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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阁秘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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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并不是只此一点就怀疑他!”李纯烦躁地来回踱步,可内情太长太复杂,他根本无法对王太后解释清楚。最后,他唯有重重表态,“朕只相信朕的记忆,那就是块胎记,莫名其妙就没了!”
  听闻此言,王太后踉跄一步,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口中无力地喊着:“孽子,孽子!你没有人性,没人性!”
  “此事不能怪朕,”李纯也是强忍着怒意,额上青筋暴露,抬手一指西岭月和郭贵妃,“你们都出去!”
  事情未了,西岭月哪里肯走,郭贵妃却深知天子的性情,连忙将她拽了出去。
  然而天子的怒意太盛,话音太激昂,即便隔着一道殿门也能清晰传入两人耳中。方才那一退,也不过是做个姿态,给天子留个面子罢了。
  西岭月和郭贵妃相对无言,只听殿内接连传出李纯的不满声:“朕和十六弟走到今天这地步,母后要负最大的责任!若不是您向着他宠着他,还想扶持他当皇储,朕何至与他生了嫌隙!朕也是您的儿子,是父皇的长子!可您和父皇如何待我?”李纯再也克制不住,勃然大怒,“从小到大只有祖父疼我,只有他抱我在膝上,你们都只抱十六弟!”
  “不,不是的。”王太后像是哭了
  出来,哽咽着解释,“因为你是皇长孙,你父皇不想过分溺爱你,养成你软弱骄奢的性子!我们待你严苛,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寄予厚望?”李纯嗤笑,“那父皇为何不立我为太子?祖父在世时再三提起要立我为皇太孙,父皇都回绝了!”
  “因为大唐从没有过这个先例!”王太后无力地说,“祖宗传下的规矩,父立子,子立孙,从不越过辈分。一旦破了规矩,往后皇子们不但要争太子,还要争太孙,何时才能有个安宁?”王太后说着又迟疑地道,“我知道你敬重你祖父,他也最疼你。可你心里清楚,你祖父并不算明君,做事没有远见!他提出立你为皇太孙不过是出于私心,唯独你父皇是在考量江山基业,不想世世代代手足相残!”
  王太后的这番话,李纯似是信了,殿内很久没有再传出李纯的说话声。
  只听到王太后的哭声越来越大,最终几近哀求:“皇帝,纯儿,这都是母后的错!母后承认自己偏心了!只要你放过你弟弟,放过他这一次,母后答应你再也不管他了,再也不插手你们兄弟的事!就这一次,好不好?”
  然而回答她的是更久的沉默,久到连郭贵妃都等不下去了,才听到天子的话语幽幽响起。他似是挣扎了很久,也斟酌了很久,最终只道:“朕首先是一国之君,其次才是您的儿子、他的兄弟。”
  “贵妃。”
  他旋即高声传唤。
  郭贵妃不敢怠慢,连忙跑进殿内,西岭月趁机跟了进去。
  只见王太后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之上,脸色灰败,双眼无神。她面上泪痕未干,衣襟、衣袖都是湿濡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你送母后回兴庆宫。”李纯吩咐郭贵妃,“让秦瑟随驾照顾,每隔三日来向朕禀报情况。”
  郭贵妃轻声称是,走过去将王太后扶起,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出门。
  王太后一直无甚反应,只在临踏出殿门前深深回望了一眼,那一眼落在了西岭月身上。
  后者会意,却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是天子多疑,才会对李成轩怀有心结,可方才在门外听了那番话,她只觉得悲哀。
  这年轻的帝王,内心的脆弱、惶恐、多疑、骄傲,全都来自于他的不安全感,来自他幼年的阴影,来自于他对皇权的渴望。
  “月儿,”李纯在此时开口问她,“事到如今,难道你也和母后一样,认为是朕在针对十六弟?”
  西岭月答不出来。她扪心自问,这些证据都是实打实的,虽有漏洞,但站在帝王的立场上足以怀疑一个人。尤其,对方还是他一直存有心结的、对他的皇位有威胁的亲弟弟。
  仅仅是这片刻的哑然,李纯已经看穿了她。年轻的天子似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瞬间瘫坐在书案前,不顾仪态地摆手道:“既然你也无话可说,就退下吧,朕累了。”西岭月想再说一句,李纯又朝她淡淡道,“有些事朕不想挑破,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朕不留情面。”

第五十一章 危机四伏义无反顾
  从紫宸殿出来时,西岭月交出了手中凤印。李纯怕她再生事端,吩咐仇士良亲自送她出宫。
  西岭月不愿乘坐肩舆,仇士良也不敢勉强,只得陪着她往宫门方向走去。她边走边理顺着思路,将现有对李成轩的不利证据一一梳理,开始寻找突破点:
  皇太后当年生子的内情太过久远,短期内根本无法找到线索;
  杨文怀的原籍恰好在李成轩的封邑,她相信也只是个巧合,不必查找;
  魏博节度使想和李成轩联姻的内情,她更不可能远赴魏博求证;
  至于《滕王阁序》里找到的复辟路线,也只是她的个人猜测,是真是假很难判断。
  如今看来,先找出杀死刘掌柜、阿度的凶手,反而是最有可能的一条路子。西岭月有种感觉,那人一定还在长安,就藏在暗处盯着这一切。
  而最能引出那个凶手的东西,恐怕就是通天手杖了。虽然手杖到了天子手中,可对方未必知情,再者她已经找到了四韵诗,只要她假装自己握有手杖,也许就能引人上钩。
  想到此处,西岭月顿时来了精神,不禁加快脚步。然而她刚走出右银台门,走到两宫的夹墙之间,迎面碰上了一队巡防的神策军。其中一人分外眼熟,令她诧异出声:“蒋维?!”
  蒋维于队伍中身形一顿,面无表情地向她行礼:“见过西川县主,见过仇内事。”
  “你不是被罢官
  了吗?为何会在神策军中?”西岭月深感意外。
  蒋维没有回答,只道:“小人还要巡值,请县主恕罪。”言罢便随着那队神策军继续前行。
  西岭月望着他们整齐划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询问仇士良:“仇内事,您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求您告诉我!”
  仇士良犹豫了很久,才模棱两可地道:“详情下官也不大清楚。只听说这个蒋维被陛下罢官之后,去长安县做了低阶小吏,前几日他抓住了两个江湖盗贼,请大理寺方廷尉带话进宫,陛下宣召了……然后他便进了神策行营。”
  仇士良的口才一直很好,说话干脆利落,分寸得宜。蒋维和天子说话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可这短短几句话也透露了不少线索。
  西岭月有一种不祥之感,忙问:“您方才说蒋维他抓住了两个江湖盗贼,敢问是谁?”
  “下官不认识,”仇士良目光闪烁,“是一男一女,很年轻。”
  江湖盗贼,一男一女?是……精精儿和空空儿!
  西岭月大惊失色,恍然想起方才李纯说过的话——
  “有些事朕不想挑破,你再得寸进尺,别怪朕不留情面。”
  原来天子已经知道了通天手杖的内情,精精儿和空空儿一定说出来了!那根本不是李成轩十五岁封王时的赏赐,也没有在他府里闲置多年,而是从甄罗法师的地下密室中搜出来的!
  难怪她临走之前,李纯会这
  么说,天子果然是给她留了情面!
  不,不对!通天手杖的事,蒋维怎么会知道?那天去清修苑搜查地下密室,只有精精儿师兄妹、萧忆和她四人在场,蒋维并不在其中,他一直带着大理寺的人马埋伏在附近!
  按理说,他并不知道是空空儿偷拿了通天手杖,他甚至不该知道密室里有这支手杖。那他为何抓了精精儿和空空儿进宫?是谁指使他的?
  西岭月把当日在清修苑的事回忆了一遍,猛然发现自己疏忽了一个人——用毒飞镖的凶手。
  那日他们查获了宝藏原路返回,突然遇上聂隐娘,关键时刻,是那个凶手击退了聂隐娘!
  空空儿带着手杖到福王府认错的时候,分明说过她是把手杖藏在了房梁之上,第二天又伺机去拿,被精精儿逮了个正着。
  一定是那个凶手!是他撞见了一切,是他指使蒋维告发了精精儿师兄妹!
  想到此处,西岭月迅速原路返回,朝着那队神策军狂奔而去。她拦在了神策军面前,朝蒋维大声喝问:“是谁指使你去抓精大哥和空姐姐?你说!”
  蒋维故作不知:“我不知道县主在说什么。”
  西岭月急得一跺脚,换了个问法:“你为何要抓他们?”
  “因为他们是江洋大盗,还进了清修苑的密室。”蒋维沉稳回道,“县主想必也清楚,那密室里的东西至关重要,小人担心他们手脚不干净,这才伺机抓捕去向圣上请罪。
  ”
  “你无耻!”西岭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郑婉娘、一个蒋维,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恩将仇报、污蔑陷害!简直可恶,简直可耻!
  这一队神策军见西岭月拦在前头,又大声辱骂同僚,已然不悦。队长便出列说道:“西川县主,蒋维行伍出身,人品和身手我等有目共睹。还请县主慎言,不要耽误我等巡逻。”
  西岭月寸步不让:“我只针对蒋维一人,与神策军无关。只要他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县主,”此时仇士良也赶了过来,低声劝说,“您忘了陛下说过的话?他既给您留了面子,您何必自讨苦吃。”
  “可我也不能看到圣上受奸人蒙蔽!”西岭月大义凛然。
  仇士良待要再劝,忽听身后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呼唤:“西川县主。”
  西岭月循声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只见仇士良和那队神策军已经恭敬拜道:“见过吐突中尉。”
  来人正是天子身边第一宦官,神策军的护军中尉,吐突承璀。他穿着一袭紫色官服,双手负于身后,正信步朝西岭月走来。
  吐突承璀走得不快,从容而沉稳,待走到她身边才开口问道:“县主为何刁难本官手下?”
  不知为何,他阴恻恻的目光让西岭月打了个寒战,她瞬间就冷静下来:“不敢,我只想找您麾下的蒋维。”
  吐突承璀示意蒋维留下,其余人等继续巡查,对西
  岭月道:“他人就在此处,县主想问什么?”
  “他自己心里清楚。”西岭月不想再重复。
  蒋维见状也不敢再怠慢,硬着头皮上前,姿态恭敬地说道:“禀县主,小人的确受人指使。”
  “是谁?”
  “小人不知。”蒋维只得如实答话,“去年十月,小人被免官之后心有不甘,便投了长安县去做不良人。正月三十那日,小人下值回家,看到有人留下一张字条,让小人去和平坊通义客舍寻精精儿和空空儿。说他二人偷拿了清修苑的武后手杖,圣上正在下令寻找,一旦抓住他二人便能将功赎罪。小人心动之下,当夜便带着人悄悄去了客舍,果然抓住了精精儿和空空儿。小人便请原先大理寺的上峰代为斡旋,见了圣上一面……”蒋维停顿片刻,“圣上说小人习武出身,并不精于探案,去大理寺复官也没有前程,便让小人进了神策军。”
  西岭月听清来龙去脉,心中惊疑不定:“你说有人给你留了字条?字条在哪里?”
  “那人说为防事情泄露,让小人‘阅后即焚’。小人照做了。”
  西岭月闻言蛾眉深蹙,又问:“你对圣上说了什么?”
  “就说了武后手杖的事,”蒋维偷偷看了吐突承璀一眼,见他毫无反应,才继续说道,“圣上听后,说要亲自审问精精儿、空空儿,便让小人来神策军了。”
  西岭月大概猜到了李纯会如何审问,空空儿和精
  精儿又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关于通天手杖的来龙去脉。这两位是江湖人士,论心眼哪里比得过天子,想来不会也不敢欺君。况且他们并不知道李成轩在此事上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好了县主,他还在当值,您若问完便让他走吧。”吐突承璀适时开口,很会挑拣时机。
  “且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西岭月瞪着蒋维,“精精儿师兄妹人在何处?”
  蒋维迟疑着,又看了吐突承璀一眼:“在大理寺。”
  “你!”不等西岭月开口唾骂,吐突承璀已经挥退了他。蒋维识趣地朝三人一拜,匆匆退下。
  很显然,吐突承璀作为天子宠臣,已经了解此事的全部始末,甚至更详细。西岭月莫名有些怵他,也不敢正面冲突,只得礼道:“今日多谢吐突中尉。”
  她心里明白,吐突承璀是看在郭家的面子上才帮她的。
  “县主客气了,为陛下分忧是本官分内之事。”对方不卑不亢。
  西岭月想起蒋维的话,仍不甘心就此出宫,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抓住机会对两人说道:“吐突中尉、仇内事,您二位也听见了,蒋维分明是受了贼人指使。还请两位找个机会禀明圣上,切勿中了贼人挑拨离间的诡计。”
  “一定一定。”仇士良答得敷衍。
  吐突承璀却是毫不顾忌地提点她:“圣上生气,莫过于王爷私藏通天手杖。别的证据尚可说是陷害、巧合,但此事王
  爷欺君了。依本官看,此事从何而起,便从何处入手解决吧。”此言说罢,他拱手告辞,“本官还有要事,就此与县主作别。”
  西岭月急忙回礼道别,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他说的话——此事从何而起,便从何处入手解决?这话的意思是……让她去找甄罗法师?!
  西岭月豁然开朗,连忙朝吐突承璀的背影喊道:“多谢吐突中尉!”
  仇士良站在一旁,也看着对方的背影,略感意外地叹道:“县主面子可真大。”
  出了大明宫,西岭月打算去清修苑。为防止被长公主夫妇堵在兴安门,她特意绕远路走了银汉门,又从城外绕到通化门再回城。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她随便找个摊位吃了碗面,便直奔清修苑而去。
  出乎意料,竟然是聂隐娘开了门,且她神色凝重。
  西岭月心里“咯噔”一声,忙问:“你不是回魏博了吗?怎会在此?”
  聂隐娘黯然回道:“师父已近弥留,我回来照看。”
  “法师她……”西岭月大惊,“怎么突然会……”
  “还不是皇帝做的好事。”聂隐娘冷道,“去年师父一力担了生辰纲的罪责,被抓入大理寺受刑审问,之后她身子便垮了。”
  是啊,甄罗法师已经八十高龄,返回长安原本就是为了落叶归根。如此殚精竭虑一场,又受了刑讯,她如何熬得起?西岭月担忧地问:“此事圣上知道吗?”
  “方才我已派人进宫传话了,
  至多半个时辰,皇帝就会过来。”聂隐娘刚返回长安,尚不知这几日的惊心动魄,却极为敏感,“你有急事找师父?”
  “是!”西岭月亟亟承认,“十万火急,福王昨日被圣上下狱了,我想求法师救救他!”
  聂隐娘迟疑片刻,终是答应:“师父时日不多,你见她可以,说话要当心。”
  西岭月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连连点头,又道:“我不能让圣上看见我,不会说太久。”
  聂隐娘会意,这才引着她前去探望甄罗法师。
  数月未见,法师已经卧床不起、形容枯槁。西岭月看得心酸,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法师,我是月儿,您还记得吗?”
  甄罗法师身子虽差,神志倒还清醒,勉强睁眼看她:“你来了,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西岭月有些不忍,但还是将近日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最后恳求:“法师,求您救救王爷,如今也只有您能救他了!”
  甄罗法师听了前后始末,费力地叹了口气:“你当真确定福王他不是武氏遗孤?”
  西岭月连连点头:“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如此说来,他还是有可疑之处?”甄罗法师听出她话中的不确定。
  西岭月被噎了一下:“的确有好些线索指向他,但王爷您是见过的,他为了太后能承担盗窃生辰纲的罪责,至情至孝,绝不可能有反意啊!”
  甄罗法师勉力坐起身来,沉思很久,才道:“圣上和福王,
  两人都是我的曾孙,我谁都不偏心。但作为李唐的媳妇,我只能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这话的意思是……西岭月顿感心凉:“您要放弃王爷了?”
  “不是放弃,是我有心无力了。”甄罗法师只说了这几句话,精神已经很不济,“我至多再熬三天,即便皇帝答应我放了福王,在我身后也未必守诺。”
  “那怎么办?”西岭月已然六神无主。
  甄罗法师颤巍巍地捉住她的手,斟酌片刻,才道:“我会对圣上说,临终之前想见福王一面,你扮成比丘尼过来,见机行事吧。”
  事到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若能见到李成轩,或许还有一线转机。西岭月立即应道:“多谢法师。”
  两人才刚说完话,聂隐娘已经敲门进来:“师父、县主,皇帝快来了。”
  甄罗法师“嗯”了一声,在两人的搀扶下重新躺好,示意聂隐娘送西岭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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