,就会想起被自己儿子害死的魏氏,心中愧疚难耐,早就跟着太医一块离开了楚易天的院落。
  现在屋内就只剩楚轩与楚易天父子两人。
  “你不能死,你得代替我娘好好活着,儿子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死的。”
  楚轩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痛哭失声,痛苦不已的楚易天,目光冷冰极了。
  ……
  楚依珞得知楚易天中风,怕是往后的大半辈子都只能在榻上过日,心中五味杂陈,郁闷难受。
  原来前世种种,一切源头皆始于她爹,而非命不由人。
  害了母亲的人如今成了废人,她原本该快意高兴才对,但她却也跟楚轩一样,同样不觉痛快。
  江祈刚从宫里回来,就见着楚依珞垂着头坐在寝间圆桌旁,从他这角度望去,看不清她脸上情绪为何。
  他立刻快步上前,俯身将人轻拥入怀。
  下朝时,楚轩简单告诉了他楚易天的情况,江祈知道楚依珞虽然对楚易天有怨有恨有诸多埋怨,但到底却也是喊了两辈子的爹。
  哪怕心中再恨,也不可能真觉得痛快。
  所以他一听见楚易天的情况,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府,就怕楚依珞又为了楚易天伤心难过。
  楚依珞伸出双臂反抱住他,意味不明的低低叹喟一声:“谢谢你。”
  江祈下巴轻抵着她的脑袋,极低的轻笑了一声,问:“谢什么?”
  “能遇到你,我很开心。”楚依珞垂眸道。
  能与他结与夫妻,她很幸福。
  跟她可怜的母亲两相比较之下,楚依珞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江祈蓦地低哑一笑。
  楚依珞并不知道,重活一世,从他决定将她从俞文渊手中夺回来的那一刻起,他便不择手段,用各种溺死人的温柔,将她捧在手心、疼在心尖,极尽宠溺。
  唯有牢牢锁住她的心,她才会舍不得离开自己。
  他倏地将她抱起身,让她坐在圆桌上。
  楚依珞惊呼一声,红着脸道:“你做什么?”
  江祈低下头,额抵着她的额,笑道:“矮凳太低,为夫的腰酸了,这个高度勉强可以接受。”
  “别觉得难过,也别觉得歉疚,这是他该还你娘的。”
  两人四目相对,江祈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眸色温柔。
  “好。”
  楚依珞眼底泛出几分甜蜜笑意,出动伸出玉臂,紧揽住他。
  幸而有你。
  前世为我报仇雪恨,今生为我披荆斩棘,陪我走过一程又一程。
  ……
  一个月后,太子妃甄选正式结束。
  结果出乎楚侯爷与众人的意料之外。
  他的二孙女楚惜月,居然从近百位优秀的京城贵女中,脱颖而出。
  楚轩与楚依珞则毫不意外。
  江祈先前就提过,太子为了拿捏安康侯府,早在甄选途中动了手脚,楚惜月这个太子妃,可说是非当不可。
  楚惜月本人却是不知这其中来龙去脉,一心以为自己是凭借实力,一路过关斩将扶摇直上,心里得意的很。
  当她得知自己排除万难,当上了太子妃,她险些就要失仪,大笑出声。
  她春风满面的回了侯府,心想现在父亲与爷爷见了她都得跪拜行礼,楚依珞自然也不例外,心中便痛快极了。
  这次,她肯定能将母亲给接回侯府了。
  楚惜月回府时可说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她身上穿着宫制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耳戴金丝流苏耳环,发髻上簪着各种华贵的簪花与金步摇,贵气逼人。
  身后更是跟了一排宫里指派的宫女太监,还有贴身嬷嬷伺侯着她,排场之大,可谓风光无限。
  可惜回府时,楚惜月并没有看到她爹,而楚侯爷接完楚惜月获选为太子妃,七日后大婚的圣旨后,也没有对她行跪拜礼。
  原来是楚侯爷战绩彪炳,更为大梁长年镇守边关,先帝特许他除了皇帝以外,就算是见了太子,他也都不必行跪拜礼。
  楚惜月心里有些失望,但她本来就只想看楚依珞对她跪拜行礼,加上一回侯府,就得知了楚易天中风的消息,思绪早就被她爹给带走。
  她看着整日只能躺在床榻上,吃喝拉撒都得倚靠旁人的楚易天,瞬间就陷入了迷惘。
  楚惜月觉得她爹变成这般,她若此时将她母亲接回来,绝对只会连累娘受苦,指不定爷爷还会让娘去伺侯她爹。
  一番思索后,楚惜月决定暂时先不将徐氏接回侯府,待日后看看她爹有没有好转,再做决定。
  然而就在楚惜月在侯府快快乐乐,满心欢喜的等着七日后与太子大婚之际,皇城中,惠文帝却正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
  候在御书房外的总管太监,虽面不改色,却也在听完江祈的话后蓦地打了个寒颤。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御书房的金丝木牌匾上,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紫薇花香。
  总管太监抬头看了眼弯弯地挂在纯净夜空中的月娘,悄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现下虽是月朗风清,但这天却怕是要变了。
  御书房内,惠文帝额间青筋暴突,脸色难看极了,语气严厉非常。
  “江祈,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桌案前的文房四宝,全被惠文帝一把扫到了下去,七零八落的躺在冰冷的金砖上。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就算朕再如何倚重你,也是马上能让你人头落地的!”
  江祈撩袍跪地,拱手作揖,沉声道:“臣所言绝无虚假,臣手中的确握有太子结党营私的种种证据。”
  惠文帝嘴角噙了一丝冷笑,脸似寒冰:“你刚才说的可不止这件事。”
  帝王低沉的嗓音中,充斥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江祈敛下眼睫,不卑不亢地将方才所言,再重复一次:“太子岑昱私藏龙袍,意图谋逆,望陛下明察。”
  “胡言乱语!”惠文帝拳头紧握,重重地捶在桌案上,震得杯中茶水四溅。
  “陛下若不信,您可亲自指派一个人,在太子大婚当日潜入太子府邸一探究竟,便知微臣所言是否为真。”江祈薄唇轻启,沉声开口。
  “此事事关重大,臣既然得知太子私藏龙袍、结党营私,意图伤害大梁及陛下,为了陛下的安全及江山社稷的安稳,臣即便冒着项上人头不保的危险,也要拼死谏劝陛下,望陛下明察。”
  惠文帝极其喜爱太子,心里极度不悦也不愿相信太子居然有谋反意图。
  待他死后,这整片江山都会是太子的,难道太子就连短短数十年都等不了了?
  惠文帝面色阴寒至极,越想越生气,怒火一时急上心头,猛地就喘不过气来,一口鲜血跟着自口中喷薄而出。
  原本跪地的江祈脸色骤变,立刻让候在门外的太监总管赶紧宣御医。
  惠文帝痛苦的捂着腹。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翻搅在一块,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在等待太医期间,惠文帝因晕了过去而被急忙送回寝宫。
  只见御医为惠文帝诊脉时,眉头越皱越深,先是面色凝重,而后流露出惊震之色,片刻后,御医立刻命人将参片塞进惠文帝口中,再加以刺激人中,惠文帝这才堪堪转醒。
  惠文帝面色苍白如纸,语气却饱含怒火:“朕这是怎么了?”
  御医往后退了几步,撩袍下跪道:“回皇上,恕微臣斗胆,敢问皇上近日是否总是容易疲乏无力,甚至容易头晕目眩,腰腿无力?”
  惠文帝自从上次染了风寒,大病一场后,身子便日益虚弱,虽经御医细心调理,却都毫无起色,没想到今天居然一怒之下就气得吐血了。
  “这些症状朕不是早就跟你们提过了?”惠文帝不耐烦道。
  御医诚惶诚恐道:“禀陛下,微臣新入宫不久,尚未将陛下案脉全数阅毕,请陛下宽恕微臣不周之罪。”
  “那你说,朕到底怎么了?“惠文帝拧眉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三照例不更新,小可爱我们周四见,啾咪~
  。
  我心疼哥哥跟依珞qwq


第73章 不祥预感
  七十三、
  一滴汗从御医的额上滚下; 他沉声道:“若依陛下脉像及疲倦乏力、动则气短、易头晕的症状来看; 简而易之就是俗称的体虚; 只需多进补气虚的相应膳食即可; 但是……”
  御医尚未说完; 惠文帝便又脸色痛苦的低咳不止,咳完又是一阵晕眩。
  “……继续说。”惠文帝好不容易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却气喘吁吁; 面色忽红忽白。
  御医颤巍巍道:“但是,其他御医虽为陛下细心调养; 日日进补,陛下却毫无起色反日益严重,甚至怒极吐血; 微臣认为,陛下恐中毒已深。”
  “陛下所中之毒非常罕见,寻常太医及御医很难诊断出来,微臣之所以会如此猜测,是因为微臣的父亲以前曾为一名江湖中人医治过; 那人当时的毒发症状就与陛下一模一样。”
  “荒唐!”惠文帝怒斥,“朕的所有饮食; 包括茶水都有人试毒; 这毒又是从何而下。”
  御医道:“依微臣推测,应是有人将此毒掺在陛下日常所燃的龙涏香内,陛下寝宫内,日夜不分的燃着掺了毒的龙涏香; 身子自然久而久之越发衰弱不堪,无论御医们再如何调养都难有起色。”
  惠文帝面色铁青,目光森冷,道:“来人,去将龙涏香取来。”
  御医接过太监递上来的红木盒,手指轻搓龙涏香的粉末,先以肉眼观察,而后凑近鼻尖细闻。
  少顷,御医脸色蓦然大变,躬身惶恐道:“这龙涏香的确被掺了毒。”
  惠文帝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彻查所有接触过龙涏香的宫人,同时也传唤其他御医过来检查。
  然而其他御医却如何也闻不出,这龙涏香究竟多掺了什么,纷纷摇头。
  皇帝中毒,宫内的御医们却浑然不知。
  一名御医承受不住惠文帝如利刃般的目光,极其可怖的威压,当场就跪伏于地开口求饶,恐慌万状。
  说他都是被逼的,家人性命皆被人拿捏在手,直求皇上不要迁罪于他的家人。
  惠文帝冷笑:“何人如此大胆,敢逼迫要威朕的御医?”
  那名御医却不肯再吐一字半语,只一个劲的求惠文帝饶了他的家人。
  惠文帝盛怒,当场命人将众御医全数押入大理寺监牢,待一切事情查清,再行发落。
  而那名不打自招的御医,则当场被拖下去乱棍打死。
  惠文帝不知自己早中毒已深,他更不知这龙涏香是何时被人掺了毒。
  素来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皇帝,如今居然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惠文帝的心脏瞬间就被这种无法掌握的恐惧感给撑爆了。
  御医离开后,惠文帝蓦然想起了之前太后病倒一事。
  当时多位御医异口同声,说太后是过度思念乐平公主才会病倒。
  那时他就怀疑太后是在装病,却又觉得若是装病,不可能御医们都看不出来,除非御医全被收买了。
  御医不可信,儿子不可信,就连太后都不可信,究竟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惠文帝冷冷一笑,脸上本就刚硬的线条透出几分冰寒。
  原来他以为固若金汤的皇宫,早已被人彻底渗透。
  隔日,江祈再度被惠文帝召见。
  御书房内,惠文帝坐靠在罗汉床上,脸色阴沉,眸光晦暗。
  他将江祈召来,却始终不发一语。
  三伏天烈日炎炎,御书房内无摆放任何冰盆,可说闷热不堪,惠文帝却脸上不见一滴汗珠。
  江祈就站姿笔挺的站在惠文帝面前不远处,额间沁出不少汗水,汗水顺着侧颊淌进衣襟,后背衣衫尽湿。
  良久,惠文帝才开口道:“太子私藏龙袍一事,若朕派人潜入东宫却无所获,你可知会如何?”
  “臣知晓。”江祈躬身拱手,“太子意图谋逆,此事绝无虚假。”
  惠文帝轻笑一声,削薄的唇瓣绷成一直线,身上气势骤然阴沉,气息森寒而冰冷。
  他看着江祈沉默不语,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帝王与生俱来的可怖威压,瞬间在御书房中蔓延开来。
  江祈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搓了搓,敛下眼睫,撩袍跪地,沉声道:“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为担保。”
  好半晌,惠文帝才慢悠悠地颔首道:“那朕在太子大婚当日,便派内阁大学士俞文渊前往东宫一探究竟。”
  江祈心中陡然一沉。
  又是俞文渊。
  惠文帝明知他与俞文渊不对盘,却故意指派他来执行此事。
  饶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也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倾尽一切宠爱的太子,会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江祈拱手,肃然道:“俞文渊与臣素来不合,臣恳请陛下另派他人。”
  惠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笑:“俞文渊虽然在朝堂上与你针锋相对,但他为人正直,同你一样铁面无私,此事事关重大,江爱卿不必过于杞人忧天。”
  皇帝金口玉言,纵然只是口谕,也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随意更改。
  惠文帝话说得轻飘飘,却字句冰冷,染着几不可察的森然杀意。
  江祈身经百战,又何尝听不出这藏在话中的杀意。
  他藏在袖袍内的手指狠狠攥紧。
  江祈面不改色的步出御书房,脸上表情才一点一滴阴沉下来。
  看来惠文帝若真掌握了太子意图谋逆的证据,只怕再不久便要轮到他了。
  江祈才离开御书房,便见俞文渊早候在那等着他。
  俞文渊看着江祈冷冷哂笑,淡漠凉薄的眸子盛满讽刺:“我以为你为了她会明哲保身,没想到你竟如此愚蠢蹚这浑水。”
  他一早便晋见过惠文帝,接下密令暗中调查私藏龙袍一事。
  俞文渊话里虽未明言,江祈却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楚依珞。
  好一个痴情儿郎,都要成驸马了心里还惦记着别人的妻子。
  惠文帝特地指派俞文渊来做此事,为的就是让他立下大功,加官进爵,赐婚娶公主。
  江祈面目冷峻,与他擦身而过,声音阴冷狠戾:“我江祈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俞文渊看着江祈离去的身影,眼神忽明忽灭,眸底深处翻涌着晦暗而复杂的情绪。
  ……
  楚惜月回安康侯府等待太子大婚迎娶的这几日,楚依珞都没回去。
  她不想回去看她继妹脸上,自讨无趣。
  她白天换去定国公府陪陪定国公夫人说话谈天,未到傍晚便回府等江祈一块用膳。
  但不知为何,随着太子大婚将近,江祈也跟着异常忙碌起来,待在府中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没能跟她一起用上几次晚膳。
  虽然他对她一样温柔缱绻,无微不至,但往往回府时,眉眼间的寒戾之色,周身冷冽冰寒如锋利刀刃的气场,却有几次来不及收敛被她撞个正着。
  “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江祈回府,楚依珞见他身上的气场比平时耍挠幸苫螅匆膊辉缸约汉也孪耄沼谌滩蛔】谖实馈
  江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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