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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的不是这天外天，你可知这一沙一世界的典故，我们在的地方。也只是渺小的一个空间而已。”说起那天外天之外的地方，绯竹的语气有了些起伏。
　　“听起来好像是真不错，可，那与我有何干。”白臻儿低头，落了一子，嘴角一扬，“真人。你要输了。”
　　绯竹真人的目光落在了棋盘上。那双小手捡起了被吃掉的白子。的确，沉缘说得没错，面前的这人已经没了道心。这一世终究是不可能踏上那条路了。
　　时光荏苒，风过无痕。
　　绯竹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将手里的白子放进了一旁的盒子中，“我输了。”
　　是啊。绯竹输了。白臻儿放下手里的黑子，“可是真人的心思并未在上面。胜之不武。”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真人倒是好性情。”白臻儿看着面前的棋盘，任由头上的树叶时不时的落下来。
　　“切莫做了不该做的决定，然后走了以前的老路。”
　　白臻儿抬头。这句话是在提醒她么？
　　“你有心魔，若是不能放下心魔，处境堪忧。”
　　听到他这么说。她心中突然就不舒服了，“那真人倒是说说看。我的心魔是什么？”
　　“世间路难行，尔今世身份距离，你要复仇雪辱之路更是遥远。你若是打定要复仇，你想要付出什么？跟你前世一样么？”
　　跟前世一样么？她眸子猛然收缩了一下。
　　“你的心魔在此，世间路，哪有所有的事情都能平？意难平，心难平，你的心魔就难平？”那温柔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就像说在了她的心上一样。
　　她瞬间回过神，心中更是不满，“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这么任由他人鱼肉与欺凌。就算我身份低微，事势造人，也未曾等不到那一天。”等到把那些人都踩到地下的那一天。
　　轻声的叹息，慢慢的散在了风中，远不可闻。
　　“你着相了。”最终他也只能这么简单的说一句，说多了，恐怕反抗会更严重。
　　“这一切就不劳烦真人替我担忧了，今日打扰了。”白臻儿起身，连棋都没有收，就转身走了。
　　绯竹看着这棋盘，眼神若有所思。
　　——
　　白臻儿步伐很快的出了院子，就因为身份低微，所以就该任由人欺负么？谁说她必须走上辈子老路的，不走，她依旧不会输。
　　回到住处，白臻儿整理了一番心绪，便开始分析先下的一些局势，还有关于前朝跟后宫的一些消息。
　　思虑万分，入梦前，她都在想着怎么出手，才能够对付到黛碧那一拨人。
　　入夜，花朵收拢了花瓣，进入了梦乡中。
　　突然间，一袭白衣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屋内，他朝着床上扫了一眼，然后伸手弹了一个光圈过去。完成后，他便消失在了原地，一切都悄无声息。
　　梦中的情形何其熟悉，白臻儿看到自己出现在了宫闱之中。从明月宫呆着，太后死后，然后她自荐去了尚宫局当了一名普通的女官。
　　一步步，一点点。然后成为了尚宫局中的一名尚宫女官，参与宫廷争斗，先是斗跨了黛碧，无忧最后被远嫁他乡。后来在宫廷中起伏多年，最后爬到了尚宫局的顶端，成为了尚宫。
　　眼看后宫沉浮，也曾出手参与过那些争斗，那些得罪过她的人，全部都没有好下场。包括皇后最后也失了圣心，最后深居简出，由着她扶持的贵妃，称霸整个皇宫。
　　但是后面的画面变得有些混乱，一边是她又成为了宫妃，不满足的往上爬，斗倒了皇后，成为后宫之主。一切的画面都变混乱无比，变得很快。
　　不可能，她不可能成为宫妃。慕容浩是谁？她不可能成为宫妃的。
　　“爱妃为何发呆？”
　　听到声音她猛然抬起头，看到对面熟悉的面孔，是慕容浩，不可能。
　　她猛然的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
　　“小姐，小姐。”小紫有些紧张的看着做噩梦的小姐，今夜是她执勤，结果就听到小姐嘴里在喊着不可能。
　　“啊。”白臻儿睁开了眼睛，看到这熟悉的房屋，还有身旁的人。她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还在这里。
　　什么时候起，那些在别处的身影，竟成了她的梦魇。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让奴婢陪着你说说话吧，这样就好点了。”小紫给白臻儿递上一杯热茶，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姐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白臻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压压惊。久久之后，那颗心在落回了原地。
　　“刚才我都说什么了？”她把手里捏着杯子，目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人。
　　“回小姐的话，奴婢就听见小姐在说话，开始也听不清楚，后来听到小姐一直说不可能，不可能。奴婢就想着叫醒您。”
　　“恩。”她有些担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过幸好没说什么，就算说了什么，小紫这么聪慧，定然会埋在心底。
　　一时间又睡不着了，白臻儿目光四处看了看，结果看到了那边的那副棋，“棋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
　　小紫看了眼那莫名出现的棋，眼中有些奇怪，“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明天问问其他的人。”
　　“不用了，对外就说是你拿回来的。”白臻儿知道那棋是谁送回来的，说不定刚才的梦都与那人有关。L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知归处（求支持）

　　次日，清晨。
　　“小姐，奴婢让厨房做了碗安神汤。”小紫端着碗过来。
　　白臻儿放下书，接过那碗安神汤喝了下去。
　　“走，伺候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白臻儿看了眼桌上的那簪子，找点事做才好，不然越想就越是理不清。
　　现在她的脑子很乱，看着外面热闹的风景，却是再也提不起兴趣。马车缓慢有序的朝着前面驶去，车外面就跟一般的马车一般，没有任何白家的装饰。
　　马车刚到街口，便在一个不起眼的借口转入了巷子里面。马车是白镜安排的，说是若要出门找人办事，尽量简单一点。
　　白镜没在家呆多久，便被赶到了书院，白臻儿想了起临走前白家大哥的幽怨模样。这一晃神的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
　　外面的马夫开口道：“小姐，到了。”
　　听到声音，她回过神来，帘子掀开她探出头，便看到了无名医馆的后门。下了马车，白臻儿转过头看了那马夫一眼，果然不是她们带来的马夫。
　　她倒是不知道，这自家大哥什么时候跟这边这么熟悉了。走在门槛上，白臻儿突然想起白家大哥说过的话，他说这次在东厂那人帮了忙。
　　眼神中闪过莫名的情绪，她走进院子，首先闻到的是草药的味道，入眼的还是那些草药。
　　可是很奇怪，她的心居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既然车夫换了，那么她来这里的消息，里面的人应该也知道了。
　　她一走进院子没几步，便看到了那蓝色衫立在风中。墨黑的长发迎风而起，沾了药香。
　　似曾相识，却又不是归人。
　　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牵引着她念着这里。昨夜恶梦的最终，她好像看到了今天的这一幕：迎风而立的两人，衣袂层层，似有千斤重。
　　别无所求。这样就好。
　　想通了后。展颜一笑，一双的平静无波的眸子里，荡漾起了碎碎星光。
　　对面的人。似有所觉，看着那娇笑，这风好似也不同了些。
　　“咳咳咳。”这么安静的时刻，有人突然出声。惊醒了对视的两人。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小四舔着脸，连忙后退。
　　小风在后面看到这里，冷哼一声。
　　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尴尬。白臻儿把头看向别处。不说话。
　　商鞅倒是平淡的看向小四，眸色变得淡了些，“有何事？”
　　小四只觉得脑门发凉。他开口：“没事，没事。”现在就算是有事。也没事了。
　　小四只觉得话说完后，面前的目光更冷了些，他难道说错了什么事情？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那么回事，白臻儿开口：“我是来看看饕餮的，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恩，你若是来取的话，让小四给拿过来即可。”商鞅说着话，朝屋内而去。
　　小四终于觉得刚才主子的目光不再凉飕飕的了，立马转身跑去拿饕餮了。幸好当初没有让主子让那虫子入药，不然现在，可就惨咯。
　　仍旧是哑仆上茶，白臻儿接过来喝了一口，略微一愣，这个味道她自从入宫以后，就好久没有喝过了。这个茶也只有这里才能喝到，当初进宫，她一点都没带。
　　她放下茶杯，有些怀念的说：“自从进宫，这个味道倒是许久都未喝过了。”
　　商鞅看了眼茶杯，说：“你若是想喝，派人来拿便是。”
　　“老是受商公子的恩惠，臻儿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说的是茶，也是说的东厂援手之事。
　　商鞅自然明白她说的什么，他淡然的开口：“簪子被送出来，意味你有危险，东西是我送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况且东厂那件事，我不出手你也没事。”
　　商鞅这话的意思，白臻儿明白了。之前因为在东厂外面见过白镜，知道商鞅出手后，所以她并不确定皇上是否真的出手。现在这么一看，好像之前误会了皇上。
　　商鞅的眼睛看向门边，语气变冷：“进来。”
　　听到商鞅说话，白臻儿下意识的看向门外，结果看到小四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们话有没有说完。”
　　白臻儿：“。。。。。。”
　　商鞅抬眸，小四脖子一缩，他这次不是等着他们把话说完，这还有错了咩？
　　“东西呢？”
　　“哦，那虫子在这里。”小四连忙伸出手，手里拿着一只白老鼠，额，应该是白虫子。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距离她离开的时候，胖了不少。
　　白臻儿伸手接过白虫子，“叽叽叽叽。”饕餮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饕餮好像比以前更胖了，这个样子，雪虫还正常么？”白臻儿以前没养过，不知道。
　　商鞅看了眼那胖虫子，眼光一扫，饕餮那扭动的身子僵硬了片刻。随即，他说：“雪虫天性贪吃草药，蜕皮一层，长大一些，越是活得久，但蜕的皮就不值钱了。”
　　这她还真不知道，看着手里肥胖的饕餮，“你的意思说，饕餮越养越不值钱么？”
　　“雪虫入药在幼龄，的确是越大越不值钱。”所以当初雪虫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才差点会动手。一个没药用的虫子，没人养，就没用了。
　　“那我手里的饕餮现在是在幼龄期么？”
　　“过了。”
　　“那饕餮一般能够活多久？”
　　“不知道，还未曾有人养过这么久。”
　　是啊，雪虫最大的功效便是入药，养虫子的人，必定只养幼龄期。白臻儿看着手里的饕餮，这货貌似懂人性，这会儿一动不动的，乖巧得很。
　　“左右都养了这么久，继续养着也无妨，花点草药钱还是有的。”白臻儿摸了摸那肥硕的身子，饕餮兴奋的在她手指边蹭来蹭去。
　　“雪虫也好养，给些草药即可。你带回去也不用费什么心。”商鞅看着那虫子在那葱白的手指边亲昵的模样，只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本是大家闺秀，但是爱好却挺特别，胆子也不小。
　　白臻儿的手一顿，看着手里的饕餮，心中一堵。
　　带回去么？若是进宫，饕餮带进去是好是坏？
　　“怎么了？”商鞅抬头，注意到她此刻的模样。
　　“如果我进宫的话，饕餮带进去，恐生事端。”
　　“你还会入宫？”据消息，她应该失了太后撑腰，是被送出了宫。
　　她鼓起勇气，抬头说：“你觉得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大少爷，大少爷。”这急促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好像情节不太妙啊，感觉不知道怎么写了，伤心）L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亲事

　　商鞅眉头一皱，小四见状走了出去，然后带了一个老仆走了进来。
　　那老仆好像有些着急，他直接开口：“大少爷你快回去看看吧。”
　　“出了何事？”
　　白臻儿见商鞅没有避讳直接的意思，她干脆也没有起身，就在原处坐着。
　　“那杨家来人了，说是来推掉和少爷的亲事。老爷唤我来找少爷，少爷你跟我回去吧。”
　　亲事，是他的？白臻儿转过头，结果看到那人的表情还是如旧，当下，心不知为何变沉了些。
　　商鞅看了眼那老仆，“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小四眼急手快的把还想说话的老仆，给拉了出去。这会儿，他还是出去躲一躲得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公子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走，倒是我叨扰了。”反正她要拿的东西都已经拿到了不是么。
　　他开口：“你刚才说你还要入宫。”
　　“是，所以我觉得带着饕餮不便。但是想来它没了药用，带上也无妨。”她只觉得有些尴尬，拿着手里的饕餮站起身来，“公子有事就不打扰了，感谢公子照顾饕餮。”
　　“恩。”他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公子，告辞。”白臻儿拿着手里的饕餮，转身出了门，脚步有些急促。
　　“主子。”小四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刚才白小姐从后门坐马车走了。
　　商鞅看着门口的方向，表情跟平素有些不同，添了些风吹过的寂寥。
　　——
　　没多久，马车驶出了巷子。到了外面热闹的街道。
　　他要成亲了？眼睛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发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心沉如冰。
　　“小姐，到了。”小桃在一旁提醒明显一路都在发呆的小姐。
　　“到了么？”白臻儿回过神来，弯腰下了马车。
　　饕餮安静的在手里呆着，白臻儿到了亭子中坐下，注意到一旁花丛中有几簇牡丹。红得耀眼。
　　她想起在初遇的时候。那也是一个花红树绿的季节。
　　小径蜿蜒中，芦苇荡的花絮，填满了整个心房。
　　起初的惊鸿一瞥。以为是旧人归来。后来发现，也只是蓝衫剪影相似而已，其余的均不相同。
　　后来兜兜转转，因为各种的原因相遇。那人对外一向是疏离的态度。说不上关系有多好，但是那侧脸的模样。就是这么印在了心底，温柔了那段忐忑不安的时光。
　　自嘲的笑了笑，其实说到底，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吧。
　　“白珍珠。”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她唤回了现实。
　　转过头，便看到白镜晃晃悠悠的走了上来，“哟。你这日子过得挺悠闲的哈。”
　　“大哥怎的回来了？”强硬的勾了勾嘴角，她记得白镜这次出去还不到一个月。
　　“这不是为了回来陪你么？”某人自我感觉良好的看了对方一眼。“你这是怎么了，看着情绪不太对啊。”
　　“有么？”
　　“太有了，嘴上都可以挂油壶了。”白镜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看到那白色肉肉的东西，“哟呵，这不是那什么虫子么？”
　　“大哥喜欢？”白臻儿拿着饕餮往前面一伸，白镜下意识的后仰了点，“起开，我对着东西不太感冒。”
　　“挺可爱的啊，对不对饕餮？”白臻儿摸了摸饕餮，饕餮也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指。
　　“那个，我说你什么时候去了医馆？”既然饕餮拿回来了，说明这丫头去过了。
　　“今天去的，刚回来。”
　　“是么？”白镜眼神含着点高深莫测，这情形看着不对啊，莫不是，白镜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他抬抬眉说：“你知不知道，商大公子定亲了？”
　　“知道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年纪到了不都是在这样么？
　　年纪到了？貌似她还要好几年才及笄。
　　听着这幽怨的语气，白镜算是找到点苗头了，“我说白珍珠，你不是喜欢上了某人吧？”
　　“大哥你乱说什么啊？”一时间有种被揭穿的窘迫感。
　　“不是就不是，那啥，关于商公子现在才定亲，其实还算晚了点。”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什么意思？”
　　“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商大公子曾经被批命说命格硬，必须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够成亲，不然就要等到弱冠之年以后。”
　　“那他现在多少岁了？”白臻儿觉得看样子，他应该还未到弱冠吧。
　　“还差一年到弱冠吧。所以商府才在计划着成亲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拖到这个年纪，对于男子来说成亲算是有些晚了。不过听说商府原配夫人去世得早，不知道继夫人会给他挑选怎样的一个女子。
　　想到这，不愿再想下去。
　　“今天在医馆，听到商府有人来报说他定亲的杨家，好像过来退亲。后来我也没多呆，就回来了。”因为她的年纪还小，但是在外男的亲事上面，还是要避讳的。
　　“这样啊，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左右不过是府里的事情。”白镜也只这么说了句，其余关于商府中继夫人跟原配的孩子之间的恩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