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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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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莲见状,晓得必有蹊跷,便开口问道:“翠香,你昨晚可曾去寻过林姨娘?”
翠香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答道:“是。”
司马莲眉间微微跳动,便又问道:“你去寻林姨娘,所为何事?”
翠香又俯身磕了个头,抬起身子仰头定定看向方芙娘道:“奴婢所为,全是为了夫人和大小姐……夫人!奴婢忠心可鉴,可不能教这些妾室庶女再张狂下去了!”
说罢,翠香便又是俯身一拜。
听了这话,方芙娘三人都是一愣!司马茹万万没有料到,这丫鬟翠香竟能说出这样话来!
这妾室庶女虽被人轻贱,但到底也比丫鬟奴仆高贵些。妾室倒罢了,庶女乃是主家之女,是正经的主子,翠香区区一个丫鬟,竟不管不顾说出这等话来,看来是当真豁出去了!
如此看来,倒是司马茹想岔了。这翠香乃是方芙娘身边的丫鬟,哪里有那么容易被钱财收买?
瞧翠香这等做派,似乎着实衷心的很,之所以挑唆林姨娘,竟全是为了方芙娘和司马莲。只是这等性子的丫鬟,却也最容易被人利用。
司马茹想到此处,却也忍不住对司马萍刮目相看。这司马萍自及笄之后,这心机竟越发深沉了许多。原只会挑唆生事,如今也会玩弄人心了。
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有些不太好办。司马茹瞧着那翠香,不由得眸光一沉。
愣了片刻,司马莲先缓过神,陡然怒道:“你这丫鬟说得都是什么?怎的指点起主子来了?我只问你,你昨晚去林姨娘处说了些什么?”
见司马莲发怒,那翠香身子微微一震,随即又沉声答道:“奴婢议论主子,理应撵出府去,夫人并大小姐只管处置奴婢就是了。就算打杀了奴婢,奴婢也无怨言!”
听了这话,司马莲与方芙娘俱都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惊疑。司马茹也是一愣,只是随后便用帕子遮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司马茹这一哭,司马莲和方芙娘便都看向了她。只见司马茹一霎时便哭得双眼通红,泪水涟涟沿着脸颊不断流淌下来,瞧着好不可怜。
司马茹见司马莲和方芙娘都看着她,便抹了一把眼泪,似乎张口欲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方芙娘见司马茹难过落泪,心中有些不忍,只是事有蹊跷,一时半会也不知应说些什么,只得微微一叹。司马莲却有些心疼妹妹,伸手拉过司马茹说道:“你也无需因这丫鬟几句话便伤心至此。这丫鬟如此说,想必有什么误会。”
司马茹闻言忙摇头说:“夫人,大姐姐,你们有所不知。昨晚我去寻我姨娘,对她好言相劝,言明女儿心意。姨娘答应时,我只当是姨娘心疼女儿为难,又不舍得女儿养在夫人膝下,这才答应下来。谁料想,竟然是这丫鬟背着夫人背后作怪……这叫我如何不难过?”
司马莲闻言,有些明白过来,叹口气说道:“妹妹无需难过,待姐姐替你问个究竟。”说罢司马莲又皱眉看着那翠香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为了我与夫人,但却不肯吐露实情。难道这唆使之人,许了你什么好处不成?”
那翠香闻言顿时一震,随即忙摇头,膝行到司马莲面前说道:“大小姐,奴婢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您与夫人,若收受旁人半分,您只管打杀了奴婢!奴婢只是看不过那再醮妇人生的庶女占了您的婚事。大小姐您堂堂相府嫡女,自然堪配王爷,怎能让她碍了您的事?”
一旁方芙娘原本听得云里雾里,听到此处也明白了。司马莲愣了一愣,脸色顿时青白起来。她堂堂的相府贵女,如今竟要一个丫鬟紧巴巴来张罗她的婚事,这说起来,岂不可笑?
“大胆!”司马莲又羞又恼,指着那丫鬟骂道,“我的婚事自有爹爹和娘亲做主,岂容你自作主张?”
方芙娘叹了口气,瞧着那翠香却又有些心软,便忍不住劝道:“莲儿,依我看这丫鬟也是出于好意。你妹妹也说了,那林姨娘痛快答应了下来,今日便和你爹爹说去。这王爷婚事,到底还得落在你头上。你又何必苛责这丫鬟呢?”
“娘亲,”司马莲心内明白此事定不止如此,便皱眉说,“这丫鬟若仅是为娘亲与女儿着想,何必招惹林姨娘?想必娘亲也清楚,林姨娘虽多年未出那小院,但爹爹心中还是记挂林姨娘的。想那林姨娘平日里也并不理会照应妹妹,此次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岂不奇怪?”
方芙娘闻言,想想的确是这个理儿,瞧着那翠香,神色便越发凝重起来。
司马茹在一边落着泪,此时也抽泣着说:“姐姐说得正是这个理儿。虽不知这丫鬟对姨娘说了些什么,但女儿自降生后,我那姨娘便未对女儿有半分好脸色,昨晚为何竟能答应得如此爽快?女儿方才未觉,此时细想想看,的确有些不对。”
司马莲略点点头,便又看着那翠香说道:“此地并无外人,你若真心为主子,那便将昨晚之事一五一十讲出来。若有半句隐瞒,我也容不得你了!”
听司马莲如此说,那翠香似有所动,偏过头来,抿唇直望着司马茹。司马茹睁着一双哭得通红的双眼,瞧着那翠香问道:“你昨晚究竟对林姨娘说了什么?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教夫人知晓不成?”
岂料那翠香闻听司马茹如此说,竟低头冷哼一声,呛声道:“你们母女仗着夫人仁厚、相爷宠爱,本就不甚规矩,现在愈发可笑,竟连大小姐婚事都有意抢去。夫人待我有恩,我又岂能瞧着大小姐被你如此欺负?此时便是我报恩的机会,我又岂能不管?你这狐媚子莫要在夫人与大小姐面前做出这般娇怯模样,我又怎能眼睁睁见夫人与大小姐被你蒙蔽了去?”
司马茹闻言,心内顿时一惊,未料到这个丫鬟竟执拗倔强至此,想那司马萍也实在好手段,竟寻了这般一个一根筋的丫鬟替她出手。正在惊疑慌乱,一旁司马莲以为她被这丫鬟气着,忙拉住她说道:“妹妹,依我瞧这丫鬟真是疯了,你千万莫要将她这些胡话放在心上,待我再细细盘问便是。”
“罢了,姐姐莫要再问了!”司马茹痛哭一声,忽的挪步在方芙娘面前,跪下哭道,“夫人,这丫鬟虽疯癫,但细想来,究竟还是因与王爷婚事拖得太久,才让这些丫鬟下人传出这番话来。夫人,女儿今日便寻了林姨娘,向爹爹言明女儿心意,莫要让这些下人再如此、如此糟践女儿了……
说罢,司马茹用帕子捂住脸,呜呜痛哭起来。
见司马茹哭得伤心,方芙娘煞是心软。这细想想看,司马茹从头至尾都未同司马莲抢什么婚事,全是司马铎一厢情愿,又与司马茹何干?
司马莲更是知道司马茹心有所属,且背地里百般促成她与王爷好事,对这个妹妹愈加疼惜,忙将司马茹扶起,揽她在怀中说:“你莫要伤心,也莫管那些下人如何嚼舌,只我与娘亲信你便是了……“
司马茹忙摇头道:“话不是如此说。一则说来,姐姐婚事实不宜再拖;二则说来,我日后还需出府嫁人,若落得如此名声,岂不是不妙?不如今日待爹爹下朝之后,便唤来林姨娘就在此处将事说个清楚。可好?“
方芙娘听了这话,心中喜悦,却忙不迭的点头说道:“二丫头说得极是。莲儿,过会儿待相爷下了朝,便将相爷请来,一并召来林姨娘,了断此事为好。免得你妹妹坏了名声,也好教我放心。”
司马莲闻言,略略皱眉,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看向那丫鬟翠香说道:“我闻听你父母双亡,又无亲眷,早已孑然一身,如此执拗,我也信你是出于衷心。只是方才你也听得,我这妹妹并无那心思。昨晚之事你若要说,便就在此事说个清楚。否则等相爷来了,可就晚了。”
翠香听了,顿时略抿了抿唇,一双眼只瞧着司马茹,瞧着颇为不信。
“此处也并无外人,我不妨对你说一句实话。”司马莲瞧了瞧仍在抽泣不已的司马茹说道,“我这个妹妹早已心有所属,又怎么会有心抢我的婚事?你莫要被人诓骗去了还尚且不知,倘若因此反害了主子,岂不可惜了你一片忠心?”
一旁方芙娘闻言,顿时颇为惊讶,转头望向司马茹问道:“这可是真的?”
司马茹面上一红,微微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咳嗽,唉……
☆、误会
方芙娘闻听此言,顿时大喜,忙拉住司马茹问道:“怎么?你已有了心上人?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司马茹原未料到司马莲情急之下将此事说了出来,只是说到底,这事也得有浮出水面的那天,告诉嫡母倒也无妨,只是先瞒着爹爹罢了。想到此处,司马茹便打定主意,抬起头来羞怯说道:“是、是我在书院内结识的一位公子,只是他……”
“妹妹,”司马莲忙打断她的话说,“此事还待从长计议,尚且不急。娘亲,如今先莫要管那许多,娘亲还是先顾及眼前事罢。”
方芙娘听罢,觉得也是这个理儿。司马茹的婚事日后再提不迟,这司马莲可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自然还是亲生女儿的婚事比较重要,她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司马茹被大姐打断,心里却明白姐姐心里还是不看好她的意中人,这才拦住了,不让司马茹说出口去。略定下心来,司马茹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司马莲不过是略提一提,显然只为让那翠香放下心结道出实情,并未想摊开此事。姐姐一片心思,也都是为了她好。
那翠香见状,却有一丝惊讶,瞧着司马茹神情颇有几分不解。片刻之后,她定下神色,握了握拳,冷笑一声说道:“奴婢听闻王爷乃是人中之龙,世间男子能胜于王爷者能有几人?二小姐莫要再诓骗夫人。大小姐好性子,你说什么,大小姐便信什么,奴婢可是不信!”
翠香说完,司马莲瞧着这丫鬟眼中执拗神色,晓得再劝也是无益。可叹这丫鬟一派诚挚之心,却被歹人利用,真真是钻进了牛角尖,拽都拽不回来了。
只是司马茹听了这话,心内却忍不住冷笑。这朱晟浩凭着才貌地位,倒不知骗了多少人,连面前这个小小的丫鬟,都如此青眼王爷。她一时心中不平,便冲着那翠香说道:“世间男子众多,难道就无一个胜过王爷?依我看那云修书院第一才子庄云飞,比起王爷也毫不逊色!”
司马茹话音刚落,便觉不妙。她只是不忿这丫鬟百般抬举朱晟浩,仿佛就如司马茹理应上赶子攀附王爷一般,这才出言驳斥。只是这话听在方芙娘和司马莲耳中,却又有些不同了。
司马莲微微一愣,回过味来,便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庄老先生孙儿庄云飞?我倒常听你提起他妹子,是你的手帕交,叫庄云归不是?”
说起庄云归,方芙娘也是知道的。那日在众人面前调侃司马芸与庄云归,司马芸便觉得久拖不宜,回家中后,便和方芙娘提起此事。那庄云归乃是庄家小姐,书香门第出身,也算门当户对,方芙娘自然并无不准之理。正想着过几日司马莲这桩心事结了,便报与相爷知晓,去庄家提亲,怎么这二丫头又提起庄云飞来了?
司马茹被姐姐如此一问,也只得点头,心道不好,却不知如何解释。
司马莲见状,不由得眼前一亮,神色顿时舒展了许多。她显然以为司马茹听了她一番劝说,与那鸿班学子就此了断,寻了个家世相当的。若是如此,那就可摊开来说明白了。
“庄云飞……我倒也曾见过几次。庄家娶亲,倒是不论嫡庶。匹配你这个相府庶女,倒也相合。”方芙娘此时已笃信司马茹恋慕之人乃是庄云飞,想着这两桩亲事一成,于司马芸仕途也有益处,便有些难掩喜悦,冲着司马茹又道,“既然如此,怎不告诉你爹爹,何必拖到如今呢?”
司马茹此时心里又慌又乱,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她略想了想,便故作羞怯,悠然叹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却不知有情无情。夫人,我与云飞哥哥相识尚浅,还需从长计议,还是先顾及姐姐的婚事罢。”
司马莲听了,想想也不能逼得太急,便点了点头。方芙娘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便对那翠香说道:“方才所说你可听见?二小姐并无那心思,你既然忠心与我,便将昨晚之事一一道来,否则,我也要容不下你了!”
那翠香见方芙娘开口,不禁神色大变,顿时有些慌张不定。她双唇微张,犹豫半晌,这才又磕了几个头,低声说道:“奴婢、奴婢实在不知二小姐另有意中人……昨晚、昨晚……”
司马茹心里明白翠香心中犹豫,想必并不敢当着方芙娘之面将那些事儿说出来,便紧一步上前追问道:“你究竟说了什么?直说无妨,想必夫人见你一片忠心,也不会怪你。”
翠香仰头抿唇看了看方芙娘和司马莲,忽的俯身磕头道:“夫人,奴婢也是从园里婆子处听说,又因记挂大小姐婚事,这才去、去寻了林姨娘。奴婢、奴婢对林姨娘说,她那先夫并儿子都已死了……夫人!奴婢只想着若她闹将起来,二小姐定受连累,奴婢完全是为了您啊!”
方芙娘闻言,神情大变,脸上血色顿无,双手微颤起来。
司马茹故作不知,面露慌张神色,向着方芙娘问道:“夫人,怎么这丫鬟竟说我姨娘先夫已死,难道我姨娘不是丧夫改适?我怎么又有个同母异父的兄长?我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若我姨娘先夫未死,那、那我姨娘又怎么会嫁入相府?这丫鬟所说如此不通,我怎么全不明白?”
方芙娘此时真是万分恼恨翠香!想不到这丫鬟竟糊涂至此,这等事竟去和林姨娘说了,还让司马茹知晓,若是相爷怪罪下来,叫她如何担待得起?还说什么忠心,真是害人不浅!
司马莲在旁,听翠香所言蹊跷,又见方芙娘这等神色,心内知道这丫鬟定是闯了大祸。她忙伸手拉住司马茹道:“十数年前之事,与妹妹无干,妹妹莫要再问了。”
司马茹闻言,盈盈水眸望了望司马莲,悄然落下一滴泪来,乖乖站在一旁。
这滴眼泪,都落在司马莲与方芙娘眼中,两人顿时心生怜悯之心,对这丫鬟愈加恼怒。方芙娘颤声问道:“这等旧事,究竟是何人告诉你的?”
翠香此时再蠢,也晓得自己多半是闯了大祸,忙趴在地上,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是园内管洒扫的吴婆子告诉奴婢的……”
“那你又是如何想到要去告诉林姨娘的?”司马莲总觉得有些不对,接着追问道。
“那婆子瞧我是个忠心的,便将这些陈年旧事说与我听。”翠香此时再无底气,这个人都萎靡了几分,喃喃说道,“我只是一心想报答夫人恩情,全是一片忠心啊……”
司马茹瞧她那模样,晓得再问也是无益。方才翠香口口声声什么庶女妾室,可见除了夫人,对府中这些姨娘万分瞧不上眼。料定司马萍也不是直接出手,定是借了旁人的口。这等情势,恐怕就算寻了那婆子问起,也难以查到司马萍头上。
“夫人,”司马茹瞧着方芙娘开口劝道,“大姐姐说得对,那都不过是陈年旧事,我如今是相府千金,林姨娘是府中妾室,都只管过好当前的日子便可,又何必在意那些旧事?依女儿看,这个丫鬟虽则行事莽撞,但一片忠心着实可悯,不如就饶了她罢。”
下头翠香闻听司马茹为她求情,忍不住微微一怔,仰头看向了司马茹。司马茹瞧也不瞧她,只是脸上哭得通红,虽则依旧是一副弱柳扶风模样,但看在翠香眼中,如今却也有一丝不同。
方芙娘听了这话,既欣慰司马茹懂事,又觉说得亦有几分道理,望着那翠香便有几分迟疑。司马莲却只顾皱眉瞧着那翠香。
“莲儿,你瞧你妹妹都这么说了,不如……”方芙娘心中颇有些不忍,还是开口道,“不如就饶了她罢?”
“娘亲不可!“司马莲微微一叹,瞧着那翠香说道,”这丫鬟忠心则已,但性子未免过于急躁,若是留着她,日后不知还会惹出什么事来。既然娘亲不忍,不如就将她送到下头庄子上去,多与些银钱,配了人罢。”
听了这话,翠香身子微微一震,随即落下泪来,也不求饶,只是默默冲方芙娘、司马莲磕了个头,再不言语。
司马莲转头看了素娥一眼,素娥会意,将那翠香带了下去。待那翠香离去,司马莲又转头对方芙娘说:“娘亲,这翠香不宜久留,今日就送她走罢。毕竟是娘亲身边的丫鬟,这配人也需谨慎着些,寻个知根知底模样周正的,既显得娘亲仁慈,又免落他人话柄。”
方芙娘听女儿叮嘱,忙点头说道:“此事如此处置倒也妥当。那翠香跟了我这些年,若随意打发了她,我于心不忍。且就如此罢。”
司马茹在一旁听着,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她瞧了瞧日头,时辰不早,便急忙对方芙娘说:“夫人,我看大姐姐婚事不宜再拖,这个时辰爹爹想必已下朝归来,不如我去请爹爹和我姨娘罢?”
听司马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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