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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药香_希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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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前慢慢地浮现一生中熟悉的人和物,就像做梦一样,不过,人生本就像梦一样。
  他一个不起眼的藩王的不受宠的长子,连将来的继承藩王位都摇摇晃晃未知,突然吉星高照,成了大周朝的一言九鼎的皇帝。
  这真是梦一般,在这梦里他经历了得意失落、悲欢离合,尝到了权掌天下的快意,也尝到了孤家寡人的孤苦,百味杂陈,难以言喻,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不管你是什么人,最终不过是一捧土。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眼前的亮光越来越亮,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似先前那样轻,反而越来越重,开始下坠。
  这是怎么回事?多年权掌天下已练就了他喜怒不显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得性情,察觉此异样,也不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到底也是天子,这地府的阎王见了自己,料想也不该怠慢。
  念头闪过,身体猛地一坠,速度之快让他不由踉跄,下意识地伸手相扶,触手是粗糙的感觉。
  眼前亮光刺得他不由闭上眼,耳边开始有清幽的鸟鸣声,接着是虽然安静但不失生机的感觉四面传来。
  这是……地府吗?文郡王慢慢地睁开眼,眼前绿树盈盈,隐隐还有流水潺潺声,他站在一棵大树下,手正扶在树上。
  这是一棵很有年头的老树……文郡王轻轻地摸索着树干,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
  这不是他那双老人枯瘦的手,而是白皙的光洁如玉的少年肌肤……
  这是?他不由抬手抚向自己的脸,触手柔滑细腻……
  他抬头望着这棵树,好熟悉的感觉……
  远处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更衬得这环境清幽怡人,这不像是地府啊……
  文郡王抬脚沿着碎石小路慢行,一路走来,熟悉感越来越强,这个地方他来过……
  这里是……他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这一个名字,却迟迟不能脱口而出。
  他此时走到一个路口,眼前景致豁然开朗,正前方的大门外一尊铁仙鹤展翅欲飞。
  铁鹤书院,建康,仙人县。
  这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猛地翻上来,让他不由轻轻叹口气,视线环视四周,没错,就是这里,那一年,他十七岁,那一年他在这里临时落脚,以养身体为由待进京候选,那一年,他在这里遇到了那个姑娘……
  “如果能死而复生的话,殿下你想回到你人生的什么时候……”
  耳边浮现一个轻柔的声音,面前也浮现那个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但却感觉熟悉无比的面容。
  如果这种事从来不在他的脑子预想,但当奔走半生,手握无边江山志得意满的时候,心里终是有些遗憾,因为,他没有留住那个想要陪在身边的人。
  皇宫上下,包括臣子在内,都知道他这个皇帝不吃猪肉,那是因为曾经身有疾而不得不的忌讳,但没人知道,那种忌讳只是两年而已,但他却是终生未吃,其实他只是想让自己记得,有个女子曾经殷殷切切地嘱咐过他,他不想自己忘了她……
  人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喜欢冬日下雪的时候漫步皇宫花园的梅林,且不准任何人相随相伴,是因为他这个皇帝爱静,其实他独自漫步时,并非一个人,而是想象着那个女子正陪在自己身边,就跟真实有过的三次那样,安静随行,却安心无比……
  曾经,年少的他以为自己不会遗憾,所以轻易地放手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想念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那时绝对不会放手……
  “学堂清雅之地,几位最好出言谨慎些!”一个清脆带着隐隐怯意的声音陡然响起。
  这声音如此熟悉如此真切,就在耳边,文郡王不由惊回神,他再次将视线投向大门外,只觉得心跳猛地停下了。
  “呵!轮到你这小娘教训我们!”身材瘦长的少年大呼小叫,“把东西给我,这个忙小爷我还就是帮定了!”
  文郡王闭上眼,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他缓缓地开口,从自己口中滑出的声音那样陌生,带着轻微的颤抖。
  门口站着的三个少年顿时转开身形,让一个瘦小的姑娘身形呈现在他眼前。
  她看过来,带着难掩的惊恐与怯意,面容逐渐与印象中融合在一起。
  文郡王不由闭了闭眼,将几乎涌出的眼泪挡回去。
  “这位兄长……”声音在面前响起,带着惶恐带着无助。
  文郡王睁开眼,看着这张近在咫尺,伸手便可真实触摸的人儿。
  “我想请兄长给我哥哥带句话……”她咬着下唇,闪着目光说道。
  文郡王的视线有些贪恋地抚过她的脸,这张脸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眉眼,陌生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惊恐,无助,茫然,害怕,当然,她的眼中已经隐隐有了倔强以及防备。
  这种防备在他动心的时候,已经完全成形,坚不可摧。
  “好啊……”他缓缓开口,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神情,以免吓到她。
  她的眼中闪过一簇惊喜。
  “兄长,谢谢你……”她连连矮身施礼,带着从不被人相助的惶恐,慌乱地表达谢意。
  “不用谢……”文郡王只觉得鼻头微酸,他浮现一丝笑意,“我去帮你转告你哥哥……”
  他说这话,转身就走。
  “兄长……”身后传来带着犹疑的声音,她疾步跟上来,似乎要笑一笑,“我还没说……”
  文郡王便笑了,看着这真切的面容,他点点头,“好,你说……”
  “请兄长转告我哥哥,竭其力,致其身,虽曰未学,子必谓之学。”她整容说道。
  “好,我记下了。”文郡王含笑点头。
  她的脸上笑意展开,带着真切的感激。
  “谢谢兄长……”她低头说道。
  “不用谢,很高兴能帮你……”文郡王含笑说道。
  他的态度太过热情,那姑娘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探寻,以及那让他再熟悉不过的戒备。
  这一次,他再不要看到她这种对自己的戒备……文郡王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向内而去。
  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
  这一次,他必将全心呵护她……
  这一次,再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艰难……
  这一次,他要她放心地将手交给自己,不惧不疑不悔……


番外2 吉日
  天启三年,七月十八,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建康城里看上去与往日一般,但街上的人都隐隐察觉有一丝不寻常。
  街道上来往的马车很多,人也很多,仔细看,这人流竟然分成了明显的两路,一路向城西,一路则涌向了城东。
  “这街道上也没有张灯结彩……”两个富态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信家只有大宅上张灯结彩,彰显大喜事的气氛。
  “这么大的事,也太寒酸了……”更多的汇集过来的人纷纷点头。
  对于他们这些大药商来说,结婚那可是大事,绝对要银钱花起来如流水一般。
  “老信给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成亲,还摆了三道街的宴席呢……瞧瞧……”药商们腆着肚子,指着空落落的街道:“要不是大门外挂着喜字,谁知道这是大有生的大少爷成亲……还不如过年热闹呢……”
  “就是,更何况,这次娶的可是顾娘子!”有人双眼放光,笑的三层下巴颤颤,“大药师啊,这可是大大的喜事啊……要换作我,我非让全建康城都跟过年一般!”
  “得了吧,不就是因为娶得是大药师,所以才低调的……”有知情人说道。
  “啊?那是为什么?”人们问道。
  “能为什么?以前,哪有咱们药商娶大药师的好事,都是咱们拼着命地把女儿塞给人家……能让娶就不错……原本那些药师们集体闹着要大少爷入赘呢……”知情人低声笑道。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眼,继而哄堂大笑。
  “大少爷这次可是给咱们争脸了……”
  “哈哈,待会可要好好看看那些药师们的脸色……”
  “早就受够他们那高高在上的鸟气了,这次可算大大的荣光……”
  他们猜得没错,此时坐在顾家的药师们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
  “老太爷,这些人是来道喜的还是问罪的?”顾家几个管事的抹着汗对顾长春等人说道:“那一个个脸拉的长的……”
  “估计还是在为没招赘的事不高兴呢……”顾长春汗颜道。
  “那一会儿他们在咱们家吃席还是去姑爷家?”管事的问道。
  “废话,他们肯来这里就不错了,那边想都别想……”顾长春瞪眼,“桌椅都安置好了没?”
  听见这话,管事们的脸都也拉长了。
  “老太爷,这……这……实在是安置不下了……”他们齐声说道。
  “啊?”顾长春有些意外,“有那么多人来吗?五百桌还不够?”
  “老太爷,江浙的药师们都来了,还有福建河南……这算起来足足有五百多户,还有随从……”管事的扳着手指说道。
  “还有……官面上的……咱们建康的不用说了,这江浙两省的都来了……”另一个管事的忙也说道:“……二十多个知府……四十多个县令……还有随从……”
  “这……这……这么多?”顾长春也愣了。
  “这都是海哥儿的面子……”几个老者都捻须笑了,“还有渔哥儿,渔哥儿堂而皇之地请假说去嫁妹……”
  “老太爷,老太爷……”又有个管事的满头冒汗地跑进来,嗓子都哑了,“大老爷说,快再收拾个屋子,江宁织造的老爷们来了……”
  织造上管事的都是太监……
  “他们也来了?”屋子里的人都很是惊讶,“海哥儿他们跟这些人也打交道?不是说陛下最厌恶官员与内侍结交……”
  “别想这些了,快去收拾吧……”顾长春一跺脚,赶着向外而去。
  天呀,他们顾家不是娶媳妇,只是嫁女儿啊,为什么要置办这么多酒席,而且还都是真吃真喝且不去夫家白吃白喝的主儿……
  这一天,整个建康的酒楼几乎全部歇业,分别被两家人包了,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几千桌的酒席,从中午吃到黄昏,等着婚礼那一刻到来,这还是建康城头一次见夫家和娘家同样忙碌的。
  顾十八娘的屋子里静悄悄的,隐隐有呜咽声传来。
  “时候可快到了……”门外等着的姑嫂舅妈忍不住低声道:“拜祭过亡父,还要拜祭谁?”
  一旁的穿着吉服得曹氏闻言微微一愣,看向女儿的房间。
  “今天是七月十八?”她低声问道。
  “可不是七月十八……”众人笑起来。
  可是忙晕了,连日子就记不得了。
  “是七月十八啊……”曹氏低声叹了口气,眼圈也微微发红。
  “娘,你可先忍着,等妹妹出门的时候,你再哭……”一旁的媳妇看到婆婆的神态,忙挽住她的胳膊嘱咐道。
  一面招呼众人,“来,别愣着,吉时已到,去劝了姑娘……”
  有了这个当嫂嫂的发话,众人便立刻七嘴八舌地说着姑娘快点了推门进去了。
  眼睛红肿的顾十八娘坐下来,由着姑姑舅妈们为她绞脸修鬓修眉,装扮起来。
  才穿戴好婚服,就听到前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花轿临门了。
  “拦轿门喽!”
  爆竹硝烟还没散去,就听一声喊,信家的人眼睁睁看着顾家的大门被关上了。
  这是娶亲该有的仪式,信家的人忙塞了大大的红包进去,门却依旧没开。
  “谁稀罕钱!”门内有阴阳怪气地喊声。
  信家的人苦笑一下,这拦轿门不过是的象征性的,自来还没玩过真的,没想到今日在顾家碰上了。
  “就知道这些大药师们在这等着呢……”四周闻讯看热闹的药商们纷纷交头接耳道。
  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官冲随侍的人笑了笑,抬抬手,立刻有人抬出一大箱子。
  “樟树帮片刀一把……”
  “建昌帮切刀一把……”
  “建昌帮槟榔榉……”
  “……香附铲……”
  “……泽泻笼……”
  伴着一声一声的报,一件件在围观群众看起来很奇特的工具被递进去。
  “这都是什么啊?”大家问道。
  “这都是上好的制药工具……”懂行的点头道:“顾娘子的师父就算是樟树帮的……”
  “生子女过户刘姓文书一张……”
  这句话喊出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向新郎官,新郎官面含微笑,坦然望着大门。
  药门以姓氏相传,顾十八娘的师父刘不才已然无后,技艺父子传承,负责传承大业的徒弟只能是其姓氏之人,当初刘不才收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当儿子养的,后来灰心丧气绝了念头,也并没有再要求顾十八娘如此。
  但众多药师心内耿耿的还是这一点,刘公那绝世技艺,从此以后就改姓信,百年后,再无人记得刘公这一脉了么……
  门徐徐开了,围在门边的药师们自动让开一条路,大红轿子抬进去落地。


番外3 洞房
  “新娘子上轿啦……”信家的喜娘高喊着甩着大红帕子,带着一众妇人进去催上轿了。
  信朝阳含笑从一众虎视眈眈的药师中间走过,来到顾家的亲众面前。
  顾海穿着一身簇新的青衫袍,已经当了两个孩子爹的他,按照大多数官员的习惯留着美须,久经地方历练,越发显得老实持重。
  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信朝阳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高兴的是妹妹终于不会孤老,难过的是还有些舍不得。
  信朝阳接过一杯酒,冲他一敬,仰头一饮而尽。
  顾海满腹的话只化作一拳,顶了顶信朝阳的肩头。
  “这么老啊……”顾海身后有人突然冒出一句。
  顾海头也不回地用手肘给了身后的顾渔一下。
  信朝阳却是似乎没听到,再接过一杯酒,看向负手而立的这个年轻男子。
  他穿着藏蓝对襟直领衫,脚蹬雪白底朝靴,并没有如顾海一般蓄起五绺美髯,而是白面依旧,再加上骨子透出的书卷气,看上去风姿俊秀,不带一丝烟火气。
  当然,熟识的人都不会真的便认为此人就是个绣花枕头,二十五岁的国子监祭酒,虽然此职位无权无势但却是小九卿之一,就意味着有很大机会迈入部堂级高官。
  信朝阳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这位状元公,此刻看起来,果然更胜闻名。
  他冲顾渔深深一拜,将就一饮而尽。
  顾渔这才淡淡地嗯了声,接过顾海递来的酒饮了。
  信朝阳冲在场的顾家亲众躬身施礼,再转身冲在场的药师们举起酒杯,一齐敬了。
  “三杯怎么成啊?”一个瘦瘦的药师淡淡说道。
  今日信朝阳成亲,原本不用进来敬酒的,但想到幼年丧父的顾家兄妹相扶持走来不易,便特意进来表示敬意,新郎官在娘家这里是不饮酒的,因为怕吃了酒误了婚礼吉时。
  当然,这些药师们对药商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也说得出来。
  要是以往药商不觉得如何,反而觉得很正常,但今日却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又不是你家的酒瞎操心……”
  这话说得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那药师耳内。
  这个药师沉着脸循声看过来,小眼微眯起,看着那个往人后躲的胖子。
  “付老三……”药师哼声道:“你今年的药价降三成……”
  那胖子打了个哆嗦,但在众多药商面前不想露怂,从人后露出半张脸,鼓起勇气道:“我和顾娘子是亲家……你说了不算……”
  没料到这胖子竟然敢还口,瘦药师面色更沉。
  “瞧瞧,这就是坏了规矩的结果……”他哼声对身旁的众人说道。
  药师们纷纷点头或摇头感叹。
  “死胖子,你等着,看看我说了算不算……”瘦药师袖着手,再一次看向那胖子说道。
  眼瞧场面有些冷,顾家的亲众忙擦着冷汗打哈哈活跃气氛,人都说娘家头娘家头,挑事刁难不留手,现在他们顾家这些娘家头,却一点事也不想挑,只恨不得新郎赶快接了新娘走。
  信朝阳微微一笑,接过一杯酒冲药师们躬身一敬,仰头喝了,但也就此为止,并没有再喝。
  双方算是各自得到一些面子,便不再言语。
  “新娘子上轿喽!”喜娘一声喊,一众人拥着蒙着大红盖头的顾十八娘走出来。
  嫂嫂端过饭碗,曹氏要喂完上轿饭,告别的一刻终于到了,伴着顾十八娘跪下,曹氏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这一哭,让原本就流泪不止的顾十八娘更是哭得不能起身,就连顾海也眼圈发红,低着头只怕被人瞧见失态。
  “瞧瞧……招婿的话哪用这么麻烦……”药师们再次感叹。
  引来一旁药商们的白眼,暗自诅咒这些家伙只生女儿不生儿子,将嫁女儿的伤心尝个够……
  再哭也得上轿,姑嫂们搀起顾十八娘,连拉带劝唱着祝福词将她送进轿子里,看着轿子伴着吹吹打打的乐声抬出门,顾家亲众除了顾海一家,都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平安无事地送走了……
  相比于新娘家的那种虽然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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